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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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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雪极为赞同:“说的是,抓了官印未必当官,拿了算盘也不是做账房的命,何必在这上头深作计较?”
  “要是我能有个儿子,他就是抓个胭脂盒子我也高兴。”八福晋意有所指的感叹,眼神却向书雪飘去。
  琼琳可不想让八福晋搅了自己儿子的周岁宴,起身笑道:“请嫂子们入席吧!”
  九福晋赶紧接话:“看看十四弟妹准备了什么珍馐佳肴。”
  五福晋扶梯子下楼:“让你一说我都饿了。”
  八福晋心中气苦,她和宜妃是族亲,两个妯娌兼表嫂却都向着外人,眼泪打了几个圈才忍住没落下来。
  殊不知五福晋和九福晋都有各自的难处,九福晋现在得供着书雪,自家已经缴了银子不错,刘氏可还没搬过去,要是对方反了口,宜妃和胤禟能饶了自己才怪。五福晋对孩子的事儿并不热衷,却想在后院过得舒坦,原本胤祺的侧室纳喇氏仗着有宠有子在府里足当半个家,这两年却刹了风头,宠爱尚在,影响力降了九成,太后没事儿都要叮嘱胤祺几句“不能被狐媚子迷道、跟福晋好好过日子”。搁常人家的少爷说不定就逆反了,皇家不行,皇太后说话皇帝都得听,你一皇子不听试试?至少在表面上,纳喇氏的出镜率被刻意降低了,贝勒府顺势而倒,全向组织投了诚,五福晋自然吃水不忘打井人,跟书雪的关系更加亲密。
  其他几个福晋的心思大致相同,没有一个帮八福晋说话。
  书雪对八福晋只保持着最起码的礼貌,席间与琼琳等人说说笑笑,间或逗一逗弘明,题外话一个字儿也没提。
  虽然八福晋没再说什么,书雪到底被她炽热的目光搅得不自在,宴席完毕又坐一刻即起身告辞:“我如今身上不好,今儿却是弘明的好日子不得不来,容我先回去了。”
  琼琳不好深留,只得起身送客:“等过些日子我再带弘明去和您说话。”
  书雪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玉佛给弘明戴上:“开过光的,配之以求福寿。”“这可怎么使得?”琼琳按捺住激动之情,推辞道,“姐姐该自己收着。”
  “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呢!”三福晋极为羡慕。
  “如此我就代弘明谢过姐姐了!”琼琳被三福晋一酸,大大方方谢领了礼物。
  书雪微微一笑:“你和姐妹们说话,我先回了。”
  雅尔江阿在外头听到消息,自然是妇唱夫随跟着撤席,宗室爷们儿想笑又不敢笑,均表示对简王的畏妻行为十分理解。
  书雪见雅尔江阿跟出来,不免好奇地问:“爷,不是还没散席吗?”
  雅尔江阿光棍的摸摸脑袋:“我自是要和福晋同行的。”
  书雪正好有事儿和雅尔江阿商议:“爷,九爷那位爱妾可就要搬过来了,您有什么打算?”
  “找一个偏僻的院子,让她在里头养胎就是了。”雅尔江阿深感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没听说把小妾丢到兄弟家的理儿!”
  “不妥,多少人看着咱们,冲着太后也不好怠慢于她。”书雪商议丈夫,“从南院收拾出一个院子如何?”
  雅尔江阿想想府中的格局,点头表示同意:“也好,只让她别去福晋院里就行。”
  “这可不现实。”书雪安抚住要跳脚的雅尔江阿,“我打算在各进院子都加派两个传话的小厮,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福晋想的周全。”雅尔江阿不愿意也得愿意,“拿人的手软,爷认了!”
  书雪取出装银票的匣子:“这还有十多万两,只能先留着了。”
  “不提这个了。”雅尔江阿笑着转移话题,“汗阿玛有意在下月巡幸塞外,福晋恐怕也得随驾。”
  “下月?”书雪眉头一皱,“可以不去吗?”
  雅尔江阿颇为惊讶:“别人想去都不得,福晋怎么反倒不愿去散心?”书雪都想把雅尔江阿踹下去:“额娘和太福晋的生日都是下月,还有先福晋的三年祭,去年已经错过了,今年再误了不成?”
