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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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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雪扶瓜尔佳氏躺好,方告罪道:“儿媳知道庶额娘身子不适却不能早来侍疾,委实不孝,还请庶额娘恕罪。”
“福晋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过是王府的奴才,为了奴婢这具贱躯累的福晋几番劳心,实在罪过。”说着,瓜尔佳氏又要起身。
书雪双手拉着瓜尔佳氏,心中却很是感慨:难怪瓜尔佳氏能受雅布宠爱连生二子一女(女儿已夭折),光这份知礼数、识进退的涵养便很令人佩服。
又聊了一会儿天,瓜尔佳氏挥手叫过两个儿子,吩咐道:“给福晋磕头。”忠保兄弟依母所瞩,走到书雪面前纳首叩拜。
书雪大惊,慌忙阻拦道:“不可,不可!哪有让爷给我磕头的礼儿!”
“福晋,奴婢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您让他们磕完头,奴婢还有事相求。”瓜尔佳氏脸色愈发苍白了。
书雪已隐隐觉察出瓜尔佳氏有托孤之意,便不再多说,安然受了大礼。
瓜尔佳氏待两个儿子起身,便向书雪哀求道:“福晋,奴婢这身子眼看着就不行了,余下这两个孽障无人照看,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求福晋看在先王爷的份上,将来照看他们一二,奴婢在九泉之下也不敢忘福晋的大恩大德。”说着又连换了几口大气。
印证了心中所想,书雪反而定下心来,她倒很能体谅瓜尔佳氏此时的心情:两个儿子都是幼年丧父,现在母亲又病危,唯一能照料他们的长兄雅尔江阿是个不在乎名声,把庶弟彻底无视的人,可不就只能求自己这个王府女主人吗?
“庶额娘,您放心,汉人有句话说‘长嫂如母’,有媳妇在,两个叔叔定然落不到地上。”将心比心,书雪决定接下这俩包袱,也好让瓜尔佳氏走的安心。
瓜尔佳氏见书雪答应了,大喜过望,连声道谢:“福晋大恩,奴婢只有来世给您当牛做马才能偿的清了。”说着又咳嗽起来。
书雪替瓜尔佳氏捋着后背,待其缓和了些才劝道:“庶额娘,您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说句您不愿意听的话,万一您有个什么不适,儿媳就算对两位叔叔再上心,还能比得上您周祥不成?”
“福晋的好意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好好保重身体。”瓜尔佳氏对书雪的话很感激。
等服侍瓜尔佳氏用了晚膳,书雪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嘱咐忠保说:“十一弟,庶额娘身体不适,这些天你就安心侍疾,照顾好十五弟要紧,学里的事先放下吧。嫂子去和先生说。”
忠保点头应了,对这位大嫂的体贴很感激。
回到正房时,雅尔江阿已经等在前厅了,见书雪进来,例行公事一般问道:“太庶福晋怎么样了?”
书雪一叹,幽幽地说:“气色还好,就是牵挂两个儿子,强撑着一口气呢。奴婢做主让十一弟侍疾,还请爷和先生打个招呼。”
雅尔江阿“嗯”了一声,随口说了句:“尽人事听天命吧,福晋不要太费神了。”
书雪一愣,雅尔江阿这是关心自己?想着,便拿眼睛上下打量他。
雅尔江阿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此时见福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就更不自在了。
不是书雪怀疑雅尔江阿,实在是自己嫁到王府二十天,这挂名丈夫就没干过一件让书雪感动的事,可以这样说,书雪对雅尔江阿处于完全不信任的状态。
雅尔江阿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儿,沉默片刻后对书雪说:“天色不早了,福晋用过膳就早些休息吧。”
书雪点着头答应:“爷也早些歇着,明儿还要早朝呢。”
雅尔江阿希望福晋能挽留自己,可书雪早就对他死心了,自然不会自找罪受。雅尔江阿见状只得离开了正房。
临睡前,入画对书雪说:“主子,明天是十五爷的生日,咱们要不要送份礼过去?”
