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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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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惊寒低低一叹:“父皇那一辈的老王爷都不在了,传说当年夺嫡已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位皇叔,这几年也陆续病痛过世了。”

    “哦。”弦音窝在他的怀里,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在历史的洪流中,人的生命真的微小如尘。

    “聂弦音,你在那边有亲人吗?”男人突然问。

    “有,”提到这个,弦音就又难过了,鼻子一酸,瓮声道:“有爸爸有妈妈,就是你们这里所说的,爹娘,我的爹娘都在,我突然不见了,他们肯定急死了,肯定满世界的找我,而且,我是魂穿的,我的身体可能在那边已经死了,他们肯定很难过很难过,我。。。。。。”

    说到后面,弦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忙不说了。

    男人眸光微敛,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背,摩挲。

    有霸霸有妈妈,有爹有娘,这一点,他其实有点意外。

    霸霸这个词,他并不陌生,不是第一次听到。

    曾经她噩梦醒来,嘴里叫着的便是“霸霸”,当时,他还在想是谁,是哪个她牵挂的人,原来,是她的父亲。

    也难怪,她刚开始一直想堕掉腹中的孩子。

    也难怪,她跟他说,你不知道,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难。

    他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这些,不知道为了他,为了这个孩子,她都舍弃了什么。

    “聂弦音。。。。。。”

    “嗯?”

    “我会不会太自私了?将你困在身边,让你不得不抛弃了自己的亲人。”

    “那你就不要将我困在身边呀,让我穿回现代去。”

    “那我还是自私吧。”

    “虚伪!”

    男人低低一笑,低头啄上她的唇,一颗心大动得厉害。

    聂弦音,我会对你好的。

    **

    翌日一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不用上朝了,宫里发生了命案,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单德子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之所以说残忍,是因为单德子的尸体一大早被发现在皇宫的一处小树林里时,一双胳膊也生生被人砍掉,不翼而飞。

    皇上大受刺激,宣布罢朝一日。

    弦音震惊。

    皇宫戒备森严,那么多禁卫呢,而且,单德子还是皇帝的随侍大太监,基本上都是随驾一起的,竟然也能被人杀害,还砍走了手臂。

    卞惊寒听完却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了?”弦音问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知道凶手是谁而已。

    就是他的那个好父皇、那个大受刺激、宣布罢朝一日的帝王吧?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不是食夜游药的了吗?而且药效也未过一月啊,怎么又发病了?

    用过早膳,两人在那逗弄小家伙。

    弦音发现,卞惊寒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孩子,早上一起来,就去乳娘那里看一回,夜里睡觉前,也要去乳娘那里看一回,白日只要人在府里,只要不忙,就会让乳娘抱过来,自己亲自抱。

    以致于才没两日,他抱娃的姿势,已从最初的笨拙僵硬,变得比她这个做娘的还要娴熟老练。

    垂眸看着怀里粉雕玉琢、啃着自己拇指、流着哈喇子,也滴溜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家伙,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聂弦音,快来,快看小东西。”

    弦音正在旁边叠尿布,听到他蓦地这样叫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快过来,快!”

    弦音赶紧放了手中的尿布过去。

    “快,快看她在想什么?她一直看着我呢,肯定在想关于我的什么,你快看她眼睛。”

    弦音:“。。。。。。”

    那般火急火燎喊她,就为这个?

    弦音抿唇一笑,道:“她在想,这是我爹爹吗?哇,我爹爹长得真好看!”

    “真的吗?”卞惊寒抬头问她。

    下一瞬又意识过来:“骗人的吧?她才多大一点,知道怎样的叫好看吗?”

    弦音当即就乐了:“自然是骗人的,我精明睿智的王爷,难道还准备信?”

    卞惊寒拿眼剜她。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打诨。”

    弦音抬手,学着他平素捏她脸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脸:“八好意稀啦,小家伙的心里我读不出的。”

    “也就是说,你的读心术对婴儿是无用的?”

    “嗯,”弦音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应该是对有意识、有思想的才行吧,我记得,曾经有三岁多的小孩子,我是可以读的,七八岁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说完,又忍不住笑道:“这么大的小不点有什么好读的呢,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我饿了,我想吃奶了,我想尿尿,我想便便,我想睡觉。”

    卞惊寒嘴角抽抽,“说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难道不是?那你说还能想什么?”

