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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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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容休点头,唐韵唇角一抽再一抽:“不会吧!”
定国公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么?他怎么会以为容时会接受一个,一直站在自己对立面上的危险敌人?
“这个天下并没有长久的敌人,也没有长久的朋友,只有利益。”
唐韵眸光一闪:“所以,容时是想要同阿休你合作?”
“本尊并没有答应。”乐正容休淡淡说道:“但这个情本尊记下了。”
“容时拒绝了定国公的请求,他又死了女儿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会不会狗急跳墙?”
乐正容休没有言语,这也是他顾虑着的事情。
当今天下已经是一团纷乱,若是定国公揭竿而起无疑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效应。
整个天下勉力维持着的和平将会如纸一般的脆弱,立刻就得给打破了。
北齐帝年老体衰,又病入膏肓。宗政钥羽翼未丰,陆家又刚刚受了重创。定国公若是叛变,北齐岌岌可危。
容时现在没有选择与定国公合作,不代表以后不会合作。到了那个时候,云罗大陆还会不会有北齐就难说了。
而容时素来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与定国公之间迟早还会有一场恶战。加上那神出鬼没的海东军,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来了云罗大陆。
“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离开楚京的时候,楚京的表面瞧上去分明没有那么糟糕。
“在你离开不久。”
“……这么说,我们身边藏着奸细么?”唐韵心里头如同压了块巨石。
定国公的投诚不早不晚,刚刚好卡在他和乐正容休都离开楚京以后。分明是算准了没有他们两个人保护的楚京最柔弱。
即便占倾岚再有本事,到底是刚刚入朝。同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定国公比起来,还是太稚嫩了些。
这时机选的可真是太妙了,硬说是巧合她都不好意思。何况她和乐正容休的离开并没有公开,对旁人来说就是个秘密。
定国公这么做分明是知道他们的离开。他当然不可能有那么聪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身边有了不知道什么人的眼线。
“我会吩咐人加快工地的进度,争取让我们早些回到北齐去。”
“这人可能就藏在我们身边最近的地方。”
唐韵却摇了摇头:“这种时候我不想去怀疑任何人。”
“越是到危机时刻,越是该给自己的属下足够的信任。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锄奸的时候,疑神疑鬼只能叫咱们自乱了阵脚。”
乐正容休抬手,如玉长指在女子丝缎般柔滑的头发上慢悠悠擦过:“只怕以后的日子要辛苦了。”
“既然你们如此的辛苦,我不帮忙都有些不好意思。”男子暖阳般温润的声音不疾不徐在二人身后传了过来。
“玉青书?”唐韵眉目中一喜,刚要转身朝着来人走去却叫乐正容休一把给扯了回来。
无奈之下,只得朝着身后之人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是小七姑娘要来。”玉青书轻声说着。
唐韵吃了一惊,忍不住认认真真瞧了眼玉青书。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凤小七要来,所以他便来了?
“阿妈说水源工地的事情非常复杂,凭我自己没有法子解决。所以希望神仙哥哥来帮忙。”凤小七微笑着站在玉青书身后。
这人一贯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什么时候见她这么规规矩矩的站着?还带着几分羞涩和温柔。
这样的凤小七……
“玉青书,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唐韵皱了眉。
“什么叫委屈?”凤小七不乐意了:“和我在一起,很委屈自己么?”
唐韵有些为难,这问题可要怎么回答?妹纸,你不知道看透不说透永远是朋友么?
“我并不觉得委屈。”玉青书微笑着说道:“这里的生活一直是我想要的。”
唐韵声音一滞,听这个意思玉青书是想要留在这里么?
他性子恬淡,向来不喜欢与人纷争。但他到底也是东岚的皇帝,怎么能说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
“水源的事情交给我吧。”玉青书轻声说道:“你和国师大人尽快赶回楚京去。”
他微微抬起了头来,半眯着眼眸盯着虚空中太阳投射下的光光斑:“当今天下,北齐的国师远远比东岚皇帝重要的多。”
“何况凤家主的身体还需要我仔细调理。”玉青书微笑着看向了唐韵。
“一切拜托你了。”乐正容休朝着玉青书点了点头,之后拉着唐韵扭头就走。
一直到马队回到了玉龙关,唐韵才深深的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雷厉风行的人是乐正容休。
就因为玉青书主动将水源工地的事情揽了过去,那人真的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过了玉龙关,在下便要同各位分道扬镳了。”关泽秋盯着破败的城墙轻轻说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唐韵总觉得在关泽秋的眼底似乎看到了一丝哀伤。
“并没有人要你跟着。”乐正容休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关泽秋的厌恶。
关泽秋声音顿了一顿,却极快的浮起一丝笑容:“今日风光并不代表明日还能风光,天下的局势便如大漠的天气瞬息万变。若是哪一日国师大人想通了,可千万莫要忘记了我们皇上的提议。”
乐正容休只冷哼着回了头。
关泽秋也并不觉得意外,回过头朝着云丹青说道:“你们云家打算何去何从?”