书雪一愣,心道;爱新觉罗真是个大家族,今天刚给九阿哥庆完寿,明天又是穆尼生日,真是一棒接一棒啊。
略略一想,书雪吩咐抱琴:“按例备一份礼,把旧年二哥给我打得‘吉祥如意’、‘步步登封’等紫金锞子挑些,再将我陪嫁中的精致玩器挑几件送过去。“想了一想又说:“过了冬十五弟就要进学了,添一份上好的文房四宝做寿礼,不要怠慢了他们。”
抱琴应了,不无担忧的问:“主子,您还真打算插手太庶福晋的事啊,奴婢觉得有些不妥。”
书雪明白她的顾虑,也不再多说,摇了摇头让她退下了。
第二天,书雪开始总理家务。想来雅尔江阿已经把府里的管事都敲打了一遍,众人都老老实实的回事,不敢再有一丝隐瞒。
经过上次的事,书雪已经不屑搭理府中的隐私龌龊了,见这些人对自己还算恭敬,便懒懒地开始训话:
“本福晋嫁到王府也有些时日了,几位管家爷爷与管家奶奶的手段我也见识了,你们的脖子比本福晋的腰都粗,本福晋以后要是再和众位做对,那可不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几个外院管家和管事嬷嬷忙忙磕头告罪,口称不敢。
书雪摆摆手让众人起身,方又说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本福晋心里清楚得很,也难怪你们不服本福晋,说得好听,我是皇上敕封的亲王福晋,说得不好听,我也就是一个失宠无子的填房,还不招王府两代主子的待见,换了是我也瞧不起这样的主子。”
安总管慌忙上前,俯身道:“奴才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藐视福晋,王爷吩咐了,奴才们不管哪个敢冲撞福晋,一律打死,万事有王爷担着。”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书雪一点头:“既然如此,本福晋就给你们立几条规矩,若有违背,严惩不贷!”
安总管打头儿,众人齐声叩拜:“谨领福晋教诲。”
“一、王府上下不拘是谁,敢仗势欺人者,一律打死;若有哪个的亲戚家人借用王府招牌做下业障,也办他个治家不严之过;二、各处将王府一应田产、庄铺、别院的账簿、地契、房契交割明白,若有亏空据实报上,本福晋将酌情处置,若有隐瞒,一经查实,立刻抄没其所有私产;三 、安总管把王府内外花名册、府库钥匙交上来,再注明各处人等的关系,我另有安排。”书雪说得云淡风轻,下面的人听得惊心动魄。
安总管心道:“有这么一位继福晋在,王府的天恐怕要变了。”
☆、二十七、行权改制换门风
二十七、行权改制换门风
让众人松口气的是,除了几个贪渎太过分的管事被革职查抄外,没有亏空留下或是老实认罪的都平安过关了。
简亲王府果然不愧是顺治年间的第一铁帽子亲王,府中资产相当可观。不提外地的产业,单在京城便有十二个铺子,八个庄子和六所宅院,金银宝库内除御赐玩物外,有紫金五千两、赤金八千两、黄金五万两,现银三十万两,银票十二万两,钱二十五万贯。幸好书雪也见过完颜府的内库,这才没让这么多钱吓住。
书雪估计这绝对不是王府的全部财产,雅尔江阿肯定还有小金库,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自己这是为他人做嫁衣,是多是少和自己都没关系。
书雪按照当前的市场行情和庄铺的规模定下各管事每月最低交银数量,并规定多余盈利按比例分给管事、伙计做红利,不足的也要由他们补齐。对于庄田,书雪核定了租子,要求管事按租征收,不得擅自添减。
至于王府内,书雪命令把除了正门和后门之外的角门、侧门全部封了,又将守门打更的婆子分成两拨,轮流当差。大门处另设门房登记王府来客及所带物什,相应外库也有专人登记入库礼品,每月月底进行核对,查察所进外物的去处。当然,两处的登记者不得互相勾结,贪污外物,若经查出,罪加一等。
内院的丫鬟婆子严禁私自传递,若被发现,轻则罚俸,重则发卖。内院任何人出府都需向书雪告假,不得私自外出;丫鬟媳妇敢与外人有私情,一律撵出,敢“心怀大志”勾引北院主子(雅尔江阿的庶弟)的一律打死。
外出采办由几位府中管事轮流担任,书雪另派心腹定期调查物价,若有人敢做出“几两银子买一个鸡蛋”的事,一概抄家革职,发往关外庄子当差。
王府上下的月钱都在月初统一发放,提前预支要经书雪同意,外库银钱进出白银五百两,内库银钱进出一百两都要登记报给书雪。
