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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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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雪调笑道:“爷,等奴婢真做出对不住您的事时您再兴师问罪也不迟。至于现在,给他送回去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若是毁了信,曹颙说不得还要以为奴婢对他有意呢,只能先收起来再说了。”
  雅尔江阿难以反驳,恨恨地骂道:“曹颙不过是个包衣奴才,仗着汗阿玛的宠爱竟敢公然觊觎爷的福晋,此仇不报,爷枉为亲王。”
  “算了吧爷,曹颙少年心性,做事不拘章法,再过些时日他自然会清楚自己行事不妥,您没必要太过计较。再者曹寅深得帝宠,奉圣夫人也极得汗阿玛看重,曹家长女刚被指给了平王,您就当是卖平王一个面子吧!”书雪对狂放不羁的曹颙还是很有好感的。
  “福晋倒是很了解曹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很熟悉呢!”雅尔江阿见书雪给曹颙求情,火气更盛,忍不住出言讥讽。
  书雪收敛笑意,站起身来说:“不怕爷生气,奴婢对曹颙倒是谈不上理解,不过奴婢待字闺阁时也曾听过女先生唱鼓书,对所谓的才子佳人难免心怀悸动,想来曹颙也是读书成痴,陷入迷局了。”
  “才子佳人,才子佳人”雅尔江阿突然抬起头盯着书雪问道:“福晋也曾对才子佳人有过悸动,想来爷让你失望了吧!”
  书雪恢复了笑颜:“爷,梦就是梦,柴米油盐酱醋柴代替琴棋书画诗酒茶是必然的事,如果人人都整日风花雪月,那大清朝也就没有如今的‘康熙盛世’了。”
  雅尔江阿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妻子“歪楼”,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含糊地应着:“福晋言之有理。”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如此消弭于无形,但二人不知道的是,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与来时相同,御船銮驾依旧折道镇江南下苏州。出乎书雪意料,雅尔江阿一路上老实的很,除非康熙有差事吩咐,基本上都窝在船舱陪伴妻子,晚上睡觉时也规规矩矩,并不曾越雷池半步。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美景天下闻名。二十五日圣驾抵达苏州后,大阿哥、三阿哥和十阿哥也赶来与康熙汇合,康熙十分高兴,当晚即设宴给三个儿子接风。
  十阿哥大大咧咧地走到书雪席前,一脸崇拜地说:“王嫂,您的英勇事迹现在可是京城皆知了,有空一定要教我两手,看我怎么赢十三弟。”
  书雪笑着起身应道:“这不是问题,十爷先把拜师礼送上,咱们一切好说。”
  “好办”十阿哥性情豁达,对书雪的话并不以为忤,豪爽的上前一揖:“弟子见过师傅。”
  书雪不想十阿哥如此实诚,急忙侧身相避。在场众人俱是大乐,康熙笑着对书雪说:“丫头,你难道不知老十是顺杆子就爬的性子?被他赖上了吧!”
  书雪听了康熙的话,又是一番告罪。
  这时,胤眩捕俗乓煌刖评吹绞檠┟媲埃溃骸暗苊檬桥姓煞颍业韧魑卸箍磕阋桓鋈跖踊さ没矢竿焉恚费|敬您一杯。”说完又用蔑视的眼神看了太子一眼。
  书雪心中苦笑:直郡王,你家太子会恨死你的!没看到现在空气中火花四射吗?我可不想被烧死。
  想是这样想,大阿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阿哥胤祉见兄弟们如此举动,也拿着酒杯来凑热闹,书雪无法,只得一般饮了。
  康熙看了眼眼含戾气的太子,心中叹一声,对书雪说:“丫头,苏州景色不错,朕准你出去走走,回去后也好说给皇太后听。”书雪情知康熙有意岔开话题,忙含笑谢恩:“还是皇舅体谅甥儿,甥儿这些天还想着怎么求您的恩典呢,这回可好,甥儿总算得偿所愿了。”
