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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萍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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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将功成万骨枯,沈今竹这时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权力是血腥无情而且势利的,人们都记得踏着枯骨前行、站在权力顶端的那个人,有几个记得他脚下的枯骨是谁呢?千万个无名氏在九泉之下不甘的哭泣着,怨恨着,也屈服着。
  沈今竹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以为设了局,用《胡笳十八拍》琴歌激将计,将整个使团都拖进来迎接顺王回京,瞒天过海,安泰帝再不满,也不会冒着弑兄的骂名将顺王弄死、将整个使团下牢狱。但是平江伯的对未来的判断显然更现实一些,没错,安泰帝会哑巴吃黄连,暂时笑脸相对,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迎回顺王,就是在头上悬了一个宝剑,不知道何时掉下来而已,那时曹家是否还能、还愿意护住自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些事情还是早早安排下来吧,不要对帝王的仁慈抱有太多的幻想了。
  背后早有幕后交易,谈判进行的比较顺利,卡洛斯和理查德故意设了几个难题,被使团一一化解,最后达成了新的协议:
  双方签订停战协定,联军撤出海南岛、归还顺王;大明重新开始对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贸易。
  西班牙无敌舰队和英国在欧洲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军情告急,签订协议之后,理查德次日就装好了补给船,率领舰队去支援祖父;卡洛斯率队去了澳门,准备重启贸易,弥补这大半年的亏空,并秘密开始策划独立运动,反抗西班牙人的统治,暗中得到了荷兰人的支持。
  沈今竹率领的使团胜利凯旋,时隔一年两个月,顺王终于踏上了归程。迎回顺王只是成功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如何安全的回家。纵使平江伯防范得利,没有消息走漏到陆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平江伯谎称前面有风暴出没,要改变航线,回到大陆的第一站去了海澄县,而不是事先预定的广州城。
  等埋伏在广州城伺机而动的刺客军团们听到使团居然将顺王迎回来的消息时,使团已经在海澄县的港口下船,预备回京师了,他们已经失去先机,一切都晚了——因为连广州城街头的叫花子都知道顺王活着回来了,甚至有豪商和读书人自发往海澄县而去,给顺王献礼压惊,这时候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秘密弄死顺王。
  孙秀重漆城门,清水洒地,号令全城百姓清洁路面、修缮招牌房屋,家家都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仿佛大年三十提前到来了,摆出了以前预备皇上南巡接驾的大场面,连无知孩童都拍手唱着莫名兴起的新歌谣,“顺王到,娃娃笑,一家团圆真热闹!”
  这首烂俗的歌谣奇迹般传遍了大江南北,孙秀还写了急信发送大明各个驿站,通告了顺王回家的大好消息,那时已经是腊月十八了,到了年关,大明百姓听说使团收复海南岛、还迎回了顺王,纷纷拍手奔走相告,据说这是过年最好的消息了,一家团圆的节日,顺王回归,分外应景。
  孙秀将顺王和使团安排在驿站住下,以亲王礼节待之,每天都形形□□的人站在驿站外头跪拜献礼,财帛和吃食皆有,以迎接顺王,可见百姓是尊敬惦记这位曾经的君主。
  沈今竹原本可以偷偷摸摸将顺王弄回来,根本不用废那么大的周折,可是他是帝王,被俘虏到海南“垂钓”本就不光彩,再用阴谋见不得人的手段接回来,顺王的形象就更差了,所以沈今竹坚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迎接顺王,即是出于安全,不至于一弄回来就被人弄死,也是出于维护对帝王威仪的考虑。
  沈今竹按兵不动,她是使团主使,原本应该是要去广州的,可是半路遭遇“风暴”,迫不得已改变了航线,到了海澄,她必须要等候安泰帝派出大臣另行安排回京的路程,不能擅自行动。海澄县本就是顺王宣布开海禁的福泽之地,这里人们是感激顺王恩惠的,而且孙秀又是死忠,一切都在自己掌控范围内,所以这里是等候朝廷安排最好的驻地了,相比而言,广州城就太好掌控了。
