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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夫人探案手札-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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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越难过,嘴上也就越不留情:“……与本宫何干?”

    “如何与你无干?”蔺伯钦被她这幅冷淡的态度惹恼,竟是再忍不住,欺身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仍旧是他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带着一丝甜腻。

    就像他们相处过无数缱绻万千的日日夜夜。

    楚姮大惊失色,左右一看四下里:“蔺伯钦!松手!你不要命了!”

    外臣搂抱公主,被人瞧见,参到御前,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然而蔺伯钦非但没有松手,还把她抱的更紧了些。他目光闪动,一字字道:“楚姮,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是我夫人。我不允许你……嫁与旁人!”

    她与他拜过喜堂,喝过喜酒,肌肤相亲,抵死缠绵。

    她是他的人。

    不管身份几经波折,公主也好,庶民也罢,她的夫君都只能是他。

    楚姮何曾见过蔺伯钦这样呢?

    他一直都是恪守礼教的严肃沉稳的模样,如今怕是真真儿的情难自持。思及此,楚姮心也软了,她推他肩膀:“你先放开我。”

    楚姮才说完这句,蔺伯钦却是托起她的头,倏然贴近,在她唇上辗转。

    熟悉的触感柔软至极,楚姮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抵着他胸膛,不想他继续靠近。然而蔺伯钦却不容她拒绝,含住她的唇瓣,倾述愁肠百结朝思暮想。

    楚姮率先回神,用力推开他。

    她被他吻的双颊泛红,就连双眼都是雾蒙蒙的,唇上还残留着水润。

    楚姮狠狠一擦嘴角,奴道:“你放肆——”

    蔺伯钦也知道自己放肆了,他的所作所为,与他最不齿的登徒子有何分别呢?

    可是……

    他垂下眼,轻轻一叹:“姮儿,我怕是活不长了。”

    楚姮正想讥他,轻薄公主,当然活不长。

    但猛然想起蔺伯钦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愣了一下,皱眉说:“出了何事?”

    蔺伯钦想到她的身份,迟疑了片刻,只简明的说:“有人命我查一桩案子,我若短时间查不出来,恐怕……”

    楚姮心一沉:“谁那么大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你不必知道。”

    楚姮见他不想说,知道打破砂锅也问不出什么,半晌,她才又问:“是什么案子?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听到这话,蔺伯钦不禁看了她一眼。

    楚姮看他的眼神,忙冷哼一声,不自然的侧过头,辩解说:“你可别想多了,本宫……本宫才不是担心你。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你要死,也得本宫赐你个五马分尸才行!”

    蔺伯钦淡淡的笑了笑。

    他想了想,到底是将千里江山图的事情说了出来。

    “千里江山图……”楚姮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宋朝王希孟所绘的那副?”

    “正是。”

    楚姮蹙眉想了想,说:“这幅画我听父皇提起过,宋宗生前最爱此画,自宋被晋灭后,前朝文玩古籍全部收入国库。最后拥有这幅画的人……是前朝皇帝,晋神宗。”

    蔺伯钦沉声道:“这些我已经打听过,神宗死后,这幅画便不知去向。据我所知,最后应是流入了礼部侍郎卢龟年手中。”

    “卢龟年?”

    楚姮又忽然记起今日见到了卢飞星,她思忖了一下,到底是将卢飞星和李四娘私奔的事儿告诉了蔺伯钦。

    原以为他会因为当了绿乌龟不高兴,岂料蔺伯钦面色如常,平静如古井无波。

    楚姮好奇的问:“你不生气?”

    “为何要气。”蔺伯钦淡淡道,“我与李四娘素不相识,她人已逝,这些何必再提。”

    说完,他抬眼看向楚姮,如星子的眼眸流露着情意:“我如今所关心的,只有你。”

    楚姮心头熨帖滚烫,嘴上却道:“花言巧语的,本宫才不听!”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什么,忍住摸下巴的冲动,对他分析:“卢飞星是卢龟年的儿子,卢龟年丢了一幅画。李四娘是卢飞星的外室,她生前因为盗窃,被卢飞星打了一顿,连宫中的宫女都知道了此事,说明下手极狠。李四娘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逃离京城,妄图回望州找你,却半道被人截杀?”

