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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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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艾词震惊却惶恐的双眼看着他,他心愈加往下沉,她果然是知情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次胃病是因为误食了白果和苍耳子,我担心你出事,我紧张得让人彻查了你所有的饮食,却万万没想到。。。。。。”
还没说完,他突地挥拳,那模样吓人得紧,秦艾词下意识闭上眼睛,然而拳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砸在了床檐,震得床帏晃动、床榻吱呀作响。
“你口口声声告诉我的调养身体的汤药,却是避子汤!呵呵,你若厌恶与我有孩子,当初可以拒绝让我碰你,我绝不会强迫!”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更是苍白着容颜说着:“我忘了,当初你委身于我,不过为了那一道虎符罢了,是我从头至尾自作多情了。”
杜朝阳愈说,愈往后退开,看着秦艾词的眼神慢慢变得疏离,却让秦艾词恐慌,仿佛他就要这么一只走远,直到退出她的生命,她怎么允许!
不顾身体的不适,秦艾词从床榻上跳下,赤着脚抱住杜朝阳,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她不住的落着泪,说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
她的拥抱让杜朝阳有一瞬的呆愣,而后却是生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指头被他掰动着,看着她苍白的手指,他终是不忍,而后抓过她的手腕,说着:“你知道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离开是不是?你吃定了我,而我,却握不住你……这或许是报应,从我爱上那个单纯仰慕着我的小外甥女时,就注定了今日的报应,可即便报应,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
“然而,我却不能再看你,我怕,怕你承接不住我满腔的怒意。。。。。。”
说完,杜朝阳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开,只余下哭得惨烈失去了支撑的秦艾词瘫软在地,有些无力,因为哭得太急,一直抽泣得说不出话来,直到房门被重重关上。她死死咬着下唇想压抑住无尽的哭泣,她还有句话没有告诉他,她一直忘了,忘了告诉他她喜欢他,不是在今日,不是在昨日,多年前,她就喜欢他……
☆、第72章 胜仗
杜朝阳离开后,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如意犹豫再三,终是敲了敲房门。
屋子里没有回应,如意也不敢有动作,只守在门边。整个兰苑都仿若安静了一般,下人们许久没见过将军发脾气,尤其对着夫人,将军总是眉眼含笑,宠溺得很,然而刚刚将军离开时那冰冷的神情,却是将大家都吓住,比起夫人没入府时的将军,还更加可怕。
等着太阳慢慢西斜,兰苑里渐渐有了声响,屋外头下人开始进进出出,有外头的小厮不住的进来传话,然而秦艾词的屋子里仍旧一片死寂。
一个时辰过去,如意才终是听见屋里秦艾词吩咐了她进去。
屋子里有些昏暗,慢慢走进去,远远便看着公主站在窗口,窗沿上是盛开的寒鸦春雪,公主正看得入神,耳畔的发丝被微风吹散也不在意。因为背对着,如意并不能看不清公主神情。
如意在门外虽听不见声音,但想起驸马一个时辰前离去时那周身散发的怒意,已是猜出驸马和公主在屋里起了很大争执,遂小心翼翼问着:“公主可还好?”
“我好不好又能怎样,就像着兰花,离了土便活不了,半点由不得自己。”
公主说得感伤,如意微微抬头,安慰着:“您千金之躯,是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
“公主?”秦艾词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兰花枝叶,道:“若大梁不再姓秦,便没有什么长公主了。”
这话却是让如意不知怎么接话,只安静地站立在身后,不敢动弹。
秦艾词缓缓转过身,说着:“杜朝阳怕是把我们之前的对话听了许多,靖宇若还不回来,这十万京城禁军怕也将落入杜朝阳之手了,我与陛下到时才真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问向如意:“你之前好像有话要说,你说。。。靖宇不在淮阳?”
如意犹豫了会儿,想着刚刚有丫头来报,说将军从兰苑出去后便直接入了宫,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情?遂赶紧跪地说着:“之前文少爷有派人捎口信过来,奴婢还没来得及禀报公主。文少爷说有急事要去一趟雍州,公主若要给文少爷送信,怕是得派人快马加鞭赶去雍州刺史府。”
“雍州?”秦艾词低语了一声,雍州与是大梁与鲜卑的边界,隔着地势险要的华蓥山,是大梁西北的一道重要屏障。突地想起那日小酒馆里老板娘的说辞,瞬间骇然,鲜卑王有意将兵力调去雍州边界,这个时候文靖宇却前去雍州,怎可能是巧合!一旦雍州刺史反叛,给鲜卑大军行方便之门,大梁危矣!
