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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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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邵敏毫不怯场,“场地已经准备好了。”
  要是搁别人身上,不用康熙费唇舌,十几个儿子各回一句就能把人淹死,但邵敏是科尔沁的格格,不看科尔沁亲王的面子也得顾忌到太后的感情,是以竟无一人搭话。
  书雪笑道:“皇舅,立约之事为御前甄定,邵敏郡主既已提出,甥儿自当应战!也算是给万寿节、给皇舅和太后添些乐子吧。”
  康熙脸色稍霁:“准了!”
  皇子们对看书雪的热闹已经不抱希望,转而腹诽邵敏:就凭你也想占她的便宜,要让你得了逞爷几个还有脸混吗?
  至尊母子被扫了兴致,底下众人又不是没眼色的,寿宴气氛转为低迷,康熙兴趣缺缺:“散了吧!”
  书雪无可无不可,在她心中输未必不是赢,赢也不能说不是输,自然比旁人看得开。
  正要起身离席,乾清宫首领太监魏珠来到书雪座前悄声回道:“福晋,万岁爷叫您过去!”
  书雪无法,只得随魏珠来到乾清宫后殿。
  副总管梁九宫也已把雅尔江阿留住,夫妻俩打一照面即齐至康熙跟前听谕。
  康熙磨了两圈地砖,平声问书雪:“明日之赛你可有什么章程?”
  书雪有些摸不着头脑:“皇舅可有什么旨意?”
  康熙吐出五个字:“准赢不准输!”
  书雪深感为难:“皇舅,您要想让甥儿输,那是极为容易的,可要赢——!”
  “这个朕不管。”康熙龙爪一挥,“你要是输了朕就夺了你和硕公主的爵秩,让你做雅尔江阿的侍妾,你看着办吧!”
  算你狠!书雪忍不住嘀咕道:“还不是您随意许诺种下的祸根!”
  康熙双眼一瞪:“说什么!?”
  “甥儿自不辱命!”形势比人强,自己算是被康熙捏住了七寸,要是做了雅尔江阿的小妾天天在邵敏跟前立规矩,那还不如死了利索。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永振!”
  “在!”永振不知何时站到了书雪二人的身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去飞龙厩,亲自给你妹妹挑选一匹御马,再把朕的鞍子拣一副配上,要是在这上头有了疏漏,你阿玛不追究,朕也饶不得你!”
  “嗻。”
  康熙想一想又吩咐总管顾问行:“把朕的软甲和马鞭取来,也交给文华公主。”
  书雪谢恩告退,临到门口又挪回来:“皇舅,天子要是有个给人做小的外甥,您的脸可往哪儿搁呀!”
  康熙笑骂道:“还不回去准备!”声音爽朗了不少。
  雅尔江阿乐坏了,书雪的心思她能料个七八分,要是不略给她添些压力,自己恐怕就是变成甩手货的命,心中不禁给老康念了一万遍佛。
  永振给妹妹选好鞍马,亲自送至王府仍未完全放心,嘱咐道:“雪儿,那蒙古郡主胆大心狠,你可得防着点儿。”
  书雪凤眼一斜:“你妹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毒,我不舒服了她也别想痛快,大不了鱼死网破!”
  永振苦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吗?一贯的嘴硬心软!”趁雅尔江阿不在,塞了一个锦囊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袖箭?”书雪颇为惊讶,“你给我这玩意儿做什么?”
  永振解释道:“是阿玛让我捎给你的,用不到最好,万一——。”
  “不妥,明儿皇舅必是到的,我就是带着它也不能用啊!”君前亮刃可是大逆之罪。
  “今儿皇舅可被蒙古郡主气得不轻,你得争过这口气来?”永振劝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人不仁,皇舅那儿有我去解释!”
  书雪不再推辞,又问永振:“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永振极为不屑:“你还不知道吧,科尔沁亲王给康王府送了厚礼,指望椿泰帮他女儿达成心愿呢!”
  书雪还真就没听说过有这档子事儿:“还有这一出?表哥是怎么回的?”
  永振笑道:“你当蒙古人都是傻的?他倒也知道忌讳,半夜给王府送礼,倒把椿泰吓得不轻,还是表嫂拿的主意,把东西送到咱们府上去了!”
  “奥?那阿玛是怎么处置的?”科尔沁亲王好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能怎么处置,第二天全摆到御前了,皇舅嘱咐椿泰,以后他要再送就大大方方的收着,蒙古人富的很,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你们不会二一添作五了吧?”
