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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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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才能放得下富余的粮食。”
    卫将离知道他不会无凭无据地说这些,冷声道:“他便是有粮食,以其与西秦的死仇,怕也只会见死不救,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坦而言之,东楚有意与西秦和亲,只要我们能出一位公主嫁与楚皇为后,便能得八十万石粮食,解一时之急。”
    公主……
    卫将离算的明白了他的来意,冷笑道:“八十万石?我虽然不大明白这事情的可行性,和亲就和亲吧,能嫁去做皇后,皇室里想必有不少公主愿意去吧。”
    宝音王垂眸道:“大公主既已明了贫僧的来意,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我一向听闻东楚重礼法,已经许了人的女人,你们还给他送过去,不怕东楚兴兵报复吗?”
    “大公主多虑了,此事不是西秦提出的,而是东楚下的国书。东楚只要您,未嫁或已嫁,有无子嗣皆不计。”
    “荒谬!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去和亲我就要去?生民如何是朝廷的事,你们有什么理由要压在我头上?!”
    手中佛珠慢慢捻动,宝音王道:“正是因为道义有亏,朝廷这才要贫僧来苦心相劝,而非直接将清浊盟以叛党之名拿下,再借此相挟——”
    “你想是死吗?!”
    剑尖顶在眉间,一丝血液滑下,宝音王抬眸看着她道:“杀了贫僧,大公主以为朝廷便会放过清浊盟吗?”
    “那就让他们来试试!是狗官下的命令我就杀狗官,是皇帝下的命令我就去弑君!”
    宝音王忽然笑了一声,道:“大公主如此盛怒,恐怕不是因为自身有亏,而是怕与白雪川因此生隙吧?贫僧是否能认为……你始终是怕他的?”
    “我与白雪川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宝音王稍稍后退了一步,道:“其实大公主无需如此防备,我们的目的到底还是为了救万民之饥荒,大公主若实在不愿,也可以佯作和亲,待到八十万石粮食入秦,以大公主的武学,从那楚宫中脱身也非不可。到时再想与其退隐,天下谁也拦不住您,不是吗?”
    “不可能,他会杀人……你密宗应该最清楚。”
    听到她这一句,宝音王敛去眼底的情绪,道:“大公主既已在考虑此事的可行与否,贫僧是不是可以认为您也认同和亲乃是最快解决此事的方法了呢?”
    “你……”
    “凡事以利益为最先考量,不愧是西武林共主,贫僧佩服。”
    “此事无需再议,我不会答应的,让朝廷另派宗室女,再以此相扰,休怪我大开杀戒!”
    “您若忧心白雪川,我们可以联手暂时将之关于地狱浮屠,密宗愿把镇狱鬼符交到贵盟手上——”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眼底倒映出卫将离恨怒的背影,宝音王回头看着崖下彼此搀扶的灾民,直至西山的苍月初升,背后有别的密宗僧人来寻。
    “卫将离断然相拒,我们要如何与朝廷交代?”
    “她是蛟龙……拒绝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工作实在太忙了刚到家不好意思……

☆、第116章 溯·浮屠

除夕前夜,夔州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清浊盟堂前空落落的,盟中的人要么是回家探亲,要么与友人去喝酒,只有两三个扫雪的杂役,待扫至第二阶时,背后便传来踏着雪的马蹄声。
    杂役一回头,便看见卫将离披着满头的霜雪下了马,忙牵过马缰道:“盟主怎么连雪笠都不带?着凉了可怎么好?”
    “没事。”卫将离拂去了身上的雪花,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问道:“白雪川回夔州了吗?”
    “您不是临走前让人传话过去与他约于明夜在无寿山见吗?”
    “我有这么说过?”
    “您亲□□代的。”
    卫将离闭上眼想了想,疲惫地摆摆手道:“是我忘了。”
    杂役正要牵马离开,又想起了什么事,唤道:“盟主,您走的这半个月,夔州城有一些关于您的流言……”
    卫将离把被雪浸湿的头发撩到耳侧,问道:“又是哪家的门主死了要赖到我头上?”
