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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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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并不是仅一人之因。
  这样的情况,注定在朝会上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事实上每次朝廷议关于盐课之类的事,总是这么无疾而终。
  “所以别瞧不起商人,他们庸俗、卑劣、铜臭味十足,在你我来看,不过是群汲汲营营的苍蝇,可实际上他们比很多人都聪明。瞧瞧,手段不怕老,好用就好。塞银子塞到陛下都不好直言,还怕什么?”
  位于金鱼胡同的宋府,只有三进的宅子,家具摆设一应陈旧,平常得并不像是堂堂一个阁老的府邸。
  一处庭院中,郁郁葱葱的树下摆了一桌两椅,两名老者正在下棋。
  其中一位正是宅子的主人宋阁老,另一位则是户部侍郎孙成章,两人都没有穿官袍,一身家常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儿的富家翁,而不会以为是跺一跺脚朝堂就会抖三抖的朝廷大员。
  “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如果陛下无意,又何必闹得这一出一出。”孙成章捻着一颗棋子,迟迟不愿放下去,看着宋阁老,忧心忡忡地道:“莫不是陛下在酝酿什么?”
  宋阁老见孙成章不出子,端起茶来喝:“你不用多想,陛下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若是无事,自然不会过问,若是有事还不过问,日后史书记载世人提起,将会怎么说?陛下并不是没有过问,他很重视,可文武百官尽皆无用,他徒奈何。”
  这话实在太犀利了,反正孙成章即使心里明白,也是说不出口。他看了宋阁老一眼,宋阁老说他胡思乱想,自己何尝不是,不是心中忧虑甚重,以宋阁老的为人怎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思安兄,你也乱了。”孙成章放下棋子,摇头哂笑。
  宋阁老没有说话,一双老眉却是皱起。
  过了会儿,孙家的下人来禀,说是家里有事,请老爷回去一趟。孙成章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让把棋盘封存,下次再来把棋下完。
  宋阁老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让人把长子宋政叫了过来。
  “玫姐儿的胎如何了?最近暑热难耐,让孙氏多跑几趟东宫,务必小心妥帖。”
  “父亲,玫姐儿的胎没什么问题,只是到底不是孕育的最佳年纪,怀象不太好,有太医们看着,倒也不会生出什么事。”
  宋阁老点点头,不放心又交代一句:“这一胎务必要保住,如果不是她前两胎没保住,我们又何必费心至此。”
  “父亲,这种后宅妇人之事实在不好插手。”
  “说来说去,不就是她不中用!你跟孙氏说,如果她这一胎再出问题,家中也不是只有玫姐儿一个女儿。陛下既然把这门婚事赐给宋家,我宋家百年清名荡然无存,就容不得出错。”
  “是,父亲。”
  “还有黄家,让他们最近都收敛消停些,真把陛下惹恼了……”
  剩下的话,宋阁老没有说完,但宋政明白其中的意思。
  *
  位于扬州某处风景如画的大园子里,戏台上扮相秀美的青衣正依依呀呀唱着戏。
  这处戏楼建得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竟是在水上,戏台和坐席中间隔了一池子荷花,微风习习,荷香四溢,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老爷,京里头来信了,信送到了太太那里。”
  “是八姐儿让人送回来的?”半靠在躺椅上,穿一身金钱蟒纹的锦袍,体格像一座小山,正是黄家的家主黄金福。
  “是她在宋家又受什么委屈了,还是宋家又巧立名目想要银子了?”
  老爷说得太直白,管家直抹汗:“都不是,八姑娘说朝中最近风头不对,让老爷多注意些,别撞在炮口上了。”
  “风头不对,有什么风头不对?什么时候风头对过?!”
  管家缩着脖子,小声道:“据说是圣上因官盐滞销的事,发了好几场脾气。”
  黄金福坐直起身,可是他体格太胖,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坐起来,管家又忙伸手去扶他。等他好不容易坐直了,他和管家两人都出了一头汗。
  “意思就是让我们都收敛些?扬州的盐商又不仅是黄家一家,我听话了收敛,生意被别人占去了怎么办?收敛收敛,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老蠹虫,上桌吃饭桌子还没下就骂娘,一个个贪婪无厌,还要装得高风亮节,恶臭!真是恶臭至极!”
