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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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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这包家两兄弟也不知道祖坟上冒了什么青烟,先是哥哥莫名其妙进了乾清宫,差一步就成了乾清宫的总管;接下来弟弟也同样的路数,也进了乾清宫,成了御前的人了!
  人们猜不出这其中的缘故,便自然会想,一定是大包子使了力气将自己兄弟也超拔进乾清宫罢了,却没人想到是兰芽与小包子早有情分在。
  这样安排下来,大包子虽则心下对兰芽已经起了隔膜,但是好歹对这件事还是充满了欣慰的。
  小包子搬进来,先给兰芽磕头谢恩去。
  兰芽静静凝望跪在地下的小包子:“凭你我的情分,到今天才提拔你,已经是我对不起你。只是双宝你也该听说过,你总归放心,只要是我收到身边的人,我便用人不疑。生生死死,我也会一路护着你。”
  小包子一个头磕在地上,又是谢恩。
  兰芽摇头:“其实我将你要到这个位置上来,不是外人眼里的荣宠,对你个人而言反倒可能是最为难的境地。”
  兰芽说到这里一停,目光掠过去。
  以小包子聪慧,如何能不明白,便重重叩头:“公子的话,奴婢明白。包良是奴婢的兄长,公子是奴婢的主子,手足之情是爹娘给的,主仆之义却是奴婢自己选的。所以倘若两者起了矛盾,奴婢发誓只忠于公子。”
  兰芽点头。
  “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我此时无法承诺你许多,可是却可以给你一句话:将来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尽量保下你兄长一条命就是。”
  小包子终是放下心来,又是磕头。
  从
  那日兄长酒醉说出的话,他就明白兄长是上了吉祥的船,下不来了。吉祥连弑君的念头都能动,保不齐将来哥哥会跟着吃了挂烙。他一个小内侍人微言轻,若那样一天真的来到,他没能力救哥哥;唯有依靠公子,唯有用自己的尽忠,来替哥哥保下一条命来。
  一世手足,同胞一场,只可惜兄弟俩终究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他现下能为兄长做的,也就剩下这样一点了。
  。
  搬进乾清宫来之后,明里暗里也都与吉祥又碰过几次面,可是吉祥却再没跟她提起过弑君的主意。
  兰芽这颗悬着的心才悄然放下。
  原来小小的太子果然言出必行,已经是用了他自己的方式,替他娘和她,摆平了此事。
  既然如此,她接下来便该重启家门的昭雪之案。
  。
  岳如期私结鞑靼之案重启,冷杉等人带着西厂校尉雷厉风行,将当年随同岳如期出使草原的使团成员挨个拿进西厂拷问。西厂刑具无情,三天之内便将那些人里凡是附和过,说岳如期在草原与草原人如何私自结交的人全都揪了出来。
  签字画押叠了一尺多高,冷杉亲自送给兰芽去看。
  兰芽翻看完,毫不意外,内中的人虽然个个都承认自己附和过,可是没有一个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为首的告发之人。
  兰芽抬眸盯着冷杉:“找不到为首告发之人,这些人都死也也没用。”
  冷杉自知失职,向兰芽请罪:“说来也奇怪,卑职带人查遍了此案相关卷宗,却都没有记载究竟是谁告发了此事。”
  兰芽轻轻一笑:“这些人,都是哪个司部出来的啊?”
  冷杉一愣。
  自古以来通藩之事都是礼部的职司,所以岳如期出使的时候,使团里的成员主要也都是礼部派出的大小官员。
  冷杉脑筋一转,随即会意:“厂公的意思是……邹凯?”
  兰芽轻轻叹了口气:“留他到今日,也该派些用场了。”
  。
  不等冷杉带西厂的校尉前来缉拿,实则西厂开始缉拿当年使团成员的时候,邹凯便已明白大事不妙。
  他急急忙忙奔进大学士府,求见秦越。
  他奔进的这大学士府,正是秦直碧的府邸。秦越以秦直碧恩师、小窈父亲的身份一直住在府中,为秦直碧的宦海仕途保驾护航。
  邹凯见到秦越便撩袍跪倒:“……还求恩师相救。”
  。
  秦直碧此时已经从东阁大学士,升任文华殿大学士;又兼太子太保。年纪轻轻已然是朝中梁栋。
  他在文华殿办公到极晚才回到府中。
  进门未及更衣,便见秦越坐在外间等他,便连忙向秦越见礼:“恩师还未歇下?”