  从海澄到京城相隔遥远,孙秀的急信八百里加急在驿站间传递,到京城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朝廷即将封印过年,消息传到紫禁城时,安泰帝正在和美丽的新后努力造人。寒冬腊月,龙床之上却是春色无边。皇后温柔贤惠、颜色也是极好,加上安泰帝渴望尽快生一个嫡子,所以皇后进宫之后,几乎是夜夜承欢,独宠后宫。除了翊坤宫的林淑妃母凭子贵,能分得一丝宠爱之外,宫里其余的嫔妃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君王面了。
  只是很可惜,新后进宫快半年了,频繁的宠幸并没有使得她的肚皮隆起,安泰帝有些着急了,在得知皇后月事到来后屡屡失望,皇后更加着急,时常宣太医问诊,要太医开些助孕的药物,太医说皇后身体健康,此事不能着急,越急越不来,皇后怒道,繁衍子嗣是本宫的责任,如何不急?民间都有助孕的偏方,为何堂堂太医院就没有?太医劝解不得,只得开了些太平方子吃着。
  这一日,皇后葵水已经干净了,又开始了造人计划,她美艳动人,而且在榻上不似寻常嫔妃娇羞矜持,她热情似火,一个眼神、一声娇喘就能使得安泰帝动情,真是绝世尤物,龙床上酣战正欢呢,小内侍怯生生的隔着金黄色的帐子说道:“皇上,有要紧的消息从南边传来。”

☆、第172章 顺王归掀起大风浪,大朝会群臣来朝斗

  安泰一年,腊月二十八,快要过年了,廷议上基本都说些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吉祥话,甚少有人不识像的提出些尖锐的话题惹起争论。只是今日是例外,群臣在下面打起了眉眼官司,互相使眼色询问试探,就是没有人开口说话。能加入早朝廷议的都是老狐狸或者小狐狸,顺王奇迹般的回来了,还全须全尾的活着,据传使团和顺王到达海澄县时,孙县令在码头跪拜迎接,鞭炮锣鼓震天响,县城万人空巷,夹道欢呼使团和顺王归来。
  还传顺王进城之日,没有乘轿骑马,一路步行前进到驿站,所行之处,百姓官员在道路两边跪拜哭泣,顺王还时不时上前安慰之,还将百姓献的财帛等物送给老弱妇孺之辈。顺王此时就停留在海澄县静候,江南官员和读书人闻之,纷纷驱车赴海澄拜见顺王,致使海澄县客栈爆满,夜间连饭桌、柴房都睡着人,还有许多无知百姓将顺王行走的道路上的尘土扫起来,当宝贝似的装在瓷瓶里,说这些泥土沾染上了“龙气”,放在家里可以镇宅,邪祟不侵……
  如果顺王和使团在海上、甚至在预先安排好的广州驿站里,安泰帝都有机会这些人群灭,掩盖真相,栽赃给海寇、土匪、或者海难,可是现在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总不能把整个海澄、或者小半个南直隶的官民全部灭口吧?
  龙座前面的香炉吐着阵阵暖香,炭盆也烧得火热,却难以驱散安泰帝心中的冰冷,登基一年多了,他仁政爱民、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履行皇帝的职责,自认为比不务正业的哥哥强多了,群臣们也都说他仁德,本以为已经是铁桶江山了,可是哥哥一回来,他就发现大臣和百姓们都变了脸。
  恭顺和歌功颂德之声不见了,连朝政都不议论了,各怀鬼胎的互相试探,挤眉弄眼,谁都不想当出头椽子议论如何处理顺王之事,就等着安泰帝自己先开口。安泰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内心却比一年前刚坐在这个位置,大明面临着海岸城市被红毛番和倭寇围攻、西北鞑靼人大军压境,双面受敌,社稷不稳时还要惶恐不安。
  到了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很可能成为“为人做嫁衣”的悲剧绣娘,哥哥余威尚存啊!安泰帝相信,此时他如果提出要还政给哥哥,这些大臣们还有百姓们绝大多数都是支持的,因为哥哥占着嫡长的优势,又在位多年,甭管他曾经有多么荒唐,单凭这两点,就足够他再次登基了。
  不,我绝对不能有半点让步!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一个当过皇帝的弟弟能有什么下场?安泰帝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退位的事情,这个位置坐着就决不能走了,只有死亡才能把我带走!
  廷议过去了半个时辰,安泰帝还在和大臣们干耗着,就是绝口不提顺王归来之事,司礼监掌印太监赶紧扯着嗓子叫了一句,“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群臣一阵耸动,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说难道等到明年正月初一大朝会说去?那就更不合时宜了,但就是憋着不肯首先开口,大臣们就像突然集体得了风寒似的,纷纷咳嗽起来了,都不上本、不说话、也都不肯离开,在朝堂上死扛着。
  安泰帝下了决心和大臣们死磕到底,反正朕就不是松口,你们能如何?难道要逼朕退位吗?听着阶下阵阵如乌鸦般的咳嗽声,安泰帝心烦意乱,忍耐到了极限,说道:“诸卿既然无事,今日到此为止,退朝吧。”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御史出列说道:“臣请皇上御驾南下,接顺王回京!”