    蔺伯钦沉思片刻,道:“有这个可能。”

    在发现李四娘的地点,还搜到了雷球和奇怪的易容刀疤。当时冯河说,这些东西必定是非富即贵之人,才能使用。

    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李四娘偷了什么东西,遭卢家追杀。

    “寻常金银财宝,定不会让人对李四娘穷追不舍,显然,她偷走的正是千里江山图。”楚姮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瞬间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蔺伯钦沉声道:“若真是如此,李四娘已死,身无长物,那千里江山图必定又回到卢龟年手中。但不知……李四娘从京城逃离时,是将图藏在何处?”

    楚姮答道:“当初发现李四娘的尸首,她鞋底不是被做过手脚?说不定千里江山图就藏在鞋底。”

    蔺伯钦无奈的看她一眼:“姮儿,千里江山图纵尺余,横三尺,那么大的一幅画怎么藏得下?”

    “……好像是哦。”

    楚姮撇了撇嘴。

    她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蔺伯钦的气呢,顿时柳眉倒竖:“不许叫本宫姮儿,否则把你脑袋砍了!”

千里江山图 135。逼供

    正说着话,楚姮隐约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脸色一沉:“有人来了,你快些走。”

    蔺伯钦也听到了脚步声,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塞到楚姮手中:“既然送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说完,便悄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秦高便领着几个宫女太监出现,说是建武帝有要事宣布,催促楚姮快回席间。

    楚姮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牡丹花银钗,到底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浣月和洗星本还怪那外臣孟浪,一看楚姮的神情,察言观色,没有多舌。

    楚姮回到席间,眼神下意识扫过蔺伯钦,却发现他并未回来。正狐疑,就见建武帝起身,对她笑道:“今日难得欢聚,朕打算当着诸位爱卿的面,告知一件喜事。”

    楚姮听到此话,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建武帝朗声道:“华容公主已到了婚嫁之龄,太师嫡子俞安,文武双全,相貌堂堂,朕甚喜。便与皇后商议,有意招俞安为婿,于下月中旬完婚。”

    陈太师和陈俞安一脸喜气洋洋。

    陈俞安更是立刻起身谢恩,“微臣能娶得公主,当真乃十世修来的福分!”

    陈太师也连忙附和。

    他这一表态,其下官员纷纷道喜。

    楚姮脸色铁青,但当着众人,她还要维持公主的气派和仪态。她略一沉吟,便硬着头皮道:“父皇。”

    “华容,你想说什么?”建武帝的眸光有些冷。

    他身侧的仁孝皇后,朝华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胡说。

    楚姮皱了皱眉,却是道:“儿臣不能嫁给陈客省。”

    满座皆惊。

    建武帝正要勃然大怒,楚姮却立刻低头,说:“下月初正是皇祖母祭日,往年父亲都会在皇祖母祭日前后斋戒三月,儿臣却因贪玩,都未参与。如今儿臣要离开皇宫,嫁与他人,对皇祖母十分愧疚,便想回宫后效仿父皇,吃斋念佛,为皇祖母祈福,恳请父皇准允。”

    建武帝神色明明灭灭,犹豫不定。

    楚姮扭头,看向陈俞安,眉毛一挑:“陈客省你怎么看?”

    她这话问的刁钻,无论如何,都必须答应,否则就是对康慧淑妃不敬。

    陈俞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公主孝心可昭日月,微臣觉得此举甚好。”

    半晌,建武帝才嗯了一声,道:“既如此,华容你回宫后便开始斋戒。待中秋之后,再与俞安大婚。”

    “儿臣遵命。”

    楚姮心有不甘,却只能乖顺的低下头。

    拖延时间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再想法子吧……大不了,再煞费苦心的逃离皇宫。

    宴后。

    楚姮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许是窗外飘来的玉兰香气太浓郁,想到此前和蔺伯钦相见,楚姮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唇瓣。

    越发睡不着了。

    浣月洗星被她惊醒,以为她口渴,忍不住问:“公主?可要喝水润润嗓子?”

