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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求放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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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屈襄和屈眳回来了,见到这个架势,屈襄见到昨日还活碰乱跳的幼子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生母怀里,顿时一阵头晕母线,屈眳在后面眼疾手快,搀扶住他。
一时间场面失去控制,半夏安抚许姜,还要琢磨着怎么让她把屈冲给放下来,那边屈眳和几个竖仆一道把屈襄给送到内室去。
许姜不肯放下孩子,那边屈襄已经醒过来了。
屈襄经历过大风大浪,在最初的晕厥之后,很快清醒过来,亲自过来问许姜是怎么回事。
屈眳跟在屈襄身后,对半夏打了个手势,半夏马上找了个理由和屈眳一块走了。
接下来,不管她还是屈眳,都不适合在场。
半夏回来之后,立刻把屈瑕送了过来,她看到屈瑕,想起在许姜怀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的屈冲,吓得立即把孩子抱在怀里。
屈眳在一旁看着,沉声吩咐,日后屈瑕的身边不管甚么时候不能少人,若是有半点疏忽,那么全家老小都要遭殃。
吩咐完之后,屈眳坐在半夏身边,伸手在她肩头拍拍,“我们的孩子不会遇上这种事的。”
话语坚定,半夏回头看他,点了点头。
只是心里的那股后怕还没有过去,抱着孩子一道投入他的怀抱。屈眳两手抱住妻儿,沉默无言。
事情查明也很容易,不费半点的功夫,一切都已经明了。屈冲喜欢乱跑,侍女们都是新来的,摸不准屈冲的性情,就被屈冲给甩开了。等再找到的时候,屈冲已经在水里了。在池子周围,只有孩子的小脚印,没有其他人的,确定是孩子自己到池子边自己掉下去的。
这种孩子贪玩最后溺水,屡见不鲜。
因为是夭折,夭折的孩子视为不详。照着往例,这种夭折的孩子不能有自己的墓,用个瓦罐一装,埋得远远的。不要让他再来叨扰父母。
许姜自然不肯把孩子放开,最后请了许姜母亲过来,所有人用力,才把孩子给抢了。天气暖热,那味道自然不能吻了。
屈仪打听了一下那边的动静,心神难安,被廖姬看在眼里,廖姬伸手在屈仪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怪我们。”
屈仪抬头看了廖姬一眼,眼神复杂。
廖姬勾起嘴角,她之前费劲心机,想要怎么来应付许姜母子,许姜不足为惧,但是小孩子却很难对付。
毕竟是屈襄的骨血,要怎么对付,真是让她头痛。
幸好那孩子自己溺水了。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的冷血之辈,若是当初许姜肯待她稍微和气些,在她面目全非的时候,还来上门嘲笑,让她遭受耻辱,她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可惜许姜不是。
既然许姜让她饱受耻辱,忍受嘲笑,那么她对着溺水的屈冲,也能无动于衷。
“这孩子能溺水,也是许姜之过,如果她不把他的乳母给换了,这孩子还不一定能自己跑出来。”
乳母是看着孩子长大的,盯孩子盯得比生母自己都还要勤快。也敢上去抱住孩子不让孩子乱走。
剩下来的那些侍女,哪些有那个胆子和耐心去阻拦孩子不要乱跑的?
