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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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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换了旁人来说,若生定然要讥上两句不要脸,但眼前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苏彧,她也就无话可说。
    苏彧道:“他每半月,会晚归一次。”
    若生愣了愣,“每半月?”
    距离他们回京,并没过多久,可这个“每”字,至少也得有个三两次方可拿出来说。
    她迟疑了下,试探地问道:“你已经暗中查了他多久?”言语间,她暗忖着,这少说想必也得有个月余了。
    谁料,她话音刚落须臾,便听到苏彧波澜不惊地回答自己,“已有近半载了。”
    那就是,差不多六个月!
    若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讶然脱口道:“当真是能告诉我的事?”
    如果是她不该听的,那就赶紧打住了才是,话这东西,多说多错,多听也是错,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谁还能有好果子吃?
    苏彧却漫然斜睨了她一眼,兀自吃了颗糖渍梅子,说:“你同我说过的事,难道便是能告诉我的事?何况,大局为重。”
    若生怔怔地想,这倒也是。
    他都知道她这人浑身上下不对劲,脑子里藏着许多世人尚不知晓的事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谈论的?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苏大人真是深明大义,十分……”
    “自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连三姑娘心里想必也清楚得很。”他悠悠然插进来一句话,而后神情阴恻恻地道,“杀人不容易,但想杀你,绝对不难。”
    若生叫他面上神情唬了一跳,刚想老实点头说自个儿心中有数,忽然琢磨起了他方才说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而后蓦地将杏眼瞪得溜圆。
    难道她不是人?!
    然而当着苏彧的面,她到底没敢指着他的鼻子问回去,只得别过脸去干咳了两声,问及要点:“既已有半年光景,那每半月会晚归一次的事定然没有错了,可是已经知道他为何晚归,而且每次都恰好时隔半月?”
    “每隔半个月,给他赶车的车夫,就会换成另外一个人,而且那一日走的路定然不是他平素回永定伯府的路,而是特地绕上一圈。”苏彧解释道,“这原本并不是多起眼的事,但半年有余看下来,就成了一桩十分有趣的事了。”
    说到后头,少年清越的音色略略一沉:“他很谨慎,寻常不露马脚,所以直到临近离京前去平州时,我才知晓他每回绕路而行,为的是在某处暂留。”
    从外头看,那不过就是一座极为普通的小宅子罢了。
    安安静静的,一点嘈杂的声响也无。
    门前檐下挂着的灯笼,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颜色陈旧不说,上头甚至还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像是已经许久没有人点过灯。
    那宅子,似是无人居住。
    若非跟着段承宗走了许多回,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宅子里会有人在。
    “那座宅子不过两进,委实不大,但西北面有座绣楼,里头暗藏玄机。”苏彧一点点将自己查找的事说了给她听,“可附近的人,从未见过那绣楼亮灯。”
    楼高,窗窄,里头就是有身影走动也不容易瞧见,但夜里总是要掌灯的。
    那宅子里,处处透着古怪。
    若生只这么听着,也是心头一颤:“你是疑心,雀奴就在那里头?”
    “是如霜,那本账簿上记载着的如霜。”苏彧略一沉吟,“那座宅子的出现,同账簿上所记的日子,十分接近。”
    所以,十有八九,就是了。
    只不过,一日不曾亲眼见到人,这事就还是悬乎的。
    苏彧心知肚明,若生心里头也清楚了然。
    听罢,她正色道了谢:“多谢苏大人相助!”
    这些事,她自个儿查,也许有一天也能发觉,但那一天一定还十分遥远。
    这个谢,是必须的。
    苏彧却像是早料定她会如此,闻言只道:“不必谢,不过顺道而已。但……”他拖了个长音,挑起一道眉,“记个账如何?”
    若生正思虑重重想着雀奴的事,听到这话脱口而出:“记着吧。”
    说完了她方才反应过来,问:“记账?”
    苏彧身子前倾,推开小窗朝马车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问之那小子说得好,人情往来不过如此。”
    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早晚也得还我这一臂之力。
    他收回视线,笑意又逐渐变淡,最后成了平常淡然的模样,说:“赛事快开始了。”
    “是啊,难得出来一回,便也去瞧瞧吧。”若生拍拍指尖沾着的细白糖霜,回眸看他,“赶明儿别给忘了,这账,索性写下来?”
