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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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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到是可以放心。”明月安慰道。
  谢平澜做事向来不牵连无辜的性命,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等汤啸带着手下呼啦啦全都走了,明月便跑去问他:“这次不准备和汤啸撕破脸么?”
  “再等等吧,现在不是时候。”
  “是不是姓汤的用我来威胁你了?”
  “是啊; 他知道你对我最重要,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说完了谢平澜见她一脸担忧; 忍不住笑了:“逗你呢,这么好骗?”
  他握住了明月的手; 推开包间的窗子,让外边的蒙蒙细雨穿过窗棂飘进来。
  “现在王桥卿带着人还没有走远; 不能逼急了他。趁着汤啸有求于咱们,先与他合作,强过这时候就开始内耗。”
  明月“嗯”了一声; 不管谢平澜是出于何种顾及,在这些事情上,自己只需要相信他就好。
  “只要王桥卿他们没事,这笔账什么时候算都不晚。”
  其实有些话谢平澜没有跟明月讲,能不能对付汤啸最终还要看杜昭的态度。
  在杜昭彻底厌弃汤啸之前,谢平澜不打算和汤啸翻脸。
  若是不能一举置其于死地,以汤啸的为人秉性,实在是后患无穷。
  外边天已经黑了下来,灯火映照下,远的街道屋檐,近的窗棂和各种小摆设全都水灵灵亮晶晶。
  明月把手伸出窗外,接了几滴雨水在掌心里,谢平澜笑她:“不嫌下雨湿哒哒了?”
  明月嘻嘻而笑:“不嫌。”说完一转身,趁谢平澜不备,将掌心的雨水抹到了他脸上。
  谢平澜:“……”
  明月还逗他:“怎样?是不是湿哒哒?”说完退开一步,眼里闪烁着戒备的笑意。
  谢平澜却未如她所料施以“报复”,而是手摸面颊,温和而笑:“不但湿,还痒痒的。”
  又是痒?
  明月疑惑地打量他,断定这家伙居心叵测。
  她决定换个话题:“你准备怎么安置龙秋横?”
  “你说呢?”
  “他一心想投奔密州军,你不收留他吗?”
  “不合适。”
  明月也理解,霸龙岗的那场大火传说将所有囚犯尽数烧死,想必如今密州军上下不少人想将龙秋横千刀万剐。
  “不但如此,你想想霸龙岗原本上千人,如今只剩了二十来个,其他的人是被汤啸杀了还是控制起来了?”
  “啊,你是说汤啸故意放他来跟我们刺探消息?”
  “不可不防,算了,待我给他找个去处吧。”
  闻讯赶来的驻军军官得知谢平澜和汤啸齐齐来到锦川,急忙派人回去给副将谭封送信。
  汤啸不知去向,谢平澜三言两语温言打发了众人,抽出时间单独见了龙秋横。
  一番密谈之后,龙秋横带着他的人即刻启程,往邺州投陈佐芝去了。
  “为什么是陈佐芝,你到不怕肉包子打狗!”
  谢平澜笑而不语。
  入更之后雨势慢慢转小。
  巫晓元来报:“世子,连丰他们都回来了,一路顺利。”
  人到齐了,就意味着起程在即。
  明月其实很想多停留两日,毕竟好不容易才见谢平澜一次。
  但谢平澜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来把众人送到锦川已经殊为不易,再想想自己一行离开金汤寨也有些时候了,留母亲弟弟他们在山寨里始终不大放心,是以谢平澜问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明月便答:“若是雨停了,就明天吧。”
  谢平澜想了想,道:“你今晚左右无事,换身衣裳,跟我出去一趟。”
  “现在?”明月诧异地问,外边还下着雨呢。
  “不是说不觉得下雨烦了?”
  谢平澜笑问。
  “好,等我。”
  明月飞快地换了身适合骑马的装扮,叫铃铛帮她把头发编成辫子。这次出门,她可有日子没做女孩儿装扮了,站在屋子中央转了个圈,问铃铛:“好看不?”
  铃铛捂嘴而笑:“自然好看,不过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雨,小姐这是打扮给谁看呢?”
  明月嗔道:“铃铛,你可越来越坏了。”
  她自屋里出来,谢平澜已经换好了衣裳,一手提着马鞭,臂弯里搭了件宽大的黑油布雨衣。
  “走吧。”他把马鞭交到左手,空出右手拉住了明月。
  明月面颊红扑扑的,身后几个小辫子晃呀晃,看上去格外娇俏。
  “去哪里呀?”