  雅尔江阿情绪转低,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走近了夫妻二人之间的鸿沟。
  

☆、一二八、效寤生京城封段

  一二八、效寤生京城封段
  书雪正要换衣服,司棋进来回话:“主子,太福晋打发人来问,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说话。”
  “可说了是什么事儿吗?”书雪跟太福晋客气疏远,基本上是无事不来往,既然来请当然是有事儿了。
  “好像是想和您商议六爷的亲事!”
  书雪点点头:“这就过去吧。”
  “福晋要去哪儿?”雅尔江阿打帘子进来,“都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办不迟。”
  书雪笑道:“太福晋派人来请我,想是有要紧事儿。”
  雅尔江阿脱口而出:“她能有什么急事儿?不过是给几个小——,你不用理她。”
  “那就不去了。”书雪转头吩咐司棋,“照爷的意思回话。”
  “阿玛额娘安!”永焕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映衬身上的大红衣服,活似一个福娃娃。
  书雪俯下身问:“今天学了几个字?”
  永焕想了一想,慢慢读道:“知己知彼,将心比心;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积不善之家——。”
  “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书雪拉拉永焕的脸蛋儿,“不错,能背三句了。”
  雅尔江阿极为惊讶:”福晋还教他《周易》?”
  书雪微微一笑:“他现在还小,只要知道‘事有可为有可不为’就成了,其他的自有先生去教。”
  “福晋的话藏着机锋。”雅尔江阿对书雪所言表示认同,“先做人后做事?”
  “这却难了!”书雪摇摇头,“我只想让他知道,做人不一定要善,不悖本心即可!”
  永焕拉着书雪的手撒娇:“额娘,金贝不跟我玩儿!”
  “是吗?额娘带你去瞧瞧。”金贝个头不大,脾气却不小,在府里只买书雪和穆尼的账,换了第三者就得看它的心情了。今天书雪不在府中,穆尼又要去读书,金贝自个儿在院子里追麻雀玩儿,任永焕怎么示好也不搭理,颇有自娱自乐的意头。
  “福晋,太福晋不是找你吗?趁天还早赶紧过去,我和永焕等着你回来用晚膳。”雅尔江阿一把抓住永焕,“你额娘还有事儿要办,你先自己去玩儿。”
  书雪好奇地打量了雅尔江阿一眼:“爷不是不愿意我去吗?”
  雅尔江阿不能说自己是被方才的场景触动了衷肠,含糊答了一句:“毕竟是一家子骨肉,要是果有什么也能顾到王府的体面。”
  “奥?!——”书雪一个音拖出八调去,“我这就过去。”
  雅尔江阿不自在的别过脸。
  书雪还不及行礼就被嬷嬷拉了起来,太福晋笑道:“是我的不是,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巴巴劳你走一趟,快坐。”
  “额娘可是有什么话吩咐?”太福晋跟雅尔江阿和瓜尔佳氏称得上苦大仇深,与自己并没有嫌隙,当然没必要枉添仇恨。
  太福晋问了今日抓周宴上的情景,又闲话几句方踌躇着说:“叫你过来不为别的,你六弟的亲事已经定了,如今眼瞅着就到跟前,想和你拿个章程。”
  书雪忙起身道贺,又问太福晋:“不知好日子定在哪一天?”
  太福晋笑答:“七月初二,是了无禅师算的日子。”
  敬顺的未婚妻是太福晋的族侄女,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原本议定在去年成礼,只因女方祖母过世才耽搁至今。书雪熟悉内情,因笑道:“六弟成家,额娘得一佳媳,却为大喜之事。”
  “她能及得上你半分我就知足了!”太福晋喜而复忧,“我有件为难的事儿求你。”
  “额娘说的哪里话!”书雪心有所悟,“您要筹办六弟的婚事,要缺什么只管打发人过府去取就是了。”
  “并不为这个。”太福晋脸色犹疑,“咱们娘儿俩虽不常在一处说话,也没起过龌龊,有话我就直说了,敬顺眼瞅着就要娶亲,如今却连个正经差事也没有,你能不能跟老大说说,让他想想法子——。”
  主题点明:太福晋是为自己儿子的差事前途找书雪曲线救国来了。
  太福晋所求搁在雅尔江阿身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反而言之,如果雅尔江阿不想让异母弟出头,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成了。雅尔江阿最近很乖,书雪也就没想着为外人让他不自在,只得敷衍太福晋:“我回去和爷说。”
  太福晋知道雅尔江阿被眼前这位拿捏的服服帖帖,脸色骤然转晴:“到时候还得劳你操持。”
  书雪满口应承:“额娘只管吩咐。”
  太福晋觉得,既然书雪答应去和雅尔江阿说,那就一定会将其说服,即使爵位不高,好歹有了顶子,比白身娶亲体面十倍。脸上的笑意比方才更显真挚。
  书雪原本对行六的小叔并无芥蒂,如今却想着敬顺附从博果铎逼抢爵位的事儿心中带刺,自然对他的的前途不甚关注。
  婉拒了太福晋留饭,书雪起身请辞,回到正院后果见雅尔江阿与穆尼几个等着她用膳,忙吩咐侍立一旁的入画:“去叫厨房上膳。”
  雅尔江阿起身给书雪拉椅子,趁机问道:“太福晋找你做什么?”
