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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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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再补充一句:“总归,都是公话,为的都是公事。”
  虎子紧抿嘴唇:“难道不是他死了更好么?兰伢子,别告诉我,不过在他身边一载,你救已然忘了满门血仇!”
  兰芽清宁抬眸:“我自忘不了。可
  是我也不会称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愿,不会让他这么就死了。我得让他活下来,至少活到我有能力手刃他的那天。”
  “我陪你去!”虎子起身攥住兰芽手腕。
  兰芽轻轻推开:“你去不了……不过我相信你将来终有一日有资格进宫去,就像令尊袁国忠大人一样,受赏国宴,威扬四方。”
  虎子咬牙:“我发誓,定有那样一日。届时,我要你立在我的身畔;到那时你绝不会是为他入宫,你是陪我一起领受无限荣光!”
  兰芽含笑劝慰:“好,我等着。”
  。
  元旦前后,乾清宫将有数场宫宴。只有除夕宫宴,才是皇帝与后妃们的家宴。元旦当日是君臣共宴,元旦次日则是皇子与宗亲们的筵席……兰芽掂量着,只有除夕的家宴,因都是女眷,内外的防卫才能相对最弱。
  况且,只有这一场,她才能见着梅影。甚至,是贵妃。
  除夕午时刚过,整个乾清宫就忙碌了起来。司礼监带领内官监、尚膳监等开始装点大殿,布置金桌。
  乾清宫几个门全都鱼龙般地进进出出,门上当值守卫的眼睛都瞧花了。轮到兰芽递牌子告进,当值的内侍便问:“你既不是乾清宫的人,又不伺候后宫哪宫主子,你今晚进乾清宫来做什么?”
  兰芽是灵济宫的人,平日各个门上的倒是都蛮客气,可是今晚场合不一样。今晚是皇家的家宴,就算是司夜染这样的大太监,也绝无资格参加,于是灵济宫的其他人就更无资格今日入宫。
  兰芽只好做了个揖:“伴伴不如查查档,小的虽说是灵济宫的人,不过日前皇上御口亲封的时候,却没说小的是‘灵济宫长随’,他老人家封的是‘乾清宫长随’。所以小的也是乾清宫的人。”
  那内侍倒有些意外,一边查档一边跟身边同伴嘀咕:“……万岁不会说错了吧?他一个灵济宫的人,万岁怎么随口封个‘乾清宫长随’?”
  旁边那内侍一捂他的嘴:“哎哟,你不要脑袋了你,这话你也敢说!就算圣上本意也许不是这个,可是那可是御口,说了什么就是什么的,谁敢更改?”
  那内侍无奈,只好朝兰芽挥了挥手:“你进去吧!”
  。
  兰芽进去先跟着一起忙碌,眼前人影纷纷,耳中都是廊下的中和韶乐、大殿内的丹陛大乐的嘤嘤嗡嗡,她加了十二分小心朝乾清宫前后左右去找,却也一时不敢确定司夜染究竟被关在哪里。
  终于熬到天色擦黑,各宫的妃嫔都暗派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前来打探坐席安排,其它人都穿什么服色等,一场后宫暗战即将拉开帷幕。
  兰芽在门口瞄着,终于瞧见了梅影。
  兰芽几乎欢呼一声扑过去:“梅姑娘你可来了!”
  梅影被吓了一跳,连忙支开同来的柳姿,将兰芽扯到角落廊檐下去问:“你怎么在这儿?不想活了?”
  兰芽一笑,却还是没忍住,泪盈于睫:“今晚就是除夕了,是天下团圆的日子。我总不忍心让大人今晚还孤零零一个人。我得来看看他。”
  这一句话将梅影的眼泪也好悬给催出来,她深吸了几口气:“难得你还有这份儿孝心!原本我也是如是想,只是不知待会儿开宴了之后娘娘跟前离不离得开……你既来了,倒也方便了许多。”
  梅影压低声音道:“开宴后,我想法子让人送些酒菜进来。若我脱离不开,你便给六哥送去……你告诉他,我,我恨惦念他。”
  兰芽点头:“姑娘放心,我定将姑娘的心意转达。只是姑娘,我并不知大人被关在何处,还望姑娘指点。”
  梅影傲然挑了挑眉毛:“我自然早就打听明白了。”说罢朝角落一间最不起眼的庑房怒了努嘴。
  兰芽有点傻:“自鸣钟处?”
