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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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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秋横答应一声,回身冲纪茂良和朱培兴道:“二位郡马,末将先送你们去歇息。”
  朱培兴面色惨然,他明白了。
  同样是被软禁,纪茂良的处境要比自己强一些,毕竟由那封“遗书”看,费长雍和马康才还需要他来当那个傀儡。
  而自己,若是表现得稍不配合,怕是立刻就会步陈佐芝的后尘。
  朱培兴现在唯一寄希望的便是陈丰瑞在白州得到消息,带兵杀回来,救他脱离虎口。
  碍事的人走了,费长雍叫来手下将陈佐芝草草收殓。
  非常时期,他和马康才都暂时住到王府里,以应付突发状况。
  假借陈佐芝的名义,叫各地将领回大化述职的命令一道道传下去,而陈佐芝留在大化的心腹费长雍也拟了个名单,差人去逐一请了来,或关起来或直接除去,足足忙了两天两夜,才算控制住局面。
  费长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临时住处,明月听到动静迎出来。
  前些日子明月接到费长雍的密信,信中费长雍约她到大化一见,明月带着亲随如约而至,见面后,费长雍请她再帮自己一个忙。
  费长雍言道他到大化时间尚短,此次准备仓促,千头万绪,他那点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
  若要成功,必须将指挥使马康才先争取过来。
  要拿下马康才不难,他是有名的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当初能舍朝廷投向陈佐芝,若他审时度势之后,发现旁无选择,也会当机立断抛弃陈佐芝,全无心理负担。
  “台昂雄跟了你爹,马康才手下还剩三员武将,一个如今带兵去了白州,另外两个当中有一个是我的人,还剩那个除了溜须拍马没什么本事,马康才心里清楚,只要咱们骗他说你爹已经带着兵埋伏在城外鸡台山了,他便知道该当如何选择。”
  明月当时颇为不解:“你何不给我爹送信,真叫他带兵前来?”
  隋凤若是接了信,必定会乐于帮他这个忙。
  费长雍苦笑:“那不行,军前若有异动,陈佐芝怎会不起疑心?如此等马康才回过味来,发现上当,隋爷也该到了。”
  于是明月陪着费长雍去做了趟说客,时间卡得刚刚好,刚说清楚利害,那边陈佐芝的死讯就传来了。
  明月为费长雍担心,这两天两夜也没怎么睡好,见面急问:“怎样?”
  “一切顺利,就是你师兄我快累死了。”
  明月松了口气:“那你快去歇一会儿吧。”
  “不急,你先随我来,我同你详细说说。”
  明月闻言不禁啼笑皆非,她怀疑费长雍非叫自己来大化是因为他身边少个看戏的。
  演戏无人看和写书无人读类似,都是十分苦闷的事。
  要不前人怎么会说“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周日休息一天。


第144章 鱼雁自京来
  明月跟着费长雍回到屋里; 听他细说究竟。
  大化现有的万余兵马全都落入费长雍掌握; 邺州边界加上彰白两州驻军加起来差不多将近十万,其中忠于陈佐芝; 会一门心思为他报仇的初步估计只有陈丰瑞、罗鹏两支。
  至于邺州的地方官反到是最不用操心的。这一年来他们同费长雍打交道的次数要远远多过陈佐芝。
  总而言之,眼下的形势尚算不错。
  明月忍不住问:“你打算如何处置陈丰瑞?”
