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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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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南越匪患未除,仰仗鬼王的地方还有许多。”
“匪患算什么?泽秋比他强多了。那么些年没有鬼王,有泽秋一个人镇守京都,南越不也太太平平?”
“今时不同往日。”容时说道:“前些年连年开战,九天神域海东军先后覆灭。北齐有国师乐正容休镇守,那些侥幸逃脱的流寇不敢进入北齐,便都逃入到了南越。这些人不除,终将成为我南越的心腹大患。”
“不过就是平个匪患,叫泽秋去便是了。”
“这些匪徒流寇异常凶猛,其中凶险并非往日战场可比。母后就不担心关将军上了战场出了什么事情,再也回不来?”
段太后突然没了生息。
“放眼整个天下,没有一个人比鬼王更合适去平息匪患。”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非叫他留在安荣。”段太后说道:“你已经封了他为王,可以效法先制,给他一块封地。叫他带着自己的人马远远的离开安荣,到他自己的封地上去。需要用他的时候,只管叫他上战场去了。”
“母后此法不妥。”容时摇了摇头:“母后可是忘记了双王之乱?”
段太后怔了怔,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南越历史记载,大约在数百年之前。两位就番前往封地的亲王相互勾结,在自己的封地上招兵买马,待到兵强马壮的时候直捣安荣。险些就颠覆了政权。
自那以后,南越就取消了藩王就藩制度。
“无论如何,哀家瞧着那个鬼王都是个祸胎。他未必就是真心臣服与你,再叫他多立几次战功,难保有一日不会功高震主,起了歪心。”
“母后不必担忧。这也是朕叫关将军留在安荣镇守的原因。有关将军与鬼王互相牵制,南越定然能够永保安定。”
“不好。”段太后并不能够赞同他的说法:“鬼王日益势大,你没有瞧见他如今已经狂妄到皇上宣召都能迟到的地步了么?”
“哀家以为。”段太后瞧着容时,很是专注:“制衡之术固然极好,却也该让制衡的两端势均力敌才为大善。如今,显然并没有真的势均力敌。也难怪鬼王会越发的猖狂。”
容时抬手按了按额角,头疼:“母后以为,该当如何?”
“哀家以为。”段太后语声稍稍一顿,似乎思考了那么片刻:“哀家以为该擢升泽秋并加大他手中的兵权。只有他的地位高过了鬼王。才能够很好的牵制他。”
容时皱眉:“关将军如今已然封王。咱们南越以将军之位封王,且手握重兵的只有关泽秋那么一个。”
“不够。”段太后摇了摇头:“鬼王是王,大将军王也是王。如今不过是旗鼓相当。哀家以为,皇上该赐封泽秋为亲王才是。”
“母后!”容时霍然起身,脸上已经隐隐带了几分怒意。
“自古亲王必须是父皇所出亲生子,你叫朕如何能封关将军为亲王?”
“你何必这么激动?”段太后瞪着他:“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泽秋就是先帝的儿子,是跟你一般,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怎么就当不得亲王?”
正文 693 怜霜之死
“要想高过鬼王,必须是亲王!”
容时紧闭着唇畔没有说话。
“哀家的意思皇上该是已经明白了,哀家等着看你的表现。”
“恕儿臣,不能答应。”
“你……。”段太后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朕不能同意。”容时沉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关将军功劳再高,也没有封为亲王的资格。”
“你莫非不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么?”
“朕……。”容时眸色一暗:“朕知道。但天下人并不知道。”
“你就叫他们都知道。”段太后冷声吩咐道:“你立刻下一道圣旨,就说泽秋是你父皇的亲生子。之后,再封他为亲王便无可厚非了。”
“母后。”容时轻声说着:“你为何定要朕如此?作为一代武将,关泽秋如今的地位已经前无古人。”
“但那离他应得的还差得远!”段太后拔高了声音:“你们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你自幼在宫中长大,还顺利登基为帝,受万民敬仰。你弟弟呢?自小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将他给找了回来又替你连年征战,到了现在都没有一个真正安定的日子。这是你欠他的!”
“母后真的以为是朕欠他的么?”容时目光灼灼:“母后心里面莫非就不明白,关泽秋自幼颠沛流离的生活到底是谁造成的?”
