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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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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今日运道倒是好,这罐里居然还有米粮,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
  赵权笑了笑,也不说话,在雪天里赶了一天的路,他伤势又未痊愈,虽一直强撑着,不过到了这里,人也有些倦意。
  长亭精神头足得很,打了些糙米在碗里,抬脚出了门。
  赵权看着锅中渐渐升起的水汽,耳边传来外间若有似无的小调,赵权细细听去,原来竟是长亭在小声地哼着歌,似乎心情极好。
  赵权眼前渐渐变得氤氲起来,长亭身形翩翩又进了屋,在墙上取了香菇等物出去,赵权只觉得长亭脚步轻快,竟不像落难一般。
  一时屋外没了声响,赵权有些担心,起身出门查看。
  屋外没有长亭的身影,赵权眉头一皱,抬脚围着木屋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长亭的身影,心中不禁急了,往雪地里走去。
  口中唤道:“长亭!”
  没走多久,面前身影一闪,长亭落在他身前,笑盈盈地看着他,口中似乎有些嗔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赵权心中一松,沉声道:“你去哪儿了?我四处都没瞧见你。”
  长亭神色有些得意,一下举高了手,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长亭手上提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赵权愕然,道:“什么东西?”
  长亭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笑道:“我刚去林子里打了一只野山鸡,要不晚上吃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吃这个补一补!”
  赵权看着长亭因为得意而越显明亮的眸子,心中不禁好笑,却有些心疼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也不累吗,晚上随意吃点就是了,何必大费周折。”
  长亭笑道:“我可不觉得累,我们好容易才出来,再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说着用手捂了捂耳朵,哈了口气说道:“快回去罢!夜里山里更冷了,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别再冻着了!”
  赵权本就比长亭高了快一个头,见长亭这般模样,想也未想,便伸手拍了拍长亭的头,柔声道:“回去罢!”
  长亭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可赵权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她心中觉得不对,这么长时间以来,赵权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看了看赵权的身影,凛然高贵,不可侵犯,不禁摇了摇头,自己定是想多了……
  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长亭也不用赵权帮忙,她手脚极熟练,很快便将那只山鸡收拾好,和着泡发的山菇,往火塘里填足了柴禾,美美地炖了一锅野鸡山菇汤。
  又蒸了一大碗糙米饭,火光映照下,在外间寂静的山林衬托下,桌上的饭食散发着柔和的热气和香气,显得格外地诱人。
  两人多日不曾沾米粮,野山鸡本就鲜嫩,又有山菌提味,越发鲜美无比,一只锅汤连带那只山鸡都被两人分而尽食,一时饭毕,手足皆暖,颇有再生为人之感。
  长亭满足地喟叹道:“只可惜有菜无酒!真乃憾事!”
  赵权早就知道长亭好酒,不禁笑道:“等回到王府,我定将天下美酒集于府中,让你足不出户遍尝天下美酒!如何?”他音色低沉,尾音咬得有些重,隐隐有如金石掷地,从容在握,竟让人生出无法拒绝之感。
  许是因为两人终于从那山谷中出来,且身后再无追兵,又或者因为赵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长亭身心都很轻松,悠然道:“天下美酒的滋味有一半是因为追寻的过程,足不出户怎及得上踏遍天下大好山河遍寻天下美酒来得有趣?”
  赵权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渐渐隐去,屋中忽明忽灭的火光映得他神色不清,长亭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他语气如常地问道:“若我们此次脱险,你还会北上去找云程吗?”
  长亭神态惬意,回道:“那是自然!不瞒你说,师兄身上的余毒未清,师叔和师父虽然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找到了解药,可师兄中毒甚久,年深日久之下,听师父和师叔说,侵入骨髓的毒是没有办法的清干净的,只能用药控制住……”
  说着眉头微皱,叹了口气,竟有无限惆怅在其中……
  赵权淡淡问道:“你如此担心他,为何那天不去找他?”