  “没有,还给皇舅留了一份儿。”永振笑道,“要不是看在太后和郭罗玛嬷的份上,用得着给他们留面子吗?”
  书雪拿出怀表看了一眼:“二哥,时辰也不早了,我不虚留你了,赶早儿回府吧!”
  永振腆着脸不愿走:“好久没尝到妹妹的手艺了,我吃过饭再走。”
  “二哥,河都过了还管桥做什么?想在我这儿用膳,下次请早儿为上。”书雪摆了永振一道,假意吩咐抱琴逐客。
  “得得得,鸟尽弓藏,我先回了。”永振棋差一招,只得认输。
  临出门口,永振又住脚叮嘱书雪:“什么都是假的,你的安危最最要紧,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回伯爵府,我养你一辈子!”
  “二哥放心!”书雪低下头,“我总不会让完颜氏蒙羞。”
  第二天,西郊猎场热闹无比,康熙亲奉太后率百官而至,科尔沁亲王与万吉哈均在班内,太太挂心女儿,也换了朝服追随太后而来,单就场景而言,热闹程度竟不亚于昨日。
  康熙一见赛场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科尔沁亲王扶胸行礼:“皇上恕罪,都是小女任性,非缠着奴才整治马场,奴才无法只得依了。”
  康熙极为不满:“马场有这么整治的?”
  邵敏出声维护父亲:“皇上,您和邵敏可是有言在先的!”
  康熙无法,心中对科尔沁亲王的不满急剧升级。
  书雪骑马溜一圈,心境反而安定下来,早知道事情绝没有赛一场马那么简单,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阖着在这儿等着呢。
  赛道没多复杂,总长大约一千米,每五十米便设有一道铁蒺藜做成的栏杆,这并没有什么,终点往前不到十米处挖有一个数丈宽的大坑,里面尽是倒钩铁刺,掉进去了就别想爬上来。
  万吉哈看罢马场,回来跟康熙请旨:“皇上,我们不赌了,简亲王福晋爱谁当谁当,奴才不稀罕!”
  康熙头疼不已,转头商议科尔沁亲王:“王爷怎么说?”
  “骑射竞技乃我满蒙儿女之常事,既然小女与公主有言在先,自当践行承诺!”科尔沁亲王毫无退让之意。
  书雪冷冷一笑:“皇舅不必多虑,阿玛无需忧心,邵敏郡主既然想赌,我奉陪便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个什么损伤可得两不论罪!”
  “准奏!”康熙尝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只能借坡下驴。
  万吉哈急了:“我跟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
  书雪微微一笑:“阿玛,我是您的女儿,绝不能丧了完颜家的气势!”
  万吉哈默然不语,完颜氏和蒙古人的恩怨是历史问题,平日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像这种场合就不能示弱,不然满人就别想在蒙古人面前抬起头来。
  科尔沁亲王的介入让一场情斗变成政斗,康熙与万吉哈代表着满族的现在和过去,自然失去了反对了立场,太太有心反对,太后倒是颇为冷静:“总该有个了断,她一定会吉人天相。”
  太太咬唇落泪:“我知道!”
  雅尔江阿上前陈奏:“汗阿玛,儿臣想请您的恩典!”
  “讲!”
  雅尔江阿眼神决绝:“福晋若有差池,儿臣终生不再续娶!”
  康熙并不理会,转头看向书雪与邵敏:“准备吧!”
  书雪到万吉哈与太太跟前再拜叩首,再给康熙和太后磕了头方起身上马,想一想又把永振和雅尔江阿叫到跟前:“二哥,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那口箱子装的是什么吗?它现在就在我的寝室床下,你想看就看吧!”
  永振张张嘴没有说话。雅尔江阿没心思琢磨什么箱子,拿眼直直盯着书雪。
  “爷——罢了!”再说下去就变成交代后事了,书雪虽不怕死,却也不愿自找晦气,双腿一夹,骑马行至□□线上,“郡主,可以开始了?”
  邵敏“哼”了一声,朝康熙那边甩了个鞭花。
  皇太子犹豫一番上前跪启:“请汗阿玛三思!”