  康熙点点头,挥手示意书雪起身。
  宴会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下结束,书雪不愿与皇子们有太多瓜葛,向康熙告退后就回到了卧房。
  得了康熙的允可,书雪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两个丫鬟坐马车向西阊门行去。时近午时,主仆一行才到达寒山寺。
  书雪来此地的原因是之前耳闻寒山寺卦签极为灵验,作为有神论的坚定拥护者,她自然不愿错过这样一个机会。
  寒山寺作为全国盛名的庙院,香火很是兴盛。来到大雄宝殿,书雪净手焚香,接过签筒后到佛像前祷祝:“信女完颜氏诚心求告佛祖,信女为人不谨、触犯神灵,方遭重堕轮回之厄,信女愿承天谴,身后甘入阿鼻地狱为历劫,只望佛祖慈悲,保佑信女家人平安康泰,信女以后定然多行善事,为佛祖重塑金身,唯期佛祖消业罪过,勿因信女迁罪家人,信女虽受炼狱之苦,亦不敢有半句怨言。佛祖在上,信女句句肺腑,求您明鉴。”求告完后,书雪连叩三头才甩出签子。
  司棋上前捡起卦签交给书雪,书雪接过一看,是一句唐诗“心绝去来缘,亦顺人间事。”
  “心绝去来缘,亦顺人间事。独寻秋草径,夜宿寒山寺。今日郡斋闲,思问楞伽字。”这是韦应物的《寄恒璨》,书雪默念几遍,却并未能参破其中的玄机。
  “施主可要解卦?”书雪正在深思,一个长须和尚来到她面前询问。
  书雪抬头一看,老僧面容慈祥,一身大红袈裟已被洗的发白,站在大殿中央显得极有威仪。书雪猜测此人必是得道高僧,也不敢怠慢,当即起身道谢:“有劳大师了。”
  书雪将卦签递给司棋,示意她交付对方,又含笑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老僧身后的小沙尼上前几步,唱一佛号向书雪介绍说:“女菩萨,这是本寺碧峰禅师,昨日才云游归来,得他解签,也算是您的缘法了。”
  书雪略一颔首,笑道:“原来是方丈大师,小女子失礼了。”
  碧峰禅师也欠身还礼,读过签文后问书雪:“不知施主想向佛祖求告些什么?”
  “求平安。”书雪并不思索。
  碧峰点点头,又读了一遍签文才说:“寒山淬火,水滴石穿,施主受佛祖眷顾极重,日后虽有些许不顺,总归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施主大可放心。”
  书雪道过谢,又问碧峰:“大师,小女子亏欠父母良多,不知可有机缘回报生养大恩?”
  碧峰笑道:“施主,只要有心,佛祖自然能体谅你的心意,各世都有各世的缘分,施主顺其自然就好,无须强求。”
  书雪听了碧峰的话沉思不语。过了半晌才吩咐侍墨:“孝敬佛祖二百两香油银子,另取十两金子交给主持师傅,权作是我为师傅们添件佛衣。”
  “善哉!善哉!施主心怀大善,老衲代阖寺僧众在此谢过。”碧峰禅师虽然道谢,但眉宇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喜色。倒是他身后的小沙尼十分高兴,跟在碧峰身后躬身相敬。
  寒山寺是苏州有名的景点,书雪见日悬正空,知道时辰尚早,便在沙尼的引领下向寺后碑林走去。
  寒山寺的古迹很多,历代文人如唐伯虎、文徵明等都有诗刻遗留,书雪对唐寅很是敬仰,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观仰前人文采的机会。
  唐寅距今已有二百年,寺内僧众虽然对其碑刻有所保护,但受风雨侵蚀的影响,碑文内容已经残破不全了。书雪微感遗憾,这位前朝的风流才子诗画双绝,要是能看到他的完整诗作,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想到这儿,书雪忍不住吟唱起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书雪听到身后有人接诗,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是你!”
  

☆、六十三、怅盘桓而不能去

  六十三、怅盘桓而不能去
  书雪身后之人正是曹颙。
  “曹大爷怎么到了此处?难不成对佛学也有心得不成?”书雪有些疑惑,自己有两世为人的经历对神佛很是敬畏也就罢了,曹颙不过才十六七岁,又怎么会对佛学感兴趣呢?
