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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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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掉。”
“才成了娘子就这么凶……”
“嘴也拿掉。”
“真这样残忍地对我……”
“另外一只手也拿掉。”
“哎……”
“别装可怜; 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去。想跟我好,明天就好好打; 留着命来娶我进王府再好好享受。”
梁孺觉得自己太可怜了,这可是新婚第一夜啊。
“可我昨天说等日后安定了再娶你进王府,你不依来着。今天就娶了; 你也不依了。”
“这里环境太简陋……”
“骗谁?以前你都不嫌简陋。”
“我现在不想。”
“今天是成婚。”
“那也不想。”
“那什么时候想。”
“看我心情。”
“……”
“贵贵,昨天你不是这样说的。”
“手拉着手,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出征。”
“……”
“还不睡?那手也别拉了。”
一脸生无可恋的梁孺悻悻地吹了灯:“睡。”
当第二天梁孺蹑手蹑脚爬起来又惯例在宋贵贵小白额头嘬那么一小口的时候,宋贵贵闭目装睡,装得很像。
却不知道梁孺放心地刚走,她就跟着爬起来了。从床下的木箱里面掏出来一件卫士铠甲换上,长发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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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目山。
折离峡谷。
鹰潭军上下一心,纵然只有五千精兵,然而各个精兵强将,以一当十,早就将景麒王的两万兵将杀得落荒而逃,景睿王眼见失势,中途就背叛了景麒王,投靠鹰潭军来了。
此时的景睿王哪里还有半分王爷的气势,瞧着他低眉顺眼,哀声讨饶,苟延残喘的模样,梁孺却面无表情。
“弟弟,”景睿跪着的双膝往前移动了些,头发凌乱不堪,双目通红欲血,声音嘶哑:“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景麒他一意孤行的结果,二哥我也是被逼无奈,被逼无奈啊。”
梁孺听见“二哥”这个词,眉头微动。
景睿以为梁孺动了情念,立刻更加声泪俱下,跪地膝行,一把抱住梁孺的腿:“二哥如今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若是弟弟能给二哥一个机会,日后鞍前马后,都为弟弟马首是瞻,我景睿王的一切都是日后弟弟的。”
“哦?这么大方?舍得吗?”
景睿如小鸡叨米一样点头:“舍得,舍得。”
“可是我却嫌脏。”
景睿王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梁孺冷漠倨傲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他想象中能够得到的同情与怜悯,也没有对于他王位势力的半分觊觎。此刻的梁孺就好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冷眼旁观他和景麒王一起导演的这场闹剧。某种程度上,景睿王觉得,梁孺好像把他看做是一个笑话。
这一切与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截然不同。他和景麒王早就打听了解过,梁孺在不管是在梁岗村还是在眉山镇都向来是宅心仁厚,这才以至于被梁家兄弟出卖从了刹武军。
若不是早就拿捏住梁孺心慈手软的个性,他和景麒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撕破脸对他痛下杀手。
可谁能想到,他们数万大军在鹰潭军面前败得溃不成军。一直以为梁孺能够统帅鹰潭军,一半是捡了上任将军恰好沙场殉国的便宜,更多是因为姹慕郡主的爱慕,才对他有意提携。可未曾料到,这个素昧谋面的弟弟沙场手段竟是如此老辣,布局缜密,行事果决,杀得他和景麒措手不及。
幸亏他早识风向,弃暗投明。本想着这时候及时投靠梁孺,依照这个弟弟的心性,肯定会饶过他的“一时糊涂”……
可此时此刻,梁孺的表情让他害怕。
