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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公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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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蓝色的身影疾驰而来,身后的骑兵扬起一路尘烟。
冲开一路血腥杀到跟前,得意洋洋的比了个V字形的手势。
苏尔曼楞了一下,避开费兰的刺来过来的利剑,望空中虚晃了一下军刀,策马调转马头向西奔去。
远远的看见他举起臂膀,军刀挽了两个花。
中央军团因为枪骑兵的突然介入而显得措手不及的狼藉的阵型仿佛想得到了某种指示似的,从亚格兰人防务的缝隙中潮水般的向西溃退,急促,却并不惊慌。
“想跑,没那么容易!”蓝德尔·斯加奥一夹马肚向西驰去,身后的骑兵随着他手里军刀的指挥席卷而来,咬住撤退中敌军的尾巴。
跑在在前头的苏尔曼却突然带马回来,手中剑锋所向,后队骤然变作前队,两军阵型的交接出突然暴起一连串的炸响,滚滚的烟尘直冲云霄,撕裂的血肉喷薄着飞了漫天。
蓝德尔眼疾手快滚落马鞍,惊天的雷动过去之后,身后的骑兵已经死伤了大片。
“蓝德尔大人!”妮塔波曼跨马疾驰而来,金色的头发在烟雾里显得耀眼明媚,她跳下马扶起他来,喘息急促:“皇帝陛下的命令,停止追击!”
枪骑兵的统领忘了一眼已经远远逃遁的敌军,狠狠将鞭子甩到地上:“切——”
曙光从天边密集的彤云深处穿射出来,渐次将江水与黄沙镀上一层参差不齐的淡金。
河的东岸突然传来绵密急促的马蹄,西防军的青空旗飘扬着遮蔽了天空。
海因希里·索罗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来,示意旗舰船头的传令官挥舞令旗。
江面持续了许久血腥搏杀,最初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古格龙骑军终于渐次落到下风,张皇的四散向着上游逃遁而去。
“少爷,不用在继续追了么?”
“不必了,即便是兵败逃亡,舰队的配合并不紊乱,而且——”海因希里望了望西岸远处卷起的烟尘,“实力尚在,硬拼占不了便宜。”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苍白的天空,云烟渐次散尽,旌旗在风里猎猎的飘扬,沾着血色的荣华。
王国历229年九月十日凌晨,“离江战役”结束。
此役之中,亚格兰起先以四十万之众承接古格两倍于己的重兵强攻,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等来了己方驰援的军队,血战一夜,古格龙骑军团的旗舰“海鹫”被击沉,遭到重创的残余舰队沿着河流北遁数十里,终于与苏尔曼·埃蒙斯子爵的中央军团余部会合。
自此亚格兰军队占领了拉格龙河以东十数座城池,收复了二十年前对方从索菲亚女皇手中割去的大部分领土。
然而,亚格兰也同样付出沉重的代价。
帝都军军长菲利特·加德银勋上将在这次鏖战中以自己着火的旗舰冲向弗雷安公爵的旗舰“海鹫”,将自己年轻的生命定格在了烈火燃起的那一瞬间。
凌晨苍蓝色的天空里,一道流星在茫茫碧落里划出一道苍凉的暖色光芒,倏忽便没入了遥远的地平线下。
战后狼藉的江面,满眼鲜艳刺目的血水,一遍遍荡涤着漂在其中的狰狞的血肉与残破的刀箭。
水性好的将兵从水里打捞起“海鹫”与帝都军旗舰的残骸,破败的桅杆风帆纠缠到一处,在秋天略带凉意的风里瑟瑟发抖。
没有发现弗雷安·盎格鲁公爵的尸体。
站在血流成河的浅滩上,及地的披风浸在那一汪绯色的血水里,年轻的皇帝望着手下人忙忙碌碌抬上来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帝都军的金狮肩章沾着黑色的血污,在江水里洗净了送到他的手里,冰凉触感没入掌心,刀割一般疼痛。
所有的人肃立在烟波浩渺的江边,白色的芦花飞舞,卷入湍急的绯色水流。
曾经那一头有着褐色短发敦厚和善却又英姿勃勃的年轻军长,从此不在了。
他生前的副官拉诺斯双膝跪在血红色冰凉的江水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雁阵惊寒,从头顶呼啦啦地飞过去。
“请务必阻挡弗雷安公爵的脚步,你是这样说的么?”
