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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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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东海帮最终不肯就范,你遵我令去办两件事。“
“其一,派出乱波,直捣大明;”
”其二,将东海帮的真实身份告知大明杭州镇守太监怀贤!”
“既然不甘心为我所用,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便别怪我斩草除根!——顺带着,就连这些年来咱们所掌握的东海号与东海帮的勾连,一并都交给怀贤好了。那位一直隐身幕后的司太监,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
晚饭时分,东海帮倒还客气,送来了好酒好菜。
那负责看守的正是汪海。汪海将酒菜送进牢房来,亲自给你兰芽满上,口称“恩公”。兰芽盯着他的眼睛,瞧见他微微朝她眨了眨眼。
兰芽便来者不拒,抓过酒菜就吃喝。虎子看得心惊肉跳,急忙拦住,低声道:“你倒不怕他们在这酒菜里做手脚?”
兰芽笑吟吟:“怕什么。反正咱们已经是瓮里的蛤蟆,跑也跑不出去。索性吃饱喝足,就算死也得当个饱死鬼。”
兰芽越这么说,虎子心下便越难过:“你别这么说!谁说咱们就跑不出去,谁说我就会瞧着你出事?”
兰芽吐了吐舌,给他也满上一杯酒,不管他抗拒,就直接给他灌进去。虎子没做防备,呛得一顿咳嗽。
几杯酒下肚,倒也都放松下来,没先前那么紧张了。
虎子靠着石壁,眯起醉眼凝望兰芽娇俏容颜:“兰伢子,这酒怎么这么烈啊?我刚喝了这几杯,怎么就觉着要醉了?”
“是呀。”兰芽悄然吐了吐舌头:“我也快醉了呢。醉了酒睡觉,醒来天就亮了,多好。”
虎子打了个酒嗝:“兰伢子你别冲我这么笑。你一这么笑,我就心里打鼓,就好像——又是你要作弄我了。”
兰芽厚厚两声,低垂下头,没否认。
虎子眼皮越发打架,他索性闭上眼睛嘀咕:“哎,你说周生现在好歹也该猜到咱们来龙宫了吧?你说,他会不会设法救咱们呢?”
最后几个音一个比一个低,说到最后,已是倒在了草褥子上。
兰芽听他提周生,略略惆怅片刻,然后麻利起身,走到身边来喊几声:“虎子?虎子?你真睡着啦?”
虎子没有应声,兰芽这才走到牢栏旁,轻轻咳嗽了声。
汪海幽灵一样地出现,默声望了一眼躺倒了的虎子。兰芽伸出舌头,手指横伸,然后笑了笑。
汪海这才长舒口气,小心打开铁链,没发出动静,然后将兰芽带出来。
兰芽可懂规矩了,自己还扯下一截布条儿来,想蒙上自己的眼睛,还叫汪海帮她在脑袋后面系扣。汪海轻叹一声,却将布条抽下来还给她,摇了摇头。
兰芽便嫣然一笑,稳稳当当朝前走。
夜色深了,此处孤岛,灯火能灭的都灭了。兰芽大致明白,这是要在海中心儿里保持神秘,若有敌人来夜袭,方不能凭借灯光来找到龙宫的方向。
几乎没有灯光的小岛,四周只有海天幽蓝,涛声飒飒。很清静,却也——无尽地孤独。
兰芽忍不住想,东海帮最初的那些人,仓惶之下逃到这个海岛上时,面对对于未来的无法预测,面对身侧随时能到的生存危机,他们在这一片夜色里,只听着涛声飒飒,那一刻他们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兰芽叹口气便坚定朝前走。汪海跟在后面,倒忍不住唤停:“恩公,你这般笃定朝前走,难不成竟知道在下要带你去何处?”
兰芽点头:“我猜的。是东王要见我。”
汪海面上便一片肃然,忍不住朝兰芽躬身施了一礼。
夜黑风高,汪海将兰芽带到一处隐蔽的礁石洞。里面一位干瘦的老者,蜷缩在山洞一角,听见动静,忙站起身来。
兰芽忙走上前扶住老者手肘:“您,便是东王阁下吧?”