所以一切都是许姜自作自受。
屈冲就这么被薄葬了。最多就是告知一声族内的人,说屈襄幼子已经夭折。
孩子夭折十分常见,亲族们也只是派人过来慰问一下,等到时日长一些,就没有人记得此事了。
半夏时不时去看许姜,和她说话开导她。
许姜自从孩子夭折之后,身体就突然坏了下来,一段时日没见,她就消瘦的厉害。
“许姜要保重自己。”半夏看许姜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不由得轻声劝说。
许姜眼睛转过来,她看着半夏,眼窝已经有些凹陷了下去,两眼却还亮的吓人,“你也要好好看好孩子。”
“不要像我。”
半夏对她这话有些出乎意料,许姜这话一片好心,她自然要领情,“我会的。”
“……我真后悔。”许姜道。
她应该多问问半夏的,她和这孩子没有相处多少时间,屈冲不舒服,她都不知道,乳母没有告诉她,她也不会从孩子的神情里察觉,最后竟然因为她嫉妒,把乳母给赶走了。
那乳母对孩子其实很忠心,照料得也很尽职。如果她在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一切了。
这一切都是许姜头痛欲裂了十几个日夜才想明白的。
只可惜,想明白,也没有多少用了。
“先养好身体。”半夏对于许姜的痛苦感同身受,若是屈瑕出事,那么她恐怕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许姜没有回答她,她坐在那里,好半会一动不动。说完那些话之后,半晌都没有其他动静。
半夏令左右好好照顾她,自己出来。
许姜病了之后,她的居所似乎也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她走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片死静。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乳母牵着屈瑕过来找她,屈瑕闹腾是真闹腾,但是再闹腾,也是在对母亲最依赖的阶段。乳母见他实在太吵闹,干脆抱他来找半夏。果然屈瑕被半夏抱在怀里之后,安静了下来。
“小君子果然见到伯己就不哭闹了。”乳母看着在半夏怀里乖顺的孩子,不由得笑道。
半夏想起许姜,不由得把孩子抱得更紧。
许姜一病不起,不管是膳食还是送来的药汤,她都一并拒绝。眼看着她人一日比一日瘦,身上的肉几乎贴着骨头。许姜母亲忍不住去哭求屈襄过来看看她,劝她吃些东西。
屈襄被许姜母亲的爱女之心打动,何况他才没了幼子,听到许姜成了这样,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晚间,屈襄处理完所有的事前去见许姜。
自从屈冲夭折,两人最后一点羁绊都没有了,屈襄不想过来见她,免得自己把屈冲夭折怪到她的头上。
见到她的时候,屈襄吃了一惊。许姜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肉,他吃惊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会,他终于从喉咙里叹出一口气来,“你何苦?”
“孩子已经没了,你也应当保重自己才是,养好身体之后,你还能再生的。”
许姜听后,抬眼看屈襄,“夫主还会和我生个孩子么?”
“……”
许姜笑了下,“膳食早在外面准备着,不过我一直没有甚么胃口,夫主可以喂我么?”
这个要求算不上过分,她已经成这个样子,自己进食,的确有些困难。屈襄令人把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亲自喂她。
许姜还是头一次得他如此温柔对待,很乖巧吃下他喂来的膳食。
用膳之后,侍女把温好的药汤端上来,许姜撒娇道,“夫主替我尝尝烫不烫。”
她此刻做撒娇姿态委实太吓人,但屈襄念及她生病了,何况两人的夫妻也做不了多久。既然如此,那对她温柔些也无妨。
屈襄持起汤匙,喝了几口药汤,尝了下冷烫。
他去喂许姜的时候,许姜就说好烫,要他再吹吹然后再试试,如此反复,一碗的药汤不少都落到屈襄的肚子里。
“好了,快喝!”屈襄的耐心终于告罄,板起面孔。
许姜张开嘴,其实这种汤药极其苦涩,一饮而尽是最好的,但是她偏偏让屈襄这么一匙匙的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汤碗的药终于喂了下去。
屈襄把手里的汤碗放在一边。
正要起身,肚腹一阵剧痛,他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身子顿时跌坐回去。他捂住肚子,肚腹那里似乎有尖刀在肚子里搅动。
第132章 得救。。。
屈襄肚腹疼痛;他开口喊了两句,却没有动静。
他回头过来瞪住许姜,“你……”
“肚腹很疼;对吧?”许姜声音轻细;她看着他咧嘴笑了。
许姜此时形销骨立;咧嘴笑的样子没有半点年轻女子笑起来的活泼娇美,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夫主,没事啊。”她说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我也喝了;而且喝了那么多呢。”说着她爬到屈襄身边。