    两人正讨论着如此高深的科学问题时,管深急急前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召王爷即刻入宫。”

    两人皆是一怔。

    “知道了,本王换身衣服就去。”

    卞惊寒将怀里的小家伙给了弦音。

    “会是何事呢?”弦音如今对皇帝,对皇宫,都有些怕了,一听,就有点草木皆兵。

    “放心,不会有事的。”卞惊寒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转身进屋里厢去换衣服了。

    **

    卞惊寒来到龙吟宫的时候,皇帝正坐在内殿的龙椅上,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恍惚。

    卞惊寒都跪地行礼请安了,他才似乎怔怔回过神来。

    “起来吧。”扬臂的时候都有些有气无力。

    然后又扬袖示意殿内的两个宫人:“你们都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皇帝才将身子朝前微微一倾,拢眉跟他道:“那个夜游的药没有效了,已经压不住朕的病了。”

    卞惊寒眸光敛了敛,并没有多少意外。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猜到了他宣他进宫的原因,定然是为了夜游症的药。

    “所以,父皇昨夜又梦游了是吗?”

    皇帝点点头,面色凝重。

    卞惊寒抿唇想了想。

    夜游的药算是很成熟的药了,又不是厉竹刚研究出来的新药,已经用了这么多个月了,不可能一直有效,突然这个月就无效了。

    应该是他的病情加重了而已,如他自己所说,药已经压不住了。

    又想起厉竹曾经跟他说的,以及他自己从医书上看到的,夜游本就是心里上的病症,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就会加重。

    所以,这个男人昨日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什么刺激了他?他这样的男人,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到他?

    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小铜箱吗?

    是因为看到了他母妃用日以继夜的痛苦,以及生命换来的那张一句话圣旨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想到他母妃所承受的不能承受之痛,他的心里就绞起几分怒意。

    “所以,单公公是父皇杀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堪,视人命如蝼蚁草芥,想让谁在这世上消失就让谁消失。

    他母妃是,曾经帮他母妃入殓的两个女官是,如今单德子亦是。

    这便是大楚爱民如子的帝王。

    皇帝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直接向他问出这样的话来。

    换作寻常,他早拍案大怒了,如今,他还得靠他不是,他的夜游还得靠这个儿子。

    摇了摇头,“朕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朕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只着一身寝衣站在御花园里,而朕如何去的,其间发生了什么,朕都不知道、都不记得,记忆里完全没有单德子。”

    是吗?

    卞惊寒也没有揭穿他。

    就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记得是不是自己杀了单德子,砍手臂一定是清醒之后做的吧?

    夜游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毁掉那可能会暴露自己如畜生一般咬人的证据呢?

    皇帝的声音却还在继续:“而且,这件事很蹊跷,朕有意识的时候,是在御花园,单德子死在小树林,从龙吟宫出发,这两处根本就是两个方向,朕如何做到的?朕知道,你肯定要说,可以先去小树林将人杀了,再去御花园,又或者随便哪里将人杀了,扔去小树林,再去御花园,但是,这需要时间,朕夜游只有半个时辰,做不到这些的,而且,朕的凶器呢,单德子的两只手臂呢,朕都丢到了哪里?”

    卞惊寒没做声。

    他这是在问他吗?

    手臂和凶器扔到了哪里,不是应该问他自己吗?

    跟他解释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推卸责任,想告诉他,单德子可能不是他杀的,想说自己没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想他尽心尽力为他再弄药。

    “父皇,让厉神医亲自给父皇诊治吧。”他颔首建议道。

    “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让神医给父皇探脉、查看、诊断,找出病症的真正症结所在,方能对症下药,才能治标治本,而不是就泛泛地告诉人家,有夜游之症,让人家弄个夜游之症的药,这样太笼统了,而且,还不是说的父皇有,是说别人有,同病有千种,百人有百样,这样根本不能对症,药效自然是不好。”

    “你是说,让朕将有夜游之症的事公诸于世?”

    “不是公诸于世,而是坦诚地告诉神医,让她跟父皇一对一确诊,作为医者,她们有医者之道,而且,神医的为人,儿臣信得过,是不会将这些散布出去的。”

    皇帝没做声,微微抿着唇。

    许久,扬了扬袖,示意他退下去:“朕想想吧。”

    卞惊寒也不再多说,这个男人不相信任何人,又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同意让厉竹治疗,完全意料之中。

    躬身颔首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皇帝的声音又突然自后面响了起来:“老三。”

    卞惊寒停住脚,回身,微鞠。

    “儿臣在。”

    皇帝静默了片刻,才开口:“老六写的那张字条,你怎么看?”

    卞惊寒呼吸一滞。

    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

    神色不动,他回道:“回父皇,那个不是已经查明是六弟陷害聂弦音的?”

