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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乱-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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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中秋家宴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还是叫人唏嘘不已。
  容臻缓缓站起身来,自然是准备离开,正好是瞧见了乔楚笙往自己这边看的,微微颔首粲然一笑。
  容北易冷着一双眸子看着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便是上前走到了容臻的身边,而后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王看着这乔贵妃的肚子,可一点也不像是三个月的样子。”
  容臻略微一愣,看着容北易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容北易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容臻从来不觉得容北易会是一个看得出来这些事情的人,可是如今这么一看,恐怕容北易比起表面看起来的要让人难懂的多!
  “皇叔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叔还会看人肚子不成?这女子怀孕到底还是有所不同,大小自然也有不同的。”容臻这般说了一声,而后便是直接离开,再不回头。
  糖小贩 说:
  快了快了快了~
  我们家小可爱不相信本萌宝能完结,本萌宝要证明给她看!















    

  第262章 一言不合就完结



  “娘娘,不然还是叫张太医过来看看吧?”尺素面色带有几分焦虑的看着乔楚戈,对于乔楚戈如今的模样终归是心有余悸,“您这般强撑着,早晚是要撑不住的。”
  自从中秋宴席之后,乔楚便已是一病不起,却有如何都不肯叫张太医过来看看。
  尺素便是想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让张太医来看了。
  见着乔楚戈人就是这么一副固执己见的模样,尺素到底是拿着一点办法都没有,抿紧了嘴唇想着是能够找谁来劝的。
  思来想去的却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容国上下竟然是两一个组一行人的人都没有的。
  顾月蘅是半个月之后过来的,如今已经是位列贵妃之位的人自然比起往前多了几分贵气,穿衣打扮皆是多了许多珠光宝气。
  乔楚戈笑的满脸的无奈,一双眸子略带几分安然却是弯弯的看着进屋的人:“如今同你一比,我竟有几分风烛残年。”
  顾月蘅瞪了乔楚戈一眼,到底是对这人的固执无能为力,咬牙切齿道:“你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继续活下去。”
  “不是。”乔楚戈微微摇头,低吟说道。
  她的确是想过要好好活着,容启说过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却在中秋当晚去了关鸣阁。
  乔楚笙怀着身孕回来,她才是那个最害怕的人,容启那么聪明那么明白自己的一个人,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可他却依旧去了关鸣阁。
  乔楚戈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容启是喜欢自己的。
  顾月蘅对于乔楚戈的反驳自然是不相信的,回眸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尺素,尺素便是了然点头的急忙出去。
  往日端宁宫中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在的,乔楚戈说是不肯他们自然也不能够如何,如今顾月蘅在这儿,即便是乔楚戈不肯也是得肯了的。
  “你这是做什么?”乔楚戈神色无奈的看着顾月蘅,低笑着反问道。
  顾月蘅坐在乔楚戈的床边,垂眸看她:“你便这般甘心当让乔楚笙将容启抢走了?既明知道乔楚笙心怀不轨,却就要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容启嘛?”
  “不是还有你嘛?”乔楚戈又如何放心的下呢,只是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足以再去管这些事情,所以扶了顾月蘅上位,以顾月蘅的智力同家世当真要对付一个乔楚笙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月蘅被乔楚戈的一句话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瞪了乔楚戈一眼终归是有几分满腹恨意。
  乔楚戈勾了勾嘴角,面上的笑容极浅,伸手握住了顾月蘅:“我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陛下交给你,你务必替我守好他。”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熬不住了?”顾月蘅面色微愣,乔楚戈这番模样根本就是早已知晓的样子,甚至是早就已经开始部署,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往前也是想要熬着的,多熬一些日子便多贪一些,只是如今已经没有了继续苦熬下去的理由,自然也就放弃了。”乔楚戈笑脸吟吟的看着顾月蘅,笑弯了眉眼的说道。
  顾月蘅咬了咬下唇,到底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容启这段日子一直留宿关鸣阁,是人都看得出来容启待乔楚笙的心思。多少人躲在暗地里看着乔楚戈的笑话,是乔楚戈亲手送乔楚笙到了这个地位上的,乔楚戈是自己忘了当年容启要娶的人是乔楚笙不是她嘛?
