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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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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平静了很多。
第二次看得出他确实很想要,但她当时有点困,他便在她身后一直喘粗气……后来她睡着了,不知他怎么解决的,反正他没碰她。
然后他仿佛有点故意的回避她,经常闷在书房,每天与东珠待的时间比与他还多,不过答应她的事情还是照样去做,这让庄良珍提心吊胆的同时又放下了点心。
可是慕桃有些不高兴,觉得良骁这样有点冷落了她。
其实冷落什么的庄良珍也能接受,这条路最不能期待的就是感情,但如果良骁还不到一年便跟通房那个的话……多少也会损了她的脸。
但她相信良骁。
良骁不是那种为了私/欲而不顾大局的人,起码也得坚持六个月,新婚满一年再给通房开脸。
他这样的帮她,给她脸面,那么她也会成全他与东珠。
“你在想什么呢?”良骁一进门便见庄良珍在发呆。
她慌忙醒神,笑了笑问:“你不来我正要吩咐人将百合薏米汤给你送去,不要总是看书练拳,也该劳逸结合。”
良骁只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根本就没注意她说什么,便也笑着点点头。
两人难得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良骁派去的人已经将草药配齐,其他琐事不提也罢,那之后两人又在这还算不错的气氛里用了晚膳。
晚膳后又下了会棋,但掌灯时分,他推说还有些公文没处理,今晚便不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很少碰她,隔三差五还会睡书房,庄良珍虽有些纳闷,但还是叮嘱了他几句,诸如不要看书太晚,注意身体什么的,然后吩咐春露将他贴身换洗的衣物找出来,交给西宝。
谁知没过多久春露便气呼呼的返回,先给庄良珍请了安,又寻了个借口,拉过慕桃避在芭蕉旁义愤填膺道:“二爷又不是没有小厮,那个东珠还真当自己可以红袖添香了,穿了一身妖妖娆娆的水红色纱裙,戴了一对儿米粒大的红宝石,头上还别了朵石榴绢花。”
一个下人,又是红宝石又是纱衣,平时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一等丫鬟,可放在大晚上,书房又只有她一个丫鬟,弄成这副样子在二爷跟前飘,分明就是要……春露死死咬着下唇说不出口,脑子里却全是东珠和西宝出来迎接良骁的画面,当时东珠微微将雕花的八角宫灯举高,轻纱滑落,露出一截白腻的小胳膊。
☆、第091章
东珠穿的如何妖娆或者和良骁在书房有没有点啥,庄良珍一无所知。
其实也不是一点担心没有,只不过她觉得如果良骁真想偷吃靠防是防不住的,毕竟那是他的身体,而她既然与他达成了某样共识,所作所为多少会考虑对方的利益,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偷吃,他也有掩盖下来不让外人知晓的本事。
翌日,庄良珍与良骁平静的用早膳,慕桃趁着摆箸的机会疑神疑鬼的偷偷打量他。
不过靠打量是打量不出什么的,关键还得看东珠今日有没有异样。她与春露对视一眼。
饭后,良骁抿了口茶问庄良珍:“你的丫鬟为何像防贼般偷觑我?你们在搞什么?”
“她们啊,可能是怕你冷落了我。”庄良珍喝了几口茶,又想起另一件事,对神情明显凝滞的良骁道,“今日我要去趟双阙街,免得姐姐……以为我恼了她。”
不管怎样,良婷安那番话在她心里扎了根,刺的肉痛。
再加上后来与良骁吵了一架,现在冷静下来,庄良珍觉得再往前一步,答案便呼之欲出,其实答案早就有了,只不过她还存着一种侥幸,看看还有没有推翻的可能。
良骁却还困在她前一句话中:“那么你怕吗?你觉得我会冷落你吗?”
