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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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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人俱是朝廷肱股之臣,忠君报国,大公无私,借此机会,下官有状要告,有冤案要翻。”
  赵安贤作为大理寺少卿,又是凤笙所言‘掌审谳平反刑狱’的大理寺官员,此番该是他说话。他定了定心神,道:“你说。”
  “下官一告当今太子贪赃枉法,勾结朝廷命官为其敛财,卖官鬻爵,谋害人命;二告户部尚书宋宪受其指使,甘为其牛马,为了遮掩事实,不惜构陷朝廷命官;三告盐运司同知魏统新,伙同宋宪及江苏巡抚陈克吉等人,栽赃陷害前盐运使周广瑞,并迫害其身边熟知内情之人。此乃诉状,及魏统新认罪口供,及下官查证历年来盐运司账务的部分证据。”
  凤笙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这些证据她一直贴身而藏,因吃定了她只能束手就擒,也是想走和谐路线,所以一路上童百户对她以礼相待,来到大理寺后,也无人对她动粗甚至收身。
  她之前所布的局,甚至对魏统新用酷刑,自曝其短,俱都是为了这一切,也是为了此时此刻。
  大抵是等待已久,到了此时,凤笙反而十分平静。与之相反,堂中传来数声杂响,有吃惊踢掉臀下凳子的,有失手摔了茶盏的,还有惊诧的倒抽气。
  赵安贤现在已经没办法保持镇定了,直到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方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下官知道。”
  “这是诉状和证据?”赵安贤又问。
  “正是。这只是部分,还有一部分被下官藏在他处,如果大理寺需要佐证,下官可告知所藏之地。”
  “那你可知大周朝翻案的必要流程?如今周广瑞已死,若是本官没弄错,你姓方,并不是周家人。大周朝律法有制,诉冤翻案必须其本人,抑或是其直系亲属作为苦主。而你——”
  “下官正是苦主。”
  “你是苦主?”赵安贤道,口气中有几分不信,也有几分如释重负,似乎因凤笙不是苦主,而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不怪他会这样,当年此案不了了之,周家人乃至周家的亲友们从未出面过,更无人在朝中替周广瑞说话,既然当年都没有,事隔数年,自然更是没有了。即使有,只要此时此刻现场无法受理案件,他就可以脱身而出,事后等踏出这道门,他立即告病在家,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方凤甫的面前。
  因为就赵安贤发现,这方凤甫就是个疯子!他竟然告太子?!
  “你即不姓周,又何来是苦主?好了,方大人……”
  “我姓方,乃前盐运使周广瑞师爷方彦的直系子孙。我爹心知此事危险,将我送走时,曾留下一封信,信中说他会和周大人一同上书揭露两淮盐运弊政,及盐运司被侵吞的预提盐引息银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夜之间,世间黑白被颠倒,竟成了他们涉嫌侵吞预提盐引息银。
  “我爹因受牵连,当晚就和周大人一起被抓,却在当晚惨死在大牢。事后家人前去收尸,尸首不堪入目,竟是受了酷刑拷打,显然是对方意图策反我爹反口,却被我爹拒绝,才惨遭此祸。我身为人子,无法尽孝膝下,又目睹亲爹惨死无能为力,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竟让我查出其中背后真凶,还请各位大人为我翻案!”
  说着,凤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那封牛皮纸袋举于头顶。


第74章 
  这无疑是个烫手山芋; 谁敢去接?
  可不接又能怎么办?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接;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成什么了?
  此时坐在上首处的赵安贤等三人,快恨死方凤笙了; 怎么就不提前打声招呼,如果早知会发生这种事,他们一定全部告病在家。可转念再一想; 此人弄出这么多事,不就是挑中了这种场合; 不然早不说晚不说; 偏偏赶上这时候。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张。
  方凤笙还跪在下处; 显然是事情僵在此处。
  这时; 下首处几位观审的官员中,其中有一位说话了。
  “赵大人,贺大人; 冯大人; 这方凤甫所言有理有据; 又身为苦主; 他自称证据齐全; 本官看倒不像作假。怎么三位大人竟愣在当场,是有什么难处?”
