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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烦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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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千龄扬声道:“呦,莫不是刘丞相知道什么内情吧?”
  刘燮道:“大理寺已经安排人手彻查此事,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俞千龄早已在他身边布了眼线,他想做什么俞千龄自然一清二楚,死了女婿不甘心,不仅想撸了钟霖的职,还想把钟霖置于死地,永无翻身的机会,果然是斤斤计较老狐狸。
  俞千龄走到他面前,背着手道:“那就是刘丞相暂时还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刘丞相的猜测了?可我觉得钟将军的行事,并无不妥。”她看向众人,“偷窃宫中器物的宫人是钟将军截获的,他自然有权严刑拷问这几个宫人,而那几个宫人当时已经供述了偷窃的事实,并且签字画押。”她抬抬手,有人将几份罪状呈于俞霸天。这是俞千龄事先准备,钟霖做事确实有失稳妥,他拷问之后并未留下罪状书,她只能临时派人补上,字迹都是模仿的。
  俞千龄又继续道:“既然已经认罪,人便可以处死。而钟将军又根据几个宫人的供述,严惩失职的十几名侍卫,便在情理之中。这玩忽职守,严重失职……陆将军,若是你,你会如何处罚?这五十大板可是重了?”
  陆西为是个小人,俞千龄知道他是刘燮的人以后,早就打点过了,手中握着他的把柄,现在正是可以用上的时候。
  陆西为道:“钟将军的处置合情合理,而身为侍卫长因多杖责十大板,钟将军已是手下留情。”
  刘燮一直拿捏着陆西为,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叛变,面色顿时就变了,这才意识到俞千龄此次并不像往日那般任性而为之,而是有备而来。
  俞千龄没等他反驳,步步紧逼道:“今日只是有宫人偷偷运出去几样东西,明日若是有刺客潜入宫中,我父皇因此出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来担?是打死一个侍卫长便能解决的事吗?此次之事,钟将军及时发现端倪,又迅速定罪,严惩涉事之人,以警示众人,防患于未然,何罪之有?又有何不稳妥?”
  她冷冷扫向众人,扬声道:“往大里说,城门守卫又何其重要?城门破,国破之时便指日可待!守城的侍卫如此不堪一击,若是他日敌军的铁骑要闯皇城,这皇城侍卫是不是便形同虚设?身为侍卫长,玩忽职守也就罢了,竟还不及几个普通侍卫身强体壮,这种侍卫长留来何用?做宫中的蛀虫吗!陆西为!这人你是如何选的!”
  陆西为仓皇跪下:“臣有罪!只是臣官微言轻……”说着偷偷看了刘燮一眼,“很多事情做不得数啊……”
  刘燮厉声道:“你休得胡说!”他执笏上前,“陛下,王霄虽是臣的女婿,但他任侍卫长一职与臣绝无干系,至于为何会被杖罚致死,臣以为还有疑点,请陛下明察!”
  众目睽睽之下,俞霸天自然不会真让他脸色难看,现下的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可以适时的收手了,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俞霸天道:“丞相处事向来大公无私,朕自然是相信丞相的。但此事,多亏钟将军为人警醒,行事果决,才免于宫中器物失窃,是为有功,虽然不慎致侍卫长王霄毙命,我想也并非他所愿,今日起便官复原职,赏赐就免了吧。”说罢站起身了,“好了,退朝。”而后人就走了。
  刘燮这回吃了一瘪,脸色极为难看。
  俞千龄挽着自己貌美俊俏的驸马从他面前走过,高傲的冷哼了一声,她走之前,刘燮的党羽都不敢上前安慰刘燮几句。
  走到殿外,太监总管上前请俞千龄:“公主、驸马,陛下有请。”
  俞千龄点点头,拉着时怀今随着他往后宫走,路上用胳膊肘捅捅时怀今:“怎么样?你媳妇帅不帅?”
  时怀今一笑,点头称是:“只是刘丞相不会善罢甘休吧?”
