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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求放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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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人好巫,对鬼神更是日日祭祀,尊崇有加。关于操纵神意,想都不敢想。
  屈襄沉默下来。
  “何况苏己在这里,对屈氏尚且有用。若是送到了渚宫,于我们,恐怕半点益处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女子,在楚国孤身一人,无亲无故。除了屈氏之外,她再也没有任何的依靠。何况她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如果把她送入渚宫,能不能成事另外再说,想要一个和她一样,不,哪怕是差不多的人都很困难。
  屈眳几句话把屈襄原来的打算给打消。
  屈襄已经累了,和长子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起身去休息。在渚宫里的那三天,不比行军打仗轻松多少。
  屈眳亲自送走屈襄之后,自己慢慢踱步,他满怀心事,渚宫还有郢都那些贵族们错综复杂的关系,甚至还有苏己。
  诸多事涌上心头,他不知不觉的走到半夏居所那儿。
  他看清楚自己走到哪里的时候,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过去想要离开,又掉过头来。踌躇了下,还是进去了。
  这里原本是一处闲置的屋舍,一直没什么人居住。自从半夏住进来之后,属于女子的柔软气息沁染在这里。
  和过去冷冷清清完全不同了。
  他一进去,门口的奴隶就见到他了,跪拜在地上。
  屈眳摆摆手,不让奴隶弄出声响,他两手背在背后,慢慢走过去。
  穿过庭院,走过户道,直接到后面的屋舍里。
  “这个还能是这样吗?”在轻轻摇曳的竹帘里,传来女子细细的声音。
  屈眳站住,侧耳听到半夏细声细语的声音,和侍女在说些什么。
  屋子里放着的冰块很多,从竹帘里头就透出一股股凉气。
  “苏己去过就知道了,我们楚国比中原有意思多了。”侍女和半夏说起楚国的事,声音里都是满满的自豪。
  这次侍女说的是云梦泽,也就是半夏被屈眳带回来的地方。半夏对楚国一窍不通,师傅教她雅言之类的,但有些事到底不好问他。只有私下和侍女提几句。
  幸好侍女是自小在屈氏侍奉,父母也是屈氏的家奴。见识还是有些的。听半夏提起,就和她说起来。
  半夏被侍女的话吓到了。
  云梦泽竟然那么大!照着侍女的话来说,云梦泽是楚国第一大泽,水泽相互链接,延绵足足几百里。
  她那时候昏头昏脑的被人带出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在云梦泽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屈眳没有和她说过,她也不好去问。
  “苏己?”侍女看到半夏面色凝重,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由得提心起来。
  还没等半夏开口,帘子后面传来玉组的轻响,侍女马上退避到一边。
  屈眳一手把垂下来的竹帘抬起来,走到室内,看到目露惊讶的半夏。
  “吾子来了。”半夏叫侍女摆上茵席。
  原本就是自己的地方,屈眳不会和她讲这些客套,他直接就坐下来,坐在她的对面。
  “苏己之前是想要派人去中原寻亲么?”屈眳道。
  半夏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哪里来的人派,还不是要屈眳帮忙。不过她也没什么亲戚找的。
  “我来,就是为了此事。”屈眳看着她,“有人似乎盯上你了。要你入渚宫。”
  半夏悚然一惊。
  而对面的屈眳仍然不紧不慢的道,“渚宫对苏己来言不是甚么好地方,苏己寻亲的事,还是放一放,等事态平息了再说。”


第19章 幸运
  半夏目瞪口呆,她愣愣的看着屈眳。
  屈眳没有丝毫和她说笑的模样,两眼沉沉。容不得旁人对他的话语有半点怀疑。
  “我……”半夏张了张嘴,“有人要我入渚宫?”