屈襄肚腹疼痛难受,他高声呼唤了几声;却没有人赶来。许姜摇摇头,“别费力气了。”她说着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可谓是凄厉;屈襄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半点怜惜,剩下的只有厌恶。
“不会有人来的。”许姜说着就笑了,“那些人我一开始就吩咐要她们全都退下。”说着她伸手抱住屈襄,“这样就好了;终于没有人,横在我们两人之间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许姜伸手环住他;“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男子了。”
屈襄一下挣扎开,他肚腹疼痛的厉害;如同有利刃在肚子里搅动,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男女体力到底悬殊,尤其屈襄常年征伐,力气不是许姜这个弱女子能比的。顿时许姜整个人就被掀翻,后背重重的砸在床上。
屈襄一手捂住剧痛的肚子,挣扎着就往外跑,许姜从后面扑上来,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把奋力把他给扑倒在地。
“我那么喜欢你,你呢。”许姜把他压在地上,之前那一下,已经将屈襄的力气耗尽了,此刻屈襄体虚的厉害,他躺在那里,任由许姜压在他的身上,他只能喉咙里发出几声闷响。
背上的许姜已经泫然欲泣,声音都尖利上几分,“我那么喜欢你,一心一意就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做侧室,我也心甘情愿!可你呢!心思却从来不在我的身上!你有好多好多的女子啊。”
说着,许姜的声音都变得阴森可怖,“廖姬那些女子,我见到就生气。但是你还不仅仅只有她们,那些说不上的那些女子,你的儿子女儿也好多啊。不过这个没办法,谁要我来的晚呢。”
许姜说着笑起来,笑声尖利难听,“但是我嫁过来之后,为何你总是对我不闻不问?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苏己,我不高兴,你说我胡言乱语,没有主母的做派。”
说着许姜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她说一句,匕首就在屈襄的伸手割一刀。
匕首锋利,屈襄疼的面容抽搐。
“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许姜喃喃道,她双眼里的光芒变得痴狂,“你不喜欢我,何必要娶我,你娶了我,又不喜欢我。”
她突然收了癫狂的笑,“现在我们的儿子也没了,我知道你不想留我在这里了。可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既然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干脆到九天之上团聚吧。”
许姜说着,伏低身子,看到屈襄额头上的冷汗,“没关系的,夫主,你先走,我马上就来。我们的孩子在等着我们呢。”
说着她伸手就要把屈襄翻过来。
正在此刻,外面响起屈眳的声音,“父亲?”
许姜的动作顿时僵住,她为了能成功,特意事先吩咐侍女们等屈襄喂她膳食之后,全部都退出去。
谁知道现在屈眳竟然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屈眳有事找屈襄,知道屈襄在许姜这里,所以就特意过来找他。谁知一路走过来,屈眳就觉察到不对劲。
他这走来,就没有见到一个侍女。贵妇的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侍女必须和主人形影不离。除非主人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把身边所有人都给遣开。
他一路走来,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多。一直到步入室内,鼻子嗅到那股浅淡的血腥味,到达了顶峰。
“父亲?”屈眳站在帷帐之外,抬手行礼。
帷帐之内没有动静。许姜紧张万分,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万万没有停手的道理,她持起刀就冲屈襄的脖子刺去。脖子乃是要害中的要害,只要刺中了那个地方,就算是屈眳马上冲进来都没有用了。
屈襄屈起膝盖重重的顶在许姜的肚子上,此刻许姜喝下去的汤药开始发作,她痛的满脸狰狞,加上屈襄那一脚,她手中的刀失去了准头,扎在了他的肩头,屈襄痛得叫了一声。
他的力气基本上都消耗在疼痛和许姜厮打上了,刀子扎在肉里,才让他冒出轻微的一声来。
那一声被厚重的帷帐一挡,外面的人几乎听不到。
屈眳却捕捉到了那声,他眉头一皱,“得罪了。”
说着,伸手直接拨开帷帐,大步往内室走。
一进去他就看到地上的两人,屈眳看到许姜扎在屈襄肩头的那一刀,骇然变色。许姜还想给屈襄补上一刀,肩上一轻,已经被屈眳给提了起来,屈眳直接把许姜给丢到床上去。他看到屈襄身上的伤口,还有那极其难看的脸色,“父亲!”