  “六弟的婚期定了,七月初二!”书雪落座后接着说,“太福晋想让我求你给他谋份差事。”
  雅尔江阿冷冷一笑:“恐怕不止是想要差事吧?”
  “太福晋没直说。”书雪将话带到,转头询问穆尼今日的景况。
  雅尔江阿沉默半晌方沉声问书雪:“福晋觉得该不该给?”
  书雪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雅尔江阿并不罢休:“我给他请封辅国将军怎么样?”
  “爷用膳吧!”书雪起身给穆尼盛汤,“您真要我说?”
  “嗯!”雅尔江阿坚定地点点头。
  “郑伯克段于鄢!”
  雅尔江阿目瞪口呆地看着书雪。
  书雪淡淡地说:“您可以做郑伯,至于六弟要不要做段叔就非别人所能左右了。”
  “福晋的意思我懂了。”雅尔江阿心中发狠,我先把初一做在前头,你若不义我必不仁!”
  康熙接到雅尔江阿的奏章深感诧异,拿着折子问雅尔江阿:“敬顺是太福晋所出?”
  “是!”雅尔江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康熙看的明白,得!看来这折子上的并不情愿:“你怎么想起给他请封爵位来了?”
  雅尔江阿颇为谦恭:“汗阿玛一向要儿臣宽以待人,儿臣自当谨记您的教诲!”
  “你别跟朕打马虎眼!”康熙翻了个白眼,“敬顺都二十岁了,早过了考封的年纪,早怎么没见你如此上心?”
  “汗阿玛!”雅尔江阿有些羞恼,“儿臣就不能当一回好兄长吗?”
  “能,当然能!”康熙不再取笑雅尔江阿,“朕就不问因由了,他们是你的兄弟,待他们大度些,你阿玛在天之灵也欢喜!”
  “嗻!”雅尔江阿讨好般请示康熙:“那敬顺——。”
  “准了!”康熙笑道,“你既然想得开,朕当然要成人之美!”
  “谢汗阿玛!”雅尔江阿行了个大礼,试探着问,“差事——?”
  康熙笑骂道:“你还得寸进尺了!”想一想又说,“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是。”雅尔江阿站起身,“汗阿玛,儿臣岳母的寿诞在五月,福晋到时要随驾吗?”
  康熙瞥了雅尔江阿一眼,没好气地说:“叫她不必担心,月底需能成行。”
  雅尔江阿满意了:“儿臣告退。”
  “朕算是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了!”康熙举手一挥,“还不离了朕的眼前向你媳妇儿邀功?”
  雅尔江阿尴尬一笑,谢过恩典躬身退了出去。
  雅尔江阿兴冲冲往回赶,到了门口却见到外院人来人往,随手抓住一个管事问话:“府里这是怎么了?”
  管事忙回道:“九爷府上的刘姑娘到了,福晋吩咐奴才们打扫院子。”
  雅尔江阿点点头:“知道了。”
  雅尔江阿径直去了南院,果见书雪正坐在门口指挥下人整理屋子,不免嗔怪:“便是九福晋要来客住也没你亲自动手的理儿!”
  书雪站起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亲眼看着实在不放心。”
  “人呢?”雅尔江阿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刘氏的踪影。
  “您来了她还能在这儿?”书雪好奇地问,“爷今儿回来的早?”
  雅尔江阿这才想起正事儿:“敬顺的事儿汗阿玛准了,过会子恐怕就要降旨,你得早作准备。”
  书雪笑道:“太福晋可得记我一份大人情。爷,您恐怕要枉做善人了。”
  “是大人情,国公爵准入八分!”雅尔江阿冷哼一声,“善人也好恶人也罢,还指望他们母子承我的情不成?”
  “奉恩镇国公!”书雪真没料到雅尔江阿如此大方,“下八爵之首,便是元配嫡子也不过如此了?”