书雪把府中已满二十五岁的未嫁丫鬟全部放出配人,每人赏给五十两白银做嫁妆,不愿嫁人却想留在府中的,转为管事姑姑调离原处当差。
书雪又令安总管及安总管家的定时带人巡查,对上差诸人点卯,年终汇总,懒惰者受罚,勤谨当差的重赏。
有弊便要有利,书雪深悉“打一棍子给一个红枣”的道理,规定只要一年没有犯错,就加赏两个月月钱,立有功劳的视其功劳大小进行奖赏。
一番大动,简亲王府风气大变,王府上下俱收了懒惰敷衍之心,唯恐年底评个差等被发往关外苦寒之地当差。
书雪虽然是为了尽福晋的义务才改革王府内政,但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存着游戏之心的。前世的书雪喜欢读《红楼梦》,对“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这一段很是喜欢,以前在伯爵府时,书雪不敢太过鲁莽,管理府务表现得中规中矩,如今书雪也顾不得许多了,赚了不是自己的,赔了就算雅尔江阿的。
雅尔江阿对书雪近几天的举动是清楚的,但因为自己有言在先,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一天,书雪正听安总管报账呢,入画脸色慌张的闯进来,禀道:“主子,太庶福晋不行了,北院那儿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书雪一听,忙吩咐安总管:“你赶紧带齐人手随我去北院,再遣人去告诉爷和太福晋。”
想了一想又补充道:“让各处歇假的管事都回来上差,随时听候调遣。”
待安总管退下,书雪便带着丫鬟们赶往北院。
瓜尔佳氏已是油尽灯枯,书雪见她脸色蜡白,身体都瘦出来了,似乎是强撑着一口气。
忠保和穆尼都伏在床上呜呜大哭,书雪心中不忍,也落下了眼泪。
见书雪进来,瓜尔佳氏眼前一亮,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但并没成功,又用力抬手指着忠保兄弟。
书雪知道瓜尔佳氏的心事,急忙表态:“庶额娘,您放心,两个兄弟都交给我,再过两年我就求爷给十一弟请封爵位,寻门好亲事,十五弟还小,我让他跟着我住,您看怎样?”
瓜尔佳氏微一颔首,笑着闭上了眼睛。
书雪近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回头哭了起来。
穆尼不明所以,但忠保却明白她的意思,大喊一声“额娘”,便恸哭起来。穆尼被哥哥一吓,也大哭起来。
抱琴凑近书雪劝道:“主子,您不要太伤心了,还是安排太庶福晋的后事吧。”
书雪对瓜尔佳氏并没有什么感情,此时只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看着乱糟糟的场面,不得不稳下心神开始发号施令。
“安总管来了吗?”
“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太福晋和爷呢?”
“爷随驾去围猎了,太福晋说身子不适,全由福晋做主。”
~“叫安总管家的和几个管家娘子都进来,给太庶福晋装殓。再让安总管把前两天备好的棺木抬进来,撑起灵棚,准备发丧。”
“是。”
装殓的过程并不顺利,安总管家的刚要上前给瓜尔佳氏换衣,忠保便冲上去一把将她推开,口中喊着:“不要碰我额娘,不要碰我额娘!”
安总管家的无法,只得转头看向书雪。
书雪也头痛的紧,只能上前劝说:“十一弟,庶额娘已是去了,你再闹,庶额娘的英灵就舍不下你们兄弟,去不得天境做神仙了。”
忠保有些动心,却仍有不甘,喉间呜咽道:“额娘是不会丢下我们的,是不会丢下我们的。”
书雪摇了摇头,对忠保说:“十一弟,你跟嫂子过来,嫂子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上前拉着他就向堂屋走去。
忠保被书雪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没能挣脱开,只得拉着穆尼随书雪出去了。
书雪临出屋前向安总管家的使了一个眼色,安总管家的会意,向书雪点了点头。
到了堂屋,书雪一落座便对身后的忠保说:“十一弟,你今年也十二岁了(虚岁)吧?”
