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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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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个人。
    ……
    “雪川,你心不静。”
    月下松亭,一个老者,一个年轻人,一张棋盘,分明是恬静的画面,却平白溢出几许针锋相对的气氛。
    “这便是徒儿不得遁入空门的缘故,六根总栓在他人身上,成不了佛,便只能堕魔了。”
    老者叹道:“阮清沅虽迂腐了些,可你不该杀他。”
    捏着黑子的人笑着反问道:“师父以为,何谓该,何谓不该?因果业报,昨日他伤得人经脉俱断,今日怎轮到他了,性命便要贵上三钱?”
    “为师不与你强辩,只知此事是将离的决定,你又何必执着?”
    白雪川目光平静道:“师父不执着,圈养的堕入魔道,放养的以身饲虎。只是饲虎又岂是她所愿?她那般肆意放达,被人以万民为挟,要她剔得一身逆鳞,入是非之地,争些是非之人,师父便不心疼?”
    老者再度沉叹一声,道:“为师又何尝不明她的苦处,可正是因为明了她的苦处,才不得插手她决定的事。”
    “那师父又何必拦我?她为万民,我为她,有何不可?”
    老者凝眉道:“可你嗜杀成性,你可知剑圣一死,东武林大乱,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白雪川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若真嗜杀成性,当要先尽诛殷氏皇族,何必与阮清沅过不去。”
    老者疑道:“你想到什么了?”
    “师父教养我这些年,怎还不知我是个喜欢斩草除根的人?杀了一个阮清沅,躲在背后毒害阿离的人或早或迟就该浮出来了,阿离聪慧过人,应当也发觉了……”
    说到这,白雪川忽然打住话头,眼睛闭上,睁开时,眼底寒芒微动。
    老者见他起身,心下担心他又要对殷氏皇族出手,道:“你要去哪儿为师本不管,但你若要对殷氏皇族妄动杀机,为师必将你带去苦海浮屠关上十年。”
    “不杀人,阿离遇险了,我去找她。”

☆、第二十章 夫昂子

朕叫殷磊,二十八岁,几个月前续了弦,虽然对找的姑娘一开始抱着偏见,但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还觉得蛮带感的,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在嫁过来之前就跟一个大魔王私定终身了,造成这一切的万恶之源——朕的老爹,表示不解释,还让这姑娘负责把朕平平安安送回家。
    嗯,路上果然出了事。
    其实朕的心情蛮复杂的,毕竟连月以来被刺客捅腰子、半夜发烧濒死,好不容易出来耕耕地驱驱邪,又被人一榔头打了后脑的不是朕,而是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
    ……想发脾气都没地方发。
    而朕面前这个傻叉江湖客,过来看了一眼人的伤势,说了一声没救了埋了吧,就开始向假扮妇人的朕大献殷勤。
    ——喂你们之前真的是基友吗?
    “殷姑娘,你放心,她体质强健,只要没破了心脉都有救,至于那些刺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瞿阴宗外支,你要不高兴就再审审,总会有人供出来的……哎说起来我昨夜连挑七人的英姿你可瞧见了?磨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殷姑娘你的芳名呢?”
    皇帝简直不厌其烦,但他这个模样,如果直接医闹闹到外面,让亲近的禁军瞧见了,还不如赐他一条三尺白绫来得痛快。
    说着,卫将离身边的宫女月蕊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道:“陛……皇后娘娘又发烧了,随队的张太医昨夜也被刺客打晕了,现在还没醒,如何是好?”
    皇帝出巡,总会有贴身的太医随扈,可昨夜在发现卫将离被打晕的同时,周围的好几个帐子里伺候着的宫人和太医也都被打晕了。
    皇帝惊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被打晕了吗?”
    闲饮尴尬道:“这个……要是想把人打晕,一般来说,是非得按把人敲死的力道下手打的,发烧这个……”
    皇帝一时找不到医生闹,只能就近闹闲饮兄:“我不管!你去找,找不回来就提头来见!”
    由于服的黄莺丹药效还没过,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挠心的猫一样。
    闲饮虎躯一震,立时打包票道:“你放心!这里离苦海不远,方圆十里的镇子上说不定有会医术修行僧!”
    “还不快滚!”
