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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丫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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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景轩丢了手上的剑转身离去,听到质问,也只是侧转了个头,凉凉的瞅着地上的人,“我不屑杀他。”
  “你……”黑衣男子目露凶光,双手持起那两把双刀就向司徒景轩挥去。刀口锋利无比,仿佛见血就能封喉。
  锋利刀影就在眼前,司徒景轩只眉头微拢,却是一动不动。
  “少爷!”杜小小吓得惊叫,赶忙爬起来想救主。
  一旁的司徒景烈见情势不好,率先出手,桃花扇面大开,银针如暴雨梨花般倾势而出。二十七枚银针势急力猛,黑衣男子招架不住,连连用刀身挡开,急忙后退。
  另一头,司徒景容屏息静气地藏身在暗处,冷静地判断着周围的形势,担心有人趁乱而入。
  “玄玑子是你什么人?”黑衣男子猛喘了口气,大退两步,明显有了不敌之态。
  “你不配知道。”司徒景烈合了扇面,迈步逼近,冷冷看他说道。
  男子低低一笑,阴森诡异的笑声让司徒景烈的眉头整个皱起。待他察觉到不对时,另一头的杜小小已经尖叫出声。
  “小小……”司徒景烈大惊失色,纵身飞去,却惊觉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与此同时,另道黑色人影突然从旁闪出,带走了黑衣男子。
  情势转变之快,让众人有些回不过神。
  一人负伤,两人相逃,肯定还没跑远。司徒景烈见杜小小已经无事,当下没有多想的飞身追去。
  黑影察觉到有杀气向自己袭来,倒也不慌,只加快了速度行走在树林间,他将负伤男子放于一树梢,随后轻身飞出,用自己引开司徒景烈注意。
  司徒景烈追出几百米,与黑影在空中周旋几招,使出全力却觉得自己招招打在了棉花上。
  黑影借力打力、见招拆招,似带着挑衅意味。
  司徒景烈此刻正心浮,一经挑拨,一时忍不住,没等最好时机就开扇相向。
  扇柄处突然射出两枚短小利剑,“嗖”地一声划破黑夜。黑影急忙飞身后退,袖中剑却在此时尽数而出。
  司徒景烈旋转开身,急忙避过,可右腿肚上仍生生被飞箭擦过,当下血流不止。只是一个交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这人对手,不说武功悬殊,单就这袖中箭射出时暗藏的内劲就已在他之上。
  “我不屑取你性命,你若再苦苦纠缠,休怪我不客气。”黑影哼了一声,闲闲说完,很快纵身离去。
  司徒景烈挣扎再追,踩着莲步四处找寻,却完全查探不到那人气息。
  对方的声音似有些压抑为之,听的并不真切,但可以确定他是存心拿自己解气。回想刚才至今,男子似并未使出全力应战,司徒景烈顿觉受了大辱,加之有伤在身,一下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自喉而出,全数落在了难得一穿的素白服上。
  此时,不远处的树梢后,静静走出一个身影。
  身影双手相环,斜靠向树干,一手缓缓拉下面罩。
  月光下,是一张俊美却有些阴沉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爬去写下个全章。最近几章,老二都会比较悲剧……

  第46章 第四十四签

  司徒景烈回到之前的树林事发地时,早已人去众散。若大树林,只剩阵阵夜风和满目创痍,就连之前黑衣人的尸首也已经不见,想来是被官府收去。
  不死心地四处看了看,除了树影斑驳,真是没有半个人影。
  司徒景烈收回视线,嘴角不禁带着点自嘲。
  借着点月色,他找到棵大树倚靠坐下,双腿交盘,预备运气调理。腿肚上的伤虽隐隐作疼,却还能忍受,可这内息紊乱,一时动不得分毫,稍有差池,恐会伤及内力。横竖没有人在意他的去向,不如就在这安静调理,一图自得。
  月色横沉,万籁寂静,除却不稳地呼吸声,便只剩下夜虫的低鸣。
  司徒景烈这一坐,便是到了天明。
  期间不少老宅里的仆人寻来,都被他不言不动地打发回去。
  除了尚不能动外,他也在等,等那个有良心的丫头自己找上门。
  **
  东方露白,晨风轻拂。
  杜小小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出来,关上门就直往小树林跑去。
