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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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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已经不住崇政殿了。
  这边靠近前殿,原本是方便大臣们觐见的,而如今她既然不再理政,住这里也没必要。这崇政殿本就是皇后的宫殿。决意要亲自抚养宏儿之后,她便搬去了永寿宫。
  永寿宫一直是太后的居所,位置在皇宫的东北角,地方有点偏。好处是清净,宫殿低矮,宫墙低,屋宇较窄,没有什么人进出,不过园子倒很大。拓拔泓走进去,感觉房檐一低,视野一下子狭窄了,便很不适应。小道旁的空地里种了芫荽和萝卜,一边种了大片的萱草花,这季节正开花,金黄的一大片。一小宫女正提着篮子,翘着指头在地边摘花。
  拓拔泓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小宫女慢一抬头,拓拔泓才认出来,她是冯珂呢。拓拔泓看她穿着粉色衣裙,跟宫女有点像,误把她当成宫女了。
  冯珂见他高兴,甜甜一笑,走上来给他请安:“皇上,我在摘花呢,摘回去煮甜汤。”
  她有些惊喜:“皇上你怎么来了?”
  拓拔泓说:“你姑母呢?”
  冯珂说:“姑母在陪宏儿呢。”
  拓拔泓四处望过去,见太后寝宫的屋顶还是那种老旧的黑瓦,上面长满了青苔。
  他一时感觉像到了乡下。
  这宫殿是原来惠太后时修建的,当时也是耗费了不少钱财。平城宫刚刚营建时,条件还很简陋,那时拓跋氏初至平城,政权初创,要找一批善于建造的工匠都难找,各种材料也很稀缺。许多宫墙都是夯土墙,又拆了洛阳,邺城等地的旧宫室上的木材,石料和瓦片,用来建造平城宫。当时除了主殿永安殿和皇帝寝宫太华殿还像样一点,是全木结构,其它的宫殿几乎都是夯土的。惠太后建宫殿也用了当时最好的木料和工匠,不过惠太后是保母出身,不敢太张扬,因此将宫殿修建的低矮,倒留了大片园子种菜。多年过去,其它宫殿都重建翻新过,永寿宫建造的质量好,倒一直不曾翻修。房子倒是好的,就是看着有些旧。
  两个宫女侍立在门外,拓拔泓掀开门帘进去,就见光线有点昏暗,空气一下子凉嗖嗖的了,殿中非常寂静。过了一会,他眼睛适应了房中的亮度,发现这屋子陈设倒是非常的精致。桌案,梳妆台,镜子,地上放着熏笼,上面熏着女人的丝巾和几件婴儿的衣物,小熏球上熏着手帕。香气非常浓郁,但是并不刺鼻,十分清淡舒缓。里面是金丝楠木的大床,床顶挂着粉纱绣帐,四角悬着香囊和熏香的錾金镂花银球,床上铺着锦褥,缎枕,雪白的象牙席子。床边缘还铺着锦垫,供人坐处。
  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歪在床上,正是冯凭。她穿着白色的素丝长裙,质如春雪的薄纱衣,乌发半挽,双腿蜷在席上,手里持着把缂丝团扇。婴儿正在她身旁酣睡,她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在摇扇子。人已经困的眼睛闭上了,头一点一点的,手却还在一下一下摇着。
  拓拔泓走到床边去。
  刚坐下,她就醒来了。
  睁开眼睛回过头,她看了他一眼,睡眼惺忪,惊讶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拓拔泓低声道:“刚来。”
  他不知怎么,一颗心,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拓拔泓发现她肌肤丰腴了一些。去年这个时候,她是瘦得很,容色也有些憔悴,而今脸色看着非常通透,像剥了壳的荔枝,手腕圆而有肉。整个人又窈窕又饱满。看来李益的离去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伤痛,她应该已经忘了这个人了。
  拓拔泓有半年没见她了,此事便不知道说什么。
  冯凭对他,倒相当客气,唤人给他奉茶。拓拔泓接了茶饮,问道:“宏儿怎么样?”