  小窈忙迎上来,嗔怪地对秦越道:“爹!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行么?他这么晚才回来,也不让他好好歇息?!”
  这几年在秦越的督导之下,小窈也学会了静静等待,不再像初时几年那么心急。
  秦越说得明白:“你既然知道白圭的心现下并不在你这里,你便是怎么争,怎么急都是无用。你逼得越紧,越是耐不住这口气,便反倒将他推得越远。女儿啊,你可好好想明白了,以白圭的一表人才,以及今时今日的地位,多少人家都在等着呢。”
  “可是道理相同,白圭的心不在你这里,便也放不到别人那里去。总归不是那个人,他是谁都不肯要的。你总归比别人更有优势:你近水楼台啊。你就这么安安静静守在他身旁,不管多少年都等,到时候你总归守得云开见月明。”………题外话………【太子对固伦的兴趣这儿呢,是有个小设计,为了让下一代知道身份用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40、最后的心意(2更1)

  秦直碧此时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他秦家又是什么样的礼教之家,怎么会当真蹉跎了一个女孩儿家的青春而不给说法?纵然秦直碧这些年以礼相待,可是外人眼里却不是这么看的。如此软磨下去,他终究不能不屈服。
  而碍着秦越在府中为师爷,秦直碧最初的几年也离不开秦越的扶持,于是便也无法将小窈请走。几年下来,已经越来越成尾大不掉之势。就连府里的下人私下里也都认定了小窈就是夫人,丫头婆子们私下里也都“夫人夫人”地叫,哄小窈欢喜。
  小窈便也越发耐下心来蓉。
  女儿护着秦直碧,秦越非但不恼,反倒摇头而笑:“丫头啊丫头,好歹老夫还是你亲爹,可你现下是满心只有一个白圭,便连为父也顾不上了。”
  小窈面色一红,眸光却是坚定。
  “女大不由人,爹才知道么?”
  父女俩一唱一和,秦直碧也只能微微蹙眉。
  见秦直碧神色,秦越悄然向小窈使了个眼色。小窈便笑着说出去亲自给他重做饭菜,让他们师生两个先说话。
  小窈出门,秦越便将邹凯的来意说了馒。
  秦直碧也对这个邹凯素无好印象,便长眉一皱:“恩师,请恕学生说句肺腑之言:邹凯或许当年也是可造之材,可是多年官场沉浮,早已染脏了他原本的初心,现在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全无立场,简直就是骑墙之辈。学生不屑与他结交。”
  秦越便也点头,“白圭说的没错,邹凯已然不是当年为师赠银回护过的那个落拓才子。只是为师想让你此次周济于他,不是为了他本人,乃是他的事正好事一个契机,能让我们趁机重振朝纲,重击权阉!”
  秦直碧微微眯眼:“恩师此话怎讲?”
  秦越一笑,摇了摇头:“咱们已是邹凯最后的退路,所以他不敢与我撒谎。他说得明白,如今兰太监想要的是那个主谋告发岳如期的人,邹凯担心这个罪名落到他自己头上。他向我发誓,说那个主谋真的不是他。”
  “那又是谁?”秦直碧并不热衷,眼中面上并无太大波澜。
  秦越笑起来:“白圭,凭你,如何还想不到那主谋是谁?皇上做事的手腕,咱们都曾多年伴君,如何还能不明白!”
  当朝重臣,越是看似深受皇帝信任的臣子,皇帝却也反倒更怕功高震主,所以皇帝对这样的重臣的防备便越深。
  这也许不是这一朝一代的做法,而是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秦越深深一叹:“当年为师身边亦有皇上的眼线,如今白圭你的府中同样也有。那么当年岳如期的身边,如何没有厂卫的身影?若此,正好趁着兰太监查案,就让他们厂卫之间窝里反,自相刀剑,咱们正可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只消厂卫自相残杀,元气大伤,到时候便正是重振朝纲,濯清风荡涤朝堂权阉的最好时机!白圭啊,为师和多少忠臣等待了多年的机会,到了你这一代,终于天降到了你的眼前啊!这将是不世的功名,是上天降给白圭你的大任啊!”
  “想来,你父亲、我的秦兄弟他的在天之灵也一直都在期盼这样一天,期盼着由他的儿子来亲手完成这拨乱而反正的大业!”