  她在二少爷房外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回,偏偏大少爷自回来后就找不到,而少爷等会就起了,她只能趁这会天刚亮跑出去找人。
  少爷刚起容易发脾气,她可不敢让他等,不然一定会被讲脑子没有带出来之类的话,然后她或许会忍不住反驳他,说少爷一早起来就刻薄她……
  杜小小一边跑一边猜想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形,明明是无聊到极点的想像,她却手心冒出了汗意,仿佛少爷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就在耳旁。
  老爷也真是的,二少爷没回来他也不担心,也不多派人去找找。她真是不懂,三个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怎么一点不紧张。对他而言,二少爷只是个不成才的儿子,所以用不着在意?她不想把人心想得太坏,可是昨晚回去,老爷对少爷嘘寒问暖,对二少爷漠不关心的态度真让人寒心。对她来说,二少爷是个经常戏弄她的主子,可是人并不坏呀。
  三个少爷里,大伙喜欢最多的是大少爷,可最爱亲近的是二少爷。大少爷对谁都好,但不会过分亲近下人,是个很体恤下人很拿分寸的好主子。三少爷呢,自视清高,总是冷冰冰地拒人于外,丫鬟们虽然仰慕他,但更多的是畏惧和害怕。
  反观二少爷就不同,虽然每天吊儿郎当,嘴里没个正经,可是对下人们都很好。偶尔还会从外面带不少零嘴分给一帮下人,也从不发少爷脾气。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出一点事情。
  杜小小担心的胡思乱想,脚下的步伐是快了又快,她来到树林口,忐忑不安地等着。昨天去找人的府卫回来说,二少爷就在树林里头,只是不愿意回来,说要思过什么的。老爷听了只哼了一声,也不再派人去找。
  杜小小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怪异,她现在真的不好意思面对二少爷,尤其是在他乱亲她之后。可是一想到他整夜没归,她就担心地连觉都睡不下,好似都是自己的错般。
  看了看天色,少爷等会就要起来了,可树林口还是没点动静。
  杜小小来回度步,时不时探头张望,就在她等的恨不能冲进去时,树与树间的泥泞小路里缓缓走出道蹒跚身影。
  “二少爷!”她喜道,急忙跑去扶他,却被他前襟上的血迹吓了一跳,“二少爷,您没事吧?您哪里受伤了?快给奴婢看看。”
  司徒景烈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吐纳还算有序。见她朝自己跑来,他微愣,但很快回神,嘴角缓慢地勾起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能有什么事,只是坐了一宿,有些冷倒是真的。”
  “那这些血是谁的?”杜小小担忧地看了眼他胸前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接着伸出左手扶住他的手肘,只一碰,有些惊道:“二少爷,您是不是吹了一晚上的风啊,怎么跟冰窖里出来似的。”
  “怎么,关心我?”司徒景烈侧头看她,声音低沉而缓慢。
  杜小小心跳快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关心奴婢就不会一早来找您了。”
  “算少爷我没白疼你。”司徒景烈笑意加深,眼神很是明亮。
  “您不捉弄奴婢就不错了。”杜小小下意识哼了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她又再问,“少爷,您还没说这血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啊,我也没注意,或许是那个黑衣人的吧。”司徒景烈淡笑,不想她再追问,顺手就扯了个谎话。
  杜小小虽然还担忧,但见他神色都正常,也就放心点点头,果真没再问。
  司徒景烈垂眸浅笑,安心地将身子的半个重量转靠到她身上,顺便一顾芳泽。
  “丫头,你的力气是不是很大?”他见她没半点不适,好奇问道。
  杜小小“咦”了声,有点得意说道:“是啊,奴婢力气可大了,连死猪都扛过。”
  “噗……咳……”司徒景烈忍不住笑岔了气,眼里神采顿时飞扬,这下更是靠得心安理得了。
