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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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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冷风吹过,梅清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喷嚏,初春的天气,夜晚还很凉。

    梅清踏上了摇摇晃晃的吊桥,而跟应了李诗音打算出去寻寻梅清的李澈,恰好看到了梅清,又转身看了看瘫醉的院子中的岳凌寒,戏谑一笑,飞身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通往院落的吊桥走上去本就有些摇晃,再加伤梅清有些许紧张,走完那吊桥,竟然累的有些气喘。

    此时院子里十分的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院子中心的那颗老槐树上,只挂着一盏灯笼,透过稀薄的糊纸,散出昏黄的光亮。

    梅清放轻了脚步,刚想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听到一个窸窣翻身的声响,整个人促然一怔,惊异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棵槐树下的石座上,正趴着一个健硕的身影,桌上摆着几个放凉的小菜,地上滚着些喝空了的酒坛子。

    岳凌寒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夜风吹过,衣襟扑簌簌的响动着,梅清看着都有些冷,看情形似乎是喝醉了。

    岳凌寒酒量有多深,梅清是不清楚的,因为这三年来,他从来没见岳凌寒喝醉过。想必自己白日里确实伤他伤的不轻,否则,他不会将自己醉成这个样子。

    “寒~”

    梅清小心翼翼的走到岳凌寒身边伸手摇了摇他,这句称呼开口,梅清自己先是惊了一瞬,从离开了梅园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岳凌寒。

    “梅梅~”

    被梅清这样一碰,岳凌寒突然抓住了梅清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紧紧抱在了怀中,梅清楞了愣,只以为岳凌寒在装醉唬他,便赶紧用力往外抽自己的手。

    “你放开。”

    梅清用尽了力气去抽,岳凌寒本就醉着,自然没有防备,梅清将手抽出后,哐当一声,岳凌寒从石凳上跌落在地。

    看着摔在地上,却还睡着没醒的岳凌寒,梅清才意识到,方才岳凌寒唤他那句是醉后的梦吟,并非真的醒了。

    “寒,回房睡吧?”

    梅清看着岳凌寒躺在地上有些不忍心,便俯身将岳凌寒扶着坐了起来,岳凌寒的头,便搭在了梅清的肩上。

    梅清似是听他嗯了一声,但便没了下文,岳凌寒呼吸的热气,扫着梅清的脖颈,让梅清身体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为了排解身体因岳凌寒接触产生的不适,梅清赶紧将岳凌寒,连拖带拉的帮他起了身,撑着岳凌寒摇摇晃晃的朝着岳凌寒的房间走去。

    在梅园之中,喝醉的经常是他,每到那时,岳凌寒便直接将他抱起,飞身就送他回了房间内,从来没想过,会有反过来的一天,只是他不懂武功,也没这么打的力气,只能撑着岳凌寒。

    李斯这几件茅屋围成一个四方的庭院,即便院子并不大,从槐树下到岳凌寒所住的房间,也没有多远,但就这几步路,已经差一点让梅清虚脱掉。

    进了房屋内,梅清一把将岳凌寒卸在床榻上,梅清在床边蹲下身喘了好一会气,才歇过来。

    梅清起身将岳凌寒的鞋袜褪下来,将岳凌寒很七竖八摊着的身子转正,扯开了被子给他盖好,从前不知有多少次,岳凌寒是这样照顾他的。

    昏暗不明的烛光下,那样英气刚毅的脸庞映在眸子中,梅清心头微微一颤,梅清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过去,放在了岳凌寒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上。

    不管他承不承认,岳凌寒的确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一个人,哪怕他娘亲都比不得岳凌寒的体贴细致,离开他的每一刻,他都怀念着他的好。

    正在梅清愣神的空档,岳凌寒突然朝着外方翻了翻身。经过方才一番的折腾,岳凌寒身上仅有的单衣,不知何时松开了衣襟,胸~口露出了一道骇人的剑疤。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三十一章:怕得鱼惊不应人

    梅清惊了惊,这道疤痕应该就是他离开梅园那一次,刺在他身上的吧,这么显眼的疤,当时应该很疼吧,但他似乎一声疼都没有说。

    “寒~,你究竟是痴情还是薄情,我越发的看不清你了。”

    话是哽咽的出口的,扑簌簌的泪滴从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下来,顺着脸颊打在了岳凌寒胸~口疤痕的位置。

    或许是感觉到了异样,岳凌寒表情烦躁的突然伸手一揽,便将附身在床边,看着他发愣的梅清按在了身上。

    “你干什么?”

