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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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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忙得心累,每幅画只扫了一眼,待看到那幅辣眼睛的配色时,不由出声问道——
    “这秀女姿容如此妍丽,为何衣裙画成这样?是画师刻意戕害吗?”
    “回陛下,画师都是宫里养的,这幅画是皇后娘娘首选的,太后也过目了,这才拿给您看。”
    “皇后挑的秀女?”
    “是的,太后今天身子不适,提前让皇后娘娘从玄觉殿出来了,主理选秀事宜。”
    “母后让的?”
    皇帝也是搞不清这当中的玄机了,先去中秋宴时太后待卫将离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恶劣,致使珍美人那样的低位妃嫔也想踩上一脚。但现在提前将她放出来,可以说还是是在宣告皇后的正宫地位不可动摇。
    皇帝想了想,总觉得太后虽然讨厌西秦王朝,但心底应当还是觉得不应罪至她不愿承认的侄女,这才一会儿棒子一会儿甜枣的。
    皇帝想罢,收起心思,问道:“这些秀女都是皇后亲自点选的?”
    “听绿绮姑娘说,那边六位都是世家小姐,是贵妃娘娘和慧妃娘娘选的,而这边四个粉衣的是皇后娘娘选的,说是粉的好看。”
    粉的好看?
    皇帝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放下吃到一半的晚膳,道:“朕不放心,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去撷芳殿看看。”
    因为去的是撷芳殿,殿选前让秀女看见了怕是不好,皇帝去了仪仗,到了撷芳殿时,避开前殿排队等待的秀女们,从侧后面的外梯上去,到了二楼时,隔着一张雕花窗,便看到卫将离一个人坐在殿中间,正问着一个秀女的话。
    只见那秀女俏生生地立着,礼仪周到无可挑剔,卫将离一边看一边点头,正待那秀女准备好回答女训之类的问题时,卫将离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会游泳吗?”
    那秀女惊道:“游泳?!”
    卫将离叹道:“不会游泳可不行,咱们家陛下就不会。这后宫里大大小小有二十多个池子呢,万一你闲的没事去哪儿玩,被石子绊着了一头栽进池子里,你能指望皇帝去救你吗?不能吧,得你得学会自救。这是为你好,明白吗?”
    秀女一脸懵逼:“可……可臣女在闺中只会学女训和女红……从未学过游泳呀。”
    卫将离失望道:“好吧,我也不强求,你先下去吧。”
    那秀女见状,以为自己落选了,转头就哭着跑出去了。
    皇帝:“……”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皇帝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她,便打开窗户瞪道:“你提的这都是什么问题。”
    卫将离见了他,直接走过去,手一撑坐上窗台,一股脑儿地道:“你怎么才来啊,我跟你说啊,刚刚我查了一下,你登基六年,宫里的妃嫔落水事件都有二十余次,还淹死了两个,流了八个娃,慧妃去年刚怀孕还落水了一次,那会儿万一龙凤胎丢了这得多可惜啊。我一直在想,咱们虽然不能严密掐住源头,但能从提高嫔妃的这个游泳水平方面入手。我看锦雀宫后面有个小泉池,水清又浅,学游泳正好,趁天热先办个训练场,把选中的这几个秀女拉到那儿先学会游泳再拉去争宠,我亲自教,保证效果拔群,三天出师,省得你以后再费事儿打捞淹死的尸体。哎你看我这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替你省事儿呀。”
    皇帝:“………………”
    皇帝:“咱们打个商量,这种事让贵妃主理吧,她若觉得对你就莫操这个闲心了。天热,回去多喝两碗绿豆汤成吗?”
    卫将离觉得自己一片苦心被辜负,怒道:“我说的哪点儿不对?总不能全皇宫上下都是属猫的碰不得水吧,不学游泳也行,把那二十几个池子填了吧,都不知道漂了多少尸油呢。”
    皇帝正无奈想组织一下语言讲明里面的道理时,忽而一声敲门声响起,皇帝看着门口处半只脚踏进来的那个女人,目光都凝固了。
    卫将离跟着也回了头,也愣住了。
    那女人见卫将离的神情,眉眼弯弯地道——
    “请问,皇后娘娘可以见下一位秀女了吗?”

