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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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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若水忙扑上来阻拦,无奈静敏郡主是野惯了的,身手十分利落。
  眨眼之间,一只布袋已从苏青鸾的腰间滑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高高隆起的肚子立时就瘪了下去。
  苏青鸾捂住脸,大哭起来:“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轻鸢的脸上原本便已惨白如纸,此时倒看不出什么变化了。
  她扶着软榻的靠背,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离瞪着苏青鸾,咬牙怒问:“原来,你有孕是假的?”
  “皇上,您是真的不知情吗?”何正儒抬起头,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陆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朕应当知情吗?”
  何正儒迟疑了一下,没有接下去。
  苏轻鸢缓缓地站起身来,哑声开口:“何尚书,你关心皇族血脉固然有理,可是似这般咄咄逼人地审问皇帝,是不是有些放肆了?一个糊涂的嫔妃假孕争宠,再加上一个居心叵测的宫女指桑骂槐,居然就能把你堂堂礼部尚书变得这样没高没低、猖狂到这等地步吗?”
  礼部尚书迟疑片刻,低下了头。
  不是他怕了苏轻鸢,而是作为一个臣子为尊者讳的本能,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而后悔。
  虽然后悔也没什么用。
  群臣心中已生出疑虑,即使他不问,旁人也会刨根问底的。
  水榭之中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有苏青鸾低低的抽泣声和静敏郡主跺脚的声音低低地回响着。
  群臣在等一个答案,而陆离在等一个挽回局面的机会。
  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能如愿。
  在朝中一言九鼎并且对陆离忠心耿耿的定国公不在,一心想把陆离踩在脚底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苏将军不在,不管碰见什么事都要寻根究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崇政使也不在。
  在场的都是最擅长明哲保身的人,平时一个个猖狂得不得了,这会儿却又开始缩头缩脑,假装自己人微言轻了。
  陆离十分担心苏轻鸢的身体,此时却连看都不敢向她多看一眼。
  苏轻鸢咬了咬牙,不着痕迹地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几下,迈步向人群之中走了过去。
  陆离见她几乎站也站不稳,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扶,小路子忙拉住了他。
  这时,使臣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秦皎拍着巴掌站了起来:“一场好戏,一场好戏啊!我们北燕蛮荒之地,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热闹,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见过假的绸缎、假的银钱,倒是头一次见到假的肚子,有趣啊有趣……”
  苏轻鸢缓步向他走了过去,强打精神露出微笑:“世间万物本来虚妄,真即是幻、幻即是真。岂止肚子可以是假的,就连这水榭、这歌舞,乃至你我这些人,是真是幻,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秦皎听着她的声音,神色渐渐有些茫然。
  片刻之后,秦皎重新露出了笑容:“想不到,南越太后娘娘对玄学居然颇有心得。只是小王对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并无兴趣,小王只想知道,方才那丫头说南越皇帝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到底是在谁的肚子里?”
  苏轻鸢抬头向众人环视了一圈,笑容淡淡:“贱婢胡言乱语,哪里当得真?除淑嫔之外,众嫔妃入宫时日都浅,哪里便那样容易有福分怀上皇嗣了?诸位都是皇亲国戚、朝中栋梁,竟然这样容易被奴才牵着鼻子走吗?”
  她这番话说出来,谁也没办法反驳。
  秦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也存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至于南越的那些宗亲和朝臣——他们当日在延德殿中就险些信了苏翊的话,此时被那小宫女意有所指地喊了一阵,众人心中早已认定了问题出在苏轻鸢的身上。
  尤其是,苏轻鸢这几个月不常露面,即使露面也往往从头至尾都坐着,腰身又实在臃肿得厉害……
  众人这样想着,目光落在苏轻鸢身上的时候,却又疑惑了。
  这位太后娘娘的身段虽然不算纤细,却实在也称不上“臃肿”,与他们前几日洗尘宴上所见到的全然不同。
  再细想想那一日,太后真的臃肿吗?
