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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镜-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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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劫天君哈哈笑道:“你的身分够了,可惜诡计多端,老夫信不过。”
    曾山吹胡子瞪眼道:“万赖天狗,我老人家再老实不过了,由我换回大和尚如何?”
    万劫天君冷然道:“老夫没心思说笑,我数到三,你们滚是不滚?”
    众人均感棘手,有默契地将目光转向了盛年。
    盛年深吸口气,一字一顿道:“我来换回无涯大师!”甩手将石中剑抛向丁原,垂臂迈步走向万劫天君。
    万劫天君冷笑不语,寻思道:“等他走近,我再一并成擒。有这两大派的掌门在握,还用担心这些人不低头服软么?”
    他正盘算着如何能在三招两式间出其不意擒下盛年,猛听无涯方丈大喝道:“除魔卫道,勿以贫僧为念!”双手奋力将碧玉禅杖往后扔出,一头撞向老魔。
    万劫天君大吃一惊,自不能让到手的人质这般死去,怒骂道:“老顽固!”掌心吐劲一震无涯方丈经脉。
    无涯方丈登时真气全消,额头软绵绵撞在他的胸口上,“咚”的闷响,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突然两人脚下银光迸溅,小蛋从星门里一跃而出,探左手扣住万劫天君右腕,雪恋仙剑斜挑老魔小腹。
    万劫天君一怔,他留意到了盛年、丁原、一正大师和曾山的动静,甚至没放过淡嗔师太、无痛大师等人的一举一动,却独独漏下了小蛋。
    这一下肘腋生变直令他措手不及,左掌一按拍向仙剑,右臂魔气到处红光如潮。
    “叮!”雪恋仙剑承受不住万劫天君雄浑掌力,激飞而出。可右腕一紧,业已教小蛋扣住,顿时魔气汩汩外泄,不可抑制。
    万劫天君心念急转,惊怒道:“臭小子,找死!”迫不得已故技重施,催动体内魔气猛噬小蛋,逼他松手。
    小蛋脸上血光大盛,一咬牙硬是撑着右手不放,左手已揽住无涯大师后腰往怀里一带。万劫天君的掌劲正急遽外泄,当下变招不及,人质已被小蛋硬生生夺了过去。这才省悟到对方仙剑那般轻易脱手,实是预谋在先。
    他察觉上当,不禁羞怒交加,更含着一股对小蛋无比怨毒,一声冷喝左手疾往无涯方丈背心抓落,口中喷出一束血红剑芒,直取小蛋眉心。
    谁都没想到会有此变,纷纷呼喝出手,奈何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小蛋与无涯方丈命悬一线,却无力解救。
    小蛋对袭来的剑芒置若罔闻,身形一侧,左手后带,将无涯方丈护到背后。肩膀上的霸下小嘴一吐,打出团天雷地火,“轰”地接下剑芒。
    可万劫天君的左手却化作掌刀“啵”地劈在小蛋右胸之上,顿时溅起一串流光。摧枯拉朽的掌力连破乌犀怒甲和有容乃大两道防护,直迫内腑。
    小蛋眼前一黑,口中“哇”地喷洒热血,如断线风筝般飞跌,可左臂兀自牢牢护着无涯大师。
    万劫天君功败垂成,刚想再施展“血魇魔爪”从小蛋手里夺回人质,可无痛大师与盛年已然奋不顾身地攻到,一杖一掌左右开弓。
    万劫天君频频受挫,怒不可遏,厉声长啸双掌齐出,“砰砰”两响,无痛大师与盛年双双踉跄后退,各自从嘴角流下一缕鲜血。
    就这一耽搁,曾山和丁原已迎上小蛋。曾山接过无涯方丈,急问道:“这娃儿如何了?”原来他方才一拉无涯方丈,小蛋却依旧死抱不放,竟已失去了知觉。
    丁原抱住小蛋,右手一按他背心大椎穴,目光闪动道:“还有救!”