  “嗯。”屈眳点头,见她目光有些闪烁。他又解释,“这次不是父亲的意思,而是成氏的人不知从何处得知苏己的事,在太子面前提了你。”
  屈眳见她露出惊讶的神情,“你在宫邸里,想来是不知道,最近几日国君身体欠安。渚宫中的巫族用尽了各种办法想鬼神祷祝,但现在来看,他们的祷祝并没有甚么用处。”
  半夏听得满心无语,生病了当然就得看病吃药,找几个跳大神的又有什么用?只会耽误病情。
  而且找她,她又不会看病。
  “你会上通鬼神,他们的意思,是想让你与鬼神说情,让作祟的江神不要再侵扰国君。”屈眳多解释了一句。
  楚国的巫风远远要胜过其他诸侯,屈眳料想她应该不知道。
  半夏听后,满脸难以置信,她乖乖坐在那儿,轻轻嘟囔了一句,“已经有人盯上我了,难道不是更应该离开么?”
  半夏想不明白,既然她都已经被人盯上了,那就更应该跑啊。不知道的话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还不快点跑?难道要等着人来打她主意吗?
  屈眳被她这话哽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平日里话语也不多,和他说话的时候,更是露出点害怕,他说几句,她嗯几声就表示知道了。
  现在竟然还反过来把他给堵的无话可说。
  “苏己这么想走?”屈眳沉下脸来。
  半夏一听,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她赔笑连连摆手,“自然不是。若不是吾子,我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那双漂亮的黑眼里泛着朦胧柔和的光。
  美人在皮也在骨。半夏就是皮骨皆有的美人,现在她还年轻,虽然她年纪可能对这儿的人来说有些大,但她生的却要比绝大多数人要细嫩白净的多,这让她的容貌加成了不少。即使比不上十三四岁豆蔻少女那么稚嫩,但略成熟的风情和完全没有褪去的清纯融合,酝酿出别样的引人注目的美色。
  这姿态平复了少年的不满。
  “现在外面太乱了。”屈眳放缓了语气,“苏己等等吧。”
  半夏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左右她也没有别的去处,至于去卫国找父母就更别提了。她老家都不是那里的,去那里能找到她父母才怪了。
  她想要去一次云梦泽,看看自己来的那个地方。
  半夏小心的觑一眼屈眳,目光正好和他对上。
  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浓眉大眼,目光炯炯。他长得是真挺不错的,哪怕年岁还不大,但已经显露出不凡的气度了。
  “……我……”半夏小心开口。
  “苏己还有事?”他问。
  “我可以去云梦泽看看吗?”半夏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色,“我一直想去那个地方……”
  她看到屈眳投来的不解的目光,“如果不行就算了。”
  “不是,不过眼下因为郢都内事务太多,就是我也抽不出空闲来。”屈眳并不是拒绝她,“只是云梦泽离郢都有段路程,苏己能受得住车马颠簸吗?”
  他当初把她从云梦泽里带出来,她一上马车,就吐的不行。一路走的颇为辛苦。
  “受得了!”半夏慌忙点头。
  屈眳定定看了她一会,见她用力点头,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环视左右,屋舍里头已经大变样,和之前的朴素完全不一样了。他目光落到她身上,领口的衣襟露出一点白色光泽。
  “苏己。”屈眳唤了声,半夏抬头。
  两人眼睛一对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顿时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
  没人说话的时候,很尴尬,尤其她还没有手机给她转移注意力,她眨眨眼,“对了,我之前在宴会上,怎么没见到你们家的女眷啊?”
  屈眳有些意外,他看她的目光里有些古怪。
  半夏立刻解释,“我,我不是……”
  “我母亲已经不在了。”屈眳不知道半夏为何想要知道这个,但还是说了,“其余庶母,父亲为了表示对苏己器重,不让庶母出席。”
  嫡庶尊卑,在楚国还是存在的。正经宴请客人,既然没有嫡妻,那就让男主人亲自招待,不必让侧室在一旁。
  半夏听了他的解释满脸恍然大悟。
  她回看屈眳,见着他直直看着自己,又坐回去。
  屈眳站起身来,“既然已经把话给苏己说完了,我就告辞了。”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
  半夏赶紧起身相送,送到门外,一直到屈眳都走了之后。身后的侍女才怯怯的问,“苏己为何问少主那事?”
  侍女指的是半夏问屈襄女眷的事。
  半夏有些敛然,她只是没话可说了,又不好一直沉默下去,恰好她没见过这家女主人就问了。
  “……苏己……”侍女看半夏满脸懵懂,嘴唇动了动。
  一般来说,了解男子家里嫡母庶母如何,那都是要嫁过来的时候。避免新妇在夫家出错。
  此话侍女附耳悄悄的告诉了半夏,半夏面红耳赤。总算知道为何屈眳刚刚很奇怪的看了她两眼。
  屈眳他该不会误会吧??