忠保不明所以,但也点了点头。
“十一弟,当今圣上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登基了,你虽然不能和皇上相比,但毕竟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不要丢了祖宗的威名,庶额娘没了,你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难道你就忍心额娘在天上为你担心吗?”书雪有意激发忠保的男子汉气概。
忠保果然意动,低声说:“额娘真的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书雪点点头:“十一弟,从今天起你就长大了,十五弟还小,我虽然答应了庶额娘照顾你们,但你也应该清楚我在府里的处境,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连自己都顾不得自己了,你要不争气,让十五弟指望哪个?”
忠保已经清醒多了,看了看还在抽泣的穆尼,朝着书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书雪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宽慰忠保:“你放心,嫂子不会丢下你们兄弟不管,你若是信得过嫂子,我就把身边的秋菊拨到你身边伺候,你看如何?”
忠保知道这是书雪的一片好意,而且额娘此前也曾吩咐过自己要与这位继福晋处好关系,便点头道谢:“劳嫂子费心了。”
说话间,安总管家的已经将瓜尔佳氏的遗体收拾齐整了。忠保果然听劝,除了在抬瓜尔佳氏入棺时有些激动外,便不再有什么不雅的举动了。
瓜尔佳氏只是个不入册的庶福晋,也就谈不上大办丧事,书雪只是吩咐人去请瓜尔佳氏的娘家,又将灵堂置好就坐到一旁休息了。
其他住在北院的太侧福晋与太庶福晋早已闻声赶来了,不管以前关系如何,如今瓜尔佳氏已经过世,什么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有几人看到忠保兄弟,不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福晋,太庶福晋的娘家人来了。”抱琴进屋回道。
“快请”书雪站起身来。
☆、二十八、孔雀东南孔雀飞
二十八、孔雀东南孔雀飞
瓜尔佳氏的娘家来的是她的父母和嫂子,瓜尔佳氏的父亲察孙任职正红旗护军校,虽然已过花甲之龄,但却精神抖擞,此时以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苦楚难当。
瓜尔佳氏的母亲纳喇氏已经哭倒在了女儿的棺木之上,书雪没想到的是,瓜尔佳氏的大嫂竟然也哭得十分伤心,一看就不是逢场作戏。
众人唏嘘不已,此时众位孀居的太庶福晋和太侧福晋都已经回避了。书雪只得上前劝道:“老大人,老夫人,还请节哀,庶额娘含笑而终,自然不想二老为她伤心。
纳喇氏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老太太,见书雪来劝,便猜到了眼前这位衣着光鲜的美貌女子的身份,当即拭了泪痕,与察孙一齐跪拜:“奴才瓜尔佳察孙(纳喇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书雪急忙亲身去扶,“二老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口称不敢,在儿媳的搀扶下起了身。
瓜尔佳氏的棺椁要停灵三天,然后随葬在雅布的墓穴处,因此便需要忠保兄弟守灵。
纳喇氏见丧事如仪,并无半点儿怠慢,便知道是这位简王府新福晋的功劳。察孙看了看年幼的外孙,对书雪说:“福晋,奴才夫妻有些话想私下和您讲,您可方便?”
书雪有些疑惑,但也答应道:“请二老厢房说话。”
二人口中道谢,随着书雪进了厢房。
瓜尔佳氏的院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毕竟有两个庶弟在,雅尔江阿安排给她的院子相对比较宽阔,除了正房外,院墙边还有两溜厢房。
分宾主入座后,书雪告罪道:“我初理府务,行事难免有失周全,如今庶额娘过世,我也是难辞其咎,如今向二老请罪了。”说着便起身一礼。
察孙夫妻大吃一惊,忙忙站起身来,“折煞奴才了,福晋折煞奴才了,方才奴婢也见了,小女的丧事十分体面,奴才夫妻还要多谢福晋的恩典呢”纳喇氏语气真诚。
“二老请坐,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当不得二老的谢”书雪点到为止。
纳喇氏心中讶异,这位简王福晋的事自己也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的身份竟然没有一丝傲气,小小年纪处事如此周全,由不得人不佩服。
又客气了几句,纳喇氏便说:“福晋很好奇奴才夫妻要对您说些什么吧?”