  谢平澜摸了摸她的脑袋,复又拉住她的手:“带你出去看看景致。”
  马匹拴在屋檐下,黑色鬃毛淋了雨,灯火映照下闪闪发亮,见到谢平澜和明月过来打了个响鼻儿,黑色的大眼睛透着温顺。
  侍从装上了马鞍,一看就是谢平澜早有吩咐,马鞍是干的,上面还铺了干净的垫子。
  谢平兰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回手扶着明月,让她像从前一样坐在身后。
  然后他抖开了油布雨衣,随意披在身上,却将明月遮挡得严严实实。
  明月咯咯而笑,手撑着他的雨衣后摆,道:“这个样子,两眼一抹黑,还看什么景致?”
  谢平澜不答,只道:“抱紧了!”然后轻叱一声,两腿一夹马腹,黑鬃马沿着长街渐渐飞奔起来。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不时溅起朵朵水花。
  这时候雨已经很小了,明月撩起了雨衣一角向外看,见他们很快离开了闹市。
  四周渐黑,越跑人烟越是稀少。
  “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呀?”她咕囔着问。
  “私奔!”谢平澜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明月抬手咯吱他:“别开玩笑了,还不从实招来!”
  谢平澜抖了一抖,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锦软的手掌:“知道锦川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啊?”
  “我也是刚听人说起,附近有个出名的景致,只是想见到它需要好运气。”
  “好运气?是必须要下雨才能见么?”
  “不,是需要雨后初晴,还须得是月中。”
  明月听得要求这般苛刻,还未见着便已经颇为期待。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今天是十六还是十七?”
  “十六,刚好月中。”
  可是雨还没有彻底停下来。
  路途不近,明月看了一阵,周围黑黢黢的,只能隐隐约约瞧见树和山道的影子。
  她心安理得地放下雨衣,就势抱住了谢平澜的腰,将面颊贴在他挺拔劲瘦的后背上。
  就算没有美景可看,能坐在马背上一直这样跑下去也未尝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打在雨衣上的雨珠逐渐稀疏,而耳际传来的流水声却越来越响,明月疑惑地问:“雨又变大了吗?”
  谢平澜的声音带着笑:“没有,是我们快到了。”
  明月探出头来,才发现雨已经差不多停了,谢平澜纵马来到了一处缓坡上。
  不远处就是山涧,刚下过一场透雨,涧中水流湍急。
  谢平澜让马慢慢地走,抬头观察对面的山崖。
  水声渐响至震耳欲聋,谢平澜停下来,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两人下了马,明月左右四顾。
  处身之地正是坡顶,旁侧有个破败的茅草亭,亭里亭外一齐向下滴水,足下是个泥泞的小水洼,若是自己不小心一脚踩进去……
  若说美景,只可能是山涧对面的悬崖了。
  汇聚起来的雨水自悬崖上方冲进山涧,形成声势浩大的瀑布。
  谢平澜拴好马,过来牵住她手,道:“看对面,这个季节,若是天气晴朗,二更过后,圆月就正好挂在瀑布上方,映得整面瀑布半边金黄半边银白,这便是锦川的由来。不过锦川这个地方一直缺水,平时没有这么好的瀑布,要下过雨来看才好。”
  说话间风吹云动,圆月从云彩的缝隙中一晃而逝。
  明月惋惜地“哎呀”一声。
  谢平澜笑道:“世间美景大多可遇不可求,不过能在月中时候遇到你,又这么巧的下了雨,我就觉得冥冥中似有天意,一会儿肯定会出月亮。”
  明月找了块不积水的大石头,站到上面,抬首望天,笑道:“现在就差不多二更天了,待我来作个法,让月亮赶紧出来。”
  “闭月羞花嘛,你别看它,它自然就出来了。”
  明月听他夸赞自己,笑嗔道:“现在不说我长相差了?”
  “岂不闻情人眼里出西施?”谢平澜将油布雨衣铺在茅草亭前的青石板上。
  明月噘着嘴哼了一声。
  谢平澜对着山崖施施然坐下来,解开外袍,摆了个既潇洒又舒服的姿势,手掌轻拍青石板作歌道:
  “环峰叠翠登古道,雨歇茅亭盼月皎,有停云兮歌齿皓,红尘付一笑,江山不过消遣事,凭谁道:痴情最易使人老?吾愿年年共明月,明月可愿共吾好?”
