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朝锦绣-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轶颌首道:“内子以后就麻烦崔太医了,大郎你亲自去送崔太医,安置好马车。”
  王敛知垂了垂眼眸:“崔太医,您这边请。”
  崔太医颔首,对王轶拱了拱手:“老夫告退。”
  
  小厅的空气比方才还凝重一些,王安知偷瞄着王轶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直至王敛知知回来。王轶依然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端着茶盏坐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王轶缓缓抬眸,目光划过王氏兄弟,深吸了一口气:“说吧,家中出了何事?以至于一时不见,你母亲就成了这般的模样?”
  王敛知知垂了垂眼眸,沉默了片刻,与王安知对视了一眼,好半晌才小声道:“母亲将阿雅送走了。”
  王轶似乎也不意外,脸色缓和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莫怪如此,你母亲自来觉得亏欠了她,替她多想一些,也是难免的。这段时日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乱作一团。我忽略了你母亲的心情,早知她会如此,阿雅之事,无论如何都该和她好好商议,也不会弄到今日的地步。”
  王安知听闻此言,更是不敢抬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阿雅趁机跑了,找洪家的人去了。”
  王轶骤然抬眸,冷声道:“岂有此理!那洪家敢收留她不成?!”
  王敛知知轻声道:“父亲有所不知,那洪家只怕一直与阿雅藕断丝连,趁着母亲送她出府的空档,离开了帝京。”
  王轶眯眼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洪家就没有别人了吗?抓起来细细拷问就是!若卫氏敢再暗中捣乱,我必然不会像上次那番轻易饶了他们!”
  王安知低声道:“洪哲与洪家早有准备,半个月前已卖了帝京的一切,住在靠近城门的客栈里,今日等到阿雅汇合,一起离了城。”
  王轶脸色阴沉的厉害,重重的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怒声喝道:“今日都是谁去送的阿雅!人呢!让他们来回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摆明就是套,也怪不得你母亲会如此!若是能找到人,只怕你母亲也不至于……怪不得怪不得!”
  王敛知知忙道:“父亲万莫气坏了自己,老何夫妇与春萍等人都关在了柴房。如今大张旗鼓的去提审反倒不好,万一此事泄露了出去,苦的还是家中与族中未出阁的娘子们。”
  王安知轻声劝慰道:“母亲得知咱们要将阿雅送回祖宅,只怕心中万分不舍,这才想着先将阿雅藏一段时日,等过了正旦,再慢慢和父亲说……谁知出了这般的意外,听老何家的和春萍说,母亲也是被阿雅骗了,才会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王敛知知见王轶一直不语,轻声道:“如今还是快些找到阿雅才是正事,若是走漏了半分风声,父亲与高氏谈好的婚事只怕也不成了。高战虽为庶子,但自小在高林身边长大,在高氏家中也是能掌权的人。五妹妹姨娘乃为贱妾,嫁给高战已是高嫁,若此事再传出去,只怕这婚事也会有所变故。”
  王轶沉思了片刻,冷声道:“大郎一会去将你母亲身边的那些知情人处理了。”
  王安知一愣:“父亲,那些人对母亲都是忠心耿耿,如今母亲重病缠身,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此时绝非是清算那些人的时候,洪家拖家带口的离开帝京,肯定还跑不了多远,此时派人兵分几路,总还能追上,过了今夜……以后可就不好找了。”
  王敛知知似乎明白了王轶的深意,缓缓垂眸:“父亲的意思是……”
  王轶冷着脸道:“将知情人处理干净后,明日讣告王氏二娘子漏夜暴病而亡。”
  王安知大惊失色:“父亲!这……这可当真就断了二妹妹的活路!”