  俞千龄不以为然:“这是自然,他若是善罢甘休,我反倒是要失望了,就等他露狐狸尾巴了。”
  时怀今有点担心钟霖,钟霖并不是个心眼多的性子,若是刘燮今后针对他,他怕是容易上套:“钟霖那里还要你多多提点,他性情耿直,怕是将来会被人陷害。”
  俞千龄安慰的捏捏他的手:“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他替我当枪,我自然也会护住了他,保他将来平步青云,光耀门楣,放心吧~”
  时怀今点点头,想想往日的钟霖,终究还是不能放心。
  俞千龄捏捏他的脸:“你这么关心他,我都要吃醋了。”
  时怀今扑哧一笑:“吃醋?你当我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认识的钟霖,我该吃醋你对他太关心才对吧?”
  这个……
  俞千龄心虚的摸摸鼻子,拉拉他的手扯开话题:“走了,爹还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困成狗,缓不过来了 _(:з」∠)_

    
第50章 
  第五十一章
  俞霸天这江山是抢来的,虽说做了帝王,却还不如曾经土皇帝的日子好过。就算手里握着兵权,也不能一个不顺心便喊打喊杀,君王毕竟不是土匪,不能以蛮暴治天下。可这朝堂之上,不说是集齐了天下英杰吧,却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天到晚争先恐后的给他找事干,这皇帝做的比砍柴的都累。
  而如今储君未立,他六个儿子都是皇后所出,朝中的大臣各个睁大了眼睛在看,他偏哪个倚哪个都会引得朝堂之上风气动荡,唯一不受限的也就是一棵独秀的闺女了。
  这女儿身有弊也有利,无论她如何蛮横不讲理、胡作为非,她是个女子你便不能和她计较。也因为是女子,众人虽畏惧她狂暴的脾气,却不会觉得她有深谋远虑的智慧,只当她是个蛮女。更不会觉得她能有站在权利登峰的一日。
  俞千龄一直以来的表现也是如此,虽手握重权、一身荣宠,却上朝随性、做事随心、又花名在外,因为好色嫁了个无权无势的驸马,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做派,那逮谁怼谁的性子是糟心了一点,但若说她聪颖、会算计,能在朝政上有什么令人畏惧的地方,这朝中还真没几个人会信。
  可今日的事情一过,恐怕众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俞霸天有点担忧:“闺女,你现下便与刘燮敌对,为之过早了吧?”
  俞千龄不以为然:“爹,钟霖出了那么大的事,我知道了却无动于衷,才会引得刘燮怀疑,我站出来给钟霖出头才是情理之中,你当朝中之人还不知道钟霖是怎么一步登天的吗?”
  俞霸天身为纵容者,自然知道钟霖是如何一步登天的,也知道自家闺女在选夫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可现在女婿就在一边站着呢,她直接这么说出来合适吗?
  俞霸天默默给心大的闺女使了个眼色。
  俞千龄没理会,反倒是时怀今看了个满眼,顿时就明白了,笑道:“爹,钟霖也是我的朋友。”
  俞霸天一听,有点糟心:女婿啊,你这样不行啊,我闺女本来就是混账性子,你还纵着她给你戴绿帽啊?你再这么纵下去,外面要绿树成荫了!哎,怎么也不着急呢,何时他才能抱上孙子啊。
  俞霸天叹了口气,还是说正事:“陆西为怕是保不住了,这棋子丢的这么快,是不是有失稳妥?”
  俞千龄摆了摆手:“那颗墙头草,留之无用,刘燮从他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不必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俞霸天又是叹气,也不知道闺女这么盲目自信,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过几天也能看出成效了。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政事。俞霸天瞅了瞅闺女还算不错的脸色,问:“最近府中一切安好吧?”有没有什么公狐狸精、母狐狸精的?
  俞千龄觉得她爹不是那种会主动关心儿女日常生活的人,眯起眼睛打量他:“挺太平的,怎么了?不对劲啊?”
  俞霸天忙摆手:“哪有的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说完还觉得太心虚,又补上,“主要是你娘关心你,对了,今个留宫里吃饭吧,你们小夫妻好些日子没在宫里用饭了。”
  俞千龄敏锐的察觉到这里有事,道:“饭就不必了,我今个有局。”她站起身,环胸坐到她爹旁边,“爹,你瞒着我干了些什么,比如往我府里添什么人?”她突地想起来前些日子她爹送了她几个夏国进贡的美人,莫不是风翎也在其中吧?
