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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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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说:“八岁的女童,有何德何才足以服众呢?哪怕是加上太后的威望,怕也不足以支撑。太后既然没有让自己的兄长入尚书台揽政,为何要让自己兄长的幼女入宫做皇后呢?”
冯凭知道是说不过他,遂从善如流:“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京兆王举荐的那两位,我都不中意。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孙女儿还未成婚吗?她怎么样?”
高盛谦恭说:“臣那孙女,长得跟臣也差不多,皇上怕是不能中意。还是算了吧。真这样,皇上得恨臣了。”
冯凭本被高盛的话说的有点生气,及听到这句,又忍不住笑了。她抬起头,看她这位忠臣,长的是矮矮胖胖,厚嘴唇,大鼻子小眼睛,心中暗笑道:“高令相貌魁伟,孙女能像你不也挺好的,不至于入不了眼吧?”
她把高盛取笑了一通,心情是好些了,然而这事情还是没拿定。
她并不想接受高盛的建议。
这件事放在心上,久未决断,她后又问常英。
常英倒是支持她的,不过也有些迟疑:“臣明白太后的意思,只是怕朝臣们会有想法。一门出两位皇后,这在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不过冯珂的确年纪尚幼,或者,立后之事,不妨再延后些时日?皇上一旦大婚,立刻就要亲政了,臣其实以为,为时尚早。”
冯凭说:“只是皇上已经到了年纪,不大婚,这也说不过去。”
冯凭为这件事很头疼,这日李益进宫,因为久日未见了,她便忍不住念叨了几句。当时是在御花园中,李益随在她身旁,穿行在一片怒放的牡丹花丛间,她闲闲地说起那日高盛说的话。李益一遍迈步一边听着,没插话,等她说完了,他也没做任何答复。冯凭因为自始至终没得到回应,便转过头去看他,就见他眼神在流连道旁的花朵和蝴蝶。
冯凭驻足,目视他,笑说:“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李益并不直视她的目光,轻轻点头说:“臣听见了,只是臣不知道该如何说。”
冯凭重新启了步,说:“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没有听我说话呢。”
李益低着头看脚下,诚恳说:“此事,娘娘已经问过诸位大臣,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决断了,臣再多说也无用,是以不敢开口。”
冯凭低声说:“你是不高兴,因为这件事我没有第一个同你商量吗?以往这些事,我总是第一个跟你说的,而今你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李益说:“臣没有这样想。”
冯凭说:“你没必要掩饰,我看见你心不在焉。”
她随走随说:“虽然我是最后一个问你,不过这件事,我还是看重你的意见。
李益说:“臣想着,过些日子,回冀州老家去。刚一直想着要如何开口,方才一路行来,一路在犹豫,心中忐忑万分。”
冯凭闻言吃惊道:“你回去做什么?”
她心提了起来,表情有些害怕:“家中有事吗?”
李益说:“没有什么事。”
冯凭说:“那为何要走?冀州离平城这么远。”
李益思索着没答话。
他抬头看了看姹紫嫣红的□□,心中却没有欣赏的意致:“平城生活的太久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去别处走一走。”
冯凭笑说:“你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平城的吧?怎么会厌倦呢?皇上年年南征北巡,你不都一直在伴驾吗?见的世面也不少了。”
李益低笑,笑的有几分索然落寞。
冯凭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家里还好吗?”
李益说:“还好。”
冯凭说:“咱们许久没有一处说话了,你要是走了,不是更见不着了。”
李益说:“我最近一直在想,**太多,又实现不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冯凭注视着他目光:“你的**是什么呢?”
李益感叹说:“我也不知道。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每日忙忙碌碌,宵衣旰食,却不知为何而忙,想做的事情却又总是做不了。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不知足,总觉得两手空空。”
冯凭说:“那你打算怎么走呢?”
