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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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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后话,暂不细述。
凤笙既然说要给找人教两个孩子凫水,就也没耽误,隔了一天人就找来了。
也是两个孩子特别喜欢水,总想去水边玩,凤笙实在怕他们不会凫水中间出个什么岔子,到时候悔之晚矣,就赶紧把人找来了。
人是从王府的护卫里挑的,这两个人出生水乡,水乡长大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不会凫水的,像凤笙水性就不错。除此之外,皇贵妃还挑了几个水性好又忠心的太监在一旁看着,格外慎重以待。
不过事实上证明她们想得有些多,两个孩子学得又好又快。
包括玹哥儿,见着大哥和十六叔玩水,就闹着也要玩,跟着也学了几下狗刨,不说学会了,反正至少掉进水里,一时半会沉不下去。
皇贵妃听说几个孩子学凫水,就跑过来看,被建平帝知道了,也陪着一起来了。
葱郁茂密的树下,摆着两张条案和几把椅子,案上摆了几盘新鲜水灵的果子,及茶水点心什么的,偶有一阵凉风吹来,沁人心扉的舒爽。
临着岸边的一棵树下,坐着两个人。
建平帝的裤腿挽在膝下,趿拉了双青色的敞口布鞋,手里拿着一根钓竿,正在垂钓。他身边坐着丽皇贵妃,也是一身简朴的布衫,脂粉未施,只脑后的髻上插了根白玉簪,少了平时的娇艳威严,多了几分清丽。
离这里不远处,岸边站了不少人,有太监宫女有护卫,个个严阵以待。
凤笙也在其中,却是笑看着水里。
水中,已经可以熟稔地游来游去的珒哥儿和十六皇子,顽皮地沉到水下,过一会儿又从其他地方冒出头,时不时哈哈大笑着。
临着岸边,玹哥儿穿了件大红色的肚兜浮在水面上,他身上还系了两个水鳔子,这是提防他出事。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浮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手托着他教他凫水,一个在旁边护持着。
蓦地——
“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朕滚远些,别扰了朕的鱼。”建平帝吹胡子瞪眼睛喝道。
却是珒哥儿和十六游到建平帝所在的附近了,两人将那片水面搅得水花四溅。建平帝正钓鱼呢,就这么个搞法,还怎么钓,不怪他会吹胡子瞪眼睛。
“皇爷爷,孙儿帮你抓一条就是。”说着,珒哥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凤笙在心里数着时间,眼见水面上一阵浮动,珒哥儿却沉在水里一直不见起来,她忙往这边走,正想喊人下去看看,就听得哗啦一声水声响,珒哥儿从水里钻了出来。
十六骂他吓人,珒哥儿却是哈哈大笑,又沉了下去。来回这么几次,最后一次珒哥儿再浮出水面时,手里捧了条不大的鱼。
“皇爷爷,鱼!”
“你这孩子,差点没吓着祖母。”丽皇贵妃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
珒哥儿正想说什么,就听得一阵水花响起,那条鱼从他手里溜走了。
这场景换来建平帝一阵哈哈大笑,珒哥儿窘得不得了,正想再下水去抓一只,却被凤笙命着让他赶紧从水里出来,说是已经到时间了。
珒哥儿还想跟娘说情,凤笙却连连摇头表示坚决。两人又去看皇贵妃和建平帝,建平帝只是抚须垂钓,皇贵妃则侧头和他说话。
见此,两个孩子只能蔫头耷脑从水里出来,玹哥儿还想玩闹着不依,被凤笙用果子吸引了注意力,成功将他从水里骗了起来。
几个太监用布围成一圈,珒哥儿和十六各自领着人进去换衣裳,玹哥儿拿着果子就在外面换。
这边正忙着,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父皇,贵妃娘娘,三弟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却是惠王领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同玹哥儿差不多大的孩子,正有些错愕地看着这里。
除过惠王,还有吴王和襄王,两人身边都领着各自的儿子。
第149章
这趟西苑避暑; 建平帝并没招儿子们伴驾。
不过各自母妃都来了; 还能少得了儿子?