  。
  邹凯终于被西厂拿走,下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大狱。
  冷杉和卫隐都哪里会饶得了公子的仇人,牢里的刑具排着队、按着样儿地招呼到邹凯身上。
  邹凯这棵墙头草,这一回竟然咬紧了牙关宁死不屈,就是一口咬死,说那个主谋不是自己。
  终究是礼部尚书,冷杉和卫隐也不敢直接让他死了。
  而外头风言风语早已流涌而起,都说兰芽这是挟私报复,刑上九卿,越发猖狂。
  此时兰芽刚走马上任了乾清宫的总管,正是权势熏天的时候。于是外头纵然流言如沸,朝堂之上却暂时还没人敢出头来弹劾。所有人都在持中观望,寻风而动。
  外朝有消息,后宫自然就能听见动静。
  消息传进长乐宫,吉祥就笑了。
  她威逼兰芽替她弑君的事,是被太子给压下来了。太子当日在她膝前哭求,说这些年没有父亲,好容易享受到天伦之乐,问她怎么能狠心地又想让他再度成为没有爹的孩子……
  这世上吉祥可以罔顾任何人的心意,却独独无法反驳儿子的意见。她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只是她心中反倒更升起不甘:那个岳兰芽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叫她身边一个一个人都倒戈去了那边!从前是司夜染,中间几度连大包子都差点,到如今——竟然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
  吉祥便更不甘!
  再说既然岳兰芽不肯帮她除掉皇上,那她还占据着乾清宫的位子做什么?!
  一宵计议,天明时分,吉祥心下已是有了主意。
  。
  辽东。
  到了冬日,风雪封山、冰封雪冻,东北大地便仿佛成了个独立的王国,与周遭
  世界都隔离开,难有路通。
  长乐终于能松下一口气来。
  奉宗主之名看着司夜染已是几年了,他最大的任务就是盯紧了司夜染,别让司夜染跑了。
  宗主看得明白:司夜染这几年的路数略有古怪,一意任凭朝廷发落,不辩不抗,甘心远离京师,渐渐失去了皇上的宠信。
  司夜染能甘心如此的缘故,宗主自然想到过内里有兰公子在。皇上死死抓住兰公子,司夜染因有掣肘,自然不敢有半点不驯。
  可是宗主却也凭三朝的官场阅历,隐约觉察出司夜染有以退为进之心。
  虽说司夜染是想要退,朝廷、皇上和这江山社稷的稳定,却又如何容得他退?
  倘若让司夜染退了,那便是放虎归山!谁知道他离开了皇上和朝廷的掌控,会不会散落江湖去重整人马,又要与朝廷作对?
  倘若容得他退,当年皇上又何必将他收进宫里,控制在身边?
  于是这几年司夜染蛰居辽东,宗主便将他长乐放在这里。干系重大,长乐真不敢有一时半刻的疏忽。
  又熬过了一年,到年下了,眼见着东北大地封山冻水,司夜染走不了,他才能约略安心。
  可是长乐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样的时候,司夜染已然悄然在做布置。
  藏花得到命令,要带固伦东进,还去李朝。
  “虽说冰封水路,看似舟楫不通。可是事实上冰面本身就是一条通途。从前被水阻隔的地方,此时倒可奔马。”司夜染仿佛依旧还没觉察到危险将近,唇角依旧带着似嘲讽又似清淡的笑意。
  藏花心头便是一梗:“大人可同去?”
  司夜染咯咯一笑:“怎么这么大年岁了,还说傻话?我若与你们同去,你们还走得了么?”
  藏花气息便乱了:“……京师已经传来消息,岳家的案子她已在办。大人不随我们去,难道……?!”
  司夜染笑了,回眸深深凝望那熟睡了的女儿。小丫头便是睡熟了,手里还捏着块金子。
  “别问那么多,照我吩咐去做便是。”
  藏花攥紧手指,眼圈儿便红了:“这世上,我扮大人最像!所以,请大人带固伦走,让属下代替大人留下来。”
  ……大人,让我代替你,迎向那最后的命运吧!
  司夜染却是扬声一笑:“你扮我最像?花,又说傻话。”
  他笑了,微微扬眉,淡色的眸子漾满柔情:“你再扮得像,纵然世人认不出,她却也认得出。而只要她认得出,她下手便会为难;而只要她犹豫,皇上就会发觉。那就连她都危险了。所以唯有我去,她的一切言行反应才都是最真实正常的。我去,才能换得她抽身而退。”
  他说着淡然笑了笑:“再说,我也是自私的男人,纵然是你,我也不想让她如对着我一般对着你。花,这世上我有许多事可以与你分享,我任何东西都可以赏赐给你。唯有她,不行!”