“帮我叫张公公过来,我得赶紧吩咐了他,不能耽误片刻。”
如意起身应了句,便赶紧退了出去。
张公公过来时,秦艾词屏退了左右,而后一脸焦急问着:“雍州刺史是何人,公公可知道?”
张公公当年伺候在先帝身边,各地刺史他倒也知晓,尤其先帝对于鲜卑相邻三地的刺史尤为看重,安置的都是自己亲信。
“雍州刺史张毅是先帝亲信,公主怎么突然问起?”
先帝的亲信?秦艾词却是蹙眉,若张毅是先帝亲信,文靖宇如今去雍州又是何意图?“张毅和文靖宇,或者说,和周国公府可有牵扯?”
张公公细想了想,摇头:“应是没有,张毅早年从军,一直在杜老将军麾下,之后跟过杜熙将军,当年先帝在漠北时,张毅救驾之功,之后先帝委以重用,派他驻守雍州,多年来并没有差错。”
若是这样,应该是个忠君之人,绝不会给鲜卑开方便之门,秦艾词略微安心下来,却对文靖宇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张毅和周国公虽没什么交集,倒是和杜铮将军交情匪浅,当年战场上,杜铮将军曾救过张毅性命,之后杜铮将军过世,听闻张毅每年都会去拜访定远侯,定远侯倒是将他看做半子。”张公公补充说着。
秦艾词的眉头愈加紧蹙,如今看来,定远侯入京前,不仅联系了她,怕是和文家也一直有往来!让文靖宇跑一趟雍州,倒也不让人起疑!然而文靖忱当年的政变,和定远侯可有关系?
秦艾词问向张公公:“你可见过张毅?”
张公公点头,“见过几回,当年张大人回京述职,老奴还跟在先帝身边伺候。”
秦艾词点头,将腰间凤佩取下交给张公公:“他认得你便好,你带了我的信物,赶紧动身去一趟雍州城,文靖宇此行若要勾结鲜卑,张毅至关重要,我怕他一时被蒙蔽,若失了雍州,后果不堪设想!”
张公公也知道其中利害,遂赶紧应下:“是,老奴离京,公主一个人必要格外小心。”
张公公很是担心公主,然秦艾词却是安心说着:“建安有杜朝阳,没人伤得到我半分。”
他不会舍得我受伤的……这句话秦艾词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是笃定!
…
张公公离开后,夕阳西落,秦艾词让嘉善陪着用过晚膳,嘉善如今愈加精神了,也能开始说笑了,因为选后的风波,秦艾词虽瞒着嘉善,却对嘉善愈加亲昵,看在如意眼中却很是高兴。
不知话头怎么提及了惠安大长公主,嘉善便开始想念起母亲和哥哥,秦艾词安慰了她几句,反倒惹得嘉善愈加落泪,嘉善年岁还小,好些天和家人分离,难免想念。
不敢再与她聊下去,遂命令了如意将嘉善送回园子里,顺便交代如意伺候了嘉善入睡方可回来。
嘉善离开后,夜里无事,秦艾词便在屋子里听着丫头红线与青和一唱一和说着建安今儿下午最新的消息,渭河一战,周家军大胜,如今安阳侯已是强弩之末。
“听说傅尚书和周总兵兵分两路包抄,才大败了安阳侯叛军,如今叛军退至渭河以北,怕是撑不过多久。”青和将外边的段子描述给了秦艾词听。
红线更是来劲,说着:“周将军的威猛倒是常有听说,却不知道傅尚书斯斯文文一个人,竟也能领兵作战,实在厉害啊。”
傅正臣常来将军府,红线见过他许多回,之前只觉得傅尚书是个文官,比不得自己的主子,然而现在说起傅正臣,眼中满满的崇拜,这模样却是逗笑了青和,说道:“傅大人早年就在边关参过军,还和咱们将军一同打过仗的,只是后来受了伤,不得不弃武从文了。”
“那也很厉害了,傅大人能文能武,可不是朝中第一人么。”红线接了话说着。
“这话可不对了,咱们将军才是真正的本事,是朝中第一人。”青和说完,问着秦艾词:“公主说是不是。”
秦艾词只微微含笑,没有接话。