反正据凤笙所知,几个王府都是拖家带口地都来了,南海住不下就住北海; 再不济还有中海,西苑里头宫宇楼阁繁重,多的是能住人的地方。
不过这些日子凤笙倒是没碰见其他人,还想着是不是因为她出门少的缘故,没想到这就碰上了。
见建平帝看着水面也没说话; 丽皇贵妃笑得有些尴尬; 凤笙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撑着笑站出来应付:“大哥、二哥、五弟。这不; 珒哥儿实在太顽皮了,他爹不在我也管不住这孩子,就寻了人教他和小十六凫水。”
惠王三个见建平帝也不跟他们说话,正尴尬着,魏王妃出面应承; 心里顿时也松了口气。心里就算对魏王有再多不待见,此时也不适宜表现出来,也撑着笑与凤笙寒暄,又使了孩子们上去叫人,这场面才算没冷下来。
这趟跟惠王同来的,除了长子宗恒次子宗洛,还有嫡子宗乾。宗乾比玹哥儿大半岁不到; 还差一个月满三岁,虚四岁。这位主儿在王府也是混世魔王的存在,见玹哥儿身上还挂着两个没来得及取下来的水鳔子,觉得好玩就跑过去伸脚踩。
玹哥儿同样是个小混世魔王,且跟他大哥一样是个摔打惯了的主儿,身手和反应都极为敏捷,当然这仅相对同龄的小童而言。宗乾的脚还没伸上去,他一把就把人给搡开了。
速度快到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熊孩子就打到了一处。
凤笙倒不担心玹哥儿吃亏,不过还是叫人赶紧去拦,惠王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嘴里和建平帝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往那边瞥着,大概怕宗乾吃亏。
宗乾确实吃亏了,他平时在惠王府就是横着走的存在,年近不大就知道自己是嫡子,以后要继承爹王位的。几个比他大的庶兄,谁没被他胡搅蛮缠过,还得让着他。
今天碰到了同样不知道让人的,活该他吃亏。
玹哥儿把宗乾压在小身子下面打。
大抵是觉得小娃儿打架好玩,珒哥儿和十六都在旁边看着,包括惠王府的两个庶子,及吴王府和襄王府的几个不大不小的孩子。甚至连建平帝都来了兴致,摆摆手让惠王别说了,看两个小娃儿打架。
这下连凤笙都不好让人拦了,只能在边上看着。
“下次还乱不乱伸脚了?这东西可是我娘专门让人给我做的,让你给我踩坏了,我以后还玩什么!”
玹哥儿说一声,拿小拳头在宗乾身上捶一下,架势有板有眼的。
别人不知道,凤笙却清楚,玹哥儿这是跟她学的。这毛孩子皮狠了,她也揍过他小屁股,就是这么威胁他的。
宗恒已经大婚了,也不好干涉小孩子之间的事,就去戳了戳二弟宗洛。宗洛今年十九,最近正在议亲,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父王和大哥都不好出面,只能他上前,可他也尴尬得很。
宗恒见此,上前一步道:“玹哥儿,大哥跟你道个歉,你别跟乾哥儿计较,他其实就是皮惯了,见那东西稀奇,也不是故意要坏了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大哥转头去寻了内务府,让他们多做几个,到时候送你两个。”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笑语盈盈的,让人生不出厌恶来。玹哥儿被他劝了起来,他又去拉宗乾,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却被宗乾推了一把。
虽然以宗乾的力气,也动不了宗恒分毫,场面却又尴尬起来,建平帝的眼色更冷了。
“把孩子带回去教教,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
这话说得惠王难堪至极,撑着笑应了两句,就拉着孩子匆匆走了。吴王和襄王也不好多留,知道父皇这会儿不高兴,继续留下来反而适得其反。
凤笙心里隐隐也有些感叹,却不好多说什么。
另一头,惠王却是怒得很,连连训斥宗恒和宗洛也不知道护着弟弟。
倒不是说惠王故意袒护宗乾,而是明明是宗乾被宗玹打了,父皇非但不训斥宗玹,反而训了宗乾,还把他给捎带上了。
让惠王来看,这就是建平帝偏心,偏心魏王和皇贵妃!
宗恒和宗洛挨了训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隐忍,一直到回到住处,又挨了一通训斥,两人才出门。
“凭什么,这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那小东西不懂事,惹了皇祖父厌恶,如今反倒怨我们!”
