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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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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贞吭吭两声,侧头看着她。
“那你怎么不走啊?是舍不得我吧?”他笑道。
谢柔嘉扯了扯嘴角对他笑了笑,扭过头不再理会他,站在窗边向外看去,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以前怎么不觉得这镇北王府跟谢家大宅有些相似呢?
不是格局,谢家的宅院再豪华,也比不过一座王府规格,相似的是气息。
巫的气息。
当然不是那个老哑巴那种巫,而是久远的绵长的存在很久但又似乎要散去的巫的气息。
谢家是因为巫清娘娘留下的阵法,那镇北王府是什么?
也许周成贞没骗她,这镇北王府真的和谢家的有什么关系,她被嫁到这里来一定不是巧合。
………………………………………。
“媳妇?”
帘帐后传来气喘沉闷声音里也掩饰不住惊讶。
“就那个看到他挨打跑的比兔子还快,看的还很开心的丫头?”
阿穆应声是。
“真是没出息,连个女人都拿不住。”
听到这话阿穆迟疑一下。
“王爷,这个女人不一般啊。”他说道。(未完待续。)xh211
☆、第二十章 安置
天色大亮的时候,八斤一瘸一拐的推开了周成贞的屋门。
屋门打开,周成贞呼痛的声音更响亮的传来。
靠近的窗户的罗汉床上,周成贞只穿着里衣搭着一条薄被趴着。
床边摆着茶壶茶水药碗糕点,都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世子爷。”八斤喊道,挪到周成贞床前,“你没事吧?”
周成贞瞪他一眼。
“你看我这是像没事的样子吗?”他喊道,“快给我换药。”
八斤也瞪眼。
“你还没换药?”他说道,“柔嘉小姐呢?”
“不知道,还睡着吧。”周成贞说道。
八斤龇牙咧嘴。
“还睡?世子爷你叫的我和哑巴都一夜没睡,她和你一个屋子还能睡的着?”他喊道,一瘸一拐的推开了内室的门。
谢柔嘉正倚在凭几看窗外,一面将面前摆着的干果一个一个的扔进嘴里。
“柔嘉小姐。”八斤冲过去喊道,“柔嘉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我家世子伤的这么重,你多少照顾一点怎么了?好歹也是一路结伴这么久。”
谢柔嘉转过头,似乎刚看到他。
“你说什么?”她问道,一面伸手从耳朵里拿下两团棉絮。
八斤指着她的棉絮目瞪口呆。
“快来给老子上药!”外边周成贞喊道。
八斤跺脚转身出去了。
“世子爷她太没良心了。”
外边传来八斤愤愤的声音。
“她怎么没良心了?”周成贞呸声说道,“我是她打的吗?不是她打的也不是她害的,她怎么就没良心了?”
八斤被噎了下。
“那世子爷你对她这么好,她照看你一下也是应该的吧?”他不服气的说道。
“我对她好是我愿意,管她什么事,她又不欠我,我对你好你就该对我好啊?”周成贞说道。
八斤点点头。
“当然,世子爷对我好我当然对世子爷好。”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成贞呸了声。
“滚你娘的蛋,给我拿夜壶来。”他骂道。
内里的谢柔嘉撇撇嘴,将棉絮再次塞进耳朵里。
………………………………。
八斤出去连喊带骂一场后。府里送来了四五个丫头,伺候着周成贞吃喝拉撒换药,八斤和老哑巴也不例外。
多了几个小丫头,院子里变得热闹了很多。不似先前的萧条。
不过也仅限这个院子里,因为位置偏僻,外边看起来依旧很萧瑟。
其实不止外边,整个镇北王府都这样。
她那一世嫁过来,老王爷病身卧床从来不理家事。镇北王府唯一的血脉周成贞在京城,府里的事一概由穆大人掌管,说道掌管也没什么事掌管,兵马早已经不带了,也就是日光的吃喝用度,以及逢年过节的人情来往,来往也简单,偏僻的镇北王府所谓的来往也只是礼品往来,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人上门。
整个王府就如同镇北王一样老朽,沉寂萧条。
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嫁过来。以及镇北王丧礼吧。
“可以随便走动吗?”谢柔嘉问在院子里熬药的两个丫头。
其中一个小丫头摇摇头,又觉得不妥。
“我是说不知道。”她解释道。
谢柔嘉哦了声,看向外边。
“这里离芳华园很近啊。”她带着几分喃喃说道。
芳华园就是她曾经住的地方,昨日被人送来的路上,她还远远的看了一眼。
也是她死的地方。
屋子里传出周成贞的哼哼声。
杀死她的人也在身边。
真是够荒诞可笑的,谢柔嘉回过神转身走进去。
熬药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
“她,竟然知道芳华园。”一个低声喃喃,“那边不是不让人靠近吗?”
