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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媚色撩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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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龙榻的女人,谁敢碰。
  “这……”申太医为难地看了一眼萧胤。
  萧胤叹了口气,换了一个极柔的语气道:“脚伤不比别处,要是耽误了医治,只怕下半辈子都会跛着脚走。”萧胤了解她,她性子虽然倔强的狠,但胆子终究还是不大。
  这时候,除了吓唬她,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果然,听了这话,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就见唐妩从角落里,缓缓地伸出了一只右脚。
  萧胤给了申太医一个眼神。
  申太医走上前,连忙将一个帕子盖到了她的脚踝处。
  他连续摁了两下,反复问道:“这儿疼不疼?那这儿呢?”
  前两下她都埋着头摇头,到了最后一下,她忍不住点了点头。
  “回禀陛下,这位姑娘的脚,没伤着骨头,就是伤到筋了。所谓伤筋动骨需百日,即便是用了药,还是得以静养为主。”申太医缓缓道。方才进来的时候,孟统领就嘱咐过他。说里头那位姑娘身上的伤不论是轻是重,都要加上需要静养百日这句话。
  孟统领是陛下的心腹,他哪敢有不从的道理,他虽不知这女子身份,但却知道,能让陛下如此紧张的,这还是头一份。
  他说完这话,只留下两包药和一些跌打损伤的瓶瓶罐罐,就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申太医刚走,萧胤便又凑了过来,他动作很轻,可唐妩还是感觉到了。
  他每往里一寸,她就往后挪一寸,可三下两下,她便无路可退了。
  唐妩瞧着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已是气极,她见躲不过,便又将脸埋到了双膝之间。
  萧胤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分外柔和。
  说来,他曾在南方见过一种动物,名为黄腹角雉,这动物胆子很小,连寻食都要在四下张望后,才敢缓缓探出一脚,期间要是遇上了危险,便会“嗖”地一下,一头钻进草丛里。
  他此刻瞧她这幅样子,就与那动物十分相似……
  这时萧胤的气息逐渐逼近了她,越来越近,她实在无路可退,便脱口而出:“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低低的笑声传到了她的耳畔,“你在想什么?”
  唐妩听出了他话里的打趣之意,蓦地抬起了头,皱眉看着他。
  萧胤看着她那双含水的眼睛露了凶,忍不住抬手拨弄了她的头发。
  她向左边一闪,躲开了他的触碰。
  唐妩多少还是了解男人的,她回想了一下这渝国陛下刚刚的所作所为,便发觉出不对劲来。
  那含笑的语气,和疼惜的目光……皆让她心里忍不住暗暗打鼓,这皇帝莫不是……想收了她?
  这个想法,让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
  “你生的,很像朕的一个故人。”萧胤突然道。
  听他说完这话,唐妩就立即回了神。
  她不禁在心中冷笑,就凭这句话,她便能猜出来,这位皇帝的三宫六院人数定然不少,自然,秦楼楚馆也是没少去。
  她就是那里头出来的姑娘,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君梦苑里一个姐姐曾告诉过她,那些一来就认姐姐,认妹妹,认故人的男人,统统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胤勾唇看着她,她是什么脾气,他再是清楚不过,一嗔一笑,一哭一闹,甚至她一撇嘴他就知道,她是又闹了什么脾气。
  可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她其实是大渝的皇后。
  萧胤知道她不信,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且等等。”
  唐妩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匆匆走到东南侧的书案前,拉开了一个匣子,取了一张画卷。
  他回身将画卷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狐疑地展开了画卷,在看清了画中的女子之后,唐妩的表情瞬间凝固,美眸瞪圆,就连嘴巴都已微微张开。
  “这……这……”唐妩看着这画卷,心下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上面的墨迹早就干透了,定然不是最近这两天画的……
  “是不是与你很像?”他薄唇轻启。
  见她彻底呆住,他便趁机拧开了药罐,用指腹取了药,转而轻轻地抹在了她的脖子上。
  唐妩还没来得及闪躲,就听他又问,“这些伤,是外面那些人弄的?”
