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县夫人探案手札-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摸了摸腰带中藏起的软剑,随即悄悄推开书房房门,蹑手蹑脚的往二堂去。

    议事厅中一灯如豆。

    前后房门都大大敞开着,两个守夜衙役早就在台阶上睡的七倒八歪。

    楚姮轻手轻脚的跨过二人,一进议事厅,就看见蔺伯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抵案几撑着脑袋浅眠。兴许是自小约束惯了,就连睡着,腰板都挺的端正笔直,丝毫不见懒散。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楚姮摇了摇头。

    她转身便要跨过门槛翻墙而出,就在这时,其中守夜的一个衙役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寂静的夜色里,他一声“阿嚏”划破天际,吓得楚姮猛然哆嗦。

    蔺伯钦本来睡得很浅,听到声音皱了皱眉。

    楚姮大惊失色,要是让蔺伯钦发现她想跑,说不定要把她关大牢里去!眼看蔺伯钦要醒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对方跟前。

    “……李四娘?”

    蔺伯钦以为自己没睡醒,他揉了揉眉心,看门外黑漆漆的天色,皱眉斥问:“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未免对方怀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楚姮突然环抱着蔺伯钦的手臂,换上一副恐惧害怕的小白兔神情,语气惊惶:“刚才屋子里听到怪声音,我、我好怕!”

    蔺伯钦被她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浑身血液似乎都已经凝固,他几乎能感受到女子白皙的皮肤传来炙热温度。

    愣了片刻,蔺伯钦忙将她推开,声音有些疏远:“什么声音?”

    楚姮见状松了口气:“就是突然有奇怪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蔺伯钦起身,警惕道:“过去看看。”

    两人围着书房四处查探了一圈,又叫醒衙役搜寻,并无所获。

    这在楚姮的意料之中,她迟疑着说:“可能是我这些日子太紧张,产生幻觉了吧……对不起,我刚才真的很害怕。”她颦眉无辜的看向蔺伯钦。

    蔺伯钦想到温兰心之死,心有所感。

    他看了看书房,道:“你去休息,我在门外守着。”

    “……哈?”

    楚姮一脸惊愕:“不太好吧。”

    蔺伯钦薄唇紧抿:“没有什么不好,你无须再说。”

    说完,蔺伯钦便将楚姮推进屋内,关闭房门。

    楚姮望着门口蔺伯钦黑黢黢的身影,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姮当然不会让蔺伯钦把她守着,且不说自己是否想离开县衙,就是看着蔺伯钦不睡觉,她也于心不忍。

    思及此,楚姮打开窗,趴在窗户上探出脑袋。

    蔺伯钦回头看她还没有睡,不禁皱了皱眉:“你晚上很精神?”

    楚姮气结,她就知道蔺伯钦每次皱眉都说不出好话,明明是关心人,却总想跟她吵架似得。

    “你进来。”她招了招手。

    蔺伯钦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都不知道如何答话。

    楚姮又道:“虽然是夏天,可夜里更深露重,你要是不小心伤风感冒生病了,一大堆烂摊子谁来管?你在书房里眠一会儿,也比坐二堂冷冰冰的椅子好。”她说完见蔺伯钦还杵在门口,不禁柳眉微挑,“夫君不敢进来,是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话音未落,蔺伯钦便推门而入。

    他看了一眼楚姮,显然是恼她刚才的轻浮的话。

    但他此刻心情有些复杂:“我的确不能倒下。”

    温兰心去世,方双平正是手足无措,自他以下,其他人都难挑大梁。这次楚姮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蔺伯钦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楚姮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翻身上榻,背对着蔺伯钦,合衣而眠。

    她并没有睡。

    而是睁眼盯着粗糙的墙壁,敏锐的听身后响动。

    蔺伯钦翻书的声音很有规律,悉悉索索的,楚姮几乎能想象到他在灯下看书的专注模样。

    后半夜。

    楚姮许久没有听到翻书的声音了。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定睛一看,蔺伯钦坐在椅子上,卷书抵额,早已熟睡。