另一个也是疑惑,但又释然。
“或许是世子爷告诉她的,她不是世子妃嘛。”她说道。说起世子爷小丫头眼里亮晶晶,“原来世子爷长这么大了。”
“还长这么好看。”先前那个嘻嘻笑道。
谢柔嘉放下门帘,挡住了两个小丫头低低的说笑,看向床上的周成贞。
趴着的周成贞将头埋在枕头上。但还是在谢柔嘉看过来时哼哼的声音拔高。
“叫什么叫啊。”谢柔嘉说道,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扒拉着贴心的八斤给自己的主子准备的齐全的糕点蜜饯。
“痛嘛。”周成贞说道。
“痛什么痛,八斤都能来回走了,你还趴着大呼小叫。”谢柔嘉说道。
“我怎么能跟八斤比,我金贵嘛。你看看我,是不是长的很金贵?”周成贞瞪眼说道,拿着玉如意戳谢柔嘉,“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谢柔嘉将手里的果壳碎皮扔他一脸。
“你金贵不金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怕痛的,装什么装啊。”她说道。
周成贞手一撑侧身躺起来,看着谢柔嘉。
“媳妇,我是哪种人?”他笑嘻嘻问道。
谢柔嘉看着他。
“心狠手辣的人。”她说道,“你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别说打破了一层皮,就是打断你的腿你也不会喊痛的。”
周成贞看着她,嘻嘻的笑渐渐的在脸上散开。
“是啊,可是我也痛啊。”他说道,“只是痛又怎么样啊,喊了也没人在意啊,所以也没必要喊了。”
“我也不在意。”谢柔嘉说道。
周成贞笑着点头。
“可是我就想喊给你听啊。”他笑道,“原来有个能喊痛给她听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喊痛啊。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摔了碰了都会大声的喊痛,然后谢大夫人谢文兴还有谢柔惠都会跑过来,抱着她揉着她碰到的地方或者担心或者笑着询问着安抚着。
后来,一切都没了,谢大夫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连说话都不敢跟她说,哪里还敢喊痛。
生兰儿的时候,那么痛,她死死的咬着牙不敢喊出来。
喊出来又有什么用。只会换来谢大夫人更不屑的冷眼。
现在么,她摔了碰了,喊痛谢大夫人谢文兴谢柔惠要么不理会,要么会很开心。而邵铭清江铃五叔五婶会担心,这痛也就没必要喊了。
谢柔嘉看着他沉默一刻。
“我又不是你娘。”她扔下一句起身蹬蹬走开了。
周成贞哈哈大笑,笑的侧躺不住歪身倒在床上,碰触到伤口他又猛地翻过来。
嗷的一声夸张的喊在室内响起。
…………………………………。。
“整日大呼小叫,伤的的确不轻。但应该无碍。”
阿穆站在帘帐外说道。
“没出息。”帘帐里传出虚弱沙哑的声音,“为了一个女人做小伏低!”
说出这句话帘帐后的人似乎用尽了力气,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王爷,我问了阿土,他说世子爷带回的女人,是谢家的。”阿穆说道。
帘帐哗啦一声,似乎被人一把扑过来,呈现出一个人形。
“哪个谢家?”枯哑的声音问道。
“巴蜀彭水老巫谢家。”阿穆说道。
“谢家还有老巫吗?”枯哑的声音问道,“谢家的老巫脉不是被谢茹那个疯子断了吗?”