  “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说完,唐妩便发觉话头都被他带跑了。
  她定了定神,举着这幅画问道:“这画中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萧胤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是朕的皇后,可许多年前,她病逝了……”
  唐妩缓缓低下头,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回答。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陛下节哀。”唐妩不禁为刚刚污蔑他的想法愧疚了一下。
  萧胤朝她笑了笑,可那笑容,并不真切。
  “那……是陛下派人抓的我吗?”
  “不是。”
  闻言,她连忙半起身子,跪倒了床上,低眉顺目道:“妾不敢与皇后相提并论。”
  她这一跪,立马让萧胤皱了眉,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过她这般恭敬顺的样子了。
  自从那件事以后,她跟他拗了一辈子的气,别说是她跪,就是火烧了他的寝殿,大声斥骂他的名讳,她也都做过。
  向来,都只有他求饶的份。
  “有什么事你躺下说!”他急切道。
  萧胤的意思的是,让她躺下别伤到脚,但是到了唐妩的耳朵里,这句话就变了味道。
  刚刚她才觉得她误会了他,听完这话,她的脸又一寸一寸地红了上去。
  这分明还是个登徒子!
  “妾乃是燕国郢王府的一位妾室,身份低微,实在不便在此处与陛下独处,若是今日之事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恐会给陛下惹来非议。”唐妩顿了顿,又硬着头皮道:“既然不是陛下派人捉的妾,那不如就此放妾回去。”
  这句话,令萧胤脸色大变。
  郢王妾室!他大渝的皇后凭什么回燕过做妾!他与她走过二十年,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恨不得亲手捧给她,时至今日,她要去当旁人的妾?
  这绝无可能。
  萧胤压下了心里千万句话,他缓缓起了身子,转而提起了床榻边放着的鎏金水壶,壶嘴微微倾斜,一杯茶水缓缓浇注在了杯盏之内。
  他好似在用这哗啦啦的流水声,来提醒自己,不能与她发脾气。
  “趁热喝,暖暖身子。”
  他不由分说的语气,让唐妩不禁攥紧了拳头。
  她在心里斗争了好一会儿,又道:“陛下究竟想要妾做什么?妾并不得殿下宠爱,也不知政事……”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哑着嗓子道:“既然你都不得他宠爱,那你回去做什么?”
  他的语气,让她为之一怔,“妩儿入了郢王府的门,那一辈子就都是郢王殿下的人。”
  听完这句话,过了好久,他突然嗤地笑出了声。
  他好似又体会到了前世她离世时的绝望。
  世人皆贪,总想寻这世上的两全。他原以为,他受老天眷顾,从生来之时,就下了一盘顺风顺水的棋局。
  可独独从遇上她开始,他才终于发现,他手上的是一盘死局。
  恨不敢,爱不得,他终于也有了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人。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他却迟迟无法顿悟,只能在杳无尽头的地狱中徘徊。
  上辈子她爱程家那个小将军,不惜与他闹了一辈子,而这辈子从头来过,他终于能再护她一世,却不想,她又爱上了别人。
  可没关系,他等。


第39章 沉沦
  今晚夜色极美,没有乌沉沉的大雾,月亮像被妇人放在盆子里冲刷过了一般,比那些星星还更为耀眼。
  萧胤一夜未眠,他不知他究竟是盼了多少个日月,才将她盼来……
  他把御帐留给她,自己则在外头守了她一夜。
  他抬头看着这一轮皎月微微出神,倏而想到了那年她说的那句,今夜风景正好,妾自愿与君共度良宵。
  那一年,他登基还不算久,对开疆扩土一事是分外执着。他父皇曾一战输给燕国,那一战,让他们连续朝贡数年,可以说,那是他们渝国的耻辱。
  到了如今换他当了皇帝,他自然想着能一雪前耻。
  可征战沙场哪有那么简单,即便他熟读兵法,也未必就能势均力敌。燕国的铸铁技术,不论是从用料,还是从技术上,都好过他们大渝数倍不止,他曾听护国大将军说过,一场战役下来,他们大渝将士的尸体,胄甲损毁严重,佩剑也大多没有完整的。