    楚姮想了想,道:“睡不着,你们陪我走一走吧。”

    她掀开被褥,穿好衣裳,鬼使神差的,沿着青石小路往玉兰苑的方向去。

    玉兰苑树木葳蕤,夜色下看起来有些影影幢幢。

    楚姮从袖子里掏出那牡丹花银钗,反复摩挲,心绪驳杂。

    就在这时,她忽而听到树丛中传来人声,楚姮微微一愣,这大半夜了,难道有宫女太监在此苟且?她惊疑之下,与浣月洗星上前,厉声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不多时,树丛中钻出两个中年人来,皆是锦衣华服。

    楚姮看清二人面目,顿时一惊:“三王叔?宇文侯爷?”

    “原来是华容啊。”

    恒平王松了口气。

    宇文淮海给楚姮见了礼,拢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楚姮皱了皱眉:“你们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树丛里干什么呢?”

    恒平王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草编的小笼子,拿给她瞧:“你知王叔喜欢斗蛐蛐,你父皇又讨厌蛐蛐,没辙,只能拉着宇文侯爷与我半夜相聚,在此过过瘾。”宇文淮海摸了摸下颌的一丛胡须,腆着脸道:“还望公主千万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啊。”

    楚姮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恒平王和宇文侯爷都是不管事儿的主,朝中说不上话,平时除了遛鸟斗狗,也就没什么乐子了,也正因为这样,楚姮才能和宇文弈和宁阙走的最近。

    不过建武帝的确不喜这些市井玩意儿,他们躲避在此,情有可原。

    想到这点,楚姮瞧了眼那蛐蛐,长得极为肥硕。

    她笑着问:“那是三王叔的蛐蛐赢了,还是宇文侯爷?”

    恒平王胖乎乎的脸皱成一团,不高兴的哼哼:“我的无敌大将军,被他大狐仙打断了一条腿!”

    “王爷莫气,回头我再赔你一只!”

    “淮海,那可得比无敌大将军厉害才行,否则本王不干。”

    “成成成,王爷你说了算。”

    这两个在那因一只蛐蛐纠扯不清,楚姮暗暗好笑,叮嘱二人快些回去睡,便折身返还。

    见楚姮走远了,宇文淮海和恒平王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深深的对视一眼。

    ***

    蔺伯钦知道楚姮中秋之后,会嫁给陈俞安,不免有些急迫。

    他将拼凑来的线索告知宋丞相,宋丞相顿时蹙眉:“若千里江山图仍在卢龟年手中,为何王爷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蔺伯钦闻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调查此事的人果然不止他一个。

    他必须得到穆贤王的赏识,那就得在众人之前,找到千里江山图!

    思及此,蔺伯钦心一横,抬眼道:“丞相,下官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他附耳上前,宋丞相听后不由一怔。思忖片刻,颔首道:“就照你说的办!”

    蔺伯钦蹙眉:“但到底让谁去……”

    宋丞相一抬手,倒是胸有成竹:“我这里有合适的人选,不劳伯钦你费心。”

    ***

    卢飞星的淋证一直不见好。

    这日听几个狐朋狗友说,请太医院的院正开个方子,定能药到病除。

    大元朝的太医俏得很,只给皇亲国戚看病,若要给寻常官员看病,需得皇帝手谕。

    卢飞星几经周转,总算是托关系找人从宫中求了方子,半夜子时,让他在约定的地点等候。

    开春了,夜风一吹,仍是寒凉。

    卢飞星拢了拢衣裳,站在壶尾巷口翘首盼望,可算瞧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朝他这边走来。

    他身边的随从低声喊:“是带药方的人么?”

    然而那人却没有回答,走近了,才发现这人脸上罩着一张惨白的面具,只留两个眼窟窿,看起来阴狠凶悍。

    卢飞星大叫不妙,正要逃离,却没想到被对方拦住,出手如电,一拳将其打倒在地。

    那随从胆小,竟是吓晕。

    待卢飞星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随从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不知生死,吓的两股战战,几欲奔走。

    “你是谁?我可是卢龟年卢大人的嫡长子!”

    面具人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十分奇怪:“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我只问你,认不认识李四娘。”

    卢飞星听到李四娘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李四娘……什么李四娘……”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面具人从一旁的火架子上,拿起一根烧红的烙铁,凑近了卢飞星虚浮油腻的面颊,“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说真话。”

    卢飞星流下汗来,看着那红彤彤的*的烙铁,咽了咽唾沫:“……我不知……啊!!!”