  “你当初又何必让乔楚笙回来?以你当日的手腕,即便是将乔楚笙赶出宫去又有何不可,反正已经是风口浪尖……”乔楚戈以一己之力谋划后宫,那么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情,即便是要将乔楚笙赶出去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乔楚笙若是在宫外,你我便是鞭长莫及,留在宫里至少还有你看着。”乔楚戈缓声说道,却是一口气没上来,紧接着便是猛烈的咳嗽。
  尺素是去请了张太医过来的,却没想到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萧芸,萧芸却是传的极为清淡的模样。
  乔楚戈明白竟然左右是逃不过让张太医看一趟的了,倒也不做挣扎,反正便是让张太医看了又能够如何?
  乔楚戈抬眸看着随性而来的萧芸:“怎么传的这么素?今日该是重阳了吧?”
  “萧觅昨儿个走了,终归还是得摆摆样子的。”顾月蘅起身给张太医让了地方,只吩咐道,“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皇后娘娘这儿尚且还没有本宫不知道的。”
  乔楚戈哭笑不得的看着顾月蘅那一副当家做主的架势,却也不说话了,只是靠着床榻坐着。
  张太医一早便知道乔楚戈病下了,只是这边端宁宫里头始终是没人过去喊自己过来的,便是想要来也没有由头,这趟早已经做好了怕是凶多吉少的准备,却如何也没想到竟然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萧芸见着张太医的神色,到底眉目微敛,最终沉声道:“还有多少日子?”
  顾月蘅猛地回头看向萧芸,是如何也没想到萧芸问的竟然是这般直接的,多少是有几分懊恼,怎么好这么问的!
  张太医忍了又忍,迟疑许久之后方才说道:“油尽灯枯,只多多不过两个月了。”
  顾月蘅原以为若是太医过来了,该是有办法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结果。
  萧芸是进屋时候便已经察觉了乔楚戈的不对劲儿了,这是当下便已经知道了乔楚戈怕是没什么活头了,只是在当真知道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乔楚戈倒是心中坦然,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的很,当初那些人说的什么两年的时间,那是在好生休养生息的情况之下,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可是她活在这后宫之中,那一天不是要精于算计的过活着的,哪里能够说什么休养生息,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怎么……怎么会这样。”顾月蘅终归还是无法相信,暮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乔楚戈,张太医所说的两个月恐怕也不过是安慰人的,恐怕当真要算起来这日子是只会更短的。
  顾月蘅抿紧了嘴唇看着那边躺着的乔楚戈,到底还是没忍住的转身离开。
  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汤药自然也就已经没有必要了,萧芸挥了挥手便是示意张太医下去。
  “乔楚笙肚子里的孩子是容臻的,如若真的生了下来,往后容启也是替容臻养儿子,往后这天下说不准就是容臻儿子的天下了。你斗了这么久,最后的结果还是如此,你甘心嘛?”萧芸冷这一双眼睛看着乔楚戈,沉声反问,问的乔楚戈是无言以对。
  萧芸嗤笑的看着乔楚戈的神色,给自己选了个地方便是落了座,是等着乔楚戈的答案的。
  “不甘心又能够如何?你都能够查得到的是事情容启怎么会查不到,即便是现在查不到往后也是可以查到的。他若是当真能够为了乔楚笙,连这个都不管不顾了,那么是谁来劝来斗都是无济于事的。”乔楚戈神色淡漠缓声说道,一双眸子终归是藏都藏不住的黯然。
  萧芸是连说都懒得说了的,恨铁不成钢似得看着乔楚戈,最终咬牙切齿的便是起身离开。
  房间里突然之间便是空了下来,乔楚戈反倒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习惯,她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芸问她甘不甘心,她当然是不甘心的。她守在容启身边这么长时间,结果到头来容启却还是回去了乔楚笙的身边,即便是知道了乔楚笙这么多年来的精于算计。
  或许,容启是信了当日乔楚笙再端宁宫的说辞吧,那般的楚楚可怜,那般的委曲求全。
  即便那一套说辞在乔楚戈看来是那么的漏洞百出,可那是乔楚笙说的话,容启大抵还是会愿意义无反顾的去相信的。
  为什么?