  藏花黯然垂眸,轻轻摇头:“大人……属下早已断了此心。”
  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么多事,他如何还能不明白?
  在她心里,他永远都不是大人的影子。纵然他穿上如大人一般的大氅,纵然他言行举止都去学大人……却终究不是大人。
  司夜染笑笑:“没有此心就好,那就好好地带着我的固伦,离开。”………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1、揭发(2更2)

  长乐是江南的孩子,长这么大也都是在江南的地界里,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在杭州,见惯的都是江南的山水风物。此次怀恩调他来辽东盯着司夜染,也只是看中了他的聪慧,兼之从前已与司夜染有多次交手。怀恩却没意识到,长乐的见识终究有限,江南与塞北根本是两个世界。
  他以为江河封冻,舟楫不发,那么路便是封死了。纵然冰面也可承受重量,但是那么滑,能走多远呢?
  因此上藏花带着固伦,坐着马拉的冰爬犁从冰上安然渡江东去,长乐竟然没有半点的防备。
  等长乐发现两个孩子有几天没见影踪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长乐气急败坏急忙发急报给怀恩。
  这回官驿递送倒是真的受到了冰封雪冻的阻碍,等信儿终于突破了风雪送到了京师,又是半个月之后了。
  怀恩接了信儿,也是心下懊恼。不过好在司夜染本人还在。
  怀恩一声冷哼:“也算他聪明。倘若他本人敢逃遁而去,皇上和咱家必定都不会放过那兰太监!”
  怀恩亲自去拜访了万安。
  这两个人,一个是内官之首,一个是外臣之首,多年共同伴驾,心下早有默契。
  怀恩将事情首尾说了一遍,郑重抱拳:“阁老,此时到用着阁老那个人的时候了。”
  万安却踌躇了,搓着手绕开馒。
  怀恩眯起眼:“阁老……可是改了主意?”
  万安停下,抬眼望住怀恩:“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提已无意义。再说给不给岳如期昭雪,又关你我什么事?”
  怀恩眉头便是高高一挑:“难道只因为阁老是对那人动了真情,将那人收为了外室的缘故?!”
  窗户纸捅破了,万安反倒站得稳了,高高仰起头来回望怀恩。
  “没错,从前她是一张牌,可是如今……她却已是老夫的内人。于是这件事,老夫绝不会为难她去办。”
  。
  怀恩与万安没能谈拢,可是情势却于次日一早便发生了一个叫他们二人都始料未及的变化。
  如今已然身为刑部尚书的贾鲁竟然上书皇帝,言说有当年秘事上奏。因事涉及家母,故此恳请皇帝肯与面陈。
  贾鲁升为刑部尚书,因多年功劳,皇帝也曾赐予过贾鲁母亲诰命。身为诰命夫人,各级官府的确不宜直接审问。皇帝思忖之下,便用了贵妃的由头,说是贵妃请贾鲁的母亲进宫相见。
  万安是万家人,自认比贵妃矮一辈,是贵妃的族侄,于是贾鲁的母亲由此便也是贵妃的娘家人、外命妇,按着宫规自然可在年节进宫请安。
  贾鲁陪着母亲进宫,皇帝便早早派了人来接了老夫人进了乾清宫。
  身为乾清宫总管,兰芽亲自在宫门外迎候着。三人见了面,兰芽见礼,贾鲁和老夫人都深深凝望了兰芽一眼。
  相顾都是客套话,并没说其他什么。
  直到老夫人亲自面圣,皇上便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便是贾鲁和兰芽,都没叫在殿内伺候。
  兰芽亲自陪着贾鲁朝外走。
  天地悠悠,宫阁俨然。冬风浩荡而来,吹动檐角铜铃。
  两人并肩朝外走,谁也没说话;可是纵使无言,却已此时无声胜有声。
  误打误撞相识,并肩断案;到后来兄弟相称……这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已是经年。
  。
  殿内。
  老夫人向皇帝跪倒,口称“罪妇”。
  皇帝连忙亲自扶起:“夫人平身,坐吧。这些年朕也明白万安一直隐瞒夫人身份的缘故,毕竟夫人是鞑靼人。朝廷虽然与草原多年为战,然夫人却无罪。朕是天下共主,鞑靼亦是朝廷领土,夫人自然也是朕的子民。”
  老夫人深深垂首:“罪妇依旧有罪。”
  “此事罪妇也已隐瞒多年,算起来已是欺君之罪。罪妇多年未曾敢告诉给阁老,更从未吐露过只言片语与小儿,所以罪妇请皇上开恩,若责罚请责罚罪妇一人,阁老大人和小儿都是不知无罪。”
  皇帝叹口气:“老夫人先说是怎么了,何苦这样自苦?”