    “不,说来也有些荒唐……日前夔州城收了一拨灾民,他们说东楚要拿八十万石粮食来与西秦和亲停战,但我们要嫁给东楚的那个公主自幼流落在外,只有找到这个公主,他们才有救。”
    “……”拂雪的手微顿,卫将离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杂役小心地看了一眼卫将离的脸色,道:“说这个公主一双碧眼重瞳,是上天派来解救他们的,盟主,要不要让孟大哥喊几个兄弟去把造谣的人教训一顿?”
    卫将离闭了闭眼,道:“不必,让兄弟们安心过个年,至于那些流言……随它去吧。”
    随着除夕将至,夔州城里涌入的来自于北边的灾民越来越多。
    灾民里大多数是青壮男人和习惯劳作的健妇,至于小孩和老人,不是在路上饿死,就是成为了其他灾民的食粮。
    好在到了年底,夔州城的大户人家因笃信佛教,为积德多少会开设一些粥棚,让连日来为粮食奔走的清浊盟之人稍稍松了口气。
    “刺史尚虎呢?这两天躲到哪儿去了,城外那么多灾民没看到?”
    夔州是清浊盟的地头,这里的刺史尚虎多年来饱受清浊盟各种敲打,早已对卫将离没了脾气,每日生怕他们找上门,多年来一钱的贿赂也不敢受,硬生生被逼成了朝廷清流的典范。
    只是这次饥荒的灾民实在太多,朝廷又对粮食卡得死紧,再放粮下去,恐怕连养守备的粮食都没了。饶是如此,城外焚烧饿死尸体的灰烟仍然一日比一日多,因此刺史府已经让人拜访过十来次,到了年底刺史尚虎索性便躲起来谁也不见。
    说到底还是没有粮食。
    ——从南夷买进?找东楚的粮商走私?
    卫将离仰躺在椅子上,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一两个州的饥荒可以这么解决,可这场饥荒覆盖了三分之二的西秦国土,那些投机取巧的伎俩就算奏效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正苦思之时,堂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将一张拜帖递到卫将离面前。
    “盟主,有一张新的战书,您快过目一下。”
    卫将离看了一眼,困惑道:“……战书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剑圣的战书。”
    卫将离猛然坐直了身子,打开那张拜帖,眼神一凛道:“东楚诸子剑阁阮清沅?”
    “正是,昨日在金州的兄弟接到诸子剑阁门人带来的拜帖,说是剑圣新练成了归一剑气,正在南太荒挑战天下高手以试剑,说是输了便答应任何条件,指名要挑战天隐涯,您是第一个。”
    挑战天隐涯,若是在从前,卫将离指挥冷嘲一声剑圣胆儿肥,现在却觉得简直是雪中送炭。
    “盟主,剑圣忽然邀战有些诡异,要不然等其他高手战过,再……”
    “不,谁都不要叫,我自己去。”
    她不能叫任何人,尤其不能让白雪川知道,他若知道了,不知会用什么激烈的手段去阻止,最坏的就是她先前一直担忧的……当真建立一个新教派。
    卫将离反复将战帖看了三遍,合上道:“东楚朝中的武将多出身于诸子剑阁,阮清沅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座师,其中不乏守卫边关的将领。我得通过这一战和东楚的武将打通关系,只要关卡这一层有一线希望,东楚的粮商不会放着金山银山不动心,哪怕只有一个,也是一条救命的粮道。”
    说着,卫将离写了封简信,道:“你把这封信交给闲饮,让他去无寿山带给白雪川,说我再迟一日。”
    “盟主,你慢些——”
    看着卫将离匆匆出去的身影,那报信的人回头看了一眼盟主座位上的纸笔,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拿起笔在手令上多添了一句话——
    ……正月初一,无寿山鹤峰亭相见,盟中诸人,协同密宗围杀之,囚于地狱浮屠。
    墨痕一干,外面的闲饮刚喝了点酒,正和两个兄弟走进来,见桌子上信件杂乱,问道:“卫将离回来了?”
    那报信的人低头道:“刚刚盟主出去赴战了,说是要为和亲之事做准备,这里有封手令,是给你们的……”
    ……
    “难得的雪景,何以神色郁郁?”
