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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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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孝回,”目的不同。以前您是为了藏拙,如今您是为了蓄力。“
“形势也不同。以前太子与二皇子瓜分朝堂,风暴肆虐,您只能龟缩一方。如今太子屡遭皇上斥责,手中势力松动;二皇子也失了圣心,渐渐掌控不住手头力量。“
”朝廷势力正是重组之时,出头之路很多。“
李勤反问,”既然出头之路极多,为何不让我一鸣惊人?“
沈孝微笑,知道这是七皇子在故意考核他。
”高手过招,切忌主动出击,谁先动,谁身上就先有破绽。您要做的,就是暗中蓄力,慢慢蚕食,等有一日对方再也坐不住了,您再出击,一招制敌,一刀封喉。“
李勤听罢一番话,看向沈孝的目光已隐隐流露出欣赏之意。
短短几个月,他能平步青云,背后虽离不开父皇刻意扶持寒门的政策,但面前的人,也有本事当得起父皇的扶持。
这样的大才,竟然愿意入他一个不起眼皇子的麾下。
七皇子顿时就生出了伯乐千里马之叹。
李勤饮了一口茶,然后坚定地将茶盏放下,对沈孝道,”沈大人大才。“
然后又对一旁放风的李述道,“多谢皇姐。“
他同意合作了。
李述转身走过来,同沈孝对视一眼,然后面露微笑,”多谢七弟。“
沈孝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同李述并肩站着。
沈孝沉郁冷峻,李述闲散清淡,他们光是站在一起,就让人有一种天生绝配的感觉。
是棋逢对手,互相倚重的般配,而非一般人所推崇的,男才女貌那样不平等的般配。
看他们俩配合得多好,李述唱白脸,对李勤语出威胁:不合作以后要被太子干死。
沈孝唱·红脸,不急不缓地给李勤指了一条争权的明路。
李勤的目光在李述和沈孝身上盘旋片刻,顿时生出了自己被拉上贼船的感觉。
嗯,而且貌似还是一条夫妻联手开的小作坊贼船。
不过那就是皇姐的私事了,他也不好掺和。
话不可多说,李勤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要引人生疑。
因此三人相继从花园不同地方出去,交错着回到了宴席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 60 章
#60
席宴散罢; 又游玩了一阵子; 等一一送走诸人后,天色已近黄昏。
李述送五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到大门口; 七皇子李勤道,“多谢皇姐今日盛情款待。”
李述就笑,“都是一家人。”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然后李述又送金城与永泰出府回宫; 金城站在大门口有些心神不定; 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么人,但却没有找到。
少女心思藏不住; 李述又是过来人,心中明镜似的。她掐了掐指尖,忽然觉得心里不大舒服,下了逐客令; “天晚了,回宫去吧。”
金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向马车。
门下省给事中沈孝,她终于打听到了他的名字; 就是前不久那位新科状元,纵兵抢了平阳姐姐的粮; 还让姐姐被父皇骂了一通。
那么平阳姐姐跟沈孝大人应该过节很大,互相看不顺眼吧。
金城想到这里; 心下稍安。
其他官员并女眷也都相继出府,喧腾了一天的平阳公主府终于沉寂了下来。于是安乐跟杨方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显眼。
杨方有些书生痴气,见了沈孝学问广; 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拉着他聊到这时候都还没说够。
安乐催了好几次,他都拖延时间,气得安乐不耐烦,冲过来拉着他袖子就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警告,“这是你最后一次来平阳府上,以后不许你来!”
杨方简直是一脸懵逼,这又是怎么了?
“平阳公主府上没有驸马,以后若有什么招待男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也该来帮忙。”杨方说道。
安乐恨不得都揪他耳朵,“我说不许你就不许!”
她恨不得跳脚,“平阳她……她对你有意思!”
杨方这个呆头鹅,话不说清楚,他就不知道轻重!