入夜时,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被前一夜的厮杀染红的河水淙淙的在脚边淌过去,秋天的凉意沁入骨髓。
皇帝只身站在浅滩上白日他站过的地方,远眺夜里雾霭蒙蒙的水面,只低低地道了句。
身后有着女子般阴柔美貌的禁卫统领迟疑了一下,没有否认。
“是,陛下。”
苍蓝色的发丝被风猎猎的扬起来,说不清的肃杀与萧条。
费兰·皮瑟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极力将这种不可言喻惶恐压制下去,缓缓的开了口:“陛下,夜里风大,请早点休息吧。”
皇帝缓缓的转过身来,苦笑了一下,正欲向远处营帐走去,经过他的身侧脚步却是一滞,暗淡的天光下五官的线条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扭曲的抽搐,隐忍了片刻,便有灼热而鲜红的液体从口中汹涌而出,飞溅开去,宛如落红。
“陛下!”费兰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美丽的脸上沾染斑驳的鲜艳颜色,微微传来灼痛的感觉。
皇帝苍冰色的瞳里浮起一抹迷蒙的色彩,眼睑微微开阖,终于像支持不住了似的重重得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吐血……硬伤与Bug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向快点越过这道坎……
亲们给点安慰吧……泪
第55章Chapter54危机
“啪——”
蓝色的文件夹被重重的扔到会议桌上,别在封皮上面的一枚白色羽毛因为剧烈的位移变化而微微颤抖。
柯依达站在会议桌的首端,身体好像被一丝丝抽去了力道,暗暗的伸出手去攥住厚实的桌沿,以便使自己能够继续平衡的站立,精致的骨节凸起,泛着灼灼的白。
参加会议的宿将重臣静静地看她,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
她紧紧抿着唇线,良久,方道:“诸卿,默哀吧。”
全体人员起立,肃然低头。
沉郁悲凉的气息溢满了庄严的会堂。
仅仅是短暂几秒,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代。
帝都军军长菲利特·加德银勋上将阵亡,消息传到帝都,一片哗然。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长长默哀之后,亚格兰的公主缓缓坐下,背脊抵上冰凉的椅背,蓦然惊觉一身细密的冷汗,在这九月底的天气里传来丝丝的凉意。
她闭了闭眼睛,前额偏分的碎发掠过眼角,掩饰眸子里显得灰败的神情:“继续吧,陛下现在如何?”
随着菲利特阵亡消息传来的,是疾风皇帝病重的消息,即便未作渲染,文件上的措辞小心谨慎,依然掩盖不住凶险的事实。
“听说当天便吐了血,此后几天高烧不退,一直昏迷未醒。”情报处的处长站在会议桌的一角不敢看她的脸,只是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资料簿,“后来又引发了肺部的炎症,这是最近一封的情报,发出日期是在七天前。”
“准确快捷是情报人员的最基本素质,法耶克卿,你确定情报处的效率没有问题!”
情报处长官顿时一头冷汗。
柯依达明显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坐在上首冷冷看他一眼,毫不吝啬恶毒的言辞。
卡诺·西泽尔微微叹了一声,情报处的速度并不算慢,只是柯依达隐忍的怒气无处发泄而已。
“殿下息怒!”参谋长路拿·萨默斯男爵缓缓叹口气,为同僚解围,“从西陲到帝都路途遥远,法耶克长官也鞭长莫及,相比最新一轮的情报也会很快过来的。”
路拿·萨默斯上任之前曾是亚格兰军校的战略研究系导师,同样出身战略研究系的柯依达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淡淡的哼了一声,转了话题,“那么医官的诊断呢?”
“悲伤郁结在心无处排解,西陲的天气湿热沉闷,再加上战场上搏杀所负的伤,都搁到一起了。”法耶克抹了一把冷汗,继续,“听说,还有旧疾复发的缘故。”
脑海里某一根神经突兀的跳了一下,柯依达抬起眼睛,眼神犀利的扫过来:“什么旧疾,说清楚!”