李益说:“若是有合适的职位,可以外调,便请求外调。要是无法外调,便请辞。”
冯凭轻轻拉了他的手,恳求道:“你别走。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我有时候心里难受,只要想想你,便能高兴起来。你要是走了,我这心里连个惦念都没了。你就陪着我吧,别说要离开我的话了,我听了难受。”
他袖子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的手。
手心都是温热的,肌肤的触感清晰可辩。两人正默默不语,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冯凭本能地心颤了一下。李益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震动,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住了她后背。冯凭半边身体挨着他肩膀,头抵着他颈项,感觉到他胸膛很热,心跳的很厉害。
过了一会,那脚步声远去了。
冯凭低着头。两人身体紧贴,手紧握,脸挨的那样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只要轻轻一扭头,就要吻上了。但是谁也没有主动去扭头。
都不愿去打破这个平衡。
冯凭说:“咱们难得见面,说点好听的话吧。”
李益低声道:“好吧,我错了。”
李益只是说说罢了。
他不想走,也舍不得走,只是许久未见她了,心里感到很寂寞很不安定,很想说点什么,也许只是想试探试探,她对自己是否还有感情在。试探完了,她是在意自己的,他感到心安的同时,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因为这在意太微不足道了,只能用来挽留,并不足以让他们放开怀抱,拥抱厮守。
他只能暂时拂开愁绪,跟往常一样,随她还崇政殿去。
冯珂正在宫门处玩,看到冯凭和李益一同过来,她高兴地跑上去叫姑母,牵着她的衣袖说:“姑母,我刚看到殿中那个大铜鼎里,长出了几片叶子,绿油油的,可漂亮了,那个是荷花呀?它怎么不开花呀?它什么时候开花呀?它会结莲子吗?可以吃吗?”
冯凭笑说:“现在还早呢,得等到七八月。”
冯珂说:“荷花长什么样子的呀?”
冯凭说:“荷花长得特别大,有粉色的,有白色的,像两只手捧开那样,花瓣是尖尖的,组成一个小碗儿似的,可以滚露珠,像灯那样,在水面举着。”
冯珂说:“哇!好漂亮哇!”
李益笑说:“这个就是冯朗的女儿吗?”
冯凭说:“你觉得怎么样?”
李益看这小女孩,长的粉面桃腮,眉目灵秀,双眉正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美人痣,脸蛋饱满,一脸的福相,不由笑说:“这孩子跟你长的挺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生的呢。”
冯凭已经是第三次听见这话了。常夫人说了一次,杨信见着说了一次,李益又说。她感觉也怪有趣的:“真的吗?”
李益说:“真的怪像的。”
冯珂是第一次见李益,并不晓得这人是谁,但是听他和姑母说话的口气,你啊我的,只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不过她小孩子,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抬头问道:“你是谁呀?”
冯凭说:“这是中书令李大人。”
第46章 自荐
冯珂端端儿地坐在镜子前。她腿并拢, 两只小手摆在膝盖上, 抱着怀里的猫。猫是软乎乎的,毛皮丰厚油滑,懒洋洋只是打瞌睡。鹩哥在笼子里探头探脑:
“一, 二,三,四, 五, 六,七。”
冯珂笑嘻嘻说:“姑母, 你听花椒它会数数, 它能数到一百呢。”
冯凭坐在灯下给她梳头。小女孩的头发软软的, 非常长,放下来已经到后腰了。
“这鸟太吵了, 嘴不停, 一会让人把它带走, 白天你再跟它玩吧。”
冯珂说:“好。”
冯凭说:“白天在宫里,见识着什么了?”
冯珂说:“见识了好多啊, 我逛了御花园, 见着好多人。我还去皇上的太华殿去过了,不过皇上不在殿里,他们说皇上去习武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冯凭说:“没见着皇上?”
冯珂说:“没见着。姑母,皇上今天来吗?”
她好奇地仰起脸。
冯凭说:“来的。”
冯凭说:“你想见皇上吗?”
冯珂说:“想见呀。姑母,我还没有见过皇上呢。”
冯凭笑说:“前些时候宫宴上不是见过了吗?”
冯珂说:“可是我没有跟他说过话嘛。我只见过他, 听过他声音。”
冯凭说:“皇上要过会才来,到时候你就可以见着他了。”
冯珂说:“皇上是怎么样的呀?”
冯凭说:“怎么样的?”
冯珂说:“他凶吗?会不会发脾气呀?”
冯凭笑说:“皇上不凶。你别做错事惹他,他就不会发脾气。”
冯珂说:“哦。”
她说:“那我怎么叫他呢?我要叫他皇上么?”