云丹青瞧了眼唐韵咬了咬牙:“云氏是南越之人,自然该回到南越去。”
云丹青最后那一眼意味深长,唐韵却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味。他是想要帮着她盯着南越的动静。
“本尊的小东西长大了,惦记着的人还真多。”
乐正容休将头搁在了唐韵的颈窝处撕磨着,手指则在她背后有意无意的捏着。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的。每一下都恰好捏在唐韵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也说不出是痒是麻。只觉得整个人都酥软了。
“阿休,你别闹。”唐韵扭着身子,想要躲避身后作怪的大手,却只是徒劳。
“你是本尊调教出来的,你的光彩也只能在本尊面前绽放。听到了么?”柔糜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警告。
“阿休……我没有。”
“嘘。”乐正容休竖起一指按在唐韵唇上:“除了本尊,不可以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笑。不可以和别的男人私下说话超过五句。不可以和……。”
“阿休。”唐韵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剩下的都是男人呢。”
“不要试图违抗本尊的命令。”长指如梳,一下一下穿过唐韵黑如墨染的青丝:“否则本尊会忍不住将你给锁起来,谁都不许看到。”
唐韵皱眉,刚想出声反对。便感到那人从身后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不然,本尊会吃醋。”
唐韵愣了一愣,第一次听到乐正容休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她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所有的抗议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最终只化作了一个轻轻的好。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
这一次,并不是唐韵第一次从外面回到楚京,却哪一次都不如这一次给她的印象深刻。
第一次从吴郡回来的时候,是紫染在城门口等她,两人不打不相识。
第二次是百官出迎,乐正容休给了她所有的尊重。
这一次自然也有人等候,但等着的那个人叫唐韵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万公公。
皇帝身边的红人,整个大内一品太监总领。
而最刺眼的则是他身后一架孤零零的囚车。囚车什么的没毛病,但是在这种时候拉着囚车来迎接乐正容休真的没有问题?
正文 557 乐正容休入狱
“国师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老奴想您想的真是望眼欲穿呢。”万公公满脸堆着笑,即便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仍旧无法掩饰他满面的皱纹。
这么一笑,雪白的脂粉便下雪一般落了下来。越发显得一张嘴猩红的吓人。
乐正容休不动如山,只拿眼睛斜睨着万公公。万公公笑了半晌,终还是绷不住渐渐就显出了几分尴尬。
“那个,老奴是来传旨的。”万公公扬了扬手中明黄的卷轴。
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谁的旨?”
“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万公公拿手帕按着自己嘴角,笑吟吟说道:“除了皇上的,还有谁敢给您下圣旨呢?”
“请大人接旨吧。”
乐正容休仍旧保持着自己侧卧的姿势没有动,从唐韵掀开的帘子里面淡然瞧着万公公。俨然没有半分要下车接旨的意思。
万公公呵呵一笑,便将手里的圣旨给直接打开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乐正容休里通南越,意图毁我国本,夺我江山。如今证据确凿,着定国公会同刑部将乐正容休压入天牢,择日处斩。钦赐!”
众人:“……什么?”
这一道圣旨不亚一颗炸弹,一下子便将所有人都给点燃了。
唐韵手指一缩,眼睛便狠狠眯了起来。
“丫头,别乱动,你遮了本尊的视线。”乐正容休语气稍有不满。
“阿休……。”唐韵回头盯着身边绝艳如妖的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呵呵。”万公公仍旧在自己马上干笑着:“老奴就是个奴才,奴才就是替人跑腿的。大人您可莫要为难奴才啊,还请您下车吧,莫要惊扰了家眷。”
乐正容休理了理自己衣袍的下摆便要起身,却叫唐韵一把给按住了。
“你还真要去?”
乐正容休只半眯了眼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行。”唐韵摇头:“我不允许!大不了咱们……。”
“嘘。”乐正容休突然抬手掩住了女子的樱唇:“有些话不可说。”
唐韵皱眉,用眼神表示老子绝对不同意。
乐正容休终于叹了口气,将红润的唇畔朝着她凑了过去。却只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印上了一个吻,下一刻便滑落到了她的耳畔。
“我死不了,信你。”
信我!信我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唐韵自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跳下了马车。他的身后金魂,土魂带着魂部的煞神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万公公给吓得不轻。本来一张脸就铺满了白,粉,这下子几乎都成了青色。
“乐正容休你想造反么?”