  俞霸天一听,心头都抖了一下,他闺女怎么这么敏锐呢。
  俞霸天装听不懂,一副正回想的模样:“我没干什么啊……哦,对了,就前些日子把夏国美人给你送去了嘛,你不是知道吗?”
  俞千龄这回找到风翎的出处了,冷笑道:“哦,不仅有美人,还有美男子呢。”说罢,看向时怀今,“怀今,你看,爹想的多周全。”
  时怀今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怎么领情。
  不带这么挑唆翁婿关系的啊!俞霸天忙摆手:“怀今啊,你别误会,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主要还是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和和美美,有人从旁促进促进,可以增进感情嘛……”
  时怀今点了点头:“没有误会,我如今在朝中供职,自然无法把心思都放在千龄身上,如今府中多了位公子,千龄身边多个人伺候,我正好放心一些。”
  俞霸天这一听,眼睛都睁大了:不会吧?他闺女真把人收了?
  俞霸天这回着急了:“闺女啊,那人是夏亦忱那小子送来的,不怀好意啊,你可不能收!”
  俞千龄拍案而起:“知道你还送我那里去,你可真是亲爹!”她怒瞪道,“说,你在我府里都交代了什么人?”
  俞霸天缩了脖子,腹诽着:哪有这么跟爹说话的?不孝女!
  他心里腹诽着,脸上还是讨好:“没谁,爹怎么会往你府里安插人呢,你这回可真冤枉爹了。”
  偌大的驸马府,那么多仆人,风翎一个夏国送来的奴仆,没人帮他怎么顺风顺水到了她身边?又如何知道她与时怀今在府中的一些事情?驸马府里的事,可是夏亦忱都不知道的,所以府中一定有他的帮手。
  俞千龄站起身,哼了一声,递给时怀今一个眼神:“走了。”
  比起老丈人,时怀今还是更听媳妇的话,媳妇说走就走。
  俞霸天赶紧起身跟上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郑重道:“闺女,我真没有,绝不骗你,你若是还怀疑,那你府中肯定有旁人安插的眼线,那你可要多加小心!而且那人是夏小子送来了,指不定心眼多多了,你可不能因为他冤枉爹啊!”
  俞千龄这回是信了他了,既然如此,那风翎还是不能动,得等着一窝打尽。
  “行了,我知道了。”说完俞千龄还数落她爹几句,“以后别总瞎操心,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吧。”说完领着时怀今走了。
  俞霸天这个后悔啊。
  俞千龄送时怀今回了礼部:“晚上不必等我了,我有局。”
  以前时怀今从不敢问她的事,但交心以后,他心态放开一些了,问她道:“和谁啊?别喝酒,不得不喝的话就少喝一些。”
  俞千龄听他这么说,略略有点意外,但也没反感,如实道:“文修远,不会喝酒的,他也不喝酒,也就是喝喝茶。”
  时怀今看她一眼:她对文修远倒是挺了解的。
  关于她和文修远的事情,时怀今虽好奇,却没多问,这种事情还是要等她主动说,问出来的答案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那你早些回来,不要太晚了。”
  俞千龄一听,乐了一下:这种叮咛还挺让人新鲜的。
  “行,不会耽误太久的,晚上洗干净等我~”说罢还不正经的亲了他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礼部门口,时怀今被她亲个措手不及,当即脸上就挂不住了,立马转身逃似的进去了。
  俞千龄看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还是那么害羞,可爱。
  *
  丞相府。
  刘燮看完手中的几张纸,打开火折子将之烧掉,面色沉沉道:“收手,暂且不必对钟霖下手了。”
  亲信迟疑问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吗?可四小姐那里……”
  刘燮拍桌道:“是丞相府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愚不可耐的姑爷重要?!混账东西!丞相府的脸面都要因为他丢尽了,还想让我用丞相府的前程给他讨公道不成?”
  亲信忙跪地:“大人息怒。”
  片刻后,刘燮平静下来,道:“俞千龄这个瘟神惹不得,她现下肯为了钟霖下功夫,便可知这钟霖在她心里有几分分量。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长情的,等她不日之后失了兴趣,一个钟霖还不好收拾吗?没必要现在去找晦气,弄不好就会被那个瘟神搅了局。”
  之前刘燮知道俞千龄在全聚楼中与钟霖有过交集,却不知俞千龄早在之间就动过选钟霖为驸马的心思,虽不知她为何最终放弃钟霖,但她现下为钟霖在朝中谋职,又让他在俞霸天面前立功升官,便知道俞千龄对他贼心不死,否则钟霖那般有勇无谋之人如何能得重用?
