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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夫人探案手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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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凡事总要竭尽全力。”

    蔺伯钦正色,铮铮有声:“不为政绩,不为名声,我力查此案,是要为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楚姮端着药碗正要往嘴边送,听到此话,手腕微微一顿。

    隔着一盏如豆油灯,对面的蔺伯钦芒寒色正,剑眉之下的双目,盛满浩然坦荡。

    没由来的,楚姮呼吸一滞。

    身在皇宫这座染缸,朝野上下,三公九卿,她见过的贪官污吏太多太多。就连宫中的太监宫女,也经常行贿腌渍。楚姮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识到所谓的包拯、海瑞,不会理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然而,今日在这偏远的望州小县,她认识了蔺伯钦。

正文 十二章

    次日一早,蔺伯钦便带人去牛子口盘查来往车夫,寻找线索。送别蔺老太太的任务,便落在楚姮身上。

    蔺老太太临行前,握着楚姮的手,神色复杂:“四娘,我知你们新婚后并未同住一屋。其实伯钦这孩子,嘴硬心软,你平日里多与他说说话,许多隔阂就能化解了……为人之妇,总要有个一子半女在身边,不为别的,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楚姮不置可否,敷衍笑道:“娘亲的话,四娘明白。”

    蔺老太太叹了口气,又叮嘱楚姮多多保重,这才踏上马车离开。

    楚姮回到家中,正好碰上温兰心来找她。

    温兰心挎着一篮精致的点心,微笑着问:“四娘可有时间与我一起去衙门?”

    楚姮愣了愣:“去衙门做什么?”

    温兰心指了指点心,道:“红湖出了命案,我听舅妈说,表哥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昨夜一宿直接睡在衙门,这会儿都不知道吃过饭没有。反正我闲来无事,便做了些桂花糕给他带去。”说到此处,她又问,“想必蔺大人也很忙吧?四娘不去看看?”

    楚姮心想,躲都来不及,还要去看?

    但看着温兰心那明亮的大眼睛,推辞的话便说不出口。可打着空手去又不太好,思忖再三,楚姮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我去厨房装点儿吃食。”

    温兰心忙点头答好。

    楚姮略不情愿的挪去厨房,看着陌生的锅碗瓢盆有些无措。

    她会舞刀弄枪,会写字画画,唯独对女红厨艺一窍不通。

    本想着在厨房随便找些吃的带过去,可蔺家的厨房打扫的很干净,非饭点的时候是一点儿剩菜都找不着。无可奈何,楚姮只好烧了锅开水,加了些白糖萝卜,煮成一碗黏里吧唧的甜汤,装在食盒里,与温兰心一并过去。

    走在路上,楚姮想,大概蔺伯钦看见这碗东西会夺门而逃吧……

    “诶,是玉轩楼的杜家出殡!”

    温兰心突然指着前方的街口。

    楚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杜氏夫妇走在前头,身穿白麻,哭的眼眶通红。而送葬队的敲锣打鼓吹唢呐,丧乐断断续续,听起来仿佛是谁在呜咽。

    “这头七还没过,杜家就急着出殡下葬?”

    温兰心闻言皱眉道:“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现在天气热,停尸太久不好吧。”

    楚姮打算待会儿到了衙门,顺便问问蔺伯钦。她视线落在打白幡的人身上,突然一愣。

    “那个打白幡送葬的……是大人还是小孩儿?”

    明明身高不足三岁孩童,一张脸却格外沧桑,看起来起码四十往上。

    温兰心看了眼,解释道:“那人是清远县专做的白事的,天生侏儒,许多人家做白事都找他呢。”

    楚姮“哦”了一声。

    说话间,杜家的送葬队从她二人跟前经过,棺盖未下,还能看见白布盖着的尸体。恰好一阵夏风吹过,吹起白布一角,露出那双精致的缎面珠花鞋。

    楚姮不忍再看,埋首道:“走吧。”

    两人闲谈来到县衙,守门的衙役都认得,忙殷勤道:“蔺大人和方县丞在三堂议事,夫人直接过去就行。”

    楚姮和温兰心刚走到三堂的房门外,就听里面传来方双平的声音:“……大人,若此事被令夫人知道,恐怕不好,还是扔了吧。”

    楚姮一愣,下意识的顿住脚步。

    温兰心听见这话,也没有再往前走。

    只听屋内的蔺伯钦沉声道:“下次叶芳萱再过来,就让衙役……”