东王一笑点头:“钦差不必客气,
此处简陋,只敢情钦差在礁石上一坐。”
“没事儿。”
兰芽自在坐下来,汪海则自动立在山洞门口。原本白天看着还有点跛的腿脚,这一路上来竟也不跛了。兰芽便看懂了,微微一笑。
“不瞒东王,实则晚辈白天跟汪海大哥他们讲过的我小时候的故事,都不是假的。我小时候没少了钻山洞,蹲破庙,所以这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兰芽故意说“给汪海大哥他们讲过的”,而不说是“给南王讲过的”,这当中的细微差别,便叫东王会心一笑。
“难得钦差这样小的年纪,便这等聪慧。钦差猜得不错,老夫今晚暗见钦差,就是为了钦差白日间所说的那番话——而那番话,也正是汪海禀报给老夫的。”
东王沉吟道:“倒不知钦差是如何猜到,汪海是老夫的人?”
兰芽摊手:“来龙宫前,晚辈也曾打听过四海龙王的底细。四位中有三位都是后起之秀,只有东王您年事已高。而汪海大哥年过不惑,老成持重,怎么看与南王也不是同路人,于是晚辈便大胆猜测汪海大哥依旧终于东王您。”
“况且杭州府大牢里关押的,都是东海帮的骨干,且已关押多年。所以不难想见,汪海大哥从前也是东王您一手提拔,而南王和西王是近年才与东王您分庭抗礼的。”
“还有一点:晚辈在大厅里斗胆直言四海龙王之间有纷争,挑衅南王要南王将东王和北王请出来一见——彼时汪海大哥虽极力隐忍,可是目光里却也透出了愤怒。于是晚辈便基本确定汪海大哥的身份。”
东王一双枯眼里精光一闪:“可是他却给木嵘下了药,你不担心他害木嵘和你?”
兰芽摇头:“既然确认汪海大哥身份,便明白是东王想要私下见我。木嵘大王若跟着来,多有不便。汪海大哥用药迷晕他,不存恶意。”
东王这才一笑,垂下头去:“那钦差可明白老夫今晚为何要见你?”
东王已年过古稀,身子骨羸弱。夜里海风刺骨,老人家瑟瑟发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冒险前来见她……兰芽心下一热,伸手扶住老人手肘:“老人家,可是——存亡之秋?”
。
东王枯竭的眼底,忽地涌起一片滚烫。他深深凝望兰芽,喃喃道:“有那么一瞬,老夫几乎以为你就是——就是那个孩子。”
兰芽心下又是一跳,便垂下头去:“老人家……我虽然不是你盼望的那个人,可是——说不定我真的与他颇有渊源,甚至可以说,就是他派我来的。”
东王眼中又是一片璀璨:“当真?”
兰芽只含笑:“老人家,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可是东王却还是看出了兰芽的故意闪避,她始终未曾明确地说出那个人,这便叫东王依旧心有防备。他便抽回手臂,眼底的光芒也归于平静,缓缓道:“不知钦差如何打算,能否见告?”
兰芽便不敢怠慢,郑重道:“不瞒老人家,晚辈业已收到消息,松浦知田的继承人松浦知田死了——动手的,是煮雪。如此一来使团必定大乱,只能北上,撤回倭国来。如此一来松浦知田的一场算盘全都落空:不但从大明分文未得,还失去了儿子。松浦知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展开报复。”
兰芽静静抬眸:“东海帮极有可能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所以晚辈才说,存亡之秋。”
-
【稍后第二更】
☆、92、如何能再忍耐(第二更)
这个夜晚,东海帮注定不可能平静。
大明和松浦知田,两方同时派来使节,东海帮究竟该倒向哪一方?
若答应了松浦知田,合兵一处攻打大明……只是自己的良心无法接受,更无法去面见列祖列宗;可是倘若接受大明招安,那松浦知田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南王和西王连夜讨论,渐渐也起了争执。
西王一向听南王的,可是今晚却忍不住冷笑:“哥哥,从你忽然给我讲故事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你怕是中了那小钦差的毒了!你是想接受大明朝廷招安,你是想返回大明,你直说好了!”
南王目色阴沉:“有何不可?楮”
“有何不可?!”西王崩溃大笑:“哥哥你心里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否则你现下何必如此犹豫?——没错,咱们原本就是大明子民,在大明和倭国之间,咱们必然心向大明,可是咱们却不是现在这个皇上的臣子啊!倘若咱们回去,还不用上岸,便得被朝廷鹰犬血洗于海岸之上!”