    听到梅清的怒吼,岳凌寒觉得有些吵,便直接用嘴将声源堵了上去,随后发现味道不错,脸上露出一抹如孩童,品尝到糖果一般满意的笑,便更不舍得放开嘴了。

    梅清费力的挣扎着,却被岳凌寒钳制的死死的,动惮不得半分,而此时岳凌寒一手按着他,一手却熟练的在解他的衣衫。

    “寒~,你放开我~”

    趁着岳凌寒在忙着解~衣松开了梅清唇的间隙,梅清呜咽的喊了一句,但岳凌寒不但充耳不闻,只是皱了皱眉后,又将嘴巴堵了上去。

    梅清本来想张口咬岳凌寒以此躲避他的纠缠,但想到了岳凌寒胸前的那道疤痕,便不忍心下嘴了,任由着岳凌寒肆意强行吻着他,在他口中缠绕着他的小舌。

    梅清的恐惧跟挣~扎也只是停留在刚开始,因为他本就不是太坚定的意识,已经完全在岳凌寒的富有技巧的引~导之下,彻底的土崩瓦解掉。

    糜~乱的房间内,交叠这两个人的粗重的喘息声,清寒的月色投射进来,照射着梅清惨白汗哒哒的脸,看上去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梅清觉得岳凌寒有一股昏天暗地的力量,将自己完全的吞噬进去,容不得他思考,容不得他去反抗。

    直到梅清迷糊之中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岳凌寒也是在此时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侧身环着梅清沉沉睡去。

    梅清侧身,便看到岳凌寒紧比的双眸,刀削一般凌厉的脸庞上,挂着满足的浅笑,梅清的头脑突然像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蒙了。

    此时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方在自己在无意识之中,随着岳凌寒做了什么,先前他还在拒绝,随后似乎更多的便是顺从。

    梅清试探着动了动身体,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碎后,又重新被拼凑在一起一般,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痛不欲生,也提醒着他方才的场景有多羞耻。

    梅清涩涩的笑了笑,薄如蝉翼的唇角早就在刚才,被自己咬出了血,停留在舌尖的苦涩,直接蔓延到了心底。

    这样的场景在梅园也不是没有过,但岳凌寒从来没有如今夜这般丧失了理智,一味的侵占攻略,丝毫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没有想到,他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他这样折腾。

    听着岳凌寒逐渐平稳的气息,梅清闭眼平息了片刻,直到感觉到身上有了些许力气,便从岳凌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借着昏暗的月色,他再床榻上摸索出自己的衣衫,从触觉上看,已经算不得完整了。

    梅清将衣衫穿在身上,发现已经被岳凌寒扯的遮不住了身体,但梅清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遮住了主要的位置,踉踉跄跄逃一般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去后,他将房门从里面反锁,将自己满身青紫的身体,裹在被褥之中,没有掌灯,因为他怕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他整个人是恍恍惚惚的缩卷在床角发抖,依旧难以置信,方才真的发生过什么。

    梅清此时无比的希望,方才只是自己的一个荒诞的梦,因为方才若不是事实,他便还能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还恨着岳凌寒

    但意识无比清晰的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若是这样的话,无论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岳凌寒在他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毋庸置疑。

    他真的爱他,爱到超越了可以压过失去娘亲的生死之痛,爱到了可以忽略那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爱到可以不计较当初的欺瞒利用。