阿穆摇摇头。
“这个属下不知道。王爷,叫阿土来问一问吧?”他说道。
帘帐上的人影慢慢的退回去。
“不,不急,再等等,我现在,得再等等。”
阿穆应声是。
“那世子爷怎么安置?”他问道。
帘帐后一阵沉默。
“该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
…………………………………………………。
京城,皇宫外,东平郡王的马车带着风尘停下来。
“殿下,你已经好几日没有歇息了,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再来吧。”文士说道。
他看着下了车的东平郡王。一向俊秀的脸上难掩几分疲惫。
“更何况,又耗费了那么多心神。”他担心的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
“无妨,还是先见陛下,不能再耽搁了。”他说道。
“可是殿下。世子如今已经到了镇北王府了。”文士低声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见皇帝还是稍等一会儿见皇帝,都是一样的,都是免不了叱问的。
毕竟是他给周成贞作保,而放走周成贞的又是他。
“无妨。”东平郡王淡淡说道,缓步向内而去。
随着东平郡王走过宫门。内侍们已经将消息报给了皇帝。
还未讲完经书的玄真子立刻收起书卷起身。
“你跑什么。”皇帝好笑说道。
“我这头又开始疼了,还请陛下恕罪,余下的书明日再讲。”玄真子说道。
皇帝摇头。
“你的病不好何不好好养着,让你的徒弟们来。”他说道,说到这里又停顿下,“邵铭清有一个月没见了,他干什么去了?”
“他啊,带着那些小道士们做功课呢。”玄真子笑道,“挺好使唤。”
“看来这孩子很顺手。”皇帝笑道,“哪里都能用得上。”
玄真子笑着应声是。
“只可惜还是入门太晚,要不然……”他说道,又带着几分遗憾。
要不然就能接过他的衣钵了。
皇帝明白的他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外边内侍已经再次禀告东平郡王到,玄真子一刻不停的拔脚就要从侧殿走。
“你别这么丢人。”皇帝笑道。
进来的内侍也笑了。
“是啊,真人,您不用走,世子爷没来,只有郡王殿下。”他说道。
此话一出玄真子和皇帝都愣了下。
“成贞没来?”皇帝问道,“去哪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面色已经沉沉。
“他去镇北王府了。”东平郡王说道。
皇帝抬手将茶杯里的茶泼在了东平郡王身上。
玄真子面色一变坐直了身子。
东平郡王跪坐一动不动,任凭身上的茶水浸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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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维护
安静的宫殿里只有香炉的青烟袅袅晃动。
盘坐在明黄蒲团上皇帝将手里的茶杯扔回几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一开始就是要去镇北王府的?”他问道。
“是。”东平郡王说道。
“你一开始就是知道的?”皇帝问道。
“是。”东平郡王说道。
皇帝笑了。
“这么说你一直是在替他遮掩,在骗朕了?”他笑道。
这笑让原本一直眼观鼻鼻关心的玄真子都打个寒战,低下头去。
东平郡王神态依旧。
“是。”他说道,“他一直想去镇北王府,这一点臣知道,但并没有告诉陛下。”
皇帝再次冷笑。
“一直!”他说道,“你是说朕养了二十年的白眼狼吗?”
“臣正是不愿陛下如此伤心才瞒着。”东平郡王说道,“至于他是不是白眼狼,让他回去看一看也就知道了。”
皇帝神情微怔。
“陛下当初始皇鼎丢失,镇北王主动请缨查寻,结果却趁机四处集结兵马,显宗皇帝病重之际私下勾结大臣搅动朝中不稳,先皇千难万险坐稳江山,念其为皇弟,不忍下令诛杀,只命其进京,是不是?”东平郡王说道。
这些陈年旧事啊,皇帝没说话。
“但镇北王却以西北乱为由盘桓不归,先皇仁慈不究,他却在先皇病重时再次集结兵马异动,陛下及时下令散了他的兵马,调其镇北,是不是?”东平郡王接着说道。
皇帝看着他皱眉。
“当陛下再次调其进京时。金兵难下,镇北王强夺兵权,大将军廖振不惜以死阵前斩杀镇北王世子,才得以彻底消了镇北王权势,将其禁锢镇北王府,是不是?”东平郡王说道。
这三句是不是问的皇帝大怒。
“是不是,你是在问朕?”他喝道。一脚将面前的几案踢翻。“难道他没有集结兵马,没有搅动朝政不稳,更没有夺兵权逼宫。难道是朕冤枉他不成?”