啥啥啥?杨方脑子当时就断线了。
他们身后被遗忘的沈孝正在闲闲喝茶,闻声一愣,旋即手指就捏紧茶盏。
半晌。
她还是挺多情的呵。
*
沈孝刻意留在最后,在正厅外头的游廊里站着,看着李述从正门口走过来。红螺将下人驱赶,腾出一片说话的清净空地。
李述招待了一天的客人,此时累了,这会儿懒散散地靠着阑干坐下,还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斜斜靠着身后柱子,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
但明明沈孝之前很多次见她,她都是华服大袖,妆容严谨。
她人前人后,差距这么大。以前装的还挺人模狗样的,是怎么把那身懒骨头收起来的?
沈孝心想。
淡淡露笑。
沈孝一旁站着,李述看他还是肩背挺直,他倒是好仪表,任何时候后背就跟打了钢板一样,紧绷绷一条,好像都不知道累。
李述不喜欢抬头看人,仰着脖子多累,指了指旁边让沈孝坐下,说起闲话来,“你竟然还有钱买冬虫夏草?”
沈孝今日探病,送了一盒子冬虫夏草。管事的说难得见到上好成色的虫草,因此就入了药房,正好近日补药耗得多。
沈孝听得一噎。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竟然”还有钱?
他挺有钱的啊!
也不怪李述,实在是沈孝就长了一张寒窗苦读坚韧不屈的脸。外加李述对他三年前做面首,那身半旧的灰色布袍印象深刻,总觉他就是那种在家吃糠咽菜,掀起官袍来里头的中衣都摞满补丁的人。
沈孝为自己辩解,“我还是……小有余产的。”
五品官俸禄不低,更何况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花钱道路,还是攒了不少钱的!
李述态度淡淡:“哦。”
在她面前说自己小有余产,他不觉得脸大么。平阳公主如此豪奢,私下里参与了多少桩民间商行。李述不是有钱,李述整个人拿出去,那就是大写的开元通宝。
沈孝:……
好吧相比之下,他确实是寒酸了点。
沈孝就道,“其实若要来钱,并不是难事,参与几桩生意,慢慢就可以攒上。”对他而言,真不算难事,只是要拨一些心思出去。
但那也好过被她鄙视他穷啊。
李述闻言就皱了皱眉,显得非常不解,“你做生意干什么?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去好好琢磨朝堂事。”
她还当沈孝缺钱,好心道,“你不用为钱费心思,你缺的话问我要便是,要多少我给多少。”
“哦,你是不是缺宅子?我给你买一套。还有别院什么的,也给你置办几个。丫鬟下人,车马轿子,我都可以给你准备。你不用在这种事情上操心。”
沈孝:……
他觉得心头一口血要吐出来了。
李述看了沈孝一眼,看他脸色莫名,自己皱了皱眉,“我给你准备的不妥当?”
她觉得自己很贴心啊!
沈孝:……
“很妥当……”
他道,“谢公主美意,我……暂时不需要。”
不需要她给钱。
李述就很奢侈地摆了摆手,“以后要的话,你说一声就是,不用跟我客气。”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沈孝:“…………哦。”
这明晃晃的包养语气。
二人默了片刻。
李述的披风散散拢在肩头,夜风渐起,吹起她额角碎发,她穿家常素白衣服时,整个人有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她在别人面前,也会露出这样懒散而柔软的模样么。
沈孝垂下眼,捏紧了手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如今我们刚和七皇子牵上线,他实力较弱,人脉不多,还需花大力气扶持。“
李述点了点头,”自然。“
沈孝就盯着她,”所以公主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享乐上。“
比如说,养面首什么的,多费精力啊。
李述皱了皱眉,看对面沈孝绷着脸,一脸严肃认真,非常古板克制。
好像有点怪怪的感觉,但他说的又合情合理,劝谏的很对,真不愧是做监察御史的人。
李述就从善如流,”好。“
对面沈孝微微露了个计谋得逞的笑,但很快就用一张严谨的表情盖住了。
李述皱眉。怎么这么怪呢。
她明明是给自己找一个合作对象,怎么现在感觉像找了个管家婆。不让她喝酒,还不让她享乐!