宗恒劝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你知道父王是来做什么,如今被坏了事,会迁怒也是正常。”
“大哥,你是脾气好,我可不……”
“他毕竟是嫡子,你知道父王这些年一直盼着有个嫡子出生,在皇祖父那儿也好有所交代。”宗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房,低声劝道。
宗洛冷笑:“就算生了个嫡子又怎样,就像他那么讨人厌的,不怪皇祖父会……”
“行了,你少说两句!”
另一边,同样是不欢而散。
建平帝没了兴致,皇贵妃只能陪着他回瀛台。
回去的路上,皇贵妃小声说着建平帝:“你又何必这样,弄得惠王心中不好想,凤儿也忐忑不安,回去该要怪玹哥儿无端惹事。”
“我又不是冲孩子去的。”
皇贵妃当然知道建平帝不是冲孩子去的,不过是借着孩子故意给惠王没脸。
说来也是,建平帝平时忙于朝政,难得放松,明明没命这些儿子来伴驾,偏偏他们自己就寻来了,还搅了他的兴致,不怪会惹了圣怒。可皇贵妃也知道惠王等人其实早就来了,去瀛台请了几次安都被人挡了回去,这才会明知建平帝今日在这,故意寻了来,又不想显得刻意,才会故作姿态。
所以两者之间本来就是相驳的,注定不能和平。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在惠王眼里建平帝待他生分,都是因她这个皇贵妃从中挑唆。如此一来,她更不好插言了,只能叹了口气,又寻思怕凤笙回去怪孩子,忙让人叫了倩如来,命她去宝月楼一趟,千万别因此怪了孩子。
“你就喜欢瞎操心,让朕来看魏王妃可不是无故迁怒的人。”建平帝道。这话有点意有所指,不过确实掐中了惠王的命脉,惠王回去后确实迁怒了。
皇贵妃嗔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瞎操心,我就这么两个小孙孙,我不心疼谁心疼。凤儿那孩子又懂事,我就怕她会错意。”
是啊,皇贵妃只有两个孙子,建平帝却有很多儿子和孙子,且个个儿子孙子都不省心。
闻言,建平帝有些怔忪。
皇贵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让她改口她也是不愿的,遂也就不说话。两人默默往前走后,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的奴才。
“这是醋了?”
皇贵妃没防备他会这么问,嗔了他一眼,又去看身后。
“瞎胡说什么,我醋什么。”
建平帝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倒把皇贵妃给逗笑了。
“年纪越大越不像样子!”
“是啊,朕年纪大了,你却还是……”这么的年轻。建平帝抚了抚皇贵妃的鬓角,他的目光深邃而暗沉,皇贵妃一时间有些发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站了会儿,建平帝打起精神来道:“方才朕钓的鱼里有一条黄鱼,你不是爱喝这鱼做的汤,等晚膳让膳房做了。”
皇贵妃心里有些酸涩,却笑着道:“让我说这西苑其实挺好的,朝政总是忙也忙不完,以后再逢着夏日,我还陪着你来。”
建平帝点点头,也故作轻松笑道:“这想法不错,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一路沿着林荫小道,有树荫遮阳,偶有凉风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刻没有朝政,没有不省心的儿孙,没有皇帝皇贵妃,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人。
*
这里发生的事,还没到晚上就传到了清音阁。
陈皇后听了,面色木然。
“惠王生气了?”
“殿下似乎不太高兴。”富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道。
陈皇后倒是讥诮地笑了笑:“生气就生气,还什么不太高兴?富春,你不用替我这个儿子遮掩,他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怨谁呢?
儿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养的,她以为太子只是有些不成熟,可这么多年走下来才发现,他这儿子不如人的地方太多。
她不如人的地方也有太多,可知道也晚了。
“听了那起子小人挑唆,故作聪明弄出这么一场事,害了谁?这是害了他自己!”