“好像是早年落下的旧伤,公主殿下。”侧首边上监察长埃森·凯瑟侯爵附耳过来低语了几句,“具体的情况,芙妮娅小姐应该会很清楚。”
柯依达闻言神色一黯,那应该是年代很久的事情了。
她忽然意识到,对于长兄早年间经历的一切,她从没有留心去了解过。
“那么,换一个问题。”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些许的愧意,皱了皱眉叹声,“古格现在的动向如何?”
“古格的龙骑军团在离江战役中死伤惨重,但是中央军团依然保存着相当部分的战力,他们从离江撤离之后重新整肃人马,在拉格龙河东岸与我军对峙,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流血冲突。”
“‘海鹫’的残骸里,没有发现弗雷安·盎格鲁公爵的尸体是么?”
“是。”
“也即是说,他极有可能还活着。”柯依达冷哼一声。
“旗舰爆裂的那一刻生还的可能性极小。”埃森·凯瑟眯着眼睛,“不过如果是弗雷安公爵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盎格鲁家族的祖上本是大陆西海岸上劫掠为生的海盗……而且从对方行军布阵来看,即便弗雷安生死不明,敌军之中也至少有一个毫不逊色的指挥官。”
“中央军团的现役统领,那个叫做苏尔曼的年轻人?”柯依达下意识的从脑海里搜索出这个名字来,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银发枢机卿,“埃森卿,乌鸦清闲的太久,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她要动用宪兵的力量。
所有的人微微一凛。
即便古格的重兵一时间不会发起猛烈的进攻,皇帝的本人的身体状况,也拥有了太多的变数。
“以公主和枢机卿的两重身份监国,应该是再合适不过吧,这样的话,即便是朕有了不测……”
临行时皇帝漫不经心的玩笑晃过脑海,她惊了似的跳了下眼皮。
如果皇帝有了不测,首先崩溃将是漫长的西陲战线,接下来便是帝都。
她抬起眼睑,与会官员一个个表情肃然,认识到这样严重性的并不只是她一个。
只是心中到底又是怎样丰富多彩的盘算呢,人心本就是这个大陆上最难以揣摩的存在。
“公主殿下放心,下官会派遣最精锐的谍报人员协助情报处保证信息的通畅。”年轻的监察长官站起来,弯起眉眼,犀利的银色碎发落到眼角。
柯依达点点头算是回应,站起来,目光炯炯的扫视人群:“另外,封锁消息,陛下的病重的事情一律不得外传!卡诺·西泽尔中将!”
“下官在。”
“即日起授予上将军衔,副军长升为军长,全面总揽帝都军军务,加强帝都城内的防御!”
“是!”
这是她第一次略过统战会议直接下达军长级人事任命,温文敦和的金发青年起立敬礼,彼此的目光相交,坚定清澈的目光落入她的眼底,紧绷的神经仿佛得到安慰似的缓了缓。
“陛下早年,曾经遭到先帝派出的死士的追杀,当时的剑锋没入胸口,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差点丢掉一条命。”
一散会柯依达便直奔芙妮娅的居所,先前的软禁已经随着皇帝的谕令道来而被撤销,但柯依达依然调集了神鹰军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衣食住行,均是小心翼翼,防范的滴水不漏。
几个月过去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七个多月的身孕让她看起来显得丰腴,较之先前更添了几分将为人母的祥和温暖,只是面对柯依达此时冷冰冰的表情,显得有点无措和紧张。
“然后呢?”
“当时整整昏迷了三天,终于被医官抢救过来,但是由于剑伤太深,伤及了肺腑,所以就此落下了病根。”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来却显得惊心动魄
“怎么从来都没人听人提起过?”