    苏彧打量了她两眼,忽然道:“在下记性很好。”
    “那就牢牢记着吧!”若生弯起眉眼笑着转过身去。
    刚要下马车,脚边猛地窜过来一物,她一惊,笑着垂首去看,揶揄道:“跟着我走?”
    元宝拿脸蹭着她的裙摆,蹭啊蹭,还是退了回去,轻轻地“喵”了声,似不舍,又似无奈。
    苏彧漠然道:“想去便去。”
    “喵呜……”元宝闻言,立马一个转身贴到他边上,谄媚地仰头看他。
    若生看着颊边笑意不由得加深,终于还是下了马车。
    扈秋娘跟忍冬立即迎了过来。
    忍冬去同苏彧说话,扈秋娘便来问若生:“姑娘,眼下可是回画舫上去?”

  第125章 认错

    方才乘坐小舟,只是因为小舟比画舫行动方便,眼下已见过苏彧,观赛的话自然是回画舫上去更合适。
    若生便也没有多加犹豫,同扈秋娘说了句“回吧”,便侧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去。她带着幂篱,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上佳,样式颜色却都并不打眼,周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倒也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连家的三姑娘就这么混在人群里随意走动。
    扈秋娘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幸而一路走去,道路虽然并没有那么顺畅,却也不算太艰难。
    走至一处,若生脚下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侧目看向扈秋娘,笑着说道:“诗会这会儿便开始了?”
    她往年没怎么出来过,是以只知沿岸时常会有学子聚集作诗,却不知道原来这般早便开始了。
    远远吹来的风,也慢慢变大,带着两分河水的腥气往众人鼻子里钻,而夹杂在风声里的擂鼓声,亦是一声赛过一声得洪亮。扈秋娘朝若生所看的方向打量了一眼,笑了起来,回道:“姑娘没瞧错,是诗会开始了。”
    若生不觉微露惊讶,“看来,这诗会是同赛舟一并进行的?”
    “姑娘有所不知,沿岸像这样聚集在一起的学子,数不胜数,这儿开始了,旁的却不一定就也开始了。”扈秋娘笑着说完,顿了顿,补了句,“何况这些个多是寻常学子罢了,画舫上还有许多呢。”
    勋贵家、官宦人家的子弟,多半还是聚在船上的。
    若生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笑了笑。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往前而去。
    可谁知才走出几步,斜刺里突然间冲出个人来,扬手就要来抓她的袖子。
    若生愣在原地,手脚僵硬,连闪避也忘了。
    好在扈秋娘还是个眼疾手快的,一把就将她给带到了自己身后。
    “阿姐。你怎么还在这?!”来人亦是一愣。而后莫名其妙地再次伸出手来要越过扈秋娘去拉若生的胳膊。
    扈秋娘带着若生连退两步,厉声呵斥:“放肆!”
    “放肆?你今儿个指着谁说放肆呢?”来人的声音顿时变得气急败坏,可说了两句。他的声音蓦地变了个调子,一副疑心重重地问道,“我怎么原先没见过你?”
    话音落,打从前头的人群里又急巴巴冲出来小厮打扮的人。一溜烟跑到他们边上,急得脸色都白了:“公子!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若生听着这声音似有几分耳熟。悄悄从扈秋娘身后走到了边上,隔着幂篱朝眼前的俩人看了一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红通通的衣裳,其次便是根翠绿翠绿的腰带……
    再接着,就是那一脸疑惑的少年脖子上挂着的赤金璎珞项圈了。
    刚刚才出了点太阳。这会日光一照,明晃晃的,亮得刺人眼。
    饶是她再记不住人。眼前的少年也根本不需要她特地费心思去记脸,这人的打扮。简直见所未见。
    他方才喊她什么?
    阿姐?
    她戴着幂篱,他是怎么认的人?
    不认错才是怪哉!
    这时,小厮模样的人拽着红衣裳少年拔高音量喊了声:“公子!”
    红衣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盯着扈秋娘上下打量,而后口中状若随意地说了句:“你怎地又跟上来了?”