    兴许是夜太静,灯太暖,蔺伯钦俊朗的面容上布着一层淡淡的暖黄色光晕,没有平日的严肃刻板,反而看起来十分柔和。

    楚姮转身从软榻上拿出一张薄毯,轻手轻脚的走到蔺伯钦跟前,给他披在肩头。

    夜风寒凉。

    楚姮翻墙离开县衙,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脚步声清晰极了。

    她突然有些迷茫。

    这般莽撞出来,万一运气不佳,根本找不到采花大盗怎么办?明日蔺伯钦发现她不在,不知道会有多生气……光是想想,楚姮就觉得头大。

    思及此,楚姮步履一顿。

    然而脚步声却没有消失。

    常年练武,楚姮动作比旁人更加敏锐,她心头警铃大作,右手伏在腰间,强忍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背后罡风传来,一双大手猛然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楚姮身子一轻,竟然被人打横夹了起来。这人仿佛已经轻车熟路,带着楚姮又跳又跑,七拐八拐,竟是出了县城,来到郊外荒地。楚姮呼吸急促,心跳飞快,却丝毫不畏惧,她甚至还很激动,终于可以替温兰心报仇了!

    采花大盗狂奔许久,也有些体力不支。

    这里是个小山坳,他见四处无人,便将楚姮双手反剪,摁在地上。就在这时,楚姮瞪大眼睛,发现此人挟持她的左手腕上,有个明显的渗血齿印!

    果然是他!

    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摁住楚姮,松开捂住她嘴的人,却发现这女子不仅没有大哭大叫挣扎,还带着一抹笑容,愣是呆了呆。

    他声音粗噶的问:“你不害怕?”

    楚姮没忍住,嘴角一弯,侧头看他:“为什么要怕?”

    蔺伯钦的推测没错,这个采花大盗果然身强力壮,摁住他的手臂黝黑,肌肉虬结,一张国字脸络腮胡子拉碴,鬓角两道凸起的伤疤,看起来十分可怖。

    采花大盗也是奇了怪了,还是头次有女子见到他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莫非这女人真的是诱饵?

    不对,他跟踪了她这么久,有没有人尾随他怎会不知道?

    这女人分明就是独身一人!

    楚姮见他眼神犹豫,不禁嗤笑:“亏你还犯下了这么多命案呢,难道以为我一个弱女子会对你怎样?”

    采花大盗冷哼一声:“你行为古怪,我不得不怀疑。”

    “我怎么啦?”楚姮媚笑一声,“你当我不怕么?可你瞧着比我那丈夫好多了,他身无二两肉,哪有大哥你看起来厉害呢!”

    听到这话,采花大盗也反应过来了,他抬手摸了下楚姮光洁的脸蛋,忍不住嗤笑:“看你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却没想到骨子里是个骚浪贱货!”

    楚姮面上在笑,心底却已经将这人屠戮了三千八百遍。

    待会儿定要割下他的舌头双手,写份罪状让他签字画押,将其五花大绑扔去县衙!

    那采花大盗早就被楚姮撩得不行,他见楚姮柔柔弱弱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干脆松开她,急急忙忙的脱自己衣裤。

    楚姮冷冷的看他动作,右手装作解腰带的样子,问:“大哥,你这般魁梧英俊,不愁找不到暖榻之人,怎么非要奸杀女子呢?”

    采花大盗冷哼,恶声恶气道:“沣水那女人我本想饶她一命,可她非要闹着报官,老子不得不杀她灭口;至于秦安县那个臭娘们儿……”他撩起左腕上的齿印,“她不咬老子,老子也不会杀她!”

    楚姮想到无辜枉死的温兰心,眼眶微热。

    她愤然道:“天下女子这么多,心甘情愿的大有人在,你又为何非要找上她们?”

    采花大盗的目光落在楚姮脚上,甚是满意:“老子不喜欢裹小脚的女人,就喜欢你这种。你们这些女人,明知道长了一双好看的脚,还不要脸的在老子跟前乱晃。”

    “你倒先怪起别人来了。”楚姮冷笑。

    她这幅轻蔑的模样显然激怒的对方,采花大盗不想再跟她废话,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雄壮的上身,朝楚姮一步步走来,面目狰狞:“老子甚是中意你,但可惜了,你见过老子庐山真面目,为保险起见,老子不得不杀了你。不过你放心,老子会很温柔的……”

正文 十七章

    “哎呀,你不要过来。”

    楚姮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

    她越惊恐,那采花大盗就越兴奋,大步上前,一不留神突然左脚踩入一个坑洼中,身形一晃。

    就趁现在!