  于是,他称病免朝三个月,亲自来到了燕国,想看看曾打的他们不能喘息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燕国实行盐铁官营,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这一块都是由顺贵妃的亲弟,承安伯管辖的。
  于是萧胤化名钟度,伪装成扬州钟家已经过世的四少爷,特意到了风流场所结交了承安伯。
  承安伯是个实打实的风流人,想打开他这扇门,他特意从西域那头弄来一对双生子。西域与中原路途遥远,双生子更是难得,这个见面礼,立即让萧胤成了承安伯口中的挚友。
  一日,承安伯摆宴,叫他进府邸赏舞喝酒。
  这样的事,他断然不会拒绝。
  那日夜里天空缀满了闪烁不停的星星,他刚进府,就听到了渐渐升高的丝竹之声,中间还搭了个正红色戏台子,台中央的男人握着一位姑娘的手,一口一句莺莺。
  萧胤落座之后,周边的女使就开始上菜,什么豆腐泥鳅,干风鸡,烤鸭掌……每个碟子都不大,林林总总摆了近百个碟子。
  一个伯府的花销能达到这种程度,简直让萧胤将燕国的腐败看得清清楚楚,他来的时候,城外还闹着饥荒,而皇亲贵胄却在酒桌上一掷千金。这样腐败绝非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只怕是已根深蒂固了数十年……
  酒过三巡,戏台子上的戏演完了。
  承安伯拍拍手,又叫出了一排姑娘,一旁的伺候酒水的女使道:“这十二位,可都是咱们伯爷的妾室。”
  不得不说,承安伯调教姑娘,确实有一套,这一排千娇百媚的姑娘,都随着乐章跳起了舞,说这是艳舞,但这些姑娘可是连腰肢都没露,但若说不是,那这几个暗示性极强的动作,谁看了眉心不跳,谁看了欲火不烧?
  萧胤给承安伯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美人,美酒,金银珠宝,还有整个钟家发财的门路。
  他诚意已到,今日便是来收成果的。
  “钟家弟弟,你送我的那两个宝贝,我近来可是正喜欢着,今日你来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不能亏了你,从左到右,你选一个。”
  承安伯的意思,萧胤自然懂,他打趣道:“伯爷是风月里的枭雄,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钟某还是头一次瞧见。”
  是了,哪家的妾室不是见了面就脸红脖子粗的,偏偏这承安伯不同,他竟叫了一屋子的妾室来排舞。等这十二为姑娘下了台,每个人都拥上去,百转千回地唤着一口一个伯爷,唯有一人,不叫也不笑。
  承安伯听了那句枭雄,不禁哈哈大笑,“哪的话!其实啊,我这伯府就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口鱼池,而这些个女娃娃,就是我这口鱼池里活蹦乱跳的鱼,我再是纵容它们,它们又能蹦到哪里去?况且,我就是水,没了水,她们蹦出去了又能活吗?话不多说,钟家少爷,你今日便选一个,不选,那便是不给我面子了。”
  萧胤知道承安伯对他多有怀疑,毕竟在京城的花楼经常游走的那些公子哥儿,就没一个他不认识的,他突然出现,自然得展现出诚意来。
  台中央七彩斑斓的琉璃灯罩散发出的光芒,将这整个庭院都照出了骄奢淫逸的意味。若是没点定力,定要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一再沉沦。
  萧胤想,怪不得燕国的京城里有那么多人受承安伯的牵制,这样销金窟,必然会让权贵本性的贪婪,情欲,展露无遗。
  他朝前细细打量。
  他原以为,这一屋子吃着同一碗米饭,喝着同一杯水的妾室,自然并无不同,可等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他不禁整个人都愣住了。
  勾魂摄魄的妖精转世,也不过如此。
  她那一双澄澈透亮的瞳孔,正朝着他的方向,浅浅一笑。
  刚刚一曲终了,所有人都下来围到了承安伯的身边,溜须拍马,唯有她站在不远的地方颔首不语,难不成这般美人,还能受了冷落?
  “怎么,还没选好?”承安伯又道。
  “伯爷要我挑,那我便挑刚刚左数第五个。”一排十二个,唐妩刚巧是左数第五个。
  这话一出,惹得承安伯抚掌大笑,“小四爷,你眼光还真好,整个院子里,我最喜欢她,我常说,男人的极乐世界,就是我们家小五的闺房。可就只有她最不听话,倔的狠,我这一辈子,见了这么多女人,都没她这么倔的。你选她,她可未必应。”
  果然,承安伯刚说完,唐妩便转过了身子。
  萧胤虽然化名钟家四少爷,但他终归是大渝的皇帝。他从出生那一刻起起,便活得顺风顺水,连摔了跟头,宫里都要抖三抖。
  可以说,一直以来,他过的都是不用争,不用抢,就轻而易举获得一切的日子。
  因为整个大渝皇室,他不仅是成武帝的皇长子,更是独子!
