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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夫人探案手札-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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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帝愣了愣,看了眼楚姮,哈哈笑了起来:“当然!此人凭一己之力捉拿玉璇玑,是个人物!”
陈俞安听到此话,脸色微沉。
那什么江洋大盗玉璇玑,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犯下无数大案,却仿佛海底捞针怎么也找不到踪迹。他曾经也派人偷偷找过,想要借此邀功,没想到一无所获,却被别人抢占了先机。
建武帝问:“这大理寺正,都做什么了?”
“他来京不到一月,竟断案多起,重审了许多当年误判的冤案,还把各地积压的陈年旧案全都给破了,且无一错漏。不过听说,此人任县令时,便查破许多大案,真乃宋慈包公转世乎!”宋丞相说完,又反问,“陛下可知,这断案却不是蔺寺正最拿手的。京中现在数篇口口流传的词赋,都乃此人所书,当真才华横溢啊!”
宋丞相这一提,建武帝也想起了。
前不久看过一篇《西岳赋》,借景抒情,感古论今,针砭时弊,叹咏兴衰更替之变,文采极好。当时没有留意作赋者,如今想来,正是姓蔺。
建武帝虽然和宋丞相有隔阂,但他是前朝老臣,曾经祖上还为大元江山做出许多贡献。宋丞相的曾祖,乃是元太祖心腹,当年便是他亲手勒死的前朝晋神宗,功不可没。宋丞相跟穆贤王是走的近,但他书的话,建武帝仍会选择性的采纳。
他今日明显是在举荐那大理寺正,既如此,他便给个面子,不至于凉了老臣心。
“宋丞相,你这样一说,朕倒是对这大理寺正十分好奇了。明日你将其带来御书房,朕好好与他探讨一下《西岳赋》!”
宋丞相闻言立刻行礼应话:“陛下,其实那蔺伯钦除了《西岳赋》,其实还有《春赋》《南北亭集》……”
陈太师倏尔一笑,打断他,“宋丞相,今日乃庆贺公主大病初愈,总讨论些无关紧要之人怕是不太好啊!”
建武帝点点头:“也是。说来华容年纪也不小了,陈太师,将来俞安与华容……”
“父皇。”
一直隐忍情绪的楚姮蓦然抬头,却是脸色煞白,看起来极不好受。
“华容,你怎么了?”建武帝倏然起身,忙道,“传太医!”
楚姮忙道:“儿臣无事,不用叫太医。只是这殿中闷的很,许是吃了药不太舒服,请父皇准儿臣去外间走走。”
建武帝听她声音还算中气十足,稍稍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道:“多带些宫女太监,夜风冷,切莫着凉了。”
“儿臣省得。”
楚姮起身,朝皇上皇后行了礼,便起身告退,在场官员也忙齐声恭送。
千里江山图 130。求贤
楚姮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没想到,蔺伯钦会紧随她入京,还飞快得到了宋丞相的赏识!
这算什么?是踩着她对他的情,飞黄腾达,扶摇直上?
蔺伯钦如今任了京官,一定高兴的很,他不必再窝在那穷乡僻壤了,他仿佛鱼龙入水,自有天地。
想到自己当初苦心孤诣想和他一生一世,所做的隐瞒和努力,竟觉得万分可笑!
“公主!你脚上还有伤,你慢些走啊!”
洗星和浣月举着宫灯,忙上前去搀扶她:“公主!”
两个宫女急切的呼唤,让楚姮稍微回神了一些。
身后传来隐约的丝竹之声,楚姮抬头一看周围,竟是走到了正殿的东西厢后面,隔着一道太液池,九曲回廊连着一坐假山。衬着背后宫殿的灯火通明,倒是显得这里冷冷清清。
楚姮正准备离开,却听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微一凝神,便见暗处身影显现,竟是陈俞安。
他怎么跟过来了?
“陈俞安参见公主。”
陈俞安只弯腰行了行礼,他是武将兼客省使,的确不必行大礼。
楚姮却冷了脸色,神情倨傲,也不叫他平身。
“陈客省不在殿中饮宴,来此地打扰本宫作甚?”
她用了“打扰”两个字,便是想让陈俞安自觉退下。然而陈俞安非但没有告退,还上前了一步,轻声道:“姮儿……”
“大胆!”