  因为那人是乔楚笙。
  因为容启这些年来义无反顾的爱着的人,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乔楚笙而已。
  “这方才几日不见,妹妹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了?”乔楚笙笑脸吟吟的进门,一双眸子上下打量了乔楚戈,全然是一副炫耀得意的模样。
  乔楚戈左右看了一眼,是没见着尺素人的,思来想去大概是出门去了。
  “今儿个可是我的生辰,陛下答应了替我办生辰宴的,妹妹是后宫之主,可是一定要来的。”乔楚笙上前握着乔楚戈的手,轻声说道。
  乔楚戈抿紧了薄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替一个贵妃办生辰宴,到是容国开国以来的头一遭,容启对乔楚笙可当真是宠爱有加了。
  乔楚笙也不管乔楚戈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扶着自己的腰背缓缓起身,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床榻之上分明不过强弩之末却还是一副该死的孤傲模样,便是心中愤懑。
  “乔楚戈,只要有我乔楚笙在的一天,你乔楚戈就休想在这世间好好的活下去。从小到大护着你的乔衍死了,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容启不爱你!乔楚戈,做人活到你这般地步,可当真是悲凉的很!”
  乔楚笙这般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是转身离开。
  乔楚戈面色无常的坐在床榻上,被子下放着的手却是嗯哼哼的握紧。
  乔楚笙从小到大都在和她争和她抢,可是到了如今竟然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不留给自己。
  乔楚笙,你究竟是要有多恨我,才能够这般的处心积虑。
  尺素是被叫去取衣裳去了的,说是为了乔贵妃的生辰宴特地吩咐下的,晚上宴席的时候是一定要穿的。
  “这乔楚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娘娘都病成这般模样了!”晴婷一双眸子通红的看着尺素,是咬牙且此的忿忿不平。
  乔楚戈伸手取过了那衣裳,是上好的缎子,怕是花了不少的心力,想来是容启亲自吩咐下的。
  “替我更衣吧,自从病下之后便没出过门了,今日是正好的。”乔楚戈低笑说道,而后便是试图自己起身。
  “娘娘……”尺素连忙冲了过去,见着乔楚戈险些摔倒,这会儿尚且心有余悸,“您这又是有何呢,何必非得如此为难自己。”
  乔楚戈微微摇了摇头,便是低笑了一声,缓声说道:“抗旨不准的罪名,你我都还担不起。”
  尺素等人到底是拗不过乔楚戈的,还是替乔楚戈穿戴好了衣裳,准备出门时候倒是顾月蘅同萧芸两人一倒过来了,是陪着乔楚戈一块儿去的殿前。
  往日从来只是用作国宴的地方,今日却为了一个贵妃的生辰开了殿门,倒也算得上是史无前例了。
  顾月蘅同萧芸左右扶着乔楚戈进门,看着这热火朝天喜气洋洋的地方,最终是顾月蘅见不著的念叨了一句:“可当真是狐媚东西。”
  乔楚戈握了握顾月蘅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宴席是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开始了的,容启亲自扶着乔楚笙进的殿内,那动作之间的小心翼翼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容启对着乔楚笙到底有多么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乔楚戈微微垂眸,只当做是没有看见的。
  “楚笙如今怀有身孕,皇后同她将作为换了吧,也让朕方便照顾的。”容启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戈,冷声道。
  乔楚戈微微一颤,却还是换了座位。
  容启是知道乔楚戈病了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想来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顾月蘅看着这副模样便是面色微恼的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萧芸给拽住了。
  这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乔楚戈是吃不习惯的,她吃的清淡许多这些东西想来是碰都不碰的,往前容启尚且还记得这些,现在自然是没空再理会这些了的。
  “贵妃怀有身孕,如何是能够吃这些东西的?还不赶紧撤下去?!”容启沉声怒喝,边上的和顺连忙是带人带膳食全数拿了下去,是片刻之间端了适合孕妇吃的东西上来。
  乔楚戈将容启所有的关怀备至都看在眼里,曾经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只是到了如今却早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竟然一直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断,是好是坏。
  似乎一切都已经回到了原本的境地,原本容启便该是如是的,便该是爱着乔楚笙念着乔楚笙。
  乔楚戈微微敛下了眉眼,看着自己这一桌子的膳食,却如何也提不起碗筷。
  尺素在一旁看着心疼,便是想着去了点心过来,终归也好过这般饿着。
  却没想到,那边正是同容启浓情蜜意的乔楚笙突然开的口,笑脸吟吟的看着乔楚戈缓声说道:“妹妹怎么不动筷,这是不想吃嘛?”