  见老爷发起火来,管家忙挥挥手,顿时戏也不唱了,纷纷如鸟兽散似的,都退了下去。
  “老爷,您也别生气,喝些茶清清火。”管家小心递了茶。
  黄金福一把挥开,上好汝窑茶碗就这么在地上碎成了花,让人不禁为之扼腕。
  “老爷消不了火,盐运衙门这个月的办公孝敬还没送上去,知府衙门的部饭银子也在催了。还有各处养廉银、兵饷银、水脚银,普济堂、育婴堂、义学、孝廉堂的摊派,老爷我不过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现在反倒帮朝廷养起官了,让我收敛?没银子孝敬他们,他们别翻脸像翻书!”
  黄金福越说越气,砸了茶碗砸茶盘,又殃及了茶几和一些小摆件。
  “官盐滞销?老爷供的起官盐这尊大佛?一引盐,他们要从中间扒掉多少层皮,不靠从中间夹带私盐,老爷供养得起他们?!要收敛找江家去,扬州十大盐商,老爷我不过排最末。”
  等把所有能砸的砸光,黄金福的火气也下来了。管家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道:“老爷,信里还说让您多和魏王殿下交际,魏王领着密旨到扬州,一直按兵不动,不知其目的为何,为了长远之计,总要摸清楚他的目的才能安稳。”
  一听这话,黄金福又伸手想去砸东西,可惜已无物可砸,想伸脚去踹管家,管家离他一丈多的距离站着。无奈,他把魔掌伸向最后一样东西——躺椅。
  直到躺椅反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他心里总算舒服了。
  伸出手,管家将珐琅烟鼻壶递上去,他打开嗅了嗅,才道:“那魏王我看离出家也不远了,成天待在大明寺参什么禅,难不成老爷我还去和尚庙里找他去?我愿意去,人家总愿意搭理我,送出去的银子、女人、古玩,尽皆被退回,而且此人翻脸如翻书,脾气阴晴不定,老爷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从中搭桥。”
  管家问:“老爷,就这么回?”
  “就这么回!”说完,黄金福又改了口:“你是蠢啊还是傻,还用老爷教?前面的肯定不能那么回,魏王的话就这么回吧,让他们自己想法子去。至于前面,还是照老惯例,他们说着,咱们听着,至于做不做,还不是在咱。”
  “是。”管家应道,顿了下,又说:“老爷,小的觉得魏王那儿还是要投其所好,也许咱们觉得好的,魏王不觉得好,送礼不就是要送到人心坎里。”
  黄金福愣了下,来了兴致:“你知道魏王好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银子古玩人家都不要,龙子凤孙还缺这些?至于女人,我送的可是最好的瘦马,老爷我自己都舍不得受用。”
  管家笑了下,本来面相老实的他,竟有了几分猥琐之态。
  “老爷,扬州瘦马闻名天下,但也得碰上喜欢的主儿,若是魏王不好这口呢?不是小的说,小的就不喜欢这种,女儿还是丰腴些……嘿嘿……”
  黄金福磨蹭了下下巴,小眼精光一闪:“派人去大同,从那边弄几个上等货色回来,如果这次再不成,老爷我也没法子了。”
  *
  凤笙和勾庆合作的还算顺利,交情自然是越来越好。
  勾庆此人虽放荡不羁,但公归公私归私,公私还是分得清楚,所以凤笙倒也不难与他相处。
  这趟勾庆约她去趟扬州,说是介绍个盐商与她认识。
  这事是凤笙一直筹谋的,自然不可能不去,她带了刀七和胡四娘等六人,前往扬州和勾庆汇合。
  为了避嫌,两人是分开走的。
  谁知刚到扬州,就出了岔子,他们竟被一伙人袭击。
  对方人数太多,又训练有素,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也不知是中了迷香还是什么,凤笙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
  是一间装饰富丽堂皇的屋子,一切摆设极尽奢华之能事。
  凤笙醒来时,头还有些晕,好不容易待那股眩晕过去,才发现自己竟换了一身女装。
  她忙下了床,四处探看。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丫鬟:“姑娘,您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实在不能怪凤笙紧张,而是这一切太诡异,刀七他们的呢?还有她身上的衣裳是谁换的?