  未出阁的娘子与未成亲的郎君,去世后。只需告知亲朋好友,并不会大葬,若父母都在,郎君的尸身暂时也不会入祖坟,要先寄放一个地方,或是埋在别处,等到父亲或是母亲去世以后,这才会被迁入祖坟,算是父母带入祖坟的。此后清明正旦,总有叔伯兄弟的子嗣祭拜。
  娘子为外姓,即便一辈子不出嫁,老死娘家,断没有入祖坟一说。一般的百姓家,也不过是为未出阁的小娘子,买上一副薄棺选一块地方,草草埋葬。王氏这般的人家,不管再讲究,也只能挑一块墓地将人葬进去,因不曾成亲,也没有子嗣,以后更没有祭拜一说,以后这块坟地也会逐渐没落成荒坟野地,那死去的人也就成了世人口中的孤魂野鬼。
  这也是为何不管南梁还是大雍,娘子家世再好,最终都会选择嫁人。若夫君早逝,只要不改嫁,必然不会回娘家来。虽说夫君早逝,自己没有子嗣,但百年之后也可以跟着夫君葬入夫家的祖坟,将来坟前必然有夫君的子侄叩拜祭奠。若是回到家中,会不会被家中嫌弃先不说,单单是下葬一事,都无法与有夫家的人相提并论。
  王轶侧目看向王安知,冷言道:“断她活路的,不是为父,是她自己。”
  王安知急声道:“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这讣告一出,再无回头的余地,若阿雅回来又该如何自处?”
  王轶侧目看向内室的方向,冷笑道:“她有脸回来,王氏也没脸要这样的娘子!她不顾你母亲的死活,为父还要顾忌她的死活?”
  “她不知道你母亲有心疾痛风之病吗?敢这样算计了你母亲又一走了之,这就是生生要了你母亲的命!如此的狼心狗肺,将王氏祸害成这般模样,她还想回来做我王氏的二娘子不成?!”
  王安知忙道:“阿雅年纪尚小,只怕想不到这里面的轻重,父亲万不可说一时的气话,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王敛知知抿唇道:“再后悔?母亲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可后悔的?!我以为父亲所言极是,不说家中如何,母亲自来最疼爱娇惯她,若她当时能顾忌母亲半分,也不会做出这样陷母亲两难的事来。如此自私自利的娘子,我们王氏不要也罢。”
  王安知轻声道:“话虽如此,可那到底还是咱们的亲妹子,若这般做了,将来那洪氏反悔,她可就真没有活路了!”
  王敛知知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若非是顾忌母亲的身体,我与父亲根本不会等到正旦后才送走她。本就是怕你母亲接受不了,想好好的过了正旦,再徐徐图之。既然她自己做好了决定,我们也拦不住,这般的事,若不当机立断,总也遮不住,到时候害得可是我们整个王氏!”
  王安知虽知道王敛知知所说很是有理,张嘴还欲再劝一劝,便在此时内间传来了众人的啜泣声,一时竟也失了言语。虽说长兄话说得绝情,可王雅懿做出这般的事来,心里也真就不曾顾忌家中半分。王氏名声,家中还有众多未出阁的小娘子们先不说,母亲有心疾之事,人尽皆知,素日里后宅之事,稍微劳心些都不敢禀告,何况是这般的大事。
  明日讣告一出,自此以后,不管王雅懿在外如何,都再也与王氏无关了。王雅懿也再不是王氏二娘子了,一个没有了身份的人,若得不到洪家的善待,或那洪哲并非出自真心,而是为了娶王氏娘子,那王雅懿当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轶听着这啜泣声,忍着心中莫名的绞痛,闭了闭眼,叹息了一声:“不管结果如何,路是她自己选的,就按照我说的,大郎去处理吧。”





第154章  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18)
短短片刻的功夫,王轶的精气神也似乎要被抽干了,浓重的疲惫溢满了眉宇间。下午还在与人议事,满心的胸有成竹与意气风发,如今也只剩下了茫然与不知所措。若非出了这般的事,王轶做梦都不曾想到,原来王氏对自己来说竟是这般的重要。
  三十多年的相依相伴,心里所有的运筹帷幄与踌躇满志,如今再回想,似乎与那个只会说夫君英明的老妻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年对待老妻的一退再退,得知她有心疾后的对王雅懿所有任性的妥协,何尝不是因为心底隐隐恐惧。毕竟这世间,只怕也只有这一个人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全心全意支持了三十多年了。