☆、第40章 城

两日前,江都王府。
    江都王殷焱带着梅夫人回府时,见白雪川已经在正厅了,走上路就是叉手一拜,言辞诚恳:“若当先生奇计奏效,便是不费一兵一卒也能成就本王大业。”
    他本以为白雪川仅仅是个对付迷界、悟界两个坐镇楚宫的筹码,但前日一谈,白雪川不知为何态度一转,直接他面前扔下一条连环计,并向他举荐了揉骨娘子这等奇人。
    揉骨娘子飘渺江湖,绝不轻易出手,她所发挥的作用,若用得好,甚于百万雄师!
    白雪川对堂堂诸侯王的行礼并无多大反应,转而向梅夫人问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此人多年来模仿楚皇相貌言行,欲李代桃僵篡东楚皇位,你看可还能做得更□□无缝一些?”
    梅夫人微微点头,对那江都王道:“适才婆娑楼中你所言我已明了,你虽自幼处处模仿其人,但人与人终究还是不同的,一身发旋、胎记、痣痕都还是你自己的,而且你先前寻的揉骨人其法不精,颌骨并不切合,莫说那些朝夕相处的后宫嫔妃,便是你面前这位魔头都瞒不过。”
    江都王困囿于此多年,道:“那梅夫人的意思是?”
    “我要见一见楚皇本人,方能下手为你揉骨。”
    此时坐在一侧的白雪川淡淡出声道:“梅二娘你既来了,何必仅看那一眼,我见楚京中又到了擢拔妃嫔之时,以你那皮相,入宫自可看个够。”
    梅夫人笑道:“收你的信时,我本是不想来的,这番来可不是为了你。”
    江都王心中不免感慨,便是已知道梅夫人的美貌,他此时还是不敢多看梅夫人一眼,唯恐看得失态,而白雪川见梅夫人,仿佛是眼中唯见皮下骨骸一般,看梅夫人与看他的神情毫无二致。
    该说不愧是修佛的吗?眼中万物皆如一。
    而之所以如此信任白雪川,是因为江都王发现了白雪川一个软肋……他曾以真面目示他,可在他露出真容时,白雪川却背过身去,说了一句话。
    ——以后莫要以此容见我,我见楚皇之面,总归杀心难抑。
    想起种种古怪反应,江都王颇有些感觉到了……这位天隐涯门下之人,对楚皇之厌恶表露得更甚于那位据说与他有仇的同门。
    联系起卫将离嫁与楚皇一事,江都王不难想象,在白雪川心中,那桩徐廉添油加醋的同门仇怨并非像表面上这般激烈。
    白雪川接着又道:“你的手艺再如何登峰造极,也不过弄出两个楚皇,若当真想成事,你去时不妨顺手将楚皇的骨头揉作他种模样,真货做成假的,剩下的赝品,不就谁也验不出来了吗?”
    “……”
    梅夫人摇了摇头道:“见过心眼毒的,没见过你这般心眼毒的……”
    江都王听罢心下恍然,揉骨娘子入宫,不止要把他的脸弄得与皇帝相同,还要伺机把皇帝的脸弄作他人模样,如此一来,便是鸠占鹊巢,鹊也无处伸冤。
    “那你是愿去还是不愿去?”
    梅夫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柔声道:“去,怎么不去?近来手头缺美人皮用,楚宫内美人如云,揉骨娘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都王立即道:“夫人若愿意,本王立刻为夫人安排!”
    待江都王走后,梅夫人笑道:“你心眼这么坏,也不知将离那时是怎么看上你的。”
    白雪川垂眸看了看手心,往外走前,撂下一句回答——
    “我骗来的。”
    ……
    撷芳殿内。
    皇帝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绝色,然而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眉眼风韵慑人,不似少女,但身段柔美至极,如同盛放繁花,完全看不出年龄……最重要的是,气场上和那些娇羞少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简直就是颜狗的终极梦想。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卫将离,总觉得堂堂杀虎太岁这会儿完全就变成了只小猫。
    卫将离撑着脸目光困惑地看着那美人,而那美人也一直笑吟吟地望着她,不待她发问,便声音婉柔道:“妾是庐州刺史之女赫连闻梅,会游泳、会识毒、走路稳当、四体康健、六艺俱佳,娘娘可还有它问?”
    梅……
    卫将离喉咙一梗,眼底一则喜一则忧,从窗台上跳下来,把皇帝啪地一声关在窗户外,神情惊恐地张口无声道:“二姐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
    那赫连闻梅笑笑,走到卫将离身边,冷不防地伸手捏了一下卫将离的屁股。
    “瘦了。”
    卫将离捂着屁股:“……”
    皇帝被关在窗外,不禁脑补这赫连闻梅如此绝色,他多看一眼卫将离都不让,这是啥意思?