  明明是腰上的缎带太宽,遮住了一部分腰身……
  众人越想越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狐疑的目光在苏轻鸢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又陆续地移到了别处。
  苏轻鸢扶着落霞的手,慢慢地走了回去,仍旧在软榻上坐下来。
  腰腹位置传来一阵刺痛,她的冷汗又下来了。
  天知道,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已经把她原本便所剩无几的力气完全榨干了!
  她只能瞒过那一瞬间,这会儿若是再有人质疑,她便彻底无能为力了。
  苏轻鸢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秦皎一时没能挖出什么有趣的事来,只得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
  这时,西梁百里昂驹却又笑了起来:“南越太后娘娘真是女中豪杰,昂驹佩服!”
  苏轻鸢没有力气理他。
  陆离抬头横扫了一眼,缓缓地坐了回去:“一场小小闹剧,让众卿见笑了。良宵佳夜,大家还是看歌舞吧!”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打算就这么含混过去吗?”
  陆离心头一凛。
  苏轻鸢却已经连“心头一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无力地靠在软榻上,心里绝望地想着:完了。
  来的是念姑姑,苏轻鸢的母亲。
  她依然是寻常的宫女装束,可她走过来的时候,莲步轻移、芳华万千,轻而易举地就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巫族秘术的力量!
  苏轻鸢努力仰起头,怔怔地看着她。
  念姑姑走了过来,在苏轻鸢的身旁站定,低声笑道:“你的天分果然不错。我已对你的能力作了最高的估计,还是险些低估了你。”
  苏轻鸢只是瞪着她,完全没有说话的力气。
  念姑姑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像上一次你父亲吩咐你的那样,把罪责全部推到陆离的身上,我保你不死!”
  苏轻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念姑姑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陆离今日必死无疑,你再怎么执迷不悟,也不过是多搭上你自己的一条命而已,你何苦?”
  苏轻鸢充耳不闻,瘫在软榻上继续装死。
  念姑姑等了片刻,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在场的太监、侍卫、嫔妃,人人都知道应该立刻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可是谁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看着她俯下身去同苏轻鸢说话。
  陆离从一开始就想过去挡在苏轻鸢的前面,可是静敏郡主抱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手。等他终于摆脱静敏郡主的时候,念姑姑已经到了苏轻鸢的身旁,随时都可以出手了。
  投鼠忌器,陆离不敢动。
  念姑姑缓步走到戏台前,轻飘飘地跳了上去:“南越太后,苏轻鸢?你的障眼法学得不错,可惜不能维持长久。此时此刻,你敢不敢重新站出来,告诉满朝文武、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第119章 瞒不住了
  水榭之中足有数百人,所有的目光齐齐落到了苏轻鸢的身上。
  如芒刺在背。
  念姑姑的唇角微微上翘,讽意十足:“莫非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坐着?恕我提醒一句——你的巫术练得不到家,强行破解我的控魂大法无异于自寻死路!这会儿你恐怕已经动了胎气吧?再不抓紧时间想办法,你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陆离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向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小路子忙扯住他的衣袖,急道:“皇上,不行啊!”
  陆离当然知道“不行”,可是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理?
  苏轻鸢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立刻睁开眼睛,艰难地向他摇了摇头。
  陆离站定,咬着牙转过身,快步向戏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除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苏轻鸢,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可以完全不受巫术的影响。
  一些意志比较坚韧的侍卫和太监们也渐渐地醒过神来,开始艰难地向戏台的方向移动。
  念姑姑发出一声大笑:“陆离,你有时间来抓我,不如多看一眼你的女人吧,今日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哦——”
  陆离本能地停住脚步,转身向苏轻鸢奔了过去。
  念姑姑向惊呆了的众人扫视一眼,大声笑道:“现在,你们都看明白了吧?”
  说罢,没等侍卫们围上来,她已从后门冲出去,消失不见了。
  陆离冲到苏轻鸢的面前,攥住了她的手,回头向落霞怒吼:“还不去传太医,你们都是死的吗?!”