“这么多年了,大明朝廷闭关锁国,防备的还不就是咱们!只要咱们呆在海上,受着倭国大名的保护,那大明朝廷就拿咱们没办法!”
“可是倘若咱们自己送上门去,回到大明国境,你以为大明朝廷会放过咱们吗?到时候咱们的妻儿家人,就又得如靖难之役时一样,全都被残忍屠戮!哥哥,咱们若接受招安,那便是回去送死啊,我的哥哥!”
南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紧闭双眼。
“可是倘若彻底背弃大明,彻底投入松浦知田麾下,首当其冲,咱们就得与他们合兵攻打大明!兄弟,若此事一开,咱们便将永生永世都被钉在耻辱柱上,再不得超生了啊。”
西王倒是狠狠冷哼:“哥哥何必这样为难?大明虽然是大明,却不是咱们东海帮奉保的那个大明!反正东海帮从前也想过打回去,此番就算与松浦知田合兵一处,又有何不可!”
“倘若哥哥死活绕不开这个死结去,兄弟我也并非没有办法!”希望凑近南王,压低声音:“大不了待得用兵事成,兄弟我倒戈挥刀斩向松浦手下就是。到时候咱们占据大明江南天地,总比苦守这小小孤岛来得痛快!”
南王却还是犹豫:“依咱们目下的兵力,想要跟大明军队抗衡,依旧还是以卵击石。”
南王沉默下去,良久才道:“其实,未尝没有第三条路。兄弟,难道你忘了你我曾经说过的?”
西王便一眯眼:“哥哥是说,干脆参与倭国战国之乱,咱们趁机扫荡各地大名,趁机占而为王?”
。
倭国使团放弃北上,自请退去的消息传到京师,林展培、秦直碧等一众士子登时一片欢呼!
冷静下来林展培却握着秦直碧的手道:“白圭,我等没有资格这般欢呼。此事根本就不是我等的功劳。若不是使团内讧,咱们的上书根本被礼部尚书邹凯弃若敝屣!礼部乃是科举主管司部,竟由这样的人为首,我等如何还敢参加考试?”
秦直碧早已平静下来,只静静望林展培的眼睛:“林兄说,咱们该如何做?”
林展培道:“既然咱们已经闹起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向朝廷再上奏疏,联名弹劾邹凯!”
小窈在旁听见便急了,上前分开二人:“林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公子是来应考的,是来中状元的。已经闹到如此,若是针对倭国使团倒还罢了,此时怎敢针对司部大员!”
秦直碧却只淡淡道:“你别插嘴。”
小窈知道自己目下书童的身份,却也不肯退让,“公子,别做傻事!”
秦直碧抬眼冲陈桐倚道:“这书童是你雇的,你带她出去。”
陈桐倚瞪了瞪眼睛,无言以对。从青州出来,小窈扮成书童跟着,秦直碧其实是被蒙在鼓里——是陈桐倚帮小窈遮掩的,说是从半路雇的书童。陈桐倚只好拖住小窈手臂,连哄带劝将小窈带了出去。
秦直碧这才宁静抬眸:“林兄,明人不说暗话,小弟只跟林兄问一个人:林兄可识得灵济宫兰公子?”
林展培一怔,颇为沉吟,良久才道:“认得。”
秦直碧便一改面上肃然,垂首羞涩一笑:“若是她的缘故,那小弟便都听从林兄安排就是。”
秦直碧不知道的是,待得办完了事,林展培从他房中出去,却立在廊檐下,蹙眉半晌。
林展培也在细细思量,他跟兰公子,究竟算不算旧相识呢?