    这么一想,皇帝不禁思维发散,瞬间心情巨好,恰好随身的内监也上来了,便走到楼后,问道:“你可见过秀女中庐州刺史的女儿?”
    内监连连点头道:“奴下午来取画儿时见过了,样貌是历年秀女里拔群的,陛下请看,名单在这儿。”
    秀女复选要挑三次,若选中了则以朱砂笔批个圈,选不中,则要批个叉。眼前这叫赫连闻梅的绝色美人在慧妃那儿通过了,贵妃却给了个叉,眼下就看卫将离批不批了。
    皇帝又跑回去看了一眼,只见卫将离撅着个嘴瞪着那美人,好像真的不太喜欢她似的,顿时觉得自信心空前膨胀。
    内监凑过来道:“陛下,贵妃的批语是此女容色太过,恐惹怒太后……陛下以为,这赫连秀女留还是不留?”
    皇帝作为一条耿直的颜狗,既想看漂亮的大姐姐,又怀着莫名心思想让卫将离长期吃醋,果断道:“庐州路遥,来一趟不易……朕去与贵妃说一说。”
    且说这边厢,卫将离听见皇帝走了,把门关上,道:“二姐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选秀呀,那庐州刺史多出个这么大的闺女没问题吗?”
    这女人自然是梅夫人,卫将离也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混进来了,不说前面那几道身体检查是怎么过的,单这年龄……要知道梅夫人画风可跟那些少女完全不一样啊。
    “我若想来,自有男人愿给我路子。”梅夫人毫不在乎,表示颜就是正义,说着又捏了一把卫将离的腰,捏得她直往边上跳,啧了一声,道:“你这腰上都没肉了,可见东楚的吃食儿不合你口味,从前你这腰肢练得可结实着呢。”
    卫将离一边躲一边道:“东楚伙食挺好的,就是老生病,这才瘦了……二姐你别揉我了,我这么帅都让你揉丑了。”
    揉骨娘子的手艺何等厉害,换了其他人谁敢让她碰,但卫将离知道她是在摸自己被剑圣废武脉后的根骨有没有隐患,是以躲了一会儿,就乖乖站好让她摸。
    梅夫人道:“也是你师兄恼人,十天前我还在莳雪苑参加那苑主开的收徒会,席上便收到你师兄的催信,担心你久久不愈合怕是根骨出了问题,要我速来楚京,教我好一阵奔波。”
    莳雪苑是东楚的女子门派,一向不问世事,卫将离好奇道:“什么徒弟要二姐你去给这个脸面呀?”
    “还是你师兄闹的幺蛾子,他把大日如来印丢在诸子剑阁,据说密宗的庄严王和法严王已经入楚了,弄得剑圣的遗孤没地方去。好在剑圣生前和莳雪苑苑主交情颇深,苑主便收了他两个遗孤,两个小女娃儿,一个叫红瑶,一个叫青瑟的,当了亲传弟子。请了许多人,宣布这两个小姑娘由莳雪苑罩着,和诸子剑阁断绝关系。”
    这就是所谓的殃及池鱼了,江湖上这种事儿多得很,卫将离也只能道:“虽说我没这个立场假慈悲,但也得说这些大人的恩怨,罪不及稚子,剑圣遗孤能去莳雪苑远离纷争也好。可我有点不明白了,师兄这是要干嘛呀,单单对付一个密宗干嘛要这么大阵仗,还硬要劳烦二姐你来照顾我。”
    “说不定后面还有阵仗更大的呢……”梅夫人手下微微用力,按得卫将离一嘶,道:“你看,那些庸医哪儿能发现你这膝盖旁边骨裂,再放任下去,过个三五年,到了阴雨天就有你受的了。”
    卫将离连连称是,狗腿道:“那二姐你现在是——”
    “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
    “诶!二姐你不是真的吧,你要进宫当妃嫔?”
    “不然呢?”
    “……二姐,刚刚窗户外那货就是楚皇,你确定他合你口味?”