提起之前那事,陈皇后就心绪难平,更可气的是惠王现在有主张了,以前做什么事都会和她商量,这回倒好,自己闷不吭就弄出那么一场事,倒是生分了魏王和陈家,恰恰也成全了对方。
陈皇后早就知道陈家是一把双面刃,可这把刀打从她嫁进东宫,就注定悬在她头顶上,归纳总结她这一生,陈家与她而言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没有陈家,她不会嫁入东宫,还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恰恰也是陈家,让她深受帝王猜忌,举步维艰。
她离不得陈家,又厌恶抛弃不得,只能战战兢兢度日。原想着就凭着陈家和皇贵妃这份关系,这把刀同样也适用于魏王,这也将是他们挣脱不掉的桎梏,现在倒好,她儿子亲手帮忙把这份联系斩断了。
魏王坏了名声又如何,不是转眼就被陛下安排去了福建?
陛下将魏王放在户部,从山西回来又给他升了个郎中,之后又设通海清吏司,还把管清和从闽浙总督的位置调走了,这无一不是在给魏王铺路。
魏王到了福建,将无人再是掣肘,等他得逞归来的这一天,一切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陈皇后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停止不住。
富春战战兢兢看着,想劝不知该说什么,可不劝她又实在怕娘娘这样。
陈皇后笑累了,有些疲惫地拍拍她的手,道:“别怕,你说这宫里不让人哭,难道还不人笑?我笑我这一辈子机关算尽太聪明,却敌不过人的偏心啊。其实也是,人的心天生就长偏了,不怪乎会偏心,只可惜我看明白的太晚了。”
“娘娘,您不要多想,还是顾着自己的身子。”富春跪在陈皇后腿边,语气颤抖道。
陈皇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手,眼神飘忽,语气也飘飘荡荡仿若顷刻就会飘散在空气里。
“我这身子啊,顾不顾都是这样,有的人巴望着自己活得长长久久,万岁万岁万万岁,有的人却不看中这条命,什么时候给了都可以。”
富春一下子抖索起来,嗓音绷得很紧:“娘娘,您不要乱说,千万别胡说!”
陈皇后笑了一下,早已形容枯槁的容颜竟一瞬间显得绝美,她抚着早已泛白的鬓角,微微摇晃着身子:“怕什么,宫里谁不知道,没人敢说,我敢说!”
富春哭了起来:“那您也别说,千万别说,你不想想别人,想想殿下,还有几位公子和小郡主们。您不是最喜欢四公子吗,奴婢这就让人把四公子请来,让他陪着您。”
“你提乾哥儿做甚?”陈皇后有些不耐,又有些无奈:“好了好了,本宫不说了,你就别去折腾乾哥儿了,他今天也受了委屈。”
第150章
瀛台; 涵元殿的后寝殿。
明黄色的帘幔低垂; 高几和矮案上摆着一盏盏琉璃明角灯,营造出宁静而又安详的氛围。角落里,三足鎏金龙首的香炉中点着安神香; 溢满了整个大殿。
隐隐的,似乎有蝉的鸣叫声传来。
明明该是温馨宁静的氛围,此时殿中的气氛却分外压抑。
丽皇贵妃紧抿着嘴角,怔怔地看着金盆中建平帝的腿。无人在旁边侍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建平帝沐浴净足的时候; 就只有福禄在身边侍候了。
只有这个跟在他身边; 几乎侍候了一辈子的老太监。
建平帝笑了一下; 正想故作轻松地说点什么,皇贵妃却一把扔下手里的衣裳走了。于是这笑僵持在半空中,良久之后化为一抹无奈。
福禄没有敢抬头,只是拿帕子轻轻擦拭建平帝腿的手,微微有些迟缓。
“这个皇贵妃; 都是让朕给纵的。”
这话既说出来,就代表福禄一定要接腔,他撑起笑,腰往上抬了一点点,似乎有些赧然:“皇贵妃也是关心陛下您。”
“关心?”建平帝怔忪喃喃,忽而又笑了:“也就她敢对朕使性子。”
福禄不说话了,撩起盆中的药汁为他擦洗腿脚; 若是不去看那腿上星星点点的红斑,其实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恰恰是那些红斑,才让这一幕触目惊心。
丽皇贵妃冲出寝殿,接触到外面闷热的空气,才吐出心中的一口气。眼泪克制不住蜿蜒而下,她擦了一下又一下,却怎么也止不住。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却是倩如迎了上来。
“没什么,被沙子迷了眼。”皇贵妃深吸一口气道,状若无事地用手拭了拭脸。
“那娘娘咱们是回寝殿,还是?”倩如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问道。
“回寝殿吧,陛下已经歇了,我就不留在这儿了。”
倩如扶着皇贵妃往回走,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娘娘和陛下吵架了,只是处在外面,她也不好当面询问。