  雅尔江阿正想调侃几句,又顾忌到继室元配的说法,只好一笑置之。
  “爷先更衣,我过去瞧瞧,您虽大度,到底不能白做人情!”敬顺封爵不是小事儿,镶蓝旗上下必有一番意思,书雪当然需去站场。
  “也好!”雅尔江阿也不想白白让太福晋母子出风头,自无不应之意。
  

☆、一二九、藐天家登闻见弃

  一二九、藐天家登闻见弃
  太福晋不意书雪此时过来,忙打发三个儿子回避,起身笑道:“听说府里正忙,你怎的有空过来?”
  “给额娘道喜。”书雪给太福晋行了礼,又向敬顺称贺,“也给六弟道喜!”
  敬顺只当书雪是说他的婚事,红着脸没有说话。
  太福晋却知道书雪十有八九是在说儿子的差事儿有了着落,神色激动地看着继媳。
  书雪不再卖关子:“我们爷为六弟请封爵位,皇舅已经恩准,圣旨即刻下达,六弟以后就是国公爷了!”
  太福晋大喜:“这可是真的?”语音竟有些颤抖。
  敬顺也没料到异母兄长真就给自己请封了爵位,不可置信地看着书雪:“国公?”他的最高期望也不过是镇国将军。
  书雪点点头:“奉恩镇国公!”
  “奉恩镇国公!”如果说刚才是七分喜三分惊,太福晋母子这会儿已转成了九分惊一分喜,从眼前看,奉恩镇国公足列朝班,放眼将来,奉恩镇国公可降袭至镇国将军罔替,那也是一品武官,绝对是不容旁人小觑的阶位。
  “老六,还不给你嫂子磕头!”人就是这样,当初奔铁帽子亲王去的时候何曾将小小的国公爵位放在眼里,这会子娘儿四个的大靠山雅布没了,雅尔江阿又得康熙喜欢还娶了家世强悍的继福晋;连博果铎这样的老资格都抗不过人家,自己何必上赶着硬碰?太福晋出身博尔济吉特氏,以前还能凭着同姓相亲的关系向太后给雅尔江阿夫妻上眼药,如今有了与太后关系更铁的书雪也就只有乖乖猫着的份儿了。
  敬顺真就俯身下拜要行大礼,书雪忙命抱琴拦阻:“男儿膝下有黄金,且这事儿也是我们爷办的,并不与我相干,六弟快不要如此!”
  “应当的。”太福晋也不是傻子:求了雅尔江阿两三年都没下文,昨天刚跟对方提过今儿就办好了,能说不是这位继福晋的功劳?心中对王位的事儿更加死心。
  “皇舅单册了六弟,恐怕是要先下旨意的,额娘需早作准备。”正常的考封程序是皇帝扎堆批爵,由宗人府议定待遇,受封人领了诏书就算有证上岗了,敬顺虽在考封之列,却如当年的德妃一般属于被开小灶之流,受封过程当然有其特殊之处。
  “对!对!”经书雪提醒,太福晋立时恢复了一家之主的风范,转头支派三个儿子,“老六赶紧去沐浴更衣,老九带人打扫前院、准备香案,老十三预备打赏。“
  书雪眼角抽搐,不怪雅尔江阿忌惮太福晋母子,看这阵势就让人心里发憷,得亏雅布在时这几位都没成年,要不然雅尔江阿打群架都找不到帮手。
  太福晋犹豫一番商议书雪:“老六年青,又没经过大场面,是不是让老大过来领着。”
  “额娘放心,我们爷自是要到的。”做好事不留名也得看对象,雅尔江阿可不会白让太福晋母子出风头。
  “那就好!”事到如今太福晋只能对雅尔江阿夫妻进行善意猜测,抛开敬顺,后面可还有两个已成年近成年的儿子呢。
  不一时,雅尔江阿果然先册封使一步而至,给敬顺细细讲解受封的礼仪,敬顺倒也乖觉,兄长的话一个字儿不漏的听在耳中,间或请教一下细节问题,雅尔江阿的容忍度令人发指,整个过程都是和颜悦色。
  来传旨的是乾清宫首领太监魏珠,自从书雪嫁进简亲王府,大内宫监都知道来此处宣旨是上上等的美差,原因无他,到这儿除了封赏就是慰问,少不得有厚重的打赏,是以个个都是满面春风。
  书雪稍有诧异:像册封公爵这种事应当是列班满臣前来,怎么是内监传旨?遂即明白过来,雅尔江阿的折子上的挺突兀,康熙恐怕没抓到人手,这才特事特办遣了魏珠过来。
  太福晋母子要里子不要面子,能得实惠就行,哪管什么虚礼,是以欢天喜地迎了圣旨。
  完成公务,魏珠含笑上前行礼道贺,太福晋少不得赏赐茶钱,又分派人手到本家各处报喜,院中自有一番热闹。
  雅尔江阿送走魏珠,又与书雪略坐一坐即起身告辞,太福晋款言留饭:“该让老六好好敬你们做兄嫂的才是。”
  书雪正待婉拒,雅尔江阿先笑着推辞:“这不止是六弟的喜事,赶明儿需把三弟他们聚齐一同庆贺。”
  雅尔江阿发烧了?”福晋晕着,书雪也迷糊,雅尔江阿不是一贯拿后脑勺看人吗,今儿转性了?