    梅夫人回忆了一下,欣然道:“他就是楚皇?那张面皮倒是挺有意思的,有几分兴趣。”
    卫将离顿时为殷磊点了根蜡烛——完了完了,除了陶书生那立志宁可枝头抱梅死的痴汉之外,这些年但凡被梅夫人睡过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的,而且这么个漂亮大姐姐想睡他,殷磊那颜狗不是立刻就躺平任□□了吗。
    ……
    复选过程中,皇帝忽然下旨封了庐州刺史之女为梅才人,跳过殿选,直接赐住梅雪园,让所有秀女意外之余,因其美貌,又觉得理所当然,只得暗恨爹娘不争气。而余下的九十八位,在复选后仅仅余下二十四人,送到殿选当日,挑了九位,除孙吟夏、庾娴、陈颜这三个秀女被封为美人外,其他的都被封了宝林和御女。
    翁昭容消息灵通,听说卫将离主持选秀,竟然还招了个绝色进来,顿时就有点不大开心,跑来找卫将离抱怨。
    “你可还记得上次慧妃害你一事?那时若非江贵妃帮衬,霜明可就出不了楚京了。其他大事可以斟酌着来,这些小事你需得和贵妃站同一立场,以安她的心,这就是所谓的‘暗盟’。”
    卫将离听得一脸茫然:“所以咧?”
    “所以贵妃不让那梅才人进宫,你就应该在复选时将那梅才人弄走,怎么还让陛下看见了那等绝色?”
    卫将离觉得委屈:“我咋知道殷磊忽然就过来了呢,我做错了什么?”
    ……大概从你的直男审美小粉裙开始就错了吧。
    无语间,扶鸾宫外忽然来了一位侍女通报。
    “马婕妤来给娘娘请安,是否要接见?”
    马婕妤因涉嫌慧妃产子之危,这段时间一直被太后罚禁足在红芍阁,此时应当是刚解禁没多久,不知来扶鸾宫做什么。
    马婕妤进来后,卫将离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禁问道:“你精神不好,应该去找太医看看,怎么还跑到这里来?”
    马婕妤这一个月仿佛不太好过,神情疲惫地道:“娘娘见笑,因妾是商家之女,自入宫以来阖宫上下都冷待于妾,唯有娘娘不避忌,为妾奔波,使妾当日免于一死,如今是特来致谢的。”
    卫将离见她神情,挥退了周围侍奉的侍女,问道:“不必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马婕妤咬了咬下唇,忽然一下子跪下来道:“请娘娘救我。”
    卫将离和翁玥瑚对视了一眼,知道马婕妤的身份,这事儿小不了,脸色便严肃下来,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可听说过近日朝廷查处了一批私盐私粮?陛下因此震怒不已。”
    卫将离是知道的,因为这事儿殷磊忙得连漂亮大姐姐都没空见,一时间竟然也不像个昏君了。
    “那又如何?私运盐粮,还是发往边境的,本就是涉嫌里通外国之罪,怎么会牵连到你身上?”
    马婕妤凄然一笑,让卫将离不禁疑惑之余,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瞒娘娘,那批盐粮是妾母家的生意,发往的不止是匈奴……还有西秦。”

☆、第41章 城

历朝巨富之起家,多少都离不开两条道儿,要么是垄断,要么是走私。
    西秦与匈奴所在的北部草原一带盛产黄金,但饥荒频发,每每到了荒年时,都是东楚这边的粮商以粮易换金银的绝好机会,每年走私盐粮所赚取的金银,抵得上七个州的全年总税,而东楚第一巨富马家的发迹史上自然少不了这一篇。
    翁玥瑚曾给卫将离看过她们两个的陪嫁账簿,西秦在这一点上并不含糊,加起来折算足有近两万两黄金,由此可见西秦手上的金银储备有多少。但无奈西秦有钱而无粮,东楚这边一来要遏制西秦以粮养军,二来要控制国内银钱贬值,是以对出口至他国的粮食把关极严。
    马家掌握着全国的银号流通,若是放在平时,数量不大的情况下,朝廷下面的官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混过去了,可这一次抓住的是马婕妤的一位亲堂叔马旭哲,这马旭哲统管全国的私家粮号,是马氏家族的次要人物,若他被问罪,马氏家族必然要被连根撼动。
    简而言之就是——马婕妤,你家摊上大事儿了。
    卫将离并没有让她马上起来,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道:“你既然求到我面前,是吃准若这事儿彻底捅出去,我们这两个西秦人也讨不了好,是这个意思吗?”
    马婕妤低头道:“妾不敢,只是妾已是走投无路了。”
    卫将离心头微沉,道:“那你老实回答我,那批粮食是军粮吗?”
    如果只是走私的粮食,那就是图财,至多判主犯死,如果是军粮,那就真的玩大了,马氏至少要被夷三族,而且搞不好她和玥瑚就得被直接问罪。
    马婕妤磕了个头,一连声道:“妾不敢!妾家中是商户,本就过得战战兢兢,岂敢里通外国!”