  费长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默然半晌方道:“于公我问心无愧; 于私我对不起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也不指望能和他化干戈为玉帛。走一步看一步吧。”
  明月点点头,柔声道:“你快歇着吧;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告别费长雍,她走出屋去,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天空。
  隆冬时节,连天空也带着一种冰冷的苍白。
  依她对费长雍的了解; 刚才他的神情、语气都表明了在除去陈佐芝取而代之这件事上,其实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气定神闲,刀枪不入。
  说不定这段时间费长雍的内心也在不停地争斗吧。
  平心而论; 陈丰瑞对明月还是不错的,但这不错; 比起他待费长雍那种掏心挖肺的好来,又逊色了很多。
  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这会儿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得劲,费长雍焉能毫无触动。
  这种隐隐的愧疚大约不是因为他除掉了陈佐芝,同陈丰瑞终于成了生死对头; 而是他先使用了阴谋诡计,二人并非是堂堂正正的交手吧。
  谢平澜在开州时说的那一番话仿佛又回响在耳畔。
  明月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回到往处,就见巫晓元正等着她。
  “小姐,情况如何?咱们要在大化呆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吧。过了年看看形势再说。”
  腊月十八隋凤率先回到大化述职,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在外带兵的将领抵达,一到大化,就被控制起来。
  也不全是好消息,罗鹏在彰州接到命令,没有把人马交给传令的人,而是当场提出了质疑。
  不久前罗鹏刚接到陈佐芝传令,命他抓紧时间平定叛乱,他这里正紧锣密鼓地抓杀义军,还将一个叫宋大郎的叛军头头生擒活捉,陈佐芝就算不对大伙有所封赏,也不应该在这关键时刻召自己回去。
  罗鹏跟随陈佐芝多年,知道他不是个朝令夕改的人,何况自己派去大化报喜的人迟迟未归,这一切都令罗鹏疑窦陡生。
  去彰州传令的乃是费长雍的心腹,眼见罗鹏不上当,暴起袭杀,将他一刀刺了个对穿,跟着当众宣布罗鹏意图不轨,王爷有密令,若其接到述职的命令之后推三阻四,便当场诛杀!
  不管这命令是真是假,罗鹏都已经死了。
  几员副将有的要为罗鹏报仇,有的主张回大化鸣冤,群龙无首,彰州的两万多兵马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这件事造成了另一个糟糕的后果便是当时陈丰瑞已经带着人走在回大化的途中,接到罗鹏被杀的消息,意识到不对,立刻掉头返回白州,整顿人马,再想骗他自投罗网已经不可能了。
  费长雍得报之后全不似马康才等人那么忧心忡忡,他的神色十分平静,只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明月忍不住想,这样的结果,或许费长雍自己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吧。
  腊月二十八,邺州的官员将领齐聚一堂,费长雍、马康才和隋凤将纪茂良请在首位落座,而后宣布了陈佐芝的死讯,并且当众读了那封遗书。
  陈佐芝的两个女儿均未到场,据说大郡主陈虹英听说父亲过世,伤心过度病倒了,二郡主正亲自照顾她。
  二郡马朱培兴全程铁青着脸一言未发。
  纪茂良比朱培兴好不了多少,眼下的乌青显示他这段时间内心的煎熬,当马康才读到陈佐芝点名由他来做自己的继承人,纪茂良不安地在座位上扭了扭,就好像屁股底下有针扎他一样。
  马康才读完了“遗书”,费长雍率众文武向纪茂良重新见礼。
  纪茂良很不习惯这么多人向他施以大礼,惊得险些跳将起来。
  接下来要给陈佐芝发丧出殡,这个年众人是不用想着有什么庆祝了。
  费长雍和马康才商量过,陈佐芝过世,整个邺州服丧半月比较合适,半月之后就差不多快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了,眼下除了邺州,到处都兵荒马乱,老百姓担惊受怕的,一年下来,就该放开了叫大伙热闹一下。
  纪茂良点头:“就照少司徒说的办。”
