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我的左相大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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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起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却又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从笔墨纸砚上毫无阻碍的穿透过去，连触碰的感觉都没有的时候，她会小小的怔愣一下，然后慢慢的收回手来，心头上慢慢的涌出来一丝气馁。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真真切切的触摸到这些在她看来很是有趣的东西……
　　轻叹了一口气，挽碧琢磨着自己的新烦恼，想了想，也许等她的修为再高一点的时候，没准儿她就可以触碰到了吧。
　　想到这里，挽碧稍稍高兴了些许，然后兴致勃勃的回到玉佩里去修炼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如竹叶所愿的，裴瑾之在一个月后回到了裴府。
　　裴瑾之回来后并没有立即动身去书房，他先是去了净房里沐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才慢悠悠的往书房的方向走。
　　竹叶一直默默地跟在裴瑾之的身后，往日里他都是低着头的，但是今日却是有些奇怪。他时不时的看向自家的公子，清秀的眉眼中时不时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着急，仿佛是希望自家的公子可以走快一些。
　　可是裴瑾之和竹叶两者主仆之间的默契显然并没有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相比之下，裴瑾之的步子简直是舒适的过分，他不紧不慢的，仿若是在散步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书房的门口，竹叶心里稍稍舒缓了一口气。他推开书房门，身子侧到一边，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书架上的紫檀盒子上。他刚想要语气委婉的提醒一下裴瑾之，紫檀盒子被他搁置书架上几乎日晒风吹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的事实，却看到裴瑾之的目光早就已经落在敞开的紫檀盒子上了。
　　他心下了然，既然公子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事实，那他似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但是一想到自家公子对于挽碧的随意态度，他浅浅的抽了一口气后，但是决定大胆的进言一两句。
　　“公子，这玉佩已经搁置在书房里许久了，那个位置，风吹日晒的，不如我拿回去原先的地方里放好？”
　　裴瑾之没有立即回应竹叶的话，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已经有好一段的时间了。
　　眼下的玉佩，看起来似乎是要比大半年前的看起来更有光泽，也更加的生动灵润一些。这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被搁置在这样的环境中玉佩不该是这样的，可是……
　　“公子？”竹叶看见公子脸上略微寻思的表情，脑海里不由的想到那紫檀盒子里的价值连城的玉佩。
　　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裴家先祖对于这块名为挽碧的玉佩有多宝贝，可是自家公子对于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居然持如此淡漠的态度，竹叶想想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
　　裴瑾之收回目光，在书桌后面坐了下来，“这玉佩就先留在书房里，若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竹叶低敛着眉目，声音平淡的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出去阖上书房门离开了。
　　裴瑾之低下头来处理公务。
　　打开的几本折子上陈，他平静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玩味，他外出的这一段时间里，朝廷上似乎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
　　晋国的当今圣上虽然才年过不惑，按理说应该是年富力强才对，但是因为身体羸弱，三天两头缠绵病榻，无法处理朝务，而太子亦是年幼，故而朝政大事几乎是全权落在左右相的手里。
　　而裴瑾之作为晋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左相，出身于寒微，自打是十八岁入朝为官，如今不过才是二十开外的年纪，却已经站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晋升之路落在很多人的眼里，顺风顺水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万物有相衡之势，裴瑾之往上的速度太快，连帝皇都不得不生提防之心。
　　于是，在一年前，晋国的朝制依旧是沿袭开国以来的一皇一相制，但是如今却是一皇二相制了。
　　裴瑾之随手翻开书桌上的折子，一目十行的从字里行间掠过后，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提起毛笔，落笔几行后，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把笔下的纸张折叠，随后又把纸张装进一个信封里，再小心的把信口封好。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才唤了一声“竹叶”。
　　竹叶很快便推门而入，接过裴瑾之手里的信后，低头看了一眼信封，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裴瑾之拿起毛笔继续低头看折子。
　　挽碧躲在檀香盒子里暗暗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想到裴瑾之的冷笑，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于临安揶揄裴瑾之的那一句话，“啧啧……这么让人讨厌的性格，怪不得现在都尚未娶妻，哪家的大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啊……”
　　不得不说于临安其实说的很形象。
　　裴瑾之刚刚的那一个冷笑，就笑得阴测测的，好像在算计着谁一般……
　　幸而裴瑾之看不到她，还好还好……