  之前绝没敢想,原来司夜染被关在自鸣钟处里。
  。
  酉时,皇帝入场。
  按例,今晚帝后当为主人,皇帝该与中宫皇后一同入场。可是皇帝进来时,手里牵着的却是贵妃的手!
  而堂堂中宫皇后,竟然只跟随在半步之后。明黄耀眼、点翠凤冠的皇后,明明应该煊赫无双,可是这时却还要跟在贵妃后面,面上强颜欢笑。
  所有人都暗自皱眉,却也都早就习以为常。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每年的除夕家宴,几乎都上演着这样的戏码。从前皇上的发妻吴皇后,就是容忍不了皇帝如此,忍不住以后宫之主的身份杖责贵妃。结果皇帝一怒之下竟然废去皇后——而彼时,吴皇后被册封为后不过一个月。
  有此先例,继皇后王氏便学会了明哲保身,虽然贵为中宫,见了贵妃却要称一声“姐姐”。之后再遇宫宴,即便强颜欢笑,却也要笑得看似情真意切。
  兰芽在庑房廊檐下瞧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暗自轻叹。
  终于熬到所有人都跟随着皇帝进了大殿,里面笙歌燕起,兰芽才悄然挪向自鸣钟处去。
  御膳房的小内监进来传膳,出来的时候有意无意朝庑房这边瞄了一眼。兰芽便猫腰穿过庑门,瞧瞧凑过去。那小内监眼疾手快,朝排水口处扔过一包东西来。
  兰芽忙滚过去抱住了,再猫儿似的爬回到台基上去,然后一路猫腰膝行,溜着墙根儿爬到自鸣钟处窗口。
  纵然今晚是除夕宫宴,可是乾清宫内外的守卫却也没放松了。就在周遭的一圈儿庑房廊檐下,也都几丈便立着个红盔将军,手执金瓜立在幽幽暗影里。而再远处,则是佩刀的锦衣郎,那绣春刀就更是寒光闪闪……
  不过不知是巧合,还是哨位安排的问题,自鸣钟处所在的庑房角落左右倒是没有安排侍卫,让兰芽得以安全到达。
  来之前,兰芽曾经跟虎子苦练了两日的撬门压锁的“手艺”。虎子行走市井,这些本事都高明着;兰芽学得也认真,只是不了解宫里的锁簧是否更难拆……却没想到,伸手一摸,那门上竟然压根儿就没挂锁头。
  皇宫关人,果然与民间大有不同啊!
  兰芽一边想着,一边却已被自己之前的用力过猛给坑了,整个人跟个皮球样地直接滚进门去。中间儿被门槛给绊了一下,便摔得七荤八素。
  房间里没点灯。这一点兰芽倒是想到了。宫里规矩严,今晚既是宫宴,便除了乾清宫大殿里灯火如昼之外,其它不用的房间一律是不准点灯的,以免走水。
  偏巧这除夕夜,外头连月亮都没有,眼前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一片。
  兰芽只好坐在原地,等着眼睛适应黑暗。耳朵却比眼睛先鲜活起来,远远近近听到宛如海潮般泛起的钟声。丁零当,丁零当,金石撞玉一般,不甚刺耳,反倒柔和动听。兰芽渐渐分辨出来,即便这声音并不止来自一座钟,却不吵不扰,反倒自成和鸣。
  琴瑟和鸣,原本是文人们最崇尚的境界,却没想到今晚竟有幸听见这样的天籁。
  可是却有人在这样美妙的和鸣里,无声地将房门推严。原本想借助门口筛进来的幽微灯光照亮,这一下就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兰芽紧张地揪紧衣襟,却也不敢说话——虽然知道司夜染被关在这里头,可是却不敢确认这里头是否另有看守的禁卫。倘若有的话,她若贸然出声,那就糟了。
  两人就在黑暗中僵持,谁也没先说话。
  倒是兰芽手里抱着的包袱里,先按捺不住流淌出了些酒菜的味道来。兰芽这才留意到,心下已是暗暗叫苦:原来是刚刚那一绊又一滚,已是不小心将那酒菜打翻。此时纵然不说话,可是那味道已然传开,再难隐身。
  她便轻咳嗽了一声,打官腔问道:“司公公可在此间?”
  要是有禁卫作答,她好歹还能装作进来办事的模样,胡诌个什么借口遮掩一番。
  却没想到,并无禁卫的响动。
  黑暗里,依旧静得让人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
  兰芽深吸几口气,顾不得油腥,将包袱紧紧捉在怀里:“大人,你不肯跟小的说话,就是还在怪罪小人,是不是?”