  “这……”
  又一名官员说话了; “没想到堂堂的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 也有不敢受理的案子。”
  “谁说我们不受理; 我们只是一时有些分神!还不把东西拿上来。”赵安贤指使书办去接那牛皮纸袋,都想着方凤甫怕是没这么容易交出来,没想到他倒是十分痛快。
  再思及方才此人所言,这里的证据只是一部分,看来人家也不是没有留下后手。
  赵安贤三人一同拿着牛皮纸袋走了,连打开看都没敢看,其他官员也没有多留。凤笙再度回到之前所住的那个房间,但与之前相比,明显守卫多了一倍,而且也不如之前和颜悦色,竟有一种视她如豺狼虎豹之感。
  起风了。
  建平三十年的朝廷动荡,因凤笙的突如其来,再次刮起一场飓风,这一次竟是彻底改变了朝堂局势,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想到的。
  *
  就在凤笙回到那个房间,又吃了一顿饭的时间里,整个京城都震动。
  发生在大理寺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中蔓延了起来,竟是让人想捂都来不及捂。
  建平帝震怒,陈皇后大骇,太子惶惶不安,宋阁老竟在内阁里砸了茶盏,足以见得他的心绪是如何的不平静。
  这世上没有谁能真正的只手遮天,若说有,那也只有建平帝一人。可即使是帝王,也有许多无奈和不得已,朝堂之上局势复杂,光一个两淮便牵扯甚多,建平帝堂堂一国之君想做点什么,也得筹谋了再筹谋,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关系着江山社稷,若是太子私德有亏,品行败坏,恐怕所有朝臣都不愿他继续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如今有人在三司会审中状告太子,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甚至牵扯出数年前一宗大案。
  一时间,朝野震惊。
  *
  乾清宫
  随着一声脆响,这已经是建平帝砸掉的第三个茶盏了。
  之后,整个殿中便陷入一片死寂中。
  今日当值的太监宫女们俱都战战兢兢,在陛下身边服侍久了,就知道当陛下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震怒。
  建平帝震怒的不光是太子的事,还是他至此才明白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甚至在去年此时,他对方凤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是极为欣赏的,不然也不会罔顾对方没有功名,屡屡破格提拔。也许别人不清楚,但建平帝知道两淮如今能有如此气象,此人居功甚伟。
  可当时有多么欣赏,此时就有多么痛恨。
  一个小小的师爷之子,竟布出如此弥天大局,帝王素来多疑,甚至当初方凤笙接触范晋川,也被其当成别有心机了。
  此人竟看穿自己对两淮早有不满,之所以一直迟迟不动手,是暂时动不得手,而范晋川不过是自己布过去的一颗棋子。宋阁老一系借着太子将两淮经营的铁桶一片,只有范晋川这种身份过去,才不会惹人生疑,而他的性情品格恰恰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万万没想到瞌睡碰到了枕头,果然范晋川当了大用,方凤甫此人也正式进入他眼底。而此人种种行举都与他的一些心思不谋而合,竟让他有一种见才心喜之感。可这种欣赏在后面他屡屡不识趣,去碰触一些不该碰触的东西时,慢慢变成一种隐忍的不耐。
  此时想来,此人故意做出那些,不过算准了背后一定有人浑水摸鱼,借机攻击太子,而他一定会保住太子,所以他一定会被带入京,甚至具体到一些细节小心思的精准拿捏,才有今日的当堂状告太子的事发生。
  建平帝越想脸色越冷,竟有一种冷汗直冒之感。
  这是忌惮?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福禄走进来,小声禀报。
  “不见!”
  ……
  殿外,陈皇后在得到建平帝不见她的消息,依旧有些不死心想继续求见,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离开了乾清宫。
  此时东宫,宗铎正大发雷霆拿剑书房里所有东西,他这是把物件当方凤甫砍呢。
  “孤要剁了他,他竟敢来告孤!”