    “可那是十万石,足够养活三十万大军一个月,换谁都要怀疑吧。”
    “妾自入宫后就少有了解族中之事,但妾那堂叔一向贪婪,此事必是其自专为之,但我父亲治家甚严,绝非里通外国,妾一家老幼何其无辜,只能厚颜来求娘娘救我。”
    翁昭容则是觉得马婕妤来求她们这件事很奇怪,拉了一下卫将离的衣角暗示其言辞不可尽信。
    卫将离道对翁昭容微微摇了摇头,道:“但我在东楚的势力甚至于都不如你,又能帮你什么呢?若如你所言,单单只是走私粮食,主犯至多充军流放,以你家族的势力,照顾好一个流放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马婕妤定了定神,眼底缓和了些,恳切道:“本来妾也是这么想的,可一同被捉的还有一个姓薛的西秦人,这人曾经是西秦凤台关守军校尉,因触犯军规,被逐出军队后以走私为业,让这本可以按走私案,变成了里通外国的谋逆案。”
    若真如马婕妤所言,这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那姓薛的西秦人的供词是什么?”
    “薛犯人自然是实话实说,可这次主审此案的是慧妃之父任君禄,他一向为朝中清流,是昔日主战派,仇恨西秦,审理中一口咬定薛犯人说谎,妾父亲那里的关系走不通,听闻那薛犯人曾在现在京中使馆里西秦使节范荻范大人手下任职,只有那范大人肯出面为其作证,才能解此案困局。”
    慧妃之父……清流?
    卫将离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日婆娑楼里左拥右抱的老头,扭头问道:“那慧妃的老爹任大人不是在干太常寺卿吗?”
    翁昭容道:“慧妃诞育龙子有功,自然是要荫泽家人的,半月前那任君禄已经调任为刑部尚书了,这件案子要是解决得漂亮,他那把官椅就坐稳了。”
    卫将离哦了一身,向马婕妤问道:“既然能作证的是范荻,你们为什么不去他那里活动一下?反倒来找我?”
    马婕妤眼神一暗,道:“我二伯已经奉上了白银十万,那范大人仍然不为所动,只说他乃西秦人,只听西秦贵人的话,我们便想着他言下之意乃只有娘娘出面,才愿意作证。”
    卫将离看了一眼翁玥瑚,她记得那阆州节度使范荻险些就成了她的公公,显然是有所芥蒂的。
    但这个忙不能不帮,此案若是定义为谋逆罪,和亲以来好不容易修复的两国关系就要彻底付诸东流。
    卫将离考虑了片刻,道:“我可以去见范荻,不过你得答应我去做另一件事。”
    马婕妤急急道:“娘娘尽管吩咐,若娘娘肯帮这个忙,日后妾便是娘娘的人!”
    “先别这么说,我不缺你这么个人,咱们单说怎么解决这件事。”卫将离并不为所动,道:“既然你都说了是慧妃之父相阻,这件事多半与慧妃脱不了关系,你不要把问题甩给我之后就在那里干着急磨时间。等下你出了扶鸾宫,直接去锦雀宫找贵妃哭,能哭得多惨哭多惨,贵妃一向喜欢伸张正义,自有办法去乱了慧妃的阵脚。”
    马婕妤听得一愣,道:“贵妃娘娘肯帮妾……”
    “哪有我劳心劳力地四处跑,让黑手在幕后闲坐的道理?这件事本来就是一潭浑水,你想增加胜算,只有把水搅得更浑,去吧,人家不露马脚,你还不会逼吗?”
    马婕妤咬牙想了不到眨眼的工夫,郑重地向卫将离叩头道:“多谢娘娘点醒!”
    翁昭容见马婕妤走了,开口道:“便是你答应要蹚浑水,可你是中宫皇后,刚刚因私自见使节的罪名被罚,现在又怎能擅自出宫去见西秦使节?”
    “你知道前段时间我跟皇帝出宫了吧。”
    翁昭容点头:“我当你们关系缓和了,心中还安心了些许……莫非你是在利用他?”
    “也不能说利用,只不过他带我出一次宫,我就知道路线和出宫的方法了,刚刚说话那会儿我算了算,顺利的话来回不过一个时辰,闲饮跟宫里的侍卫熟,让他帮帮我,没问题的,你放心就是。”
    当夜,一辆马车悄然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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