“你……。”段太后声音一顿,整张脸都给涨的通红,显然给气的狠了。
关泽秋回到南越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容时对外宣称关老将军之子两岁时的花灯节被仇家所害,拐离了南越。所有人也都相信了这个说辞。但是,也只有段太后自己比谁都清楚,十二年前关泽秋究竟是怎么丢失的。
彼时,她只是青戎段氏一个庶女,随着自己的嫡姐来到安荣参加选秀。可惜却只成了一个宫女,也算是机缘巧合得了一夜雨露,没想到居然珠胎暗结,诞下了容时。
然而,先帝却早已经不记得那个春风一度的宫女。只当容时是一个宫妃所生,甚至将身为宫女的段太后赐给了胜仗还朝的关老将军。
段太后进了将军府以后得到了关老将军的宠爱,不久以后就成了将军夫人。从而得到了经常同关将军一同出入宫禁的机会。因而再度同先帝勾结在了一起,不久之后生下了关泽秋。
段太后早已经被权欲给眯了眼,一个将军夫人根本就不能满足她的私欲。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更为了替自己报仇。她亲手将关泽秋给丢在了树林里,之后谎称关泽秋被仇人拐走,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最终在先帝的愧疚之下,对外谎称关将军夫人思子心切亡故。实际上则是将她偷偷迎入了宫中。
自此之后,段太后的人生便如同开了挂。
不但夺回了容时,还除掉了当年陷害她的宫妃。甚至当上了皇贵妃,成了南越后宫里面仅次于林皇后的存在。
“儿臣明白母后对关将军心存愧疚。但是……。”容时声音一顿:“关将军一日是关老将军之子便永远都是。母后可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将关泽秋身份曝光。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关老将军,如何看待父皇看待您?”
段太后声音顿了一顿,眼睛里面却缓缓浮起了一丝氤氲:“哀家是真的……每每想起泽秋丢失那十二年的事情便心如刀绞。哀家想要补偿他。”
“补偿他有很多方法。”容时说道:“朕可以给他地位金钱甚至权利,独独亲王之位,不可!”
段太后深深吸了口气,终于低下了头去:“哀家明白了,是哀家糊涂了。”
……
“小姐,小姐。”秋晚飞快跑进了屋里,语声急促满是慌张。
“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唐韵将手里面一张写满了名单的纸给平铺在了桌子上,略加思索,提笔勾掉了一个名字。
这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如今已经叫她给划掉了七七八八,没剩下几个了。
“确定所有离府的人都已经核对过了么?”唐韵侧目瞧向了秋彩。
“已经核对过了,不曾漏掉了一个。”
唐韵沉吟着说道:“那么,剩下来的这些只怕就是花神会丧命之人了。”
“秋喜。”唐韵将名册给卷了起来:“你去按着这个名册写一份抚恤计划出来,回头直接交给龟奴去。”
秋喜挑眉:“小姐不需要过目么?”
“不必。”唐韵缓缓摇头:“这么点子小事情,你还办不好么?”
“现在,你可以说了。”唐韵缓缓坐下,就着秋彩手中的铜盆净了手瞧着秋晚。
“镇抚司来了人,说是要请小姐到衙门里面去问话呢。”
“镇抚司?”唐韵微颦了眉头。
“小姐。”秋喜俯身说道:“镇抚司便如同咱们北齐的六扇门,却比六扇门权利大了许多。审案抓人可以不经过刑部,只属于镇抚司总指挥使。南越上下最最惧怕的就是镇抚司。”
“可不是呢。”秋晚撇了撇嘴:“小姐是没有瞧见,那些人可凶了。若不是鬼奴拼死护着东院,又搬出了圣旨,他们险些就闯了进来。”
对于镇抚司唐韵也算是略有耳闻,她与镇抚司素来没有交集,这些人冷不丁的来到鬼王府是要做什么。
“可知道他们因何到此?”
“说是……。”秋晚声音先顿了一顿,眼底颇有几分担忧:“说是怜霜死了。”
“……哦?”唐韵一愣,这个消息非常叫人震惊。她表示,完全没有想到。
“怜霜死了与小姐何干?直接打出去就是了。”秋扇冷哼着说道:“管他什么司,谁想要冤枉咱们小姐都不可能!”
说着话,秋扇挽着袖子便要往外冲去。
“秋扇,别胡闹。”秋喜一把扯住秋扇的袖子:“这里可不是北齐!”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原本就是两个国家。在如今敌我不明的情况之下,低调比什么都强。
“你们都按着我的吩咐去做事情吧,我去见见镇抚司的人。”
“小姐!”秋扇迟疑着说道:“奴婢瞧着那些人来者不善,咱们还是等鬼王殿下回来再做计较吧。”
“这一次只怕……是不成的了。”
唐韵慢悠悠说着,眼底眸光微闪:“只求莫要祸及到他才好。”
谁都没有想到,唐韵这一次离开鬼王府居然再也没有能够回去。
“你便是……北齐的水师督总?”
东院门口至少站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个身材中等的年轻男子。瞧上去那人长的极其和善,但一开口声音却是冷硬的。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本官姓周,官拜千总。”那人声音洪亮,显然很是骄傲。
“周千总客气了,如今是在南越。南越并没在北齐的水师督总。”
“很好。”周千总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唐韵的谦恭很是满意:“那么本官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
唐韵颔首:“请讲。”
“昨日你可有见过怜霜?”