“这件事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芙妮娅低头,“往年秋冬季节陛下时常会胸闷、咳嗽甚至咳血,不过近几年调理下来已经少有复发了,谁知道……”
她不再说下去,紧抿了唇低下头,十指绞在一处,微微泛白。
她是企盼眼前这女子能够多告知一些前线的信息的。
柯依达却是默然不语,自顾自想着心事。
良久站起来,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不要多想,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前线那里不会有事的。”
“公主——”
说完她起身欲走,却被对方扯住了臂弯,皇帝的前任女官长欲言又止,松开她的手,绞在小腹前,退开去微微欠了欠身,微微急促的喘息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很抱歉,殿下。”她噎嚅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只是觉得害怕。不论是陛下,还是这个孩子。”
柯依达蹙起眉来,看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小腹的样子,莫名地有点刺痛。
“你考虑的太多了!”她低低喝了一声,感受到突然变得犀利的目光,芙妮娅微微颤了一下。
柯依达叹口气:“前线的事情不是你所应该考虑的范围,陛下绝不会也不可以有事,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可以了。”
“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安心保重自己,平安地诞下腹中的胎儿,而且”她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你必须诞下皇子!”
温婉的女子抬起头来,褐色眼睛如水,微微颤抖了一下,涟漪浮凹。
隐隐然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公主……”
柯依达方才留意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表情微微一滞,缓了缓语气:“抱歉,我的话重了,请不要介意。”
简单道了句,便转过身去。
“公主殿下!”芙妮娅却上前几步拦住她,受了惊吓的神情渐次平复下来,深深的吸口气,“有件东西,我以为,还是早点交给殿下的好。”
进入九月帝都的天气便一层一层的凉下来,入夜以后更是晚来风急,拂过梧桐的树梢,树影悸动莎啦啦的作响。
柯依达在浴室里泡了很久才出来,随意的裹了一身单薄的白色浴衣,坐在卧室一旁私人的书房里,懒懒靠着书案背后的椅背,愣愣看摊在桌上的信笺,修长的木匣半开着盖子,昏黄的落地灯静静的洒下古旧的明黄色泽。
龙飞凤舞的熟悉字体,落款处是皇帝的私人印章。
每一代亚格兰皇帝亲征之前,为了预防突发事件的发生,往往会留下一道秘密的谕令,必要的时候,这道谕令将会发挥遗诏的作用。
她在潜意识里强烈的抵触这种假设与可能,然而又不得不将这一最大的变数考虑进去。
现在这道谕令便捏在她的手里,寥寥数语,血液却在瞬间凝固。
夜里的风穿过窗户的缝隙闯进来,吹干了湿漉漉的鬓发,寒意沁骨而来。
厚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惊醒似的扯过一旁的公文盖住那张薄薄的信纸,充满戒意的抬头,看清来人之后,虚惊了场似的长出口气:“进来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
“我敲过门了,你没有听见。”卡诺·西泽尔踏过门槛进来,随手带上门,目光触及她的稍显随意的装束,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两丝尴尬的绯红来,别过脸去,“刚泡完澡就坐在冷风里,不怕冻了。”
留意到他神色的变化,柯依达看看自己的身上,苦笑一下,确实有点随便了。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卡诺替她关上窗户,回过头来,方才那一刻她的慌乱显得失常。
柯依达苦笑了一下,从公文底下抽出那张纸递过去:“自己看去吧。”
卡诺微微的一怔。
“此次亲征,战场凶险,瞬息万变,若朕有不测,而皇女年幼难当大任,传位于皇妹柯依达·亚格兰公主,卡诺·西泽尔授予一级上将军衔为辅政亲王,望诸卿齐心,协力扶持。朕,波伦萨·亚格兰手谕。”
目光流转到最后一行,鲜红的私印刺痛了眼球。
卡诺抬起头来,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不可掩饰的讶异与惊叱,良久苦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信笺递回去。
“哪里来的?”