  一路上,杜小小也没察觉到异样,只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扶着的那只手臂上。
  往常经常扶三少爷,这次扶二少爷,她不禁觉得新鲜。想到这,她突然抬眼望了下天,见天色大亮,于心里暗叫坏了。
  “怎么?担心三弟起来找不到你?”司徒景烈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笑问。
  “是啊。”杜小小毫不隐瞒,点头说道:“少爷早起的脾气不好,而且昨天又咳了一夜,老爷昨天有吩咐,要我一早伺候少爷喝药。”
  “你很担心?”他微微斜了眼看她。
  “自然啊,我都恨不能替少爷把药喝了,希望他赶紧好起来。”杜小小想也没想得回答。比起伺候他喝药和自己喝药,前者的差事可苦多了。
  “这样啊?”司徒景烈轻念了声,别过了脸没再看她,“那我们快回去吧。”
  杜小小点点头,小心翼翼扶着他朝司徒老宅后门走,却未发现手里的手肘变得有些僵硬。
  ***
  祭祀先祖,是司徒家一年里最庄重的头等大事。
  祭祀当天,丫鬟们要把家谱、祖先像、牌位等供于家中上厅,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
  供品有羊、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一个大馍馍,俗称“天地供”。由大家长主祭,烧三炷香,叩拜后,祈求丰收和来年心愿,最后烧纸,俗称“送钱粮”。
  司徒府一年会祭拜两次,一次是七月中,先祖诞生的时候,一次是正月间,不过是在司徒大宅的祠堂里祭祀祖先、叩拜神灵。
  杜小小给司徒景轩穿戴完祭祀时专用的孝衣,又帮他打理了下头发,待全身整理完后才扶着人出了房,去到大厅。
  厅外,已经聚集不少人,老爷和两名夫人、两名少爷都已经到齐。
  司徒信德见人到齐,就对三子点头,示意他们一起进去。
  大厅里头,外人不得入内,就连两名夫人也是先候在外面,待听到传话后再进去。
  杜小小老实守在门口,见司徒景烈进去时还对她眨眨眼,不禁好笑地回瞪了一眼。
  不料,这一互动全数落在了门边上的方香琴和柳如月眼里,两人一惊一愣,随后都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不到一刻钟后,方香琴和柳如月先后进去。再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就在杜小小脚酸到快没知觉时,里头的人终于出来。
  看样子祭租的仪式算是结束了。杜小小松了口气,待看见司徒景轩的身影出来后,急忙过去搀扶。
  司徒景烈走在最后,神色很是难看。司徒景容停下脚步,等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有些安慰意味。
  司徒景烈不在意地笑笑,笑容却是发苦。
  祭祖的仪式结束后,就是祭祀。祭祀的仪式在当地的大恩寺举行,一行人分了几辆马车,依着长幼次序的到达。
  大恩寺的寺院就在小镇的南郊,离老宅很近。
  青山隐隐,层荫叠翠。
  杜小小望着眼前青山脚下的古刹寺庙,心情一下轻松起来。娘平日里很信佛,一有时间就会带她到大小寺庙求拜,所求无外也是姻缘平安之类。这次她有机会来到这座古寺,必要找个空子,也帮娘求个平安符回去,保佑她身体安康,一切顺利。
  来前,大夫人给了她一个荷包,里头是很多散碎的小银两以及大量的铜钱,说是等会让她去给三少爷添香油钱用的。
  杜小小掂量着怀里的荷包,一双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很高兴?”一直沉默的司徒景轩突然出声说道。
  “奴婢不敢。”杜小小一惊,急忙低头站好。
  司徒景轩眉头皱起,看了她一眼,有点无奈说道:“等会等人少些,你自己有什么心愿,就去求个吧。”
  杜小小心喜,连忙感恩,“谢谢少爷。”
  “候在这别乱跑。”司徒景轩警惕她一句,说完就迈步进了朝拜大殿。
  杜小小感激点头,安份地候在外头看着。
  金佛下,共有十二蒲团,分成三排。
  司徒信德率众虔诚的跪倒,双手合十,在菩萨面前,默念心中的愿望。三叩首后,在功德钵里,丢上自己的香油钱。
  最后,每个人捧起自己面前的转筒,郑重的左右摇晃,在“哗啦哗啦”的竹片撞击声中,摇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只签。
  “景容,你帮我去找方丈解签文,我要与你娘再多添些香油钱。”
  “爹要求什么?”