  胤眩饣孛徽冶鹋ぃ霭喙虻截返i身后:“请汗阿玛三思。”
  “请汗阿玛(皇上)三思!”胤禛、胤祺、胤禩、胤禟、胤祹、胤祥、胤祯、康王椿泰、平王讷尔苏随之下跪。
  胤祉、胤祐、胤誐一看这架势,得!不跪也得跪了,只能表示“兄弟情深有难同当”,也跟着跪了下来:“请汗阿玛三思!”
  “请皇上三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旗贵们心道:皇子都跪了咱们也别站着了。乌压压全打了顺风旗。
  

☆、一二四、情痴情狂为情伤

  一二四、情痴情狂为情伤
  科尔沁亲王表面上八风不动,心中却暗叫不妙:坏了,这简王福晋怎么能牵动的起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还真是不好惹的,不对,好像策旺都怕她,完了,这回完了!
  “皇上——不如——这场赌赛就算了吧!”能当上亲王的人,大脑都可以论称量,科尔沁亲王是爱女之人,原想有太后在,自己就是过分些康熙也会忍了,没想到皇子都被扯了进来,这事儿还真是失了算计。
  “皇上,此事关乎朝廷颜面,绝不能有始无终!”庄亲王借刀杀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都起来!”康熙站起身走到书雪的马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是大清的公主,绝不会辱没皇室与完颜家的名头!”书雪一咬牙:豁出去了,活着既是受罪,死了倒还干净,至少不会累及完颜氏的清誉。
  “开始!”
  顾问行手上的静鞭一响,两匹骏马立时飞奔出线,邵敏资质稍差,但毕竟是打小儿就练的功夫,一时之间和书雪并驾齐驱,二人难以分出高下。
  书雪还是赚了坐骑得力的便宜,稳稳赢着邵敏半个马身,眼见前面只剩三架护拦,书雪缓放缰绳,使良驹的速度稍稍变慢,以防冲落深坑。
  邵敏未曾料到书雪如此轻易就看透了赛道的诀窍,登时大急,想都不想就扬鞭甩了骏马一记,这下可犯了忌讳,骏马往前一挣,刚好把第十八道栏杆踢倒,马腹被铁蒺藜一刮,登时发狂往终点奔去。
  书雪遭了池鱼之殃,良驹被邵敏一扰,也冲了起来。
  众人大惊,太太险些晕过去,永振和雅尔江阿急忙上马,往深坑赶去。
  书雪骑胜一招,抢先拔了头筹,马也已经停不下来,眼瞅着就往深坑里扎。
  “死就死吧!”书雪斜身抽腿,蹬着鞍子就跳了下去,还不曾醒过疼来,胸腹被随后赶来的骏马狠狠踹了一脚,这下可真正是人事不知了。
  这回的伤不比以往,书雪是被疼醒的,出乎意料之外,她竟是躺在伯爵府的闺房里。
  太太的眼泪就没断流:“你醒了!还疼不疼?”
  书雪咧咧嘴:“还真有点儿疼。”
  “有点儿?要不是主子爷的一件软件,你就被那蒙古野马踩死了!”太太擦擦眼泪,“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了,七病三灾的就是躲不过。”
  “可能是和简亲王府八字不合吧!”书雪问道,“额娘,当年您没给我和雅尔江阿合过八字儿?”
  太太气乐了:“你和雅尔江阿是皇上指婚,这就是天意,合什么八字儿?”
  “奥!”书雪腹诽:康熙那是乱点鸳鸯谱,代表哪门子天意。
  “不过你二哥倒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太太见书雪无恙,心境宽阔了不少,“把你挪到这儿也是他的主意,先抻抻雅尔江阿再说!”
  “额娘,王府可还有我几十万的嫁妆呢,要抻他好歹先把嫁妆拉回来呀!”书雪想知道的是,经过这事儿自己和雅尔江阿一拍两散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可真是你二哥的亲妹妹!”太太无语,“你当现在还是在关外,能任你改嫁?皇上已经允诺,一定会给你恩典,你先耐着性子等着吧!”
  书雪并不领情:“恩典?额娘,我能做简亲王正妃是冲着阿玛,和硕格格也好、和硕公主也罢,还不是因为是您的女儿,当着别人可以狐假虎威,还能跟顶头主子讨价还价不成?”