“有。”唐韵点头。
“何时,何地?”
“昨天晚上,她在东院门口求见,我便来见了她。”
“说了些什么?”周千户面色阴沉:“我想我必要提醒你一句,我们镇抚司在办案的时候权利高于一切。在定案之前,即便皇上也无权干涉问案的过程。所以,我的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
“周千户完全不必担心,唐韵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很欣赏你的聪明,聪明的人才不会受苦。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开始了,你与怜霜说了些什么?”
“她来给我讲故事。”
“讲故事?”周千户皱眉,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一个希望我能立刻离开鬼王,或者能心悦诚服的接受她过府的故事。但是我并没有答应。”
周千户挑眉:“只怕并不是没有答应那么简单吧。”
“据我了解,你不但没有答应还威胁了她。你不但威胁了她,还暗中对她下了手。怜霜伤心欲绝之下回到自己的住所,并且赶走了所有在身边伺候的下人。以至于她毒发身亡许久都不曾叫人发现。”
唐韵一愣,毒发是……什么鬼?
“仵作在怜霜体内发现了大量阿芙蓉,足以叫人致死。而她的膝盖上有轻微的瘀伤,那样的瘀伤是久跪之后留下的痕迹。按照实时间来推算,她的瘀伤是在同你相见之时造成。”
“你说的没有错,但我并没有责罚她。在我见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跪着了。并且怎么都不肯起来。”
“你这么说并没有信服力。”
“无论你信或者不信,事实便是如此。”
“瘀伤并不重要,这个也与我们镇抚司的职务并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想问你,怜霜腹中残留的阿芙蓉可是你遗留之物?”
“我说不是你能信么?”
“大胆!”周千户瞪起了眼睛:“在镇抚司面前说话,不许玩笑!”
“我可没有同你开玩笑。”唐韵淡笑着说道。
“据我所知,你擅长制毒之术。阿芙蓉在南越被当作止痛的药材使用。很少人知道,当它的计量超过一定的程度便能够将人致死。但,这些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正文 694 请神容易送神难
“没错。”唐韵点头:“我的确知道。”
“你承认就好。”周千户说道:“那么,现在就来讲讲看,你为什么要毒死怜霜吧。”
“我并没有毒死她,而且得知她的死讯并不比你早。”
“你若是始终这么负隅顽抗,本官便只能换个地方再来问你了。”周千户眸色一暗,眼底却隐隐带着几分兴奋:“我想,你不会喜欢昭狱。”
“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只会说事实。”唐韵说道:“我没有给怜霜下毒就是没有。”
“在我们镇抚司昭狱强大的刑罚面前,没有一个坏人能够逃脱。”
唐韵淡笑着:“那么我很真想去见识一下南越昭狱的刑罚呢,看看到底是魂部厉害还是昭狱厉害。”
“哼。”周千户冷哼着:“带走!”
“慢着!”
秋晚,秋彩,秋喜,秋扇展臂挡在了唐韵面前:“我们小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带走的!”
“呵呵,镇抚司自打立府以来还从来没有惧怕过谁。”周千户的眼睛瞧向了唐韵:“若是有人拒捕,镇抚司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唐韵,你指挥着自己的婢女对抗南越朝廷命官,是鬼王指使的么?”
唐韵挑眉:“退下!”
“小姐!”
“退下。”唐韵淡淡说道:“莫要节外生枝,我不会有事。”
“周千户,请吧。”唐韵朝着周千户瞧了过去:“我可以跟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
“从来没有一个犯人敢对镇抚司提条件。”周千户冷笑着。
“我是不是犯人在没有定案之前尚不能定论。但,我得提醒周千户,虽然我如今客居南越,但好歹是北齐的命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还是要对我保持着应由的尊重。”
她抬手扶了扶垂在脸侧的流苏发簪:“毕竟,谁也不希望瞧见再起战火。”
周千户呼吸凝了半瞬:“你说吧。”
“收起你们镇抚司的枷锁,我就这么跟你们一同走。”
“可以。”周千户冷声说道:“希望你不要耍花招。”
唐韵淡笑着:“我若想耍花招,你根本就休想将我带走。”
“小姐。”众婢却再度围了上来,满面的担忧。
“你们都回去吧,依着我先前的吩咐将该做的事情做完。”
“叫奴婢陪着小姐一起去吧。”秋晚皱着眉,眼看着大眼睛里面便已经氤氲出了两汪泪水:“也好有个照应。”
“奴婢也去。”
“奴婢……。”
“胡闹。”唐韵冷了脸:“当坐牢是赶集么?什么人都能去的?都给我回去好好等着,我自有计较。”
众婢缓缓低了头。
“嘿。”秋喜瞧着周千户,语调清冷:“周大人,奴婢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小姐在北齐身份尊贵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若是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你还是仔细掂量掂量自己该怎么做。”
周千户有心反驳,却见眼前女子虽是婢女然而气势超然。镇抚司都是些人精,他心里也明白,眼前这几个人并不是好惹的。便歇了声音。
“走吧。”
此刻的周千户再也不似刚来之时的意气风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接手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恨不能将唐韵立刻平平安安的压入到昭狱去,好交了差事。以后,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昭狱,在南越存世只有短短三年。却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它之所以出名,皆是因为从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在南越有那么一句传闻,没有昭狱问不出的口供,没有昭狱不敢抓的人!