庄良珍愣了下,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她觉得适当的“冷落”也没什么不好。
但如果良骁过于花心的话,她也不可能一点也不膈应,除非他不再碰她,但这些都是“小节”,江陵马场才是不容闪失的大事。
半晌,她才笑道:“你对我挺好的,现在能这样已经非常好,我们都在为想要的未来而努力。”
应该是想要的目的而努力吧。
可是她说话真是好听且圆滑。
……
那之后,她去了双阙街。
尽管那日良婷安说的话多少惹了她不快,但也不至于红脸。
她不想承认很喜欢良婷安这个人,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姐弟俩与太子微妙的关系上。
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去观察,听是听不来的,太敏感了,没人会放在嘴里说。
庄良珍的到来令良婷安欢喜不已,其实她也很怕那日说的话伤了彼此和气。
但庄良珍今日来的不凑巧,因为她要去三星观。
守默道长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不大爽利,良婷安很担心,却没想到庄良珍主动提出陪她走一趟。
“怎么说他也是我公爹,我陪你去探望更是理所应当。”庄良珍温和道。
她或许能骗得了良婷安,但骗不了自己。
但她……必须再见守默道长一面。
从前她一直想不通阿爹为何对良骁有种怪异的畏缩,尤其逃走之后,其实他功夫很不错,否则良氏的人也不至于拿他无可奈何,可他只要遇到了良骁,就手足无措,无从招架,甚至连逃走都变得狼狈。
这是问心无愧的表现吗?
只有一个人能给她最终的答案。
守默道长一个人住在三星观,除了女儿和儿子,偶尔还有个女婿,基本再见不到其他亲人,庄良珍这个半路儿媳对他又是敬而远之,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日女儿会携着儿媳来看他。
其实庄良珍来不来都无所谓,守默道长对她没啥好感,虽不至于喊打喊杀,可是和颜悦色的相处也有些难度。
庄良珍此行碰运气的成份比较大,没想到碰巧了,这位守默道长虽然病了精神却很正常。
按理来讲,庄良珍立在门外远远的请个安便可,这里毕竟是守默道长的内卧。事实上庄良珍确实这么做了,但却没有离开,反而沉默的站了好久。
良婷安不由诧异,将要请她先去厅中稍作歇息。
庄良珍忽然开口:“良珍此行除了聊表寸心,还有一事不明,劳烦道长答疑解惑。请问,家父庄宜舟当年如何连累了良大夫人?”
这一问不亚于平地惊雷。
好不容易正常了两天的守默道长噌地一抽,眼睛瞪直了。
良婷安沉声道:“良珍,你想知道什么我来与你说。”
“不,此事谁也不会比守默道长更清楚。”
方才还好端端的道长果然开始不正常了,内卧响起一阵骚动,有仆妇尖叫一声,庄良珍面前的帘子就忽地掀了起来,闯出个人,正是神情激动的守默道长。
这种变化根本不似伪装,也没有伪装的理由。
庄良珍有些茫然的看着良叙。
小蝶就立在她身畔,不管良叙有多狰狞也伤不了她。
然而恶狠狠的良叙甫一看清她就愣了下,喃喃了声“芝娘”。
庄良珍与良骁有几分相似,而良骁又酷似生母,是以庄良珍长得像蓝嫣芝也很正常。
不过良叙很快就恢复“清醒”,愤然道:“你不是芝娘,你是庄宜舟家的丫头。”
“是,我是。我就想知道当年老太君如何逼死曾祖父的,梁叔叔又是怎么死的,尤其是我阿爹到底做了什么?”
良叙开始变得局促不安,握着拳来回走,被追过来的良婷安扯住,而庄良珍却顺势扯住良婷安,她的力气很大,如果真想按住良婷安,良婷安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良珍,你为何要利用我?”良婷安伤心的看向她,“你明知道长这个情况,还来质问他,他根本听不得当年的事,你看见了吗,你一问,他就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庄良珍面无表情道,“我想要一个真相,但是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这是我最后一次求证。”
每个人都不一样,究竟谁是对的谁又是错。
命运对她太不公,她只能自己寻求。
良叙头疼欲裂的抱着脑袋,甩开身后拉扯成一串的人,跑进院子里。
庄良珍和良婷安先后追了出去。
却看见一个大男人正蹲在树底下哭。
哭的并不难看,不是小孩子那种咧开嘴无法无天的哭,也不是那种懦弱委屈令人感觉黏腻的哭,他就是像个男人一样,无声的落泪。
但他似乎是恨透了姓庄的人,指着冲过来的庄良珍喊道:“没有好人,没有一个好人!既然你喜欢姓梁的,何必还要嫁给我这个姓良的?是,我娘恶毒、贪婪……我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可是你不忠,你的心不忠,若不是你透露《马经》这样的宝贝,她们怎会逼你去那种地方,你心里只有梁束,为了他嫁给我,为了他引来一群狼,现在好了,狼盯上肥肉怎么舍得再撒口,不把所有经书弄到手,你我都解脱不了。”
良叙震怒不已,已经有强壮的仆妇拿来了药,却按不住他。
他指着庄良珍鼻子吼道:“你活该,你活该!要不是为了姓梁的你能被庄宜舟那个王八蛋侮/辱了,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又丢下三个崽子让老子养,是不是老子生的还不一定呢,芝娘,你想得美,老子一个也不管!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良骁长得不像我,你说啊,他为什么不像我?别以为我看不出他长得像梁束,不对,好像也有点像庄宜舟!你这个贱妇!”