  冯凭道:“挺好的。”
  她气色很好,只是神情好像永远是愁眉不展的:“就是最近天热,一到中午他就老是哭,饭也不肯吃。”
  


第74章 似近非近
  她谈起宏儿来, 话很多。
  宏儿很乖, 不爱哭,喜欢笑。宏儿身体好,没怎么生过病,很能吃。宏儿会爬了, 他已经长出了门牙。她零零碎碎说了许多,拓拔泓含笑听着,有种云里雾里似的高兴。
  冯凭这边让人把洗澡水兑好,用手试了试温度,那边床上,宏儿醒了。
  他醒来了, 也不哭, 张嘴打了个哈欠,蹬着小胖腿,伸了个懒腰。像个大人似的,他眼睛朝拓拔泓望过来,见是不认识的人, 也没反应,又向冯凭看过去。
  冯凭走过去抱起他, 说:“乖乖,宏儿要洗澡了。”
  冯凭把他身上的肚兜解开, 给他抱到盆里去。用柔软的细布捞水,给他擦洗。宏儿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似的,两只手追逐着她的手, 目光专注,想要她手中的布巾。
  冯凭笑道:“你要这个干什么呀?”
  宏儿伸着小手要要。他那小胖胳膊儿,力气来挺大的,抓住了就不放。冯凭将**的布巾给他,又换了另一块擦洗。结果他又不要手上的了,又要从她手里抢。
  “这个小无赖,看人家做什么你都要要。”
  她非常快乐地笑。
  拓拔泓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看的滋滋有味。他以前一直以为婴儿就是一块肉,从来不知道它是个人,原来还这样有趣。
  他好奇走过去,弯下腰,取了自己身上的玉佩,悬在半空中晃,逗他:“要这个吗?”
  宏儿果然双手来捧。
  冯凭笑说:“他喜欢会动的东西,颜色鲜艳,还有发光发亮的。”
  拓拔泓说:“真有意思。”
  冯凭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朕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拓拔泓扭头看她,笑道:“朕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
  冯凭莞尔:“模样是挺像的。”
  拓拔泓真诚地笑问她:“他可爱还是朕小的时候可爱?”
  “皇上小的时候……”她笑微微停顿了一会。其实她忘了拓拔泓小时候什么样了,因为见的不多,一直是常太后在抚养他。
  “皇上很爱哭。”
  她终于想起了一点回忆。
  拓拔泓吃惊道:“真的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心肠很硬的人,应该不爱哭的。
  “特别爱哭。”
  拓拔泓听说自己小时候爱哭,还怪自豪的:“你小时候爱哭吗?”
  冯凭笑道:“这就不知道了。”
  澡洗好,冯凭把泓儿抱起来,擦干水,穿上衣服:“他下午要玩一会,等太阳落了,外面不晒了,抱他出去走走散散步。他可喜欢出去散步了。”
  下午,宏儿吃了一小碗粥糊糊,拓拔泓感觉他吃的那玩意好香,都看的饿了。
  完了他又拉了一泡屎。
  拉屎就有点恶心了,拓拔泓不爱看婴儿拉屎,冯凭让人把他抱去,拉完了再抱回来。
  他坐在床上,玩摴蒲,玩布偶,玩了一下午,冯凭在一旁,给他剥葡萄喂他吃。
  “这他能吃吗?”拓拔泓担忧道。
  “他不吃,”冯凭说:“他不咽的,只是吮一吮,尝那个甜水儿。葡萄,橘子什么的,还有哈密瓜,他都爱,只是吮一吮。”
  冯凭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喂到他嘴里,哄说:“这个不能吃哦,吮一会就吐出来。”
  拓拔泓说:“他听的懂吗?”