    “这人这般多,小的怎敢不跟着您?”
    “你家公子我是豆腐还是怎么地?一碰就碎不成?赶紧滚蛋!”红衣少年极为不耐烦地一摆手,又探头探脑来看若生,“我的好姐姐,你上这儿呆着干嘛,不看赛舟了?”
    扈秋娘一忍再忍,听到这也是忍无可忍,冷下脸喝问过去:“哪来的登徒子,胡乱喊什么姐姐!”
    跟着他的那小厮也是将双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骇色地去拦他:“哎哟公子,这不是姑娘呀,您认错人了——”
    “认错了?”红衣少年呢喃着,忽而指向若生面上的幂篱,再指指若生身上的衣裳,“怎么会错?你看这衣裳的颜色,再看那头发,还有那块破布,不都一模一样?”
    年纪并不大的小厮见状,唬了一大跳,又见站在若生身前的扈秋娘比自己高大得多得多,生怕过会主子挨揍,自己回头得被扒掉一层皮,连忙小心翼翼去捂主子伸得笔直的手指头,“公子,衣裳的色瞧着虽然差不离,但姑娘今儿个带出门的是听霜姐姐,可不是这一位呀……”
    听霜姐姐貌美如花,身段婀娜,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虎背熊腰壮得跟男人似的女人呢?
    再说,这年纪也对不上呀!
    听霜姐姐今年才十七呢!
    小厮苦口婆心地劝了主子两句,低声下气地又代他来向若生赔礼。
    到底不是市井人家里长大的,好料子就算没穿过,也是见过的。
    若生身上穿的衣裳看似普通,但料子上等,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但一身花花绿绿穿得跟雉鸡似的少年闻言却还是皱着眉头说:“她出门带的听霜,难道这会就不能换了别人?”言罢,他仍歪着脑袋朝若生喊,“就是阿姐吧,我这么个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认错自家亲姐姐!”
    若生听着这话,再看看他的穿戴,差点笑出声来,在后头轻轻拽了拽扈秋娘的衣袖,低声吩咐道:“罢了,这人奇奇怪怪的,莫要理会。”
    她转身要走,扈秋娘便也冷冷看了那少年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红衣少年见状气得跺脚:“陆幼筠你站住!”
    声音传入耳中,若生心头一震,脚步凝滞,再难迈开。
    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就说小爷我英明神武、聪明绝顶,绝对不会认错人!”
    见若生停下,那小厮显然也愣住了,狐疑地自言自语起来:“难道,真是姑娘?”
    伴随着话音,若生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匆匆追了上来。
    扈秋娘看一眼若生,用眼神询问着,若生却顾不得去回应她。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装着的全是方才那一声“陆幼筠”,这个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喊出来的,她所知道的,姓陆名幼筠的人,也不过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陆幼筠年长她一些,身量也比她略高那么一些。
    但她眼下遮着脸,二人身形也的确有些相似,叫人认错也并非全无可能。
    然而他第一声喊的分明是“阿姐”,他的亲姐姐,是陆幼筠,那他便应当是陆立展的儿子了!
    “不得放肆!”扈秋娘瞪眼呵斥。
    红衣少年已至近旁,手都伸到了若生边上,闻言脸一沉:“你算什么东西!”抬手就要朝扈秋娘挥去。
    若生扬手一格:“陆公子认错人了。”
    “这声音……”红衣少年一怔,突然骂了句娘,“老子真认错人了?”
    若生淡然道:“错了。”
    红衣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面露讪讪之色,似想道歉,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没事把脸遮起来做什么……”
    说着这嘴里的话不断了,紧跟着又冒出来一句:“你生得什么样?”
    “公子!”着了褐色衣裳的小厮一直战战兢兢地听着他的话,听到这知道不拦是绝对不成了,立马什么也顾不得直接扑了上来,拖了自家主子就要走,“该走了该走了公子——”
    因知是自己认错了人,红衣少年张张嘴,还是叫小厮给拽走了。
    扈秋娘松了口气,低声道:“这人简直孟浪轻浮毫不知礼数!”
    而且还瞎!还听不进人话!