。
目下情势容不得林展培多想,他借兰公子的名义说服了秦白圭,接下来他还得继续利用兰公子的名头,去见另外一个人。
士子联名上书,走正常司部的途径已经注定走不通。依此时朝廷办事的规矩,只得再直接去打内阁的主意。于是林展培带着秦直碧亲笔起草的奏疏,前来拜会贾鲁。
一听是兰公子故人前来拜访,贾鲁一跃而起,说快请进。进屋见是个士子,听林展培将事情
首尾说完,贾鲁坐下来细细思量。
这些日子兰芽不在京师,紫府和灵济宫联手查周灵安的案子又不让他顺天府插手,他已经闲得快要长毛了。这些日子京师好不容易由这些士子们闹出些动静,他以为终于有的玩儿了,可结果被邹凯不咸不淡就给压下去了。
今儿这事儿竟然直接找到他门上来,而且还是受兰公子所托——他便忍不住心有所动。
只是为难在,他得回去求万安那老东西。
他没管那老东西叫过爹,也从未求过那老东西什么事儿。今儿若为这么一件事开了口,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便问:“我只是没明白,兰公子既然不在京师,缘何会叫你来找本官?她素来是周全的人,如何不明白此事就算办得好,也是一场麻烦。”
林展培不急不忙:“大人说得对。此事兴许有百害而无一利……”
贾鲁摇摇头:“也不见得。至少还是有一利的。”他便指了指手中的奏疏:“这文章写得可真好,这人当真是有才。”抬眼朝林展培望来:“你写的?”
林展培起身施礼:“自然不是草民。大人既看出这文章好,又如何看不懂兰公子的心?”
贾鲁便一怔,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这倒的确像是她一向做事的法子。好,这奏疏留下,我设法就是。”
。
倭国使团撤回天龙寺船,煮雪也被押回其上。
因担心天气炎热,松浦晴枝的尸首不好保存,于是不敢多做耽搁,只停顿一。夜,次日天亮便将起锚回国。
赵玄将此消息禀报给息风。
息风只淡淡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赵玄却立在原地不肯离去。希望抬眸看他:“还有事?”
赵玄便豁出去:“不是属下有事,而是属下担心将军有事!”
“你胡说什么?”息风拿出将军威严,厉声道:“还不下去!”
赵玄脖筋直蹦:“属下跟随将军多年,多少也能看懂将军面上神色!将军今晚必定有事,就不必瞒着属下了!不管何事,将军只管吩咐属下去做就是!”
息风大怒,再厉声断喝:“退下!”
赵玄反正豁出去了,便也跟息风对着喊:“将军杀了属下吧!只是,属下必须得将话说完——自从那晚,就是倭国使团北上之前那晚,属下向将军禀报,说在岸上看见了仿佛是煮雪姑娘,将军易装跟去,待得再回来,却仿佛,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而今天将军的不对劲,也正是因倭国使团撤回天龙寺船而起——属下便忍不住猜,将军是否想要去救出煮雪姑娘?”
息风狠狠盯着赵玄,喉头蓦然一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松浦晴枝的死讯早就传来,听见煮雪被活捉,他的一颗心便仿佛被活活剜了出来。
那夜山间的种种,彼时煮雪孤单离去的背景——这些天来都一直在折磨着他,叫他无法思考,无法入睡。
从前倒也不觉得,只当煮雪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他对她的情分也只如对藏花一般无二。可是那晚过后,他才惊觉,一切忽然之间早已变了模样。
这些日子来他都拼命忍住了,没有于当晚便执刀北上,于途中救出煮雪——可是今晚,她就近在咫尺,就在所隔不远的天龙寺船上……倭国人都是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煮雪落在他们手上必定受尽百般痛楚——这叫他如何能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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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不要救我(3月14日更1)
息风虽然强自忍耐,可是他神色上的痛楚却也都被赵玄看见。赵玄沉声道:“将军下令吧,咱们一起杀奔天龙寺船,救出煮雪姑娘来!”
息风紧咬牙关,却还是摇头:“赵玄,本将再说一遍:退下!此事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自管给我看守好官船,不要让倭国使团和杭州镇守知道咱们的身份。”
“为什么啊?将军,这是在咱们大明国土上,咱们为什么不能冲上去,为什么不能直接救出煮雪姑娘?”
“废物!”息风冷冷斥责:“现下万万不能叫倭国知道煮雪是我们的人,否则他们一定会借此向我大明朝廷发难。况且,更不能叫朝廷的人,知道煮雪是大人的人……此中关系利害,你难道不明白!稞”
赵玄忍不住颤抖:“难道,那真的要咱们眼睁睁看着煮雪姑娘就从咱们眼皮底下被倭国人带走?”