几乎就在万公公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冲上来一个全副盔甲的将官。这人长了双豹子样的眼睛,瞪起来好似铜铃。用手里提着的鬼头刀朝着乐正容休指了指,毫不掩饰自己满身的煞气。
“识趣的,就自己乖乖到囚车里去。不然的话……。”
“不然如何?”柔糜的嗓音流水一般缓缓说着。
听上去柔柔的软软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但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将官却一下子禁了声。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了那个男人的眼睛一眼,就半个字都说不出了。那人的眼睛是酒红色的,那是瑰丽的宝石的颜色,也是鲜血的颜色。在那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遍地血腥的无间地狱,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人不寒而栗。
“那种东西,配不上本尊。”乐正容休收回了目光,声音仍旧是柔糜而慵懒的。
“大人不想进囚车,不进去就是了。”万公公赶紧赔笑着说道:“杂家带着的马多的是,随便可以给大人腾出一匹来。只要您保证跟我们乖乖的回去,您手下这些个兄弟也不要捣乱。”
“张大人,您看呢?”
这一次,那姓张的将官哪里还敢再叫嚣?只低着头闷闷道了声恩。
乐正容休点头:“好。”
“主子,不可!”
魂部的煞神哪里能叫自己主子就这么在自己眼前给带走了?一个个抄家伙就要上前。
万公公的笑容立刻就尴尬了:“大人,您说了不抵抗。这样……不好吧。”
“退下。”乐正容休将宽大的衣袖在空中一摆。平地上无端端起了一阵风,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别人不知道,魂部的人哪里能不知道?这分明是主子生气了。
即便众人再不甘愿,也只能满腹怨恨的退了下去。
“走吧。”
乐正容休朝着万公公走了过去。
“阿休。”唐韵在车上一声轻唤。
乐正容休脚下步子一停,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却并没有回头。只朝着万公公瞧了过去。
“本尊给足了你面子,如今本尊问你一个问题,你敢回答么?”
万公公颔首:“大人请说。”
“是谁告诉你本尊今日回京?”
乐正容休和唐韵的行程是秘密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甚至使用了许多的障眼法。
万公公笑眯眯说道:“是皇上。”
真真是个老狐狸!
万公公这句话回答的可真是太妙了,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除了皇上告诉他还能是谁?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乐正容休这个问题甩出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但,他这样的答案,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走吧。”乐正容休翻身上马,竟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哎呀,大人您慢着些呢。体谅下老奴年龄大了,可跟不上您的速度。”万公公也算是反应快的,立刻就追着乐正容休下去了。
等那两人走的远了,定国军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掉转了马头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这大约算是历史上最奇葩的一次押解。犯人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后面一群的太监大兵们拉着空囚车死命的追。也不知到底是谁押解的谁。
“小姐,咱们不追么?”土魂朝着唐韵凑了过去。
他们是不敢违抗乐正容休,但可以选择曲线救国。
空旷的大道上唐韵束手而立,风卷起她如墨青丝拍打在她的面颊上。清美的面庞上却只有一片郑重。
“小姐,到底要怎么做,你倒是出个声呢。”土魂有些焦急。
这大约是魂部自成立以来遇到的最严峻的一次挑战。以前无论遇到多少磨难,总有乐正容休在后面撑着。
这一次,魂部的主心骨却陷入到了险地之中。
都说擒贼先擒王,这些人以为抓了乐正容休就能叫魂部自动溃散吗?
土魂咬牙,想都不要想!
“不追。”
“你……你说什么?”土魂一愣,完全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不追。”唐韵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属下不明白。”土魂说道:“有什么比救出主子更重要。”
“阿休有阿休的骄傲。”唐韵眸光微闪:“如今入狱因为无可辩驳,但他要出来就必须堂堂正正。”
众人没了声息。
金魂微微皱了眉:“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小姐尽管吩咐吧。”
“好。”唐韵微笑着说道:“阿休走的时候可是已经给我们布置了任务呢。”
众人:“……恩?”
主子走的时候,说过什么么?
“魂部的人都尽数回到国师府去,没有我的吩咐什么都不许做。”
土魂一愣:“小姐的意思是,您不跟我们回去么?”