一旦入了昭狱,人便再也不是人了。
三日之后的一个清晨,牢房的大门突然间就打开了。
“走吧。”
唐韵眯了眯眼,瞧着牢房门口站着的那个横眉冷对的人。瞧那人的衣服该就是个总旗,却如凶神恶煞一般满目的杀气。
唐韵坐着没有动:“总算要过堂了么?谁是主审?”
她已经被关进了昭狱整整三日了。
这三天以来,她就如同被世界遗忘的人一般。不但半点都没有见识到传说中的昭狱神器,甚至连过堂都没有过过一次。
这三日过得真是,好无聊啊!
“没有主审,你可以走了。”
唐韵:“……。”她是被关傻了么?还是接受信号的方式有问题?
“快走。”那个总旗皱着眉,很有些不耐烦:“莫要等我们指挥使改变了主意。”
“改变了主意又如何?”唐韵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好奇。
总旗却被她给问的愣了一愣:“快走,快走,快走。少啰嗦!”
唐韵眨了眨眼睛,却慢悠悠坐下了。
“你……你干什么?”
“我不走。”唐韵调整了个姿势,叫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总旗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那个清美女子。
她本就长的窈窕,加上这几日并未怎么进食,瞧上去几乎连下巴都尖了。她的身后是脏污而潮湿的牢房,她的身下是一堆瞧不出本来色泽的稻草。
但是,就是那么随意的一坐,在那个瞬间却叫人恍惚中觉得她似乎正坐在金装玉裹的锦凳之上。优雅而庄重。
“你居然……不走!”过了好半晌,总旗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走,但我有个条件。”唐韵缓缓开了口,声音缓慢而优雅。
总旗声音滞了一滞,在他的一生中见到过被抓紧昭狱的人已经数不胜数。哪个不盼着自己能迅速离开。
但是,没有人能够如愿。能在活着的时候离开昭狱是闻所未闻的,而明明可以离开却不肯走,还敢提条件。
总旗表示,自己一生的三观都在这个时刻被完全的刷新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将我送进来是周千户。”唐韵微笑着,端方而温雅:“那么,送我离开的人为什么却只是一个总旗?”
虽然一个千户的爵位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但是人在屋檐下,她愿意给容时这个面子。但是……将千户变成了总旗就实在太过分了。
“本官……没有听错吧。”总旗吸了口气:“你是说要千户大人亲自来送你出去么?一个囚犯?”
总旗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越发的古怪了,这女人不是给关傻了吧。
“你若是非得这么理解,那么就这样吧。”唐韵慢悠悠说着。
她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总旗能够理解的,希望官位更高一些的周千户会比他善解人意一些。
总旗闭了口,恶狠狠瞪着唐韵。
“你该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不能够叫我满意,我今天是不会离开昭狱的。”
唐韵索性半靠在了木板床上,那个姿势俨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牢底坐穿。
“你该是能够明白。”唐韵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有能力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一定是不好得罪的。我若是你就将这烫手山芋甩给别人去,让自己有多远躲多远。”
总旗并没有叫她失望,顶多也就是五息的时间便重重的锁上门出去了。
唐韵悄然松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怜霜的死定然不是表面上瞧上去那么简单,她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普通的花楼娘子之死,居然可以引起镇抚司的关注。
所以……既然将她牵扯了进来,那么就不要想这么容易的脱身!
“督总大人安好。”
“千户大人来的可真快呢?”唐韵缓缓坐直了身躯,半眯着眼眸,盯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周千户。
镇抚司的人都带着天然的优越感,无论面对什么人都是高傲而冷厉的。
即便周千户原本长着一张慈祥的面孔,但在抓捕她的时候,也一样是不好相处的。这会子却是满面的笑容。
而且那笑容很是真诚,瞧不出半丝作假。这样的表情配上他的面容,立刻就能叫所有人都放送了戒心。
“督总大人客气了,在大人面前,小人哪里敢托大。”周千户微笑着。
“小人奉了我们同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来亲自护送督总出狱。”
同指挥使!
唐韵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勾,这事情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不简单呢。
“大人请。”周千户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千户,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唐韵说道。
“督总请讲。”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将我抓进来?”唐韵目光幽幽:“又为什么要放我出去?”
周千户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僵硬,低咳了一声说道:“一切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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