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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片羽-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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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块毫无规律地撞击着杯壁,叮叮咚咚的声音应和着窗外的蝉鸣,叫人听得更觉燥热。
  钟离疏走过去,不客气地一把夺过那酒杯。
  周湛似才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一般,蓦地抖了一下,这才把脚从窗台上放下来,抬头看向钟离疏。
  “找我回京做什么?”他道。
  钟离疏将手肘搁在那张高背椅的椅背上,低头看着周湛,才刚要笑着开口,忽地吃了一惊。
  “你怎么……怎么看着都没怎么变?”
  周湛回京交了皇差后,就随口扯了个不知所云的借口不见了人影。不过钟离疏倒是知道他的去向——他最近在学驾船,且似乎还玩上了瘾头。若不是钟离疏有事招他,他大概还不肯上岸来。
  只是……
  钟离疏是个老水手,自然知道一个人在海上飘了大半个月会变成什么德性,因此他满心以为会看到一个晒成黑炭似的人。却不想眼下坐在那张高背椅里的周湛,看着还是那么白净,竟一点儿都没有晒黑。除了原本看着如玉雕般细腻的肤质被海风吹得有些粗糙之外,竟跟当初他才上船时没什么区别。
  啊,其实也有一点区别。此时的周湛,虽说小白脸依旧是那张小白脸,却是胡子拉茬的,且还不是当初在长宁时那种刻意修整过的老鼠须,而是一看就知道忘了打理的那种胡茬。
  在钟离疏的印象里,周湛爱美食美人美器,自个儿也永远收拾得伶伶俐俐,很多时候甚至是打扮得过于华丽。可眼前的周湛,身上却只穿了件水手们最爱的那种麻布短褂,腿上是卷到膝盖处的肥腿裤,脚上一双麻布老人鞋——标准的一身水手装。
  若是这么猛的在大街上遇到,钟离疏觉得他大概都不敢认他。
  周湛似乎对自己这一身打扮甚是得意,从高背椅里站起身,冲着钟离疏伸开手臂,展示着身上的衣裳,一边冲他挑眉笑道:“怎样?不错吧。拿我的一寸一两金换的,可凉快了。”
  看到这熟悉的八字眉,钟离疏这才肯定,眼前这惫赖少年,依旧还是那个不靠谱的景王殿下。
  他后退一步,将手里的酒杯放在身后的书案上,然后倚着那书案,看着周湛眯眼笑道:“还行吧。不过,你是不是偷懒了?怎么在海上晒了这大半个月,看着一点儿都没变黑呢?”
  忽的,周湛就想到另一个不经晒的人。
  那丫头,每到夏天,一不注意就会被晒黑了一层,偏她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从不在意这一点,若不是他管着……
  周湛蓦地一抬头,摸着脸颊笑道:“没法子,爷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二人调笑了两句,他这才问道:“好好的,招我回京做什么?”
  周湛知道,钟离疏一向不是个爱给人找麻烦的,这时候把好不容易脱身的他重新拉回京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钟离疏也收了笑容,正色道:“朝中的争斗,我知道你不爱管,我也不爱管。但这件事不同,若这时候真叫他们关闭了西番航线,我怕咱大周在海上的那点优势会就此丢了。那条航线,是舰队官兵一点点用鲜血换来的,若是就这么被那些混蛋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给碰没了,老子非吐血不可,所以……”
  “所以你打算亲自去一趟西番?”周湛挑着眉头道。
  虽说他人避在海上,可朝中动静该他知道的,他一件都不曾错过。他自然知道,眼下朝中正因西番航线上大周船只被攻击一事而闹得不可开交。朝中大人们对对外开放一事,原就持着两种相反观点,一种是保守派,不愿意看到本土文明受到外来文明的影响;另一派自然就是支持对外开放的。如今因为船只被攻击一事,一向持不偏不倚态度的圣德帝显然看着西番不那么顺眼了,于是保守派们抓住机会,打算就此争取到圣德帝的支持。
  而,太子殿下一向都是旗帜鲜明支持对外开放的,二皇子则是支持保守派的。因此,西番的问题,因扯上这二位而变得更为微妙了。
  “你该知道,”周湛摸着下巴道,“如今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就凭着你和太子哥哥的那点血缘关系,你就是个铁杆的太…子堂了。”
  钟离疏烦躁地一挥手,“这些事干老子屁事,老子只要保证老子洒过鲜血的航线不丢就成。”
  周湛叹息一声,咕哝道:“就知道你是这态度……”
  和钟离疏一样,周湛也烦这些朝堂争斗,但他又天生处于这种漩涡之中,若不是为了钟离疏,他打死都不愿意沾手这些事。
  “我别的不怕,”钟离疏道,“就怕我走后,有人在我后面使黑手,所以我得把你拉回来帮我看着些。还有……”
  钟离疏那一向凌厉的眼眉忽地一柔,“还有你嫂子。我这一趟去,少说要半年,留她一个在京里我不放心,西番那边又在打仗,且我也不愿意她受这颠簸之苦,只能托你照看一二了。”
  看着他那忽然变得柔软的眉眼,周湛心里一动,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
  顿了顿,他也学着钟离疏的模样靠在书案上,拿肩一撞他,“说说,新婚燕尔的感觉如何?”