  黑暗里,终于簌簌有了一丝响动。随着海潮般的钟摆声一同浮起的,还有那人身上再熟悉不过的香气。若麝非麝,若兰非兰;比麝更清冷,却比兰香更飘逸。
  兰芽不知怎地,心跳骤急,便在黑暗里紧紧闭上眼睛,努力抵抗这一刻的心悸。
  又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洪荒,或者仅有一瞬。司夜染终于开口。却又是一贯的清冷刺骨,有死一贯的慵懒傲慢:“怪罪?兰公子,说笑了!我此时不过阶下之囚,死活都要仰兰公子鼻息,我又如何敢怪罪公子半分?再说,想要杀了我,本就是公子一直以来的心愿。今晚除夕,公子想来报仇贺岁,原也是情理之中。”
  钟摆声远远近近地来,仿佛轰鸣在兰芽心头。
  兰芽忍了忍:“大人要怪便怪吧。这寂寞无涯的自鸣钟处里,心里挂着些念头,总比荒凉无着的好。”
  司夜染冷嗤:“倒是不知,兰公子准备如何送我上路?”
  兰芽咬牙,索性将手里的包袱掼在地下,眼睛看不见便用手摸索着,将那酒菜都摆出来。里头装酒的不是酒壶,是个方便遮掩的酒囊。前头虽然洒了些,不过晃晃还能有大半囊。兰芽便盲人一般,猜着他说话的方向,将酒囊递给他去:“大人说得没错,小的今晚就是送大人上路的!小的倒要看看,大人敢不敢喝这囊鸩酒!”
  “有何不敢!”司夜染冷嗤一声,伸手来抓酒囊。
  尽管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却还是能准确地一把就抓住酒囊,毫不犹疑。他的袖缘轻轻滑过兰芽的手背,兰芽急忙松了手,心下又是震荡不已。
  听他咚咚咚喝下酒去,兰芽唇角勾了勾,便再将菜也都端出来。
  是加了盖子的食盒,却已然翻滚得没了囫囵形状。兰芽也顾不上什么,索性伸手都给抓到了一处,拢了拢便递给司夜染去:“痛快!鸩酒既已喝了,不如再尝尝这加了鹤顶红与孔雀
  胆二味的菜。一红一绿,倒也鲜艳,正合今晚除夕之景,大人说是不是?”
  司夜染傲然一笑:“兰公子,难得你还会说几句这样中听的话!”说罢抓过食盒,便是大嚼。
  兰芽不由屏息。一边耳朵仿佛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大殿之上的宫宴咀嚼,一边耳朵则是他的吞咽之声……同为除夕宴饮,情境却是这样的迥异。
  兰芽收回心思,再缓缓道:“大人已经用过了这鸩酒,用过了这毒菜,便已到了鬼门关口。可惜大人内力深厚,药力发作比普通人便要长些。趁此机会,大人不如也将有些话剖明白了告诉我吧。”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司夜染冷笑,“好。便遂了你的心愿!你想问什么?”
  兰芽抱着膝头,幽幽道:“曾诚刚死当晚,贾鲁到灵济宫找大人。小的在半月溪窗外偶然听见大人与贾鲁的对话——当贾鲁说曾诚已死时,大人却说‘他早已死了’……”
  司夜染轻哼:“不错。”
  兰芽在黑暗里捏了捏手指:“事后我从贾鲁处得知,曾诚是死于蛊。而那蛊虫是早就埋进曾诚脏腑里的,只待需要时以引子勾动便可发作……再联想大人说‘他早已死了’,小的不免联想,原是大人早就猜到了曾诚的死因吧?”
  “哼~”司夜染竟然绮丽一哼,声音里没有忧色,反而全是得意:“这世上的事,想要尽数瞒过我司夜染的,还当真不多。”
  兰芽道:“大人之所以能看破,原因倒也简单——大人是大藤峡人,早就深谙西南苗、瑶等部族人使蛊的技巧。”
  “只是大人不肯提前说破,否则便又正中那下蛊人的下怀——让外人认定,下蛊之人必是大人指使。”
  司夜染道:“提前说与不说,此时也都已然被人利用了这一节。所以现在还说,还有何用?”
  兰芽摇头:“……坦白说,小的倒不相信此事是大人做的。大人若想杀人,法子多着,自然不必用这种落人口实的笨法子……小的只是担心,大人提前不说破,乃是为了保护这个真正下蛊的人!”
  黑暗里,片刻沉默。却在沉默里,仿佛窜出火苗来!