  老夫人垂泪道:“……当年岳如期岳大人出使鞑靼,按着草原的规矩,是要用自己的女人来款待远方的贵客。罪妇便与五名少女被拣选出来,当做见面礼送进了岳大人的帐篷。岳大人也被吓了一跳,坚决婉拒。”
  “可是按着草原的规矩,贵客倘若不接受女人的款待,便是看不起主人。罪妇斗胆提醒了岳大人。”
  “彼时朝廷和鞑靼刚刚都有一点点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意,双方还都在试探之中,于是若有半点风吹草动的小小误会,便会毁了这一切。岳大人虽然不愿,可是不能不为了朝廷大局为重,当晚——他只选了罪妇一人留在他帐中。”
  “大人先时只是读书,并不想与罪妇如何;可是罪妇却有使命在身,便——用尽了手段,终于,终于与岳
  大人共度良宵。”
  皇帝也是唏嘘:“如此说来,你们二人也都没有错。倒也难为了岳卿。”
  提起往事,老夫人面颊微红:“既然与大人已有过一晚,其后为了避免王帐再送其他女人去,岳大人便留下了罪妇。人心肉长,岳大人虽然尽力以礼相待,但是罪妇自己却对岳大人生了真心情意,于是……其后便夜夜都陪在大人身边。”
  “可是出使终有尽头,岳大人早晚有一天会走。罪妇便想方设法想要一个大人的孩子,这样大人离开草原回到大明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带着罪妇同往……可是罪妇却终究错了,大人在草原与罪妇相伴,实则都是不得已之举,他心中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夫人。于是出使完毕,罪妇竟然也没能得到大人的孩子。大人临走将他自己身上所有私人的财物都留给罪妇,却不肯带罪妇一起走……”
  “罪妇不甘心,便一横心偷偷跟着使团一起南下,来到了京师……罪妇斗胆找到岳府去……却,却最终还是被拒之门外。”
  “罪妇流落京师,无依无靠,幸遇了阁老大人,被他收留,至今。”
  皇帝便也点头微笑,没说什么。
  人之常情,那时候寂寞的草原,有这样善解人意又热情如火的少女相伴,岳如期不得不虚与委蛇。
  可是家有贤妻,岳如期又怎可能将一个蛮帮少女带回府中呢。
  老夫人说到这里却是神色一整:“就因为罪妇曾与岳大人这样的关系,所以罪妇敢说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了解岳大人身在鞑靼的一言一行。”
  皇帝便也点头。
  老夫人重又跪倒叩头:“听闻岳大人昭雪一案重提,罪妇知道这么多年隐瞒的事情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否则对不起岳大人在天之灵,也愧对朝廷赐予罪妇的诰命。”
  皇帝点头:“那你说说,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老夫人面色一整:“当年在草原,是有个孩子一直在跟踪和监视着岳大人的。岳大人与王帐所有的往来对话,他全都窥伺在畔;甚至他还曾经偷偷潜入岳大人的帐篷来偷偷翻看岳大人的文书,被罪妇撞见过。不过那孩子欺罪妇不认汉字,于是他便说是来替大人收拾文稿罢了。”
  皇帝目光一寒。
  老夫人却不等皇帝说话,一口气说下去:“那孩子就是岳大人的书童!”
  “而岳大人获罪,官府发了皇榜历数的岳大人的罪状,那一桩桩一件件也都只有那个书童才知道。除了那个书童之外,即便是当时身为岳大人副手的邹凯邹尚书都难以知道!于是罪妇前来揭发:当年构陷了岳大人的主谋之人,就是那个半大的孩子!”
  皇帝手指收拢,攥紧雕龙的扶手。
  老夫人一字不断:“……而那个孩子,罪妇后来也曾有几次机会见到。他不是别人,正是后来曾经权倾天下的西厂厂公、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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