    那小厮都说了多少遍认错了,他偏偏就是不信。
    扈秋娘狠狠数落了两句,却不见若生作声,不觉奇怪,遂低头去看,见她神色凝重,似有异样,不由得轻声唤了句:“姑娘?”
    若生这才展颜笑了起来,眉宇间笼罩着的阴霾如乌云散去,转头看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他方才喊的那个名字,可是陆幼筠?”
    “的确是陆什么云的,奴婢没能听清。”
    若生笑着,摇了摇头:“那许是我听差了也没准。”
    同音不同字的名,世上可有太多了。
    但陆立展的儿子,在京城里的名气可比他的那位姐姐大得多了。虽然若生同他没有交集,但耳闻总是有过的。众人口中的陆离,仔细想想,同她方才所遇之人,至少有八分能对上号。
    传闻中,那就是个实打实的纨绔,真纨绔。
    甚至于用不了几年,他头顶上还能再多个“京城银枪小霸王”的诨号。
    所以若生转个身就吩咐扈秋娘,找两个可靠的人去探听一番,今天陆相家中可有来人,来的是谁,穿的又是什么样的衣裳。
    扈秋娘应声退下,若生自上画舫。
    连家的画舫已停在岸边,船上视野颇佳。
    他们边上亦慢慢的停满了一溜的画舫。
    不远处搭建在岸边的高台上,红绸喜庆,灯笼高悬,整整齐齐地坐了几排人。边上有几面大鼓,几个赤着上身的大汉,肌肉紧绷,正挥舞着鼓槌,将大鼓敲得咚咚作响。
    赛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26章 折花赛

    高高的架台之上,挺直着背脊端坐着的几人,突然渐次在鼓声里站了起来。站在正中的人,正是连家的四爷连则宁,他站定后,抬起右手凌空比了个停的姿势。
    架台两侧传来的隆隆鼓声,便瞬间戛然而止。
    五姑娘宛音坐在若生身旁,瞧见这一幕后转头面向冷嘲起来:“三姐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二伯父站在那上头?”
    连二爷性情犹如孩童,自然担不得这样的大任,每年的赛舟大会乃是盛事,他当然不会出个头,就是云甄夫人再偏心他,也绝不会叫他站在那架台上主持赛事。
    所以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连三爷出面,就是连四爷出面,从来也不见连二爷。
    京畿上下都知道原因,五姑娘身为连家的人,当然更明白,然而眼瞧着自个儿父亲意气风发地站在那,身旁一众勋贵宗亲,待他都客客气气的,她就忍不住得意起来。正巧若生也在朝架台上看,她哪里还能将嘴闭严实了一个字也不提?
    说完后,她立即又加了一句:“早知道这样,今次就该叫二伯父也一道来嘛!”
    她母亲四太太坐得离她们堂姐妹稍远一些,她的胆子也就更大了点,口气愈显刻薄无状。
    “三姐!你听不见我在同你说话吗?”见自己说了好几句,若生的视线仍依旧凝在不远处的架台上没有收回,她恼了,“总不至又是犯病了吧?”
    若生一怔,这才侧目瞥了她一眼,问:“此话何意?”
    五姑娘将手里绣银丝白芍的纨扇摇得呼呼作响:“那年也恰逢是爹爹来主持赛事,你一大清早就巴巴地跟了来。结果一上画舫就开始哭,闹着要家去,三姐难道全忘光了不成?”
    “什么时候的事?”她的确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五姑娘把扇子往膝上一丢,皱起眉头恼道:“三姐旁的不忘,这些个事倒全忘记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若生嫌她话酸,亦将眉头一蹙。沉下脸问道:“既知我年长于你。你需唤我一声三姐,而今这般口气便是你同姐姐说话的该有的吗?”
    “你倒是越来越爱摆架子了……”许是鲜少看见这样面色阴沉的若生,五姑娘显然唬了一跳。声音也跟着低微了下去。
    若生定定看着她,仍问:“我为何哭?”