  政事顺心倒合他心意,可女人就不同了,先皇后为他择选的那些世家贵女,于萧胤来讲,就如一碗的清水,喝下去,也是没滋没味。可面前的这位就不同了,她像一碗烈酒,还未入喉,就已让他闻见酒香四溢的味道了。
  萧胤敛眸收神,知道承安伯这也是不愿割爱,便顺着他的意,又点了一位。
  不一会而,承安伯的酒上了头,萧胤便试探道:“钟某冒昧,有句话不知……”
  “你讲!”承安伯脸已经红透,想也不想道。
  “以伯爷如今的财力,钟某认为,在京中还是低调些好,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报到陛下那儿……怕是有损伯爷清誉。”
  听完这话,承安伯笑着举起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他用手指头直了指天,然后道“不瞒你说,这大燕国的天啊,早就变了,他想查贪官污吏,他怎么查,钟家弟弟,你满京打听去,谁家的主君在我这院子没点事!上个月!有几个不识趣的文官,把我家的内宅之事,告到了刑部大人那儿,可你猜怎么着,他们吓得赶紧拿着自家的棉被往下扑火!先帝爷都办不到的事,难不成他就行了!要是没有安家那个毒妇,我的姐姐,能护着我到下辈子!”
  喊完这一通,承安伯又笑道:“钟家弟弟,你既成了我这边的人,我自然会保你们钟家生意兴隆,你把钟家的名头借我行事,我替你准备盐引和冶铁的人,如何?”
  萧胤勾起嘴角,对饮了一杯,“多谢伯爷关照。”
  到了亥时,那一对西域的姐妹花,就在院子里闹起了名堂,一会儿唱了小曲儿,一会儿又派人来说病了,惹的承安伯怒骂道:“小四爷送我的这对儿姐妹花,可真的要了命。我本想在彻底驯服我家小五之前再不纳妾,被你这么一弄,倒是破了戒了……”
  承安伯一边摇头,一边起身朝那对姐妹花的院子里走去。
  这时乐声也停了,一阵微风拂来,萧胤也缓缓起了身子。
  “四爷,承安伯在东侧为您准备了厢房,咱们是回府,还是就此住下?”孟生走过来道。
  “ 今夜他才算给我吐了口子,咱们住下。”
  东厢房远,萧胤走到好一会儿才到。他刚将手搭在门把上,就见一名身穿嫩粉色纱裙的姑娘,从他眼前经过,还故意回头瞟了她一眼。
  她风情万种眼角,和娇滴滴的唇角,就像是一杯芳香四溢的毒酒,和一株不可食用的虞美人。
  “站住。”他脱口而出。
  这样的语气一出,就连一旁的孟生都愣住了。
  这是承安伯府,可不是大渝的皇宫内院!
  “四爷有何事?”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动听,与他想的一摸一样。
  萧胤低头闷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你叫小五?”他酒量再好,也是被承安伯灌了几坛子,如今一开口,倒是有了一丝酒气。
  唐妩的食指轻戳了戳他的喉结,语气轻柔道:“不知四爷说的是哪个五?”这语气里所含的骄纵,和嚣张,皆是点到为止,叫人一听便知,她是风月里的高手。
  他较有兴趣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地数,念了五个数,然后道:“这个五?”
  听到这个答案,唐妩甩开他的手,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他看着她不堪盈手握的腰肢,心下一沉。
  他不禁感叹,果然是最老套的戏码,才最是管用。
  他一把拉住她的腰身,低头又道:“姑娘不说,我上哪猜?”