  长亭愕然道:“我是担心师兄,可我也不能在这种情形下丢下你不管……”
  赵权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长亭,心中五味杂陈,以他的权势自负,从未想过会让一个女子来保护他,也从未想到她竟真的三番四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长亭见赵权不说话,只看着她,火光偶尔闪过他的双眼,只觉得他双目熠熠生辉,甚有神采,却如墨漆黑,深沉难辨。
  赵权沉默了片刻,忽然长身而起,走到长亭面前,长亭仰头看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
  赵权垂了垂眼,却昂然道:“你多次救我于危难,如此恩情,我赵权不知如何报答……”
  说着看向长亭那双清亮的眸子,那双得意飞扬的眉,赵权心中柔意大生,却不欲泄了心事,低声道:“若……若你寻不到云程,或是觉得我晋王府还好……”
  说着心中一窒,竟似是触动了心事一般,手微微动了动,却放在了身后,微微握紧拳头,柔声道:“若你觉得我晋王府还好,我王府之门随时为你敞开,决计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长亭心中一震,不解地看着赵权,却禁不住赵权的如海般深邃的眼神,别开眼,垂眼说道:“王爷好意,长亭心领了,长亭救王爷,既是有诺于前,也是因为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王爷不必将这些挂在心上,也说不上报答……”
  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我只是个出身山野的寻常女子,习惯了行走江湖的生活,王府这样的富贵锦绣之地,实在不是我久呆的地方,请王爷见谅!”
  赵权似是知道她会这般说,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握在身后的双拳紧了又紧,他本想告诉长亭,若你觉得我还好,便随我回去,今后,天上地下,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放到你面前,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的苦!
  可他偏又明白,长亭是不可能跟他回王府的,或者说,他明白,长亭对他并没有任何男女间的心思。
  却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长亭一眼,长亭只觉那一眼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长到让她有些想回避,又短到她似乎没看懂赵权眼睛里蕴含的意义。
  半晌,赵权方缓缓道:“如此,便由你的意思罢!”


第44章 
  赵权说完便转身不再看长亭; 长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将桌上的饭碗收拾了,打了些热水在外面清洗干净。
  回身进屋; 却见赵权将墙上的毡布铺在了地上,自己合衣躺在上面; 长亭顿了顿脚步; 她与赵权多日来因为形势所迫,都是同屋而眠; 长亭自问两人间风光霁月; 并无任何暧昧; 所以行事并没有什么扭捏。
  可今日的情形,却让她心中有些不安,默然无语地往火塘里加了些柴禾,耳边却传来赵权低沉的声音,“夜深了; 早点歇着罢!”
  长亭小声地“嗯”了一声; 合衣躺在了床上,山林寂静,屋外有风声摧林; 雪花落地; 屋中暖意融融; 却寂寂无言; 只听得清两人的呼吸声清浅地交错。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两人很早便起床赶路; 一路上话倒比从前少了许多,因着在赶路,倒也不觉尴尬。
  时近正午,林中依旧大雪纷飞,长亭偶尔看看赵权的脸,见他脸色苍白,怕他身体支撑不住,便放慢了脚步,一心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长亭见前方有一块巨石,迟疑了一下,对赵权道:“我们在前面歇歇脚再走罢!”
  赵权侧眼看了看她,点点头,与她往巨石下走去。
  两人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长亭想了想,侧头笑着对赵权道:“今日走了这么久,你的伤口没事吧?”
  赵权脸带笑意,道:“没事,不用担心。”
  长亭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中舒了一口气,又问道:“饿了吗?我身上还有饭团。”
  赵权看了看她,不忍推却,笑道:“有一点,我去找些柴禾生火。”说着便起了身。
  长亭笑道:“我随你一道去罢!”
  赵权低下头,正好对上长亭笑盈盈的眸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走罢!”