  哄!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既然有人起了头,群臣们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了,如早市般热闹,安泰帝心里则像被马蜂蛰了一下,这群白眼狼!你们难道忘了是谁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救大明于水火吗?现在日子太平了,就开始思恋故主,想把朕一脚踹开?
  委屈和心痛、还有被背叛的愤怒涌向心头,安泰帝龙袍下的身体僵直,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他目光似火盯着那个年轻的御史,恨不得当即命人把御史拖下去乱棍打死!
  就在安泰帝快下不了台时,鸿胪寺卿林大人出列解围,对御史咆哮道:“皇上乃九五至尊,真龙天子。顺王身份虽然尊贵,是亲王,但他毕竟是臣。皇上是君,君王如何屈尊远去海澄迎接一个亲王?尊卑不分,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吗?这都分不清楚!”
  林大人是外戚,林淑妃的堂叔。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自从安泰帝册封了新后,赤裸裸的表达了想要一个嫡子的愿望。林淑妃和皇后之位失之交臂,很是失望、林大人也深感危机,他明白一个庶长子在皇家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也无能为力,皇上毕竟才当到而立之年,非常年轻,无论朝廷还是宗室都希望能有一个名门淑女当皇后,母仪天下。不过听林淑妃说新后圣眷正浓,但是至今无孕,皇上似乎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大皇子还有机会……
  听说顺王回归的消息后,林大人意识到表达忠心的大好机会来了,就等着有人对安泰帝“发难”,他出言“救驾”呢。
  不过骂人、挑毛病、厚脸皮本就是作为御史的基本修养,林大人当头一棒并没有将这个年轻的御史吓倒,反而越战越勇说道:“世上确实有尊卑、但也有天理伦常、兄友弟恭。皇上是君,但顺王是兄长,也是太后所出的嫡子,顺王在南方垂钓久矣,受尽惊吓和磨难,皇上应当为天下人表率,去迎接亲哥哥回家,骨肉团聚,有何不妥?”
  这个年轻的御史明显是私底下做足了功课,摸清了林大人的底细,末了,居然还出言讽刺,质疑对方的人品,说道:“哦,微臣记起来了,林大人本来就不倡导兄友弟恭对不对?您是继室所出,头上有一个原配所出的哥哥,也就是现在淑妃娘娘的父亲,您的哥哥当年被人构陷、蒙冤入狱,您袖手旁观,从未为亲哥哥四处奔走鸣冤,之后还夺了哥哥的家产,占为己有——”
  林大人这时候开始鸣冤了,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尽是污蔑之词!请皇上为微臣主持公道啊!”
  御史本来只针对林大人,但是安泰帝本来心中有鬼,疑神疑鬼的,觉得御史是在指桑骂槐,明地里说的是林大人对亲哥哥一家见死不救,暗地里是指自己抢了顺王的帝位,要赶自己下台呢。所以林大人叫屈之后,安泰帝暴怒,当场命锦衣卫将御史下了诏狱。
  下诏狱好啊!武死战、文死谏嘛,诏狱岂是普通人能蹲的?这是积累政治资本的大好时机,身为第一个被安泰帝下诏狱的御史,他骄傲、他光荣啊!