  半夏满脑子乱糟糟的。不过看屈眳的样子,他应该也没有误会,如果真误会了,也不是刚才那个样子。
  这么想着,半夏原本尴尬的面色一下恢复,直接回房。现在天还没黑,还是很热。出来稍微动一下,就出汗了。
  她跑到室内,拿了一卷竹简,持笔在一支干净的简牍上写字。
  屈眳出了门,嘴角微微翘起,眼角余光看到那边赶过来的家老,原本翘起的嘴角又被他压了下去。
  “少主。”家老在这个天里,一路走过来,走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家老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是父亲有事吗?”屈眳问。
  家老摇摇头,“主君现在还在休息。”
  屈眳点点头,“父亲这几日累坏了,如果没有要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家老颔首应下,他见屈眳要走,跟上去道,“少主为何亲自到苏己那里?”
  “少主有事,只管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前来?夏日暑热,少主千金之躯,若是有个闪失……”
  这么热的天,壮年男人都有可能中暑倒下,更何况一个年少的少年。
  “嗯。”屈眳淡淡应下,但显然并没有听进去。
  “少主,少主是不是对苏己……”家老继续道。
  走在前头的少年脚步停了停,“家老说甚么。”
  “少主出身高贵,苏己虽然上通鬼神,但苏氏现在式微,何况年岁还比少主大。如果为正室……”
  屈眳干脆停下来,他一停,家老的叨叨不休顿时没了。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对苏己无意。”他匆匆留下这句话,加快步子往前快步走去。
  家老在后头看了一会,见屈眳脚步走的极快。少主是他看大的,哪里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怕少主嘴上这么说,可不是那么回事。
  他摇摇头跟上去,“苏己迟早要走的,少主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
  屈眳眉头一皱,眼底里冒出一股薄薄的怒气。
  “苏己的身份……不适合少主。如果苏国还在,依照苏己的出身,勉强能配得上少主。但是现在……”
  屈眳心烦意燥,“好了,我说了对她无意,就不用说了。”
  说着,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
  楚王病情来势汹汹,五日之后,渚宫里就传来楚王山陵崩的消息。
  半夏是从侍女的口里得知消息的,她住在这里,外面的消息如果没有人和她说,那么就真的一概都不知道。
  楚王没了。贵族们都要换上麻布的丧服。另外丝竹之乐也要停了。若是有人私下享乐,被人知道,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和半夏没多少关系,毕竟她只是寄住在屈氏家里的一个客人而已。
  渚宫之内遍地缟素,处处都是哭嚎之声。
  楚王驾崩,太子继位。但紧接着还有另外不少事。头一遭就是拟定殉死之人。
  诸侯驾崩,近臣妾侍还有诸多人要殉葬,到了黄泉之下,继续服侍国君。
  这种事不管是楚国还是中原各诸侯,都十分常见,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有任何不对,关于殉死之人的简牍送过来的时候,屈眳瞥了一眼。上面有楚王之前甚是宠爱的郑姬等人,还有几个小臣近侍寺人。
  另外还有那些曾经为楚王祝祷过的巫人。
  屈眳看了一下,看了一眼屈襄,“那些巫人也在?”