    楚姮听到“叶芳萱”三字就觉好笑,直接推门而入,把屋内的蔺伯钦和方双平惊了一跳。

    但见堆满公文的桌上放着一个漆雕食盒,里面是两碟精致小菜和一碗青梗米饭。

    哟,敢情那位表妹还“贼心不死”,与蔺伯钦勾勾搭搭。

    楚姮虽然是个冒牌夫人,但瞧见这行为总十分不屑。好在李四娘给蔺伯钦戴了一顶绿帽,不然她还真有些打抱不平。

    方双平见楚姮也挎着一个食盒,不禁尴尬道:“夫人也来给大人送吃的啊……”

    “什么叫做‘也’?方才蔺大人的哪位红颜知己又来过了呀?”

    楚姮袅袅婷婷的走近屋里,将食盒顿在蔺伯钦跟前。

    蔺伯钦听到她这话阴阳怪气,不禁皱眉:“你不要胡说,刚才是叶芳萱来过,此前我并不知道,否则早就让衙役将她拦着了。”一旁的温兰心将桂花糕递给方双平,道:“蔺大人,四娘很关心你呢。听说你这个点儿还没用饭,专门做了甜汤给你带来。”

    “甜汤?大人从不吃甜食……”方双平话说一半,立刻咽了下去。

    楚姮听到这话却乐了。

    不吃甜是吧?今儿她就非要蔺伯钦吃两口。

    楚姮存了坏心思,故意揭开食盒盖子,拿出汤匙在那毫无卖相的萝卜甜汤里面搅啊搅:“既然夫君这般说,那我自然不能误会你,可你吃叶芳萱亲手做的东西,不吃我做的,我心里很难过啊……”她咬着唇瓣,目光楚楚可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姮是美人,更何况这位美人还如此惹人垂怜。

    蔺伯钦明知道楚姮是在使坏,却愣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我并未吃叶芳萱做的菜……”

    楚姮忍笑,又柔声道:“那大人吃不吃我做的呢?”说完,她舀了一勺甜汤,顺势送在蔺伯钦薄唇边。

    蔺伯钦避无可避,没奈何,就着她的手吃下。

    ……味道一言难尽。

    蔺伯钦剑眉紧拧,心想:果然甜味是最难吃的味道。

    方双平哪见过他家大人如此僵硬,都快笑得背过气。温兰心却懵懵懂懂,还对方双平低声道:“蔺大人和夫人真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啊。”

    楚姮还要喂他,蔺伯钦却回神了。

    他抵触的捉住楚姮的手腕,道:“我吃好了。”

    楚姮达到目标,暂时收手放他一马。

    就在此时,屋外有人敲门,却是杨腊进来汇报情况。

    “大人,在牛子口并未发现可疑人物,且盘问了来往车夫,都没有人在红湖拉过一名女子回县城。”

    蔺伯钦闻言皱了皱眉。

    他道:“去羁候所,问问宋志河。”

    楚姮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审疑犯呢,她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刑房阴暗,气味难闻,你过去干什么?留在这里,不要乱走。”

    楚姮打死不依,耍赖撒娇,蔺伯钦纠缠不过,只好让她一并跟着。

    宋志河目前没有定罪,便暂时收押羁候所。因此楚姮见到此人时,他并未戴枷锁镣铐,还坐在一张干净的桌旁喝水。

    一身青衫落拓,发丝凌乱,却难掩书生文气。

    宋志河见到蔺伯钦,立刻手忙脚乱的扑过来,问:“大人!大人!可抓到杀害娇娇的凶犯了?”

    蔺伯钦眸色一沉:“并未。”

    宋志河的眼神立刻暗淡下去,他呢喃道:“娇娇……娇娇……”

    蔺伯钦又道:“从昨日到今日,牛子口来往的车夫都已经盘问过,并未有谁载过杜娇娇回县城,对此,你有何话说。”

    宋志河红着眼摇头:“大人,我无话可说,终究是我大意,没有看清那车夫的长相……但我用性命发誓,我没有谋害娇娇!我与她相识,私定终身,彼此都认定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她父母阻拦,也无法阻挡我要娶她的决心。为了她,我力博功名,寒窗苦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啊!”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楚姮不禁觉得可怜。

    她扭头道:“你不是说在沣水县犯下命案的采花大盗,应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吗?”