  王轶少年心慕表妹,做下的不少糊涂混账事,后来偶尔回想,何尝不曾内疚与后悔。迎娶王氏短短三个月,就迫不及待的迎娶表妹青姨娘为贵妾。那时正是年少,仿佛有挥霍不禁的一切,颜如玉黄金屋对王氏子弟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王轶也算恪守士族之道,对自小一起长大的青姨娘,更是重情重义。为保青姨娘贵妾的位置,有了嫡长子后,在一段时间里,就不再去王陈氏的院落。直至青姨娘有孕,因族中与陈氏的双重压力,才不得不给王陈氏保留正室的体面,再次宿在正院。可青姨娘接连所出的两位庶子,一个只比嫡长子小一岁,一个甚至比嫡次子都大半年。
  青姨娘有了两个庶子傍身,又有老夫人的偏颇偏心,算是彻底的扬眉吐气,开始接触掌家权。王陈氏身为大妇,反倒对后宅的一切不甚在意,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王轶身上,因这点知情识趣,王陈氏很快就怀上了第三胎也就是嫡长女。也因这次的有孕,她失去了所有后宅的掌控权,自此以后,整个王氏后宅被青姨娘把持数十年。
  这其中门道老夫人与青姨娘做得不算隐秘,老太爷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却不置一词。陈氏也当时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嫡女身上所有的强势与傲气王陈氏丝毫不缺,但对王轶时却也丝毫没有。王轶虽得意于王陈氏的小意奉承,但对于后宅的争斗却冷眼旁观,甚至因老太爷的态度,对青姨娘的偏宠偏信更是有恃无恐。
  在两个嫡子与两个庶子逐渐长成,嫡长女降生一年后,王氏嫡支的子嗣算是后继有人,王轶出外赴任的路,也被老太爷安排好了。当初王轶一心一意的想带青姨娘前去赴任,可那时青姨娘深受老夫人宠爱,又手掌整个后宅,两个庶子比嫡子都受宠,可谓有恃无恐,自然不愿跟随王轶前去陕地受苦。
  王陈氏身为王氏嫡长媳,乃王氏之宗妇,不管在后宅如何,都不必跟随夫君出外赴任,况且当时王陈氏已再次身怀有孕,大可安心养胎。可为了随王轶赴任,她甚至将身孕也悄悄的隐瞒了下来,一心要随王轶赴任。在当时老夫人无心阻拦,但也打算留下两位嫡子与嫡女,陕地贫瘠不比帝京。
  所有人都感觉王陈氏该将嫡子留在帝京,甚至陈氏本家也是此意,但在此事上王陈氏前所未有的强硬,不肯将自己所出的儿女留下。不知王陈氏是如何说服本家与老太爷,最后就的结果就是王陈氏带着所出嫡子嫡女陪王轶赴任。
  离职六年后,王轶夫妇才有机会回京述职,顺便过了正旦。那时王陈氏已有四个嫡子,两个嫡女,所出的次女王雅懿未满周岁。青姨娘在王轶此番的态度上,感到了疏离与冷漠,年节后王陈氏打包行礼,再想与王轶一起离开时,受到了老夫人前所未有的阻挠。
  大雍与南梁一般,最讲究孝道,老夫人要求媳妇守在帝京自己身边,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了,当时王轶虽还愿意带走王陈氏,但母命难为,左右为难。王陈氏不知怎么说服了老太爷,后来老太爷亲自发话,王陈氏可陪王轶再次赴任,但必须将年幼的王雅懿留在家中代替王陈氏陪伴祖母。
  王轶这一走,又是十多年,在外任职期间,虽也有过几个妾室,但给予了王陈氏足够的体面与尊重,甚至庶子庶女也是在王陈氏的默许下才有的。因在外条件确实不比帝京,好的西席很是难求,许是感念王陈氏的不离不弃,六个嫡子都是王轶亲自教养长大,虽是要求严苛,但父子间感情很是深厚,对嫡长女更是爱若珍宝。
  后宅中的庶子庶女,一年也见不到王轶几面。夫妻两人,既做到了相濡以沫,也做到了相敬如宾,虽说不上有多少男女之情,但感情似乎也超越了那些。王陈氏年纪越大,也越发的想念被扔在家中的嫡次女,逢年过节总要提上几句。可不管是王陈氏也好,还是王轶也好,心里都明白在老夫人与青姨娘掌控的后宅中,王雅懿的日子不会有多过。为此,王轶也常常深感歉意,越发的对王陈氏百依百顺。
  后来十几年中,为怕老夫人发难,王轶两次述职都是孤身回家,见了畏首畏尾的王雅懿只觉心疼与难受,也见了逐渐长于后宅之后的两个越发嚣张跋扈又文武不成的庶子,越发的心寒与愤怒。直至后来,这些都化作了王陈氏待自己的好。
  老太爷重病缠身,王轶才被调回帝京来,就在回到帝京前夕,两个庶子一个醉酒失足跌落后宅湖水中淹死,一个在酒楼中生事斗殴被人伤了要害,救了几日,也没救回来。这其中虽是做的隐秘,但若说没有陈氏的手段,王轶也是不信的。