  亏他今日还以为这俞千龄心中有什么谋划,早有对付他的心思,却不想她不过是色令智昏,正削尖脑袋讨好男人呢。他那个没用的女婿是正好倒霉,碰上了钟霖这么个不通情理的莽夫丢了性命。但钟霖身后有俞千龄,他暂时就动不得了,也没有动的必要,不过是个草包,任他蹦跶吧。
  亲信迟疑道:“大人,属下听闻俞千龄从陇西回来,还新带回一个面首,那面首今日在京中大肆采买,挥金如土,怕是十分受宠。”
  刘燮冷冷一笑:“俞千龄这种女人,你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思去想她,那面首今日受宠,明日就不知道要葬身哪里了,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一群男人?她今日还在竹林听雨约了文修远喝茶,这京中的才俊,她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亲信听了暗自咂嘴:真是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
  正前往竹林听雨的俞千龄打了个喷嚏:娘的,谁在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独得恩宠的小今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猜测里,戴了无数顶小绿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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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二章
  竹林听雨是一栋二层小楼,建在一片竹林之中,一进去便是扑鼻的青竹香气,曲径通幽最是静宜。迎来送往的也只有常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的,适合文人墨客附庸风雅。
  俞千龄对这种清雅的地方并不感兴趣,有点不耐烦的敲着手指头,看对面的文修远烹茶。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煮茶叶水啊?好玩吗?”
  文修远是个讲究人,大抵是为了应景,他内里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外罩一件绣青竹的轻纱大氅,墨色的长发披散,用玉冠束起了半股,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他一手提着茶壶,另一手拢起长袖,将一盏精致的小茶盅斟满,素白的手指轻轻一推,茶盅到了俞千龄面前。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悦耳的磁性:“烹茶是一种修行,不同心境的人烹出来的茶便不一样。”他抬头问她,“公主身边还有何人喜欢烹茶?”
  文家的茶道可谓闻名天下,祖上出过不少茶道大师,这文家人亲手烹制的茶自然也非同一般,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王孙贵族绞尽脑汁想尝上一口,可俞千龄对眼前的茶却是不屑的。
  俞千龄喝茶就是解渴,没有慢慢品的习惯,端起来一口喝下,答道:“我驸马呗,还能是谁?”
  文修远对她这般粗鄙的喝茶习惯并没在意,又替她续上了一杯:“哦?驸马也有烹茶的爱好?”
  爱好不爱好的俞千龄不知道:“大概吧,偶尔见他自己坐那里煮茶,费了半天劲还不是几口喝光了?”
  文修远用茶盅掩唇,轻轻一笑,又问她:“那驸马烹的茶公主喝吗?”
  俞千龄莫名看他一眼:“当然喝了,自家男人递的茶还能不喝?说什么也得赏脸啊。”
  文修远问她:“不知我与驸马烹的茶,公主觉得有何区别?”
  俞千龄对茶是真的没研究,喝进去都感觉是一个味的:“你这莫不是要问我,你俩谁煮的好喝吧?”
  文修远抬眸看她一眼,顺着问道:“那公主意下如何?”
  俞千龄啧了一声:“那你可问错了,就算你煮的好喝,我也不会涨你志气,灭我驸马威风,这外人和自家人比,我自然是要向着自家人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说他的好喝。”
  文修远低垂着眉眼,滤去茶沫,点了点头道:“嗯,言之有理。”
  俞千龄半支起身子凑过去,托着下巴支到桌上,冲他眨眼道:“但若是别人和你比,你是这个。”她伸出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夸道,“茶水嘛,本来就是用来解渴的,就是要你煮的这样清淡润喉,一股子浓浓的茶叶味,我不爱喝。”
  文修远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又莫名一笑:“和公主聊天,总会有新的收获。只是不知公主今日相邀有何要事?”