    蔺伯钦沉默片刻,说:“我已经让胡裕带尸格去沣水县比对了,虽然这两宗命案死者死状大致相似,但没有一一比对,始终不能放心。”说到此处,蔺伯钦看了眼宋志河,“在查明其他线索之前,你还不能离开这里。”

    “我、我明白。”宋志河擦了擦眼泪,突然抬起头问,“娇娇的遗体,还在杜家停灵吗?”

    蔺伯钦道:“杜家今晨便来办了殃榜,此时已出城下葬。”

    宋志河点了点头:“如此就好,这么热的天,若停灵七日,恐怕娇娇的冤魂也不会得到安息。”

    他说完埋首看着自己的手,一滴泪“啪”的滑落在掌心。

    楚姮这才见得,宋志河年纪轻轻,竟生了一根白发,想必是因为杜娇娇的横死,才会如此。她心有所感,不禁呢喃道:“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蔺伯钦与她站的很近,闻言一怔,不禁低头看了眼她。

    便在此时,外间的方双平匆匆跑来,大声道:“大人!大事不妙,方才收到消息,秦安县又发生一桩女尸命案!”

    楚姮不可置信的和蔺伯钦对视一眼,忙走过去。

    “怎么回事?”蔺伯钦立刻接过方双平手中的秦安县文书,飞快浏览。

    一行人往三堂走,方双平边道:“昨夜发生的,死者是秦安县醉红院的头牌,冷秋月。据醉红院的老鸨说,当夜冷秋月与客人外出,次日未归,而寻欢的客人被打晕在树林里,旁边就是冷秋月的裸尸,死因为脖颈间的掐伤,与沣水县和红湖命案的女尸相同!”

    楚姮皱眉道:“看来这三起案件都是采花大盗所为,这采花大盗一日不除,望州境内就别想安生。”

    蔺伯钦步履一顿,面容严肃:“他离开望州,还会去别的地方。方县丞,我随后请书一封给陈知府,你务必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

    方双平点头应下。

正文 十三章

    眼看蔺伯钦事务繁多,楚姮也不好继续逗留。

    天色渐暗,楚姮和温兰心便要回去。

    刚离开县衙大门,就听身后有人呼喊:“留步!”

    楚姮回头一看,却是方双平快步追来。

    “方县丞事情都办完了?”

    方双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有。只是现在采花大盗一案,弄得人心惶惶,现在天色已晚,蔺夫人和我表妹两个女子回去,始终不安全,我亲自护送你们才能安心。”

    温兰心不禁掩嘴一笑:“表哥,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这可是在县城里,哪有那么容易碰到采花贼。”

    方双平却没有玩笑的心思,他正色道:“那不是一般的采花贼,是个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的凶犯。”

    楚姮想到那杜娇娇的惨状,颔首:“是该注意一些。”

    三人一边闲谈一边往回走。

    楚姮想到今日在羁候所瞧见的宋志河,唏嘘道:“既然秦安县又发生了一桩命案,那基本可以断定宋志河不是杀害杜娇娇的人。依我看,只要抓到当日驾车的车夫,就能抓到凶手。”

    方双平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牛子口车夫太多,逐一排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大人并不相信宋志河说的是真话。”

    这倒是让楚姮出乎意料,她皱了皱眉:“蔺伯钦疑心倒是很重。”

    方双平苦笑:“夫人你有所不知,只要大人没有找出真凶定案,他任何人都会怀疑。就连张三偷李四家的鸭子,他都要繁复琢磨好几遍,生怕错判了。”

    楚姮想到蔺伯钦一脸严肃查偷鸡摸狗的案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还真符合蔺伯钦的行事作风。

    这时温兰心低声插话:“想到那些死去的姑娘,真是难过。”

    方双平“哎”了一声,感慨说:“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可惜。”

    温兰心低眉敛目,感伤道:“生命这般美好,无论遇到什么,也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当时那些女子遇害,该有多绝望悲痛啊……”

    方双平看向温兰心,目光温柔:“表妹,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温兰心微微一笑,仰起头看他:“表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甜。”

    楚姮留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好奇的问:“你们从小就认识?”