楚姮朝他厉目而视,“本宫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
陈俞安笑笑,却不在意:“为何不能?小时候我便是这样叫你的,你记得吗?你还叫我安哥哥。”
“是么?本宫记性不好,已经全忘了。”楚姮侧头,看着假山曲水。
陈俞安叹了口气:“公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抬手,竟是朝洗星浣月吩咐,“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公主单独说说。”
洗星一愣,忙道:“陈大人,这不合规矩!”
“公主迟早会嫁入我太师府,合不合规矩,就不劳你们几个宫女操心了。”陈俞安不笑的时候很冷漠,但当他冷漠起来,就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洗星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正要开口,楚姮却就势一坐在回廊栏杆,淡淡开口:“陈大人让你们退下,你们便站远一些。本宫倒想听听,陈大人想对本宫说些什么。”
洗星无奈的应下,给浣月使了个颜色,便带着一行太监宫女,远远看着陈俞安的举动。
“陈俞安,你想说什么。”
楚姮也不看他,直接相问。
陈俞安挨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姮儿,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些年来,你对我越疏远,我就越喜欢你。”
“可真够贱的。”楚姮冷笑。
陈俞安年少成名,家境优渥,何曾被人骂过这个字眼。他神色微微一凝,却又笑了起来:“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待你嫁我后,我迟早会让你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楚姮嗤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她抬眼,眸光在夜色下有些暗沉:“我绝不会嫁你。”
陈俞安声音转冷:“姮儿,你要知道,皇上皇后都准允了我们的婚事,你难道想抗旨?”
“我从小到大抗旨抗的少了?你有看皇上把我给杀了?”
陈俞安无语,华容还真是会扯歪理!
楚姮懒得与他多说,摆了摆手:“陈大人,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陈俞安凝视着她窈窕美丽的身影,握紧了双拳。他一生最爱驯服烈马,而楚姮正是最烈的一匹!他势必会……征服她。
多说无益,陈俞安道了告退,楚姮才松了口气。
她讨厌陈俞安。
不仅仅是因为陈俞安浪名在外,更因为他身上那股子属于武将咄咄逼人的气息。
她不喜欢那样的肃杀,她喜欢……
楚姮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洗星和浣月两个宫女赶来,就看楚姮一脸伤心。浣月气的大叫:“奴婢这就去告诉皇后娘娘,那陈俞安竟然把公主气成这样!”
“浣月!”
楚姮叫住她,“不用劳烦母后了。”
“公主,可是……”
“回去罢。”楚姮很疲倦,她揉了揉眉心,“本宫累了。”
浣月叹了口气,和洗星将她扶起,离开了原地。
***
大理寺衙门临近皇城脚下。
大理寺现由寺卿庄淮全权掌管,所断之案,须报刑部审批,凡遇重大案件,胡远会与刑部尚书何遵,御史中丞况玉书会审。那何遵脾气很差,况玉书又是个慢性子,每次庄淮见着他们都觉得又烦又难相处。
但自打蔺伯钦上任,庄淮简直松了口气。
凡遇到一些麻烦案子,被他一一复核过,不过几日就能有结果,很快就能抓到凶手,还无一错漏。不仅如此,文采斐然,写的文章诗词在会馆书院口口相传。说话谦虚,为人豁达,加之宋丞相对此人十分赏识,连带着整个大理寺都对蔺伯钦和颜悦色。
庄淮识人无数,觉得蔺伯钦绝对不止在大理寺做个寺正。
巧了,朝廷里大部分人都这样觉得的。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蔺伯钦已经吃遍了京城达官显贵的宴席。
庄淮今日休沐,估摸着蔺伯钦定然有空,还没走到大理寺衙门口,就遇到蔺伯钦身边的一个亲信,带着几个衙差正往外走。
“那个……胡裕!”
他想了一会儿,到底是想起来了对方名字。
胡裕抬头一看,是顶头上司庄淮,忙不迭的上前行礼:“庄大人。”
“你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儿?”
胡裕将手中的拘令呈上:“昨儿珍馐楼失窃的案子,蔺大人已经破获了,乃珍馐楼的店小二监守自盗。不过那店小二把银子都交给了他二伯,蔺大人命我等将其给抓来衙门审问。”
庄淮扫了眼拘令,只觉这台阁体写得极好。
他对蔺伯钦深信不疑,颔首道:“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就不要交给蔺大人了。”
蔺伯钦能力虽然好,但却每晚熬夜理事,常常只睡两个时辰。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却在他大理寺沧桑了一圈。
这说出去,搞不好都以为他在压榨下属呢!