  “自是你们三人的前程。”
  “好的,那爹我先告退了。”
  杜小小隐约听到谈话,猜测是有人要出来,急忙低眉顺目站好。
  “总算结束了。”
  人未到,很是松了口气地声音倒先传了出来。
  杜小小偷偷笑了声,也没抬头看。
  听到脚步声走远了,她才微微抬眼去看。果然是二少爷走在最前面,估计是憋坏他了。再往里头看了一眼,见自家的少爷还在里头,她也只好识相地再呆着,但眼神已经不安分地瞧去了别处。
  司徒景烈绕到大雄宝殿外,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端坐在佛案前。案桌上面是厚厚的签簿里,是一瘰一瘰的签文他拱了个手礼,坐下将签交上去:“有劳大师了!”
  老和尚轻轻点头,接过签,瞄了一眼,问:“施主,所求何事?”
  司徒景烈看了眼别处,见司徒景容还未到,低声说了一句,“我想求姻缘。”
  老和尚看了眼他,“第四十四签。”说完,从簿子里标有“四十四”的一格内,抽出张小纸条,念道:“伤心桥下春波绿……需要解签吗?”
  司徒景烈听完,整个愣住。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取过纸条,默默站到一边。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他闭眼,连气都叹不出。
  水月镜花,有缘无分。苦等一生,孤独终老。
  下下签啊……
  作者有话要说:
  OTL 终于更新了……要是那800字数没丢,估计这章可以过5000字……捶地,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手贱啊!!
  PS:话说,我要表白,亲爱的狸猫筒子,乃的诗实在太油菜了,膜拜啊膜拜。我要打印出来贴在电脑屏幕前天天膜拜。=3= 你不是要看虐老二咩……这章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47章 本就不信命

  司徒景容快步来到,见司徒景烈沉默站着,问道:“签文解了吗?可有怎么说?”
  司徒景烈收起情绪笑了笑,“下下签,所求不得。不过,我素来不信命,所以全当解着玩了。”
  司徒景容见他满不在乎,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摇了摇头,坐下了位置,将手上的竹签交给了老和尚,“大师请帮我看看。”
  老和尚照例扫射了一下竹签:“公子所求何事?”。
  “姻缘、前程、家宅都想问。”司徒景容想了想说道。
  老和尚点点头,道:“五十八签。”随后抽出签纸,念到:“滩小石溪流水音,风清明月贵人忙。路须借问何方去,管取林中花草香。此签船行不滩之意,凡事有贵人力也。公子若求姻缘,需守旧待时;若问前程,公子你营谋用事、劳心费力,如今一身荣华已是富禄双至。若问家宅,虽有不平,但凡事大吉,无须过分担心。”
  “多谢大师。”司徒景容颔首,将大锭银子放入了老和尚的公德钵里。
  “敢问大师一句,您刚才说我大哥姻缘需守旧待时,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司徒景烈突然出声问道。
  老和尚和气一笑,解释道:“贵兄长面相俊郎,心性慈善,五十八签虽是支中签,但撇除姻缘,也不失为支上上签。贵兄面相已是大富,一生无忧,可惜红鸾星象有异,贵兄长若惜取眼前,此生倒有人相伴,若执念过去,怕是将孑然一生。”
  老和尚话完,司徒两兄弟皆是一愣。
  司徒景烈有些复杂地看着司徒景容,见他叹了一声,神色释然,他心里也隐隐明白了几分。
  “那劳烦大师,再解下这支签。”司徒景容将手上另支竹签递上。
  “是爹求得那支?”司徒景烈看着他道。
  司徒景容点点头,话里微微透着点无奈,“爹想问我们的前程,不过,娘更想知道我们时候可以给她抱孙子。”
  “你是长子,传宗接代的事情,不指望你指望谁。”司徒景烈笑得愉悦,用手拍了拍他肩,心里为自己能逃脱这股责任而感到庆幸。
  “你别说风凉话,你今年也二十有四,若再没个定性,爹早晚会拿那些千金小姐收拾你。”司徒景容轻斥着他,但眼里更多的是羡慕他的从容。
  司徒景烈挑了下眉,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无限好言君记取,却为认贼将作子。莫贪眼下有些甜,更虑他年前样思。奇怪,令尊翁的这签,真是怪异非常。”老和尚已经拿了签纸,念念有词的解释。
  闻言,司徒景容和司徒景烈各自变了脸色,两人互看一眼,皆是沉默没出声。
  “只这一着,君子莫错。牢记在心,不生寂寞。令尊翁膝下已有您二位公子,怎会寂寞?这签虽是中签,但求家宅,却是不安。若是求子孙后息,签文上并没有明言直说,恕老衲无能为力。”老和尚面有难色地将竹签还给司徒景容。
  “多谢大师解签。”司徒景容将签收于袖中,面色微沉。
  就在这时,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缓缓过来。
  两人看见,急忙换了副表情,一点痕迹不露。司徒景容更是起身,直面相迎。
  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坐下,她递过竹签,柔声问:“大师,请您帮我家少爷看看。”
  老和尚捏着竹签看完,微笑的看着司徒景轩说:“施主,八十三签,帝王星动,您这是好签啊!”