“叫、叫医师来!”屈襄捂住肚子,肩头的血将他身上的长衣濡湿,他手指颤抖着指了指许姜,“这贱妇下毒……”
屈眳直接就把屈襄扛起来,往外面跑。
宫邸内的平静,立刻被打破了。
半夏听到屈襄遇刺的消息,只顾得上,让乳母照看屈瑕,自己跑了出来。她看到屈眳,“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屈眳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摇摇头,“医师现在还在里面。”
“许姜呢?”半夏问。
现在屈眳没有对外说是许姜行刺,但这种消息不可能还瞒着半夏。
屈眳的眼里有些冷意,“毕竟是继母,找了人去救她了。等父亲清醒过来,再请示父亲如何处置。”
若不是他想起有事要和父亲商量,恐怕父亲早就已经遭了许姜的毒手。
半夏听他的话,似乎全部已经安排好了,她颔首,“那就好。”
屈襄喝下去的汤药不算少,也不算多,医师给屈襄吃了催吐的药,将肚子里残余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另外肩头做了止血包扎。过了好一会,人才算是清醒了过来,只是肚子还隐隐作痛。
医师出来,立刻就被屈眳围上了。
“幸好,喝下去的毒汁不多。”医师满脸的庆幸,“若是喝多了,那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大司命掌管之事了。”
屈眳和半夏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庆幸。
“那现在如何?”半夏问。
“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肠胃是很虚弱,记住休养的时候不要给左尹进肉食之类。”
屈眳答应下来,在半夏手心捏了一下,半夏察觉出他平静下的不安,她反握住他的掌心,
“在这里等我。”屈眳回头道。
屈襄现在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狼狈的样子不能让半夏看到。
他一字不提,半夏也能明了他的意思。屈眳看她温柔浅笑,原本有些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
他步入室内,室内药味弥漫,竖仆们把之前屈襄呕吐出来的东西全部拿到外面去。
兰草拿进来不少,开窗通气,好会把屋子内的那股异味给散了。
“父亲可还好?”屈眳跪坐在屈襄身边问道。
屈襄遭受两次罪,脸上毫无血色,他没有多余的话来回答屈眳,只是睁开眼,表明自己还在听。
“父亲没事就好。”屈眳顿了顿,“许姜那里,臣已经派人看着,不知父亲打算将许姜如何处置?”
屈襄听到许姜,眉头皱了下,但很快就送开了。他吃力的抬起手,摆了摆手掌。
屈眳看到父亲这个手势,他点点头,“臣明白了。”
随即,他出去下令,撤掉许姜那里的所有人。医师去过之后就不必再去了。
水食等物,不必再送。
许姜喝了那一大碗的汤药,她求死心切,断肠草的药汁喝了不少。医师原本就束手无策,听到屈眳的命令,顿时就走了。
匕首等物已经被人收走。
药汁发作的时候,疼的满头冷汗。却还不立刻要人性命,终于到了第二日,许姜在剧烈的疼痛中后悔了,但是此刻已经没有退路。
两日后,侍女进来查看,见到许姜躺在地上,神色狰狞扭曲。立刻向半夏禀告。
半夏听后,沉默了好会。其实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这种人命如草的做法。但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做法了。
“就照着原来的去办吧。”半夏道。
屈襄不想许姜活了,许姜之前吵也好,闹也好,他都能容忍,但现在许姜竟然想要他的性命,那无论如何,也不能心软了。
半夏让来人退下之后,她坐在床上,听到帷帐那边有些许动静,她回头过去,正好看到屈眳在那里。
屈眳昨夜为了照顾屈襄,一宿都没怎么睡,实在困的不行了,才在地上打盹。
“回来了?”半夏问。
屈眳点头,“父亲睡着了,我让下面的弟弟先替我一会。”
半夏伸手,他就向她靠了过去,他枕在她的腿上,半夏的手指摸摸他的脸。
因为连日的劳累,他脸色并不好,原本红润的气色,此刻就剩下了苍白。半夏的手在他的脸庞上摸了摸,心疼的很。
“为何不和其他弟弟换着来?”半夏轻声问。
屈襄那么多儿子,大家轮流的话,就算是一整天,他也不用劳累多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躺着。
屈眳睁开眼,看到她心疼的神色,笑了笑,“父亲现在受伤,卧床不起,我当然要在父亲面前呆着。至于其他阿弟,在这种关键时候,我怎么能让他们在父亲清醒的时候,在父亲面前晃荡。”
父亲现在急需养病,那些弟弟身后都有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这个时候,他们要做的不是尽孝,而是给他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不要想搞甚么事,那些庶母也别想从中获得甚么。
“怎么了?”半夏从他这话里听出些许不对来,低头问。
屈眳摇摇头,“许姜之事,简直将我之前对女子的看法全都颠覆了。”
他早就知道家中女子一多,势必要闹得不可开交。但是那些看上去柔弱的女子们,一旦下定决心,就连自己的夫主也能杀。
既然有如此决心,那么做其他的对她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了。
“我现在哪里敢小看他们,父亲受伤,心态脆弱,正需要有人在他跟前看着。现在尽一分的孝顺,顶的上平日的十分。我哪里能让人在此刻转空子。”
半夏叹气,“人多就是有这个麻烦。”
屈眳头枕在她的腿上,睁开双目直直望着她,半夏不知他为何如此看着自己,“怎么了?”