  另外朝廷的钦差还在大化,这些日子一直把他蒙在鼓里,现在肯定瞒不住了,费长雍道:“招安还要继续谈,不过需得过了这一阵,等咱们把王爷的身后事都办完了再说。”
  马康才没有异议,只是道:“最好是长雍你能抽出时间来亲自与他谈一谈。”
  如此定下大年三十晚上费长雍约钦差简单吃个饭,顺便谈事情。
  在场众人心中都明镜一样,虽然纪茂良居中端坐,马康才手里有兵,往后这邺州地界真正说了算的人却是尚不满二十岁的费长雍。
  转过天来,隋凤率五千精兵前往彰州收拾残局。
  罗鹏早先带了两万人马过去,如今这两万人进退维谷,罗鹏一死,副将们谁也不服谁,彰州本地的降兵置身事外看热闹,加上义军不停捣乱,隋凤不要说带五千精兵,就是再减少一半,也足以搞定。
  明月起初还挺担心他的,毕竟父亲有一年多都没怎么带兵打仗了。
  从正月初六开始,陆续有好消息传来。
  隋凤刚到彰州,就有副将带着兵马前来投奔,跟着初战告捷,除去个别誓死效忠陈佐芝和罗鹏的土匪头目还在拼命抵抗,想为那二人的死讨个说法,其他人根本无心应战。
  没等着彰州人反应过来,隋凤已挟雷霆之势将罗鹏的这些旧部该清除的清除,该整编的整编,剩下不足五千人马眼见不妙,不敢再在彰州呆下去,拔营起营往白州投奔陈丰瑞去了。
  随后隋凤联系上了彰州指挥使,重谈归附事宜。
  眼下彰州民乱反到成了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
  彰州六义士都活得好好的,被万夫所指的陈佐芝“羞愧自尽”,费长雍不主张以武力平息民乱,派了亲信过去,恩威并施慢慢谈判。
  隋凤滞留彰州一时回不来,大化这边从正月十三便恢复了年节的气氛,老百姓换上新衣,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准备过元宵节。
  这个年表面上因为陈佐芝的死大家暂停了宴请娱乐,明月其实是由于操心的事太多,心思没在过年上面,只叫高亮拿出些银子来,赶在年前给自己人分了分。
  铃铛不在身边,明月没有兴致出去逛灯市。
  费长雍最近忙得不见人影,只在正月十五的下午派了个小厮过来,问了问明月过节还缺什么不缺。
  刚好明月接到谢平澜从京里辗转送来的书信,挥了挥手就把人打发了,蹬蹬跑回屋去,关了门,将房间里摆着的大大小小数盏花灯全都点亮,坐在其中拆开信细读。
  王子约已经回了京城,谢平澜自然知道他求亲被隋凤拒绝了。
  他在信中没有抱怨,而是和明月说了说别后这段时间京城有哪些新闻趣事,他都做了些什么,其中参杂着对明月的思念。
  信的最后谢平澜问明月,若是他向杜昭辞掉差事,离开京城到邺州来,能不能令她的父亲改变主意,同意二人的婚事?
  明月捧着信一看再看,久到都能背下来了,只觉心头暖洋洋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知道谢平澜如此一来要舍弃的是什么。
  谢平澜对杜昭有救命之恩,非但令他免受牢狱之灾,还冒着奇险将杜家满门送出京去。这只是其一。
  之后谢平澜投身密州军,从未见他居功自傲,殚精竭虑奔走救人,这是个办好了极收买人心的差事,不说别的,只他和王桥卿救出的那些犯人,等水落石出之日,不晓得杜昭麾下多少文武要欠他的情。
  更不用说杜昭能攻克京城,谢平澜应居首功。
  他竟然打算彻底放弃同老皇帝的那些恩怨,还有唾手可得的似锦前程,孤身到邺州来,只为了同自己相守,怎能不令明月心神激荡?
  在锦川的瀑布之下,他道“吾愿年年共明月”,又道“红尘付一笑,江山不过消遣事”,并不只是随口说说。
  薄薄的几页纸仿佛重逾千斤,明月将它按在胸口上,深深吸了口气。
  她想应该如何给谢平澜回信呢?
  说自己早已认准了他,安慰他不用担心父亲隋凤会将他们拆散?千言万语都不如有所行动。


第145章 龙凤日
  按照邺州的习俗; 正月二十五又称龙凤日。
  这天要吃年糕、拌和菜; 给家中的孩子“戴龙尾”,将五颜六色的布条剪成铜钱串系在帽子上; 盼着他们长大了之后能成龙成凤。
  费长雍似是终于不那么忙了,打发小厮来问明月有没有空陪他去一趟灵岩寺。
  灵岩寺明月挺熟,谢平澜年初来大化的时候曾借住在那里; 明月为了见他去过两次; 对寺里的慧明老和尚印象十分深刻。
  这次在大化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去寺里看过,费长雍不说; 明月也想去看一看。
  只是没想到费长雍还有这闲情逸致。
  两人吃过午饭出了门,明月坐车,费长雍骑马。
  眼下是非常时期,这段时间费长雍遭遇了好几拨刺杀; 他身手虽好,亦不敢掉以轻心,这趟出门带了不少随从护卫; 加上明月这边的人,浩浩荡荡; 前呼后拥,直奔灵岩寺而去。
  不管尘世间几多风雨; 灵岩寺依旧安静肃穆,同一年前相比,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来。
  明月步上石阶; 问身旁的费长雍:“你来寺庙做什么?难不成是烧香还愿?”