    “朕知道是老六陷害聂弦音,朕问的是。。。。。。”

    皇帝的话说了一半又突然顿住,看了看他,终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再度朝他扬扬手,“算了,没事,退下吧。”

    卞惊寒眉目轻敛,颔首,退了出去。

    回宫的路上,一路都在想皇帝想问的到底是什么,皇帝的用意何在。

    并未想到答案。

    **

    午国

    秦义刚踏进府门,八一八二就迎了过来。

    “八爷,八爷,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八爷,这段时间八爷都去哪里了?皇上下旨找八爷了都没找到,奴才还以为八爷出什么事了。”

    秦义一脚踢在八一身上:“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家爷出事啊?啊?是不是嫌你家爷穷?想换主子了?爷前段时间在外地大病一场,差点就呜呼哀哉了,肯定是被你们这几个奴才给咒的!”

    八一八二缩着脑袋,欲哭无泪:“奴才哪敢啊!”

    “对了,有客人等。。。。。。”

    厉竹就站在院子里,扬目看着秦义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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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697章 害死了绵绵(1更)

    秦义一个抬眸自是也看到了厉竹,脚步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瞬,旋即就恢复如常,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笑道:“你是神医,还是神算啊,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厉竹什么都没有说,拾步迎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将秦义的脸扇得一偏。

    八一八二都吓住了。

    秦义唇角的笑意也微微僵硬,他转眸看向厉竹。

    厉竹冷着脸:“聂弦音是不是你囚的?”

    秦义怔了一下,便甚是无谓地耸耸肩,不答反问:“不是大楚六王爷囚的吗?”

    “是吗?”厉竹摇头轻嗤,“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利用。。。。。。”

    “哟,厉大神医也在啊!”厉竹的话没有说完,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自门口响起,将她的话打断。

    院中四人皆是一怔,循声望去。

    一袭绛紫色华服的秦羌自门口走进来。

    见他进来,秦义就笑了:“二哥也是神算吗?”

    秦羌唇角轻勾着一抹冷意的弧度,边衣袍轻荡走近,边不徐不疾道:“若是神算,本宫就不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凉凉地瞥了一眼厉竹。

    厉竹没做声。

    他的言下之意那么明显,她又岂会不明白?若知道她在,他才不会来,是这意思么。

    转身作势就要离开,又听得秦羌开了口:“对了,正好大家都在,八弟,你自己问厉神医拿银子吧,那夜,本宫冒充你去送药给她,忘了你字条上写的要跟她拿银子了。”

    秦义面色微微一滞,不意秦羌突然提这个,而且还主动承认自己是冒充的。

    睃了睃厉竹,见她并无有多少讶色,想必是已知道此事。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否认什么了。

    眉眼一弯,他嬉皮笑脸道:“我怎么觉得这银子还是得二哥出呢?”

    “是么?”秦羌唇角依旧一抹冷弧浅浅:“所以,八弟的意思是,本宫被八弟利用,本宫还得上赶着给八弟送银子,感谢八弟的利用?”

    秦义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下一瞬却又再次放开来:“看二哥这话说得,这世上有几人能利用二哥呀,但凡利用到了,那也只可能是二哥自己愿意的不是吗?”

    秦羌的脸瞬间就黑了。

    “秦义,以后不要再将你的那些小聪明用在本宫的头上,此次,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本宫就放过你,若有下次,本宫定不轻饶!你好自为之。”

    他放过他,也自有人收拾他!

    见他这般,秦义也不悦了。

    多日来的委屈、不甘、愤懑、难过、惶惶不安全都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便也没绷住,怒了。

    “我这刚回,还没进屋呢,你们就一个一个兴师问罪来了,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们又是打又是骂的?我不就是让你冒充我,给她送了一株草药吗?”

    秦义扬手一指,指了指秦羌,又指了指厉竹,胸口起伏得厉害。

    声音未停,继续道:“我不就是将聂弦音带到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她几月吗?我讨到了什么好吗?什么都没有,于聂弦音、于卞惊寒、于你,还有你,我都是罪人!还有父皇,想必我这个庶人是要做到地老天荒、做到死了!”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秦羌当即回了他一句。

    厉竹亦是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陌生地看着他,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你倒是说得轻巧!带到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人家几月?你可知人家怀着身孕,你可知别人有多担心,你可知。。。。。。”

    “我只知她害死了绵绵!”秦义猛地扬臂嘶吼,将厉竹的话打断。

    厉竹和秦羌皆是一震。

    八一八二亦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们不是同一人吗?”厉竹拢眉。

    一个是失忆前的,一个是失忆后的。

    看来这个男人真是偏执得不轻。

    秦义笑,咧着嘴笑,笑得厉竹越发觉得陌生。

    “你跟她不是两肋插刀的好友吗?怎么?她没告诉你吗?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而已。”

    秦义转身就朝里走。

    “我要去换身衣服,进宫见父皇,恕不奉陪了,二位请便!”