  曹颙并没有因为知道书雪的身份而对她平添敬意,有些玩世不恭地说:“我不过是神往寒山寺的景色罢了,不想竟有缘遇到了姑娘,实在是上天眷顾有心之人啊!”说到最后,曹颙的神色正经了许多。
  书雪看着曹颙含情脉脉盯着自己的样子很不自在,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司棋和侍墨听到曹颙对自家主子的称呼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不满但却都没有说话。
  “我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吗?”曹颙面含期待的看着书雪。
  书雪点点头,注意到左近无人才说:“曹大爷——”
  “叫我孚若”曹颙幼年成名,十五岁即行越冠礼,被曹寅取字“孚若”
  按理讲,曹家再显赫也是包衣身份,曹颙在书雪面前是要以“奴才”自称的;至于书雪,客气些称曹颙为“曹大爷”,若不愿意,直呼其名也是在情在理的。曹颙要书雪以字相称,明显是大大越矩了。
  前世的书雪有一句信奉格言:“你可以百倍的伤害‘你喜欢但却辜负你的人’,但却决不能伤害‘喜欢你但你却不喜欢的人’。”正因为如此,书雪才会在雅尔江阿面前维护曹颙,不过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再过,对自己、对曹颙都不是好事,书雪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曹大爷,我的身份你是清楚的,忠告你一句,不为自己也要为曹家上下想想,曹家势力再大,但有些事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回头我就派人把东西给你送回去。”书雪好言劝说曹颙。
  曹颙非但没有失望,眼神之中反而增加了光彩,惊喜道:“你是关心我?”
  书雪觉得自己和曹颙的脑波不在一个频段,只能调转身子一走了之。
  曹颙抢身上前,挡住书雪的去路,自顾自的说:“听完颜侍卫说你的闺名是‘书雪’,以后我就叫你‘雪儿’吧。”
  司棋大怒,上前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不过是内务府包衣,怎敢直呼福晋闺名,实在是太放肆了!还不退下!”
  曹颙一愣,看着书雪问:“你也是这样想的?”
  书雪当然不会视曹颙为奴才,纵然决意狠心了断曹颙的念想,但也不愿以身份伤人,当即挥手示意司棋退后,对曹颙正色说:“曹大爷,我与王爷鹣鲽情深,又怎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你不要失了计较,把我当成不守妇道之人!”
  “鹣鲽情深?不见得吧,如果真是如此会有那么多人送简亲王侍妾?你会读出‘欲笺心事,独倚斜阑’这样的词句?你又何必欺骗自己。”曹颙见书雪并没有因为身份相悬而小视自己,表情更加欢喜,得意洋洋的勘破对方的谎言。
  书雪不再多言,直接向前殿走去。曹颙一着急,上前就拉书雪的衣袖,侍墨扶着自家主子一巴掌甩过去,隔开了曹颙和书雪的距离。
  曹颙为免挨打,向后退了两步,身姿步法极为潇洒。
  书雪可没心情观赏曹颙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带着俩丫鬟出了寒山寺。曹颙微微含笑,跟着书雪直到她们三人上了马车走远后才又回到寺庙。
  “主子,曹颙太无礼了,您怎么不让奴婢好好教训他一下!”司棋上了马车就向书雪抱怨起来。
  侍墨心细,看出自家主子和曹家公子关系暧昧,拉着司棋的胳膊摇了摇头。
  书雪烦躁的很,曹颙再怎么成熟也不过二十岁,自己怎么就怕了他呢?看来以后还是躲着走吧。
  回城后,雅尔江阿见妻子脸色不好,关切的询问:“福晋是哪里不舒服吗?爷去把太医叫来给你瞧瞧。”
  书雪看着雅尔江阿,直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才收回目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福晋有心事?”雅尔江阿被妻子看的莫名其妙,心里疑惑难不成是出去游玩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不成?
  书雪没有接话,反问道:“爷,奴婢如果没有记错江南三织造是联络有亲的吧?”