“愿闻其详”书雪点头承认。
纳喇氏叹一口气,看向丈夫。
察孙双目微红,对书雪说:“不瞒福晋,这件事还要从奴才那不争气的儿子说起。福晋蕙质兰心,想必能从奴才夫妇的姓氏联系到如今的朝局。”
书雪一愣,当即恍然:如今朝堂上的嫡长之争已经愈演愈烈,大阿哥的母家是纳喇氏,太子的妻族是瓜尔佳氏,看察孙夫妻的姓氏,书雪猜测他们家可能也陷进了朝堂党争。“
见书雪明白了,察孙接着说:“福晋,奴才虽然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护军校,但手上也有些权势,索额图对奴才几番拉拢,奴才都没有答应,谁知索额图行为卑鄙,拉拢奴才不成竟然去陷害奴才的儿子,也怪奴才教子无方,那业障性情鲁莽,在挑唆之下便与人斗殴,伤了人命后被断了流徙之刑,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既然犯下过错,就自当受处罚,奴才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却偏偏在服刑前得了急症,奴才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忍他因此丧命,只能四处走动。十几年前索额图权倾朝野,我们奔劳数日竟全无作用,最后通过福晋——通过先福晋找到了老王爷的门路。“
见书雪并不介意,察孙继续道:“虽然搭上了王府,但让老王爷说话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夫妻无奈之下,只得将女儿送到王府给老王爷做侍妾。”
书雪心中冷笑,察孙虽然说得委婉,但事实上多半是自己那位老不羞的公公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或见到了瓜尔佳氏的美貌,心生觊觎才趁火打劫的。思及此处,书雪对雅尔江阿也添了一分鄙视。
“福晋,华儿(瓜尔佳氏的闺名)如今已经去了,奴婢已经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华儿本来与奴婢的娘家侄儿青梅竹马,因为这个缘故,奴婢的内侄在华儿抬进王府后不久便投身行伍了,八年前,主子爷平定准格尔,奴婢内侄以游击之职留镇漠西,不到两年便一病没了。适逢华儿怀着十五爷,听得这个惨讯终日抑郁,这才在生产时留下了病根。”
“这个索额图真是造下大孽了,活该被康熙抄家赐死,当然,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公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棒打鸳鸯的事都干得出来,造下这些孽以后要是子孙昌盛那就怪了。”书雪腹诽的同时也明白了瓜尔佳氏的嫂子灵前痛哭的原因:感情是瓜尔佳氏为了哥哥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纳喇氏见书雪脸色阴沉却不显怒意,心中赞一声好涵养!对女儿的选择愈发信服。
“二老对我说这些话可是另有深意?”书雪才不相信他们说了半天就是要为自己讲一个“现实版梁祝”的故事呢。
“瞒不过福晋,奴才夫妻对您讲这些一是想求福晋看在华儿半生悲苦的份儿上,多多看顾她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再有——”
纳喇氏略一迟疑,咬咬牙说:“奴婢求福晋完成亡女的遗愿,将她火化后与奴婢内侄儿合葬。”
书雪大吃一惊,没想到瓜尔佳氏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瓜尔佳夫人,本福晋看你是因为庶额娘过世而伤心过度了,你刚才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书雪虽然同情瓜尔佳氏的遭遇,但雅布毕竟是自己的挂牌公公,她决不会做出引人诟病的事来。
“福晋——”纳喇氏还要再说什么。
“十一弟和十五弟都是我们爷的亲兄弟,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至于其他的,就恕本福晋爱莫能助了。”说着,书雪便端茶送客了。
察孙忙起身告罪:“福晋,奴才夫妇一时失言,请您见谅。”
“瓜尔佳大人,这活着没在一起,人都没了,尸骨早晚要化作飞灰,何必呢!”书雪终归不是硬心肠的人,忍不住宽慰二老。
“福晋说的是,安人,孩子都不在了,就算葬在一处又有什么用?”察孙也劝纳喇氏。此时他想通了,让简王府答应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瓜尔佳氏以帕掩面,哭道:“我,我就是觉得——,觉得——”说着便泣不成声了。
待送走察孙一家,司棋抱怨道:“主子,他们也太不懂礼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这不是存心难为福晋吗?”
书雪摇摇头,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老王爷作孽——算了,子不言父过,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
“主子,您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抱琴劝道。
“嗯,你告诉值夜的,让他们照应好十一爷和十五爷,若敢怠慢,我可是不依的。”
“主子放心。”
“告诉秋菊,从今天起让她跟着十一爷,好好照顾主子,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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