“公主,你看红线着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看来得找个时机把她送去尚书府才好。”青和打趣着红线,倒是让原本安静的秦艾词都忍不住笑了,这两丫头在一起尤爱斗嘴,倒也常逗得她乐呵。
一天公主都是闷闷不乐的,好不容易看见公主笑开,青和才是舒了口气,倒是红线脸上一红:“奴婢才没有这个意思,奴婢是要伺候夫人一辈子的。”
“一辈子,哟,难道你不嫁人了?咱们将军你可别指望,将军心里只公主一人的。”青和笑说着。
秦艾词听着青和说完,脸上神色一僵,月亮都冒出头了,杜朝阳却还是没有归家。
“夫人你看青和姐姐,说得愈加不像话了,夫人可得重重罚她。”红线瞪了眼青和,朝着秦艾词说着。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没有注意到秦艾词失落的神情,秋蝉进屋时刚好听见两丫头玩笑斗嘴,见秦艾词心情不佳,遂开了口斥责两个愈加没规没距的丫头:“谁在多嘴一句,让人拔了舌头去。”
秋蝉姑姑的话立刻吓住了俩人,都很快闭了嘴,待秋蝉姑姑打发着她们出去做事时,仿若特赦一般,两人屁颠颠地出去,生怕自己舌头被姑姑让人给拔了。
“入夜了,老奴伺候公主休息吧。”秋蝉上前说着。
秦艾词却是看了看外头,只道:“这么晚,宫门都关了,将军却还不回来。可有将军的消息?”
秋蝉摇了摇头,安慰着:“许是有事情在忙,公主先歇息吧。”
秦艾词却是摇头:“我再等等,姑姑您先去休息。”
秋蝉哪里放心的下,本来今儿将军和公主就有了矛盾,生怕公主想不开,一个人暗自垂泪,遂说着:“老奴陪着公主一起等。”
秦艾词摇头:“不必了,我也正想一个人待会儿。”
见公主坚持,秋蝉也不好说什么,只给秦艾词披了一件外衣,她了解公主,今夜她坚持要等,怕是将军不回来,公主这一觉都睡得不安稳了,如今天气转凉,夜里愈加风大,遂嘱咐着:”公主早些睡,别着凉了,否则将军回来瞧见又要心疼。”
☆、第73章 自荐
一早醒来,却是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秦艾词脸上霎时露出欣喜的神情,掀了被子赤脚下地,动作一气呵成,而后赶紧喊着:“姑姑,姑姑!”
秋蝉匆匆进来,紧张问着:“公主是哪里不舒服?”
秦艾词摇头,“我没事,将军呢?”
问到这个,秋蝉面上神情一僵,犹豫着慢慢说出:“将军,昨夜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秦艾词惊呼,她只记得昨夜等到四周一片宁静,独留下天边月色为伴,才渐渐趴伏在窗边入睡,“那我怎么会睡在床榻上?”
“奴婢夜里不放心公主,便过来瞧了瞧,见公主趴在窗口睡着了,担心公主染了风寒,便命青和丫头和我一块抱了公主回床榻上去。”
听完秋蝉的解释,秦艾词脸色难掩的失落,只揉了揉脖子,道:“是么,我竟睡得这般沉,昨夜的动静却没有一丝感觉。”
“公主本就身子不舒服,又几个晚上没好好睡了,怎会睡得不沉。”秋蝉正说着,青和也端了热水进来,夏季转眼就要过去,还没入秋,天气便开始转凉,公主的身体尤其经不得寒凉,待再过一阵入了冬,可就更麻烦了。
由着青和伺候梳洗,秦艾词一直恹恹地没有精神,直到如意进屋时,带来的消息却是让秦艾词瞬间清明了许多。
“尹公子在府门口被薛管家拦着不让进来。”
秦艾词一怔,上回杜朝阳见到尹彦卿已经很不高兴,待尹彦卿离开,便吩咐了薛管家再不能让尹彦卿进府,只是她很好奇,平日云淡风轻的彦卿公子,在府门口与人冲突是个什么模样?