    但见金光一闪,一柄金丝软剑从楚姮腰间抽出,楚姮右手一抖,戳在采花大盗的手腕之上。

    采花大盗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大喝一声:“贱人!你找死!”说完,哇呀呀的朝楚姮扑来。楚姮见他动作粗蛮,想来只是练过一点皮毛功夫,顿时冷笑,足尖一点,轻松避开。

    她厉声道:“我问你,为何要杀清远县的温兰心?”

    “什么温兰心,老子不认识!”

    采花大盗怒吼一声,见楚姮就在他右侧,忙扑过去。

    楚姮咬牙切齿:“清远县城双云巷的温兰心,因遭你凌辱,上吊自缢。王八蛋!前日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老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采花大盗怎么也碰不到楚姮的一片衣角,顿时知道自己上当,“好啊,怪不得你这娘们儿敢一人外出,原来是个练家子!”

    楚姮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这人死不承认,她一个闪身,软剑挑起,剑尖毫不犹豫的刺入他左眼之中。

    采花大盗痛呼一声,双手捧住眼睛,杀猪般的大嗥,双拳乱挥乱打,眼中鲜血涔涔而下,神情甚是可怖。

    “你到底是谁?”

    楚姮干脆答道:“玉璇玑你听说过没?”

    采花大盗惊骇莫名:“原来你就是那个朝廷缉拿无恶不作玉璇玑!”他忍住眼睛的疼痛,双手急忙抱拳,“玉璇玑,既然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今日请行个方便,放老子一马!”

    “……谁跟你一条道上的!”

    楚姮又一剑刺中他肩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采花大盗吃痛,捂着伤处连连后退,一脸惊恐:“老子此前根本就没来过清远县,玉璇玑,你、你不要乱来!”

    楚姮没想到此人死不承认,她怒不可遏,正要举剑再刺,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余光透过树林枝丫瞟去,竟是蔺伯钦带着衙役举火把往这边来。

    楚姮暗道一声不好,若被蔺伯钦发现她会武功,那就糟了!

    情急之下,楚姮一不做二不休,一剑刺向采花大盗的咽喉,对方立时毙命,像个破麻袋似得委顿在地。

    她将软剑胡乱塞进怀中,随即扯破衣衫,香肩半露,慌乱的大喊:“救命!救命啊——”

    “李四娘!”

    蔺伯钦听到楚姮声音,忙拨开灌木丛,大步奔来。见楚姮衣衫不整,想也不想便脱下外衫披在楚姮身上。

    楚姮做戏就要做全套。

    她干脆一头扎进蔺伯钦怀中,呜咽道:“我好怕!方才差一点就被这采花大盗……呜呜,好在突然出现一名侠士救我。”

    蔺伯钦惊然的看着地上死去的男人尸体:“什么侠士?”

    “我、我不知道,他蒙着脸,使一柄长剑,杀了这个采花大盗以后,他便消失在密林中了。”

    蔺伯钦不语。

    楚姮离开后不久,他便醒了过来,看着肩头披着的毛毯先是一愣,随即就发现屋中的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待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蔺伯钦又是担忧又是愤怒,他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楚姮这般不听管教之人!当即他便召集人手,四处搜寻楚姮下落。凌晨的青石板地面有些濡湿,顺着离开城门的小道竟然发现了一串不寻常的脚印,蔺伯钦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老远就听到打斗声,走近一看,便见楚姮抱着双肩弱质纤纤,采花大盗尸体横陈。

    若他晚来一步……

    “李四娘!”蔺伯钦扳过楚姮肩膀,神色怫然,“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人命攸关的大事岂容儿戏?”