  钟离疏斜睨他一眼,挑着眉梢笑道:“等你结婚了,你自然会知道。”他忽地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的婚事快定下来了,可是?”
  周湛淡淡一笑,“大概吧。”他没过问此事,也不想过问。
  钟离疏看看他,忽然转过身去,将一只手放在周湛的肩上,正色道:“听哥一句劝,别这么做。”
  “什么?”
  “要娶,就娶个你想娶的人回来,千万别娶个凑数的。不一样的。”
  钟离疏虽说得模糊,周湛却听懂了。
  想娶的……
  周湛眼前微微一晃,思绪不由再次荡开。
  那丫头,为什么装病?是因为跟长公主之间有矛盾吗?连他都斗不过的人,那丫头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不定吃了多少的暗亏呢……
  这般想着,他顿时有些抓心挠肺起来,暗狠他还是思虑不周,应该给她身边多派些人手的……
  等他意识到,他的思绪竟又飘向那个丫头时,不由默默眨了一眨眼,回身拿过书案上放着的葡萄酒。
  酒杯中,尚且余着几块冰不曾化尽。
  “拜托你了。”钟离疏拍拍他的肩头。
  “算你欠我一回。”周湛扯了扯唇角。
  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应和着窗外的蝉鸣,搅得人心更觉浮躁不安。
  

☆、第一百五十三章·作客

  第一百五十三章·作客
  从钟离疏那里出来,周湛还没进家门,就被亲自寻过来的冯大伴给死拖活拽拉进了宫。
  大半个月不见,圣德帝似又轻减了一些,看得周湛小吃了一惊。之前就有传闻说圣德帝身体有恙,周湛还以为这只是传闻,可眼下看着,倒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圣德帝虽说看着气色不好,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充足,揪着周湛足足教训了他三刻钟之久,最后依旧把他塞回了礼部当差。
  而因周湛答应了钟离疏的要求,便史无前例地没有跟圣德帝顶嘴,只默默行了一礼就乖乖退了出去,倒叫圣德帝很不适应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周湛一回府,涂十五和白长史就迎了上来。
  白临风很想跟周湛说一说他的婚事,可周湛没兴趣听,只挥了挥手,便直接往后花园过去了。
  路过红绣的撷英苑时,他脚下一顿,拐了个弯,进了撷英苑。
  “那里到底什么情况?”他开门见山地问红绣。
  这在别人听来没头没脑的一句,红绣显然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只笑着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人也不是真病,也不是谁故意刁难,听说只是因为天热,懒得动弹而已。”
  周湛皱起眉,“苦夏吗?以前也没见她有这毛病……”说着,不等红绣回话,一回身,回了清水阁。
  见他走了,凤凰才从里间探出头来,撇着嘴道:“爷也真够闲的,人都放回去了,还这么替人操着心。”
  红绣默了默,笑道,“可不就是闲的。”
  人放回去了吗?从爷的吩咐,她可一点儿都没看出自家爷有放手的意思呢。哪怕明儿下面有人报来,说是爷半夜翻了那位的墙,她大概也不会觉得怎么吃惊。
  不过,红绣到底还是猜错了,周湛并没有去翻翩羽院墙的打算。听说她一切平安后,他就像是忘了这么个人似的,再没刻意向红绣那边打听过她的消息。
  当然,红绣那边倒是一如既往地继续收集着翩羽那边的消息。只是,最近翩羽果真是懒得出门,每天就只呆在她的那个小院里,因此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传递。
  翩羽她是真的懒得出门。
  以前在王府时,因她身上担着差事,每天总要早出晚归地围着周湛打转,连个懒觉都睡不到。如今她回了府,成了正而八经的状元家的小姐,长公主那里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徐世衡则是心疼她这些年受的苦,一时间竟是人人都纵着她,也没人拿着个规矩来约束于她,于是她便乐得放纵自己,每天都睡到自然醒。