    “是是是是……”
    闲饮走后,皇帝心里有些烦躁,恰好此时黄莺丹的效力也过了,便换回了皇帝常服。随后月蕊又来说卫将离情况不妙,便匆匆跟月蕊去了卫将离榻边,只见她满面冷汗,脸色却是极其苍白,甚至于有些发青。
    月蕊皱眉道:“陛下,娘娘这副情状,倒像是和那夜的高烧一般,身子发热,手脚却是冰凉。”
    皇帝肃容道:“真是伤到根本了吗?”
    月蕊道:“不瞒陛下,奴婢听说过的,娘娘那时是被剑圣废了全身武脉,如今虽然看上去是与常人无异,其实每至雨夜时,半夜总要痛醒过两次。”
    “怎么会这样……”
    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月蕊仿佛回忆起什么,咬咬牙在皇帝面前跪下道:“陛下,奴婢有一事想禀明陛下。”
    “有什么就说。”
    月蕊道:“娘娘上一次发烧时,第一位太医诊断说是严重的中毒之像,而后来过了片刻再切脉时,中毒的症状便消失了,太医便以为是误诊。可奴婢学过两分医术,那时与太医第一次诊断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分明就是中毒。”
    “深宫之内何人敢给皇后下毒?你能肯定吗?”
    “娘娘这中毒之像时有时无,奴婢学艺不精……”
    皇帝皱眉道:“要是中毒的话,现在用些解毒的药有用吗?”
    “陛下,药理之道,飞要对症方能下药,若是胡乱用药,只怕情状更难以控制……”
    月蕊话音刚落,卫将离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嗓子里溢出痛苦的嘶声。
    皇帝连忙问道:“这怎么回事?!”
    月蕊匆匆摸了一把脉象,道:“这……寸关尺三部脉淤血,是中毒啊陛下!”
    见卫将离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皇帝倒是冷静起来,道:“总比她现在这惨状强,去把朕身边内监带着的龙血丹拿来。”
    皇帝身边总会惯例地带着不少保命药,龙血丹是当中之一。
    月蕊意外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奴婢这就去。”
    “你若喂了她龙血丹,那才是害了她。”
    一声苍老而不失矍铄的声音传入帐内,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身后掠过一道残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帐内。
    “你是谁?”
    甚至于外面的侍卫都未发现此人身形,若是刺客简直太可怕了。
    “老朽路过附近,受闲饮小友所托,来为东楚皇后诊治。”
    啊?
    这老者虽然仙风道骨的模样,皇帝却不敢轻信,但很快闲饮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
    “找、找到了……嗯?殷姑娘呢?”
    皇帝哪儿还管闲饮,问道:“老翁会医术?”
    闲饮找不到殷姑娘,一看皇帝在这儿,也不好忽视,便代老者回道:“这位前辈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杏林圣手,轻易不看诊。”
    此时卫将离痛苦的闷哼声又从屏风后传来,皇帝也不再啰嗦,连忙请了老者入内。
    老者一见卫将离情状,眼底就是一阵复杂之色,切了左手的脉象,又换了右手,道:“将她后颈翻来。”
    月蕊忙动手帮卫将离翻了个身,老者眼一凝,并指飞快地在卫将离颈骨处点了两记,一枚黑色的针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一个针头。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但也不敢说话。待老者将针小心抽出,再度切了切脉,点头道:“暂无性命之危了。”
    想来是昨夜那些刺客所为,皇帝一阵后怕,小心问道:“可要用什么解毒之物?”
    老者道:“无需,或者还可以说,用毒不足。”
    “这是何故?”
    老者摇了摇头,避而不答,道:“让她好生休息吧,此地只留一人伺候便可,莫让庸医乱用药。若是担心,给她喂碗绿豆汤,一碗不够就两碗。”
    皇帝:……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老者虽然说的话不太靠谱,但卫将离的呼吸的确是平静下来了,皇帝便实打实地相信了这老者绝对是神医,再三请求老者留下多看顾卫将离一段时间,但老者婉拒,而且也不给皇帝医闹的机会,说走就走。
    只有闲饮一脸无语地追了出去,直追到离车队一里外,才追上老者。
    “夫昂子前辈,卫将离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老者正是卫将离的师父,闻言叹道:“阿离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的乃是能致幻致痴傻的银殭苗蜤,此毒产于南夷,极为罕见,本以她修习功法之巧妙,这等毒物可自然化解。但她体中另有一毒,银殭苗蜤遇上此毒,在她体内互相攻伐,此消彼长,而那根毒针又恰好卡在她的督脉处,以致气血不通,这才出现险状。”
    闲饮不通医术,听了个大概,问道:“她与我说过,要以毒攻毒才能根除,前辈可有什么方便些的解法?”