    可能早在很久之前,岳凌寒无意之中,便成为了他的天,他的一切,成为他赖以生存的唯一保障。

    因为岳凌寒真的是对他太好,好到他着辈子遇到的人中,在没有比的过的,于是他便不知不觉在岳凌寒的蜜罐子中无可自拔的陷进去了。

    但对岳凌寒来说,他从始至终就是个他突然感了兴趣的玩偶,一个还没曾玩腻的宠物,一个随时可以扫地出门,丢弃在一边不管不顾的人。

    梅清不是没见过,那些比他还要清隽出色的少年,来梅园寻岳凌寒时,岳凌寒对他们有多冷漠无情。那时他还从不曾想过,总会有这么一天,这也将是他的下场。

    想到此处,梅清紧了紧裹在身上被子,因此触痛了支离破碎的身体,这突然的疼痛,也同时提醒了梅清,自己方才经历的种种。

    他心底衍生出一股羞愤之感,他突然恨自己的无能,恨起了自己的沉沦,恨起了自己在这羞辱之中,竟然还会有种愉悦感。

    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滴落到身上的被褥上,梅清缩卷着,无声痛哭着,自然是一夜无眠。

    恍惚之中外面有了鸡鸣声,透过窗子,梅清看到东方泛起的那一道鱼肚白,便知道马上就要天亮了。

    他仓惶起身,胡乱寻了一件薄衫套在身上,在铜镜之内,看到了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便摸索到厨房,寻了些冰块敷着。

    可能是出去吹了吹冷风,又加上冰敷,梅清迷迷糊糊的便昏睡了过去,直到听见了敲门的声响,梅清想起身开门,却发现全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他打算应一声,可是他自己连发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梅清~,梅清~”

    李诗音在外面焦急的喊了几声,以前梅清起床都很早,但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有动静,李诗音便想着过来看一看。

    “小音,怎么了?叫谁的门呢你。”

    一道熟悉的声线响在耳畔,李诗音惊喜的回了头,果然看到叶阑吊儿郎当的靠着进门的篱笆,口中嚼着一根枯草棒子。

    “叶大哥。”

    李诗音看到叶阑自然高兴,但叶阑今天却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清透的薄纱着身,隐隐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呼之欲出的酥~胸半裹,眉目透着一份妖娆的风情,像没有骨头一样,正缠绕在叶阑身上依偎着,一看两个人的关系就非比寻常。

    “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文雅?”

    那女子颇有兴致的瞥向李诗音,李诗音眸光的色彩暗淡下去,即便同样身为女子,她也不好意思看那穿着大胆的女子,也不知她怎么就能将这羞人的衣服穿出来的。

    “这是我小妹,她可跟你不一样,你别吓坏了她。”

    叶阑朝着那女子腰部捏了一把,那女子故作娇羞的嗤嗤笑着,身子却贴的叶阑更紧,李诗音满脸通红的将视线撇开,眸子中瞬时浸了泪光。

    “什么叫跟我不一样,在你眼里,秋水怎么了?”

    那女子将一双裸~露的玉臂攀在了叶阑勃颈上,红艳欲滴的唇瓣,贴着叶阑的耳垂,娇滴滴的嗔怪听得人酥麻慌乱。

    “看,你又多心了不是?”

    听那女子自称秋水,李诗音紧咬着唇将头垂下,望穿秋水真是个动听的名字,她发现叶阑身边的女子,从长相来看,个个都胜过了她。

    “大清早的,吵什么呢?”

    哐当一声,岳凌寒的房门被他一脚踹开,他眯着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便眼看李诗音泪光点点的模样,楞了一下。

    “小音,谁欺负你了。”

    李诗音赶紧将食指弯曲凑到眼下,将没忍住滴下的泪沾干净,对着岳凌寒勉强的笑了笑。

    “岳叔叔早,没有谁欺负我,方才飞虫进眼睛里了。”

    此时叶阑跟缠在他身上的女子,也从院外走了进来,叶阑习惯性的摸了摸李诗音的头,李诗音抬眸看了叶阑一眼,立马又将眸子怯怯的垂下。

    “春天是飞虫比较多,以后注意点。”

    李诗音垂着眼帘,羞怯的点了点头,她一直知道叶阑有诸多红颜知己,但她却没见过一个,便佯装自己不知道,可今天还是见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大哥,我知道了。”

    李诗音用袖口,又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中想着,难怪叶大哥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原来她喜欢的女子,真的跟自己天差地别。

    “哦,对了,你方才站在这里喊什么呢?”