  只是,醒来后的空虚无聊,总让她懒懒地不爱动弹。许妈妈建议了好几次,要她去府里的后花园里逛逛,翩羽只看着外面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地面,就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如今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撩拨着高明瑞寻开心了。
  虽说高明瑞被长公主罚了禁足一个月,可没到半个月,她就由徐世衡做主放了出来。
  翩羽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也是个禀性恶劣之人。那高明瑞原本就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在翩羽手上吃了无数的亏,原就看她很不顺眼了,如今只是因被长公主压着,她才勉强自己不主动去挑衅翩羽。可翩羽每每看到她,总忍不住主动去撩拨她,直到气得那丫头三尸暴跳,恨不能扑上来跟翩羽干上一架,翩羽则又立马装出一副受气白莲花的可怜模样,巴巴地表演给长公主去看。然后,长公主便会“大公无私”地去罚高明瑞,等徐世衡回来后,又“甚是大度”地代表翩羽去原谅高明瑞……
  这游戏,翩羽兴致勃勃地玩了半个月,直到长公主品出不对,干脆把高明瑞送回高家,她这才没了劲头。
  可没了高明瑞给她解闷,她又恰好精明到知道最好不要过分去招惹长公主,翩羽的日子难免也就无聊了起来,以至于她甚至都开始有些想念那个没头脑的高明瑞了。
  七月初的时候,威远侯府大宴宾客,状元府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翩羽觉得,以景王周湛和威远侯钟离疏的交情,他定然会去,而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个人。她正想着是不是要装一回病避开时,她爹徐世衡忽然告诉她,就在威远侯府请客的当天,他们一家要去赶另一个场子——某个什么伯家有人过大寿。
  听到这消息,翩羽一个恍惚,也就没记住那主家的爵衔。
  直到她被长公主派来的人收拾得一身妥当,和长公主两个母女情深地相互挽着手,进了那家的垂花门,翩羽才忽地回过神来。
  这承平伯府,可不就是那位拒了景王婚事的田九姑娘的家吗?
  不知道那位田九姑娘如今怎样了,其实明明她家爷……
  翩羽突然呛咳了一下。
  “怎么了?”长公主一脸关怀地将手按在她的额上,“可是这些天太热,夜里扑了风?”
  翩羽只觉得浑身寒毛一炸,忙不迭地偏头躲开长公主的手,挤着笑道:“您别紧张,就是不小心自己呛着自己了。”
  旁边顿时便有人吹捧起长公主的贤良来。
  便又有人问起高明瑞来没来——此时高明瑞还住在高家。
  长公主笑道,“女大不由娘啊,她说要跟她祖母一起来,我也就不管她了。”
  又有人凑趣道:“等瑞儿来,我可要告诉她,您这里有了新的女儿,就不要她了。”
  长公主笑道:“我还真不想要她了,瑞儿那孩子,哪里比得上翩羽的一半。”
  说着,犹如一个真正的母亲般,一脸慈爱地将翩羽鬓边的碎发往她耳后拨去。
  翩羽觉得,经过红锦的训练,她怎么也能算是大半个戏子了,可如今对比着长公主的演技,她才忽然发现,真正的高手竟是这位长公主。
  反正闲来无事,于是翩羽便和长公主飙起了演技,涨红着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提心吊胆道:“您这么说,瑞儿姐姐该找我麻烦了呢。”
  果然,高明瑞一来就盯上了翩羽。
  高明瑞是跟着长宁伯的老太君一同来的。显然这长宁伯府和承平伯府是通家之好,不仅是老太君来了,那府里的几房太太也都来了,且还各自带了自家的一个女儿。
  高明瑞是最先扶着老太君进来的,向着众人行了一礼后,便急吼吼地扑到她母亲身边,想要挤开翩羽,却被长公主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在高明瑞的后面,便是高家的那几个女儿上前来给众人见礼。
  翩羽忽然发现,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女孩,竟是高明娟!