  “这里是安园,奴婢二人是侍候您的丫鬟。”
  “这园子的主人是谁?为何会把我掳到这里来……”
  看得出这两个丫鬟什么都不知道,凤笙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上。
  这时,琉璃珠帘被人掀起,走进来一人。
  其身材高大,一身玄色锦袍,满身尊贵之气,却俊脸冷凝,正是魏王宗钺。


第45章 
  凤笙联想到任何人; 她甚至想会不会是勾庆设局; 或是她引起了什么人注意,都没想到掳走她的人竟是魏王。
  至于为何没想到他;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气势也许骇人; 但她从没有感觉到过敌意?
  “魏王殿下; 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立在落纱罩下的宗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去了椅子上坐下。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本王想做什么。”
  这话就说得有些意有所指了; 凤笙干笑了下:“我并不明白。”
  有丫鬟进来奉茶;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说话。等丫鬟下去后,宗钺端起茶盏饮茶。过程中; 凤笙能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这目光让她局促; 她挪了脚步; 佯装去看窗下长条案上的花瓶。
  凤笙身穿嫣红色织金纱折枝牡丹夏衫; 莲青色素纱罗裙; 正是暑天; 衣裳布料轻薄; 也显得她身形越发单薄。她生的白; 寻常惯是穿些素色或暗色的衣裳,突然穿这么娇嫩的色; 又格外增添了一股柔媚。
  纤细、单薄、柔弱; 这些词语加起来; 组成了宗钺最厌恶的女性特色; 可偏偏就是这么纤细一条身影,竟让他错不开眼。
  凤笙深吸一口气,去了宗钺旁边的椅子坐下,她的手惯性动了动,却发现没有扇子。
  “魏王殿下,您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吧。”
  静了一瞬,还是两瞬。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本王企图霸占臣妻?”
  这——
  “我以为这个误会已经解开了。”
  宗钺眼神晦暗,磨蹭了下手腕上的佛珠:“那是你的认为,并不是本王。”
  “我以为殿下宽容大度,早就忘掉了我不得已的冒犯。”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大度了?”
  凤笙有点心累:“那如何才能让殿下消气?您说,只要我能做,我一定做到。”
  在那一瞬间,宗钺差点就开口了,可当他看着对方的脸,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他压抑住了这种冲动。
  他站了起来:“本王还没想好,在本王没想好的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这里。”
  “魏王殿下,您的意思是如果你一直没想好,我就得一直住在这儿?”
  “难道你不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凤笙干笑说:“魏王殿下,我是范大人的师爷,如果我不见了,他一定会四处寻我。”
  一股大力猛地袭来,凤笙就感觉自己撞在一面墙壁上,被弹了出去,又被拉回来。
  “你这是拿范子晋威胁本王?”
  凤笙不动声色拽了下自己的手,没拽出来:“不,我怎么敢,只是实在不宜在此地逗留过久。”
  宗钺冷哼一声,扔开她的手,走了。
  癫狂症!有毛病!
  凤笙揉着手腕,又去摸被撞得很疼的鼻子,她来回在屋中转了一圈,去椅子坐下。
  刀七四娘这次与她一同,她被抓到这里,他们肯定也落在魏王手里了。魏王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为了美色?
  凤笙没遗漏方才魏王看自己的眼神,可身为龙子凤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跟她较上劲儿了?