  冯凭笑说:“他晓得的。你别看他人小,不会说话,大人说什么他都懂。”
  拓拔泓果然就看着他,含着葡萄一会,冯凭把手伸到他嘴边去,他就张嘴把一块完好无损的葡萄肉吐了出来。
  拓拔泓看的兴致勃勃,到太阳落山了,冯凭给宏儿换衣服,准备要出去散步了。拓拔泓才想起他那边殿中还有事要处理,只好匆匆离去了。
  他一直忙到晚上,散了朝,又处理了一会奏章。用了简单的晚饭,已经是亥时了。
  他想起白天冯凭给宏儿洗澡,便又忍不住想去看他们。只是时间太晚,永寿宫又离得远,估摸着他们八成是已经睡了,只好作罢。他知道太后而今睡的非常早,因为宏儿要早睡。
  他一个人在寝宫,也睡不着。想及此,他遂干脆坐在案前,将准备留到明日的奏章也批完了,以便于明天抽出时间去看她。
  次日,他跟平常一样上朝。
  下了朝,他迫不及待想过去。但又怀疑自己这样太急切,好像显得别有用心,不够稳重。所以他强行按耐了,处理了半天事务,又去北苑习了一个时辰武。
  习武回来,他洗了个澡,又用了午饭。此时已经过了半天,他寻思着可以去了。
  然而一算时间,他估摸她们这会可能在午睡,去了会吵醒他们。所以他决定再等一个时辰。
  算准了一个时辰后,他连忙起步往永寿宫去了。果然,宏儿刚醒,冯凭正给他解了小肚兜,要抱他洗澡呢。
  冯凭每天的生活都一样,时间非常规律,没有什么变化。洗完澡,仍是陪泓儿玩,今天给他吃的是橘子。拓拔泓酸的牙都要倒了,这小家伙,吮的一点不含糊。
  冯凭说:“他就喜欢酸一点的橘子。”
  拓拔泓昨夜没休息,此时便感觉非常困,两个眼皮直打架。他本来就是年轻人,熬不得夜。冯凭看他坐在那,很久没说话了,两眼发直,已经有点痴呆的样子,她问道:“皇上昨夜是没有休息吗?”
  拓拔泓清醒了一瞬,撒谎道:“休息了,只是没睡好。”
  “朝廷的事情多。”她劝慰道:“而今皇上一个人操持,应当注意身体,别一忙事忘了休息。奏疏可以多放几天,没必要当天就批复的。就算是要紧的的奏章,三天给他批复也尽够了,不甚要紧的半个月给他批复。皇上精力有限,别太伤神了。”
  拓拔泓办事急,重要的奏章,他都是当天或次日发还,其余的也通常不超过三五日。他自己这样,也要求衙门里办事也如此效率,最讨厌拖延。
  “朕知道。”
  拓拔泓知道自己总是到她那里去是没安好心,但他管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想见到她。
  无奈他非常忙。
  他平常要上早朝,晚朝,时常还要接见大臣,还要读书,还要习武,根本闲不下来。他只得挤时间。
  冯凭倒像是不在意的,他来也可不来也可。他来了,她也温言软语,同他说说笑笑,拓拔泓感觉她两个人的关系好了一些。大概是宏儿的关系,她没有那么冷淡自己了。
  拓拔泓坐在席上,看她给宏儿剪指甲。几个小指头剪了半天没完。
  今天天气闷热,午后过了没多久就开始下雨。晚上也没法出去散步了。拓拔泓看了一会剪指甲,感觉困得很,实在支撑不住,就倒过去,靠在席子上睡着了。
  冯凭听他久久没出声,偶然间回过头去,就看他半边身子躺在床上。两条长腿还垂在床底下,一直胳膊横出,头歪着,鼻子里发出细细的鼾声。
  他的外貌身形,看起来跟他父亲当年毫无二致。
  冯凭看着他,感觉这人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的是那脸,那相貌,陌生的是内里的灵魂。
  她走上前,将他脚上靴子脱了,把他腿放到床上,头摆正。下雨,天气有点凉,她取了薄被来给他盖上。
  拓拔泓睡了个舒服的觉,梦中一直嗅到淡淡的香气,听到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偶尔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还有宏儿打嗝。
  后来,他又做了一阵春。梦。他在缠缠绵绵的雨声中同人缠缠绵绵。梦断断续续的,然而感受非常真切,他无比愉悦。
  他在一阵剧烈的战栗当中醒来,快感贯穿了全身。他吓的睁开眼,却见她坐在不远处的案前,抱着宏儿喂饭。殿中已经生起了蜡烛,天已经黑了。
  裤子里一片湿凉凉的。