胡裕心里哀叹,他要是劝得住就对了。
他又问:“丢了,庄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想托你给蔺大人带句话,便说今晚本官在珍馐楼设宴,请他过来饮酒一叙。”庄淮笑了笑。
然而胡裕却道:“庄大人,可不巧了。一个时辰前,宋丞相已经送了帖子过来,邀蔺大人晚上去百花楼赴宴,蔺大人已经答应。”
庄淮没想到宋丞相又请蔺伯钦赴宴。
宋丞相是多大的官儿?他一个大理寺卿自然只能靠边。
没奈何,他叹口气道:“既如此……那就下次好了。”
胡裕嗯了一声,便告退离去。
庄淮感慨了一会儿蔺伯钦的炙手可热,随即才想起一件事,不对啊,宋丞相那样的身份,宴请蔺伯钦怎会不去珍馐楼?而是在西街那家味道极差的百花楼?
说实话,蔺伯钦也很疑惑。
这些日子,他几乎被满书案的卷宗累到食不下咽,整个人都瘦了,那绯色官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空荡荡。
不过……
这些努力都值得。
他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不违背律法道德,以前的傲骨他都可以放下。参加觥筹交错的宴席,恭维着不喜欢的人或话。
甚至蔺伯钦都很惊讶,在压力之下,自己还有无限的潜能。
是夜。
蔺伯钦如约而至百花楼。
这是西街春华巷角落,百花楼的招牌看起来虽然鲜亮,但来京城这么久,他也知道这家酒楼平平无奇。
进入正堂,坐着两桌散客,在那高谈论阔。
掌柜看到他,忙上前笑眯眯道:“是蔺大人吧?宋相在楼上等您。”
蔺伯钦正要带着胡裕杨腊上楼,那掌柜却又伸出手,“只能蔺大人独自赴宴,这二位,便留在大堂等候罢。”
杨腊胡裕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蔺伯钦看了眼手中请帖,这上面的私章做不了假,略一沉吟,他便让杨腊和胡裕留下,自己随掌柜上楼。
楼上最尽头的雅间,挂着“山水阁”的牌子,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蔺伯钦便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桌边只有宋丞相一个人。
一大桌菜,汤羹鱼肉,没有任何烟气,显然是凉透了的摆设。
蔺伯钦内心虽然疑惑,面色却一派平静,他朝宋丞相行礼:“下官见过丞相。”
“伯钦,无需多礼。”
宋丞相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不惊讶的态度。
他让蔺伯钦坐下,又问了下他的近况,随即说:“伯钦,你可知齐桓公与管仲阖门而谋伐莒?”
蔺伯钦怔然,随即颔首:“桓公与仲父阖门谋伐莒,还未发兵,便人尽皆知。实则乃东郭邮善谋善意,凭细微处猜测而出。”
“是了,这故事虽简单,却表明齐桓公礼贤下士,贤能为用之心啊!”
宋丞相抚掌一叹。
蔺伯钦闻言,神色微变,沉声问:“丞相此言何意?”