  费长雍笑着摇了摇头:“还没许愿呢还什么愿,一会儿抽个签,问问姻缘。”
  明月不由地侧目:“别说笑了,你的姻缘要问佛祖?”
  费长雍笑看她一眼:“那问谁?”
  “问你自己呗,看心里到底中意谁。”
  说话间到了灵岩寺门口,随从上前敲门,两人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出来应门的是个面生的小沙弥,将众人迎进去。
  明月问他慧明大师是否在寺中,小沙弥合十回道:“师父外出访友去了,得下个月月初才能回来,临行前有交代,费施主欲借灵岩寺的后院,诸位师兄弟今天都在大雄宝殿上晚课,将后头的四堂、乐台和藏经楼留给施主用。”
  咦,敢情费长雍这不是临时起意,竟一早就同寺里打了招呼。
  他借寺院做什么用?
  明月一头雾水,慧明老和尚躲了,旁人问不出什么来,她索性等着看费长雍又搞什么鬼。
  费长雍先去了大雄宝殿,神情肃穆地上了香,嘴唇翕动,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又在一名僧人的指引下捐了香油钱,随后他主动提出来想要求上一签,问一问凶吉。
  这等热闹明月岂肯错过,像条小尾巴一样紧跟在费长雍身后。
  费长雍很是自信:“自然需是上上签。”说罢仰望神像,默念所请,停了一会儿,自签桶中抽出一支竹签来。
  一旁有僧人过来帮着解签。
  明月心中狐疑,难道还真是问姻缘?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他抽中了什么。
  签文一出来,就见费长雍皱了下眉。
  “这签不算,待我再求一支。”
  他连解签都不听,掉头走掉了。
  明月直愣愣盯着那僧人,望得见倒影的大眼睛里全是疑问。
  那僧人只好将签文给她看。
  费长雍抽的是个中签,普通寻常,并不算晦气,可再看那签文,明月却觉着费长雍哪怕抽个中下,甚至于下下签,都不会比这个反应更大。
  “君子审礼,则不可欺以诈伪。”
  出自《礼书》,就不知他是不是真问的姻缘。
  少顷,费长雍又拿了一支签回来。
  这次是个中上签,“再,斯可矣。”
  这签文令他脸色好看了一些。
  明月不厚道地嘲笑道:“再,斯可矣,若是求的签不中意,那就再来一次。好应景。”
  到这时候她才确定,想在灵岩寺的签筒里抽到好签也不那么容易,当初她和谢平澜一人抽到一支上上签,她还以为这求签便是为了哄香客开心,好叫多捐点香油钱……
  费长雍并不在意明月讽刺自己,道:“挺好的签,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百折不挠,必定有成功的一天。”
  求过了签便没什么事做,费长雍提议:“都说灵岩寺的斋饭不错,来都来了,不要错过,我叫他们准备一下,咱们晚上吃过了再回去。”
  中间的两个多时辰明月闲着无聊,在寺庙后院转了转,见藏经楼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入。
  这座藏经楼高有三层,二楼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三楼和楼顶的单檐翘角高出灵岩寺的院墙,整座楼壁面镶砌着前人碑刻,更有油漆彩画,看上去别致淡雅。
  明月从木梯上到了三楼,凭栏远眺,由她所站的位置远远能望见起伏的山峰,澄澈的湖泊,令人心境也随之变得开阔起来。
  她回身自东西两侧经柜里拿了书看,才发现此地藏书不止于佛经,亦有不少史书和儒、道的典籍。
  费长雍不知做什么去了,明月也不管他,很快沉浸于书本中,佛经里有很多故事细思发人深醒,令得她忘记了时间。
  似乎只是一会儿工夫太阳便已西沉,费长雍找了来,身后跟了两个小厮,提着沉甸甸的食盒。
  三人上得楼来,费长雍叫小厮将桌椅搬到回廊上,仔细掸干净了,方将食盒里的菜肴一样样拿出来,很快摆满了一大桌子。
  明月骇笑:“做什么这是,还有别的客人?”
  费长雍摇了摇头:“只有咱们两个。”站在桌边看看碗筷齐全,不缺什么了,满意地点点头,将两个小厮打发走。
  明月拿着书走过来,诧异道:“这哪里吃得完?”
  “你这一下午都在看书?”
  费长雍施施然坐下来,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壶酒,给他和明月面前的杯子都斟满了,“这里的藏书如何?”