    曾山大松一口气,瞪着万劫天君大骂道:“狗急跳墙,我老人家今日偏要痛打你这只落水狗!”
    万劫天君被两派高手重重围住,暗恨道:“终有一日,我要将这傻小子挫骨扬灰!”
第四章 魔焰嚣张
    突然,彷佛四周的喧嚣都倏然隐没,天地间激荡起隆隆的惊雷轰鸣。
    在数十丈高空之上,一飙金黄色的精光如风轮般飞舞盘旋,炽如烈日,刺得人睁开不眼睛。在这轰鸣里,一正大师低沉肃穆的梵语真言如天外来音,渺渺回荡。
    无痛、无怨诸僧愕然望去,只见他飘然屹立在金光之上,宝相庄严双目微合,鼓荡飞扬的袈裟迸发出一蓬蓬恢宏的金色光芒,双手虚托胸前捏作佛印,好似金身罗汉,无悲无喜,以大慈之心俯视人间。
    无怨大师失声道:“阿修罗诀!”话声刚脱口而出,便被淹没在宏大的雷音里。
    “轰─”高空中的降魔金杵蓦地幻化成千百道飞影,如雷霆如霹雳,遮掩了整片虚空,在一正大师一声低低的断喝里,流光如虹,朝着万劫天君头顶轰落。
    万劫天君面色微变,双手在身前分向左右画出半边圆弧,登时凝铸成一面有若血红晶石的光盾,往上推去。
    “轰─”阿修罗诀撞击在血晶盾璧上,激起无数耀眼的光花。血晶盾璧如海边的长堤般承受着惊涛骇浪的冲袭,摇晃撼动,却不退让分毫,生生遏制住阿修罗诀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
    一正大师双目猛张,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子吼,全身绽放的金色佛光一闪即没,整个人却似泄了气的皮囊一下子委顿下来,“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喀喀喀喀─”血晶盾璧应声碎裂,如潮的成百上千束金色杵芒势如破竹,直迫万劫天君。
    万劫天君又惊又怒,没想到一正大师竟以阿难明拳心法将毕生修炼的佛门真元瞬间爆发,催动阿修罗诀要与自己玉石俱焚。
    此战之后纵是这老和尚不死,也势必功力倒退一甲子,终生无望天道。
    但这时他已没工夫喝骂,身形不进反退迎上阿修罗诀,双目中爆出两簇血色电光,竟是不惜耗损魔元使出了“血瞳剑罡”。
    “喀喇喇─”光澜迸飞,万劫天君一声低哼,身上炸开数十道金色光洞,如乱云飞卷朝着斜上方遁去。
    气机感应之下,一正大师再吐数口热血,嘶声道:“老魔要逃,快截住他!”嗓音到了最后已经瘖哑,身子一摇往下栽倒,脸上现出刀刻般的皱纹,好像就在这短短瞬间,已然苍老了三十年。
    无需他提醒,众人已围攻而上。曾山后发先至,大骂道:“臭天狗,我看你往哪儿逃?”一拳朝万劫天君背心轰去。
    万劫天君情知经过连番恶战,自己不仅身负重伤,苦心修养了二十年才慢慢积聚的魔元也消耗极剧,若再被众人围上猛攻,委实凶多吉少。
    更可怕的是由于功力减退,被他强封在黄庭之内的玉牒金书竟有了反应,颇有卷土重来,趁火打劫之意。他岂敢再作逗留,明晓得曾山一拳崩山穿云,可一旦回身招架,再想脱身又谈何容易。
    无奈之下魔功运劲于背,“砰”地硬接了曾山一拳。背上顿时轰开一团血洞,他也无暇修复,忍痛低嘿强压伤势,借着对方拳劲的推送之力,身法更疾。
    孰料眼前一花,丁原料敌机先,竟捷足先登抢占住他的去路。雪原仙剑龙吟声声,焕放柔和紫华,汹涌澎湃地劈向他眉心。
    万劫天君且恨且怒,思忖道:“若非我二十年前元气大伤,又耗损无数精力心血强封玉牒金书,今日之战岂容这般宵小得意?”