  “殿下,冷静,求求您冷静,千万莫要怀了娘娘为您做的一切。娘娘还未说话,事情就一定还有转机。”何年从身后抱着他道,哪还有平时的镇定自若。
  “转机?”
  真的有转机吗?
  “孤与其去求转机,不如先杀了他!”
  也许会有转机,但至少现在是没有。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朝堂上便因此事议论纷纷,无数官员上书为了确保太子声誉,此案必须彻查。建平帝已经骑虎难下了,私下里怎么压都可以,闹到明面上,就必须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当年尘封在刑部的卷宗再度被开启,那已经过去了数年的案子终于展露在天下人眼底,孰是孰非,自有公道。
  与此同时,朝堂上关于谁受命审这个案子,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按理说得上大三司,也就是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位正堂官,可提到朝堂上,却有很多人对此有异议。整整争论了半个月的时间,最终定下了六名官员,除了大理寺卿吕宝春、刑部尚书俞焕杰、左都御史鲁云傅,另有鸿胪寺卿姜喜明、魏王,及礼部尚书蒋博学,共同审理。
  这六人是多方势力互相倾轧的最终结果,而魏王算是唯一的例外,他是建平帝亲自点名放进来的,也就起个代帝监督之作用。
  其实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想通过某人的手在案子中动手脚,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这六人彼此监督彼此制约,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案子大白于天下。
  事情按部就班的开始了,而作为苦主的方凤甫,为了确保其安全,其本人已经被关押进大理寺的天牢之中。
  期间,魏王作为主审之一,与其他主审官员一同来见过凤笙一面。
  她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还不错。
  临走时,魏王道:“此人不是案犯,被关在此处已属违制,让她与犯人等同吃住,到底显得有些刻薄了。”
  吕宝春问:“还不知魏王殿下有何建议?”
  “此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此人又是个文弱书生,他对社稷也算有功,吕大人当特殊待遇。这样吧,将牢房布置得更舒适一些,再寻些书卷与笔墨,让他打发时间。本王曾与他有数面之缘,这些东西本王会命人送来,也算是全了一份香火情,也免得世人议论我皇族处事刻薄。”
  其他几人一阵面面相觑,倒也没有提出异议。反正魏王送来的东西,若是出了事,由他自己负责,在方凤甫将所有证据都交出来后,其实这整个案件与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也不用怕互相套口供改证词什么的。
  就这样,凤笙换了间更舒服的牢房。
  若不是牢房中无窗,牢房的门常年紧闭,只留了一个送饭的窗口,几乎与在自家没什么区别。里面床榻书案屏风俱全,御寒的衣物也有准备,魏王还给她准备了一样物事,反正凤笙看见后,是窘了很久。
  其实她有自备,还随身携带了不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因为久不见天日,凤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了。直到魏王又命人给她送来了过冬衣物,牢房里给她添了炭盆,她才知道原来已经是冬天。
  这期间魏王借口让人给她送的东西不少,但一句话都没传过,凤笙猜测他肯定是生气了。
  可生气也没办法,自打她从孙家离开后,她的生命乃至她存活的意义,就是给她爹报仇翻案。她战战兢兢,那么艰难地走到这一步,就是为了这一天,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她。
  包括他。
  魏王送来的东西里有很多佛经,这里的日子安静得让人想发疯,书总有看完的时候,所以凤笙最近迷上了抄佛经。
  抄一会儿,累了就歇下,反正她无事一身轻,就只能干这个了。换做以前,凤笙是绝对想象不到,这里竟是她平生最悠闲的日子。
  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
  她现在是全然的放松,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结果如何已非她能控制,就算不能一命偿一命,就算她现在立即死了,她也不怕死后没脸见她爹了。
  她已经尽力了。
  *
  时间进入次年春天的时候,结果出来了。
  宋阁老被削官抄家,另行审理,其他涉案人员俱都落马,丢官的丢官,有的被抄家,再严重点的就算直接丢脑袋。而太子宗铎被褫夺了太子的封号,暂时被圈禁在皇子府里。
  这已经是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所以凤笙知道后并不意外。
  大周朝有五刑十恶八议,其中八议为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也就是说有以上八种身份或者资格的人,触犯律法后,任何司法均无权审判,必须奏请皇帝由其亲自裁决,并可酌情减轻罪行。太子即是亲,又是贵,还沾了故,怎么也不可能赔上性命,他能丢掉太子的身份,已经算是众多势力努力之下的结果。
  那她也该死了吧?