“非一母所生的孩子的确是有这个麻烦。不过这个估计也只有父亲才有了,我们不会有。”他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半夏感受到他的手在小腹上轻抚,“以后我们的孩子,都是你生的。兄弟姐妹之间,一定能相处的好。”
半夏对于屈眳这淳朴的有些可爱的想法,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如何评价。
“现在我们还只有一个呢。”听他话中的意思,是要她生上好多。她总有些犯怵。
屈眳翻了个身,从她的腿上起来,“那到时候生几个就成了。”
说的好像她肚子大起来,他就立刻有孩子捡似得。
半夏拉下脸,她还没说话,就听屈眳叹息一声,“不过生孩子,肯定会累到你。”
屈眳想起她生产的时候,他在外面等得心焦,偏偏还不能进去看,那种滋味真的焦灼到他难受。
他说着,满脸的难办。那种滋味他是不想再来一次了,也不想让她再受这苦,但是他只有一个子嗣也不行。
半夏低头就望见他满脸的纠结。
心底的那些淡淡纠缠的不高兴,在看到他满脸的纠结,一下烟消云散。女人的情绪真是很怪,来的快去的快,而且几乎都没有什么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她高兴或者不高兴。
“……”半夏低头,“你这样,倒是让我想多生两个我们的孩子了。”
原本屈眳听了应该高兴的,谁知半夏见他又是满脸纠结。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在她看来,男人的心思比起女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不是他自己提起想要多生几个孩子么,现在她点头答应了,他给她这么一个纠结万分的脸是要干啥?
半夏盯着屈眳满脸纠结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屈眳在应该多生孩子和担心半夏身体之间纠结万分,原本的疲累在这时候不翼而飞。半夏终于是看不下去,他这么滚来滚去的了,伸手就把他给摁住。
他都已经侍疾好会了,到现在都没怎么闭眼,外头还有一堆公事等着他。还别说封邑上也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置。
她自己管理过封邑,知道封邑会有甚么乱七八糟的事。极其耗费精力,但是又不能不管。
“睡吧。”半夏拉过被子就把他给盖住了,“你都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睡吧。别想太多了。”
说完,她在屈眳身旁一躺,伸手在他身上哄屈瑕睡觉似得,在他身上拍了两下。
原本褪去的疲倦在她的抚慰下,迅速席卷而来。眼皮越来越沉,他闭眼沉沉睡去。过了一会,她听到他绵长的呼吸。
半夏起来,整理一下。吩咐左右照看好屈眳和屈瑕之后,直接到外面去。
家老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现在屈襄病了,屈眳在父亲和公务之间忙得焦头烂额。家老有事只能来问半夏的主意。
半夏知道家老为何而来,她抬手请家老到另外的厢房去。
所有的事一时间都压在半夏的肩头上,家老有些担心半夏忙不过来,甚至处置不过来。不过半夏这几日都表现的非常好,甚至都可圈可点。
半夏看完简牍的时候,脖颈都有些酸疼,她自己抬手做了几下活动,揉脖子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屈襄醒了。
一时半会的,半夏不会去叫醒屈眳。屈眳这些天已经够辛苦的了。把他叫醒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躺下。
半夏自己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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