  “不错!”雅尔江阿虽然不明白妻子为何有此一问,但也周全的解释说:“如今的苏州织造是江宁织造的舅兄,江宁织造与杭州织造有姑表之亲,三家互为膀臂,在江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书雪了然的点点头,对雅尔江阿说:“既然如此就烦劳爷让李大人找个妥当人把曹颙的东西送回去吧。”
  雅尔江阿满口应承,“此事就交给爷,你放心吧。”
  书雪不再多说,吩咐侍墨将盒子取出来交给了雅尔江阿。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书雪和雅尔江阿用过早膳就来到正厅给康熙请安,康熙并无意在苏州多做逗留,吩咐太子明天拔锚,南下杭州。
  回到卧房,书雪正带着司棋收拾行李,侍墨进来回话:“主子,二爷来了。”
  书雪冷哼一声:“来的正好,让他进来。”
  司棋看了侍墨一眼,劝道:“主子,您别太生气了,先问明白原委要紧,可别冤枉了二爷。”
  书雪刚坐下,就见永振迈了进来。
  “妹妹,忙着呢!”永振在家人面前神经大条的很,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
  书雪没有搭话,冷冷地盯着永振。
  永振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怎么了?”
  书雪还是不说话,眼珠一动不动盯着永振。
  “你—你怎么了—”永振心里发毛,小眼神一瞟,示意司棋给点儿提示。
  书雪柳叶眉一扬,将视线转向别处。
  “妹妹!大福晋!小的到底是怎么得罪的您老,您倒是给句明白话儿,小的也好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啊!”永振蹭到书雪身前,委屈的像只小狗。
  书雪还强撑着,司棋和侍墨都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侍墨笑着劝解自家主子:“格格,兄妹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您先把事情问明白再发落二爷也不迟嘛。”
  “就是就是,妹妹,有事说事,你别晾着我呀!”永振实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得罪的妹妹,趁侍墨帮腔连忙跟着接话。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二哥,我的闺名曹颙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对他说的?”见冷的差不多了,书雪悠悠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永振一愣,支支吾吾地说:“有这种事?想来是圣驾驻跸江宁时被他打听到的,你也知道那小子对你居心叵测,当着主子爷和简王的面就敢向你求婚,打听你的闺名也属正常。”
  书雪向哥哥翻了个白眼,心道:你糊弄鬼呢,知道自己闺名的除了家人就是老康一家子,康熙和皇子们不会无聊到将自己的闺名四处传扬,且曹颙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自己,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个—这个—”永振心肝儿直颤,说起话来很没底气。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这就修书一封,把这件事告诉阿玛额娘,你就等着卧床休养吧!”书雪的语气很随意,气势却强硬无比。“别呀,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永振上次被万吉哈险些打毁了容,对老爹的板子着实害怕得紧。
  事情其实很简单,永振是御前一等侍卫,曹寅有意让儿子去宫里镀金,便求永振多多提点曹颙,曹颙起先只是和永振脾气相投,君子之交淡如水,直到诗会结束后知道了书雪的身份以及她与永振的关系后才对其热衷起来,永振性情豁达,也欣赏曹颙的狂放不羁,二人交情日益深厚。交往的多了,曹颙再刻意提到诗会的事儿,探听出书雪的名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解释完事情经过后,永振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妹妹,我这是上了曹颙那小子的当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直呼你的名字,那小子故意向我夸你,我一高兴,可不就——”
  “可不就叫着我的名字随他夸了对不对?”
  “嗯,就是这样。”永振乖乖地点点头。
  “你有没有对他说我其他的事儿?”
  “没有,你放心,绝对没有!那小子拐弯抹角打听你的事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对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儿来了?”永振见危险期已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书雪轻叹一声,将昨天在寒山寺遇到曹颙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永振却并没有因为曹颙的无礼而发怒,只是笑骂一声:“这小子!”又摇着头看着书雪叹息道:“若非曹颙出身包衣,他和你倒是金童玉女,十分登对,都怪我不好,当初—”
  “二哥,我现在挺好的,家人宠爱,王爷敬重,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书雪知道永振一直因为当初的事耿耿于怀,怕他过于自责,急忙打断话头。
  永振狠拍了一下桌子,良久才说了句:“我宁愿你嫁的是包衣,也强似像现在一般总受委屈。”
  门外的雅尔江阿站在窗前,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帘儿跨了进去。
  

☆、六十四、一曲哀弦向谁诉

  六十四、一曲哀弦向谁诉
  永振看到雅尔江阿进来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在他心目中,这位简亲王是远远达不到当自己妹夫的标准的,也就更不在乎他有没有听到自己与书雪的对话,毫不在意地站起身向雅尔江阿打千儿:“奴才给王爷请安,爷吉祥!”