  太太忙捂女儿的嘴:“给主子分忧是本分,不得口出怨怼!”太太的出身比比起书雪只有更高,脾气绝不是软的,只因儿孙众多添了顾虑,又看书雪安然无恙,否则是不惧与康熙闹一闹的。
  “我倒想起来了。”书雪一恢复话语权立刻问道,“邵敏郡主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倒挂金钩险毁容、自掘陷阱掉坑中。”太太早没了和邵敏郡主的一点儿香火之情,提起来都咬牙切齿。
  “额娘也出口成章了!”书雪摇头一笑,“邵敏对我心存敌意,我对她同样存了利用之心,女儿比她良善不到哪儿去。”
  “你呀!”太太扶书雪坐起来,“要不是皇上的御马给她挡了一劫,她连这条命都捡不回来!”
  “嗯?”书雪好奇地盯着太太。
  “就是你坐的那匹御马!”太太叹息不止,“马先掉下去,邵敏随后被摔下去,她倒有福气,落御马上了,就腿骨折了,脸刮伤了点儿,别的倒没什么。”
  “可惜了一匹好马!”邵敏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倒是仅乘半日的良驹无辜丧命引得书雪极为伤感。
  “额娘,参汤熬好了。”索绰罗氏亲捧着托盘领丫环进来,“姑奶奶醒了,先用参汤。”
  书雪颔首称谢,太太从旁问道:“老二家的呢?”
  索绰罗氏欠身回话:“弟妹在厨房看着他们准备晚膳!”
  “你们想的周到!”太太想一想又吩咐道,“你妹妹还得在家里休养几天,需挑几个得力的奴才过来听用,你过会儿去办。”
  索绰罗氏连忙答应:“是,请额娘放心,媳妇一定办好。”
  看着索绰罗氏离开,书雪向太太笑道:“额娘,您现在可是省心了。”
  “省心?”太太瞪了书雪一眼,“你们这些孽障哪个能让我省心,几时我闭了眼才叫省心呢!”
  “额娘!”书雪娇嗔道,“我们对您可是满心孝顺的!”
  太太一点书雪的额头:“别说好听的。身上好些了没有?”
  “倒是疏散了不少,想来是没有大碍的。”头胸二处仍是疼,却不似方才那般剧烈。
  太太扶书雪躺下:“你先休息,过会儿就在外间用膳,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额娘,我的丫环——”
  “抱琴和侍墨在外面。”
  “您把她们叫进来,我有话交代。”说是巴不得现在就离了简亲王府,到底还有不少牵挂在里头。
  太太会意:“我这就叫她们进来。”
  晚膳席上是难得的热闹,万吉哈极为高兴,端起酒杯就敬书雪:“不愧是我万吉哈的女儿,你给咱们旗人、给咱们完颜氏争了一口气,来,阿玛敬你一大白!”
  书雪忙执杯起身:“都是阿玛教的好!”
  太太急了:“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
  万吉哈尴尬了:“那个,阿玛喝酒,你随意。”
  瓜尔佳氏忙端上一杯玫瑰露:“姑奶奶用这个是无妨的。”
  万吉哈重又展颜:“干!”
  太太笑道:“你们也都坐,今儿不必讲规矩了。”
  索绰罗氏与瓜尔佳氏又布一回菜方谢座归位。
  几个小的都没定性,坐了一刻钟就在位子上挪动,永庆眉头一皱,训斥道:“稳重些!”
  关辉几个立刻老实了。
  万吉哈不高兴了:“摆什么架子,你小时候还不如他们!”
  书雪抿嘴一笑:“阿玛,您好歹给大哥留着面子。”
  “是是是。”万吉哈干咳一声,慈祥地看着几个孙子,“你们要稳重——。”
  满室黑线。
  不管怎么说,书雪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在这种环境下也权将王府里的那些糟心事儿扔到了一旁,一意享受天伦之乐。
  第二天,康熙亲派顾问行过府搬赐,除去上好药材,各样珍珠、五色宝石、绫罗绸缎赏了一大箱子,太后身旁的佟嬷嬷也送来了不少奇珍异宝,这两位一动作,后宫与各府邸随之跟风,太太和两个儿媳单为迎客就忙了一整天,东西又是不能入库的,索性全搬到了书雪的屋里。
  “额娘,您收起来就算了,放在这儿干什么?”书雪的闺房都快被各式各样的箱子堆满了。
  “那都是你的私房,你得带到王府去。”太太不用想都知道书雪是存得什么心思。
  书雪笑侃道:“额娘,女大外向,我这样做您该高兴才是!”