　　挽碧在心里默默的评论一番，打算凝聚精神继续修炼的时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裴瑾之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莫名其妙的一眼，把挽碧吓了一跳。
　　但是她很快想到裴瑾之和竹叶一样，其实是看不见她的，再者，他那一眼也确实是短暂，一瞬间就过去了，想来应该只是他的视线随意流转了一下而已，并非是有心之为。
　　这样想着，挽碧稍稍安心了些许。
　　因为摸不清裴瑾之究竟什么时候会在书房里，什么时候不在书房里，自打裴瑾之从外回来后，挽碧到书房里溜达的次数是大大的减少，隔很多天才会出来一次。
　　不修炼的间隙里，她会从盒子里偷偷的观察裴瑾之，他或是执笔书写，或是低头看书，或是与人交谈，或是兀自沉思……不经意间，挽碧看到了很多状态下的裴瑾之。
　　挽碧发现，裴瑾之好像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书房里的，他就没有出去的时候吗？
　　大概是有的吧，挽碧想。
　　可能是裴瑾之离开书房的时间，大概是与她的修炼时间是一致的？要不怎么每次挽碧不修炼的时候，睁眼一看，都可以看到裴瑾之在书房里坐得笔直的身影呢？
　　亦是因为有裴瑾之在，挽碧每每都要打消自己出去书房转转的念头。
　　虽然她知晓裴瑾之看不见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裴瑾之，让挽碧觉得很有压力。与其让自己难受，她还不如乖巧的待在盒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终于有一天，挽碧从修炼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感知着檀香盒子的狭隘，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此次睁开眼睛，无论裴瑾之在不在书房里，她都要出去书房里转转。在盒子里待了那么多天，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以前在盒子里待习惯了，在里面待上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挽碧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和难受的，她也不会想到要去改变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是越来越不适应待在盒子里，只要不是修炼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往外跑。
　　往盒子外看的时候，书房里一片寂静，挽碧的视线往书桌后偏移，惊奇的发现那张巨大的书桌后面竟然没有那端坐如松的竹青色身影，这有些出人意料。
　　挽碧心中大喜，很快便从玉佩里溜了出来。
　　她先是在书房里酣畅淋漓的飘了好几圈，把自己多日来的倦惫消去后，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活动完后，虽然担心着裴瑾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她又舍不得那么快就回去玉佩里，于是继续在书房里飘来飘去。
　　相对于不久前，挽碧只能幻化为半人模样，可是现在随着修为的增长，她已经可以幻化成全人的模样了。可自从她可以幻化成全人模样后，挽碧发现有些糟心的事情又发生了，她自己的身体依旧是一片朦胧的模样，像是一团流动的云雾，虽然有个形状，但是却始终看不清楚。
　　直到最近，某次修炼完成后，她低头观察自己，发现自己身上的幻化终于清晰了一些，不但可以看清楚形状，连那颜色都逐渐的清晰了。
　　挽碧低头看见自己浅绿色的裙摆，视线一路往上，直到自己身前的浅色长发，视线到这里截然而止了。
　　挽碧有些失望，她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看到别人长什么模样，但是却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模样？她现在可以幻化了，她心里其实很期待可以看到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的……
　　若是长得好看，挽碧自然也是高兴的，若是长得不好看，挽碧撇撇嘴，若是长得不好看，不知道成仙后，样子还可不可以改……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样才可以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呢？
　　挽碧的视线在书房里环绕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知晓自己的真面目的。她这里飘飘那里飘飘，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最终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如果有人可以看见她，就可以够告诉她她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吧？
　　以前挽碧对于别人看不见她这一件事情还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是这样的认为了……


第6章　爱怜碧玉
　　挽碧思考着自己的烦恼太过于深入，丝毫没有察觉到书房的门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直到感觉到有某种具有形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侧飘过时，挽碧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
　　一看到那个挺拔如修竹的身影，挽碧的心里警铃大作：裴瑾之回来了！
　　挽碧下意识的便想要飘回去紫檀盒子里，可是才转身，她却又改变了注意。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她可不想那么快又回到盒子里去，反正……裴瑾之也看不见她，她在他的书房里继续待着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想到这里，挽碧紧张的打量了一下书房，当看到大书架旁边摆着那一张美人塌时，她犹豫了一下，再看看已经埋首于公文之中的裴瑾之，她定了定有些飘忽的心绪，慢慢的飘了过去。
　　挽碧躺在美人塌上，其实也不能说是躺，因为她根本就感觉不到躺在美人塌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想到现在的她是以人的姿态一般，“躺”在这榻上面，挽碧还是得到了一种心理上的愉悦感。
　　挽碧在上面躺了一会儿，期间的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裴瑾之的身上。