  看到高明娟,长公主的手臂也微微僵硬了一下。因她一直拉着翩羽故作亲热,因此翩羽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不由扭头看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的脸上,仍是那么温文的笑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她一直拉着翩羽的手,显然叫高明瑞很不是滋味,便拉着高老太君一阵撒娇。
  长宁伯世子夫人见状,笑着过去解围,抱着高明瑞道:“来来来,你娘不疼你,伯母疼你。”说得众人一阵笑。
  众人各自散开寒暄后,翩羽的眼忍不住一直盯着高明娟。她注意到,她应该是跟着那府里的世子夫人一同过来的。不过,高明娟却像是没认出她一般,只飞快地瞅了一眼长公主,便再没抬眼往她这边看过来了。
  她正盯着高明娟看时,长公主忽地一拍她的手,笑道:“跟你姐姐们过去玩吧,别老陪着我们。”说着,便叫过田家的一个姑娘,把翩羽塞了过去。
  翩羽才刚一转身,就听到长公主低声问长宁伯世子夫人,“怎么把她带出来了?!”——那语气,几近质问。
  翩羽脚下微顿了顿,悄悄回头看去,就只见那世子夫人的笑容一下子凝在脸上,僵硬笑道:“这是瑞儿的主意。瑞儿非要拉她同来,老太太哪有不应的道理。”
  看着她们目光及处,翩羽便知道,她们说的,应该是高明娟了。
  田家老太太过寿,田家的姑娘们全都出来待客了,不过翩羽却并没在那些姑娘中看到田九的身影——她原还想着,在那位认识“吉光”的田九姑娘面前现上一现,好看看她能否认出自己来的。
  不过,田九的下落,不用她打听,自有一些爱八卦的宾客们议论了出来。翩羽听了两耳朵,渐渐便拼凑出了田九的事。原来她在五月初时低嫁了一个种花郎,听说如今办了个花圃,生意还挺好……
  那些宾客们,也不仅仅只对田九的事感兴趣,很多人对翩羽也很感兴趣。两年前京里就在传说着状元公家的这个女儿“死而复生”的事来,这种离奇的事,却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叫人忘却,相反,因翩羽的出现,反而叫人更感兴趣。因此,便有人拐着弯的向翩羽打听她的过往。
  正这时,高明瑞拉着高明娟过来了,对翩羽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我堂姐,高明娟,你应该还记得她吧?好歹你们也是旧相识了。”
  这句话,顿时勾起众人的好奇心,便有人想要凑过来听个究竟。
  翩羽倒是不在乎让人知道她的过去,可长公主那里很是介意,何况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高明瑞还扯上了高明娟。长公主生怕高家的那点隐私事也跟着一同扯出来,忙不迭地命人把高明瑞给叫走了。
  高明瑞走后,高明娟则强扯了一扯唇角,露出个勉强的笑,仿佛解释般对翩羽道:“上次在戏园子里见过一面,不知道妹妹还记不记得我。”
  忽的,翩羽就想起上一次和高明瑞见面时的事来。那是在锦绣班的戏楼上。那时候,她是景王府里的一个小厮,高明娟则是长宁伯府刚找回来的庶出小姐……
  想着当日的种种,翩羽一时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高明娟才是。想着当初在王家庄时她对她的种种照顾,翩羽觉得满心感激;可想到她对她的种种利用和背叛,又叫她很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她,高明娟也是一时感慨万千,眼中隐隐闪着泪光,上前拉了翩羽的手,颤巍巍地小声叫了声:“翩羽。”
  叫完后,她便飞快地放了翩羽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往长公主和高家人那里瞅了一眼。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叫翩羽眨了一下眼。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高明娟的变化极大,不仅个子变得更高了,且还至少瘦了一半,看着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单薄模样。而她身上变化最大的,还不是她的身高。
  以前在王家庄时,当她还叫作王明娟的时候,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傲气。如今她的傲气却已荡然无存,剩下的,竟是一种含着卑微的小心翼翼。
  “娟姐姐,”翩羽一如往日那般叫着她,忍不住直爽说道,“你变了。”
  高明娟的嘴唇抖了抖,小声道:“你也变了。变漂亮了。”
  二人相对,竟一阵沉默。
  翩羽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忽然听到那边有人议论着今儿威远侯府也在请客的事,有人笑道:“以景王的荒唐,不定真会带清梧院的那只凤凰去那府里赴宴呢。”
  顿时,翩羽脑海里跳出一个明眸善睐的美人儿模样来。
  新宠吗?