    五姑娘闻言,却突然支吾了起来:“还、还不是因为去岁落水的事。”
    是吓哭了。
    五姑娘悄悄看她一眼,低低道:“所以这么多年没在端阳节出来。你今儿个可别又哭鼻子了。”被人瞧见,连家的颜面都要保不住了。
    若生却恍若未闻。听了这话只将视线慢慢收了回去,望向河面,而后状若无意地问道:“这般说来,那年我落水的时候。你也在?”
    重五这一日,连家的姑娘们便是长房那些个平素不爱在外走动的也都会出来散散心,依五姑娘宛音这样的性子。理应更不会错过。
    果然,五姑娘立马说:“在虽在。可同我可没有干系,三姐你不要时隔多年又来胡说!”
    “同你怎么就没有干系了?”若生愣了下,不着痕迹地继续问道。
    然而这话落在五姑娘耳里顿时就成了质问,她并不知眼前的若生同她熟知的那一个不一样,还只当若生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早已发现,闻言不由得急切申辩起来:“怎么就同我有干系了?!我可没推你!”
    “你没有?”若生的眼神渐渐变了。
    五姑娘将搁在膝上的扇子一把抓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侧过身去:“分明是你自个没站稳……”
    事情已过去多年,当时边上又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谁敢说那件事就真同她有干系?何况她连若生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五姑娘腹诽着,看向了河面。
    宽广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停满了画舫。
    而此行参加赛事的小舟,就一排排有秩地停在前头河段上,正正映入了画舫上众人的眼帘。
    因隔得并不十分远,离得画舫近一些的赛舟上站着的人,此刻他们都能看得清楚。
    五姑娘不知是看见了谁,忽然低低叫了声:“呀——”
    声音不小,边上伺候着的婢女皆听了个一清二楚,坐得稍远些的四太太林氏似也听见了一般,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便慌忙收了声,可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面上的一艘小舟。
    坐着到底看得不大清楚,她突然又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往船舷边上跑。
    她身边跟着的妈妈骇然,急忙去请示四太太。
    四太太皱眉一看,人已如脱兔一般跑了过去,便也懒得再叫她回来,左右是个坐不住的,便只漫不经心地道:“仔细照料着,随她去吧。”
    与此同时,站在若生身后的扈秋娘长得个高,视野更佳,看见了若生还未发现的事,突然微微俯身附耳说:“姑娘,咱们方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也在赛舟上。”
    若生还在想着五姑娘宛音说的话,闻言歪了歪头,狐疑问:“我怎地没有瞧见?”
    扈秋娘悄悄指向了一个地方。
    若生循着那根手指头遥遥看去,摇了摇头:“不是一人吧?”
    “奴婢将他那张脸记得牢牢的,断不会有错,何况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小厮呢。”
    若生苦着脸:“换了那身扎眼的衣裳,我可记不清他生得什么模样了。”
    扈秋娘有些想笑,到底忍住了,只说:“奴婢替姑娘记着就是了,不用姑娘自个儿记人。”
    这时,靠在船舷边往下看的五姑娘宛音突然打发了个人过来喊若生。
    小丫头倒是恭恭敬敬的:“三姑娘,五姑娘请您一并过去看看。”
    “看什么?”目光越过小丫头的肩头,若生远远看了看自己那位同自己关系并不和睦的五堂妹。
    “奴婢不知,五姑娘只说您过去看了就知道。”小丫头的声音越发恭敬了起来。
    她家主子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会命她过来请人结果却没能请过去,她回头必然要受罚。见若生久久不言语,也不动身,她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若生恰好看了个正着。
    于是她便起身,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小丫头登时长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点笑意来。领着若生往船舷边去。
    可到了边上。她还是挨了两句骂。
    五姑娘嫌她办事不中用,带句话请个人也能耗上这许多工夫,往后还能使唤她做什么。牙尖嘴利一顿好训,说的小丫头两眼泪汪汪的,几乎就要忍不住。
    若生便道:“想让我看什么?”
    五姑娘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指了河面上的一艘小舟给她看。问:“这人可是昱王殿下?”
    若生一愣:“昱王?”
    据姑姑所言,昱王长孙少渊近日并不在京城才是。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她低头往河面上看,小舟上站着的人穿的也是常服,如意祥云纹,再寻常不过。看上去分明就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罢了,然而……他腰间却系着条明黄织锦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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