  见床榻一侧竖了块紫檀木雕的西洋琉璃镜,凤笙走过去照了照自己。
  脸太瘦,一点血色都没,眉太浓,不够柔美,嘴不够红,颜色泛白。凤笙左看右看,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堂堂一介皇子。
  她气馁地又回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刚才那两个丫鬟又回来了,问她可是要喝茶吃点心,凤笙打起精神,和两个丫鬟说话企图套到些许关于此地的信息。
  *
  凤笙以为魏王被她气走,暂时不会来了。
  谁知刚掌灯,他突然出现了。
  宗钺换了身衣裳,穿着玄色暗纹锦袍的他,尊贵,矜持,伟岸,高高在上,但却冰冷。换了身蓝色袍子的他,少了些尊贵冷硬,多了几分俊朗。
  即使凤笙现在很讨厌魏王,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平生见过的第二俊的男子,第一俊的是她爹。但那又怎样呢?英俊的外表下却有一副阴晴不定的臭脾气,只会让人觉得讨厌和惧怕。
  “姑娘用饭了?”进来后,宗钺神色淡淡地问。
  丫鬟的胆子似乎很小,嗫嚅地说了句没。
  “德旺,传膳。”
  缩在门外没进来的德旺,殷勤响亮地应了声,匆忙吩咐下去。
  不多时,就有几个下人提着食盒进来了。
  德旺亲自动手布膳,宗钺在桌前坐下,见凤笙站着不动,道:“怎么不坐?”
  凤笙犹豫了下,在边上坐下。
  宗钺拿起银箸,见凤笙不动,看了她一眼,她只能跟着持起银箸。
  有菜怎可能没酒,宗钺示意德旺,德旺拿起酒壶给他斟了酒,斟完他看了看凤笙,似乎有点犹豫,又给她斟了一杯。
  德旺知晓凤笙是喝酒的,酒量不比男人差。
  不对,是比一般男人都好,反正就不像个女人。德旺现在都快错乱了,想不通自家殿下怎么就看中了这样的女人。虽然早就有了苗头,但真当宗钺费尽心机命人把方凤笙掳进了这处园子,德旺才面对这个现实。
  除了看中,德旺也想不出还有别的。
  衣裳是亲自挑的,明明被气得大怒而去,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又巴巴跑来,明明是自己吩咐让晚点给这边备膳,偏偏进来还要装模作样问一下。
  这样的殿下让德旺太陌生,别看他站在这儿好好的,实则头皮发麻。
  凤笙也是个洒脱的性子,既然躲不过,就面对吧。她端起酒盏,摇敬了宗钺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宗钺看了她一眼,也饮尽杯中的酒。
  有酒开头,似乎就容易打破僵局,凤笙一边吃着菜,一边喝酒,她虽是一身女装,但端起酒盏那一刻,似乎就自动进入了男人的状态,行举之间极尽潇洒之能事,如果不去看那身衣裳,还当这是一位端方俊朗的少年郎。
  “殿下费了这么多心思将我带到这里,肯定另有含义,是跟那把竹节壶有关?”凤笙突然问。
  宗钺顿了下:“你还不算愚笨。”
  方凤笙自然不愚笨,白日那会儿不过是突遭大变,安静下来静静想一想,她就不可避免想到前阵子魏王送她的那把竹节壶上。
  “殿下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就是不愿透露。既然如此,又何必多管闲事?”
  “你——”
  “怎么?”凤笙捏着酒杯,一抬下巴:“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不知好歹!”
  这几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宗钺牙齿缝里崩出来的。德旺太熟悉魏王的脾气了,忙把屋里侍候的人都挥退了,自己也悄悄躲去了门外。
  “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殿下不是我,又怎知什么对我是好歹?”
  “本王说过,别引火自焚!”
  凤笙一声轻笑:“我是在引火,但是烧我自己还是烧别人,暂时未可知。”
  “自信过头就是狂妄了。”
  “殿下就当我是狂妄吧,反正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殿下既然不想说,何不继续保持沉默,又何必出手干涉。”凤笙端起酒盏,又是一杯。
  “如果方启之还活着,他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你以为你是谁,仅凭一己之力就想动摇数座大山?”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见宗钺似乎想说什么,凤笙打断道:“如果殿下是来用饭,那就好好用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不要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了。”
  别看她这么说,之后表现不开心的反倒是她,抱着酒壶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把两壶酒喝完,她叫德旺再拿酒,德旺被宗钺瞪了回去。
  宗钺抢了她的酒杯:“我怎不知方启之的女儿还是个酒鬼?”
  凤笙似乎真的醉了,醉眼惺忪却又笑眯眯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全知全能的佛?那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方凤笙!”
  凤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
  “你叫我做什么?”她突然弯了腰,凑到宗钺脸旁:“魏王殿下,我问你件事行不?”