    温兰心点头:“当时舅舅舅妈就住在我家对门,我第一个认识同伴就是表哥。”说到孩提的事情,温兰心双眼放光,“四娘,你不知道,表哥对我最好啦。有一次我想要纸鸢,但那时村里没有货郎来卖,表哥就花了三天三夜亲自给我做了个纸鸢。燕子的形状,翅膀上还写了我俩的名字!我们一起去山坡放纸鸢,结果我不小心摔伤腿,可疼惨了。表哥那会儿也就十岁吧,他愣是把我给背回了村里,一双鞋都磨破了……”

    温兰心讲述着,方双平就看着她笑。

    “亏你还记得清楚。”

    温兰心抬眼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表哥对我的好,兰心一直都记得。”

    不知不觉到了双云巷的邓家门外,温兰心道:“我到家了。”

    刚好一顶软轿停下,里面钻出一个身量不高长相平实的年轻人。

    他见到温兰心,忙道:“兰心。”

    温兰心转身一看,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夫君,你从绸缎庄回来啦。”她拉着邓氏介绍:“这位是蔺夫人,四娘,这是我夫君,邓长宁。”

    邓长宁有些憨直,见楚姮貌美,都不敢直视,眼神躲躲闪闪的落在方双平身上:“表哥也在。”

    方双平疏离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表妹夫。”

    简短寒暄几句,各自离开,方双平将楚姮送到蔺家,这才往县衙去。

    ***

    当夜蔺伯钦未归。

    楚姮在蔺家待着也无趣,便又熬了一碗甜汤,准备带给蔺伯钦。

    一旁的溪暮和濯碧忍不住捏鼻:“夫人,蔺大人当真喝得下这个?”

    楚姮无奈的摆了摆手:“可是我只会做甜汤。”

    濯碧道:“我听别的下人说,大人从来不吃甜……”

    “可昨儿我喂他,他就吃了啊。”虽然只吃了一口,那也算吃。楚姮这次并没有乱煮,她没用白萝卜,而是用的甜梨。皇宫里有一道御膳便是这样做的,以昆仑山的雪水小火熬煮棠梨,加雪蛤冰糖,夏天再用冰鉴装满,好喝极了。

    楚姮用勺子舀了一口,砸吧嘴尝了尝,甜味四溢。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

    世界上最好吃的味道就是甜味,蔺伯钦怎么会不喜欢呢。

    楚姮美滋滋的挎上食盒,轻车熟路的前往县衙。

    然而这次她遇见了叶芳萱。

    彼时两个衙役正挎着刀阻拦着叶芳萱的丫鬟青梅,叶芳萱站在一旁打扇子,神色不佳。

    青梅在那儿急的跳脚:“都让开!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她可是蔺大人的表妹!亲表妹!我们给他送饭菜,你们竟敢拦我,是不想活了吗?”

    其中一个衙役眼尖,看到楚姮,忙像见到救星一样大喊:“夫人,夫人!你快来管一管,这、这蔺大人的表妹非要进县衙。可大人已经吩咐过了,不让她进……”

    “胡说八道!”青梅还在那里反驳。

    叶芳萱却看到一名手持墨色纸伞的女子,提着食盒,从阳光下身姿窈窕的往这走来。

    明明只是身穿普通的淡蓝罗裙,可不知为何,叶芳萱却觉得对方贵不可言。女子走到大门的阴凉处,将伞一收,抬起一张粉面桃腮的精致容颜。

    叶芳萱不禁语塞:“你是谁?”

    楚姮其实对叶芳萱并没有敌意,叶芳萱要勾搭蔺伯钦也好,要上位做平妻也罢,她都不想管。只可惜这女人太讨厌,编造和蔺伯钦的过往,故意说给她听,让人低看。若叶芳萱大大方方的对她说,她喜欢蔺伯钦,说不定楚姮还会对她有好感些。

    楚姮将碎发别在耳边,露出一个柔和明艳的笑容:“你就是我夫君的表妹,叶芳萱姑娘吧?此前听夫君提起过你,说你家去年发大水才搬来清远县,哎呀,也不知道你家中人可还安好?”

    叶芳萱没想到蔺伯钦会主动给楚姮说这些,她愣了愣才答道:“都还好。”

    “如此表嫂就放心了。”楚姮微笑。

    叶芳萱不可置信的盯着楚姮,仍然十分怀疑的问:“你……你就是从云州嫁过来的寡……表嫂?”