良婷安已经摇摇欲坠,面如金纸。
“爹,你不能怨恨娘,那不是娘的错!良骁也是你你亲生的!我已经失去哥哥,难道你还要我再失去弟弟吗?”她喊道。
庄良珍依然平静的望着良叙,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存在。
各种尖叫和挣扎都变成了冷漠的背景。
而她只看得见狰狞的良叙。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所以良骁才敢理直气壮的说不欠她什么?
所以才对她那么的好,却又那么的坏。
从一开始,从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吻她,第一次要她……就已经开始对她动了邪念,视她为禁/脔。
不知良骁压着她纵情享受的时候那种报仇雪恨的感觉是何等的快意?
而她承受的一切都是报应。
这是她的报应?
是这样的,对不对?
有人尖叫了声:“奶奶!”
庄良珍醒过神,努力站稳,慕桃正一脸惊恐的用帕子捂她鼻子,帕子上沾满血。
小蝶一个人就把她架了起来,一群人围着她不停说话,甚至有人上前掐她的人中,扒开她的嘴,将她口中腥甜的液体全部擦了出来。
良婷安跪在地上扶着被人强灌完药陷入昏睡的父亲,眼睛却哀哀的望着满脸血的庄良珍,有人大喊:“快,再架高点,别让奶奶呛了血。”
良婷安痛苦的闭上眼,都是她的错,是她心急了。
她不该一意孤行,不顾良骁的感受……对庄良珍说那些话。
他说的没错……有些真相,并不适合说出来。
除了让无辜的人锥心刺骨,根本就理不清谁欠谁更多?
幸而三星观有医术高明的道士,免去了下山请郎中的时间。
庄良珍口鼻出血乃急火攻心造成的血脉破裂。会医术的道士喟叹一声:“虽然没有七窍流血那么夸张,可是由此推断,那个急火攻心之下七窍流血而亡的案例想来是真的。”
止了血,人的精神多少有些颓废。
那么庄良珍一路无话在众人看来似乎也挺正常的。
她漠然的坐在车厢,除了比平常冷漠些,倒也看不出异样。
下了山,马车行驶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前面的路口竟挤满了人,原来设了路障,路障附近则站了一排甲胄鲜明的官兵,皆为正规军营里的兵,可不是衙门里抓小偷的那种。
能出动五军都督府和三大营的,恐怕除了谋反和细作这两样不作他想。
但凡来往人马和车辆都要被细细盘查。
哪怕下人报上“鲁公府”三个字都不例外。
仆妇们立即伺候庄良珍和良婷安戴上帷帽。
这才鱼贯而下。
一个看上去像个小头领的人物上前给奶奶们略一作揖,便执剑亲自跳上马车搜查,举止还算有度,并未乱踢乱摸。
搜查完毕,那官兵道:“还好二位夫人去的是三星观,若是去了大昭寺,今日可就凶险。”
良婷安问:“佛门重地难道出了恶贼不成?”
“简直是通天恶贼,连都督府的佥事都被惊动。”官兵嗤了一声,似乎不想再透露,便请一众女眷上车。
大昭寺,坐落在京都的百年古刹,由十几家地位不凡的勋贵共同供奉,竟成了藏匿突厥细作的贼窝!