    就在雪原剑光即将触及他眉心的霎那,万劫天君的身影猛然“呼”地涣散成一蓬血雾,从漫天激荡的剑气光澜里一掠而过,犹如清风。
    丁原一剑劈落,就像斩在了一潭充满弹性的坚韧寒水里。冰冷的魔气遽然迫入,雪原仙剑映得一片血红,右臂齐肘以下几无知觉。
    他心下微凛,吐气扬声运转都天伏魔大光明符驱散魔气,雪原仙剑上的血丝“嗤嗤”蒸腾,顷刻散尽,又恢复了晶莹的紫色光芒。
    万劫天君幻作的血雾乘势掠过,飘至三十丈外重新现出真身,疾往上方飞遁。
    姬榄、罗礁、无空、无悲诸僧越过丁原,齐声喝道:“追!”
    万劫天君施展“幻影匿身大法”逃过丁原截击,却在雪原仙剑下又遭了一记重创,全身气血沸腾如注,胸前的金色光印轻轻颤动向体内渗出丝丝光缕。若不觅地疗伤,封镇玉牒金书,恐怕又将迎来一次漫长的沉睡退化。
    好在他身法快过姬榄等人,须臾便穿过血海,跃入那口百年古井。
    然而刚一露头,他便骇然发现在古井外同样也有人把守阻截!如果放在往日,以他的神识早该察觉,可如今功力十停剩下不到三停,又有些心慌意乱,竟直到出了古井才看到外面有人。
    站在古井旁的是一名黄袍道士,双目空洞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全身肌肤干皱焦黑,手执一柄青铜金丝拂尘。他见着下面突然跃出一道血影,不禁咦了声。
    万劫天君一眼之下就瞧出对方的修为高深莫测,已至炉火纯青的化境。再看他的穿著打扮,自是翠霞派的隐世高手无疑。
    要是再给这黄袍道士绊住,今日多半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等对方反应,双掌凝铸魔罡血光大盛,排山倒海般涌了过去,只盼能震退黄袍道士,夺路而逃。
    黄袍道士愕然心道:“此人是谁,为何不由分说就向贫道出手?”
    他本也是个眼高于顶,极其自负的人物,日前连吃大亏,连匿身修炼的仙岛也被火山吞噬,正憋了一肚子邪火要寻人发泄。
    万劫天君此举,不啻火上浇油,更激起他满腹的杀机,舒展手中青铜拂尘朝着对方双掌扫去。
    “砰!”两人短兵相接,结结实实地硬拼了一招。
    黄袍道士晃身连退六步,“嘿”地从鼻孔里呛出两缕血丝,右臂袍袖碎裂去大半截,露出黑炭般的胳膊。
    可万劫天君更不好受,强撼之下体内魔气动荡乱窜,玉牒金书趁机发难,直攻灵台,身上若万把钢针狠戳,神摇心昏,竟是散功的征兆。
    他恨恨瞪视了眼黄袍道士,暗道:“此人果真是个散仙!”身形顺着风势飘飞,向与黄袍道士相反的方向疾掠而去。
    黄袍道士同样惊骇莫名,却没有匿踪追杀,只是凝神调息疏导胸口浮动的气血。
    旁边一位容貌绝美的黑衣少女见黄袍道士受伤,非但不惊,反有些幸灾乐祸地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流年不利,走哪儿都会倒霉。”
    说这话的人正是尹雪瑶。
    却说当日她遭鹤仙人所掳,与小蛋失散。待鹤仙人捱过天劫,元气略复后,便欲找小蛋、丁原等人复仇。于是挟着尹雪瑶重返方丈仙岛,却错愕地发现岛上灵气尽消,一片焦土,早已空无一人。
    他不明就里,只当是丁原和小蛋趁火打劫,将自己的老巢捣毁泄愤。如此一来,更是对这两人恨之入骨,索性一路南下追索仇踪。
    尹雪瑶见状,不由暗暗替小蛋担忧。她苦思冥想数日,终于有了主意。
    这一日两人已入漠北戈壁,鹤仙人冷冷告诫道:“妳最好给我安分点,别以为到了天陆中土便可乘乱溜走,去寻小蛋报信。”
    尹雪瑶琼鼻一哼道:“我为什么要逃走?我要日夜不停地跟着你,好亲眼看到天劫再临,将你轰得魂飞神散。”
    鹤仙人面颊肌肉一颤,狞声道:“真到那一天,贫道也会先杀了妳!”