  作者有话要说:  90章了呢。
  来来来,这章留言发红包了。
  依旧是前50人,大家战斗力也就那样,我估计着肯定发不完。


第91章 月照锦川
  吾愿年年共明月; 明月可愿共吾好?
  这一听就是专门为她而作的嘛; 明月不由地笑弯了眼睛。
  明月可愿共吾好?
  自然是愿意的。
  明月俏皮地扬起了下巴,道:“你猜呢?”
  明明离着丈许远; 又是黑黢黢的,谢平澜却觉着自己清楚看到了她脸上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笑了起来,正要说话; 一阵湿润的夜风吹来; 天上云随风动,移开稍许。
  一轮皎洁的圆月自云朵的间隙露出了真容。
  “哇!”明月忍不住仰着头,合掌惊呼一声。
  四下里一片银白; 半空如飘浮着若干霜雪。
  而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水洼,高高矮矮的草木,此刻全都反着光,到像是满山满谷的珠宝在一齐闪耀。
  这些还不算出奇; 就在二人对面的峭壁上,金黄月轮之下,银色的瀑布铺满了整片悬崖。
  月轮同瀑布中的倒影交相辉映; 万点水珠撞击在石头上,散开如雪花; 果如谢平澜前面所说,瀑布在悬崖上方的一段黄蓝白诸色交织; 实不愧锦川之名。
  明月只在起始发出了一声惊叹,其余的时间皆痴痴仰头望着眼前的奇景,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谢平澜亦不由地站了起来。
  他去过不少地方; 提前也听人细说过这月映锦川之美,可当真亲眼瞧见,依旧觉着说不出的震撼。
  可惜如此美景不长久,差不多一刻钟之后,一片阴云移过来,挡住圆月,瀑布随之暗淡下去。
  明月尚不及惋惜,突听不远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茅草亭后面的坡下传来:“打扰打扰,荒山野岭遇着同道中人,更难得听到一首好诗,实在忍不住了!”
  竟然来了外人。
  明月站到了谢平澜身边,同他一起打量着这个刚刚登上缓坡的不速之客。
  黑暗中只能看得出这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人,宽袍大袖,似作文人打扮,手中拄着一根棘杖。
  虽然打扰到了她和谢平澜难得的独处时光,明月的心中却没有厌烦和不喜。
  这位仁兄也是冲着锦川美景来的。
  荒山野岭,一个人冒着雨孤身寻来,连匹代步的马都没有,实在是风雅人做风雅事,叫人一见之下就生出好感来。
  谢平澜拱手道:“能在锦川之下偶遇,可谓是难得的缘分,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依他的耳力,原本早该听到有人靠近,但耳畔瀑布冲下深涧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完全盖过了来人拄着棘杖上山的脚步声。
  这会离得近了,他一眼就判断出来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此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长衫落拓,肩上搭着褡裢,里头鼓鼓囊囊,一副远行的样子。
  他听到谢平澜相询,笑声爽朗:“在下姓韩,名沙沉。”
  韩沙沉?
  明月不由失声道:“可是写《十三州游记》的那位韩先生?”
  韩沙沉有些意外:“两位见笑了,那是韩某少时许下的心愿,天下何其之大,要将十三州美景全部看遍谈何容易啊?”
  明月默默估算了一下:“韩先生所写游记我读过也有二十余篇,多亏先生,让我们这些人足不出户就能游天下。”
  说罢她扭头看向谢平澜:“当初我还是看了韩先生的《雨中醉登鹦鹉山》,才知道的蔡老。”
  若非蔡九公,明月和谢平澜此时大约都是另一番光景。
  谢平澜很是客气:“在下姓谢。久闻韩先生大名,不想竟在这里偶遇。”
  两人正在寒暄,瀑布上方的圆月又自云层后面露出半边脸来。
  韩沙沉“哎呀”一声,仰首笑道:“你们看这明月,像不像一位绝色佳人,躲于屏风后面,窥探座上娇客?”