　　裴瑾之一直在低头批阅着什么，除了偶尔会皱一下眉头外，俊朗的脸上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面无表情。
　　挽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裴瑾之看，若是真的要深究一下其中的原因，挽碧能够想到的大概是因为书房里所有的摆设她都已经很熟悉了，她也不想再重复的看了，所以才会一直把目光落在对于她而言，还是比较陌生的裴瑾之身上。
　　裴瑾之突然又写了一封信，他把信封封好的时候，白皙修长的手指搁置在木色的信封上，指尖不经意间沾染了一丝墨色。
　　挽碧看着裴瑾之的手，接着再看着那一丝墨色，顺势而下，她最终看到了信封上面题写的几个小字。
　　其实挽碧并不识字，但是在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的，挽碧突然心生迫切之感，想要去看一看信封上到底写了什么字。
　　心念意动间，挽碧飘了过去，很快的，她如期看到了信封上的黑色小字，它们看起来……嗯，挽碧虽然看不懂，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感觉到它们看起来挺好看的。
　　挽碧在端详着那些小字，好奇的想要伸手摸摸的时候，书房门开了，竹叶走了进来。
　　裴瑾之把信封递了过去，“把信交给于临安。”
　　竹叶接了过来，“是。”
　　挽碧在竹叶要转身离去之前，极快的伸出手来碰了一下信，如期所至的虚无让挽碧既高兴又失落。高兴是因为，她终于还是如她所愿的那般触碰到了信封，而失落的时候，她终究未能够真切的触碰到这世间的一切。
　　她这是在做什么？
　　挽碧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回到紫檀盒子里去了，一抬头，却看到裴瑾之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所在的方向……
　　似乎是在看她？
　　挽碧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想要跑，于是在下一个瞬间，当四周的光线瞬间变得黯淡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身处盒子中了。
　　她惊魂未定的躲在自己的小盒子里，好一会儿后，才敢往盒子外看。
　　书房里的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裴瑾之已经落座在书桌后面，面无异色，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挽碧回想起来裴瑾之刚刚的那道目光，依旧感觉到有些心悸。
　　那道目光，该拿什么词语去形容呢
　　挽碧搜刮了脑海中的一切词汇，半晌后，无奈的发现自己对此处需要的形容只能词穷。
　　话说回来，挽碧觉得今天的这一次劳逸结合，想想还真的是有点儿跌宕起伏。
　　虽然挽碧已经回到了紫檀盒子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每每不经意间想起来裴瑾之的那道目光，她心里的心悸始终会被一次次的唤醒。
　　她努力的想要集中精神，促使自己的思绪回归到修炼上来。大概是因为收到了惊吓，她今天回复到原来的那种修炼状态时，需要的时间比往日里稍长一些。
　　那日梦里出现的碧衫女子交给她的灵物确实很有用，因为那玉佩能够吸纳更多的灵气为挽碧修炼所用，此并非虚言之说。
　　但是自从那一梦后，挽碧在后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个女子了……
　　若不是脖子上时刻挂着的玉佩提醒着她，那个梦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梦，挽碧都觉得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何为梦何为现实了，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莫名其妙的觉得那个碧衫女子也许只是她脑海里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罢了。
　　挽碧这一次按例又是修炼了许久才从中清醒过来。
　　她不用进食，是以每每修炼起来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直到自己觉得想要休息了，才会停止。
　　往盒子外一看，书房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烛光不亮，月光落在了地面上，成为了渺黑之中的一片皎洁。
　　对于挽碧而言，夜晚才是修炼的最好时机，相对于日光的炙热，她其实更喜欢月光的幽凉。虽然现在是晚上，她修炼起来会更加的舒服，而今，她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了，正好裴瑾之也不在，挽碧还是想到书房里去溜达溜达。
　　她也确实是这样做了。
　　当她从盒子里出来的时候，她直接落到了那一片月光之中。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接触到月光的那一刻，似乎比先前要清晰了许多。她惊喜于这样的发现，心里高兴，便尝试着在月光里打坐修炼。
　　感觉到在月光之中修炼的速度快于往常的速度的时候，挽碧心里是又惊又喜。没有想到自己意外的想要偷一下懒，结果却发现了更好的修炼方式……
　　修炼需要循序渐进，引导着新吸收进来的灵气炼化后，挽碧平静的睁开了眼睛。
　　书房里的灯不知道何时亮了，而裴瑾之正默默的坐在书桌后，定定的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目光下，挽碧感觉到自己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两相僵持了一会儿后，挽碧最先从自己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拍了拍，试着缓和了一下自己的紧张心情。
　　裴瑾之明明看不到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瑾之一旦出现在书房里，挽碧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了。
　　裴瑾之依旧定定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的时候，挽碧小心翼翼的往右边移开了一点儿距离，她一边移动，一边小心的仔细观察着裴瑾之的神色，发现他依旧是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的时候，挽碧怔愣了一会儿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裴瑾之是在发呆……
　　话说回来，这个人怎么连发呆都可以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的是……有些吓人。
　　挽碧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裴瑾之也收回来了自己的目光，转而从书桌后站起来。