    尹雪瑶不以为然道:“杀我只是举手之劳,可你一样无法活命。”
    鹤仙人被尹雪瑶再三地揭开伤疤,心烦意乱道:“妳给我闭嘴!”
    尹雪瑶毫不畏惧道:“嘴巴长在我脸上,凭什么要听你指使?我却是奇怪,在你心里莫非报仇雪恨比化解天劫、得登天道更加重要?”
    鹤仙人目光闪烁,问道:“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尹雪瑶见他渐渐上钩,心下暗喜,好自以暇道:“如果换成我是你,当务之急便是找到丁寂,向他索取化解戾气的心诀。
    至于报仇之事,来日方长。你不会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俗谚都没听说过吧?“
    鹤仙人嘿道:“我当妳有什么好法子,敢情是老调重弹。这小子又奸又硬,即便找到了他,也迫不出那门心诀。”
    尹雪瑶妙目流转,道:“硬的不成,你为何不想想来点软的?”
    鹤仙人霍然驻步,望着她不说话。
    尹雪瑶继续道:“据我所知,丁寂前来北海,是为他的心上人找寻一株卷心竹医治面目毁容。假如你能用卷心竹跟他作交换,十有八九能够成功。至于这笔交易如何进行,阁下号称”老板“,自然精于此道,无需再要我来指点。”
    鹤仙人怦然心动,但念及尹雪瑶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理应绝无此等好心,于是问道:“妳为何要告诉贫道这些?”
    尹雪瑶道:“只有我清楚丁寂如今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咱们之间却必须先作一笔交易。否则,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鹤仙人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沉声道:“妳说,是什么条件?”
    尹雪瑶徐徐道:“等你见着丁寂,无论能否和他谈成,都必须放了我,而且从今往后不得伤害小蛋毫毛,也不可用任何手段为难他。”
    鹤仙人心中一记冷笑,说道:“看不出妳两百多岁的年纪,却还似个大姑娘般钟情一个傻小子。好,贫道答应妳就是!”
    尹雪瑶大喜,却不露声色地伸出玉掌道:“别说我信不过你,你需立下一个毒誓。”
    鹤仙人哼道:“哪那么麻烦?”却还是依照尹雪瑶所邀,立了毒誓,再一掌击在她的玉手上道:“咱们一言为定!”
    尹雪瑶收回玉手,微笑道:“但愿你平生能守一回信诺。”
    鹤仙人不悦一哼,道:“最好妳不是在欺骗贫道,否则我会以十倍惩罚加诸小蛋!”
    尹雪瑶智珠在握道:“放心吧,丁寂此刻定是和小蛋在一起。至于小蛋要去哪里,我当然清楚,但暂时不会告诉阁下。你跟着我走就成。”
    当下两人接着御剑南行,却换作由尹雪瑶在前引路。她料准小蛋知晓身世后,回返天陆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卧灵山祭祖,
    故此胸有成竹与鹤仙人订下誓约。
    至于稍后丁寂如何应付鹤仙人,却非尹雪瑶所需考虑。
    如此他们与小蛋等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千多里,于同日入夜后,也赶至卧灵山。
    可淡家村座落在卧灵山内何处,两人均是不知,免不了又费了一番工夫,直到翌日黎明将至时分,才兜兜转转来到村外。
    鹤仙人一路行来,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暗道:“纵是丁原那厮也在,贫道亦不需惧他,正可一股聚歼。”
    他随着尹雪瑶缓步入村,左右张望道:“为何这里空无一人,妳不是在骗我?”