  雅尔江阿被妻子端详了一路,回正院后终于绷不住了:“福晋,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书雪还真就问了出来:“您不会是也被不干净的东西冲了吧?”
  “福晋怎么这样说?”雅尔江阿满头雾水。
  书雪解释道:“以前您对太福晋母子可不是这种态度!”
  雅尔江阿恍然,他不能说是为让书雪安心才放下身价与继母交际,支吾着没有答话。
  书雪好奇心更盛:“您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别怪书雪不把丈夫当好人;要是雅尔江阿对阿扎兰他们客气倒并不难接受,敬顺可是当年争位的第一死敌,对他好多半是另有企图。
  雅尔江阿恼羞成怒:“他到底是阿玛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母子过好了我们脸上也好看。”
  书雪信他的鬼话就怪了,雅尔江阿能在乎脸面就不会把太福晋母子迁出王府,求得哪门子好看?
  雅尔江阿正待解释,安总管喘吁吁跑过来,打一千儿回道:“爷,外头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雅尔江阿早上才和康熙照过面,朝中并无紧要大事,因此并不十分担心。
  “外头一个素衣女子叩门喊冤!”安总管的话言简意赅,“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为好。”
  雅尔江阿眉头一皱:“喊什么冤?把王府大门当成登闻鼓了?赶走!”
  安总管瞄向书雪,小心翼翼地回道:“她是一介女流,奴才要来硬的恐怕损及爷的名声。”
  雅尔江阿正要发作,书雪先问安总管:“她告谁?可是咱们府的奴才?要不就是镶蓝旗下的人?”
  雅尔江阿也看向安总管。
  “那女子只管喊冤,别的什么也没说。”安总管最近提着心过日子,事无巨细全向上报,就恐被福晋开罪,当然也就没敢自作主张去撵人。
  “你告诉她,民诉去顺天府,官讼有大理寺,旗人的官司归巡捕衙门管,刑部总览天下刑务,实在不行去都察院敲登闻鼓也使得,别在我们府前混闹!”书雪这两年够张扬,雅尔江阿也不是低调的性子,夫妻二人原就过于显眼,再沾上包揽讼词的勾当,简亲王府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安稳了。
  “嗻!”安总管暗中松了一口气。
  “且慢!”雅尔江阿稍加思索,吩咐安总管,“你去把她带到书房,爷倒想听听她喊的什么冤。”
  “这——嗻!”安总管答应着去了。
  雅尔江阿向妻子解释:“家丑不可外扬,万一和咱们王府有关,也好及时遮掩,既是妇人就得劳福晋费心了。”
  “也好!”书雪没心思当决断冤狱的包公,却担忧真如雅尔江阿所言让外头的妇人惹出什么麻烦来,自然是当仁不让。
  夫妻俩刚到书房安总管就领着人进来了,书雪上下一打量,原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
  妇人倒也知礼,近前屈膝问安:“民妇赵陈氏见过千岁王爷、王妃娘娘。”
  书雪失声一笑,听着这称呼就像在戏台上一样:“是你在府门口闹事?”
  “民妇不敢!”陈氏起身一揖,“民妇确有冤枉,请王爷王妃做主!”
  “好,若是所言属实,王爷与本福晋便不再计较你冲撞王府之罪!”书雪只说不怪罪她冒犯王府的行为,该有的许诺半个字儿没提。
  “民妇为亡夫鸣冤。”陈氏神色凄苦,“亡夫赵禄,原为和记绸缎庄东主,日前大王爷派人逼抢产业,亡夫据理争执被殴致死,民妇身怀六甲无以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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