  俞千龄不是个迂回的性子,他既然问了,就进入正题吧。
  她将带来的三本书递给他:“看看,喜欢吗。”
  文修远伸手接过去,看到书名微微一愣,又将书依次翻开看了看:“墨是新墨,此乃手抄本,但字迹与石英明、霍庸之、彭渊三位先人极为相似,笔势连贯一气呵成,颇有先人精髓,不知殿下是请了哪位名人大家所抄?”
  这话听着是在夸她驸马,俞千龄心情愉悦道:“我驸马抄的,他刚抄完就被我敛来了送你,够诚意吧?”
  时怀今?文修远有些惊诧:“时二公子的才识我是见识过的,一直觉得他三杰名号不过是沾了侯府门楣的光,如今一见,原来时大公子才是真的才华横溢啊。公主殿下可真是会选人,不然时大公子可是要明珠蒙尘了。”
  俞千龄被他夸得甚是愉悦,又拿回来一本看了看,只能看出她男人写字好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感叹道:“这么讲究呢?你这么一说,这字我越看越觉得好看,都不舍得给你了。”
  文修远一笑,将她手中的书拿了回来,妥善放好,有些认真道:“公主,字好看并不难,难的是能模仿出旁人字迹的精髓,石、霍、彭三位,本就是大家,他们的书法笔势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磨出的风骨,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模仿的如此相近,可见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这么高的评价,俞千龄都替自己男人受宠若惊了。文修远是什么人啊,坊间都形容他傲的眼高到脑袋顶去了,俞千龄之前接触他,也觉得他傲得厉害,嘴巴更是毒的不行,竟这么夸她男人。
  俞千龄一时得意忘形,道:“怀今若是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还有另外三本要抄,等抄好了一并拿给你看看。”让你好好欣赏一下我男人的才华!
  文修远不置可否,取了一包茶给她:“今日听公主一说,我对驸马颇是欣赏,既然驸马也爱烹茶,此茶赠他,小小谢礼以承敬意,希望有一日能有机会和驸马切磋一番。”
  俞千龄伸手接过来捏了捏,心里腹诽着:抠门,送你三本书,你就送一包茶,好意思?
  不过东西俞千龄还是收着,道:“我替你转交给他,其实你要是想见他,就到驸马府来嘛,他最近挺闲的,在家也没事干。”
  她这是让他去给她驸马解闷吗?俞千龄的说话方式和他真不是一路人,但文修远却意外的不反感她这种直接,莫名觉得有意思。
  他道:“那就请公主代为传达了。”
  俞千龄摆手道:“好说好说。”而后她坐直了身子,眼中含着一丝皎洁,“你看我都这么够意思了,有点小事,你也该应下吧?”
  这有求于人的态度也是简单粗暴。文修远点头:“请说。”
  俞千龄嘿嘿一笑:“过几日钟国公大寿,给驸马府递了请帖,想必贵府也该收到请帖了,你看我回京不久,也没什么人缘,驸马足不出户也没什么朋友,我们自己去形单影只的,想邀你一同前往。”
  文修远是个聪明人,对朝中局势也是一清二楚,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了。太师府和国公府没什么交情,一般这种事情送个贺礼便可,人就不必到了。现下俞千龄邀他一同前去,结伴是假,想让国公府与太师府攀上交情才是真吧?
  钟家嫡孙这才惹了刘丞相,在朝中的形势不容乐观,若无朝中重臣帮衬想重振旗鼓很难。而能与刘丞相抗衡的京中没有几家,他文家算一家。而他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太师府,一旦他去国公府贺寿,便是向众人表明他们太师府站到了国公府那边。这可不是个随意就能答应的小事。
  文修远斟了杯茶慢慢品。
  俞千龄见他喝茶不说话有点拿不准,问他道:“给个痛快话啊,我也不强人所难,当你是朋友才开着个口,你要是不答应,咱们也不伤交情,你痛快说就是了。”其实文修远不答应也无所谓,毕竟他是文家一个小辈,未必能做主,但朋友还是可以交交的,这朝堂将来还不是年轻一辈的。
  文修远将茶盅放下,抬眸对她道:“既然公主诚意相邀,我不答应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既然如此,我届时便与公主驸马一同前往。”
  俞千龄一听乐了,她真没想到文修远这么好说话,答应的如此痛快,她还以为得多劝几句呢。
  俞千龄站起身,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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