东平郡王起身下跪,抬头看着皇帝。
“臣不这样认为,朝臣不这样认为,天下人也不这样认为。”他说道。“但周成贞这样认为。”
皇帝再次抬脚,翻倒的几案再次翻滚。倒在玄真子身前。
“纵然他不这样认为,但他在京城,镇北王顾念血统,就不会轻易异动。镇北王如今也行将就木人死灯灭,一切的事都会散去。”他说道。
“陛下留他在京城是想要保住镇北王的血脉,想要他将来承继一个干干净净的镇北王血脉。但陛下对他千好万好,也不及他这一根刺扎在心里。所以不如让他干脆回镇北王府,让他自己去看一看,有没有冤枉,他自己就明白了。”东平郡王说道,“如果不这样,陛下永远养的都是个白眼狼。”
皇帝看着他沉默一刻。
“如果他真是个白眼狼呢?”他问道。
“诛。”东平郡王看着他神情平静的说道。
皇帝看着他一刻叹口气。
“养恩,到底不如生恩吗?”他带着几分怅然问道。
…………………………………………。
从殿内退出来,玄真子伸手擦了把冷汗。
“你怎么想让周成贞回镇北王府了?”他说道,“殿下真是莽撞了,今日的行事太过危险。”
就算此时说服了皇帝,但到底是行事违背了皇帝的意愿,日后总会被揣测。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平郡王。
“别忘了当初始皇鼎丢失,显宗皇帝还曾怀疑过您的父王。”
这么多年来,从先皇到如今的皇帝,看上去再没提过这个怀疑,但皇帝心里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呢。
东平郡王神情依旧淡然。
“这有什么莽撞的,原本道理就是如此。”他说道。
玄真子端手在身前,皱起眉头。
“那怎么您早不讲这个道理?”他问道。
“生恩也好,养恩也好,委屈也好,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做事,不管这些。”东平郡王说道。
玄真子哦了声。
“那现在为什么要管了?”他好奇问道。
东平郡王停下脚看他一眼。
“我想管了。”他说道。
玄真子一怔,东平郡王已经抬脚迈步走开了。
你想?
哎呦喂,真是稀罕事。
玄真子嘿的一声笑了追上上去。
“殿下,殿下你想?你想什么?你也会想了?你都想些什么?想是什么感觉?”
玄真子当然没能再从东平郡王口中得到一句答话,看着东平郡王离开,自己也坐上车向道观而去。
弟子们相迎之后散去,两个小徒弟带着人要将屋子里的一些摆件经书收起来。
“收起来做什么?”玄真子倒有些意外。
“师父,世子爷回来吧,万一他又来祸害……”小徒弟说道。
玄真子看着屋子里的摆设。
因为知道周成贞离开了京城,且一时半日的不会来,爱好风雅的玄真子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珍藏摆出来。
看着这些摆件,玄真子怅然的叹口气。
“不用了,他以后再祸害就不是祸害这些东西了。”他说道。
两个小徒弟不解的对视一眼,才要问就听得外边一阵喧哗,片刻之后有人跑进来。
“师父,师父,邵铭清跑了。”他喊道。
邵铭清跑了?
小徒弟们惊讶不已。
邵铭清这些日子闭门读书,连大门都不出,算下来都快要一个月了,怎么突然跑了?