本想去看一场热闹的,没想到走到府门口,却是异常的安静,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下人们瞧见秦艾词过来,都是行礼退了开来,外边,尹彦卿孑然一身站定在府门前阶梯之下,静静等着,仿若知道秦艾词一定会出来一般,待两人视线相交,尹彦卿淡淡一笑,才是抬步往前。
“夫人,将军交代了不许尹公子入府。”薛管家赶紧上前回禀着。
秦艾词顿了顿,她与尹彦卿虽有些交情,然而嫁入将军府,所有的牵扯也就戛然而止了,若是早几日,她或许不会插手,然而如今她却想着,此时让尹彦卿进府,或许杜朝阳便肯回府?遂道:“将军既不在府里,尹公子是我的客人,为何不能入府。”
“可是,将军的交代,小的也不敢违抗。”薛管家为难说着。
“这样啊。”秦艾词笑了笑:“我也不让管家为难,若管家不肯尹公子入府,我只能出府与他一叙。”
说完,还真要迈步出去,薛管家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大步跟上前,说着:“既是夫人的客人,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尹公子,请。”
…
依然是上次的琴房里,尹彦卿这回倒是没有再去碰那柄焦尾,而是端坐着,等丫头捧了茶,轻抿一口:“洞庭湖顶级的碧螺春,当初我在洞庭住了半月之久,才终是尝到一口这般珍惜的茶水,没想在长公主这里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什。”
闻着茶香,想着杜朝阳待她的用心,秦艾词会心一笑,心头暖暖地。
“招待彦卿公子,自然不能用一般的茶叶。”秦艾词看着尹彦卿,说道:“彦卿公子三番两次往我将军府跑,莫不是不习惯鹤庭的清冷?”
“还真是有点,一个人住着,太冷清。”尹彦卿唇角微微含笑,玩转着手中茶盏,说着:“听闻之前长公主养了一些面首,之后却都被将军送出府去了?”
秦艾词挑眉,道:“算是吧,彦卿公子这般清俊高节之人,或看不上我此举,不过,我却并没有碍着旁人,有何不可。”
“不,公主误会了。”尹彦卿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秦艾词,在她的疑惑中,缓缓说道:“今日我前来府中,便是自荐枕席来的,公主看我可还入得了眼?”
秦艾词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呐呐问着:“自荐什么?”
尹彦卿莞尔一笑,那一笑仿若清风明月,伴着他说话的清淡的声音,恍若不太真实,“公主的面首。”
别说是秦艾词了,连一旁伺候的如意青和都是愣住,自荐做公主面首本就是一桩稀奇事情,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被世人称诵,清心寡欲的谪仙人物,鹤庭的彦卿公子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建安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可就有得议论了。
别说彦卿公子名声在外,便是尹家也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本以为秦艾词会一口拒绝,然而屋里静默了许久,却听秦艾词突地说着:“给彦卿公子收拾出西厢,务必让公子住得舒适。”
“公主!”如意和青和异口同声喊着,许久,这俩丫头没有这么一致过了。
“怎么生出耳背的毛病了?”秦艾词看着如意,吩咐着:如意先领着尹公子去西厢房瞧瞧,要添置什么东西,全听尹公子的。”
公主都这么明确吩咐了,如意也不好多话,只得做了请的姿势,恭敬地带着尹彦卿先去西厢,留着青和倒是个敢讲话的,忍不住问着:“公主怎么敢留下彦卿公子。”
“为何不可,尹公子博古通今,对大梁各地风情亦是了解,平日里定能解闷逗趣,又弹得一手好琴,这样的好事,之前我费尽心思都求不来,如今是咱们平白赚了。”秦艾词说着。
青和却仍旧不认同:“可他是彦卿公子啊,这事要传出去……”
“就怕传不出去!尹彦卿都不在乎,我怕什么。”秦艾词理所当然说着。
“那,将军的颜面也要扫地。”公主养些平常的面首也就罢了,坊间即便知道,也懒得传开,毕竟贵家大族里谁没有一些龌蹉事情,然而换成尹彦卿可不同,到时候建安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可不是让将军下不来台么。
秦艾词却是微微一笑:“就是要他丢了颜面。”他才会回来。
…
尹彦卿自荐枕席去了将军府的事情,很快在建安城内传开,然而薛管家命人在城中寻遍,却是找不到将军的身影。
从上午寻到黄昏,建安城里却没有人知道杜朝阳的行踪,下人们累得气都喘不上来,薛管家更是在府中急得团团转,是他开口放了尹彦卿进府,不过是不想夫人出府,毕竟人在府中也出不得什么大事,可谁知道事情竟会演变成而今这般,尹彦卿竟能厚脸皮到这个份上!