  杜小小好奇的发问:“大师,怎么个好,您快给说说!”
  老和尚喜气满面:“这位施主,八十三签又名李渊登位。譬若初三四五缺,半无半有未圆全。等待十五良宵夜,到处光明到处圆。此签直言,月缺未圆之象,凡事候时则吉也。守旧待待时,如月初出,待等圆时,无有不吉。公子求仁得仁,心想必能事成,只是需稍许等候,切不可操之过急。”
  “帝王星动?”司徒景轩轻轻念着,黑眸微闪,嘴角笑若春风,“不知这四个字何解?”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笑容亲切,“公子出自大家,如今又正是春风似少年,您桃花星动,红鸾迎门!老衲猜测,过不了几日,就该有人去您府上,提亲了。”
  “若是老衲没猜错,那位女施主出生高贵,命带贵气,是能助公子平步青云,一登龙门的命定之人。”
  ***
  几句话说得众人都若有所思,杜小小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老和尚的话,少爷要成亲了……要成亲了……
  司徒景轩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嘴角微动,却是没有出声。
  司徒景容正要说什么,远处却传来方香琴威严的叫唤声,杜小小呆呆地回头,仿佛如梦初醒。
  “还愣在这做什么,耽误了事情,小心有你罚的。”司徒景烈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提醒。
  杜小小羞愧回神,也没敢再耽搁,低头应了句,便匆匆离去。
  唯一的女客走了,这话也好说些。老和尚摸摸光头,有点为难说:“其实老衲话还没说完,签文上又有云,‘半无半有未圆全’公子您这亲事,得有番折腾,能不能成老衲现在可说不好。”
  司徒景轩缓缓笑了,倒没多少在意,只道:“谢大师金言提醒。”话完,掏出锭银子往公德钵里一放,起身慢吞吞地走了。
  吓,好大的手笔。老和尚看得眼睛都直了,忙想推说不用这么多,定眼一看,身旁就只有一个人影了。
  原来,司徒景容已跟在司徒景轩后头离去。司徒景烈一拂袖子,重新坐下,折扇一出,徐徐打开,随口问了句,“大师既通晓签卦,不知可会一些破解或避免的方法。”
  老和尚有点意外,认真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后生,有些可惜说道:“公子的三庭五眼,生得极为端正,看面相也是个有福有富之人。可惜眉眼如桃,一身风流,夫妻宫位不正,女子缘浅,公子命犯孤星,此生恐难有良配。”即便有,也会因八字不够硬而被克死。
  老和尚幽幽说完,司徒景烈的脸色也黯淡下一半,心叹早知还不如不问,他合起了扇子,起身要走。
  老和尚有些不忍,掐指算了算,满面大喜,急忙唤住他,道:“施主你等等,今日是乙卯日,卯木旺桃,天干之乙属阴之木,地支之卯属阴之木,是比例和好。本寺又在一片葱山翠林环绕之间,施主您今日或许就能在本寺遇到您的命定之人!”
  司徒景烈停了脚步,微转了头看他,半信半疑地问,“寺庙香火鼎盛,来往信徒众多,请教大师,要怎么确定?”
  老和尚想了想,“伤心桥下春波绿,本寺西首有座百叶桥,您过了金殿就能看见。如果遇见有一女子,是持木之人,您就可以确定了!”
  “那在下先行谢过大师,若真能如愿,必当返回重酬。”司徒景烈拱了一手,摇着扇子往和尚口中的金殿走去。
  先说命犯孤星,又说今日可以找到。这个老和尚的话,也不知能信几分。
  司徒景信摇摇头,心里干脆不做想法,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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