  落霞忙转身跑了出去。
  周围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梁、燕两国的使臣在旁瞧着热闹,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皇上,不好了——”一个小太监嘶吼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陆离仍然看着苏轻鸢,连头也没抬。
  那小太监冲到面前,哑声急道:“皇上,金吾卫!金吾卫反了!”
  “怎么回事?”陆离终于抬起了头。
  那小太监跪扑在地上,叩首道:“金吾卫投靠了苏将军,这会儿正向这边冲过来!皇上,您快躲一躲……”
  “你要朕在乱臣贼子的面前不战而逃?”陆离冷笑着,站直了身子。
  那小太监迟疑着,磕磕巴巴地道:“奴才听见有人说,外头大街小巷已经贴满了讨伐皇上的檄文,各大茶楼酒肆和街头巷尾都有人列数皇上的罪状,诸如‘鸩杀君父’、‘烝淫嫡母’、‘豪奢放诞’、‘大兴土木’……对方是乱臣贼子不假,可您若是不明不白地在他们手里吃了亏,这些恶名恐怕就再也洗脱不干净了啊!”
  陆离攥紧双拳,咬牙道:“那也得他们有本事杀了朕再说!金甲卫何在?”
  “在!”水榭之外,应声轰然。
  陆离深吸一口气,朗声下令:“预备迎战!”
  “是!”整齐嘹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陆离低下头,重新攥紧了苏轻鸢的手:“阿鸢……”
  这时候,水榭之中的各国使臣们已经顾不上看热闹了,正气凛然的文武百官们也顾不上痛心疾首了。
  大多数人心里开始暗暗盘算,估量着能不能抢先抓了这个德行不端的皇帝,到时候交给苏将军,谋一个大富大贵。
  苏轻鸢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坚定地推开陆离的手,站了起来。
  “阿鸢!”陆离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苏轻鸢向他一笑,低声道:“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先保住你自己,我有办法自保!”
  陆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直觉不妥,忙又伸手拦她:“不行!”
  苏轻鸢向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迟疑了一下,伙同两个小太监一起拦住了陆离。
  苏轻鸢扶着肚子,慢慢地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她今日的衣裳原本是费了不少心思的,雍容而繁复,完美地遮掩了她臃肿的腰身。
  只是,这会儿众人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来看她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那凤袍太过繁复,究竟是在遮掩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看到苏轻鸢扶着肚子走路的姿态,众人心中再无半分怀疑——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众人的眼光立时就变了:嘲讽的、鄙夷的、憎恨的、猥琐的……
  那些目光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仿佛要将苏轻鸢身上的凤袍寸寸切碎,让她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赤裸裸地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
  是啊,面对一个淫荡无耻的女人,谁不想剥光她所有的伪装、谁不想看看她用来引诱男人的那副身躯是什么模样、谁不想知道她腹中那个乱伦所生的孽种是什么样的怪胎?
  这样的目光本身就是可以杀人的。话本故事中奸情败露的女主角往往选择触柱而亡,一大部分都是这个原因。
  可是苏轻鸢跟别人不一样。
  她昂然站着,神色平淡:“都看明白了?”
  礼部尚书忽然跪下来,痛哭失声:“南越立国数百年,从未出过如此荒唐之事——陆氏皇朝之耻,何尝不是我等臣民之耻啊!皇上!先帝!!太祖爷!!!”
  他这一哭,礼部的一众官员终于回过神来,也跟着跪下开始哭。
  再然后,水榭之中大多数文臣都跪下了。
  苏轻鸢“嗤”地笑了一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我有几句话,你们等我说完再哭,可好?”
  礼部尚书抬起头,愤恨地瞪着她。
  苏轻鸢靠着一扇琉璃屏站稳,唇角仍然维持着笑容:“你们大概都看出来了,方才那个叫‘妍儿’的宫女,还有那个用巫术控制了你们所有人、反而倒打一耙说我懂巫术的念姑姑,都是我父亲苏翊的同伙。她们今夜出现在这里,就是来扰乱你们的视线,替苏将军争取时间、顺便诋毁皇帝的。这样居心不良的两个女人,她们的话有几分可信?你们就这样想也不想地全盘接受了?难道在你们的心里,你们的皇帝居然还不如两个宫女值得你们信任?”