    “兹”一声响,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卢飞星疼的仰头大叫青筋狰狞,几欲昏死。

    面具人将烙铁抬起,顺着他胸口一路往下……停在小腹下方三寸。

    他冷笑:“再问你一次,认不认识李四娘?”

    卢飞星瑟瑟发抖,小腿打颤,大声哭喊:“认识!认识!她是我在云州认识的寡妇!”

千里江山图 136。护驾

    “……后来,李四娘随我私奔,来到京城。我把她安置在西胡同……做我外室。”

    “是么?”

    面具人将烙铁搁回火盆,继续问:“那你为何杀她?”

    卢飞星眸光一闪,狡辩道:“我……我没有杀她。”

    面具人“嗤”的一笑,说出的话让卢飞星眼皮猛跳:“京城里请得起暗侍的能有几个?用得起雷球做武器的暗侍,又有几个?卢飞星,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乖乖交代了,也免受皮肉之苦。”

    卢飞星没想到对方竟然连“暗侍”都知道。

    顿时惶恐不安。

    他这次倒是没有拿起烙铁,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展开来,露出一排从粗至细的银针。

    卢飞星胆寒,颤抖着问:“……你想干什么?”

    面具人抬手取出一根银针端详,问他:“李四娘是不是你杀的?为何杀她?她到底偷了你什么东西?”

    “不是我杀的。”卢飞星低下头,“偷的是……是一柄皇上御赐的玉如意。”

    面具人似乎被他这回答激怒,一把捉住他的手,掰开五指,毫不留情的将银针狠狠扎入他的拇指,撬开指甲盖,鲜血淋漓。

    卢飞星这次疼的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我招!我全都招!”他疼的浑身痉挛,算是彻底怕了面前的怪人。

    这人精通刑狱逼供的手段,定不寻常。

    他涕泗横流,说:“我全都招,但你不能杀我。李四娘偷走了……偷走了卢家的传家宝……”

    “千里江山图?”

    “你怎么知道?”

    面具人沙哑的声音有些激动,他大步上前,掐住卢飞星的咽喉:“千里江山图现在何处?!交出来,饶你不死!”

    卢飞星摇头求饶:“没……没找到!李四娘把千里江山图偷走,我派去的人找遍了她全身,也没找到东西。”指尖钻心的疼,他生怕面具人再对他用刑,大声道,“我发誓,千里江山图真的不在我手中!我也不知那贱人到底把东西藏在哪儿了!若欺骗了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面具人谅他不敢说假,沉声问:“千里江山图那么大一副,李四娘会藏在哪儿?你竟然找不到?”

    卢飞星闻言愣了愣:“千里江山图并不是整幅啊。”

    面具人一惊:“你什么意思?”

    卢飞星愕然解释:“千里江山图被撕成了七片,李四娘偷走的,只是其中一片……”

    ***

    蔺伯钦没想到宋丞相找来的人,还真有本事让卢飞星口吐真言。

    得知千里江山图被分成了七块碎片,而卢家手中那一块,仍在李四娘身上,不免惊诧。

    晋朝覆灭后,神宗自缢,妃嫔贵女不乏美貌者,尽数沦为教坊司做官。妓。卢龟年掌管教坊司,很有可能,他手中的那碎片正是从晋神宗后裔得来。

    无论如何,蔺伯钦都要前往教坊司一趟。

    但在此之前,他已写信给顾景同,让他继续搜查李四娘身上可有其它线索。

    卢龟年在朝中一直属于明哲保身之辈,不参与党派争斗。因此宋丞相打着寻欢的由头,带蔺伯钦一起前往教坊司,无人阻挠。

    只是,蔺伯钦没想到,会在教坊司这种地方碰见楚姮。

    楚姮也没想到会碰见蔺伯钦,她一想这地儿是何等腌渍,顿时怒火中烧,面色发冷。

    说来巧了,她回宫吃斋念佛没几日,觉得枯燥,便又想出一个请乐伎唱诵佛歌的法子,一方面不用她天天待在佛堂,一方面还可借故出来走走。虽然左右跟着一帮太监宫女,至少可以出宫透透气。

    宋丞相携蔺伯钦与她行礼,随即问:“公主怎不在宫中待着?”