难道宋丞相这么快就想让他参与党派之争?与陈太师针锋相对?他这些日子收受邀请,来者不拒,便是想表明自己不立党派的中庸立场,如今……怕是有些骑虎难下。
然而宋丞相却摇了摇头。
他起身,走到墙壁的多宝阁上,抬手握着一个细腰花瓶往左一扭,只听“格喇喇”一声响,空白的墙壁外两边裂开一尺缝隙,竟然是暗门。
宋丞相扭头,目光如炬:“伯钦,随我进来。”
千里江山图 131。名画
这暗门修建的十分隐蔽,里面黑漆漆的,仿佛蛰伏着未知的恐惧。
蔺伯钦微微一怔,举步跟了过去。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宋丞相点燃火折子,只见角落盖着一张木板,他讲木板掀开,露出一节楼梯,一直通往地下。
“丞相……”
蔺伯钦颇愕然,他蹙眉正要询问,就听宋丞相道:“伯钦,这是机缘。”
他语气笃定,让人毋庸置疑。
宋丞相持着火折子,在前引路,率先下楼,蔺伯钦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走过长长的木质楼梯,来到一处逼仄的暗室。
暗室燃着蜡烛,倒是亮堂,正中一张八仙桌摆满珍馐佳肴。
一头戴青色幞头,穿文士长衫的男子正背着身形,负手而立。
“王爷,这位便是蔺伯钦蔺大人。”
宋丞相朝男子躬身行了一礼,那男子转过身来,一张容长脸,留三缕轻髯,看起来仙风道骨,根本难以想象,他便是当朝穆贤王,楚琎。
宋丞相引荐后,蔺伯钦忙行礼,垂下眼帘,掩饰震惊。
穆贤王封地在滦河以南,掌管三州,率军镇守南蛮。当朝外封王无诏令不得进京,否则以谋逆论处,乃杀头之大罪。
不过看穆贤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已经不是头次偷偷入京了。
莫非……
蔺伯钦心下一跳,传言穆贤王妄图造反,难道此事是真?否则刚才宋丞相怎会问他,齐桓公与管仲阖门而谋伐莒?
桓公伐莒举国皆知,穆贤王对皇位虎视眈眈,朝中谁又不晓?
都是一个道理罢了。
他暗自猜测,穆贤王也在打量他,半晌,穆贤王才轻笑一声:“蔺大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倒让本王意想不到啊。”他从怀中拿出蔺伯钦此前所作的《西岳赋》,“此文作的极好。”
“王爷抬爱,下官愧不敢当。”
蔺伯钦拱了拱手。
穆贤王将宣纸递给他,“本王阅后,瞬有所思,便在原文多处作了批注,蔺大人,你且看看本王所写,妥不妥当?”
蔺伯钦谦虚一番,双手接过,仔细一瞧,穆贤王留的批注都是关于政事,甚至提到先皇为筹建东岳登天楼,曾大肆增加苛捐杂税等讳莫如深之事。
明明是寒凉的天气,蔺伯钦背后却起了一层薄汗。
“蔺大人,对此,你怎么看?”
穆贤王抚了抚拇指上的玉扳指,抬眼问他。
“……王爷的瘦金体写的极有风骨。”蔺伯钦也是无奈,他只好敷衍的回答了一番,末了,怕穆贤王生气,便又不痛不痒的指责了几句不该压榨百姓云云。
穆贤王闻言轻笑:“蔺大人,一味明哲保身行中庸之道,并不是个好法子啊。”
“王爷何意?”蔺伯钦明知故问。
“你这些日子屡创政绩,四处写文作诗,要的便是名声。要名声作何?自然是平步青云直上九霄!”穆贤王眸光一凝,“明哲保身虽然安全,可到底不是一步登天之策。时不待我,富贵权势……应在险中求。”
蔺伯钦闻言一怔。
穆贤王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他如今虽在京中崭露头角,但要与楚姮并肩,仍有很大的距离。三年五载,他可以等得,楚姮却等不了。
楚姮是为了逃婚离开的皇宫,如今他回去了,自是要履行和陈俞安的婚约。楚姮和陈俞安的大婚之期,怕也要定下了吧?
思及此,蔺伯钦剑眉一拧。
穆贤王见他神色犹豫,不禁沉声道:“蔺大人,如今本王已定大局,只等群人拥护,一朝登顶。新朝有尔等辅佐,便是如虎添翼。”
蔺伯钦没有回答。
穆贤王又道:“多年来,本王自诩用贤任能,今日诚意吐哺握发,效仿周公汉祖,你当真不愿考虑?”
蔺伯钦内心十分煎熬。
他自幼饱读诗书,习孔孟仁义,端的是一身正骨忠君爱国,稳定社稷。然而穆贤王虽没有明说,却一直在劝他投靠谋反,这……岂不是违背他蔺家忠臣古训,是为乱臣贼子?
蔺伯钦忽而抬头,道:“王爷,如今建武帝执政,不是举鼎绝膑,但也材优干济,上至庙堂下至百姓,无人有怨声。王爷意图取而代之,师出无名!”
“问的好!”
穆贤王抚掌一笑,“今日本王便告诉你,何为大统!”