  “嗯。毕竟为先王祷祝过,在下面服侍先王应该也不错。”屈襄看了一眼,完全不放在心上。
  “若是苏己入渚宫的话,上面应该也会有苏己了吧?”屈眳问。
  屈襄眉头一皱,他看了屈眳一眼。
  屈眳没有答话,把案几上的简牍放在一边,他起身出去,走过几道回廊,见着迎面过来的成心。
  两人目光交错,彼此颔首而去。
  走的远了,屈眳才回头看一眼。要是苏己入宫,不能救先王的话,恐怕说不定也要一并殉死。
  成氏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20章 探视
  楚王灵柩出宫的那天,半夏老老实实躲在屈氏宫邸里哪儿都不去。
  她一个外来户,哪怕屈氏父子给她额头盖章,说她是贵族,是苏氏之女。但她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贵族,外头有那么大的事,还是乖乖躲起来的好。
  侍女们对她很殷勤,见她今日哪里都不去,生怕她闷坏了。侍女们寻来一只精美的铜壶,请她投壶。
  这些都是贵族的游戏,半夏看到这些就觉得头大,但是侍女们盛情难却,她只好拿了箭矢过来。
  她的准头不错,十支箭矢里头几乎有一半都投到铜壶口里去。
  这个游戏半夏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实在是没什么好打发时间的,那些竹简笨重不说,一卷竹简上的内容不多,她努力学楚文和大篆的效果已经出来了,一卷竹简她一下就看完了,一卷竹简少说都有将近五六斤,拿在手里真的考验臂力。
  投壶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了。
  她丢了一把的箭矢,命中率一半,额头都丢出一层汗。
  半夏体力还不错,她擦擦额头的汗,让侍女过来收拾。
  侍女捧来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甘浆等物,半夏看了摆摆手,让她们准备好饮用的凉水就行了。
  甘浆她喝过,甜甜的。但就是甜她怕蛀牙,只愿意喝水,不愿意喝这种甜滋滋的东西。
  她坐下来,两旁的侍女手持便面给她扇风。
  跪坐在面前的侍女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了一会,回来小声道,“苏己过了今日就好了。国君的灵柩已经从郢都出去了。明日就一切如常了。”
  今日先王的灵柩出了郢都,明日那些禁令就可以不用管了。喜欢做甚么就做甚么。
  “啊,是吗?”半夏听侍女说,轻轻呼了一口气。
  她这段时间哪里都不敢去,甚至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她连门都没出过,生怕一不小心在这个节骨眼上闯祸。
  屈氏父子对她颇为照顾,但她还是个外人。
  这点她知道的。
  平常没有关系,但在特殊时候,她得有识趣。
  她在学关于楚国的事,但毕竟时间还不是很长,不可能事事都周全到。要是在楚王丧期里头不小心犯错了,给人添麻烦就不好了。
  听到丧期就要结束,半夏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等到反应过来,她忍不住冲周围的侍女不好意思的笑笑。
  “今日听说水门那边拥挤的很。”侍女们低头继续给半夏说外面的事。
  半夏左右也没有什么好打发时间的,听到侍女们说新鲜事,不由得来了点精神。
  “都堵了?事先不是先有人守着么?”
  这年月不兴什么交通管制,因为除了必要的商旅来往之外,所有的道路直接被把守住了,除了公室和卿大夫之外,谁也不准通行。
  直接把主要水陆路都给占了,还堵住了?
  “听说是运送些殉人的时候,舟只也不知道怎么了,出水门的时候就翻了。”侍女人没有到外面,但是消息灵通,说这些的时候,好像人就在一旁看似得。
  “一舟的棺木全都落水了。满河面上都是,好多人都去打捞,有些封的不严实的,里头还进水沉到河底了。”
  楚国多水,甚至主要的城门也是在水路上。
  半夏没想到侍女竟然会说这个,悚然一惊。读书的时候,到时候学过人殉,不过书本上说的是商代的,而且书本上的和亲自听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殉人?”半夏故作惊讶看过去。
  侍女听半夏问起,也很奇怪。
  “苏己不知道?”
  半夏还真不知道,但她不能在侍女面前表露的太过明显,她咳嗽一下,“都翻了……那么多,殉人很多?”
  “嗯,听外面的人说,这次死殉了好多。”侍女面色如常,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都是奴隶么?”
  “当然不是,国君生前宠爱的侧室,还有近臣……”
  半夏整张脸都僵住,“侧室之类的,是庶人出身还是……”
  “苏己怎么了呀,”侍女吓了一跳,忍不住打量她,生怕她中邪了,“国君哪里能让身份低微的人侍奉。”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殉死的侧室近臣其实都是贵族?
  她以为贵族多少有生命保障,没想到贵族竟然还能被拉去殉葬??!
  半夏被这个认知给刷了脑子。
  奴隶和庶民生命没有保障倒也算了,没想到贵族都是一样的!