  也是,那人原就是个爱美人的。
  翩羽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她不想再因那人牵扯了情绪,便看着高明娟道:“姐姐瘦了好多。”
  高明娟扯扯唇角,忽然感慨道:“若是早知道,我定不会劝你来京城,我们也不该来。”
  *·*·*
  且说威远侯府的门前,景王周湛越俎代庖,殷勤地迎上靖国公府的马车,扶着同样来侯府作客的赵老太君的手臂进了门。
  那赵家三姑娘和四姑娘忍不住往他身后一阵张望。三姑娘赵英娘道:“小吉光呢?怎么没看到他?”
  周湛扶着老太太的手臂微微一僵,回头笑道:“她啊,有人替她还了债,把她赎回去了。”
  偏巧此刻他的手正扶着老太君的手臂,因此,叫老太太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那瞬间的僵硬。
  见老太太看过来,周湛叹息一声,冲着老太太扬着八字眉,一脸遗憾地道:“可惜了,原打算把她训练成一只忠犬的,结果还没养熟,就叫她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期待

  第一百五十四章·期待
  这次去承平伯府赴宴,可以说是翩羽回府后第一次在人前露面。
  之前长公主和徐世衡也曾想过要替她在府里设一回宴的,可因翩羽一直“病”着,这件事也就拖了下来。这一次其实她也想继续装病的,最后还是许妈妈觉得,她老是这么避着人躲在府里不好,这才硬逼着她去赴了宴。
  翩羽这次出门,只带了阿江和长公主给她的那个容长脸的丫鬟两个,许妈妈和三姑留在了府里。故而,她一回来,许妈妈就忍不住围着她一阵问长问短,生怕她被人怠慢了。
  翩羽无所谓地打着哈欠道:“谁没事招惹我做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能任人欺负不成。”
  许妈妈笑道:“不是担心姑娘受委屈嘛。”
  “会找我麻烦的,也只有高明瑞那个没长脑子的。”翩羽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坐在窗前的凉榻上,一边任由阿江替她擦拭着刚洗过的长发,一边跟许妈妈闲聊道:“我就觉得奇怪了,长公主那么精明的一个娘,怎么生出这么个没脑子的一个女儿?”
  她更觉得奇怪的,是长公主对高明瑞的态度,若说是溺爱,可又处处毫不留情地贬着高明瑞……
  还有高明娟。
  “对了,”她把今天在酒宴上遇到高明娟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之前以为她过得不错呢,如今看着,好像也不如意呢。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变了那么多。”
  想着当初三人结伴逃家时的往事,翩羽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变的,又岂止是高明娟,她的变化,其实也不小……
  想到自己的变化,翩羽的心情不禁又是一阵郁郁,便嘀咕了一句“困了”,也不回卧室,就这么在窗下的凉榻上睡了下来。
  许妈妈待要劝她上床去休息,不想被阿江拉了一把。阿江对她摇了摇头,便拉着她悄悄退了出去。
  退到廊下,许妈妈回头看着屋内默默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翩羽还是个孩子心性,应该还不至于对王爷动了什么心思,可如今看来,竟是她错了。
  只是,王爷那边能这么利落放手,显然是对姑娘没那方面的意思的。
  此时许妈妈不禁又痛又悔,只恨她主意定晚了,该早些在姑娘还没对王爷生出什么异样之前就将她弄出王府的……
  站在廊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半晌,才悄声问阿江:“如今你们跟那边,可还有联系?”
  阿江看了她一会儿,迟疑片刻,才默默点了一下头,悄声道:“就只是报个平安。”
  一个“只”字,顿时叫许妈妈一阵五味杂陈。
  只是报个平安。也就是说,再多的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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