冯凭说:“就叫皇上就是了。皇上比你大几岁,你也可以叫他哥哥。”
冯珂说:“皇上几岁了?他比我大几岁呀?”
冯凭说:“皇上十三岁。你算算他比你大几岁?”
冯珂长发齐肩,漂亮的像个小仙女儿似的,她看着镜子里的冯凭笑说:“姑母,我的头发比你的头发还长。”
冯凭笑说:“以后还会再长的。”
冯珂被立为皇后不大可能,冯凭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冯凭挺喜欢她,跟常夫人讨来,留在宫里做个伴。她年纪小爱玩,也喜欢宫里新鲜,一来就嚷着问皇上,问拓拔泓。姑侄两正说着话儿呢,拓拔泓就来了。
拓拔泓进来,见她正坐在榻上,临着小案,案对面坐着个小女娃,正捧着个小碗喝粥,两个在说话。冯凭似是在笑着问她喝好不好喝,小女娃笑的天真可爱,回答说好喝。拓拔泓认得这是冯朗的女儿。
关于立后的事,她那心思,拓拔泓是知道的。不过这么久了,那话也没提出来,所以拓拔泓也就当不晓得。
好像自先帝过世后,拓拔泓就没有见她这样高兴过了。他上前去,向太后请安。冯凭笑问他饿不饿,让人给他捧茶,拉他坐。拓拔泓在榻上坐了,冯凭又让冯珂站起来给他行礼。拓拔泓捧茶饮了一口,也笑着问:“这是冯朗的女儿吧?什么时候进宫来的?”其实他知道是今早上来的,纯属没话找话。
那冯珂年纪又小,最迷恋好看的小哥哥了,见拓拔泓模样俊秀,身份又是皇帝,怎一个喜欢了得。只是不敢多说话。拓拔泓饮了口茶,说了几句话,去了内殿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身玄色的薄锦袍。这时晚膳已经传上来了。
饭后,冯珂被宦官带下去了,冯凭坐在榻上,拓拔泓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趴趴靠在她怀里,伸展四肢躺着。殿中十分安静,侍从都被遣下去了,拓拔泓软玉温香卧满怀,鼻端嗅着她衣上淡淡的木樨香气。他睁着眼睛,一只手握着她右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捏着她左手。
他喜欢捏她的手。她手很软,光滑滑的,骨节也很纤细,他喜欢透过肉捏她的手背骨头。捏到她喊痛,他就笑着转过头去问她:“是不是很疼?”
特别亲热的。
他喜欢跟她亲热。
各种形式的亲热。虽然她不肯同他宽衣解带,不过寻常的亲近倒是无法拒绝的。他喜欢躺在她怀里,感受她用女人的胸脯和腰肢为他撑起的世界。
拓拔泓说:“冯朗的女儿长的蛮好看的,也大方,懂规矩。”
冯凭说:“像我吗?”
拓拔泓说:“你?不像。”
拓拔泓说:“她是浓眉毛,像剑眉那样的,你的是淡眉毛,像柳叶。她眼睛是圆的,你的眼睛是杏眼。一点儿也不像。就是脸型长得像,都是椭圆形的脸蛋。”
冯凭说:“别人都说她长得像我。”
拓拔泓说:“你又寂寞了。”
他仰头,看她,真诚地说:“你这么想要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个呢?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你养在身边也成不了你的。你年纪还轻得很,又不是三十几四十几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冯凭被他天天磨,已经磨得没脾气了。他也不怎么样,只是每天在她耳边劝。她不高兴了,生气了,作色了,他就放弃了,算了。但是下次在一起的时候继续说。冯凭一次两次能作怒,十次二十次的时候就再没话讲了。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好言相劝,绝不动手动脚,冯凭也没法当真跟他翻脸。皇帝和太后的关系,情同母子,又要整日一同出入,她无法不让他来自己宫中,也无法和他划地分牢,不相接触,于是时间久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冯凭说:“皇上回宫休息吗?”