  司夜染忽地一声冷笑:“兰公子,你想太多了!我本不想让曾诚死,你该明白!若此,我又怎会替那下蛊之人遮掩?”
  兰芽蹙眉,坦言道:“这一节,小的也的确尚未参透,所以才来求问大人。不过小的想,却也并非全无缘由——譬如大人猜到那凶手也是大藤峡人,于是大人出于同乡之谊,这才故意替之遮掩?”
  大藤峡虽然很大,大藤峡人虽然也很多,可是经过那一场大藤峡之战后,能安然活下来的便已弥足珍贵。更何况,是这样煌煌天下,竟然巧合聚到一处来的人?他若有袒护之心,才是情理之中。
  兰芽轻声问:“大人是否可以告诉小的,那人究竟是谁?”
  黑暗里,桌椅一声碰撞,紧接着司夜染一声冷叱:“兰公子,你未免太过自作聪明!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我更无从给你什么答案!”
  兰芽却不想放弃,便道:“大人!此人身份事关曾诚之死,更关系到江南盐案是否能顺利告破!大人的心情,小的明白;小的也跟大人保证,倘若不是万般无奈,小的定然不揭开那人的身份,而尽量循着那人为线索,找出其它人来!如非万不得已,小的便保那人一命便罢!”
  只有江南盐案告破,才能让司夜染逃脱一死。而司夜染倘若不肯交出那人身份,那么江南盐案便可能胎死腹中!
  他难道真的肯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人一命?若只是个同乡,值得么?!
  却没想到司夜染依旧只是轻轻一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兰公子,我看你我早已话不投机半句多。时辰不早了,请你移驾。”
  他竟然撵她!
  兰芽狠吸口气,眼角竟然忍不住有了些水意。
  好歹也是大除夕的,她费尽周折来看他,却落得个被他催撵!
  妈蛋,早知如此,她便不来了!何如守着虎子,好好地沽两壶好酒,然后再叫两个小菜,然后凑在暖暖的炭盆旁,让他讲讲辽东那些壮阔的故事……如此守过一岁,该有多好!
  “你……哭了?”
  幽暗里,他忽然迟疑着问。
  兰芽狠狠儿抹一把脸,嘿嘿冷笑:“是啊,是哭了。大人时辰不多了,药力眼看着就要发作,我好歹也是要替大人哭一哭的!”
  论狠心,她未必不如他!
  司夜染那边有没了动静,良久才幽幽说:“你还没放弃曾诚的案子,也就是还不肯放弃江南盐案?”
  “当然!”兰芽说起这个,心底便又是满满的热烈:“我既然遇见这事儿,既然说了要管,便必定管到底!明天一早,我就下江南去。趁着那班贪官都在过年,我神不知鬼不觉便杀到他们近前去!”
  司夜染哼了一声:“……你不可自己去。你听我说,你去找一个人,让他陪你一路同行。”
  兰芽急忙推拒:“不用!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我早已找好了人!”
  司夜染森然问:“谁?!”
  兰芽一咬舌尖儿,却已来不及收回来。只好照实说:“我已救了虎子出来。他原是最妥帖的人,他陪我去!”
  “虎子?哼哼,虎子……”司夜染忽地冷笑,却说到一半不说下去了,仿佛已然耐心用尽,再无话题。
  兰芽跺脚起身:“算了,大人自享清静吧,小的走了!”
  抬步奔向房门,背后他却忽然急匆匆问过来:“……这就说完了?将你的酒囊、食盒带走!”
  兰芽一怔,方由那酒菜想起梅影来。心下自责,差点忘了梅影嘱托的话。
  兰芽便停了脚步,没有回身,只平板道:“差点忘了,还有梅影姑娘让我转给大人的几句话……她说,她说她很惦念你……她说,她说叫你六哥……”
  也不知怎了,当说到这些话时,她不由得鼻头发酸。
  六哥,同乡……而她与他是什么?仇敌!主仆!
  兰芽赌气一般回身,在黑暗里再去搜罗那些酒囊和食盒。他说得没错,她得都带走,否则明早被人发现,岂不是留下罪证?
  搜罗好了,鼻息间还萦绕着酒菜的气息。她便又颤着指尖儿,从贴身儿的一个素面荷包里,拈出一块香来……
  她将指甲将香块掐碎了,狠狠地在地面上搓。清凉幽静的香气萦绕而起,不过片时已然将房间内的油腥气都给盖住了。
  兰芽便抱着包袱起身,直接冲到门口去,发狠再道:“我,我走了!”