  她狠狠地推开他,“四爷好好说话,这要是被伯爷瞧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罚我。”她穿着水粉色的曳地仙榴裙,反手轻轻一提,就露出了小腿上的青紫,像萧胤这样的习武之人,一看就是鞭痕。
  这几条青紫,在东厢房门口火烛的照应下,显得更为妖冶艳丽。
  东侧的厢房最为偏僻幽静,连佣人都走了。
  她显然,是故意经过。
  唐妩低头咬唇,心里也是战战兢兢。
  她想逃离这儿,眼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以往承安伯府宴请宾客,承安伯断不会让她出门,今日破了例,谁知以后还没有机会。
  刚刚她在前头跳舞,她便看出来了,今日来的这位钟家少爷眼底清明的很,没有欲望,也没有倾慕,所以她猜,他来承安伯府定是别有所图谋。
  可她不干净,伺候过人,他能否愿者上钩,她也摸不清。
  她提着裙摆贴到了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道:“四爷可知,这承安伯府的密室在哪?”
  果然,她刚说完,便瞧见他的手再次伸了过来,但不同于刚刚,他这个力度,是不想放他走了。
  这世上的男人,要么重欲,要么重利。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买卖,她猜,大多人都会做。
  他将她抱进内室,一开始还在试探她密室在哪,可才说了没两句,萧胤就被唐妩摁在了床上。
  “四爷好兴致啊,居然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欺负着别人的妾室,还要妾室讲秘密给你听?嗯?”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就像是会吸食人血的狐妖。
  萧胤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世上谁也猜不到,就在这一刻,他已动了邪念,动了将她据为己有的心思。
  一场翻云覆雨之后,萧胤粗粝的大手抚上她的腰肢,轻唤了一声,“阿妩。”
  唐妩回头看他,他又上前亲了一口她的耳垂,“是妩媚的妩,对吗?”
  随即,他的耳边便传来了阵阵娇笑。
  “四爷厉害,阿妩什么都瞒不过您。”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想离开这,去个民风淳朴的县里,安安分分过一辈子。”这时的她,与刚刚的她,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这话让萧胤一愣,他没想到,她并不是想接机攀上他,而是在利用他,然后再光明正大地抛下他。
  唐妩刚要起身子,就被萧胤一把拽回,“你没想跟我走?”语气之冰冷,唐妩何尝听不出?
  “四爷家大业大,温柔贤惠的良家女比比皆是,阿妩已是残花败柳,为人妾室都是抬举,注定生不能与君同衾,死不能与君共穴,我哪都不去,就想一个人活。”
  萧胤不信,即便他现在还未承认他的身份,可就钟家少爷这一条,也足够这风尘女子,贪婪他,眷恋他,不肯离开他。
  他脸色一沉,低声道:“你倒是贪,要的真多。”那时的萧胤,如何会知道,她是一个比皎月还清透明亮的女子。
  唐妩抬手将头发捋倒一侧,冲他娇媚一笑:“阿妩不辩解,日子久了,四爷自会知晓。”
  等唐妩都要推门而去,萧胤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那这一夜算什么?”
  “今夜风景正好,妾自愿与君共度良宵。”
  再一眨眼的功夫,萧胤便连她的一个衣角都瞧不见了。


第40章 深情
  因为承安伯信任萧胤,所以事情进展便十分顺利。
  一日晚上,唐妩给承安伯下了药,同萧胤偷偷潜入了伯府书房下的密室。密室里虽然没有什么冶铁的摘要,但却让他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当年顺贵妃是要拥护四皇子继位的,那女人谋划的早,早在燕国先帝的身子还算硬朗的时候,就暗暗筹备了一个军需库,那里面有近两万件铠甲和利剑。
  组成一个先锋的骑兵营绰绰有余了。
  这样的东西,怎会让萧胤不动心思?
  因为拿到冶铁的技术,等着再生产,那还需好些日子,自然不如现成的诱人。
  得了这个消息以后,萧胤对唐妩算是更好了,他不仅想方设法地护着她,更是给她塞了无数张地契。
  他知道,她一定喜欢。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便出事了。
  一日,承安伯说有重要的事找他,叫他酉时三刻去伯府一聚,他隐隐觉得不对,便叫孟生带着人手埋伏在周围。
  萧胤刚下马车,府里的小厮就出来,躬身迎道:“四爷,伯爷已经在荣辉堂等候多时了。”
  他走的是条徜徉小道,还没见到光亮,就听到前方传出了鞭子“啪啪”的抽打声,里面女子的惨叫一声比一声低。
  她的声线那么特别,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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