  可凤笙一等不至,二等还是不至,难道说建平帝不想杀她了?
  她并不知道,在这场风波之中,建平帝不止一次想杀了她。之所以忍耐,是为了表现帝王的风度,是不能让天下人非议。
  好不容易待事情尘埃落定,一切都平息的时候,他又动了此念,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说什么?”
  如果建平帝现在面前有镜子,他就能欣赏自己吃惊到极致是什么样子了。
  “你说那方凤甫是个女人,你跟朕求娶她?”
  素来高傲的魏王,此时匍匐在地:“是,父皇。”


第75章 
  建平帝陷入良久震惊中。
  可他不愧是一代帝王;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所以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回到龙案后坐下; 目光复杂地俯视着跪在下面的魏王。
  “她是个妇道人家,怎么来的功名?”
  “方凤甫是她英年早逝的兄长; 两人一母同胞。”
  “那你和她怎么回事?”
  “儿臣曾与她有数面之缘,机缘巧合之下,才知她是女儿身。”
  “那当初她当堂状告太子时; 你为何不说?”
  “那时戳破其身份,并无任何用处。”
  魏王说的并没有错; 事情发展到了后面; 方凤甫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疯狂的不过是那些想把太子拉下台的人。到最后; 那些人已经进入癫狂; 为了能拉太子下台,无所不用其极,见谁咬谁。
  整个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最后与其说是建平帝屈服在律法与众朝臣之下; 不如说他屈服在那种氛围之下; 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那种氛围再继续下去; 他甚至有种国要灭亡之感。
  可这一切的起源却是方凤甫。如果不是她,没人会开这个口子; 即使想开口子; 也得寻找契机。她给了那些人创造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后那些人就疯魔了。
  现在竟告诉他,方凤甫是个女人!
  那么,他这个好儿子在背后充当着什么角色?
  魏王并没有发现,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帝王的猜忌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也许他懂,可能早就不在乎了,抑或是他宁愿冒着被帝王猜忌,也必须做成某件事——用自己作为稻草绳,将那个女人捞回来。
  他这是一步险棋。
  之后魏王用十分平静的口气,将自己和方凤笙的渊源说了出来。
  九分真,掺着一分假,可以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字未提。从他与方凤笙在孙家相识,对方利用他,成功和离,再来扬州相遇,只是当时对方乔装成了男人,他竟没有认出竟是她来。
  再到机缘巧合下,他识破对方身份,后来几番接触,对其暗生爱慕,可对方却对他不屑一顾。
  魏王说得十分简练,但言语中的情意却做不得伪。
  再结合他平时不近女色,一副打算出家去当和尚的做派,倒也能让人理解他今日为何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举。轻易不动情,可一旦动情,便用情至深。
  “她打算对付太子,难道你不知?”
  重头戏终于来了。
  魏王一闭眼睛,俯低身子:“儿臣也知,也不知。”
  建平帝没有说话,目光深沉,显然等着他的解释。
  魏王道:“儿臣知晓她想替父翻案,在查当年的案子,当初儿臣受命离京曾被母后叫去过坤宁宫,因此获知了一些事情。儿臣本以为凭她的身份,根本查不出什么,便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才知晓她查到的东西,比儿臣想象中更多,于是儿臣便做了一些事情。”
  “继续说。”
  “儿臣误导她,想让她偏离方向,可儿臣没有料到当年方彦会留下一纸书信,她从一开始目标便在宋宪身上。后来为了阻止她查到不该查的东西,宋宪手下的人又做了很多事,漏洞越来越多,儿臣补之不急,只能另做他法。那次范晋川在泰州被人袭击,儿臣冒险潜入盐帮总舵,后带兵剿了盐帮,曾囚了她一段时间,她以死相逼,儿臣心灰意冷,便放了她,再不过问此事。
  “后来,父皇另派差事,儿臣一心只为办差,差事办完就回京了,直到事发才知道她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其实想来,此事也怪儿臣,如果不是儿臣的行举让她起了疑,她也不会猜到背后之人是太子。”
  “你的意思是说一开始她的目标只是宋宪?”