    夫昂子抚须道:“是毒必伤身,若按她的功法,最好的解法……想来也只有老夫那逆徒的血了。”
    闲饮想起卫将离也与他说过要白雪川的血才能治,问道:“她也与我说过,只是此法太过匪夷所思……”
    夫昂子道:“你知雪川曾在地狱浮屠的毒牢和冰牢里待过,不止心神,体质也早已异于常人,是以这么些年以来,正道中人便是想拿毒毒害他也难以竟功。”
    闲饮道:“既然是前辈这么说,那想必就是对的了,只是白雪川难以控制,若让他近了卫将离,便等于殷楚皇室有遇刺之危,如何是好?”
    夫昂子笑了笑,道:“老夫来之前已封了他五成功体,相约只要他无端杀人或擅自解开封禁,便要请上佛子联手将他在苦海浮屠镇上十年。雪川不是蛮干之辈,若不得阿离首肯,也不会将她强行带走,你们尽可放心。”
    ……
    为免卫将离再次病发,趁她情况好一点时,皇帝命令车队立马上路,快速返回楚京。
    如此待到次日天蒙蒙亮,月蕊下去准备膳食时,卫将离隐约感觉到后背处有一股温流顺着她的经脉流动开,让她恍然有一种经脉在慢慢修复的感觉,待到被轻轻放下时,这才慢慢醒了过来。
    “阿离?”
    卫将离听见这声音便睁开了眼,定睛一看时还以为自己发梦,再一掐自己的腿肉发现真的不是梦,顿时心道完蛋,白雪川出现在车队里,那皇帝多半被拍死了。
    而白雪川像是一时将其余的事儿都忘在脑后了似的,细细问道:“疼不疼?”
    她师兄问她的病情或者伤情时从来不问“好些没”之类的话,总是问她疼不疼,哪儿疼,而且还不等她说话,一问一个准,简直鬼得很。
    卫将离没心思扯这些,左右看了看,问道:“你怎么来了?”
    “路上因为师父,耽搁了些时间。”白雪川闭着眼睛把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道:“果然是中毒了,阿离知道这混毒是何来路么?”
    白雪川在这儿,卫将离略有些紧张,甚至能看到纱窗外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但如果开口让他走,以白雪川那种轻微病娇的性格,多半又觉得自己与他生分了,搞不好又要拿起屠刀,立地成魔。
    卫将离定了定神,道:“我不知这是什么毒,剑圣身上也验出了与我一般的毒,你与他交手时可觉得他真元运转滞涩了?”
    白雪川觑出卫将离眼底有些慌乱,索性坐在她身边,额头抵近了些,低声道:“彼时只念着那人伤了你,出手无忌了些,并不觉异状。”
    “……”
    太近了,几近可闻对方的呼吸,卫将离一时失语。
    白雪川接着说道:“师父与我说,要我的血才能破你的毒瘴,可对?”
    这……一说起这个卫将离又想起先前指使人将白雪川关在地狱浮屠的事,虽说那时从大局上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就个人立场而言,她在白雪川面前一点儿理都不占。
    一路走来谁都不欠,只有他,两度堕入地狱浮屠,都是因为她。
    卫将离心知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了,眼神暗了暗,轻声道——
    “对不起……”
    白雪川不语,静静地看着卫将离微垂的眼睛,随即听见马车外有人脚步声和说话声传入。
    “皇后如何了?”