    楚姮点头:“是呀。”她看了看天,又道,“我就不跟表妹闲聊了,夫君还等着我送甜汤。”

    叶芳萱听到这话,立刻回神,皱眉道:“表哥从不吃甜。”

    “那是因为他没遇上我啊。”楚姮刚迈过门槛的脚又收回来,回眸朝叶芳萱说,“昨儿我亲手给他熬的甜汤,他可全部都喝了呢。”

    “你胡说……这绝不可能。我以前给他做过甜食,他一口都没吃。”

    “这外人做的,哪能和妻子做的一样?”楚姮笑着说完这话,叶芳萱一下就白了脸色。

    她就算再蠢,也听出楚姮话中的讥嘲。

    可是她没想到,这云州的李四娘竟这般美艳,原本以为又老又丑,蔺伯钦绝不会上心,可今日一见,叶芳萱动摇了。眼看楚姮的背影越走越远,叶芳萱不甘心的大声道:“表妹喜欢表哥,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讽刺我!”

    楚姮头也不回,翻了个白眼,什么狗屁歪理。

    蔺伯钦正在书房。

    楚姮推门而进,发现他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文书有些散乱的摆在案上,蔺伯钦的官帽搁在一旁,端砚上的毛笔笔尖还有些湿润,想必是才睡着不久。

    楚姮轻轻将食盒放下,蹑手蹑脚走到他跟前,仔细打量蔺伯钦的眉眼,越看越觉得丰神俊秀。

    哎,她在宫里怎么就没见着比他皮相好的男人?

    若陈太师的儿子陈俞安也长得这般赏心悦目,说不定她就凑合凑合,不逃婚了。

    楚姮正感慨着,却发现蔺伯钦的手肘下压着纸张。

    她抬手轻轻的将纸抽出,定睛一看,是几张女尸验状。

    “冷秋月,秦安县曲水人。于业平二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巳时三刻东门树林发现,侧卧。身长五尺一寸,发长二尺二寸,足长八寸,左额一处擦伤,背部、胸腹皆有血障,脖间指印淤青,致命伤为口鼻窒息……杨葭,沣水县佩宏村人。于业平二十五年七月八日午时佩宏村枯井旁发现,仰卧。身长五尺三寸,发长三尺,足长九寸……致命伤为口鼻窒息。杜娇娇,清远县城人……”

    楚姮刚浏览完毕,就见蔺伯钦扶额醒来。

    他看到楚姮有些怔忪,皱了皱眉:“你怎来了?”

    楚姮将尸格一放,没好气的说:“怎么?怕我坏了你和叶芳萱的好事?”

    蔺伯钦不悦道:“好端端地,你提她做什么?”

    “你当我想提么。”楚姮冷哼一声,“方才过来给你送梨汤,在衙门口碰见她了。人家给你做了清炒莲藕,茭白烧肉,看着可好吃了呢。”

    蔺伯钦顿了顿:“我已吩咐衙役将她拦住。”

    想到叶芳萱大夏天在那吃闭门羹,楚姮忍不住好笑。

    她嘴上却酸溜溜的说:“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你拦在外面,这会儿子太阳这么毒,可别中暑了。”蔺伯钦从她手中抽出尸格,仔细叠好:“那是她的事。”

    “啧,真不会怜香惜玉。”

    楚姮见书房里没凳子坐,干脆双手一撑,坐在书案边儿上。

    蔺伯钦见她又没规矩,蹙眉道:“身为女子,怎能如此粗蛮,快下来。”

    楚姮托腮,朝他无辜的眨了眨眼:“这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我大老远给你送梨汤来,双脚好痛。”说到这里,楚姮起了调侃心思,目光在蔺伯钦身上徘徊,“啊……难不成夫君是要我坐你腿上?”

    蔺伯钦:“……”

    果然,每次听到楚姮叫他“夫君”都说不出好话。

正文 十四章

    楚姮嘴上逞了能,心情格外愉快。

    她指了指食盒里的梨汤:“喝吧,这次味道保证好。”

    蔺伯钦揭开食盒盖子,不禁迟疑了一下:“甜的?”

    “甜的好吃。”

    “我不爱吃甜。”

    “那怎么行。”楚姮端起碗抿了一口,一脸满足,“我喜欢吃甜,你也必须喜欢。”

    蔺伯钦黑着脸说:“蛮不讲理。”

    楚姮将碗一放,不乐意道:“我看你就是惦记叶芳萱给你做的好吃的。”

    “……又提她干什么?”

    “蔺伯钦,虽我与你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娶叶芳萱,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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