  她的声音刻意放缓了,柔柔的,十分动听。
  群臣各自拧紧了眉头,暗暗思忖。
  武将之中,有人大声冷笑:“任你巧舌如簧,也敌不过铁证如山!你说那两个宫女冤枉了你,不如当场让我们验证一下,看你这会儿到底是纤腰一握,还是大腹便便?”
  “小英子。”苏轻鸢向陆离身边招了招手。
  小英子站了出来:“太后请吩咐。”
  苏轻鸢勾起唇角:“哀家现在还是太后吧?”
  小英子垂首躬身:“先帝未曾废后,皇上更加不敢造次,太后自然仍是太后。”
  “那就好,”苏轻鸢冷笑,“有人当面以污言秽语羞辱哀家,该当何罪?”
  小英子朗声答道:“羞辱太后,更甚于羞辱皇上。大不敬,当斩。”
  “那就斩了吧。”苏轻鸢轻描淡写地道。
  小英子应了声“是”,外面的金甲卫立时冲了进来,将那武将捉了拖到门口,手起刀落,立刻便解决了。
  苏轻鸢赞许地看了小英子一眼,脸上恢复了笑容。
  文武百官齐齐露出了愤慨之色,有的怨恨地瞪着苏轻鸢,有的失望地瞪着陆离。
  苏轻鸢实在没有力气站着了,干脆便叫小丫头搀扶了一下,在戏台角上坐了下来:“你们不用嘀咕,我今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杀刚才那厮,不是因为他质疑我的话,而是因为他言语粗鄙,失了体面。”
  “那便请太后说清楚吧!”下面又有人冷哼了一声。
  苏轻鸢深吸一口气,缓缓送出一句话:“想必你们已经看出来了,我有身孕,六个月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众人还是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离一直站着,双手紧握成拳,绷直了身子,随时预备冲过去保护她。
  苏轻鸢却再也没有向陆离看一眼。
  她仰起头,盯着房梁上的雕花怔怔地看了许久,终于落下泪来。
  “事到如今,太后就都说了吧!”礼部尚书沉声道。
  苏轻鸢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微微一颤,低下头来:“确实,是瞒不住了……”
  灯光暗处传来几声“嘿嘿”的阴笑。
  苏轻鸢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哑声道:“诸位大人若是对京中晚辈的消息稍稍留心一些,应当便不会不曾听说过,我自十二三岁结识临川王之后便已立誓非他不嫁。此后数年,我与他两心相印,彼此都从未动过别的心思……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这辈子已经圆满了!”
  临川王,是陆离在继位之前的身份。
  那时苏轻鸢性子野,陆离又恰好需要营造纨绔疏阔的假象,于是二人常常一同混迹于市井之中,是各大酒楼、戏院的常客。
  这些事情,朝中官员多少都有些耳闻。这也是当初他们肯轻易相信二人有私的原因之一。
  此时听苏轻鸢用深情的语气回忆着那些往事,众人多少都有些恻然。
  当然,更多的还是鄙夷。
  礼部尚书喟然叹道:“女儿家不遵父母之命,私自与男子往来,这本身便是大罪!何况你既然已嫁先帝为后,却又不守妇德……唉,纵有可悯之处,也难掩你罪恶滔天呐!”
  这番话,分明是要让苏轻鸢背负大部分罪责了。
  苏轻鸢非但不恼,反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礼部尚书一怔,忽然领会了苏轻鸢的意思,脸上神色便愈加复杂起来。
  苏轻鸢低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忽然又抬起头来,脸色转厉:“你说我不守妇德,你们都骂我无耻,怨我给皇家惹羞……可是我何曾做错过半点儿错事!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欺负我一个柔弱女子无处说理,圣人便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她先前一直娓娓而谈,此刻忽然作出这副泼妇姿态,众人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苏轻鸢忽然转过头去,怒视着陆离:“你说,我做了坏事吗?是我做错了吗?是我不守妇道勾引了谁吗?”