  明月:“……”
  谢平澜忍笑道:“像极。”
  “不行,如此美景,我得赶紧记录下来,免得过后遗忘。”
  说话间韩沙沉自褡裢口袋里取出纸和炭笔来,摸着黑在纸上疾书。
  明月欲言又止,想想谢平澜适才歌中的一语双关,决定还是任韩沙沉继续误会下去,不要叫他知道的好。
  她悄悄向谢平澜望去,谢平澜向她眨了下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一起看向月光沐浴下的瀑布锦川。
  直到月亮再一次隐于云后,韩沙沉惋惜地收起纸笔,谢平澜方道:“韩先生几时到的开州?眼下正打着仗,先生孤身出行,千万要注意安全。”
  韩沙沉欲言又止,停了停劝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开州这么乱,你们两个年轻人只怕比韩某更加招贼人惦记,不如早早回家去吧。”
  明月听了他俩这番对答,忍不住道:“那大家干脆一起吧,眼看半夜了,结伴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她和谢平澜自然不会有事,如此提议,完全是想要照顾韩沙沉。
  哪知道韩沙沉面露难色,犹豫道:“我有几个随从正在山下等候,不如叫他们把咱们一并送回县城去,就不知两位是否方便?”
  明月一听这话就想推辞。
  韩沙沉既然用不上他俩,她自然是想同谢平澜单独呆着。
  哪知道谢平澜刚好同她相反,她提议说三人一起的时侯,谢平澜无奈地望了她一眼,现在她嫌韩沙沉碍事了,谢平澜却抢在她前面欣然受邀。
  “如此多谢了。”
  明月意外地眨了眨眼,没有吱声。
  等三个人结伴自山里出来,己经是后半夜了。
  果如韩沙沉所说,有七八个人正在山外等着他,听到动静,离着老远迎过来。
  七八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手举火把,神情凶悍,行动间隐隐带着肃杀之气,令明月一见就心生警惕:怪不得韩沙沉先前说话吞吞吐吐,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从跟班啊。
  她有意提醒谢平澜小心些,可看谢平澜那从容自若的样子,到像是一早就有所预料。
  “先生这是在山上遇到了熟人?”为首的汉子离远打量谢平澜和明月。
  韩沙沉勉强笑笑:“遇到两个朋友,聊得投机,还请诸位把我们一起送回县城。”
  “好吧。”那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等凑近了细一打量谢平澜,大吃一惊:“谢……世子!”
  谢平澜微微点头。
  后边围过来的几名壮汉方才敢确定,乱哄哄有叫“世子”的,有叫“大人”的。
  谢平澜看他们面生,但如今在密州军的地盘上,还会称呼他“世子”的,除了跟随他的那些老部下,就只有汤啸的人了。
  谢平澜早已不是顺德侯世子,巫晓元等人是习惯使然,而汤啸,则是调侃之意居多,顺便戳戳谢平澜的痛处。
  若说在山上谢平澜还只是稍有怀疑,这会儿他已然断定韩沙沉出现在锦川并非偶然。
  他开口相邀:“难得一点闲暇,山水之间巧遇韩先生,接下来怕又得分道扬镳,不如回城之后先去我住的地方,我叫人准备些酒菜,咱们边喝边聊,岂不快哉?”
  韩沙沉未料到那些“随从”竟然认识这姓谢的年轻人,他半夜请自己去喝酒,也不见有人阻止,稍一迟疑,爽快应道:“好。那我便叨扰了。”
  谢平澜暂时落脚的客栈已被附近的驻军接管,他要请客,即使已是后半夜,仍然很快就准备妥了。
  明月虽然有些困顿,但因为天亮之后就要同谢平澜分开,加上好奇韩沙沉的事,硬撑着叫旁人都退下去,关上房门,亲自给二人倒酒。
  直至落了座,韩沙沉方才反应过来:“哎呀,瞧我这反应,姓谢,又称得起‘世子’的,不知阁下是承德侯世子还是顺德侯世子?”
  谢平澜微微一笑:“谢某之前曾是顺德侯世子,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韩沙沉并不在意这个,肃然起敬道:“这么说您是吕飞白吕大家的妻弟了,失敬失敬。”
  谢平澜有些啼笑皆非,这是典型的爱屋及乌了,否则他着实想不通,自己在对方眼中有什么可敬之处。
  “韩先生认识我姐夫?”