拓拔泓说:“朕不想回。回去一个人冷清清的,你让朕再躺一会吧。”
冯凭说:“我有点累了。”
拓拔泓说:“你累了就睡吧。”
冯凭也睡不着。
两人抱着,躺了一会。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精神是有点困,但是仍强撑着没入睡,因为拓拔泓还没走。她一边眯着发困,一边等他。某个时间,她感觉拓拔泓离开了。
她迷迷糊糊的,有点奇怪。她估摸拓拔泓走了。不过他要走,应该会和自己打招呼的,怎么悄悄地起身就走了?
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拓拔泓起身去,拿了一壶酒来。他一边喝,一边回榻上来。他站在枕头边上,发现他离去的一眨眼工夫,她已经睡着了。
他喝了几口酒,又抬起她头。他跪在榻前,捏着她下颌,使她张开嘴,将壶嘴对着她口往里浇。冰凉的酒液哗哗而下,灌进嘴,又冲进气管。冯凭顿时被浇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巴掌差点将那酒壶打翻。拓拔泓灵活的一缩手,反将酒壶收了回去。
一滴酒未洒。
冯凭呛的满脸通红,大声咳嗽。
拓拔泓说:“没毒。”
冯凭生气道:“你在做什么!”
拓拔泓面色平静地说:“想气一气你,谁让你总气我的。”
冯凭气道:“这样你就舒服了?”
冯凭被刚才那酒灌的,半天气管疼的撕裂似的,咳嗽不止。拓拔泓眼看着她的痛苦,无动于衷,反而是盘着腿在她脚边坐住了。他一边喝那酒,一边跟她说:“我在想一件事情。”
冯凭说:“你的猪脑子,能想什么事情!”
她忍不住骂出来了。
拓拔泓说:“我这样天天缠你,咱们天□□夕相处,我有预感,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应了我的。你没办法。”
冯凭道:“滚开!”
拓拔泓一气,将那一壶酒全部喝光了。他往她身边跪近了些,面色潮红地看着她,正色说:“我跟你说过,我身体很好的,你想看看我吗?”
冯凭道:“皇上喝醉了,不要再说胡话了!”
拓拔泓说:“你悄悄的别喊人,让人看见不好了。”
他说完这句,便坐在地上,开始解衣。
他先是解了腰上的带钩,取下了碧玉腰带。而后脱下了身上的薄锦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素丝中单,腋下,侧面系带子的,他动手去,动作又快又稳又流畅,很快也解下了,根本就不像个喝醉的人。
冯凭低着头咳嗽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当口,他已经迅速地将自己身上衣服除的干干净净。只件那雪白的丝绸从他肩膀上往下一滑,他就像是美人鱼出浴似的,浑身上下,雪白地光溜了。少年柔嫩的杨柳枝一般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他好像是玉雕出的一截肩膀,脊背和腰肢,肌肤的味道丝丝渗透了出来。
他坐在一片凌乱而光滑的衣物堆中,锦缎的光芒映着一段雪白而明亮的肉身。
冯凭低着头,只是咳嗽。她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在看不见的被衣物所遮挡的地方,也像荨麻一片密密麻麻地扎过去。
拓拔泓笑说:“你不敢看我。”
冯凭双手捧着脸,几乎已经难堪地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要将眼前这个人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还生怕闹出了动静,影响了和睦。她颓丧地坐在床上,被刚才那一阵猛咳呛出了泪。她掏出帕子来拭泪,擦拭鼻涕,借由这个动作来掩饰尴尬,然而心中已经知道自己早已经丧权辱国,丢尽了城池。
第47章 坚决
拓拔泓直了腰, 凑到她面前, 一定要看她的眼睛。
冯凭被他迫得仰起脸来。她眼角还挂着泪,鼻子都搓红了,两个脸蛋也是红红的, 目光惊惶不定,看起来有种饱受蹂。躏的美感。拓拔泓对她说:“你看到了。”
冯凭眼睛一闭,直仰了过去。
她一时没了主意, 身体本能, 就是倒头装晕。拓拔泓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一下就倒过去了,只当她是犯病。他探了头上去, 伸手就拍打她脸颊。
“你怎么了?”