  人死如灯灭,对待两个十好几年见面都屈指可数的孩子,王轶当真没有多心疼了,六个嫡子都是自己亲自教养的,嫡长女更是谦和懂事,后宅还有那么多庶子庶女,哪能都顾得过来。何况这两个庶子,长于妇人之后,祖母与姨娘都是小门小户不说,更将他们养得满身坏习气,没有半分的可取之处。
  王轶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与青姨娘将近二十年的聚少离多,年轻时的那点男欢女爱,哪里比得上近二十年不离不弃共患难的。是以,当王轶见到几乎是一夜白发的青姨娘时,心中只剩下厌烦,甚至有种隐秘的痛快与幸灾乐祸。
  不管这两个庶子成器也好,不成器也好,甚至被老夫人如何心疼呵护也好,只因青姨娘当初的决定,他们这一生注定得不到王轶的喜爱。当初王轶对青姨娘有多真心,青姨娘因为有两子傍身后,不愿随王轶赴任,王轶的内心就有多失望。
  青姨娘有了这两个儿子,以为后半生都有了依靠,变相的抛弃了王轶这个正牌的夫君,对王轶来说这就是背叛与欺骗。世家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哪个没有十分的傲气与自尊,贵妾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妾室,玩物,值不得什么。母亲喜欢,就留着陪伴母亲就是。
  何况那两个庶子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正经的纨绔子,哪里值得让王轶与陈氏清算,可王轶想不到的是,老夫人因受不了两个疼爱了十几年的庶孙前后都没了,也遭受了打击,身体一日糟糕过一日,王轶回来不到一年,也去了。
  王轶先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可也正好只守了三年的孝,便再次被朝廷启用。因有前年的十几年在外的铺路与积累,王轶的职位越发的得先帝重用,一时间似乎事事都顺利起来,可越是与王雅懿相处,王轶却对嫡次女也越发的内疚与亏欠。
  一个世家嫡女,满身的市侩习气,面上看起来端庄稳重,豁达大度。实然,最善察言观色,假仁假义,满嘴谎话,奉承违心的话张嘴就来。不管心里高兴于否,面上都是笑盈盈的。素日里,一副绵软心善的作态,私底下阴郁暴躁,阴晴不定,对待周围的人很是苛责。
  若当真是王陈氏那种心狠手辣,筹谋算计也就算了,可小肚鸡肠又手段歹毒,且心里做事,与王君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轶心里对这样的性情又如何能看得上,可为人父母的,孩子成了这样,总不会是天生的,若非将襁褓中的她独自留在帝京,在这种狭窄艰难的环境成长,她也不会成了这番模样。王轶心里虽骄傲几个嫡子嫡女的教养,但历来对嫡长女与嫡子们的要求也很是严苛,但后来回到帝京后,这些要求与苛求从不曾用在嫡次女的身上。
  可如今回头想来,那些宠爱与千依百顺,不但不曾将嫡次女从歪路上掰正了,甚至让她利用了自己与她母亲的这种心理任性妄为,欲求欲与,当初对待谢氏的婚事,何尝不是如此。
  若说下狠手,即便为了王陈氏,王轶也是不忍的,如今既然她自己选择离开,对王轶甚至整个王氏来说都如释重负,倒也是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更晚了!





第155章 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19)
许久不见烟火的东宫殿,这日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皇甫策一扫数月的疏懒,早早的起身,洗漱了一番,坐在了一侧,不知神思何处。
柳南将橱柜全部打开了,一件件的仔细的挑选着今日所穿之衣袍。
直至皇甫策梳洗完毕,又坐了许久,也不见柳南选好今日所穿的衣袍,他将艳色和素色对比来去,面上很是纠结。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率先回过神来,蹙眉看向柳南:“随意拿一套。”
  柳南大惊小怪道:“这哪能随意啊!外面的人都传殿下重病在身,今日咱们好容易得了机会出去走走,自然要怎么精神怎么来。”
  皇甫策轻声道:“孤何时在意过传言?”
  柳南吭叽了半晌,又道:“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这事哪有男女之分呐!殿下越是好看,越是能留住人心不是……”
  皇甫策挑眉,轻声道:“谁说的?”