  陆离立刻答道:“当然不是!你从未做错过任何事……”
  他想起了她初进宫时的那些时光——是他强迫她、欺辱她,然后才有了后来的故事,她确实是没有错的。
  苏轻鸢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立刻摆了摆手,截断他的话头,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自责。
  陆离没有说下去,旁人却不乐意了。
  秦皎打了个响指,笑吟吟地道:“这下子,我们可看不懂了!听闻南越太后进宫当日便做了寡妇,连洞房都没进呐!这会儿您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却说自己没有错?”
  “我当然没错!”苏轻鸢从戏台上跳了下来,昂然站定,厉声嘶吼。
  “太后,您小心身子啊!”姗姗来迟的余太医快步跑过来,先将几颗药丸送到了苏轻鸢的手里。
  苏轻鸢接过来,看也不看,一扬脖子吞了下去,继续吼道:“当初先帝忽然下了圣旨,要娶我为继皇后,我心里念着临川王,当然是抵死不从!我父亲为此把我锁在柴房,命人日夜看守着我,不给吃饭、不许睡觉,想尽了办法逼我就范……可我心有所属,岂能嫁与旁人!那时我已打定了主意,若是进宫当日临川王仍不来救我,我便在册封大礼完成之后、登城楼接受百姓朝拜的时候假装失足跳下去——君王看中的女人连自戕都是大罪,我能想到的不连累家人的死法,只有这一种……”
  陆离扶着小路子的手,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起来。
  他知道,苏轻鸢此时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他曾经为她当初顺从地嫁进宫来而耿耿于怀,却不知……若是没有他那杯毒酒,若是先帝没有死在朝乾殿,他的阿鸢——她就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从那座十余丈高的城楼上摔下去!
  “阿鸢……”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泪湿衣襟。
  苏轻鸢擦了擦眼角,状若疯癫地大笑起来:“我念着父母家人,连死都要死得小心翼翼;可是我的父亲,苏翊那个老贼——他为防节外生枝,竟在册封大礼的两天之前,趁我多日未曾进食、病饿衰弱之机,把我捆着送进了养居殿!现在你们明白了吗?你们知道那个所谓的‘圣主贤君’是什么嘴脸了吗?他明知我与他的养子两情相悦,却偏要立我为后;他口口声声说着仁义道德、说着祖宗家法,却在册封大典之前,就已经把我……”
  她忽然扶着戏台的边缘,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后息怒,您现在不能激动啊……”余太医吓得脸都白了。
  苏轻鸢用力捂着嘴,接连吐出了两口鲜血,整个人立时瘫了下去。
  陆离快步走了过来,却被小路子和程若水两个人拦着,不能上前去抱她。
  落霞哭着扑过去,抱住了苏轻鸢的身子:“太后,您要宽心啊!”
  余太医忙着去开药箱,苏轻鸢却推开落霞,咬牙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让我说完吧!”
  落霞略一迟疑,忽略掉陆离警告的目光,艰难地扶着苏轻鸢站了起来。
  苏轻鸢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涩声道:“我既已失身,便是即刻就死,也已负了与临川王的白首之约,生生世世都无颜再见他了……先帝知道我的心思,威胁我说,我若是死了,苏家必然陪葬……我走投无路,只能进宫——谁知道苍天有眼,那老贼竟然死在了册封大典上!他是报应!我说他是报应,您们信不信!”
  不管信不信,群臣都不可能接她这句话的。
  陆离靠着戏台站稳,掌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得鲜血淋漓。
  从苏轻鸢开始说假话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已经把自己豁了出去,只为给他留一个清白名声。
  天知道他多想冲出去打断她的话,告诉众人那不是真的!
  可是,他不能。
  她说过不许他反驳,她已经有周全的安排。
  他不能让她功亏一篑!
  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番解释几乎无懈可击,再加上她声情并茂的表演,至少能说服七成的人。
  他惊讶于她的聪慧,却更心痛于她的选择。
  明明是他的错,最后所有的责难、所有的辛苦却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陆离希望自己可以坚强地忍住眼泪,却失败了。
  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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