  御史被扒了官袍拖走,还不忘表演几句,“皇上,微臣劝皇上亲贤臣,远离林大人这种小人才是正道啊!林大人吞没亲兄家产一事,是路人皆知,不信您叫东厂去查他的底细!太祖爷留下的江山社稷,就要被林大人这种斯文败类蛀虫霸占了,实乃大明不幸啊——呜呜。”
  听着远去的呜咽之声,应该是被锦衣卫堵了嘴。林大人止了眼泪,拱手说道:“皇上圣明,为微臣主持公道,微臣——”
  这时言官之首、都察院左都御史走出来护犊子了,对林大人做狮子吼:“你这个阴险小人!外头飘起了大雪,连老天都在为御史鸣不平啊!冬雷震震,为什么不把你这奸臣劈死!”御史和外戚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互相看不惯很久了。
  又对安泰帝说道:“忠言逆耳,请皇上三思,顺王是皇上兄长、是太后亲子。听闻太后思恋成疾,入冬后病症不断。为人子女,岂能看着母亲日夜忧思、憔悴消瘦呢,应当为母解忧,早日迎回顺王,以全人伦才是啊。”
  左都御史的影响力非同寻常,在他的带动下,六科言官、以及其他一些立场动摇的大臣们纷纷跟着劝谏安泰帝,看来太后思恋成疾的份上,将顺王从海澄接回来。
  纵是皇上,也承受不住“不孝”这顶大帽子,安泰帝再次被架上墙头上了。这时安泰帝的老师、内阁
  大臣兼礼部尚书刘阁老出列说道:“顺王是先帝血脉,一定要迎回来的,但马上就是年关,祭祀各种典礼不断,且路途遥远,皇上若南下,谁去祭祀、谁来处理国家大事?不妥当啊,还是由我们礼部和宗人府一起来安排迎接顺王的事宜。”
  内阁大臣、兼工部尚书王阁老却说道:“太子十岁了,已经出阁读书、学习朝政。皇上南下迎接顺王,自然是太子监国,内阁辅佐。”此话一出,又有一批应声虫附议。太子是储君,年纪也不小了,监国是理所当然的。
  除了顺王,安泰帝最头疼的就是太子了,此刻王阁老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头都快炸裂了。刘阁老赶紧反驳说道:“王阁老此言差矣,太子虽已经出阁读书,有良师教导,但是并没有在朝听政,欠缺经验。国家大事,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非同儿戏。”
  内阁是论资排辈的,王阁老入阁十几年了,从先帝爷开始就是内阁次辅,而刘阁老是安泰帝登基之后通过下中旨弄进内阁的,资历最浅,所以王阁老毫不留情面的反驳道:“刘阁老年纪比我小,但是记性比我差。太子以前是经常跟着来听朝的。庆丰朝的时候,太子尚是三岁懵懂顽童时,就时常被报到大朝会听政了,那时老朽留着长胡须,太子好奇,嚷嚷着要内侍抱着抓挠老朽的胡须,老朽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胡须全部剃掉了,至今还保持着不蓄须的习惯。当年刘阁老尚未入阁,不过已经官居三品,有资格站大朝会,你是忘记了吧?有一次太子憋不住尿,还在东南角的花盆里尿了一泡,一盆梅花被童子尿浇透烂了根,皇上玩笑说童子尿破了霉(通梅)运,大吉大利,这事诸位都是亲眼见过的,刘阁老忘记了,有人能出来解释一下,帮助刘阁老恢复记忆么?”
  以前庆丰帝自己就是个老顽童,又只有太子一个儿子,经常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出宫开铺子,上朝听廷议,他本意不是培养儿子如何做一个君主、或者体验民间疾苦什么的,而是单纯的觉得有儿子在身边会更好玩一些,所以太子还没立为储君时,就已经有了长时间听朝的经历。王阁老说的都是事实,马上就有一些从庆丰朝的老臣们站出来“帮助刘阁老”恢复记忆。
  这下连刘阁老都骑虎难下了,王阁老乘热打铁说道:“刘阁老说的对,太子已经十岁了,一国储君不能总是在东宫读书,纸上谈兵。为大明江山社稷作想,臣等请求皇上容许太子一起上朝听政。”
  “臣附议!”
  “臣附议!”
  ……朝堂之上,罕见的发出了一致的声音,一连串的“臣附议”如同无形的重拳一样,一拳拳打在安泰帝身上,伤的他体无完肤,非逼得同意太子听政,其理由也很充分,人家以前还不是储君时就来上朝了,怎么如今封了太子,反而在朝上不见太子的身影呢,这不科学啊!
  除了林大人、刘阁老等安泰帝的死忠,大臣们或许在支持现有君主或者支持顺王复位有所分歧,可是对于太子的意见几乎都是一致的,个个都是□□,所以王阁老振臂一呼,满朝文武皆拥护这个意见,安泰帝被逼着同意了,说从正月初一大朝会开始,太子会来朝听政。王阁老心中大喜,太子听政,在风雨中摇摆的储君位置就暂时巩固了些。
  或许是觉得安泰帝有所退让,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有大臣鸡血上头,居然不知轻重、得寸进尺的大呼道:“如今顺王已归,皇上应当宣布退位,迎顺王登基!”