    楚姮依言答了。

    宋丞相颔首:“公主若是要选乐伎,交给下人来办便是。”

    楚姮目光在蔺伯钦身上扫了一圈,见他今日未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暗绯色的交领长衫,衬得他愈发白皙俊俏。

    一想到教坊司的莺莺燕燕,她呵的冷笑一声。

    蔺伯钦一看她表情,就知她是误会了,心里着急,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解释,只能垂眸不去看她。

    “青天白日的,相爷和蔺大人倒是好兴致。”

    半晌,楚姮才酸不溜丢的说出这句话。

    蔺伯钦叹了口气。

    宋丞相倒是一派闲适的样子:“随兴所至,让公主见笑了。”

    楚姮瞪了眼蔺伯钦,气道:“既如此,本宫先回了,相爷和蔺大人一定要玩的尽兴啊!”语毕,她脚下生风,提着裙摆走的飞快。

    浣月和洗星在后面喊:“公主!公主!乐伎还没挑呢!”

    楚姮练武之人,脚程利索,一帮宫女太监都追她不上。

    楚姮哪管这些呢,她被气得不行,这教坊司地儿又不小,一通疾走,弯弯绕绕的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准备扭头回去,却见蔺伯钦跟了过来。

    她心头怦然,却撇嘴道:“宋丞相难得带蔺大人来教坊司寻欢,怎不玩个痛快?”

    蔺伯钦看了眼左右,怕有人发现,将她顺手拉去两屋墙间的隐蔽夹缝处。

    这里着实有些逼仄,却刚好可以把楚姮堵在里面,让她出不来。

    “蔺伯钦,你放肆!”

    楚姮抬起手,却迟迟没有落在他俊脸上。

    以楚姮的武功地位,离开他的视线十分容易。

    可她没有。

    她虽然一脸暴躁,却依旧怪怪的被他拦住,与他斡旋。只此,蔺伯钦便知道她心底是有他的。

    蔺伯钦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柔软的道:“姮儿,莫生气了,你知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呸,本宫看你就是风流成性!”

    蔺伯钦耳根微红,无奈道:“……我也只对你风流过。”

    楚姮闻言,想到两人相拥的无数日夜缠绵,脸颊滚烫。她咬牙道:“别跟我提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只要想到被他囚禁在监牢,那样的冰冷潮湿;想到他的不信任,她心底就好似被手给揪紧了。

    即便明白这是误会一场,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生气。

    “姮儿。”

    蔺伯钦心中酸楚,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楚姮想到这些十分难过,抬手就去推搡他:“蔺伯钦,本宫是当朝公主,你再对我无礼……唔。”

    感觉到唇上的柔软和熟悉的气息,楚姮又气又恼,狠狠捶他肩膀。然而蔺伯钦却把她压在墙上一通攻城掠池,几乎让她喘不过来,身子也软的像一汪春水。

    哎……

    她到底是喜欢他的啊。

    思及此,楚姮被自己的不争气怄到了。

    她抬脚踩向蔺伯钦脚背,蔺伯钦吃痛,却也不肯放开她。

    楚姮情急挣扎,却不知后背碰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咔哒”一声响,她背后贴紧的墙壁忽然一空,蔺伯钦与她“砰”的摔倒在地,四周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

    楚姮想起身,却被蔺伯钦压在身上,顿时没好气的推他,“还不起来!”

    蔺伯钦拉着楚姮站起,她满头珠翠有些凌乱,在黑暗的室内散着暗光。

    他环目四顾,只见方才两人无意间跌进来的墙壁已经关上,这里是一处暗室。暗室正前方还有一道木门,蔺伯钦拉着楚姮,上前尝试着将木门拉开,却听“吱呀”一声响,露出一条狭窄的密道。

    蔺伯钦问:“姮儿,可有火折子?”

    “没有。”楚姮收起与他别扭的心思,从怀中摸出拳头大的夜明珠,“不过今日母后才赏了我一颗这个。”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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