  明月亮了亮手里那卷经书的封面给他看,是本《百句譬喻经》:“很有趣,感觉不虚此行。”
  话虽这么说,却不能令她无视费长雍举止的异常。
  “说说吧,你到底卖什么关子,忙成那样跑来灵岩寺浪费大半天的时间,吃斋饭便吃斋饭,还把饭菜摆到回廊上,叫我陪你吹冷风。”
  费长雍微微一笑:“喝了这杯再说。”
  “不喝。”明月不上当。
  费长雍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问她:“今天是什么日子?”
  “正月二十五……”明月突然呆住。
  费长雍端起酒杯,伸至明月面前,同盛了酒的杯盏轻轻一碰,道:“师妹,碧玉年华,青春永驻。”
  明月被他提醒,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原来费长雍不是突然有了空,而是特意抽出半天时间来给自己祝寿。
  她稀里糊涂拿起杯盏来,抿了口酒,心中疑惑更深:“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费长雍不答,拿筷子指点灵岩寺几道出名的斋菜,劝明月每样都尝尝,道:“我原打算将观霞阁布置一番,今晚在那里过,后来想想那到底曾是陈佐芝的地方,不合适。灵岩寺有一点不好,佛家寺院,不好太喧闹。听说在这藏经楼的回廊上,每到夏天的夜晚能看到大群的萤火虫在花丛间飞舞,可惜眼下是正月,见不到这等奇观。”
  明月感动道:“不过一个生日罢了,有碗长寿面吃就行,哪用花这么多心思?”
  费长雍嘿嘿一笑:“那怎么成。知道我花心思了就多吃些,别让我这俏眉眼都做给瞎子看。”
  说话间他见天色昏暗,起身将旁边的灯笼点亮,挂在了栏杆上。
  明月又好气又好笑,停箸嗔了他一眼。
  烛火透过灯笼纸,给费长雍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将拇指食指含于唇间,冲着楼外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跟着就见寺院后墙内外松柏灌木间接连有灯光亮起,红黄两色的灯盏好像数百颗星星洒落大地,在夜风中错落有致,摇曳生辉。
  明月低呼了一声。
  没想到费长雍竟还有这等安排。
  “师妹,喜欢么?”
  明月点了点头:“很好看。就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没关系。看不到萤火虫,我们拿灯笼来应应景。喜欢哪一盏?”
  “那盏吧,那么高,怎么挂上去的?”明月指了远处枝头上的一盏灯问。
  费长雍笑道:“等着。”话音未落,飞身跃起,脚尖在栏杆上轻轻一点,像只大鸟一样凌空飞下,途中在树梢上借了两次力,起落间已跃至明月所指的那灯笼旁,瞧不清楚他怎么攀在树上,伸手摘下了灯笼,返身往藏书楼而来。
  回来比他跃下自然要难一些,费长雍艺高人胆大,手提灯笼,由二楼栏杆蹿至阁楼外墙,借着余力疾走两步,轻轻一跃,落到明月跟前。
  难得的是灯笼里的烛火始终保持直立向上,一点未受影响。
  明月赞叹一声,接过灯笼来,甜甜道了声谢。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煞费苦心地为她庆生。
  由京城回来,费长雍每次都开玩笑地叫她“师妹”,此时此刻,明月真心觉着若是有他这么个师兄,真是件不错的事。
  “师妹,同你说件事。”
  “嗯,你说。”
  “你的生辰,是隋爷告诉我的。”


第146章 咱俩不合适
  明月怔了一怔; 突然反应过来。
  父亲和费长雍私下里还在谈联姻的事; 己经瞒着自己进行到了交换庚帖的一步。
  明月不由冷了脸:“我记得一早同你说过,我爹一厢情愿; 他说的不算数。费公子当时也说又不是娶不到媳妇,不会赖上我。”
  费长雍一时有些尴尬:“师妹,不是这样; 你听我说……”
  明月放下灯笼; 气愤地道:“我从未见过令师萧老先生,师妹什么的不敢高攀,议亲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爹先起的头,你不用跟我解释,谢平澜视你为友,只希望费公子不要对朋友欺以诈伪。”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今日巫晓元没陪着明月来灵岩寺; 程猴儿和隋顺两个见明月面有愠色出来,径自吩咐备车回去,都有些惊诧。
  明明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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