“下午的时候芙妮娅交给我的。”柯依达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收回信笺,冷讽似的勾了勾唇角,“不可否认现在我对她腹中的胎儿有了更深的期待,谁知道她又把皮球踢给了我。”
“陛下在写这道诏书时候还没有预见到这样的变数吧?”卡诺微微叹了声,低头打量她沐浴后被夜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你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柯依达苦笑,将信笺折起放入长匣,收进办公桌底下的暗格。
立起身来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把自己丢进那片柔软里,随性而慵懒的姿势,单手支着脸颊,脸色和浴衣的颜色一般素白空洞。
“在这种时候我本不应该考虑这些,可是……”她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浴衣上素雅精致的纹理,“这到底是信任,还是试探,我忍不住地要去想。”
关乎皇位的传承,即便是血亲之间也会掺杂进太多的东西,这一代的亚格兰皇族枝叶凋零血缘大厦早已分崩离析。亚格兰第一位身兼枢机卿要职的公主,手握最敏感的军权,距离皇位不过咫尺之遥而已,然而恰恰这样类似的高位重权,正是是历代皇帝猜疑的焦点。
几分的信任,几分试探,温情与寒意轮番的侵袭,最后归结起来不过是“制衡”两个字而已。
即便是卡诺·西泽尔知晓谕令的内容,也难免瞬间的惶恐。
他在侧近坐下来,伸手揽过她僵硬的身体。
“你跟陛下一样,城府太深,思虑地太多,所以他看似高深莫测,而你小心翼翼,明明已经相依为命的血亲,却总是在猜忌与信赖之间徘徊。”他低头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女子,苍凉的暖色灯光下,倦意爬上眼角,显得苍白而透明。
“我只是,觉得惶恐。”她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前,垂下眼睑,“早上接到报告的那一瞬间好像又看到柯杨哥哥死去时候的样子……”
卡诺微愣一下,湖色澄净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怜悯的雾气,迟疑的抬手,抚上她的发梢。
纵然掺杂了心机与权谋,那终究也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在害怕么,柯依达?”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卡诺,我极力的不愿去想那种最坏的可能性,而我却不得不考虑万一他真的……那么我该怎么办?”
这女子其实并非全然的冷漠,只是太过通透而敏锐,明明渴盼着阳光,却因为害怕被灼伤而将身体蜷缩在冰凉的黑暗里。
“柯依达……”卡诺微微叹了一声,不再言语,抱紧了怀中微凉的身体,温润的唇徐徐的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继而是精致的眉眼与鬓角,不带一丝的情动,只是浅浅的吻过微微僵硬的脸颊,湿热的气息温暖冰凉唇齿。
她微微滞了一下,渐次瓦解掉木然的表情。
索性任性的缩进他的怀里,十指嵌入他的衣褶,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仿佛只是在借此消磨动荡之前的不安与惶恐,慰藉着彼此动荡不安的灵魂。
久久的纠缠之后,他离开她的唇:“好点了吗?”
她攀着他的脖颈,极为浅淡的笑了下,单薄但是恬淡。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他陪伴,所以便觉得安心,有时候习惯如同罂粟,服用多了便会上瘾。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吓了一跳。
卡诺横抱着她起来,几个转弯便出了房门拐进隔壁的卧室,到了床边轻轻把她放下来,背后触及一片柔软丝滑。
“卡诺!”柯依达低呼了一声,挣扎着意欲起身,却被他按了下来。
“好好睡一觉,你现在需要休息。”淡金色的头发垂下来,明黄黄的晃花了眼,留意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两丝戒惧,嗤的笑出声,“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女子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两丝淡淡的绯红来。
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开脸去。
他的吻却落下来,悄然烙在额间,濡湿的温暖。
“你太紧张了,柯依达,早上晨会的时候你的神经就像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掉。”他俯首在她的耳边絮语,“你先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早上起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微微停顿一下,合上她冰凉的眼睑,吻在清丽的眉心,“我都不会让你孤军作战。”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滴可怜的评论……泪水……
还在蹲坑的亲,请吱一声以示存在,不然我要以为我被抛弃了……默
第56章Chapter55分娩
半个多月后,菲利特的灵柩抵达帝都。
这位帝都军昙花一现的优秀青年将领的法身在一片秋风萧瑟之中下葬于慰灵地,墓地的装饰简约而不是庄重,因为处于病中的皇帝尚没有来得及为他颁布追封的谕旨也没有题写相应的墓志铭,于是冰冷的石碑上仅仅镌下了这位已逝帝都军军长的名讳,大片的留白仿佛刻意为之。
王国第八公主柯依达·亚格兰枢机卿主持他的葬礼,整个仪式庄严而隆重,充满沉郁肃穆的气息。
作为常驻帝都的精锐部队,帝都军不但要驰骋边疆喋血黄沙,还要直面权力中心叵测的阴谋杀戮,也因而,尽管他们拥有卓著的实力与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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