  两人随意拾了些柴禾生起了火,只是柴禾潮湿,烟雾甚大,长亭好容易将冷冰冰的饭团支在火上烤热了,手忙脚乱地递给赵权,自己却被熏得泪眼朦胧。
  口中对赵权说道:“趁热快吃!”一手却去擦眼睛。
  赵权接过她手中的饭团,见她两只眼睛被烟熏得都睁不开了,流着眼泪用手去擦,却把手上的黑灰擦到了脸上,弄得一脸狼狈样。
  赵权不由得好笑,拉住她擦眼睛的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轻轻地用手为她擦着脸上的泪,长亭只觉得赵权手指冰凉却很轻柔,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怔了一刻,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赵权却低声道:“别动,你手上有脏东西,越擦眼睛越疼。”边说边细心地帮长亭将眼泪擦去。
  长亭立时进退不得,却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屏着呼吸,僵着身子由着赵权给她擦眼。
  赵权将长亭脸上最后一点脏污擦去,这时仿佛才注意到自己离长亭这般近,她乌黑秾丽的双眉微微蹙着,一张小脸似乎还不及自己巴掌大,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
  赵权心中顿生柔意,见她脸上似乎还有一点脏东西,赵权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抚过长亭的脸,眼神毫无保留地落在了她脸上,心中却响如擂鼓,耳中传来长亭的声音,“好了吗?”
  赵权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避开眼神,放开了长亭的手,低声道:“好了,你眼睛舒服些了吗?”
  长亭试着睁了睁眼,睫毛上还有方才的泪迹,只听她笑道:“嗯,没事了,谢谢你!”
  赵权缓缓地剥开自己手上的饭团,淡笑道:“没事就好,快吃罢!”
  两人吃完饭便一刻不停地往小孚河赶去,一直行到傍晚,赵权辩路的本事倒挺好,预计明日说不定就能到河边,两人心中也松了口气。
  山林中风声飒飒,长亭正和赵权寻着晚上落脚的地方,长亭却脸色一变,挽着赵权的手臂便腾空而起,迅速往前方掠去。
  赵权心中一惊,只听长亭低声说道:“快走!有人追来了!”
  赵权轻功不行,只能由长亭带着不断在树梢间飞跃。长亭脸色凝重,数次改变路线,脚下却从未停过。
  长亭带着赵权奔了近一夜,饶是她内功精纯,却还是人困体乏,带着赵权落在了一棵树上坐下。
  赵权看着长亭疲困的脸,心中忧虑,道:“你好好歇一歇,他们也没那么快追来!”
  长亭摇了摇头,皱眉道:“他们失去我们的踪迹多日,我们又从山的北面出来,但他们还能这么快地追踪过来,想必是对方有追踪高手,且对我们志在必得,否则如此大的山林,他们不会这么快便缀上我们!”
  赵权何曾不知,对方既下了手,自然不肯让他活着离开,否则若等他回了朝中,以赵权的性子,必会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如此大敌,谁都不会掉以轻心,必要将他杀死才能安心!
  赵权扶着长亭的肩,眼前闪过一物,只听他道:“我来想办法,你先休息一下!”
  说着便落下了树,一起一跃间,手上抓了个东西,长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逃窜的狸子。
  赵权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一件下来,裹在那狸子身上,然后将那狸子丢了出去,那狸子吃痛,落地便撒开脚跑了出去。
  长亭真气不济,携着赵权找了一株更高的树,借着树叶隐秘,坐在树枝间闭眼打坐,力图迅速恢复内力。
  两人约莫坐了一个多时辰,长亭便倏然地睁开了眼,赵权刚要说话,长亭手一抬,便捂住了他的嘴,蹙着眉对赵权缓缓地摇了摇头。
  赵权会意,微微地点了点头,透过叶子往下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以极快地速度从方才他们来的路掠了过来,竟丝毫不差地落在了方才两人停留的树下。
  只见他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树下的情形,又仰头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向上一跃,便落在了方才两人坐下的树枝上,忽然又落下了树。
  赵权心中大惊,他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追踪高手,两人的路径竟丝毫不差地被他掌握,以他这般寻法,迟早会找到两人藏身的大树。
  赵权心跳加速,正在想如何摆脱这人的追踪时,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心口,长亭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手上真气输出,赵权数道经脉竟变得沉重有力,心跳也变得缓慢低沉,呼吸也变得几不可闻了起来。
  赵权没想到长亭竟有这样的本事,透过真气可操纵他的呼吸心跳,侧眼看了一眼长亭,只见她神色冷静,一双眸子却湛然有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人落下树之后,便循着赵权方才那只狸子的路线追了过去,赵权松了口气,却见那人身法极快,丝毫不输长亭,转眼便隐没在了雪林中。
  长亭放开了按着赵权心口的手,脸上神色数变,竟又闭上了眼睛,盘腿修习起内功来。
  赵权不敢扰她,却见她脸上忽然一阵嫣红,眉头也蹙了起来。
  赵权担忧道:“你没事吧!”