趁李述还自懵逼,沈孝又趁热打铁,”公主很看重杨方杨驸马?“
李述闻言点了点头。
她心中也在想把杨方拉拢过来的事情。
便回道,”杨方很好。家世中等不显赫,但又有姻亲网,交游甚广。有才学,但性情温和,锋芒不露。”
如果能把他拉到七皇子麾下,自然是很好的。
可沈孝脑子根本没往政治上靠。
他只觉得李述夸一句杨方的优点,那就是他自己的缺点。
家世中等,他没有。
交游甚广,他没有。
性格温和,他没有。
锋芒不露,他也没有!
原来她……偏好这种类型的人么。
那头李述继续道,“……只是,想把他拉过来有些困难。“
杨方在礼部这么多年,跟七皇子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愣是跟七皇子只是点头之交。这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他连太子都不攀附,更何况是七皇子。
不好拉拢。
沈孝闻言就连忙点头,”确实不好拉拢过来。毕竟……他是安乐的驸马。“
他是你妹夫啊!
李述则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意沈孝的话。
虽说杨家一直想明哲保身,可当初安乐下嫁,本身就把杨家拉到了太子那头。不管杨家这几年再怎么保持中立,可跟太子总是断不了姻亲关系。
李述叹气,”是啊,他怎么就成了安乐的驸马。“
不然的话,如今好拉拢的多。
那声喟叹听在沈孝耳朵里,反而成了李述爱而不得的忧伤。
他觉得心口堵得慌,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
“他……到底是你妹夫。圣人云,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还是断了念想吧。
李述:“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要夺谁所好了?
李述皱眉看着沈孝,”杨方不好拉拢,我看今日他倒是跟你相谈甚欢。你可以跟他多接触接触,能拉到七弟这边最好,不行就算了。反正他明哲保身,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沈孝愣了愣。
李述,“你在听我说话吗?”
沈孝这才明白他们俩从头到尾说的都不是一件事。
李述是纯粹的政治念头,他倒好,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表情反倒显出了几分高兴。
李述皱眉,至今都不知道他刚才魂游到哪儿去了。
”沈孝,你是不是……“
李述指了指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忽然加更。
不好意思更新迟了。
我最近……更新不太稳定……不好意思。
*
感谢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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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灌溉的营养液!
鞠躬!!
☆、第 61 章
#61
两个月后。
正是秋雨连绵时。
雨从六月底一路洒到了九月初; 期间就没有停过; 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湿意里。
一辆轿子在仙客来门口停了下来,随行的侍从忙走上前来; 撑起一把油纸伞,掀开轿帘,沈孝一身鸦青色圆领常服; 跨进了门槛。
大邺官员好骑马; 不管文官武官,上朝去大多是骑马,这样才显威风赫赫。坐轿子?那是娘们的专利。
但偏沈孝爱坐轿子; 轿子稳稳当当,从外面看是闲闲散散,可掀开帘子,一双迫人眉眼就直视过来。这样的反差; 就更显得他整个人锋锐肃冷,举手投足间都是在权力中枢浸染之后的威严。
因此他坐轿子,就一点都不娘娘腔; 反而更有了袖手旁观间就拨弄天下大事的意味。
沈孝抖了抖袍上水渍,迈步上了三楼。路过金玉阁的时候; 他微微顿足,那包厢又许久不曾开启过——李述近来一直窝在府里; 深居简出地养伤。
上一回见她,还是两个月前去她府里探病,拉拢七皇子的时候。
如今两个月过去了; 不知她近来如何,手伤也该好了吧。
和李述合作之后,沈孝才知道,原来李述说她自己有钱,那是真不客气。她钱多的,都能养一万个吃白食的面首。