如此,众人哪里还意识不到失态严重,皆纷纷上车,好在一路不乏严防死守的官兵。
谁也不曾料到将将踏上靠近城郭的那条道,就乱了。
鲁公府驾车的马夫惊呼一声,有人撩车帘,只见前面躺了一地死尸,血流成河,有普通百姓也有穿甲胄的官兵。
喊了一声的车夫忽然没了动静。
车厢里的女眷除了庄良珍皆慌了神。
直到锦帘被人一刀劈开,露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眼神凶狠,用刀指着庄良珍:“你,下来。”
又指向死死抱着庄良珍的良婷安:“还有你。”
☆、第092章
随行的侍卫也呼啦围成一圈,与这不识好歹的蒙面人打起来,但是显然蒙面人也不止一个。
兵器砍肉和哀嚎声不时响起,车里坐的都是太平盛世出生的小女子,哪一个见过这等血光,饶是最为镇定的庄良珍也不禁两股战战。
有两个凶悍的男人试图冲上来抢人,被小蝶用刀逼退,很快又被围上来的侍卫缠住。。
不多时,外面就平静了,情况也更糟了。
不见前来问安的侍卫,却又是那个沾了满身血的蒙面人,好像受了点伤,但狠厉不减。
他哑着嗓子吼道:“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女人胆子小,被这么一吼,倒显得更安静了,大约已经被吓傻。
靠里坐的庄良珍左手微微按住小蝶,问她:“你能打过这个男人吗?”
小蝶轻轻嗯了声:“再来三个也能勉强应付。”
仿佛是专门为了反驳她这句话,人们顺着破裂的锦帘望见了五个同样蒙面的魁梧高大男子,其中体型稍稍偏瘦的呵斥最先上来的男人:“忽鲁,动作快点。”
庄良珍再次按住要出手的小蝶,这是突厥人,一共六个:“你可以试一下,如果势头不对也不要硬拼,全身而退有没有问题?”
小蝶想了想,镇静道:“应该没问题。”
“你从这里到达京都三大营的衙门需要多长时间?”庄良珍问。
“半个时辰左右。”这速度快赶上快马了,不排除进城后她会劫一匹马,那样就更快了。
这一路走来,很少见京都三大营的将领,最多几名普通兵卒配合盘查,可见还未惊动良骁,事实上除非有人攻城或者哪位藩王谋反,否则还真惊动不了他出手。但是现在他家夫人要被劫了。
小蝶瞬间明白了庄良珍的意思,倘若她现在硬拼,能不能保住庄良珍还是个未知数,这么做也等同弃二爷的亲姐姐生死而不顾,结果有可能谁也没保住,但她若试探几下这群人的身手,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还能引来官兵,实在不行,迅速撤离通知二爷,一切也还有挽回的机会。
毕竟这帮突厥人主要就是为了劫持勋贵人家做人质,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下毒手,否则也不会劈开车厢,点名要庄良珍和良婷安。
这两位身份一看就不凡。
但这么做还是存在隐患,可是又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小蝶踌躇不已,蹙眉望着庄良珍。
庄良珍淡淡道:“如果你不能百分百靠武力救下我,就只有这个法子。”
从旁的良婷安也听懂庄良珍的意思,面色一时间又白了几分。
这几句交流,声音很小,说的又快,大部分还是靠眼神会意,因此也不过才用了须臾的功夫,可那叫忽鲁的蒙面人快没耐心了,迅速解决剩余的侍卫,箭步冲上来,孰料小蝶的动作更快,当/胸/一脚便将他踹飞。
这么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被女人一脚踹出三丈远,外面的五个大概一时难以接受。
借着短暂的喘息之机,小蝶一个跳跃飞出车厢,与那五个人缠斗起来。任谁也没想到在这一群弱质女流中竟隐藏了如此高手!
这个男人虽解决不了小蝶,但也没有吃大亏。可这里不是竞赛场,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是以,当那个瘦高的男人出手时,小蝶登时变得有些吃力,甚至差点被砍伤,惊出一身冷汗,她若是被这帮人拿下,那就完了,谁知道多久以后才会有人发现庄良珍被劫!