  脏东西弄的到处都是,他感觉非常尴尬,想下床,又不敢,怕被人看了出来。正在踟蹰间,冯凭朝他看过来。拓拔泓脸一热,抿着嘴,低了头去。她却站起身来,将宏儿交给奶娘,朝他走了过来。
  “皇上醒了?多躺一会,留着一会用晚膳吧。我刚已经吩咐下去了。”
  她看他脸色不对,关切道:“皇上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去探摸他的额头。
  她那手太软,拓拔泓吓的一抖,半边身体都酥了一下。
  拓拔泓不敢掀被子,他僵硬地半坐着,一条腿抬起,面红耳赤,有些无助地看着她:“我刚做了梦,裤子里弄脏了。”
  冯凭有些没懂:“怎么了?”
  过了一会,她才突然明白过来,忙道:“那快换下来吧。”
  冯凭宫中有他以前的衣服,忙让人去取了来。拓拔泓让到屏风后去,冯凭唤来宫女,伺候他更衣。拓拔泓兴许是很久没发有泄了,流了很多,被子也沾了。遂将衣裤和薄被全都换过。
  完了一起用晚饭。拓拔泓全程安静地用餐,不说话,饭桌上空气静止。
  拓拔泓起初是下午过来,后来因为下午常常有事,于是时间改到傍晚,来了一起用晚饭,说会儿话。事情总是做不完,渐渐的,他来永寿宫的时间变成晚上。
  


第75章 心与心
  拓拔泓来的多了, 便时常看见她哄宏儿睡觉。她衣襟解开, 婴儿钻在她怀里,埋着头,两手捧着乳吮吸,咕噜噜的像只小猪。她一边哼着, 拍着,一边在床边来回走动:“睡觉了……宏儿睡觉了……”
    拓拔泓乍看到这画面,莫名有点难受。
    他也说不出怎么个难受法。好像是看到她喂婴儿,想到她其实并不是个真正的母亲,也并没有奶水的,便感觉她有点可怜。
    而且照顾孩子, 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身份低贱的乳娘保母做的, 她堂堂一个皇太后,竟然做这种事情。跟下人无异了。
  拓拔泓想起以前听人说的故事,有一只老虎,它的幼崽死了,有人将小羊羔放到它身边去。老虎是吃羊的, 但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幼崽,所以它会抚养小羊羔, 给羊羔喂奶。拓拔泓不知道这种故事是不是真的,不过此时, 他感觉她很像故事中的老虎。
  冯凭很避讳他,看到他出现,便下意识地抱着宏儿转过身去, 同时拉了拉衣襟,将自己胸口暗暗遮掩一番。她要脸,知道自己这个模样,很滑稽,不好看。
  这个时候,拓拔泓便背着手,低了头去,假装看脚下,磨蹭一会,估摸她整理好了,才抬起头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和她说话。说话的时候他心静如水,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刚长大,冲动而幼稚,见到女人就要发情的男孩子了。
  他思考这两年来,两人的关系,承认自己当初,确实是有过错。他只恨她不爱他,见她跟别人亲近就嫉妒,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替她做过,只是在不断地冲她发脾气,冲她索取。两人的第一次,是他单方面的占有,那之后,她一直不快乐。第二次,也是他单方面的要求,她还是不快乐。但那时他还太小太吝啬,他只晓得自己得不到,自己不高兴。
  包括她生病的时候,他也不曾关心过,只是在恨她为何不爱自己。
  这样想,她不爱他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李益确实对她好。
  他厌恶李益,可是他不能否认李益对她比自己对她要好得多。
  然而要他道歉,他却也是说不出来的。拓拔泓并不后悔同她发生关系,若是不那样,两人永远跨不过那个坎。他后悔的是那之后的事,没有挽留住她的心。
  拓拔泓每天晚上来,都看到她在哄宏儿睡觉。宏儿困了要哭,每天晚上都要抱来抱去哄很久,拓拔泓看了,感觉她很累,建议道:“还是抱去给奶娘,让奶娘哄他睡吧。你天天这样哄,白天要看他,晚上又要被他吵醒,身体都熬坏了。”
  冯凭面带倦色,边拍宏儿边说:“我带他带惯了,他不要奶娘哄。”
  她叹说:“没办法,等他再大一两岁就好了。”
  拓拔泓说:“奶娘抱去带几天,他哭几天就适应了。”