原本得知景睿王降服求见消息的时候,梁孺便觉得可笑,对景睿王的来意也早就猜知一二。召见他只是想见见这个素昧谋面却一心想要治他于死地的兄弟,还有他还想看看这个景睿王如何在他面前上演一场痛彻心扉大彻大悟的好戏。
可当那景睿王一口一个弟弟地叫,还称自己为二哥的时候,梁孺实实在在感到恶心。原本还有放他一马的心也立刻收了回来,直感到眼前跪着的这个人是多么得该死。
在梁府,那梁斌不也是一口一个为兄也没有办法,为兄也是逼于无奈,最后却背地里面做足了功夫,诱骗他签署了天军的状子还不够,更是把他逼到了从军刹武的地步。
可知道当日他离开宋贵贵时有多么不舍,原怀着一个月后回家娶她的希望上路,可到了雁荡,才发现真相让他难以接受。
那一瞬间,他真正感觉到到什么叫恨。十八年了,在梁府怎么孤单,怎么被两个哥哥争纷排挤都无所谓。却没想到,他步步退让,他们却变本加厉,甚至于就这么想叫他死。
可是他回不去家去手刃梁斌,更回不去眉山告诉宋贵贵一声。他在雁荡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吃糠咽菜的时候,梁斌和梁冀却在作威作福。
他记得,在雁荡边军看见梁斌跟着王师爷与边军统帅会面交易的情景。那一天他顶撞了统帅受了罚,被人抽足了鞭子又剥去棉衣吊在校场口示威。正月天寒地冻,他冻得连鞭打都感觉不到疼,除了麻木就是僵硬,凭着想着宋贵贵煎熬过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可就是那天,他肿胀的眼睛却清楚地看见梁斌和王师爷一同向他走过来。
那个时候,他看到梁斌甚至想叫一声大哥。
可接下来,梁斌没有给他松绑,没有给他披上一件棉衣,梁斌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在身后浸泡着长鞭的水缸里舀了满满的水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那一天,梁孺记得自己十八年来第一次没骨气地像狗一样地哭了。
后来,好不容易满一个月,新军有两天休沐时间供他们打点好一切后就正式入伍。他早早地就来到淞御街,宋贵贵等了他多久,他就看了宋贵贵多久。边看他边哭,一辈子的眼泪那日里面都流干净了。
他万没有想到那夜他蒙面黑衣,宋贵贵还能认出来他。差一点他就忍不住了,差一点梁孺觉得他就要承认了。可是他咬着牙忍住,把一腔怒火撒在冯二狗身上,恨不得把他打成肉块。
他不敢承认,才一个月在雁荡山他就活得不成人样,二十年的刹武军像一块山一样压在他心上,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
他不能跟宋贵贵说清楚,因为他既不能带她走,更不能给她任何依靠。他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因为那天他的嗓子完全是哑的。痛时的呼喊加上冬日的严寒侵体,早几日已经让他失声。还有他头上,脸上的伤,他不敢让宋贵贵看见。
宋贵贵已经无依无靠,这么可怜了,不能再吓着她。
从雁荡那天收拾包袱走的时候,梁孺心里对宋贵贵说过永别。他想,恐怕一辈子是不能在一起了。
从军刹武,他挨过的军棍受过的刀伤剑伤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伤得最重的那一次,他从悬崖上坠马,脊椎,肋骨和腿骨全断,头破血流,姹慕郡主对他日夜照顾。朦朦胧胧中他始终觉得照顾他的人是宋贵贵,心满意足地拉着“宋贵贵”的手熬过一次次换药接骨的疼痛,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不是宋贵贵。
那一天,梁孺的伤好了,心却死了。他不知道这样痛苦存活的意义是什么,没有家人,没有希望的人生还为什么要继续下去。可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姹慕喊他哥哥,告诉他一个无比荒诞的人生笑话。可怕的是,那个糟糕的人生也是他的,曾经他的人生。尽管他已经遗忘。
姹慕郡主为他解开银针封印,往事一一浮现。为什么他一直做关于那陌生女人的噩梦,为什么他对栗先生鬼谷仙传人的身份会觉得似曾相识,一切谜团全都解开。
可他却觉得心里好累。为什么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的人生都始终被人背叛,算计,到底有多少人想让他死。
他就那么该死吗?
他柔弱温柔的母妃就这么该死吗?
宋贵贵的生母,那么勇敢地拼死护主,也是那么该死吗?
从那一天起,梁孺便觉得以前的梁孺也该死了,留下的只能是景渊王赵轩。想要活下去,想要跟宋贵贵重新在一起,只能复位。
而眼前的这个人,跪在地上爬得像蝼蚁一样恶心的男人,以为凭他三言两语,几滴眼泪就能祈求到他的原谅,征求到他日后的庇护吗?