    “吾神色郁郁,乃是因见你神采飞扬,故而心生不快。”
    无寿山算是白雪川的友人兰亭鬼客的山头,兰亭鬼客听说他要退隐,先是在背后骂了好一阵,这才提了壶酒出来给他送行。
    “一想到你这妖孽还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要退隐了,总觉得这人世间越发无聊。我还没见过你那师妹,还不知道是怎么个祸水法,能把你收了去。”
    轻轻转着手里烙着木棉花枝的白瓷酒杯,白雪川笑了笑,道:“不给看。”
    兰亭鬼客也懒得理这人,晃荡了一下酒瓶,道:“小气,你既要走了,临走前送你一卦,要不要?”
    “天机自有其缘法,有时窥探了反倒兀自扰心,不劳神也罢。”
    兰亭鬼客就好与他对着干,抓过对方的空酒杯,往桌上一用掷爻的手法一掷,看着酒杯来回打着圈儿,道:“你这是瞧不起吾道门的身份,你这话要是让吾那卦祖师尊听了去,他能吐三盆老血,嗯我看看……”
    待酒杯一停,兰亭鬼客咦了一声,又重新掷了一边,神色微凝。
    白雪川见他神色,扫了扫衣袖上落下的雪,淡淡道:“若是不好便罢了,无需勉强。”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卦象易变不一定准,说不说你也能解决,吾就不多嘴了,该是时候回师门见一见师尊,省得他老人家再念叨吾成日在外与魔头混在一起。”兰亭鬼客起身走至亭外,忽然有顿住步子,道:“你还是莫在这山上等人了,无寿山……情深不寿,名字不吉利。”
    “……知道了,等来了人我便走。”
    风雪越发迷蒙,檐角的兽铃下一层冰凌落在雪地里,与雪层下的石阶撞出细微的声响。
    白雪川已经许久没有感到冰冷了。
    地狱浮屠里的阴寒已经侵蚀到了他每一寸骨肉里,使得他对周围的一切有着一种麻木的冷静。
    可现在不一样,风雪里带来的不安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一丝迷茫。
    ——她怎么还不来?是风雪太大了,还是又去救了哪一户逃难的灾民?
    一向多智近妖的人,罕见地将脑海中浮动的猜疑和不安强行放缓,进而陷入一种耳目闭塞的状态,逃避着他所设想的那个最坏的可能。
    或者他应该想一些好一些的事,比如说她想去南夷的青崖去抓传说中会衔来神果的白鹿,又或是北地的草原上为月神捉上一匹它所中意的伴侣。
    他是该好好补偿她,这些年他孤行于他的道,欠了她不知多少应有的韶华……
    “白先生。”
    等来的并不是熟悉的声音,酒杯里浮上一层寒冰的酒液微漾,待冷酒入喉,白雪川看着空荡荡的酒杯轻声道:“卫将离为什么不来?”
    “失礼了,奉盟主令……因近日新教派作恶多端,请首恶白先生暂入地狱浮屠。”
    “可有凭据?”
    “盟主手令在此,请白先生看着多年交情的份上……”
    是吗。
    手指一握,雪白的瓷片和着殷红的血迹一路落在地上。
    ——好冷的酒,冷的……心都疼了。
    ……
    ……疼。
    南太荒的风雪更为慑人,仿佛要顺着裂开的血口一路将冰凌结入腹腔中。
    “老夫不杀女子,按照约定,你们带卫盟主离开吧。”
    这是卫将离入江湖以来除了在密宗那一次外,受得最重的伤,她能感到气海里的武脉撕裂一般断裂,几乎在瞬间已经形同一个废人。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卫将离道:“剑圣……成名数十年,未想过竟还用毒,算是我走了眼……”
    “你的毒乃西秦朝廷所下,废你武功,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心让你去和亲。左右都是要嫁来东楚,武功有与没有,差别不大,你还是看开些吧。”
    ……是那一封战帖上涂了毒。
    到了此时,卫将离还没有那么害怕,断了气海而已,只要她稍稍康复,养上两三年便能恢复过来重新习武。
    “和亲?我有答应过吗?”
    “难怪了他们说你绝不会答应,这才请了老夫来。”阮清沅面无表情道:“老夫本不想强人所难,只不过事已至此,你在西秦仇家甚多,除了到楚宫,恐怕也无其他容身之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反问出口时,卫将离听见侧边一声梵呗,立时眼神一狠:“宝音王!”
    宝音王道:“若是公主觉得白雪川回来相救,大可不必。”
    “笑话,你觉得你能骗得了他?”