  她想起自己这个假冒的贵族,要是被人戳穿了的话,说不定就真死了。好像这里的人对身份还有血统看的很重。
  到时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吧?
  半夏哆哆嗦嗦的,感觉自己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屈眳和屈襄在外面参加先王的葬礼。葬礼隆重,足足几天才结束。一回来,家臣就满脸凄惶的过来,“主君,苏己病了。”
  屈襄眉头一皱,锐利的双眼里露出些疑惑和不满。
  明明走的时候,人都还是好好的,他一回来就已经病了?
  家臣满头冷汗,他知道苏己得主君看重,她身体不适,自然是身边人伺候的不周到。
  “让巫人看过了没有。”屈襄问。
  家臣连连点头,那些侍女发现苏己身体不适的时候就及时上报,只不过巫人都已经祷祝一整天了,也没见到苏己好转。
  “换个人去。”屈襄道,“苏己若是有个闪失,那你们也要问罪!”
  家臣冷汗浃背,低头应下。
  屈眳看着家臣匆忙的背影,抿了抿唇。
  一路辛苦,而且离开郢都好几天,好多事都在等着屈襄去处理,屈襄梳洗之后就休息了。
  屈眳小憩了会,这一路上很辛苦,但他只是小睡了片刻就醒了,他起身让外面的竖仆进来,“苏己那边怎么样了?”
  竖仆早就料到他醒来之后会问半夏,早已经打听好了。
  “听说苏己那儿还没好,而且还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谁也听不懂,但也谁也不敢不当回事。苏己能通鬼神,谁知道她说的那些是不是鬼神降下来的预言。
  “巫人已经在那里了。”
  屈眳伸手就让竖仆过来穿衣洗漱,一切料理妥当之后,他就直接往半夏那里去。
  他不是第一次来,但在人生病的时候过去,还是头一遭,侍女和奴隶们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过来,吓得纷纷退避。他看了一眼外面持着矛和盾在驱邪的巫人,忍不住皱皱眉。
  他大步走入半夏的寝室。
  半夏此刻身上贴身穿着细麻的内袍。她额头上汗津津的,汗水打湿了衣料,都紧紧的黏在身上。
  屈眳进来已经是十分失礼了,只不过因为半夏现在住在他这里,而且四周都是屈氏的人,没人敢说话。
  他屏退了左右,慢慢坐下来。
  她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两道优美的锁骨。
  屈眳别开眼,他迟疑了下,伸手在她的额头轻轻摸了一下。濡湿伴随着体热从指间袭过来,那明显比常人要高出一点的热度让他有些不高兴。
  他不是没有见过人发热,如果连续发烧两三天,要不人就烧坏了脑子,要么就死了。
  “……呜……”床上的女子冒出一丝声音,他看过去。她一张脸都要皱起来。
  她嘴里喃喃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明白。
  正在屈眳手脚无措,要把等在外面的侍女给叫进来的时候,她睁开眼,见到面前的人,她伸手抓住。
  “我想回家。”
  因为还在病中,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透着一股病弱。
  “回卫国?”屈眳问。
  半夏摇摇头,她脸颊是两团不怎么正常的红晕。她摇摇头,很快因为头脑昏昏又躺回去,“回家!”
  屈眳颦眉,可床上的女子开始扭过头低声饮泣。
  她的哭声很低,几乎没有。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时不时抖动两下。
  屈眳坐在一边看着,他想要伸出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你先休养好再说。”
  半夏没动,她蜷缩了起来,满脸的失望。
  “至少等你身体好了,你才能回卫国吧?”屈眳道。
  半夏看过去,她头脑昏昏沉沉,只知道面前坐着的是谁。生病了之后,身体和心智都虚弱了许多,连带着胆子都大了很多。
  她抬头看屈眳,她还在病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虚弱,纤细的身躯勉强支撑着衣裳,在寝室内昏暗的灯光下,透出诡谲虚弱的美。
  “那我好了之后,你会让我回去吗?”半夏满含希翼看他。
  乌黑的眼睛亮的有几分怵人。
  屈眳被那明亮清澈见底的目光给看的浑身不适,“如果苏己病好了,那说不定还有回去的机会,如果不好,那么我说再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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