那他挨过的那么多拳头算什么,他偷偷活着血水掉过的那么多泪又算什么。
人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走吧,就当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梁孺轻轻一踢,便把景睿王甩了开。
景睿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孺,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阴狠绝情。不,梁孺这个时候怎么能抛弃他!
“不,不,你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现在景麒肯定早就知道我背叛他了,大家都知道我来投靠你了,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把我扔出去,我还怎么有活路。你鹰潭军的人不会放过我,景麒王也不会放过我了。就算,就算你们都饶过我,圣上那边若知道我绞杀亲弟,我,我也没有活路……”
“呦,你脑筋挺清楚的么,利害关系都想到了,还一样都没错。不错,听起来你的确如此,没有活路了。”
“那……那……那那你不救我吗?”
梁孺开始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救你。”
说罢,梁孺又下令道:“把景睿王扔出去吧,看着恶心。”
当景睿王一路哀嚎被人拖出去以后,姹慕郡主道:“虽然他是咎由自取,可我原本以为你会收留他的。”
“那我现在是让你失望了?”
姹慕摇摇头:“你留不留他,都随你。怎么处置他,你都没有错,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你意外什么?”
“现在的你和我们刚认识时候的你,好像不怎么一样了。”
梁孺神色依旧平淡自若,他抬头看了看外面,天气已经渐透寒意。
“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生杀大权在我手里,还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姹慕郡主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孺,却笑了笑:“哥哥,别太为难自己。她想要的和你想要的其实都不多。”
“是吗?”梁孺苦笑了下:“可惜所求不多的人,往往均难以如愿。”
“哥哥……”
“好了,还有一个要敌未除,还不到讨论这些的时候。”
“景麒王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跟他单独了结。此人心狠手辣,不会像景睿王那么没胆量轻易服输。可说到底他也是王氏一族,我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上。”
“就在这折离峡谷吗?”
“就在这折离峡谷,我等他来。”
☆、第53章 结局前篇
折离峡谷。
长戟。
血。
床铺上的人昏睡不醒,脸蛋和唇色都丝毫没有血色。
躺着的人正是宋贵贵。
梁孺坐在她的身侧; 脸色憔悴; 身上的锦袍也皱巴巴的。此时此刻,他们早不是身在风餐露宿的军营而是京城王爷府中的僻霞苑。
折离峡谷; 毫无疑问景麒王惨败。然而,梁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仗胜利得代价如此惨重。
回想三个月前; 景麒王明明已经毫无退路; 梁孺也并不想逼他致死,只让他交出权位; 兵权,并在圣上面前澄清当年他母妃犯下的一切罪行。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景麒王竟是挟持了梁老太太和梁家兄弟。
历经这么多,梁孺本以为他能够放下一切; 杀伐狠绝。可惜他高估了自己; 当景麒王举剑对准梁冀的头颅之时,他还是不忍心。
可就是因为这一个不忍心,景麒王的计划得逞。当他救下梁冀的时候; 却深深地被他刺入肺腑一刀。
拔刀而出; 血染战袍; 梁冀的脸上喷满了他的血。可这个时候,他清楚地看见; 那个他千担心万挂念的祖奶奶误以为受伤之人是梁冀的时候,看向他那充满埋怨的眼神。
对呵,梁冀; 那才是她的亲孙儿。
他,梁孺,到底从来是什么都不算。
一瞬间的恍惚,景麒王垂死挣扎,捡起地上的长戟对着他背上刺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娇软的身子已经扑了过来。