“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那一天晚上,没有人知道唐韵去了哪里。第二日城门刚刚开启,楚京的百姓便被张贴在各城门边上的一张告示给惊着了。
上面公布了乐正容休的十大罪状。
私通帝国,窃取国本,欺君罔上,残害忠良,等等等等。每一条罪状都足以叫人震惊。甚至将太子良娣柳明萱难产的罪过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公告还说,将会择日处斩乐正容休。皆时全城百姓可以观刑。
就在百姓们还没有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大街小巷里面一下子出现了无数写满乐正容休罪证的传单。传单分明是针对圣旨来的,每一条罪状都在下面列了长长证据出来。甚至还有证人的画押和手印。
这么一来,几乎将乐正容休推在了风口浪尖上。无论是百官还是百姓,都对乐正容休的处斩拍手称快。御史台请求力斩乐正容休的奏折雪片一般,几乎淹没了御书房。
然而,自打择日处斩的圣旨张贴出来以后。一连过了半个月却是半丝动静也无。
对于某些人来说,等待才是真正的恐怖。谁也忍受不了这种悬而未决的折磨。
唐韵无数次的上书表示要面见乐正容休,甚至以水师督总的身份上了奏折,无一不被驳回。到了最后,不厌其烦的北齐帝甚至下旨不允许水师进入楚京,并将唐韵禁足在了国师府。
就在这一日暮色四合时候,宫门大开,有一支队伍从宫里迅速冲了出来。来的人是清一色的内廷禁卫军,领头的人正是禁卫军统领崔昭。
崔昭第一次穿戴了全副的盔甲,手里面高举着明黄的一卷圣旨,满面都是严肃。
“崔大人留步。”
正文 558 查抄国师府
崔昭才刚出了宫门,立刻就听到斜刺里有人一声高呼。立刻勒马低头看去,整个人都被雷给劈了一般,方才的精气神一下子就不见了。
“爹,您怎么来了?”崔昭喝停了队伍,吩咐手下人停止行进。
来的人正是崔昭的父亲忠义候,老人家紧绷着一张面孔。眼睛却眨也不眨盯着他手里面握着的圣旨。
“可是要去国师府传旨?”
崔昭笑容有几分尴尬:“事关重大,爹您还是……。”
“听说你上次在宫门口遇见唐韵的时候放了她一马,你可是同那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咳咳。”崔昭觉得自己被噎着了:“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疯!”
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眼前这个是他的假爹么?怎么能想出这么奇葩的想法?
“那就好。”忠义候郑重说道:“我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定然与国师府有关系。乐正容休罪恶昭彰,是整个北齐的威胁。为父也希望你在这案子里面能够秉公处理,不要再放走了某些不该放走的人。”
崔昭觉得整个人都汗哒哒的。
他这辈子最不耐烦的就是同自己的爹沟通交流。有人说能成了父子,就是为了还债,他们两个一定是前世的债主。不然,为毛每次跟他谈话都觉得跟死过一次一样。
“您老人家只管放心。”崔昭笑的眼睛都成了月牙:“这事情是皇上交给我办的。爹您可以不相信我,莫非连皇上都不相信吗?”
忠义候一下子就禁了声。
“既然没有吩咐了,儿子便要去办差了。”崔昭表面笑容可掬,心里却一点都不笑容可掬。
就知道用皇帝来堵自己老爹的嘴百试不爽,果真如此。
“等办完了差立刻回来,你母亲看中了一户人家的姑娘。媒人就快上门了。”
崔昭脊背一僵,含混的应了声是。
忠义候面沉似水,盯着眼前大队人马消失的烟尘滚滚半晌都没有动弹。
“忠义候这么做是对的。”有人在他肩头上用力拍了一拍。
“定国公,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忠义候朝着身边人冷声说道。
定国公呵呵一笑:“老夫在边城镇守多年,若是老夫有什么二心的话。北齐能有这么多年的太平?”
忠义候没有了声息。
“五公子一表人才又少年高位,只要再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但愿。”忠义候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就将肩头一缩,脱离了那人的钳制。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定国公脸上的笑容一分分凝固了:“总有一日,老夫要将你们欠我的,一笔一笔讨回来!”
残阳如血,也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风。明明是夏末的天气,却莫名的添上了一分凉意。
在这萧索的晚风中,急行军的脚步声却是络绎不绝。楚京这些日子因着乐正容休的入狱变得风声鹤唳,百姓们一个个都学的聪明了。早就在宵禁的哨声响起之前就躲入到自己家里面去了。
没有一个人敢从门缝或是窗口偷看。大家似乎心照不宣,这样的日子一定不会有好事情。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呢。”唐韵站在观星台上,素白的手指扶着栏杆,盯着似乎近在咫尺的残阳。
秋晚听的嘴角一抽,明明太阳还没有落下去呢。哪里来的月黑风高?
“去告诉所有人将值钱东西都给藏好了。”
秋晚听的一愣。
“快去。”唐韵回身吩咐道:“要是遗漏了一星半点,回头都从你们俸银里面扣。”
“啊……是!”秋晚一听见这个立刻三两步冲下了观星楼。
天大地大,银子事大。
于是,魂部的煞神们接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怪异的指令。要将国师府里面所有的金银细软尽数转移。若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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