  韩沙沉长叹一声:“唉,神交已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着,原想着等我什么时候路过京城,就上门去递帖投文,请他指点一二,没想到……”
  谢平澜点了点头,王渊、吕飞白相继离世是读书人莫大的损失。
  当世文人里头若论名气,韩沙沉稳稳可排进前三。
  他把话题拉了回来,道:“韩先生缘何会有几个密州军相随?可是有人限制了先生的自由,逼迫你为其做事?”
  不管什么人或事,只要同汤啸牵扯上,谢平澜便不得不防。
  韩沙沉犹豫了一下,眼往四处望望,见在座的只有他们三个,余人都没在屋里,方压低了声音道:“有一位姓汤的大人强请了我来,叫我写一篇缴文,代天下百姓讨伐皇帝,他说皇帝老儿荒淫无道,残暴多疑,还同我讲了许多朝中秘闻,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韩某不知真假,一直难以下笔。”
  谢平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汤啸为了收拾霸龙岗残局而准备的后招。
  朝廷方面以密州军将领的亲眷相要挟,而汤啸的对应之法就是先釜底抽薪,把人全都除去一了百了,再借文人之笔搞臭昏君,引得众人同仇敌忾。
  只是如此一来,吕飞白刺王杀驾怕是怎么都绕不过去,不知道汤啸又会如何编排?


第92章 到达密州
  只看韩沙沉那为难的样子; 就知道汤啸在吕飞白的事上必定没少花心思; 误打误撞之下,会接近事实的真相也说不定。
  姐姐姐夫已经故去; 谢平澜绝不允许他们的身后之名被人随意编排践踏,成为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是为了杜昭所谓的大业也不行。
  这些事同韩沙沉说没用; 必须要找到始作俑者汤啸; 同他郑重讲清楚。
  好在发现得及时,眼下汤啸因为在霸龙岗的事上棋输一着,心有顾忌; 谢平澜真的找上他了,势必会有所让步。
  只是谢平澜先前问过明月何时动身,明月回说雨停了就走,他还想着若是情况允许; 便再送一送她,争取能在一起多呆个一两天,现在看; 却是不成了。
  他端起杯来,情不自禁往明月那里看去。
  就见明月两眼泪汪汪的; 跟着眼睛微微眯起,深深吸了口气; 敢情这半天她一直在同打哈欠做着斗争,根本没有空闲听自己同韩沙沉都说了些什么。
  这叫谢平澜好笑之余又有些心疼,冲她伸出手。
  明月过来帮他添酒; 谢平澜将壶接了过去,柔声道:“快去睡吧,天亮还要赶路呢。我自己来。”
  明月点了点头,想说话却又抿紧了唇,肩头微耸,深深呼吸。
  谢平澜忍不住想问她是不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当众打过哈欠,不过转念再一想,明月完全干的出来嘛。
  他侧了身子悄声笑道:“去吧,结束了我喊你。”
  明月适才想说的就是这个,闻言眨了下眼,而后冲韩沙沉施礼告辞,自去洗漱休息。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明月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惦着天亮之后就要同谢平澜分别,原打算眯一小会儿就起来,哪知道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明月暗叫“不好”,腾地掀了被子坐起来,而后才迷迷瞪瞪地想,我这是在哪里,有什么急事来着?
  等她回过神来,才见谢平澜正坐在床榻旁边冲着她笑。
  明月大为不满:“不是说好了的,你忙完了就叫醒我么,这会儿天都亮了。”
  谢平澜柔声道:“我那边也是刚散不久。”
  明月皱着鼻子嗅了两下,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骗人,你和韩先生哪那么多话题可聊,还喝通宵?再说酒气根本就不重。”
  谢平澜无奈,只得实话实说:“本来是打算喊你起来的,见你睡得太香了,没舍得叫醒你。”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贪恋地看着明月的睡颜,好似一眨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酒气不重也是他怕熏着明月,散席之后特意洗漱又换了衣裳。
  明月点头:“这还差不多。”跟着又担忧地问:“我睡着之后有没有磨牙说梦话?”
  谢平澜有意逗她:“有啊,你一直在念叨我的名字。”
  其实明月睡着了乖得很,满头乌丝铺在枕头上,大热的天被子愣是掖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张雪白的小脸在外边,额头有些汗湿,睫毛又长又翘的,不知道梦到什么烦心事,秀眉微微颦着,叫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怜爱。
  若不是这么好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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