那人的身子在他面前晃动得厉害,长发散落,露出一张倾城的脸,只是白得毫无血色。
疼痛感让宋贵贵的唇齿哆嗦,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可从她颤抖的口型中,梁孺听出来她说的是:“还好,赶上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景渊王复位成了京城最炽手可热的话题。大景帝国得归如此英勇良将,边疆战事告急,正是圣上缺乏人手的时候。梁孺的复位无异于是上天赐予大景帝国的福分。
景渊王府门庭若市,日日拜访求见者无数,但这个景渊王却闭门谢客,也从不出府。新位刚复,这个王爷不忙着四下结交,巩固禅堂势力,相反却足不出户,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外人的猜测越来越多,对这位王爷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一连三月鹰潭军忠武将军景渊王宛若战神般的故事被市街小巷传颂不止,热度不减。
然而梁孺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眼里耳里现在只能看得到一个人,只能听得下一个人,旁的一切事与非都跟他没有关系。
“恭喜王爷,王妃已经脱离危险,大概明日就会醒来。”
数不清已经是多少次太医会诊,梁孺终于听到了这句日夜盼望的话。
笑也笑不出来,梁孺只是想哭。轻摆了摆手,太医告礼退下。
看着床榻上宋贵贵数月来日渐憔悴的面容,梁孺一阵阵心中发酸。到底还是连累了她。
一阵头晕,梁孺忍不住低声闷咳几声,身子有些晃荡,一双丹蔻艳手扶了上来,正是一直候在旁边的姹慕郡主。
此刻她脱了戎装,换上了郡主罗衫裙,分外妖娆。
“既然王妃已经脱离危险了,府上有这么多人照料着呢,你也去歇歇吧。”
缓过了一阵头晕目眩,感觉好些了。只是咳嗽不止,又咳了一会儿,梁孺摇了摇头:“不回去,想她醒来就能看得到我。”
“可你自己也得打紧些照看着了,梁冀那一刀插在你心口下三分,直伤了你的肺腑。这些日子你倒好,直守着这个屋子不出去,熬个三五日才睡那么一次,小心你这咳嗽的毛病往后一直跟上你。”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能这么严重,我身体好着呢。”
姹慕没好气地:“算我白废话了,得了,我可不管你了,瞧瞧你现在这个破身体,等贵贵醒过来,铁定逃不过她一顿好骂。”
“还有,你几日没洗澡了。在军营里面都没看见你这么脏过,仔细贵贵醒过来也被你身上那味给熏晕过去。”
梁孺闻言,立刻抬起胳膊在衣袖上嗅了嗅,又闻了闻衣领,抬头道:“哪有?我怎么没觉得?”
姹慕冷哼一声:“还有你这胡子,你看看,你看看。”
姹慕嫌弃地拽了拽梁孺的络腮胡子,吩咐左右:“这王府里面没有镜子的吗?拿过来三五个给你们王爷好好照一照。”
梁孺连忙阻止:“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更衣沐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沐浴好了,好好睡一觉。贵贵这边我帮你看着。”
“嗯。”
“嘱咐下人烧热水洗,你现在的身体浸不了寒的。”
“知道。”
“还有……”
坐在宋贵贵床边的姹慕郡主背对着梁孺,声音轻描淡写地传来:“你梁府的祖奶奶求了好多人,想要见你一面。”
见身后久久未传来回音,姹慕继续道:“梁冀和梁斌还在天牢里面关着呢,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
“有什么想不好的,杀了不就得了?”
还是没有回音,姹慕又站起身来:“你既然舍不得杀他们,就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往日种种,便随川而逝吧。”
“往日种种?随川而逝?”
“不好吗?你做不到心狠手辣,这般,反而为难自己。”
“可我也做不到如此心宽大度。”
梁孺的声音冰冷,眉目发寒。
“梁斌和梁冀,就让他们在天牢里面继续待着吧,待满五年,如果还能留着命,就可以出去。”
“哥哥!”
姹慕有些震惊,心下发寒。
“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你何必如此?”
“不当如此,便觉得对不起我自己,这个理由够了吗?”
“那你祖奶奶呢?”