    尹雪瑶也暗自诧异,思忖道:“难道是我们走得太快,小蛋已落在了后头?又或者来晚了半步,跟他们擦肩错过?”
    她心中紧张,脸上神色漠然如故,说道:“你着急什么?即便小蛋、丁寂还没到,咱们在此等上几日,终会遇见。”
    鹤仙人忽的目光一闪,朝着一排土屋后望去,压低声音道:“有人!”
    尹雪瑶芳心一跳,私下里又惊又喜道:“会不会是小蛋来了?”
    两人潜形匿踪绕过土屋,来到一块打谷场前,却不约而同大失所望。
    原来打谷场中的一口古井前,果真有四男一女,可其中既无小蛋,也无丁寂。
    尹雪瑶的视线拂过那一道二僧和另一名年轻男子,落在了侧旁一位素衣少女的脸上,顿时转忧为喜道:“若我猜得不错,小蛋和丁寂都已到了!”
    鹤仙人自也瞧见了罗羽杉,微一点头道:“希望你没猜错。”迈步往古井行去。
    井前五人远远看见鹤仙人和尹雪瑶走来,齐齐生出警觉,罗羽杉更是玉容一变。
    罗鲲按剑喝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鹤仙人略略抬眼,不屑扫过众人,大咧咧问道:“小蛋呢,还有丁寂那小子在哪里?”
    罗羽杉忙抢在罗鲲之前回答道:“他们目下都不在村里,请问仙长有什么事?”暗中又以传音入密向众人提醒道:“这道长自称鹤仙人,是北海第一魔头,已修成散仙之体,日前与小蛋和丁师叔他们结下仇怨。此来多半是为报仇。”
    众人一惊,没想到围剿万劫天君之战未见分晓,这边又来了个魔头。
    只听尹雪瑶悠然道:“罗姑娘,妳的谎话可骗不了我。既然妳在这里,小蛋又岂会远离?我劝妳还是赶紧说出他们两人的下落,免得闹僵。”
    罗鲲上下打量鹤仙人,见他满脸憔悴萎靡,双目灰暗,全身伤痕累累,毫无散仙风范,寻思道:“就算罗师妹说的不错,
    咱们也有一众高手在此,何需畏惧?况且今夜之事至关重大,更不能让这老魔节外生枝。“
    他朗声说道:“罗师妹说他们不在,那就是不在。两位若无它事,都请回罢!”
    鹤仙人眉宇一耸,他独尊北海,何时让一个后生晚辈在面前顶撞过自己,阴阴笑道:“小伙子,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罗鲲岂会服软,按剑出鞘不卑不亢道:“道长言重了,二位请回。”
    鹤仙人看着罗鲲仰天大笑,罗羽杉见两人说僵,心中焦急,忙劝阻道:“仙长,小蛋和丁寂确实不在这里,你若有事不妨在此多等上半日。”
    鹤仙人笑声一止,摇头道:“贫道等不及了,这就要见丁寂!”屈指激射出一束“仙鹤神针”,但见金光一闪,罗鲲右腕如遭电击,“当”的仙剑坠地,血染袖袂。
    罗鲲忍痛怒喝道:“好贼道,看打!”念动真言祭起百雷破邪盘,直奔鹤仙人。
    鹤仙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冷笑道:“这等小玩艺儿,也拿出来现丑!”
    “轰─”破邪盘中百雷齐鸣,宣泄下滚滚银白雷光,声势惊人至极。
    奈何鹤仙人终日受天雷轰顶之苦,又焉会将这点雷火菁华看在眼里,拂尘一抖,尘丝暴涨,“呼”地卷住银雷,反轰向破邪盘。
    “砰”的一声,破邪盘被自己发出的银雷打得跌转不休,光焰顿灭,如一块冰冷的瓦片般当啷坠落,盘面上开裂出数道微小的裂痕。
    罗鲲又是心疼,又是惊骇,旁边的云林二僧无望、无果大师一声佛唱,挥禅杖上前双战鹤仙人。与罗鲲同留在井上的另一位翠霞派高手无哀道人亦拔出仙剑,腾身而起,从一旁策应。
    罗羽杉心知这些人绝非鹤仙人对手,急道:“尹仙子,请妳快让令祖父住手!”