    “今日午后已经退烧了。”
    那人嗯了一声,走近了来,离马车车门外仅有一尺时,向马车里问道:“你醒了吗?明天便回宫了。”
    卫将离刚想应声,忽然脸被捧至一边,随即唇上一热,一丝来自对方的腥甜自唇齿间漫开。
    ……哎呀,这就尴尬了。

☆、第二十一章 哺血疗毒

跟白雪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卫将离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当年初入江湖,在路边小菜馆子里对一个大厨做的菜一见钟情,便企图写封富有文采的情书把大厨骗到手,由于左右皆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糙汉大兄弟,只得回去求助在她眼里很有文化的师兄。
    那会儿白雪川的三观已经不大正常了,看了她写的情书,除了字是他教的还不差,内容简直让人糟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口答应帮她改。改完之后文采斐然,逼格高得卫将离基本上就没看懂,当即插了一朵菊花让人送过去……然后,就没回音了。
    小半个月后,卫将离再来时,人说那大厨出家了,从此不再杀生,改做素菜,卫将离一听没有肉了,对大厨的爱瞬间就消失了,同时也觉得被师兄欺骗了,便少了联系。
    又过了半年,有一回跟朋友们喝酒的时候提起这事儿,也很有文化的、三观也不太正的陶书生说这是人不希望你嫁给别人才坑你的,卫将离想了想终于开窍,撒着欢儿去了密宗找在那里修行的白雪川表白。
    可密宗的人一向是希望白雪川剃度出家了断红尘的,加上密宗秃驴歧视女人,一言不合,年少气盛的卫将离就揍了一尊密宗的法王,别的法王大怒,喊了白雪川出来让他在密宗和卫将离中间选一个。
    白雪川当时是这么说的——
    “阿离来了,那就回家吧。”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半点犹豫都没有。
    卫将离彼时挺心虚的,觉得自个儿闯了祸让师兄惹上密宗的麻烦,但后来才得知并不是那么回事。白雪川的理念与密宗早已出现了不谐之声,而密宗既爱他的悟性根骨,又恨他的放诞不羁,最后发现实在控制不了他,就准备对他下手“洗智”,作为密宗的“兵器”镇压起来。
    但他毕竟在密宗修行多年,白雪川便与卫将离说等最后与密宗首座十法王开一场论法会便跟她回去……可这一等,就是两年。
    卫将离数度闯地狱浮屠失败,最后靠师父搭救捡回一条命后,身上那点孩子气就淡了。那两年,拼命地利用身上的系统带来的种种好处,拼命爬上了巅峰……几乎是在那之后的同时,白雪川就自己走了出来。
    那一年,曾经邪肆张狂的卫将离收敛锋芒,而醉心佛理的白雪川,则是种佛得魔。
    就像现在这样,反而是卫将离遵从理性,而他则是服从于欲念。
    待到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卫将离推开了他些许,低声道:“他们要是发现你在这儿,乐子就大了。”
    “那阿离不是正好跟我走?”
    “然后西秦公主公然偷情,楚皇一怒,太荒山又添新红。”
    白雪川低声叹道:“在你心里,万民总是胜过我的。”
    “可你又何尝不是胜过我自己……”
    瞥见白雪川眸光一滞,卫将离一个翻身把他推在里侧,用锦被盖在软枕堆里,同时转身望向马车门口。
    只见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直接推开了门:“你醒了吗?”
    卫将离半撑起身子:“怎么了?”
    皇帝见她醒了,眉角微松:“醒了就好,头还疼吗?”
    卫将离这才反应过来脑后又麻又疼的状况,不过这点疼也不是不能忍,便道:“照顾得挺好,已经不疼了……你不用进来,里面药味重。说起来那些刺客呢?”
    “抓住的活口都自杀了,你有看到刺客吗?”
    说起这一节,卫将离猛然回忆起当时的情状,眼眸微闪间,问道:“刺客来时,陛下是在哪里?”
    皇帝又不大高兴,道:“被你招来的那小子缠着,能上哪儿去。”
    卫将离顿时一愣,道:“……但是我看到的打伤我的那一伙人里,有一个人和你的身形很像,连声音都很像。”
    “……”
    皇帝的反应很奇怪,不像是在疑惑或者怀疑,而是第一时间看着卫将离的眼睛,凝视片刻后,道:“大概是你眼花了吧。”
    卫将离能肯定那绝对不是同一人,那夜皇帝服了她给的黄莺丹,药效没过,嗓音应当还是女性的嗓音才对。
    “陛下可有兄弟什么的吗?”