☆、第173章 顺王归掀起大风浪,大朝会群臣来朝斗(二)

  此话一出,方才吵闹的如同菜市场般的朝堂顿时静悄悄的,安泰帝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敢直言要自己退位,气恼、悲伤、还有胸口各种无形的压力一起袭来,气血上涌,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居然哇的一声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守在一旁的掌印太监忙跑过去扶着安泰帝,尖声叫道:“护驾!退朝!”
  亲眼看见安泰帝喷血了,群臣暗道:不好,玩大了!倘若皇上气血攻心蹬腿薨了,是扶太子登基呢,还是等顺王回来?刚上演完兄弟阋墙,又开始父子相残了,朝廷禁不起这样折腾啊。
  “皇上!”群臣一哄而上,挤上前去看喷血的安泰帝到底如何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怀恩带着手下将安泰帝围住,禁止大臣们靠近,命人将半昏迷的安泰帝背走了。
  大朝会在一片慌乱中结束了,安泰帝被送入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诊治,刘皇后命人关闭宫门,除了太医和司礼监的太监,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内阁大臣还有林淑妃。林淑妃听闻安泰帝当场吐血,心中大骇,就怕皇上驾崩,大皇子只有三岁,继位的要么是太子、要么是顺王,她孤儿寡母的,以后的凄惨生活可想而知了——南宫的顺王妃和徐侧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淑妃不明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只得牵着大皇子来到坤宁宫探探消息,自然被人客客气气的拦下来,厂公怀义亲自带人守在宫殿前面,见淑妃母子冒着风雪前来,怀义赶紧上去行礼,婉言说道:“皇后娘娘下的懿旨,老奴不能让您和大皇子进去,淑妃娘娘放心吧,一旦皇上或者皇后有召,老奴定立刻派人去请您过来。”
  淑妃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发走的?她摸了摸身边带着银白色狐皮帽、懵懵懂懂的大皇子,说道:“皇后娘娘的懿旨,本宫定当遵从,只是大皇子挂念着他父皇,一定要来瞧瞧才放心,否则连午饭都吃不下呢,还请厂公进去通报一声。”
  怀义正嫌后宫不够乱呢,便故作为难的答应下来,说道:“好吧,咱家进去通报一声,不过结果如何,咱家可就不敢保证了。”
  淑妃心中一亮,果然大皇子是最好的敲门砖,如今皇后迟迟没有身孕,顺王又回来了,皇上还是很重视这个唯一的儿子的。怀义匆匆进了寝宫,好几个太医都围着龙床把脉闻诊,怀义故意不报给已经恢复意识的安泰帝,而是在隔壁偏殿里将淑妃娘娘和大皇子请求进来在皇上身边伺疾的事情告诉了刘皇后。
  又拿着大皇子邀宠!别以为就你能生儿子!刘皇后冷冷一笑,说道:“既然淑妃说大皇子记挂着皇上,我怎么忍心见骨肉分离呢,皇上心情不好,或许大皇子陪在身边能哄他开心点。那就让大皇子搬到坤宁宫住几日,等皇上病愈了再送到翊坤宫吧。”
  淑妃再能忍,也绝不能忍被皇后夺走大皇子吧,到时有场好戏看了,怀义挑拨成功,故作无奈状去宫外传话,听说皇后要接儿子进去暂住,淑妃目光蓦地一缩:糟糕,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大皇子才三岁多,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正是最依赖母亲的年龄,皇后此举,是要强行把我们母子分开啊!坤宁宫是皇后的地盘,皇上病重,她万一对大皇子——
  淑妃不敢往下想了,她紧紧抱着儿子,说道:“大皇子还小,离不开本宫,求厂公帮忙说和,容许我陪着大皇子一起进坤宁宫。”
  怀义蹙眉说道:“可是皇后娘娘只要大皇子进宫,以全大皇子的孝心,并没有提到淑妃娘娘——”
  淑妃忙说道:“麻烦厂公去向皇上禀报此事,皇上定会让我和大皇子一起进去的。”
  怀义就是要挑破三方的关系,找机会向安泰帝说了外头的事情,谁知安泰帝摆摆手说道:“大皇子还小,药盏都端不稳,如何伺疾?真是胡闹,淑妃也太心急了。何况孩子身子弱些,容易过了病气,皇后没当过娘,不知轻重,贸然要大皇子搬进来,万一他也病了呢。传朕的旨意,就说朕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偶感风寒,药里掺了些补药,冬天宫殿火盆生的旺,嗓子一时燥热,就吐了血,吃了清火的药,清清静静的休息两日就好了,朕还要去后日的大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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