“也与我没有关系,那是梁斌和梁冀的祖奶奶。”
梁孺说罢就肃然离去,留下姹慕一脸木然。长长久久,长叹出一口气。
*************
王府净室中,景渊王褪去衣袍,摈退下人,疲倦不堪地浸泡在浴缸中。他左肋上清晰地一道刀疤还没有完全愈合,此刻泡了水,隐约有些发胀。
热气熏蒸,梁孺感到有些发困。头靠在浴桶边,闭上双目,却怎么都睡不着。脑中反复来去的画面全是昔日梁府的那几个人,那些个陈年旧事。
人影交错,往事堆叠让梁孺感到烦躁不安。哗啦一声,他恼怒地砸起一串水花,接着便从水中起身。
水汽缠绕,梁孺一步步慢慢地从水中走出来。伺候的下人听见响动,早早机灵地跟着进来服侍王爷更衣。
浴布擦过王爷身体的时候,绕是见过一番世面的老随侍也忍不住心惊。王爷前胸后背伤痕交错,与他那张俊逸出尘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伺候的老随侍便是昔日王爷尚未离开王府之时一直贴身照顾他左右的府中管事李长贵。
老人今年已是告老之年,本已不当在府中服侍。只是当年宸妃健在,他负责贴身照顾尚为年幼的王爷,感情等同于父子。如今数十年分离,得知王爷复位回来,长贵老泪纵横,倍感上天恩德,让他还有机会再见王爷。
“天牢里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李长贵沉默,长久地沉默。从未吃过苦受过罪的公子,如今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与一群流匪共押,还能怎么样。
李长贵一身经历颇多,洞悉微妙:“王爷不必过多考虑,人之罪孽,自有福报。”
“既然是自有福报,那我插手,岂不还是扰了世间因果。”
“这……”
“你去处理一下吧,让他们一家人收拾收拾,尽早离开京城。从此以后,莫让我再听到他们一丁半点的消息。”
李长贵躬身退下,转身之际,又听王爷唤嘱。
“办好了及时回禀。”
****************************
梁孺一觉睡了很久,直睡到腰腿酥软,恍惚之中觉得有人在他床前坐过来。
待再睁开眼睛,梁孺切切实实地看见那床边坐着的人正是宋贵贵,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得不敢相信。
“你醒了?”
“嗯。”
梁孺开始摸宋贵贵,从手到胳膊,从胳膊到脸。
“你干什么呢?”
梁孺傻笑了一下:“呵呵,是真人,是真人。”
宋贵贵忍俊不禁:“梁孺,你是不是傻阿。”
“什么时候醒的?”
“三天前。”
“三天前?”梁孺摸了摸脑袋:“我睡了多久?”
“好几天了,快成猪了。可别给外头的人知道,要是知道他们那么崇拜的景渊王整日闭门谢开是躲在被窝里面偷懒,心可是要碎了的。”
梁孺木讷讷地看宋贵贵,突然一个骨碌掀开被子下了床,拉着宋贵贵硬是把她朝床里头塞。
他力气还是很大,宋贵贵挣不过很快被他按坐在床上。
“你又干嘛?”
“你久病未愈,别老坐着,来,躺下,躺下。”
宋贵贵一听就皱着眉头:“我可不躺着了,太医说我好了,要多走动。”
“不行,不行,你别全听那群老头子的。该躺下还是得躺下。”
“哎呦,嘻。你才不要乱动了呢。”
瞧见宋贵贵面露桃色,神情不对,梁孺自己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裤子下面好像空空的。
梁孺低头一看,切,他哪里穿什么裤子了。
还是那日沐浴之后的一块布袍子,这会儿早就乱七八糟瞎缠在身上,丝毫没有起到布袍子该有的用处。
“我今天才发现,你大腿上怎么毛茸茸的。”
“宋贵贵,你过分了,不该看的你别看。”
“都成亲了,你就是我的了,还有什么是不该看的地方?”
宋贵贵凑过来,梁孺吓得直哆嗦,奈何身上这块破布再抖动几下真要全掉了。
宋:“梁孺你xiong真大。”
梁:“……”
宋:“给我捏一捏。”
梁:“宋贵贵,你来真的吗?”
宋:“你肚子上怎么也长毛?”
梁:“好痒,你干什么?别这样挠。”
宋:“梁孺你腰好细,我和姹慕都想纤腰呢,你是怎么保养的?”
梁:“别碰腰,更痒。”
梁:“宋贵贵,别凑过来。”
梁:“听话,后,后退。布,布要掉了。”
宋:“梁孺,你脸红什么?你们的景渊王像大姑娘一样,脸红呢。”
宋:“嘿嘿……呃。”
梁:“布掉了。”
宋:“……”
梁:“别瞪我。我说过,布马上就要掉了的,你不听。”
宋:“……”
梁:“还瞪我干什么?”
宋:“你,穿……穿上阿!”
梁:“还穿什么?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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