    “嗯,有一个同母弟弟,小时候得了麻风,送出宫外去了……”皇帝好像很不想提这一节,一眼看到卫将离身后的被衾,道:“你看你把被衾踢到哪儿去了,受伤还不好好盖被子,难怪总是发烧。”
    这么说着,便要进马车里来。
    卫将离明显感到被子里按着自己的那只手开始玩味地轻点她的手背,仿佛是在倒数动手的时间点,顿时脊椎骨冒出一丝凉气儿,正待要出声阻止皇帝靠近时,忽然外面一个骑士飞奔过来,跪在车外。
    “启禀陛下,宫中出事了!”
    皇帝回头道:“别慌,出了什么事?”
    “昨夜慧充仪诞下一对龙凤胎,但充仪娘娘随即便被发现身中剧毒,现在性命垂危!”
    皇帝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是暴怒:“又是毒?!查出来是谁了吗!”
    “贵妃娘娘也病重,武妃娘娘主事,派内监查了查,疑似是红芍阁的马婕妤!”
    卫将离听得一怔,随即心里哦了一声……正经的宫斗戏码,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待皇帝急匆匆地走后,白雪川伸手掀开被子,似笑非笑道:“听见别人中毒,你好像深有同感一般。”
    “先前那刺客对我下的毒和我之前中的无名毒有相似的地方,不把这后面下毒的人揪出来剁碎了包成茴香包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一想到被废的武脉,卫将离纵然一直在说服自己看开,可心里还是不甘心。不过这么一想,随着白雪川的血起效,静下来之后能感受到那股无名毒正在慢慢消解……而且是那种柔和式地消解。
    果然啊……以前不小心碰到白雪川的血时,系统就很给面子地给了大量兑换点,一滴一千。而刚刚那一口血过后,卫将离看了一下系统,果然发现点数直接暴涨到四万三。
    不过现在的状态也太尴尬了,该怎么开口?宝宝中毒了要师兄亲亲才能好?
    ……堂堂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卫盟主还是要脸的。
    白雪川则是一直偏着头看着卫将离飘忽不定的视线,垂眸掩下眼底那一丝笑意,撑起身子往外走。
    “你去哪儿?”
    “无缘无故打了我的阿离,师兄的心头之恨也难消得紧,自然是去楚皇说的那麻风弟弟那儿查一查了。”
    “呃——”
    白雪川仿佛是想起什么,忽然又倒回来,拇指轻轻扫过下唇上残留的血迹,擦在卫将离唇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每三日我会去找你一次,直至余毒剔尽为止……对了,祈祷那时楚皇不在吧。
    ……
    六月初十,帝后回宫。
    一路上马不停蹄,皇帝刚一到宫里,连一双龙凤胎儿女都没看,就急匆匆地去了慧充仪的秀心宫。
    卫将离则是被安排着先回宫换了药,因为晒黑了又让翁昭容好一阵数落,待装扮停当这才去了秀心宫探视。
    她到时武妃就已经在了,正抱着小皇子,见她来了,便站了起来,还没等她说话,就拉住她的手道:“娘娘可回来了,慧充仪情况不妙,连小皇子也知道母亲病重,哭闹不休,您可要好好哄哄他——”
    卫将离一脸懵逼间,武妃和抱着小公主的奶妈就已经一左一右地把一对龙凤胎塞进她怀里。
    翁昭容后至,一见此情景,立马皱眉,快步过来护在卫将离周围以防卫将离失手摔了孩子,道:“怎能让皇后娘娘一力抱两个孩子?武妃娘娘还是快接回去吧。”
    武妃一脸疑惑道:“可太后不是说了,万一慧充仪有个不测,小公主和小皇子便要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呀。”
    雾草慧充仪你扛住啊!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迫接盘啊!
    卫将离如遭雷击,怀里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仿佛也是听到这争执声,俩小孩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场面又是一乱,周围的乳母不知为何就是没有要接过来哄的意思,武妃还在那里催着让她哄。
    卫将离脾气一上来,对着俩小孩咆哮:“嚎什么嚎,给我笑!”
    众人:“……”
    俩小孩眼睛还没睁,听到这话,仿佛是感受到面前人杀性重,小皇子直接吓得打了个嗝,小公主听了,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生子有感,小皇子也咯咯咯地一边打嗝一边笑了起来。
    ……就某种意义上她还是很强的。
    “这就对了嘛。”卫将离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分担了一个小公主给翁昭容,掂了掂手里的小皇子道:“这俩肉墩加起来得有十斤吧?慧充仪真不容易啊。”
    皇帝一脸郁色地出来时就看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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