    话落,人已经上了屋檐边的回廊。

    八一八二瞅了瞅厉竹,又瞅了瞅秦羌,再互相看了看,连忙拾步跟上自己的主子。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厉竹和秦羌两人。

    厉竹也转身朝大门口走,看也未看秦羌一眼。

    刚出大门,随她一起前来、给她赶车的车夫就迎了过来。

    “还回神医府吗?还是直接去大楚?”

    “直接去大楚吧,三王爷飞鸽传书让我去,想必也是有急事。”

    “好。”

    厉竹刚提了袍角,一脚踩上马车的踏脚凳准备上车,就蓦地听到身后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曾经以为聂弦音不是你爹就是你娘,但凡她有点芝麻大的事,你跑得比谁都快,如今看来,是本宫错了,让你不辞辛劳、不远万里、甘愿奔波、甘之如饴的,其实是聂弦音的男人、大楚三王爷卞惊寒吧?果然不愧姓厉,着实厉害呢,这网撒得够大啊,遍布多国,且每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

    厉竹眸光微微一敛。

    没有理他,轻抿着唇瓣,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秦羌一人站在那里,越想脸色越难看。

    **

    竹林深处,茅庐内

    李襄韵坐于桌边,猛地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往木桌上一置,杯盏里面的茶水被震得撒泼出来,溅了她一手背,也溅得桌上到处都是。

    “黑风,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啊?当初,我让你想办法,你说让我避避、避避,将精力放在发展拥寒门上,我都听你的,现在好了,拥寒门是发展得如日中天了,可他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我将拥寒门发展得再强又有何用?”

    一袭青衫的男人就站在她附近的窗边。

    一顶青铜面具掩面,故也看不到脸上表情,男人朝她双手比划起来。

    【不好意思,今天好忙,接下来的更新十点哈,爱你们】

2 第698章 卞惊寒迟早是你的(2更)

    【别急,你是一门之主,还怕斗不过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女人?尽管放心吧,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了,卞惊寒迟早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黑风一下一下比划着。

    李襄韵眼波一漾,自是不太相信,狐疑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黑风没再比划。

    **

    厉竹来到大楚,是四日后。

    三王府府卫进来通报的时候,卞惊寒不在,弦音听到说她来了,跑得飞快。

    若不是顾及到她是男装,弦音差点就冲上去拥抱了。

    见到她,厉竹也很开心,毕竟两人真的是好久未见,其间又是波折不断。

    两人都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特别是厉竹。

    “还以为你真的被大火给烧死了,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做了娘亲,连女儿都生了。”

    “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发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

    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一个下午都呆在房里面。

    弦音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从前至后跟厉竹讲了一遍。

    厉竹也讲了讲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

    也就是这时,弦音才知道,卞惊寒当初为了逼出秦义,甚至拿秦心柔的事去跟午国皇帝交涉了。

    真是方法用尽啊。

    厉竹还给她和小家伙母女二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

    傍晚的时候,卞惊寒回来了,三人一起用的晚膳。

    “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让神医两国奔波。”

    卞惊寒的确是觉得太麻烦她了,每月要给他送夜游症的药来,前段时间为了配合他,还有家不能回,这次又是他一个飞鸽传书,她就立马来了。

    这对于一个早已不出手救人、甚至见死不救的人来说,有多不易,他知道。

    厉竹却并不以为意。

    “没事,就算王爷这次不飞鸽传书给我,我也会来大楚看弦音的,太长时间没见了。”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在这丫头身上的一堆纠复,其实说到底,跟她脱不了干系。

    都是因为她的那个皇帝父亲要杀她,都是那场大火引起的。

    若不是那场大火,这丫头又怎么会跑去宫里当见习女官?

    若不去当见习女官,又怎么会被秦义掳走?

    总之,起因是她。

    而且,比起闲着,她更愿意奔波。

    闲着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慢,慢到都不觉得自己还活着。

    也因此,她好赌、好奔波。

    才会是各大赌馆的常客,才会在多国都有自己的房舍。

    因为她觉得,赌的时候,就像是人生,大输大赢、大进大出,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跳动的、是起落的。

    而同样,不停地奔波于世,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活着的。

    “下午的时候,弦音已经跟我说了,王爷此次让我前来,还是为了皇上的夜游症是吧?”

    “嗯,”卞惊寒点点头,“这段时间他的病情加重了,神医的那个药已经压制不住,他又开始夜游了。”

    卞惊寒将那夜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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