她两眼紧闭, 跟死了似的, 怎么拍打都不醒。
拓拔泓扑在她身上,手指伸到她鼻端, 试了试她鼻息。挪动的过程中, 他发现她衣着严严实实, 自己身上却是不着寸缕。他爬动的时候,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 其间的东西也跟着动作摇摇晃晃, 像个吊坠似的,他感觉这场景有点别样的意思,便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当然他面上没笑,因为实际他笑不出来。
呼吸还在,心跳呢?他又伸手去摸她的心跳。他是习武的人, 准确找到了她心脏的位置,摸了一把。好,心脏不但在跳,而且跳的要疯了。
拓拔泓对她,常常是怀着一点恶意的。她足够刚强,也足够心狠,她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猫或小兔子,这使得他在面对她时,时而能生出一种坦然的,无所畏惧的淡定。反正无论他怎么样,她也不能怎么样。两个人就是在拉锯,他受她的气多了,就也想整整她。
怎么整,他的心思就坏了。具体不好说,反正,他就是要整整她。先用纯良的,深情的一套外表欺骗住她,再整她。
谁让她跟自己装模作样了。真是可恨!
拓拔泓搂住她,动用了自己最大的热情,去亲吻她嘴唇。他酒气熏天,也热气熏天,脑子里倒是清醒的。他心怀着一种野蛮的,开天辟地的激情,但到了手上的动作还是温柔小心。他将她两腿抬起来,朝两侧打开。
冯凭在这一个关口,又猛然地醒转了。
她身体一动,拓拔泓灵敏地察觉到了她的醒转。拓拔泓在她说话之前封住了她的嘴,在她伸手之前抓住了她的双手,在她动脚之前压住了她的腿。她用热气腾腾的亲吻,将她的反抗都封在了一片嘤唔哼喘的不言之中了。他成功地吻的她浑身火热,颤抖地像一枚风中的秋叶,或者,像是一只刚刚落地降生的羔羊。
“皇上!皇上!放开我!”
她吓得尖叫起来:“拓拔泓!拓拔泓!”
她像只陷在网牢中的动物,舞动着四肢挣扎。她刻意压低着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恐惧而焦急,带着一点尖利的余音和回响:“放开我,放开我!”
拓拔泓低声说:“你喜欢的。”
“不!不!我不喜欢!”
拓拔泓说:“骗人。上次你明明很喜欢。”
冯凭手忙脚乱地推他,却触摸到了他光滑的肩膀和胸膛。冯凭急切道:“皇上!不要逼我!你不缺一个女人,你别这样!”
拓拔泓说:“可我现在只想要你。”
“你出尔反尔,太过分了!”
拓拔泓含住她嘴唇,一阵吻。然而她反抗的太激烈了,像是要被人宰杀了似的。拓拔泓连忙抱紧她安抚道:“我不进去,不弄进去,只是抱一抱。你就当是做梦吧,会很高兴,很舒服的。”
冯凭敌不过他力气,她头脑一片混乱,简直要炸开了。她像条死鱼,摊平了,一动不动。试图用无声的抵抗让他死心。
拓拔泓解她衣服,说:“你不动也没事,你不动我动。”
他手触摸到她衣带,那手,热烫的温度激得她头皮发麻,身体一震。冯凭忍无可忍,突然又奋起,“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她眼泪涌了出来,望着他,愤怒沉痛道:“皇上,别这样,你父皇在天有灵会看着你的,给我点面子吧。”
拓拔泓说:“我也不是很喜欢你,也不是非你不可,咱们再做一次,我就腻了你了。腻了我就再不缠了,你求我缠我也不缠了。求你了,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老是惦记着,我睡不着觉。你给我个开始,也给我个结束吧。不要把我的心吊着,我也想换个人喜欢了。跟你在一块太累了,我快要受不了你了。”
他委屈地也要掉眼泪了。
平生没有受过这种气,被个女人在床上嫌弃,还打耳光。他强忍着眼泪和伤心,化委屈为恨意,心中生出了一刀两断的决绝:“我真是在犯贱!”
他恨道:“你这种人,你对我虚情假意,我跟你缠个什么劲!”
冯凭闭着眼睛喘气,拓拔泓捧着她脸,目光注视着她,郑重道:“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吧!上次我就不该惹你,我自作多情了,我给你道歉!可是已经这样了,咱们抹不干净了!给我一次完整的,咱们这段就结束了。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不要糊里糊涂,潦潦草草的。否则我这辈子都要怀恨!我痛快一点,你也痛快一点!”
冯凭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表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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