　　挽碧看着裴瑾之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心里又有些恐慌，以至于裴瑾之才迈出一步的时候，挽碧已经默默而又迅速的往书房门的方向飘过去了。
　　裴瑾之在那一面大大的书架前停了下来，伸手从某一层里抽出来一本书。因为手势向上，他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小截手臂。
　　挽碧看着那截小臂，似乎是要比她的大一些，骨骼清瘦……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的模样。
　　裴瑾之转过身来的时候，挽碧在自己的目光快要撞上他的目光之时，已经迅速的把头低下去了。虽然他看不见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挽碧总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害怕与裴瑾之对视。
　　裴瑾之拿了一本书后，又回到书桌后去坐着了。
　　他神情认真的打开书，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翻上一页，偶尔的时候，还会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旁边的本子上勾勒一两笔。
　　挽碧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后，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决定要去看看裴瑾之到底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
　　虽然她知道即使看到了，也不一定会知晓裴瑾之到底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是……她心里就是好奇，就是想看一看啊。
　　小心翼翼的飘到裴瑾之的身后，挽碧慢慢的探头去看裴瑾搁置在书本旁边的纸张，上面确实是有写了几行黑色的小字……嗯，挽碧确实是看不懂那些字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只好撇撇嘴，打算去看一些别的东西。
　　目光顺着纸张滑过，向左的方向看去，摊开的书页，上面依旧是棱角分明的黑字，裴瑾之的手指就搁在书页的边角处，稍稍压住腾起的纸张。书桌上面还有墨砚，整整齐齐的堆作一摞的折子，还有几块看着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碧玉饰品。
　　挽碧想起那日裴瑾之和那个名为安沐椋的男子之间的交易，突然就明白了书桌上的这些玉器的用途，看着那几块躺在书桌上的等待着被利用的同类，挽碧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突兀而至的一句问句。
　　挽碧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语气很是惆怅的自然回道，“这些玉器太可怜了，总是被人利用，都没有人好好的爱惜它们。”
　　“与其说是利用，不如说是拥有价值。”
　　“对于凡人而言，玉器当然是只有利用的价值了，那些凡人根本就不懂……咦？”
　　挽碧张张嘴，不可置信的盯着书桌上的碧玉饰品，“刚刚……是你们在和我说话？”
　　碧玉饰品毫无动静。
　　细想一下，又似乎是不对，那声音明明是从自己的左侧传过来的……
　　左侧的方向……
　　是裴瑾之所在的地方。
　　挽碧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抬起头来，然后动作极为缓慢的把视线往左偏转……
　　入目的男子，烛火映衬着他精致的五官，一时之间，那张脸，好看的……有些过分。


第7章　约法三章
　　“你……看得见我？”挽碧怔愣了许久，才怯生生的问出一句话。
　　裴瑾之点了点头，修长的身子向后一倾，有些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
　　“那你……不害怕吗？”挽碧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裴瑾之上下打量了挽碧一番，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脸上浮上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嗯？”
　　挽碧以为他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只好把话说得更加具体一些，“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人，你不怕我吗？”
　　裴瑾之嘴角微勾，“不怕。”
　　挽碧说不上心里此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不是人，裴瑾之还可以看得见他，他难道就不怕她对他怎么样吗？
　　“你住在什么地方？”裴瑾之的手指落在了书桌面上，指尖碰击桌子发出了规律的声音。
　　挽碧低着头，“我住在一个盒子里。”
　　“哪个盒子？”
　　挽碧刚想要伸出手指去指搁在书架上的檀香盒子，但是某个念头掠过心头，她的动作在半途中消失了。
　　“不在这个房间里。”
　　裴瑾之的目光很锐利，挽碧有些无所适从，“如果你的盒子不在书房里，那你怎么天天在书房里出现？”
　　天天？
　　裴瑾之的话语让挽碧大吃了一惊，“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在你以为我看不到你的时候。”
　　裴瑾之的语速很快，这句话又有些绕，挽碧想了好一会儿，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好几次，才想明白了裴瑾之的意思。
　　所以说，从她一开始出来的时候，裴瑾之就已经看到她了？那他是怎么可以保持到这样的一种视而不见的姿态的？
　　挽碧轻咬了一下嘴唇，想了想，还是决定老实招供的时候，裴瑾之却是把目光落在了书架上，“你的盒子是在书架上？”
　　书架上只有一个盒子，那是紫檀盒子，可是书桌上的一角还堆积了好几个盒子呢……
　　挽碧惊讶的抬起头来，裴瑾之是怎么知道她的盒子就是紫檀盒子的？
　　裴瑾之半眯着眼睛，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却有些意味深长，“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妖怪有了灵识之后不都是会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的么？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挽碧：“……”
　　裴瑾之都已经猜中了她的盒子里，为什么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难道是因为他并没有把她和搁置在盒子里的那一块玉联系起来的缘故？
　　还有，妖怪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