小蝶回头深深看了庄良珍一眼,咬牙跃上树梢,真的就跟飞差不多,眨眼消失在行道树的尽头。
这帮人当然也没闲工夫追她。
好在他们最后一丝良知还未泯灭,其实也不是因为良知,而是部落的习惯。
因为某些突厥部落的女人地位极高,在当地男人眼中,她们和孩子无比神圣,随意宰杀很有可能带来不祥。是以,他们才没有砍死碍事的丫鬟们,只将庄良珍和良婷安拖出来。
几个丫鬟没晕过去的也跟着跑出车厢,有的扑向庄良珍有的扑向良婷安。
这样可就挑战了突厥人的底限,他们不杀没有缚鸡之力的女人是出于习惯,但不代表不会杀。
忽鲁大喝一声,举起刀便要砍,庄良珍尖声喊道:“且慢。”
她用力推开死死抱着自己的春露和慕桃,两个傻丫头这么做无非被人砍死白白送了命,根本救不了她。
良婷安抓住庄良珍的那只手也被推开。
庄良珍没有看忽鲁,而是看向那个话不多,但这群人明显是以他为首的瘦高男人。
“你们挟持我一人足矣,”她将腰间那枚正二品诰命才能佩戴的玉佩扔到瘦高男子脚下,“至于她,不过是个商人妇,带着既拖累脚程又没甚大用。”
她本就绝丽无双,被拖出车厢时那几个男人眼神就明显亮了,但此刻又被她的话逗笑。
忽鲁恶狠狠笑道:“好大的口气,说的好像你不会拖累我们脚程。我们突厥男儿,随便一个就能将你二人扛走,夫人的担心实在多余。”
“我不用你扛也走的很快,但她不行。你们看这几辆马车,都不过是普通的京马,她的身份再明显不过,你们挟持她真的不如挟持我一人。”庄良珍并没有谈判,而是摆出事实,对他们有利的事实。
虽然众人心知肚明她是在为良婷安争取一条活路,但她说的也没错,确实对他们有利,那么何乐不为呢?
但她的余光却始终注意那个瘦高的突厥人,眼神古怪,不是惊艳而是惊喜。
发现她,他有什么好惊喜的?
发现她,瘦高男子当然惊喜,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不就是庄良珍吗?
厄蛮族的余孽!
为首的瘦高男子冷笑一声,侧首对身边人使个眼色,用突厥语小声道:“带这个女人走,出城后立即处理掉,她是厄蛮族人。”
身边的人眼睛闪了闪,急忙点头。
庄良珍被人毫不客气的拎了起来。
“不,不,把我也带上吧,我夫君是皇商,我是……”良婷安还没说完,就被庄良珍狠狠推了一把,仰面扑倒在地。
她艰难的爬起来,浑身发抖,可见是吓的不轻,却还是死死抓住庄良珍裙角不松手。
她不是怨恨她吗?
是她毁了她阿爹在她心底最后的模样,却为何又在这种时刻极力的撇清她?
良婷安泪如雨下望着庄良珍:“对不起……”
庄良珍愣了下,淡淡望着她:“你也不用太感动,我不这么说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如果你非要感谢我的话……就帮我抽良骁两个耳光吧,我不管你们觉得他有多好,在我心里他是个坏男人。”
再不闪开,这位忽鲁可能就要举刀砍良婷安的手了。良婷安两个丫鬟嘤嘤哭着将她的手掰开。
春露和慕桃却安静的跪在原地,既不再哭也不再上前,只对庄良珍叩首道:“奶奶,奴婢等你回来,否则奴婢也不会独活。”
瘦高男子暗自冷笑,那你们便回去准备自缢的白绫吧。
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墨霜师父,本名哥舒浩,乃突厥极端仇视厄蛮族的哥舒一系,认定厄蛮族为低贱的物种,驯不化的牲畜,以及背叛主人的恶奴。
他恨不能现在就结果这个低贱的女/奴,但是逃命更重要。
在他的示意下,五个男人提着庄良珍很快消失在城郊的小道上。
却说那小蝶,一路飞奔,心跳如鼓,她没敢惊动任何人,只在旁人不注意的角落打晕一个公子哥儿,抢走他的马,恨不能插翅飞进三大营衙门。
这一路张口气喘,总算到了皇城,又是画押又是登记,这还是胥役看在她是鲁公府家下人的面上,才特特专程跑了一趟。
正常情况下良骁从来不接待来访的闲杂人等,但一听说对方叫小蝶,心中不禁凛然。
珍珍身边的丫鬟亲自来衙门找他,怎么想都不对劲,而且对方还不肯透露所为何事。
很快他就知道所为何事了。
小蝶急的头发都乱成一团:“二爷,我怕传出去坏了奶奶和大姑奶奶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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