该不是读经读疯了吧?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这十几年来有不多才思敏捷的弟子从玄真子这里求来珍本经书。不眠不休如痴如醉,然后人就疯了。
玄真子也是面色微变,却没有向外追去,而是疾步向邵铭清的住处奔去。
狭窄的室内气息浑浊,屋内灰尘一片,只有床上和几案上光洁干净,很显然屋子的主人常在活动在这两处。
玄真子疾步走到几案前。一本经书摆在其上。另有几个大钱扔在一旁,其下是一叠叠纸,乍一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还有各种符画。
玄真子小心的拿起最上边的一张,这一张空的最多,只写了寥寥几行。
谢氏女,劫在西北。解……
解字还没写完,洒出墨点点。不知道是解出还是没解出。
玄真子屏气视线看向大钱。
大钱显出的是从未见过的卦象。
玄真子一口气吐了出来,人也坐下来。
“终于有人能通读领悟这本堪舆经书了,祖师爷,我们后继有人了。”他喃喃说道。伸出手抚摸着那三个大钱,“只要他能解谢氏女的劫,就能解我教众的劫。”
京城外的大路上。一匹马正在疾驰,马上的少年人还是嫌太慢。不停的催促,官路上被搅的乱乱。
混乱并没有惊扰到马上的人,他很快从官路上离开,沿着岔路疾行,岔路越来越多,马儿随着他的指挥行云流水的跃上该走的路。
嘉嘉,我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只无助的看着你出生入死了。
………………………………………………
刺啦一声响,被夜色笼罩的屋子里亮起灯。
谢柔嘉从床上坐起来,扯开帐子竖眉瞪眼。
“周成贞,滚出啊!”她喊道。
散着发刚洗漱完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周成贞也是一瞪眼。
“我要睡觉!”他说道。
“滚你屋子里睡去。”谢柔嘉气道。
她将八斤和老哑巴赶走,占据了他们的屋子,没想到周成贞又跟过来了。
这间屋子里外间可没有罗汉床,只有一张床。
“不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周成贞说道,将灯放在几案上,人果然往床上坐来。
谢柔嘉抬脚将他踹开。
“周成贞你别欺人太甚。”她气道。
“这怎么是欺负你呢?”周成贞说道,伸手挡开她的腿,指着自己的臀,“看看我,我还是号称是这个王府的世子呢,看,打我毫不手软,你是我媳妇,他们要是对付你更不手软。”
那倒是,刚进门就给自己送掺了毒药的饭菜。
她要是在这镇北王府死两次可真是……
“我也用不着你保护。”谢柔嘉说道,没有再伸脚。
周成贞笑着趴在床上。
“听我的没错的。”他说道,“我既然带你来,就一定是为了你好,我不会骗你的。”
谢柔嘉转身看着他。
“那你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她问道。
“我还没见镇北王呢,目前什么也看不出来。”周成贞说道,“明天我们去见他。”
他说到这里撑起身子侧头看着谢柔嘉。
“你在这里能算出那老东西住哪吗?”
老东西?
这人还真是…
“能。”谢柔嘉说道。
不用算她也知道,虽然拜堂成亲之后她就被送到了芳华园,他们也没有夫妻之实,但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会去镇北王的宅院略坐一坐,两年也去了两三次,路还是认得的。
“我媳妇真厉害。”周成贞笑嘻嘻说道,张开手就要趴在床上伸个懒腰,“不早了快睡吧…”
他的懒腰还没伸出来,就被谢柔嘉一脚踹了下去。
“睡地上!”
第二日迈出门的时候,正如丫头自己所说,她们不知道她能不能随便走动,所以并不开口阻止,而门外也没有人守着。
“你们不用跟着,我们就随便走走。”周成贞说道。
丫头们对视一眼应声是。
“媳妇走。”周成贞说道,伸手拉谢柔嘉的手。
谢柔嘉习惯的一巴掌打开,自己抬脚先行。
…………………………………。。
“那里就是吗?”
看着谢柔嘉停下脚,再看看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宅院,周成贞忙问道。
“不是。”谢柔嘉说道。
“不是还看什么?快走了。”周成贞催促道。
谢柔嘉看他一眼。
为什么一看到芳华园就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呢,是因为带着杀死自己的人再站到自己被杀死的地方的缘故吗?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她忽的说道,指了指芳华园。
“看什么?”周成贞问道。
“我看那边风景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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