    楚姮闻言一愣,她抬起头,双眼中盛满泪水盈盈:“我受了惊吓,你竟还骂我……不管怎样,我至少帮你把采花大盗捉住了。”

    她越说越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蔺伯钦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楚姮开始编造糖衣炮弹,“采花大盗的案子一日不破,你就一日无法好好睡觉,看你消瘦好几圈,我当真十分心疼……”

    蔺伯钦耳根子软,明知道楚姮是在胡说八道,心头到底消了气。

    杨腊等人带着仵作简单的给采花大盗验尸,从手腕的齿印来看,确定此人就是望州通缉的凶犯。

    杨腊将挎刀入鞘,松了口气:“总算抓住红湖命案的凶手了。”

    楚姮听到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实在想不到别的,着急的狠狠一跺脚,却不知踩到什么尖锐东西,脚心一阵钻心刺痛。

    楚姮没忍住,“啊哟”一声单腿跳了起来。

    蔺伯钦弯腰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支鎏金簪。

    “你的簪子。”

    楚姮接过簪子,摇了摇头:“这是在县衙捡的,我当时和你吵架,便忘了交给你。”

    蔺伯钦只觉金簪眼熟,盯着观察半晌,记了起来:“这是陆小云的簪子。”

    “杜娇娇的那位朋友?”

    蔺伯钦颔首:“听胡裕说,因为杜娇娇去世,陆小云变得有些……”他指了指脑子。

    楚姮低首小声说:“我明白,兰心死后,我也有些杯弓蛇影。”

    天快亮了。

    衙役们抬着采花大盗的尸首往衙门去,楚姮脚被金簪刺了一下,走路不禁有些一瘸一拐。蔺伯钦看不下去,便让杨腊牵了一匹马,扶楚姮坐好。

    天色熹微,楚姮拢了拢披着的衣衫,这才看清,蔺伯钦脱给她的竟是他宝贝不得了的七品官服。

    楚姮心下一暖,却起了捉弄心思。

    她抱着马脖子,俯身低头,靠近蔺伯钦耳边:“现在不怕我弄脏你官服了?”

    蔺伯钦一听她这语调就知道她在戏谑,脸色不愉:“那你脱下来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旁的女子遭受这些惊吓,不发抖也要恍惚好几天,她倒好,没一会儿便可以跟他耍嘴皮子。

    “光天化日之下,夫君要我脱衣服,真是让人为难呢。”楚姮故意说得大声,引人浮想联翩,走在前面的胡裕和杨腊忍不住好奇往后看。

    蔺伯钦面皮子浅,看到属下揶揄的目光,终是绷不住了,脸上仿佛落了晚霞,微微发烫。

    “李四娘,你到底知不知羞?”

    “夫君要不要试试?”

    “……闭嘴。”

    楚姮取得了口头上的胜利,但心情却好不起来。入城的时候经过孙掌柜的珠宝阁,她突然心头一亮。

    “等等。”

    蔺伯钦黑着脸问:“你又要做什么?”

    楚姮从怀中摸出那支鎏金簪,递给蔺伯钦:“在孙掌柜的珠宝阁买东西,都有记录交易名册。你拿这支簪子去问问,这是不是陆小云买的。”

    “这有什么好问的?”

    蔺伯钦虽然不解,但还是拿着簪子去询问。

    没过多久,他沉着脸从珠宝阁走了出来。

    楚姮顾不得脚痛,翻身下马:“怎样?是不是一个男人送给她的?”

    蔺伯钦点了点头:“但并未记录名字。”

    他语气一顿,抬眼看楚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陆小云自己买的?”

    “因为女人最了解女人啊。”

    楚姮微微一笑:“这些东西大都是情郎送的,才会经常戴着。”

    说到这里,楚姮拿起簪子在蔺伯钦眼前晃了晃:“虽然这事儿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但我就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蔺伯钦脸色一黑:“你当真无聊至极!”

    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县衙,蔺伯钦立刻安排人手检查采花大盗的尸首,整理案情,县衙一时间变得热闹极了。

    楚姮坐在公堂下的台阶上,捂着脚查看伤势。

    采花大盗的尸体就在她左侧不远,因此人身形高大,那白布竟盖不住他的全尸,露出双手手臂。楚姮抬眼一扫,正好看到他左手腕上那个鲜明的齿印。

    不知怎地,楚姮突然想到了采花大盗临死前说的几句话。

    就在这时,主簿过来询问情况。

    蔺伯钦简短的说了之后,突然想起一事,问:“宋志河释放了么?”

    “这采花大盗都抓住了,我再不放人家,有些说不过去。”主簿拢着衣袖,笑呵呵的说。

    楚姮眼前仿佛蒙住了一层纱,雾里看花,始终找不到案件的关键,可当听到主簿所说的话,她突然灵光一闪,站起身大喊道:“不是他!”