  雅尔江阿急忙上前相扶:“都是一家人,舅兄无需多礼。”
  见永振起身,书雪向他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永振会意,叮嘱了书雪几句就告退了。
  雅尔江阿脸色平静,难以看出喜怒来,书雪并不多话,吩咐司棋奉茶后依旧整理行囊去了。
  “福晋,爷已经吩咐李煦(现任苏州织造)派人把东西送回去了,你放心吧。”雅尔江阿说着话,精神却集中观察妻子的表情。
  “嗯。”书雪淡淡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煦孝敬了爷两个丫鬟,福晋看着安置吧。”雅尔江阿又添了一把火。
  书雪有些奇怪,万寿节时到江宁朝觐康熙的官商也有不少人向雅尔江阿孝敬女人,那时怎么不见他打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存心给自己添堵?不能啊!如今夫妻二人相敬如冰,情分都是在面上的,他应该知道自己不会在乎他有几个女人才对,难道是出于对嫡福晋的尊重才来说一声?书雪表示对此事很不理解。
  想了一想,书雪主动请示雅尔江阿:“爷,既然她们得您的欢心,就让她们先服侍您的起居,等回到京城再定名分如何?”
  雅尔江阿攥了攥拳头,赌气地说:“就给她们请封侧福晋,福晋意下如何?”
  清朝的侧福晋可不是普通妾室,而是记入宗人府玉牒、有礼部所赐冠服的平妻。按制亲王可有侧福晋四人,亲王世子和郡王可有侧福晋三人,其余宗室除皇子外自贝勒以下到辅国将军,正妻称谓为夫人,与侧福晋相对应的是数量不等的侧夫人,这些连同奉国将军以下的宗室正妻都要收进宗人府玉牒。
  综上所述,就凭“福晋”二字,亲王侧福晋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拿简亲王府来讲,伊尔根觉罗氏出身满族大姓,又为雅尔江阿育有三子,可照样只是个不入玉牒的格格,当然这其中也有雅尔江阿平衡后院的考虑,毕竟伊尔根觉罗氏育子数量与先福晋瓜尔佳氏旗鼓相当,若给他请封侧福晋,简王府后院估计就甭想消停了。
  扯远了,李煦献给雅尔江阿的美人多半是汉女,且都不在旗,书雪腹诽不已: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吧,老康那么喜欢顺懿密王氏,可生下三个皇子的她到现在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原因只有一个:顺懿密同样是李煦在康熙南巡时献上的,汉女且不在旗。亲王侧福晋的身份可不比庶妃低,雅尔江阿也太出格了吧?
  “爷,这不妥吧?”书雪毕竟是简亲王府的女主人,她可不想在回京后被权贵圈的贵妇们嘲笑。
  出乎意料,雅尔江阿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质疑有所不满,眼睛反而有了光芒,话音带了笑意:“奥?福晋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妥?”
  书雪笑道:“爷,李大人孝敬您的是汉女吧,您是宗人府令,难道不知道亲王侧福晋是要出自满蒙八旗和汉军上三旗?”
  “那福晋的意思是—”雅尔江阿的眼神明显黯淡下来。
  “爷要是真心喜欢她们,就先为伊尔根觉罗氏请封侧福晋,给她俩格格的名分,等以后她们为爷生下子嗣再想法弄个旗籍请封侧福晋,您意下如何?”书雪很好心的给雅尔江阿出谋划策。
  雅尔江阿“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福晋倒是想得周到!”
  “奴婢当不得爷的夸奖,这都是身为嫡福晋的分内之事,为您打理后院是应当的。”书雪大致猜到了雅尔江阿是在和自己赌气,当然不会惯着他。
  “你—”雅尔江阿气呼呼地坐回原位,狠狠灌了一口茶水。
  见行装整理的差不多了,书雪吩咐司棋:“把我昨儿个下午买的琴拿来,我要为爷弹奏一曲。”
  司棋答应一声,转身去了耳房。
  雅尔江阿惊喜无比,这可是书雪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弹琴,方才的愤懑也因此而烟消云散。
  书雪坐到桌案前,抚摸着琴弦开始弹唱: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
  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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