  这一去江南,不知是否能顺利办成事情。凭她的能力,要与江南多年盘根错节的官员们群斗,根本都不敢估算胜算……甚至有可能,她悄无声息就被他们害死在江南,或者扔进运河里去都可能。
  她明早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更不知能不能救得了他。
  他却还撵她!
  他却还说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还以为她今晚当真是来取她性命的!
  妈蛋,是她蠢,是她活该!
  伤透了心,她便用尽了浑身力气,狠狠一拽门!
  却竟然没拽动!
  兰芽大惊。
  明明没有锁的!
  鼻息却有一丝幽幽香气霸道袭来,手臂也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住,耳边传来他该死地慵懒冷漠却绮丽无比的嗓音!
  “……你得说明白,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136、不关风月

  外头大殿里宴月歌舞正酣,皇帝与嫔妃们的朗朗笑语远远近近传来。
  曾经,家里过年的时候,也这样热闹过。也是这样,爹娘亲友在正堂围桌聚谈,她跟着兄长和小厮们在当院里放炮仗。碍着她是女孩儿家,小厮们都不叫她碰那烟火。她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去明抢,便借口困倦了,先跟爹娘告退。
  待得回了卧房,才偷偷换过小厮的衣裳,从他们手里抢过炮仗来,跑到大门外去放……看着那大大的炮仗窜着火苗钻上半空,砰地一声炸开了,她跟一众小厮们一起蹦跳欢笑,将女儿家那些繁文缛节也一同给崩飞到九天云外去了,才觉着是当真过年了。
  却何曾想到,自己的家,那曾经最最珍视的一切,竟然也会在那个晚上,化于一片火海!
  兰芽攥紧门框,嗓音已是沙哑:“大人又何必问!我早说过,我哭是为大人送行!”
  “是么?淞”
  他轻哼,语气却放缓下来:“那香,又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认不出来,那是灵猫香~~而我唯一让你闻过一回,就是在回京的马车上……”
  他的手指不知有意无意扯住她鬓边一绺从帽檐滑脱的发丝。
  “这灵猫香,你如何得来?”
  。
  兰芽攥紧门框,紧张地吸气。
  那马车当中的一切,她绝不愿回想。
  方才是急了,只顾着赶紧消除房间内的酒菜气味儿,便急着用香来遮盖。她平素又不用香,身上没有带着香饼子的习惯;纵然听从司夜染的要求,秋冬用些玉兰膏子,可是那玉兰香气淡雅,膏子也不方便涂地,这便情急之下将那藏着的灵猫香给祭了出来,露了马脚……
  这香,原本是那日在马车上,她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了从香炉里拣出来包在帕子里,偷偷存了起来。
  她自己原也没细想为何要这样做……后来只觉着,这灵猫香既然是上用的好东西,难得一见,便存些下来罢了;再加上那小兽生前也算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于是便装进贴身的荷包带着了。
  可是那缘由就算曾经骗过自己去,此时又如何能骗得过司夜染去?!
  她便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力淡然哼了一声:“……这灵猫香乃为上用之物,大人却曾在马车上僭越使用,依《大明律》便该问斩!我留存下这点子香来,就是要留下大人的罪证!大人难道忘了,我本是时刻想着要你的命的?”
  “是么?”
  他这回竟然没生气,语气反倒更和缓些。
  “当然!”兰芽又用力拽门:“大人问够了吧?松手,让我离去!”
  “别急,我尚未问完。”
  兰芽跺脚:“大人又要问什么?”
  黑暗里,仿佛传来司夜染轻轻一笑。兰芽怔了怔,认定自己一定是听岔了。
  “……我怎么倒觉着,你是从说到梅影的时候,开始哭得更厉害的?”
  兰芽一呆。
  妈蛋,她发誓她没有,绝对没有!
  不过时机巧合,说到梅影的时候正是她发狠起身要走的时候。她哭得厉害了,不过是觉得自己傻,跟梅影全无干系!
  “我没有。”她努力平静地否认:“如果大人非要坚持,那也好解释:难道大人忘了,当日小的进宫验身,在昭德宫就是被梅影姑娘带人给验破了女儿身……我心底对她难免有些阴影,大人怕又是想多了。”
  “是么?”
  他又用一种根本不信的慵懒语气回答她!
  “大人不信便罢,小的倒是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
  司夜染不慌不忙,手指果然缠上了她的发丝,渐渐向上来:“……她叫我六哥,是因为我们那批小内监、小宫女都是一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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