    蔺伯钦走过来,蹙眉问:“什么‘不是他’?”

    “杀害杜娇娇和温兰心的,不是这个采花大盗,凶手另有其人!”楚姮忙将自己想到的疑点告诉蔺伯钦,“我被采花大盗劫走时,曾听他说,在此之前他从未来过清远县,那神情不会作假!”

    蔺伯钦闻言陷入沉思:“何以见得?万一他是故弄玄虚。”

    “不!不是故弄玄虚!”楚姮快步走到大盗的尸首跟前,一把拽起他的左腕,“这人说,左腕上的齿印,是被秦安县的冷秋月所伤,从伤势来看,的确是受伤几天的模样。杜娇娇死的时间是七月十日,宋志河说他当时看见车夫左腕有个齿印,但七月十日冷秋月并没有死——宋志河在撒谎!”

    蔺伯钦怔了怔,立刻转身吩咐:“召集人马,抓捕宋志河陆小云归案!”

    楚姮却是没懂,她一瘸一拐的跟上蔺伯钦:“抓陆小云做什么?”

    蔺伯钦斜她一眼:“你不是说陆小云的簪子是情郎所赠么?若我没有猜错,宋志河便是她的情郎。”

正文 十八章

    蔺伯钦楚姮等人赶到玉轩楼旁边的客栈,宋志河早已人去楼空。

    据客栈掌柜所说,宋志河一从县衙放出便收拾东西离开。

    蔺伯钦对杨腊胡裕下令:“人刚走不久,杨腊你带人封锁县城,全力搜捕;胡裕,你出城追查各路要道,务必抓回疑凶。”

    两人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离开,隔壁玉轩楼的杜家夫妇听到动静,忙出来询问。

    “蔺大人,可抓到杀害我家娇娇的凶手了?”

    蔺伯钦神色凝重道:“若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宋志河。”

    杜玉轩和齐氏忽视一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二老当初在公堂上被宋志河的情深意切打动,回来还琢磨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好人。

    “凶手不是连环案的采花大盗吗?”

    “但采花大盗并没有杀害令嫒。”

    “也没有杀温兰心。”楚姮很肯定的补充道。

    蔺伯钦睨她一眼,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楚姮收起玩笑心思,认真说:“我此前看过沣水杨葭、秦安冷秋月和杜娇娇的尸格验状。杨葭和冷秋月的脚皆长八寸往上,而采花大盗掳走我时,也曾说不喜欢裹小脚的女子。杜娇娇是一双小脚,她的珠花鞋只有四寸左右,我绝不会记错。而兰心……她虽没有裹脚,但天生身量矮小,足也不长,且不说采花大盗是否来过清远县,光凭这点,就可以确定他没有侵犯兰心。”

    不知为何,蔺伯钦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楚姮的脚。

    鹅黄色的百褶襦裙下,一双脚长宽适度,妙若天成,浅青色的兰叶缎鞋边缘绣着银线,阳光下,熠熠生辉。

    蔺伯钦脑海里突然蹦出《洛神赋》里的一句话: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夫君?蔺大人?蔺伯钦!”

    楚姮扯了下蔺伯钦的衣袖,他这才回神。

    “何事?”

    楚姮气结:“我问你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蔺伯钦以拳抵唇,清咳两声:“我方才在想事。”

    楚姮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我是说,虽然可以断定宋志河就是凶手,但始终想不通,他为何要侵犯温兰心,而且他身处县衙的羁候所,是怎么越过牢头耳目,到达的双云巷?”

    蔺伯钦目光微微一凝:“这恐怕要见到宋志河才能知道。”

    宋志河毕竟才逃走不久,而全县又在尽力搜捕,没过多久,胡裕方双平等人就在郊外树林里将他捉拿。

    陆小云也和他在一块儿。

    两人系着包袱,带着草帽,涂黑了脸,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胡裕用刀指着二人,哼哼冷笑:“这次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

    因为冷秋月和杨葭之死不属于清远县境内,采花大盗的尸体便被运往府衙结案。

    可温兰心和杜娇娇的案子还没了结。

    “咚、咚、咚……”

    鸣冤鼓被敲响。

    县衙升堂。

    杜玉轩、齐氏、邓长宁、楚姮等人都站在公堂的原告席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