  “至少在儿臣不再与她来往之前,所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也许是儿臣的行举让她起了疑,也许是另有他人在中间做了什么,这一切儿臣不得而知。”
  “说来说去,朕的儿子,堂堂的皇子,竟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魏王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脸上满是苦笑。
  “没有出息的东西!”
  明黄色的茶盏砸下来,落在魏王身旁碎裂开来,碎渣迸溅四射。
  一直低头站在旁边的福禄见此,忙上前一步:“魏王殿下……”
  建平帝顺着看过去,才发现魏王脸上多了两道血痕。
  “滚出去!”
  魏王似乎还想说什么,福禄上前劝道:“魏王殿下,陛下怒中,您就不要惹陛下生气了。”
  他将魏王送了出去,谁知刚扭头就听见身边的太监发出惊骇声,才知道魏王竟是在外面跪上了。
  只能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匆匆进去禀给建平帝。
  可建平帝未置一词,脸又阴得吓人,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
  天本就阴,而春夏交替之际又多雨,也就恍神的功夫,外面又飘起绵绵细雨来。
  这种雨淋不死人,可天气本就还冷,看着一层一层的细雨打下来,却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魏王一直跪着,这消息转瞬间传遍了六宫,都在想魏王到底怎么就惹怒了陛下。
  这魏王打小就是个脾气古怪的性格,在建平帝面前一直算不得得宠,也就近些年不知刮起哪阵风,圣宠见涨。都想着太子这一去,有能力争储君之位的皇子也就那么几个,魏王也在其列,看今日这事,恐怕又玄乎了。
  都等着看大戏,唯独一人坐不住,那就是丽妃。
  咸福宫的主殿,丽妃已经在此来回踱步了快半个时辰,几个宫女在旁边守着,眼睛都快被她转花了。
  突然,丽妃道:“倩如,替我梳妆,本宫去一趟乾清宫。”
  “娘娘,要不咱们再等等,说不定陛下马上就消气了?”
  “不等了,现在这阖宫上下,都等着看我母子二人的笑话,我还等什么!”
  等丽妃匆匆去了乾清宫,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远远她就看见雨地里跪着个人,丽妃一咬牙,再未去看,来到殿门前求见。
  消息传到福禄耳朵里,他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报给了建平帝。
  “陛下,丽妃娘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福禄领了命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哭着张脸:“丽妃娘娘不走。”顿了顿,他又道:“陛下,外面雨下大了,奴才见丽妃娘娘来的匆忙,也没穿披风。”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偷眼去看建平帝的脸色,哪知正好撞在一双眼睛里。
  “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平时你这老货,任谁求你你从不替人说情,今儿倒替丽妃说上了。”
  福禄缩着脖子一笑,道:“奴才也是瞧丽妃娘娘不容易,平时待奴婢们都是和和气气,嘘寒问暖的,这都多少年了,奴才们天天受着心虚,这不就……”
  福禄说得是实话,确实不易,要知道纵使这宫里从来虚情假意居多,几十年如一日这么对奴才们好,也真是难得。按理说,丽妃有成年的皇子,又是四妃之一,犯不上如此,可她却偏偏如此。
  为何?没有底气。
  这宫里的女人就像那野地里的杂草,数也数不清,哪怕是一个小贵人,都比丽妃有底气,唯独她没有,因为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她是当初陈皇后为了固宠,让娘家送进来的。
  魏王六七岁的时候,丽妃还住在坤宁宫一处偏房里,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说起来是个贵人,可一应待遇根本达不到贵人的标准。因为陈皇后说习惯了丽妃与她做伴,所以她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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