  长亭依旧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道:“我没事,时间不多,我需要迅速恢复内力,等他回来与他一战!”
  赵权见长亭如此慎重,知道两人如今面对的敌人武功恐怕不逊于长亭,又看了看闭目不言的长亭,心中忽然柔情四起。
  他与她多番死里逃生,却不知自己会有今日这般感怀,若然早知道他会对她有这般心思,他决计不会带她出来。
  可世事难料,若然没有此行,他又如何会对她起这般心思?
  可见老天的安排,竟让人摆脱不得,可他心中却毫无悔意,甚至甘之如饴。
  她为了自己多次不顾自身安危,可他却不能真的让她陪着自己去死,赵权心中一定,耳边传来一阵风声,那人已经去而复返,往这边飞速掠了过来。
  赵权心中暗叹,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为着一个女子,竟不顾自己的生死,莫说是给别人听,便是从前的自己,也断然不会相信!
  可他嘴角却含了一丝笑意,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长亭一眼,便要跳下树去。
  手却被人拉住,长亭双眼澄静地看着他,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赵权握住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似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只柔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走了,你再离开,找到云程后,过你想过的生活去。”
  长亭心中一跳,她从未见过赵权如此的神情,那双一直冷漠疏离的眼,在她心底深处,一直认为他冷酷无情。
  可那双眼睛,竟在此刻透出了不一样的神情,赵权如墨般的双眼,竟似是有汹涌的波涛在里面翻动,仿佛如海般的深情,却被他生生压抑住。
  欲说还休。
  长亭仿佛怔了一刻,回过神的一瞬间却紧紧拽住了赵权的手。
  只见她笑得轻松,道:“你在想什么呀?你是担心我打不过他吗?这个人我对他熟悉得很,便不是因为你,我迟早也是要与他交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赵权眉头依然紧皱着,似乎并不相信长亭的话。
  长亭看着赵权的眼睛,认真却略带笑意地道:“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第45章 
  说着放开赵权的手; 眼中却透出坚决的神色,侧头对赵权一笑,自信道:“让你看看我压箱底的本事罢!”
  说完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往前飞去。
  赵权伸手一抓; 却哪里抓的住,眼中只看到长亭纤细身影持剑御风而下; 离他越来越远。
  长亭连着几个翻身; 便落在了追来那人前方数丈处,来人霍然抬头; 长亭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此人做中年文士打扮; 双眼却隐有精光; 一看便知功力深厚,两鬓已经微有发白,却丝毫未使他有老态,反而越发衬得他有些傲然的气质。
  果然就是那天在崖边追踪他们,最终令他们坠崖那人。
  那人从容地盯着长亭; 眼前的小姑娘手持长剑; 面容平静,可他方才也是等她落了地才察觉她的形迹,心中也佩服她小小年纪; 能有这份功力。
  上前一步; 冷哼一声; 道:“就是你这丫头害死了我徒儿?”
  长亭双手抱臂; 颇为轻松地笑道:“原来他是你徒弟; 只是不中用了些。”
  说着看了那人一眼,扬眉笑道:“我竟差点没认出来,若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就是万毒手严坤罢!”
  那人神色隐隐有些怒意,只阴沉沉地笑道:“你这丫头看起来年岁不大,眼力倒也不差,只是可惜,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长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口中冷冷哼声道:“是吗!”
  说完伸手一把把剑拔出,只听铮然一声,长亭剑指那人,体内劲气不断攀升,只听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竟叫我遇上了你!”