    叶阑一提醒,李诗音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叫梅清大半天的门,梅清一直没有应她,昨天李澈告诉她梅清是回来了的。

    “哦,是梅清,这么晚了还没起来,我觉得有点反常,就唤了他的门,但没人应,担心他出事。”

    本来觉得没意思,正打算回屋再补一觉的岳凌寒听到李诗音说起梅清,神情突然一凛,从自己的房门直接冲到了梅清的房门前。

    “梅梅~,听见应我一声。”

    岳凌寒棒棒棒的在门上一阵的猛敲,但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传来,于是岳凌寒抬脚大力一踹,哐当的一声巨响,整扇门,便被他踹倒下去,岳凌寒直接冲进了屋里。

    “有点意思。”

    依偎在叶阑身上女子戏谑的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这样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几间茅草屋中,有这么精彩的戏码可看,这一趟到也没有白来。

    “我们也过去看看。”

    对于岳凌寒跟梅清的关系,叶阑自然一清二楚,看来两个人的别扭闹的挺大,这好几个月了,岳凌寒还没把梅清哄回去。

    “怎么这么烫。”

    岳凌寒直冲到梅清床边,看到梅清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便将梅清扶起,用过手背碰了一下梅清的额头,十分的烫手。

    “你别碰我。”

    被岳凌寒扶起的梅清,突然有了些意识,面孔上浮出惊恐的神色,挣扎着推了岳凌寒,便惊慌的朝着床角躲去,岳凌寒烦躁的皱了皱眉,却没敢再靠近。

    “叶大哥,梅清好像发烧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李诗音紧随着岳凌寒进来屋,看到梅清吃力惊恐的躲避这岳凌寒,便赶紧出声让叶阑快去看看,毕竟这里也就叶阑懂医术。

    “你怎么着他了,把他吓成这样?”

    叶阑看着岳凌寒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便走了过去,岳凌寒也是铁青着脸,将眉皱的更厉害,只以为是在巷子里吓到了梅清,但在巷子中,也没见他这么大反应,难道是病了,所以特别的脆弱。

    “赶快看看他,烧的很厉害。”

    岳凌寒脸色很不好看的让开了床边的位置,梅清缩卷在床角,依旧紧张恐惧的神情,若是墙上有个洞,估计他能将自己一点一点挤进去。

    “小音你先去煮碗姜水过来。”

    不用把脉,叶阑就看出梅清是着了寒,先让李诗音煮碗姜水帮他去去寒气,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症状。

    “好我这就去。”

    李诗音看了一眼梅清,十分的担忧,转身就往外走,她突然看到秋水戏谑的模样,怔了怔,此时叶阑突然又补了一句。

    “给他放些安神的东西。”

    依照梅清现在模样,叶阑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先让他平静下来,不然这孩子非把自己逼疯了不可,也不知道岳凌寒那个禽兽将他怎么了。

    “好,我知道了。”

    李诗音出了门,叶阑便坐到了梅清的床边,本想伸手抓梅清的脉搏,不曾想梅清发抖的更加厉害,看梅清不容人靠近的模样,便觉得可能这房里有什么人,是他害怕的。

    “你们俩也先出去吧,人多我不好看病。”

    —————————

    这隐晦的一章文,竟然改了不下二十遍才通过,看来以后这样的情节不能写了,改的太崩溃了。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三十二章:重增吾赧不敢拒

    秋水到很听话的直接出去了,但岳凌寒恶狠狠的瞪了叶阑一眼,本不想理会叶阑的话,但看到梅清不能再受刺激的模样,便有些不忍心了,于是也沉着脸出去了。

    “行了,人都出去了,可以让我看看了吧。”

    缩卷在床角的梅清哆嗦了几下,怯生生的视线瞟了叶阑一眼,果真听话将身子挪了过来,将手腕伸给了叶阑,看梅清的模样,活生生一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

    叶阑抬眼看了看梅清,突然明白为何锦月能够如此关怀他,平心而论,梅清的确是个惹人怜惜的可人,不但是他的相貌,还有他纯净的到极致性子。

    “他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叶阑漫不经心的一笑,将手腕搭在了梅清的脉搏上,因为方才的挪动,梅清的身体从被子中露出了少许,叶阑便看到了他勃颈上的青紫,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来。

    他常年在风月场里泡着,不可能不知道那伤痕是怎么来的,再联想方才梅清对岳凌寒恐惧的模样,心中依稀有了答案。

    “别紧张,来好生躺下。”