  夹杂着酒气的淡淡馨香,直朝宗钺的脸上扑来,他紧了脸颊:“说。”
  “魏王殿下,你是不是对我心存爱慕?”不待宗钺说话,她又道:“不然干甚对我这么锲而不舍,你说我不就是在绍兴得罪了你一下,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她根本站不稳,忽前忽后的,一时凑近,一时又离开了些。
  “说起来,你和我爹还是旧相识,就不能得饶人时且饶人?”她找了把椅子坐,可能坐的不太舒服,又换为了蹲姿,蹲在椅子上和近在咫尺的宗钺说话。
  “你看我长得又不好看,还是个假男人,您堂堂一介皇子之尊,何必与我这等人计较?”
  “方凤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托着脸颊看他:“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说你一介皇子之尊,看中我这样的女人多掉面子,像您啊,就该找个温柔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
  宗钺站起来,一脚把身后的椅子踢翻,发出一声巨响。
  德旺吓得脖子都没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凤笙,目光几欲噬人。凤笙也就让他看着,还去回看他,脸上依旧笑眯眯的。
  宗钺砸了手中的酒杯,走了。
  德旺复杂的看了蹲在那儿的方凤笙一眼,屁滚尿流的跟着也走了。
  两个丫头蹑手蹑脚走进来,去扶凤笙,她也没反抗,让丫鬟自己从椅子上扶下来。
  “姑娘,您喝醉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凤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嗯了声。
  *
  宗钺怒气腾腾往回走。
  德旺的腿都快跑折了,却吭都不敢吭。
  回到所住的院子,宗钺进了静室。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才从里面出来,此时情绪已经平复。
  德旺低着头凑到近前来,道:“殿下,黄家送了两个女人。”
  “送了什么?”
  “两个女人。”这一刻,德旺恨不得将头扎进地缝。
  宗钺冷笑了声:“备水。”
  德旺愣了一下,忙下去吩咐了。
  等宗钺从浴间出来,墨色的长发松散披在肩后,穿着黑色的中衣中裤,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进来收拾浴间的丫鬟,脸颊泛红,头都不敢抬。
  “把人带来。”
  德旺心一跳,才明白宗钺的意思。
  ……
  这真真是两个尤物。
  哪怕大周是以女子体瘦为美,也不能否认这两个女人的丰腴娇艳之美,眼波流转之际百媚横生,反正德旺一个没了子孙根的,都被那白花花、鼓囊囊看愣了眼。
  从外面关上门,德旺的心总算放下了。
  德财从边上走出来:“我怎么看你这神态,倒像是八大胡同那些老鸨子?”
  “你懂什么!”德旺龇牙咧嘴凶给他看,“天下何处无芳草,殿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非得看中那一根狗尾巴草?你不觉得自打殿下认识了那个什么方凤笙,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主子脾气暴躁,我们能有好日子过?这才是不违背常理的,不然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帮黄家人说话。”
  德财意味不明笑了下。
  “不得不说,黄家这次没走眼,那些瘦得像片纸似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这才是女人啊!”德旺神态之中隐有不屑之色,大抵是意有所指。
  德财正想说两句什么,突然里面传来声巨响,正待德旺纠结要不要进去看看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卷出来一阵风。
  德旺麻溜跑进去,就见室中地上狼狈地匍匐着两个美人儿,哪还有魏王的身影。


第46章 
  凤笙睡了一会儿; 突然醒了; 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她有胃疾,早就习惯了这种不舒服; 就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它过去。
  拔步床四周悬着湖色轻纱帷帐; 有晕黄色的灯光从外面透射进来; 小小的一方天地,只有她一个人,十分安宁。
  平时她总是太忙,要么就是有知春知秋在身边; 凤笙感觉似乎很久没有一个人了。这种氛围让她难得心情沉淀; 就任大脑放空,什么也不想。
  外面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动静; 隐隐还有丫鬟的惊呼; 凤笙坐了起来。
  不待她出声询问; 突然帐子被人掀开; 一身中衣裤的魏王就这么出现在凤笙面前。
  “滚!”
  小丫鬟连滚带爬退下了。
  “魏王殿下……”
  “方凤笙; 谁给你的胆子; 让你总是忤逆本王?本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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