息风垂下眸去:“所以此事绝不可兴师动众,若去,也只有我一个人去。”
赵玄还想争辩,息风虎目怒睁:“还不遵令?赵玄,若你真想帮忙,就去帮本将请一个人来。”
赵玄立时问:“请谁?遨”
。
一个时辰后,天龙寺船上的正印使节百丈禅师接到禀报,说杭州清泉寺的住持了一禅师前来拜望。
出于礼节,倭国使团刚到达杭州时,百丈禅师先上岸,逐一拜会过杭州本地的高僧。了一禅师更是他首先便去拜望的。而此番他们就要起锚回国,了一禅师亲自来送行,便也是还了他一个情,于是他赶紧吩咐有请。
了一禅师年事已高,于是随行还跟来一个徒弟。
。
因次日天亮天龙寺船就要起锚返航,这个晚上船上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马翻。看守煮雪的人依旧警醒,只是也不得不偶尔分神,整顿自己的行李。
煮雪被倒吊在舱顶,口中勒着衔枚,以防止她咬舌自尽。
此时却来了两个和尚。引路的是百丈禅师的徒弟,后面跟随的却是面生。那看守便上前拦住。
百丈禅师的徒弟便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大明清泉寺的僧人。巧的很,咱们倭国有清泉寺,杭州也有个清泉寺,所以煮雪小姐母亲的灵位便被尊奉在本地清泉寺中。此番小姐要跟我们一同归国,清泉寺便派人来送还灵位。”
此时天龙寺船上,松浦晴枝死了,菊池一山被看押起来,全船上下便只能由百丈禅师做主。此时来的既然是百丈禅师的徒弟亲自引来的人,守卫便自然放行。
“师兄请与小姐长话短说,小僧在门外等候。”
百丈禅师的徒弟说完便推到门外,拉上了门。跟随了一禅师而来的那个徒弟便走近煮雪。
摘下僧帽,缓缓抬眼,正是息风!
。
息风此前思来想去,强攻不可,倭国恐借题发挥,诬赖大明朝廷;涉水攀船,此时天龙寺船上灯火亮如白昼,便难保不被发现。最终息风才灵机一动,想及倭国使团的特殊人员构成——内里有地位的颇有几位僧人,这才想到这个法子。
僧人上船,往往不会有人多加怀疑。
。
“唔,唔唔!”
煮雪一看是息风,却并无半点喜色,反倒圆睁双眼,在半空中挣扎摇摆起来,却是——拼尽全力地摇头。
息风手中刀已出鞘,柳叶一般狭窄锋利的刀刃,在夜色里闪出潋滟寒光。
息风眯起眼来望煮雪。
煮雪努力平静下来,也望紧息风的眼睛,用力地再摇头。
她为何这样做,他都懂;可是也唯因他都懂,于是他才更觉心痛!
她是不想连累他,不想连累大人,不想连累大明朝廷,所以她才拒绝他救她。
又或者,她杀了松浦晴枝之后,为了那个人,她竟然已经死意已决,根本就没有想继续独活下来。
也就是说,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决定牺牲了她自己,她都决定了——推开他。
可是他如何能答应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就这么回到倭国去送死?!
——在,他与她经历过那个晚上之后!
息风咬牙,挥动掌心薄刃,便要将煮雪解救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煮雪紧盯住息风的反应,抢先一步嘶吼起来——她口中虽然含着衔枚,发不出确切的声音,可是从咽喉嘶吼而出的嗓音,还是能冲口而出!
门外的守卫和百丈禅师的徒弟便都被惊动,呼啦推门冲了进来,惊愕望住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
息风急忙将薄刃收归掌心,绝望地去望煮雪的眼睛。
煮雪凝望住他,眼中泪光隐隐一闪,便毅然抬头冲着守卫和倭僧,用力摇头晃身,口中呜咽不止。
那守卫职责在身,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逼住息风,厉声问:“到底怎么了?”
息风心已成灰,不屑作答。守卫便上前一把
扯开煮雪口中的衔枚:“你来说!”
自从杀了松浦晴枝那晚,口中便被塞入衔枚,连死的机会都被剥夺。此时唇舌骤然得了自由,煮雪努力鼓动,却只觉麻木僵硬,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她努力活动了半晌,才冷笑一声抬眼来看息风:“师父请回吧,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再转眸望向那倭僧和守卫:“我将我娘的衣冠冢埋在倭国的清泉寺,恰好因杭州也有清泉寺,所以我才将我娘的灵位寄托在他们处。使了不少银子,添了许多香油,还点了海灯……谁料想,他们竟将我娘灵位损坏了,我不会原谅他们!”
守卫狐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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