    她这话不说还好,尹雪瑶闻言顿时心生恚怒道:“好哇,小蛋这家伙居然将此事也说给了罗丫头听!”
    她笑吟吟道:“罗姑娘,妳别着急,我这就让他们全都住手。”
    罗羽杉见尹雪瑶答应,不由暗松一口气,可没等她谢字出口,只听场中接连几声闷哼,二僧一道飞摔而出,倒在地上已是人事不省。
    罗鲲勃然大怒道:“好妖女,妳竟敢使毒暗算!”左手摄起地上的仙剑,使出一式“千流百转”朝着尹雪瑶攻去。
    鹤仙人低喝道:“小辈,你也躺下歇歇!”左手一贴罗鲲仙剑,大无妄神功魔气到处,将他经脉尽数封住。罗鲲身子一摇,颓然软倒。
    这倒不是鹤仙人转了性子手下留情,而是顾念自己要从丁寂手上换取化功神诀,暂且不能把事做的太绝,否则四人焉有命在?
    尹雪瑶见大局已定,场中只剩下罗羽杉一人还站着,思道:“小蛋对这丫头十分着紧,若有损伤只怕会找我拼命。”于是温言问道:“罗姑娘,事到如今妳总该说出他们两人的下落了吧。妳放心,我不会害小蛋。”
    罗羽杉紧抿朱唇,面容坚毅的摇了摇玉首。
    鹤仙人冷笑道:“不给妳点苦头,想来是不会老实开口了!”青铜金丝拂尘如瀑飞泻,拂向罗羽杉胸口。
    罗羽杉倒将生死置之度外,施展出南海天一阁的旷世绝学水天一色身法,从几无可能的角度翩然闪出尘丝笼罩的范围,右手玉缘仙剑一式凌波九剑中的有凤来仪,斜点鹤仙人左侧眼眉,清声道:“仙长小心!”
    鹤仙人见她的身法剑招轻盈玄妙别具一格,也暗赞一声。拂尘回荡卷住玉缘仙剑,低笑道:“小丫头,还不松手!”
    罗羽杉终究和鹤仙人功力相差太过悬殊,手腕一麻仙剑已激射上空。她神情沉静,左掌轻拍鹤仙人胸口,脚下错步侧身避过拂尘余劲,虽落下风却丝毫不乱。
    鹤仙人道:“妳还妄图负隅顽抗,委实愚不可及!”左手一翻扣住罗羽杉脉门,就要催动魔气禁制住她的经脉。
    突然半空中有人喝道:“道长手下容情!”一道褚影飞过,抄手抓过玉缘仙剑,沉身下落,挥剑切向鹤仙人左腕。
    鹤仙人听来人呼喝声中气十足,知是有劲敌赶到,再见对方这一剑古朴厚重,毫无花巧,却是攻敌必救,高明异常,不禁嘿然道:“好剑法!”左手松开罗羽杉脉门,立掌如刀直劈玉缘仙剑。
    来人的剑势陡收,轻舒猿臂揽住罗羽杉纤腰向右飘飞数丈,稳稳落在井旁,抱拳礼道:“在下罗牛,不知小女羽杉有何处得罪道长,尚请宽宥。”
    罗羽杉大喜过望,叫道:“爹爹!”罗牛慈和一笑,轻拍爱女香肩意示抚慰,右手将玉缘仙剑归入鞘中。
    鹤仙人望向罗牛,见此人气势雄浑,绝非易与之辈,不经意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道:“我只找丁寂,若让你女儿交出他的下落,贫道自会不为己甚。”
    他生性心胸狭小,睚眦必报,但眼前第一等大事还是向丁寂换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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