*
这次清尘子也伴驾来了西苑,不过他不住在瀛台,而是在南海最外延的日知阁中。
此地环境清幽,甚是僻静,恰恰适合他这种身份居住。
这趟清尘子能把清风道长挤下去,亲自伴驾前来避暑,于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场胜利。因此,他更是殷勤,还把平时炼丹的丹炉也给带了,就想为陛下出两炉品质上佳的丹药,也好让陛下益寿延年。
清尘子这边的柴炭一般都是敞开用的,只要他开了口,便有人为其送来。
如今正是六月酷暑,用得上柴炭的除过膳房,也就是他这里。负责送柴炭的小太监多是叫苦不迭,没少私底下叫清尘子为妖道。
这不,今儿送柴炭的太监又迟了,清尘子正在发火。
他身边的小道童是劝了又劝,还是没让他消气,不过天气炎热,他暴跳如雷更添暑气,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难受得消停了。
“快扶我去躺一会儿!”清尘子连连招手,有气无力道。
刚好这会儿送柴炭的太监们到了,两个小道童只能一个出去支应,一个抹了抹汗跑过来扶他。
“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这不怨别人,也怨清尘子太装,各处的冰如今都是敞开用,唯独他为了显示自己仙风道骨修为深厚,说自己不惧严寒酷暑,这下可把自己坑着了。
小道童扶着他去了内室,先将他放在榻上,就赶忙又听了清尘子的命去给他倒水。人刚走到门前,就被逼了回来。
“水,我要的水呢?”清尘子不耐问道,见无人答他,才意识到不对。
只见一个宫装美人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其容貌甚是清丽,又格外有一种娇艳雍容的气质,让人不好猜度她的年纪。
说是二十有多也可,说是三十多岁也行。
“本宫以为道长玄功大成,只用吸风饮露便可,没想到道长还用得着喝水啊。”
这话颇有些意有所指的味道,清尘子当即从床榻上坐起来,也不头晕目眩了,干笑着下榻行礼。
“贫道见过娘娘。”
皇贵妃一摆手,皮笑肉不笑道:“道长不用这么客气。”
清尘子唾面自干,连连赔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平时仙风道骨的形象。
他自然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丽皇贵妃来者不善,若说别人,他自然不惧,可恰恰是这个皇贵妃。
想着此女这般年纪依旧荣宠不衰,再想想偶尔惊鸿一面看到陛下与她相处的样子,清尘子打心底的胆颤,连连给一旁的小道童使眼色,可惜对方领悟太慢,刚反应过来,就被皇贵妃带来的人给推回去了。
“道长这是想去干什么?”
“贫道染了暑气,对,贫道染了暑气,着实难受非常,这不想让道童去取水来与我饮,顺便也想让人去寻太医拿些解暑的药。”
皇贵妃笑了笑,摸了摸手腕上的水头极足的镯子:“本宫方才说的话,道长怕是没听明白。罢了,本宫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听闻道长神功盖世,本宫久仰已久,这才专门寻了来想请道长去与我讲道,也好让我沾点儿仙气。”
这边话音刚落,倩如做了个手势,就从后面上来两个身高力壮的太监,钳了清尘子就想把他拖走。
清尘子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呼道自己是男子,哪能近后妃的身。
他本是想求饶,无奈说错了话,也是提醒皇贵妃了。皇贵妃附在倩如耳边说了两句,倩如对那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清尘子被扔在地上,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那两个太监其中之一,让他们给清尘子灌进去。
若说方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这下清尘子简直快要疯了,哪还有个得道高人的模样,又是呼着皇贵妃要杀人就不怕冒犯陛下,又是拼命挣扎,可惜年老体迈,又哪是年轻人的对手。
“要的就是你的命!你这个祸害人的妖道!”
大抵是恨急了,皇贵妃此时才露出几分咬牙切齿之态。她本就生得极美,又身姿纤细,翩若惊鸿,恍若九天玄女下凡尘。如今这仙,沾染上几分狠辣的瑰丽之色,更是让人炫目。
“赶紧给我处理了。出了事,本宫担着就是!”
闻言,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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