  乔楚戈微微一顿,直接乔楚笙后面还是有话的,便是抬眸镇定自若的看着乔楚笙,最终冷声道:“本宫吃的清淡,大油大荤的东西吃不习惯。”
  “妹妹这是几时变了口味了?”乔楚笙满脸诧异的看着乔楚戈,而后便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低声呢喃着委曲求全似得说道,“妹妹若是当真是怪姐姐的话但说无妨,我自然不会……”
  “她自己不愿意吃便让她饿着,你管她做什么?”容启伸手拂过乔楚笙,是连个眼角都不曾留给乔楚戈的。
  这边的情景自然是叫顾月蘅几人看的清楚,顾月蘅作势是要发作,却叫乔楚戈一个目光瞪了回去,当下便是禁声不再开口。
  乔楚戈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些,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门却没想到终归还是自己太过于天真,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够习惯。
  她是喜欢容启的,即便是这么多年之后即便是那么多事情之后,依旧是习惯的,习惯的是连自己都快高忘了不喜欢时候是什么模样。
  乔楚戈算准了乔楚笙断然不会让自己好过,看着乔楚笙依偎在容启的怀疑,乔楚戈竟然有一瞬间的茫然,是分不清这到底是谁人的过错。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才叫三个人到了如今的地步。
  “微臣恭贺贵妃娘娘生辰吉祥。”容臻身边带着一个思维,看着模样并非中原人是模样,乔楚戈不觉便是多看了两眼,而后自是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那人的腰间是别着一把匕首的,这般时候这类伤人的东西都是不许随身带着的,为何这人怀里别了一把?
  容臻分明是知道的,到了如今的年月,他容臻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却还在这个时候带着这样一个人带着一把匕首在身上,容臻难道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已今时今日的他的处境,必然不再能够全身而退嘛?
  除非他原本便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乔楚戈缓缓抬头,看着眼前几个人之间的动作,只见这容臻将贺礼奉上,那神色是全然一副恭敬的模样,乔楚戈不禁是有些微愣,难道当真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嘛?