    “贫僧自然是骗不了他的,只能擅自领会了大公主的意思,暂时设法将他禁于地狱浮屠罢了。算算时间……”宝音王露出恍然之色,半蹲下身,对卫将离认真道:“回到熟悉的冰牢里……他现在应该恨毒了你的‘背叛’吧。”
    “……”
    “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选济世救人做个活菩萨,还是就此自尽,让他跟在你后面发狂而死呢?”
    宝音王以为她至少会露出惊怒的软肋,但她没有,只在眼神一暗间,看着他们,冷静得不像个活物一般一字一句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活到看着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日常爆炸QWQ

☆、第117章 溯·轮回

“就是这里吗?”
    “是,县主这边请。”
    昏黄的宫灯照亮行宫的小路,过了一关又一关的哨卡,翁玥瑚在两个内监的带领下进到了行宫最里面的一个厢房。
    门前正站着一个头上生有红色咒文的僧人,正在与巨门侯说话。
    翁玥瑚放慢了步子,凝神只听到他们后半截的话——
    “这次多亏了宝音大师出马,事情才得以周全,西秦万民必然感怀于心。待送亲回来,末将定然上奏陛下……”
    “不必,经此一事,密宗已与清浊盟结仇,若要论功行赏,待和亲事定,可从长计议。”
    “可您若是没能说服她,待她醒来,一怒之下让她手下的那些高手来劫亲……”
    “也不必过于担忧,大公主性情高傲,只要我们噤声,她便绝不会向他人诉苦,只会默认这桩亲事。”
    巨门侯连连点头,待看到翁玥瑚时,转身道:“见过县主,县主从嘉陵而来,舟车劳顿,可要休息一二?”
    翁玥瑚看了看宝音王,眼神微冷,道:“不必,公主现在如何了?”
    “公主与剑圣一战被重伤,此地仆妇手脚粗笨,还请县主能多上些心,至少让公主的玉体在在大婚前恢复过来。”
    翁玥瑚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只是我虽带了些药材,但身边的医女医术不精,陛下可还派了太医随行?”
    “县主放心,太医已经为公主把过脉,此时正在煎药,稍后便送来。”巨门侯一躬身,一个“请”的手势做到一半,又提醒道:“另外……公主自幼流落江湖,待她醒时,有什么不当之言,还请县主能开解开解她。”
    “知道了,你且去吧。”
    厢房里有一股浓烈的药味,翁玥瑚进去时,一个仆妇正要拿了一件血衣出去,被翁玥瑚叫住。
    “站住,把衣服抖开我看一眼。”
    仆妇是本地人,第一次见到这样金贵的贵女,不敢多言,听了她的话把血衣展开,翁玥瑚背后的侍女不禁都嘶了一声。
    “县主,这……”
    “不准怕,现在就怕了,去了东楚又该怎么办。”翁玥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指挥道:“把所有的血衣烧掉,烧几桶水来。月蕊,待会把玉华散浸在水里,拿淡酒煮过的布巾拧了水重新把伤口擦一遍,快。”
    说着,她进了内室,看见床榻上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见到她的面容时,翁玥瑚就明白过来。
    绝不会错,这就是霜明的嫡姐,西秦的大公主。
    “县主,太医送药来了,请您把药趁热给公主喂下去。”
    “拿来吧。”
    翁玥瑚接过侍女递来的药,正要让人扶起卫将离时,忽然眉头一皱,闻了闻棕红色的药汁,用舌尖尝了一点,站起来道:“那太医是谁派来的?”
    侍女见状便把闲杂的仆妇叫到外厅,这才问道:“好像是宫里的陈太医,并没有听说过他与谁家的有过关系呀……”
    “陈太医?”人名迅速在心中转过,翁玥瑚冷声道:“他是和哪家都没关系,可他信密教。”
    “这碗药有什么问题?”
    翁玥瑚看了看外面,指了指侍女的腹部,做了个虚划的手势,后者脸色剧变,她才低声道:“倒在花盆里,撒一些祛味的粉。”
    侍女听了,小心地把药拿去倒了,翁玥瑚坐了回去,犹豫了片刻,想要伸手掀开卫将离身上的被衾时,手腕被一下子捉住。
    “你……”
    “你是谁?”