“薛管家,将军会不会并不在城中,不然怎会四处寻找不到?”
听着回禀,薛管家拧起眉头,突然想起一个地方,赶紧吩咐着:“你们在府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小厮看着薛管家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得大声问着:“薛管家这是要去哪儿啊,府里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薛管家哪里有空闲搭理他,直接牵了马就走,虽然受过伤,可毕竟是军士出身,骑马的本事还是一流,然而他策马却是往建安城南门狂奔而去。
建安城郊的小酒馆里,已是酒过三巡,一众大老粗的爷们,平时朝堂上倒也人模人样,如今却是毫无形象,或抬腿踏在椅子上,或直接跳坐在桌上,他们都曾是杜朝阳的旧部,跟着一同出生入死多年,即便这些年在建安过得安逸了,可昔日的豪情却一直没敢忘却,今儿借着渭河大胜,又是杜朝阳请客,自然是大喝痛喝一顿。
“安阳侯这个龟孙子,屁大点本事没有,也敢自不量力叛变,老子若在前线,定要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知道自己是哪根葱!”说话的是兵部的程侍郎,在漠北十多年,一生戎马,若不是心甘情愿跟了杜朝阳回京,此时他倒真是在战场上的。
一旁京畿右备营的赵白也是囔道:“之前朝堂上那一群草包,一个个上书要大将军亲去渭河督战,呵,杀鸡焉用牛刀,渭河有老周和正臣,还用得着咱大将军出马么。平时动嘴皮子就是厉害,有本事上战场给我杀一个叛军去,他们要是能杀敌,我老赵以后把名字倒着写。”
一群能托付生死的兄弟,说话倒也不避讳,尤其他们中大多都是少年参军,倒没有读过多少书,说起话来虽不大中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酒喝高了,大家话都多起来,然而杜朝阳却是格外沉默,了解杜朝阳的兄弟都知道,杜大将军可是千杯不醉,然而真要喝过劲儿了,便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薛管家赶到酒馆时,便是看到东倒西歪的一幅场景,好不壮观,地上滚倒在地的酒坛子少说也有十来个,酒气冲天,熏得不行。他却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将军了。
“哟,这不是老薛么,你来晚了,自罚一坛子酒。”程侍郎眯着眼看见走近的人,而后往旁边桌上摸过一坛新酒递过去,手臂却是因为醉酒,有些无力。
薛管家当年做参军时,和程侍郎交情匪浅,然而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他那里还能顾得上程侍郎递来的酒坛,只赶紧问着:“将军呢!”
程侍郎却是四下望了望,“咦,大将军呢,刚刚还在的。”
见人都喝多了,薛管家也不再与他们废话,愈加往里头走去,果真看着还能端坐着的杜朝阳,正一个劲儿地灌着酒,脚边的酒坛子更是多得吓人。
酒馆老板见了薛管家,才是问着:“将军可是心气不顺,很少看见将军这样放开来喝了。”刚刚娘子和他笃定说将军定是和上回来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夫人闹了别扭,他还真有些好奇。
薛管家只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将军和夫人闹了什么别扭,如今一个在府里养了个谪仙般的面首,一个却在这里喝着闷酒。
也不顾身份,薛管家夺下杜朝阳手中的酒,说着:“将军赶紧回府吧。”
杜朝阳看了眼薛管家,冷静地摇头道:“许久不曾和兄弟们喝酒,今儿大家说好了,不醉不归,老薛既然来了,也一起。”
薛管家着急说着:“府里出事了,今儿尹彦卿来了将军府见夫人,夫人却命人给尹彦卿收拾了房间,好像是要常住。”
啪!酒坛=应声落地,只一瞬,杜朝阳滕地起身,他拧着眉一声不吭,却是径直走出酒馆,牵了马就往建安城去,一刻没有停顿,若不是略微虚浮的脚步,还真看不出是个醉酒之人。
☆、第74章 粗蛮
月色下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南门守将正欲关闭城门,瞧见来的是杜朝阳,赶紧躬身迎了将军入城,马儿呼啸而至,再渐行渐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城门守将面面相觑,看着杜朝阳远去的背影,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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