  说完身随剑走,便如一阵风般掠至严坤面前,手中的剑如水银泻地般挥洒开来,一时间剑光四射,竟与雪光无异。
  严坤想不到对方一个小丫头竟敢强攻过来,甫一动手,便是这般雷霆万钧的攻势,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忙展开功夫接起了招。
  谁知不过两招,他心中更是吃惊,这个小丫头剑法空灵,招招如天马行空般,丝毫没有匠气,便是与他过起招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他虽功力深厚,临敌经验丰富,可遇上长亭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竟有些束手束脚。
  他心下忽然闪过一个人,不禁恨意上涌,冷声喝道:“何浪是你什么人!”
  长亭手上丝毫不缓,口中冷冷回道:“劳你挂记,正是家师!”
  严坤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竟是他的徒弟!今日便叫他也尝尝丧徒之痛!”
  长亭嘴上丝毫不弱,只听她嘲笑道:“这滋味您还是自己受用罢!”
  严坤心中杀气大盛,他本存了轻视之心,需知他年岁长了长亭一倍,论内力雄厚处,莫说一个小丫头,便是江湖上也难找出几个匹敌的。
  谁知今日竟遇上这个小丫头,剑法古拙却如羚羊挂角般毫无形迹,竟生生逼得他只能见招拆招,果然是那人的徒弟!
  长亭将心境提至纤毫不染的境界,手上却毫不留情,对方功力深厚,硬拼内力自然不智,长亭将劲气聚于剑尖,务要以凌厉的剑招伤及对方的筋骨。
  对方似乎也明白她的想法,见招拆招间,飞速闪动身形,避开长亭无处不在的剑气,使的却是以快打快的办法,脚下如钉子般钉进地下,整个人如芦苇一般,在长亭森然的剑气中摇来摇去,似是不能支撑。
  可长亭却知,对方看似落于下方,实际上却是觑准了长亭功力及不上他,根本无法长久地维持这般凌厉的攻势。
  他此刻一步不退,若是一退,气机牵引下,只会引来长亭暴风骤雨般的狂攻,便是如他,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所以他打定主意,就这般消耗长亭的真气,只待她真气不济的那一刻,再疯狂反攻,一举拿下。
  长亭冷哼一声,身上的衣衫头发皆无风自扬,这是她玄功催动到极致时的表现,剑气便如飞刃般有如实质地挥洒出去,激得地上的雪花纷纷上扬至空中。
  一时间,赵权在树上只看见两人仿佛被一个大大雪球包围,两人的身形在其中飞速闪动,劲气与劲气相击的声音激得两人身边的雪四处飞散。
  赵权紧紧地盯着那团雪球,却分辨不出其中长亭的身影,忽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围绕两人的雪球似是被炸裂开了一般,雪花漫天散去。
  一人“啊”地一声惨叫,接着便是长亭的闷哼声,赵权再也按捺不住,飞身往树下跳去。
  只是此树甚高,他轻功又不行,赵权把心一横,直直往下落去。
  眼前人影一闪,一人飞速过来,将自己拦腰一抱,堪堪止住了他的下坠之势,赵权只觉得身入飞羽,轻飘飘地随那人落了地。
  赵权心下大喜,抱住自己的除了长亭还有谁,可还未及他出声,两人甫一落地,就听长亭的声音闷闷地在耳边响起:“快走!”
  说着便就势抱着他飞速往前掠去。
  长亭带着赵权约莫行了数里,赵权却觉抱着自己的身体忽然一软,两人直直落了地。
  赵权大惊,忙反手抱住了长亭,稳住了两人的身形,口中急问道:“你怎么了?!”
  长亭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赵权怀中,赵权慌忙抱住她,却觉怀中的人竟似没有一丝生气。
  赵权抱着长亭就势坐下,只见长亭脸白如纸,气若游丝,竟还隐隐泛着青色,嘴微微张了张,似是想说话,口中却忽然喷出大口鲜血,嘴唇动了动,赵权只辩出她口中说的两个字,“快走!”
  说完一声闷哼,又呕了口血。
  然后只见长亭双眼一合,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再无知觉。
  赵权又急又痛,将长亭紧紧地抱住,为她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心中深恨自己的无能,却不敢耽误,负着长亭便往小孚河奔去。
  如今,只有到了河边,或许会有一丝生机!
  赵权虽不能像长亭般自如地高来低去,却也知如何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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