    卫将离不知是何时已经醒了,纵然重伤令她满面病容,看着翁玥瑚的目光依然如同一头随时会扑杀过来的恶狼一般。
    第一次离凶戾的江湖人这么近,翁玥瑚被盯得心头一紧,道:“我姓翁,我母亲是长公主……您还记得吗?您的六姑姑卫箐。”
    “不记得。”话里虽然透着十足的冷漠,但卫将离还是放开了她,道:“宗室女到这么远的地方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陪嫁的。”
    “哦?”卫将离又仔细看了她一眼,道:“自愿的?”
    翁玥瑚垂眸道:“也不能说是自愿……既来之则安之吧。”
    眼中冷色一暗,卫将离闭上眼睛。
    “我能……先看看您的伤势吗?”
    “随意。”
    翁玥瑚倒是很意外于她没怎么抗拒,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卫将离害人的伤势,一边唤过侍女帮她处理,一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让她不那么疼。
    “……您还记得其他人吗?比如霜明太子?”
    “也不记得了。”
    “他很关心你,我来之前带的这些外伤药都是他找来的。”
    “替我谢谢他。”
    “你和他长得很像。”
    “……”
    卫将离半晌没说话,待到她们将药敷好后,才闭着眼睛说道:“你这哄三岁的孩子上药的法子我心领了,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翁玥瑚好几次把她伤处的皮肉稍稍上翻一些让药液流进去,单是看着都觉得疼,便道:“您就不觉得疼吗?”
    “当然疼。”
    “您可以喊出来的……”
    “喊出来给谁听?”
    她的眼底有一丝枯寂的神色,并不是源于对低谷的愤恨,而是一种悔恨。
    ——他这个时候在恨她的失约吗?
    她尤其憎恨于自己的优柔……宝音王说的那个方法,不讳言她动心了,那个时候她没有去考虑过白雪川的感受,只源于自己对两全其美的一种固执的追求。
    ……世上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只不过都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你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翁玥瑚带着侍女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门前,听着里面压抑的咽声。
    ——就像一头永远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
    西武林出了两件大事。
    朝廷亲发皇榜,昭告天下,找回流落多年的西秦嫡公主,而嫡公主为解西秦百万黎民饥荒,自愿远嫁东楚,为百姓换粮。
    一开始江湖人们还只是当个笑话看,可在反应过来这位嫡公主是谁时,震惊、猜疑与困惑纷至沓来,待到各大宗门都派人去清浊盟确认了情况属实后,整个江湖顿时沸腾了。
    ……卫将离是皇女?!
    对于江湖人而言,武林盟主是皇族之人,一种被朝廷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只不过酸她的声音在这个和亲的关口,很快被山呼感恩的灾民压了下去。
    随后还在观望形势的宗门都派了门人弟子去主动扫清送亲队伍前方的贼寨,不过奇怪的事,清浊盟对他们盟主忽然嫁去了东楚的事并无半分动静,甚至于连新盟主都没选出来。
    好事者一打听,发现盟主绝大多数高手在数日前便去了无寿山,说那是卫将离最后的一道命令,就是为了制服她那同门魔头。
    那一战出动了清浊盟所有的高手,甚至于密宗还请来了不少内百家的隐士高人,有樵夫说那一夜无寿山上雪崩无数,待到天明时,才见到清浊盟的人互相搀扶着下山。
    胜负扑朔迷离,但最后魔头成功被关入地狱浮屠,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人们的注意力又被卫将离和亲的事吸引走。
    江湖人的口中,卫将离之为人褒贬不一,但无论她从前如何滥杀,现在她是为了万民而盛装出塞。
    每日都有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在送亲队伍的官道两侧要求见卫将离一面,但队伍守备严密,始终不得见,于是便出现了不少游侠豪雄在山上弹剑高歌以相送的盛景。
    没有人记得无寿山上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那一夜,谁失去了谁。
    ……
    “……我那时,有好几个夜里醒来时,觉得你不要我了,趁着侍女还没被我吵醒,哭了好一会儿,像个傻孩子一样。”
    “我要的。”
    江心的一叶轻舟,隐现于烟霭间,隔去了岸上喧嚣的战火……那是她暌违已久的宁静。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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