    叶阑发现梅清的脉搏因为他自己的紧张,跳的太快,他根本无法好好的去诊脉,便将凌乱放着的枕头扶正,示意梅清躺下。

    梅清倒也听话,便挪动这身子,安好的躺在了床上,只是挪动的过程中,眉头是不是的皱一下,像是碰到了身体上的痛点。

    叶阑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岳凌寒禽肉,将人折腾成这样,真够可以的,叶阑等他心绪平稳些后,才再次搭上他的脉搏。

    叶阑细细给梅清号脉,发现梅清只是着了凉,没有其他的病症,才安下心来,将梅清的手放回到被子中。

    拿出了银针铺开,在梅清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以此把梅清的高烧显缓一缓,免得把他烧傻了。

    “叶大哥,姜汤~”

    叶阑扎完针,从梅清身边起了身,李诗音便端着一碗冒热气的姜汤走了进来,叶阑对着李诗音笑了笑,只是这笑不如平常随意,有着那么点尴尬。

    “给他喝吧,我去开方子。”

    李诗音点了点头,先把姜汤放下,扶着梅清坐起身,才一勺一勺的喂给梅清将那碗姜汤喝下去,梅清也十分的配合顺从,让李诗音觉得他此刻有点像一个被人牵线的木偶,一举一动有着任人摆布的架势。

    好在梅清好文墨,叶阑在梅清的房间里很容易就寻了张白纸跟笔,坐在桌前行云流水一般,在白纸上写些了数十个药材的名字。

    突然他想起了梅清勃颈上突显的青痕,戏谑的笑了笑,又在下方添了三味药材后,拿在手中吹了吹。

    叶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把这几味药材用上,倒有点新奇的感觉。

    彼时李诗音已经将一碗姜汤给梅清喂完,梅清支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李诗音细心的给梅清掖了掖被角。

    虽然梅清只小她一岁,但李诗音总觉得梅清很多时候都像个孩子,单纯而善良让人心疼,忍不住想要照顾他。

    “叶大哥,梅清他没事吧。”

    李诗音将投了水的毛巾放在梅清额头上,那张有着不正常红晕的脸,看起来像随时能陪风吹走的枯草一样脆弱。

    “没事,就是着了凉,染了风寒而已,还有~”

    说到此叶阑突然顿住了,他意识到李诗音不是锦月或者蓝影,有些话他还不能对李诗音说,便干笑了一些。

    “还有就是身体弱了些,需要调养调养。”

    梅清本就生的瘦小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比女子还要纤柔,所以李诗音便没有过多曲解叶阑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那边好。”

    李诗音用另一条沾了水的毛巾帮梅清擦了擦脸,转头过来时,恰好从窗子里看到秋水靠着院子里那棵槐树,惬意的站着,透着她身上永远不会有的千娇百媚。

    “叶大哥,外面那个姑娘,是你喜欢的人吗?”

    李诗音还坐在床边,低垂的眉眼中透着一份怯怯的不安,手掌无意识的抓住了盖在梅清身上的被角,她不想问的,但她忍不住,问题问出了口,又怕着叶阑得答案。

    “喜欢~?”

    叶阑背对着李诗音,李诗音看不到他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突然添了一层凝重,一抹愁苦。若说起喜欢,他心里的确有那么个人,已经待了不少年头了,只是这份喜欢,他打算埋在心底,让它腐烂掉。

    “小音,我喜欢的人很多,而她只是其中一个。”

    李诗音惊了惊,从床榻上起身,泪眼婆娑的走到了叶阑面前,她喜欢了他好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我呢,叶大哥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李诗音的眸子流下来,叶阑伸手爱怜的揉了揉李诗音的头,那柔顺的发丝上,一直插的,当初叶阑送她的那跟紫玉簪子。

    因为李诗音并不知道,这被她视作珍宝的簪子是他一时兴起,从锦月头上拔下来送给她的。

    “我当然喜欢小音,因为你是我妹妹,最疼爱的妹妹?”

    李诗音伸手将叶阑的手打掉,泪水流的更加的急,却倔强的看着叶阑,秀丽的眉心蹙起,透着份以往看不到的倔强。

    “你知道的,我不单单只想做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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