  柳南噎了噎:“奴婢自己琢磨的……咳咳,奴婢自小入宫,想得许是不对,对殿下可是忠心耿耿!殿下与娘子这许久都不见了,奴婢也是……也是想着殿下好。”
  皇甫策沉思了片刻:“东苑时年节,孤穿什么?”
  柳南恍然大悟:“可不是!可不是!奴婢就没想到,逢年过节的衣袍最是正式华贵,又是当年穿过的,娘子看起来赏心悦目也亲切,到时候肯定喜欢,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皇甫策不置可否:“时辰不早了。”
  柳南手忙脚乱的翻着柜橱:“这就好!这就好!当初所有的东西奴婢都好好的留着呢!殿下不知道,那日陛下不答应您与娘子的亲事,奴婢心里多着急!恨不得抱住陛下的大腿,大哭一场!可面上半分都不敢露出来,就怕坏了殿下的事呐!”
  “殿下好不容易将婚约料理干净了,还不是为了等娘子回来!陛下不解风情就罢了,还非要棒打鸳鸯!要说起来,陛下和殿下那是亲叔侄,哪能这般狠心啊!殿下用了多少心思,才有了今日啊!”
  皇甫策嘴角微微勾起:“皇叔若是明白,孤还能安坐在此?”
  柳南抱着衣袍;喜滋滋的开口道,“好在陛下历来不是殿下的对手……咳!总归殿下要做什么,陛下想不明白,也拦不住。他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始终还是殿下技高一筹。”
  皇甫策不以为然道:“你倒是明白。”
  柳南忙道:“哪能啊!奴婢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就是想着殿下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也就不去想了。”
  皇甫策挑眉,难得调侃道:“皇叔说你都成精了,难得你还有不明白的?”
  柳南将两组用珍珠串联的玉佩拿了出来,陪着笑脸道:“殿下自来足智多谋,奴婢哪能全都想明白。当年在阑珊居时,奴婢本以为您和娘子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您后来一心的要与王氏议亲,甚至第一次给韩大人送信都是为了此事,很是迫不及待……”
  柳南见皇甫策逐渐失了笑意,轻咳了一声:“奴婢当初以为殿下心中放不下王二娘子,与王氏议亲乃殿下心中所求。奴婢也不明白那么多,为了早点出阑珊居,一心一意的怂恿殿下与王氏做亲。殿下在奴婢心中那可是顶明白的人了,哪里是奴婢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主意的,在这之前甚至都以为与王氏议亲,乃殿下之本意。”
  皇甫策手指轻触桌面:“继续。”
  柳南道:“如今这事不管缘由何处,只怕都会是娘子心中的疙瘩。奴婢与殿下朝夕相处,尚且以为殿下舍不得王二娘子,翠微山之行,婚约一事,殿下……殿下只怕不好洗干净。今日与娘子见面,只怕会被娘子存心刁难。”
  皇甫策蝶翼般的睫毛遮盖了全部的心思:“若肯刁难,总也好。”
  柳南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娘子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往日里不管你们吵成什么样子,只要殿下肯用用心,娘子那次和您真的生过气?”
  皇甫策轻笑了一声:“若只是争执,孤何须如此。”
  柳南忙道:“殿下莫要妄自菲薄,您与娘子哪有隔夜仇……人都说吵吵闹闹才能一辈子,奴婢看你们好着呢,当初那肯定是误会,只要殿下肯给娘子说清楚就成了!”
  皇甫策道:“若不是误会呢?”
  柳南怔愣了片刻:“不是误会啊……可……咳咳咳,不是误会也没事吧……这世上谁还能不犯错呐?人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殿下当初也不是故意的,也怕是时势所迫!”
  皇甫策道:“也非时势所迫。”
  柳南无言语对……
  
  桌上的玉梳,浮雕‘佳偶天成’。
  皇甫策拿了起玉梳,把玩了片刻:“世事弄人,有一帆风顺的佳偶天成,也有心生忧怖的阴差阳错,何尝不是心有一人的缘故。”
  柳南愣了愣,小声道:“殿下这是何意,奴婢听不太懂。”
  皇甫策闭目道:“临华宫大火与皇叔无关,皇叔无嗣,阑珊居三年,虽看似危在旦夕,实然一切都在掌握。”
  柳南忙道:“知道知道,殿下不曾瞒着奴婢。不过与王氏之婚约,殿下颇是执念,奴婢就寻思着,殿下虽与娘子朝夕相处,只怕心里惦念的还是王二娘子。”
  皇甫策轻笑一声:“三年不见,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