仙客来背后就是她在投钱,长安城很多叫得上名号的酒楼店铺,背后的钱都有平阳公主的影子。
她很爱钱,所以她拼命赚钱。她热爱权力,所以她拼命向上钻研。
正是因为仙客来背后是李述,因此这两个月以来,沈孝都常在这里和七皇子碰头。
毕竟仙客来每日熙熙攘攘,是达官贵人的常来之地,人越多,他们俩混在人堆里就越不显眼。
沈孝将目光从金玉阁收回来,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包厢。
推开门,李勤正坐在窗边下棋,见沈孝来了,他忙放下手中棋子就迎了上来,十分礼贤下士。
沈孝对他行礼,坐下后喝了一盏茶,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有件事想对殿下说,所以才贸然同您见面。“
”户部河南清吏司主事之位如今空缺,您心中可有想推上去的人选?“
李勤摇头,”并无。太子不是和二哥正在争这个位置?“
前阵子户部河南清吏司主事因年迈荣养,这个位置就空下来了。二皇子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人上来,好把户部抓得更牢,可太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推东宫的人进去,好打开户部的缺口。
户部如今是两方势力的战场,朝廷的风暴眼,争斗的正焦灼。
沈孝道,”他们争,是因为这个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任人唯亲,给陛下推荐的人没有任何真才实干。“
这几日为了这个职位,门下省都能叫折子给淹了,双方下属的官员都纷纷上书推荐,可沈孝纵览一遍,他们推举的都不是什么有才之士。
若他们真推举了大才,那沈孝自认抢不过,这件事也就不让七皇子出头了。可偏他们为了争权夺利,塞进来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
沈孝抱折子给正元帝看的时候,正元帝眉头皱起,一个折子都没批,就说明皇上对此也很不满意。
不满意,那正好可以推一个满意的人上去,让七皇子在皇上面前第一次露个脸。
李勤就问,“你有合适人选?”
沈孝点头,“京兆尹有一司仓名叫桂直,您可听说过他?“
见李勤摇头,沈孝就道,“您不知道也正常,他是从六品下,一直京兆尹衙门做琐碎事情。”
李勤:“沈大人与他有故交?“
沈孝摇头,“臣并不认识这位桂大人。关中大旱后,各县都上折子禀明旱灾情况,其中就有这位桂大人,将粮食耗费情况精确到人头,写得非常详细,数字竟无一点差错。我就是因此对他有了印象。”
李勤点头,“看来是个人才。”
“正是。”
沈孝道,“臣认为,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担起户部主事的位置,他比太子和二皇子推荐的人要好得多。他在司仓的位置上都熬了十多年了,每次考课都是上等,可惜就因为家世不显,因此一直没有升迁,白蹉跎了许多年华。”
像桂直这样的官员,大邺不知还有多少个,明明有才干,可因为没有家世,所以一直沉沦下去。
皇上把沈孝提拔起来,就是为了让更多这样的官员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也会被提拔起来。
“但是,”李勤稍有犹豫,”太子与二哥正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厉害,我若是贸然举荐,恐怕会招惹他们猜忌。“
李勤这么多年习惯了小心翼翼做事,骤然让他出头,他便有些瞻前顾后。
沈孝劝道:”殿下,谨慎是好事,可您要记得,韬光养晦只是您的手段,而非您的目的,待时而动才是目的。如今正是好时机,您尽管上书,二皇子失了圣心,成不了气候,至于太子……“
沈孝看着窗外连天的雨水,冷道,”太子自然会记恨,可恐怕暂时没有心思管您了。关中暴雨,河南道暴雨,黄河怕是安生不了,太子还管着工部,这件事就能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沈孝回过头来盯着李勤,“待时而动,如今正是上天赐予的‘天时’。这样的时机一个都不能错过,在每一个他们无暇顾及的地方,您都要趁机出击,蚕食势力。等他们忙完手头事回过神来时,您已经彻底伸展开来,再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拿捏的了。“
待时而动。