蔺伯钦正迟疑,穆贤王便朝宋丞相使了个眼色,宋丞相点了点头,转身打开密室的柜子,取出了一份明黄绸缎诏书。
穆贤王道:“此乃先皇驾崩前,亲笔留下的传位诏书拓本。”
他大方的递给蔺伯钦。
蔺伯钦展开诏书一看,顿时震惊万分的抬起头:“当今圣上……竟不是先皇亲生?”
穆贤王冷哼一声,似乎早已习惯众人得知此事的惊愕,他淡声道:“建武帝的生母,乃江南琴伎出身,名曰拣寒枝。先皇高宗当年下江南,与其相识,带入宫中,不顾太祖反对封其为娴妃,荣宠不衰,七个月时便诞下一子——正是当今建武帝。后来先皇发现,建武帝虽早产,但身体比足月婴孩还好,长相更与他毫无相似,心中怀疑,暗中派人查探,才得知拣寒枝入宫前,便与一书生苟且。”
蔺伯钦听到此处,不禁怔忪:“若真是如此,高宗应赐死娴妃,怎还立建武帝继承大统?且据下官所知,娴妃死后还被追封谥号康慧淑,葬于昭陵。”
“拣寒枝绝色擅媚,先皇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对其深爱。”穆贤王不知想到什么,又补充说,“华容公主便与拣寒枝生的极像。”
蔺伯钦心头微微一跳。
原来她长相姣好,竟是遗传了她皇祖母。
“高宗得知此事,非但没有将拣寒枝赐死,在拣寒枝认错之后,又重归于好,甚至临死那刻,才对本王母妃说出真相,立本王继承皇位。只可惜……”穆贤王神色陡然转冷,“只可惜拣寒枝心思歹毒,竟与人合谋偷换圣旨,毒害本王母妃,让一个野种登上皇位!”
蔺伯钦眼观鼻鼻观心,没有附和。
穆贤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他道:“本王所作所为,便是铲除异姓,立皇家正统。”
他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如今高高在上的位置,本就该属于他!
幸好先皇当年曾留给他一支兵权,否则他早就被建武帝的猜疑而害死。这么多年,他隐而不发,如今财势军力皆可与建武帝分庭抗礼,他那司马昭之心,便不必隐藏了。
甚至……他故意传出谋逆的风声,便是想让建武帝先按捺不住,对他下手,这样他反攻回来,更名正言顺!
“王爷今日所说之事,下官会仔细考虑。”
蔺伯钦尚且不知此事真假,不好作答。穆贤王对他一个五品官知无不言,定是料定他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亦或是……他手中有对付自己的把柄,自己已经被他监视。若说出半句不该说的,他蔺伯钦也别想活命。
穆贤王淡淡道:“既如此,蔺大人可要好好想清楚。”
蔺伯钦正要点头却听穆贤王又问:“蔺大人来京月余,礼部员外郎卢龟年,你可见过了?”
蔺伯钦对此人并无印象,他摆首道:“还未见过。”
穆贤王恩了一声,淡淡道:“前些日子,听说他丢了一样东西,劳烦蔺大人替本王仔细查查,他丢的那样东西,落在何处了。”
蔺伯钦只觉此事不简单,卢龟年丢了东西,本人没有报案,他穆贤王着什么急?
他愣然道:“敢问王爷,这卢大人丢的是什么?”
“一副画。”
“什么画?”
穆贤王抚了抚拇指上的玉扳指,眯了眯眼:“千里江山图。”
千里江山图 132。嫌弃
蔺伯钦回去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
春寒料峭他却不觉得冷,手心里全是汗。
杨腊胡裕跟在他身后,想问问吧,又不敢,于是三人一路默默前往衙门,都不说话。
蔺伯钦心绪复杂至极。
穆贤王今日对他说了许多,除了告知建武帝并非先皇亲生这样的惊天秘密,还有抒说他日登上皇位,纵横捭阖天下社稷之言论。如今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应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许多观点,蔺伯钦也觉得十分可行。
他今日赴宴,无法再明哲保身。
且不说得知了如此多的秘辛,便是穆贤王让他办的那件事,就十分棘手。
借大理寺正职务之便,私下调查朝中正五品的官员,卢龟年。
蔺伯钦如何不知,这是穆贤王对他的考验。求贤若渴是真,设计谋算也是真。他要看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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