  所有的事情都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乔楚戈从来不知道,自己拖着这一身病体竟然还能够反应这般灵敏。
  容启已经拦着乔楚笙到了一旁,身前是一帮子的侍卫围着,自然是安全十足。
  乔楚戈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已经没入体内的匕首,这把匕首必然是精工巧匠所做,是再精致不过的一把,甚至还嵌上了一颗深蓝色的宝石。怪不得是叫人看不出来的,是任何人看着都只当做是一件饰品的,做的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些。
  乔楚戈不觉伸手握住刀柄,却被人拦下了手。
  乔楚戈神色微愣,她自然是认得,那双手曾经握着自己,说过在不会欺负自己了的。
  可,这人终归是食言了。
  乔楚戈抬眸,对上的便是容启紧锁的眉梢,染了血的手想要抬起拂过容启的眉眼,可到底还是分不出任何的力气。想要开口,开口时候嘴里却只能够吐出大口的玄学,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身上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到底还是软了双腿。
  她想,若是能够选,大概即便是再选一次还是会进宫的。
  那时候,她总说自己是为了乔家进宫,其实总归还是有私心的。
  她是真的喜欢容启的,即便是代替乔楚笙进宫也是愿意的,终归最后嫁给容启的人是她乔楚戈啊。
  当初换上嫁衣坐上凤辇时候,便已经想过也许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的。如今能够为了救容启死,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至少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到了最后,她是多想再同容启说句话,再告诉容启一句。
  她这一声说自己是乔家的儿女,是自生下来便该为了这容国的江山算计一切,可,最重要的那是容启的江山,放着是旁人的她才没那一份的好心。
  可,说不出口,口腔里剩下的满是血腥。
  “乔楚戈该还的债还未还,你若敢死,我便叫乔家所有人陪葬。”容启的声音低沉在耳边响起,乔楚戈便是禁不住的浑身一颤。
  如何也没想到,容启到了如今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乔楚戈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眸子盯着容启,容启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上尚且还带着自己留下的血液。
  乔楚戈想要开口的,尺素却连忙上前,是跪在床头哭声哀嚎:“娘娘,别说话别说话……”
  “容启……”乔楚戈似乎从未这般郑重其事的喊容启的名字,尺素停下了声音,便是那正在替乔楚戈处理伤口的太医也停下了动作。
  容启握紧了负在身后的手,抿紧了薄唇,一瞬不瞬的看着。只是,乔楚戈只是在哪里颓然的长大了嘴,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巧合出个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容启,在喘息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乔家,早就没人了。”
  容启颓然睁大了双眼,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楚戈,乔家怎么会没有人了?
  乔楚戈只是看着容启,上扬了嘴角,只是再美的笑都让那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染上了血色,再也不见往日的清雅。
  容启抿紧了薄唇看着乔楚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陛下,还是赶紧出去吧,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张太医看着容启,终归是开了口,出了声,而后看了一眼边上候着的和顺。
  和顺连忙的拉过了容启,嘴里面念念叨叨的絮叨不停:“陛下,走吧走吧,再留下也是无济于事的。”
  容启面如死灰的看着乔楚戈,却到底还是拗不过和顺等人的合理,是强行被带出了寝殿的。
  容启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灯火通明,最终是再也等不下去,也不敢在等,直接转身便是离开。
  和顺自然是陪着容启一起走的,赫溪曲同顾城横两人在这边守着。
  张太医一身血污的从屋里出来,看了赫溪曲同顾城横一眼,到底是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如若不曾受伤,有这个孩子在尚且还能够多支撑七八个月的。”
  “往前怎么没查出来?”赫溪曲蹙紧了眉头看着张太医,依照张太医的医术,莫要说连个月的孩子,便是一个月的也是看得出来的。
  “皇后娘娘原本身子便不好,这孩子气血弱了一些,一直都不曾有太多的动静,老臣也不曾察觉。”张太医神色便是惋惜,心中难免几分自责懊恼。
  顾城横目色冷淡的看着几人,最终沉声道:“去回禀了吧。”
  。
  容启即便是回了凌烟阁也是心绪不宁的,脑子里,眼前,无时无刻的不是在闪现着乔楚戈方才的模样,还有乔楚戈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乔家没人了,乔家没人了,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乔楚戈了。
  容启握紧了手中的书册,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谁又知道这些书册上面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和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进来,看着容启自一个时辰之前便是如今的姿态,到底是愈发的小心,深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天威了。
  和顺再是如何的小心,终归容启还是瞧见了他看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看了过去:“可是皇后那边有消息了?”
  “回禀陛下,顾丞相在外求见。”和顺可是不敢直接说道。
  顾城横方才就在那端宁宫外,如今过来了,自然是端宁宫那边传回来了消息了。
  顾城横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赫溪曲原是要一起过来,只是顾月蘅几人过去了端宁宫,终归得留着个人拦着顾月蘅几个人的,到底也还是担心顾月蘅几人坏了事情。
  “可是端宁宫有消息了?”
  “娘后娘娘,已经走了。”顾城横作揖后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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