李勤这才体会到沈孝谋略的真正意义。他在暗处,他势力小,所以他反而更能专注手头的事。而太子势力太大了,顾不过来很多事情。
那就是他的时机。
李勤谨慎多年,也困顿多年,一朝被沈孝辅佐,真是觉得相见恨晚。
李勤点头道,“本王知道了。可是,本王从未与那位桂直接触过,他也并非你的朋友,我们举荐他之后,他会为我们所用吗?“
沈孝摇头:”臣举荐他,不是让他为您所用,事实上,桂直多年沉沦,却一直没有攀附权贵,就说明他自有骨气。这等人是不可能为谁所用的。“
”把桂直推上去,有三个好处,一来符合陛下重用寒门的心思,您是在替陛下解忧;二来,会有更多寒门经过此事,知道您知人善用;三来,太子手下是世家,我们推一个寒门上去,就是在压太子的势力。
”一件事能有三个作用,已经足够好了,我们再要桂直忠心耿耿,反而是我们贪心。“
李勤被沈孝劝服,点头道,“你说的是,是我太急了。”
沈孝忙道,”拉拢人心,这是人之常情。以后您有了名声,自然有人归属,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另外,您先不急着上折子。我对桂直也只有纯粹政事上的了解,但他私下到底如何,甚至他是否私下别有党派,这都说不准。“
李勤明白沈孝的意思,”我知道了,还是要先查一查他,毕竟推他上去,万一他有错,我也要吃挂落。我这就让平阳皇姐帮我查查,她消息网广,暗处人很多。“
沈孝的长处在明处,善于朝政,李述的长处则在暗处,善于挖坑,善于刺探消息。
李勤清楚地知道他们二人的优缺点,他身上已隐隐显露出君主的特质:知人善任。
沈孝道:“是,让公主先查一查,若无大碍,您再推荐就是。”
听李勤主动说起李述来,沈孝心念微动,忽然问,”殿下近来去看望过公主吗?“
李勤摇了摇头。
他虽是弟弟,可从前他跟李述关系一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因此如今也不好频繁去拜访,不然会招人注目。
沈孝闻言垂下眼,虽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显露,但却隐隐透了分失望。
他都两个月不曾见她了。
二人说是合作,可他到底是外男,跟李述正经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
沈孝攥了攥掌心,对目前的状况很不满意。
他抬眼看着七皇子道,”您确实不好常去拜访,但七皇子妃倒可以常去平阳公主府。女眷交往,也并不惹人显眼,更何况公主养病,弟媳常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前两个月您都在积攒实力,接触人脉,用到公主的地方不多。可如果推举桂直,那您就开始招眼了。公主聪敏,又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常去听她的意见是有好处的。“
沈孝的表情非常严肃,非常正经,非常克制,仿佛心里头一点私念都没有,就全是伟光正地为了七皇子着想。
不过——七皇子妃探望完李述,您别忘了给我通通气儿啊,好让我也知道她最近在府上都干嘛呢。
李勤自然从善如流,忙称”是“。
说罢话,沈孝就先离开了。他在朝中事情很多,近来忙得脚不沾地。
沈孝走后,李勤自己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自己跟自己下完了一盘棋。
他很欣赏沈孝,那确实是一个大才,以后若他真能登上帝位,他一定会重用沈孝。
只是,有件事李勤却想不通——沈孝那样的人,怎么会和平阳皇姐合作?
他们二人完全不是一路人。
虽说二人都一样冷淡,一样聪敏,一样谋朝政,目的相同,可他们的手段却完全不同。
平阳皇姐谋朝政,善出偏招奇招,而且手段比较狠辣。之前给太子谋划的‘以粮代钱’一事,利用关中大旱,不顾百姓饥渴,就是要把二皇子往死路上逼。
她的手段都是阴谋,善于给人挖坑。
可沈孝不同。
沈孝讲究大道直行,当初沈孝刚开始做官就弹劾李述,固然是为了出头,可李述不问旱情,也确实该被弹劾。沈孝就是这种人,纵然他要争权夺利,可他做的都是阳谋,给七皇子出主意,也不建议他跟谁结党营私,甚至捧一个桂直上去,都只是因为桂直有才干,而非是为了拉拢人心。
这简直是不可弥合的价值观的差距:平阳皇姐的眼睛里只盯着权力,可沈孝在权力之余,却有更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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