  “你就贫吧!”太太被气得不轻,“你赢了邵敏,以后任谁也撼不动简亲王福晋的位子,再生个阿哥——。”
  “额娘。”书雪连忙截和,“我知道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您嫌弃我了。”
  “小没良心的!”太太笑骂道,“你看昨晚上你阿玛多高兴,还这样说!”
  母女二人说笑一回,太太面色一正,规劝女儿:“隐患没了,你对雅尔江阿有什么打算?”
  书雪愣愣出了半晌神,过了许久才淡淡地说:“以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吧!”
  “他已然知错,你——。”
  “额娘!”书雪觉得太太话里有话。
  “你们夫妻的事儿雅尔江阿都对永振说了!”太太叹一口气,“你二哥当时就给了他一拳。”
  书雪恍然大悟:“难怪!”
  太太试探着问:“你二哥见他诚心认错,也没有深作计较,还答应帮他从中说和,你看——!”
  书雪站起身望向窗外:“不瞒额娘,打从指婚起我就对雅尔江阿心存抵触,现在想来后面的事儿也只是借题逃避罢了,错并不全在他身上。”
  太太笑颜尽展:“那就好了,你让他一步,雅尔江阿更容易体谅你的难处!”
  书雪点点头:“额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女儿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您安心就是!”
  纵使不情愿,书雪还是在雅尔江阿第五次过府时随他回了王府。

☆、一二五、福中伏戏言巧祸

  一二五、福中伏戏言巧祸
  书雪受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拖拖拉拉养了小半月身上的淤青才散尽。这些日子只能窝在正院逗逗金贝玩耍、教教永焕认字、查查穆尼功课,除了应付天天来正院报道的雅尔江阿,总的来说还算清闲。
  这一日书雪正教永焕读《千字文》,管事进来回话:“福晋,九爷求见!”
  “爷还没来?先请他在前院用茶。”书雪头也没抬:这位皇九子从来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躲着的好。
  管事颇感为难:“福晋,九爷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谁?九福晋也来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书雪见管事欲言又止,料到其中必有隐情,将永焕放在炕上,起身笑道:“行了,我去瞧瞧!”
  九福晋确实也来了,不独他们夫妻,庄亲王府寿宴上的女伶刘招弟也坐在董鄂氏下手,还有十几个婆子下人立在胤禟身后伺候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书雪还是被胤禟的阵仗吓了一跳:“九爷,你不会是想搬到我们府里来吧?”
  夫妻二人外带刘氏忙起身见礼,书雪似笑非笑:“九爷是府里漏雨出来投亲靠友了不成?”
  胤禟尴尬一笑,拿眼望向自己福晋。
  董鄂氏近前赔笑:“我们有一件为难之事想求王嫂帮忙,只是不好启齿,爷和我都是左右为难。”
  书雪原对董鄂氏存了三分愧意,自不会冷语相向,笑笑说:“九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什么事儿是我能效劳的?”
  胤禟知道书雪的忌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董鄂氏无法,指着刘氏笑问道:“王嫂还认得她吗?”
  书雪面带尴尬:“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可是她在府上犯了你的规矩?”
  董鄂氏连忙解释:“王嫂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孩子素来规矩,我和爷都喜欢,好叫嫂子听了欢喜,她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书雪勉强一笑:“那我可得恭喜九爷了!”
  “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董鄂氏看了刘氏一眼,斟酌着说,“我们府里的情况您也知道些,府里如今已经有四个格格,现还有一个带着身孕的,前儿太医也已断出来是女胎,是以——。”
  书雪警铃大震:“弟妹,十四爷后院的事儿纯属巧合,你莫要以为我真有论断阴阳的本事!”
  “嫂子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董鄂氏索性挑明了来意,“我和爷想求您收留她几个月。”
  书雪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董鄂氏迟疑片刻,慢慢地说:“京城上下都知道王嫂是有福气的,我们想让她沾沾您的恩泽,也好能为爷顺利添丁。”
  原来如此!书雪转头看向胤禟:“这是九爷的意思。”
  胤禟点点头。
  “简亲王府后院安着皇九子的侍妾,亏你能想的出!”书雪站起身,冷声吩咐安总管,“送客!”
  “别!别!别!”胤禟一揖到底,“表妹,你再帮我一回成吗,爷——我在这儿求你了。”
  书雪并不吃这一套:“九爷,撺掇八福晋到我跟前求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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