  然而冯凭还是拒绝:“没事,他一会就睡了,晚上不会太闹的。”
  其实她心底里,不想让任何人抱宏儿,不愿意宏儿跟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亲近。
  拓拔泓来到永寿宫,感觉充满了生机和熟悉的气息,回到自己宫中,便感觉分外冷清,一刻也待不住。他一闲下来,就会想: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给宏儿洗澡了?
  他知道自己是出问题了。
  这样是不行的。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一半时间是在想她。夜里睡不着觉,想着她。白天批阅奏章,或是习武射箭,脑子也全是她的影子。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他恨这样,他不想这样,可他无能为力。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残酷的泥沼,他无法斩断,那一点念头日日纠缠着他。心中的火苗死灰复燃。
  这日,拓拔泓在批阅奏章,忽然太后那边来人说宏儿生病了。拓拔泓一听到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疾步往永寿宫去。
  一进大殿,就见冯凭满脸愁容,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宏儿。那半岁多不到一岁的孩子,生病了也不会说话,就是躺在那,满脸绯红,哇哇大哭,哭的浑身又红又热。冯凭神色憔悴,像是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拓拔泓知道,她不是到非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特意让人来打扰自己的,拓拔泓急走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请御医看过了吗?”
  冯凭脸色苍白道:“已经看过了,上午还服了药,可是没有一点好转,晚上连药也不肯吃了,扯着嗓子一直哭。”
  拓拔泓说:“那再去找御医!”
  冯凭语带焦虑道:“能不找吗?刚刚已经来过了,正在偏殿商量怎么施治。”
  拓拔泓担忧的一夜没休息,陪她照顾宏儿,又是同御医询问病情,商议治疗,又是给他喂药。孩子也受罪,吃药一直吐,还被逼着往嘴里灌,他拼死抵抗,不肯吃,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要哭哑了。宏儿哭,她在一边看见了,也跟着哭,手捂着嘴,头低下去,哭的止呜呜咽咽不住,眼泪直流,拓拔泓在一旁看见了,伸出手搂住她,口中不住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宏儿哭累了,哭的没气了,殿中才安静下来,然而也绝望的可怕。她一直垂泪悲伤,拓拔泓从来没发现她是这样脆弱。
  “他从来没生过病。”
  她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吓着了。昨天抱他出去散步,碰到一只乌鸦树上叫,回来他就一直哭。”
  拓拔泓抚着她肩膀说:“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冯凭道:“他才那么小,哪里难受哪里不舒服也不会说。”
  拓拔泓安慰道:“没事的,宏儿不会有事的。”
  她还是哭。
  拓拔泓能感觉到,她并非只是因为泓儿生病的事悲痛。有许许多多事,这一年来,让人痛苦了,只是找不到发泄的由头,一直憋在心里,此时借着这个机会,抒发了出来,所以才会情绪激动控制不住。拓拔泓能理解,因为他也时常感到内心压抑,却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发泄的由头。
  唯孤独者能理解孤独者,拓拔泓感觉他们其实是同病相怜的。
  如果历经了怀疑和怨恨,还能够彼此安慰,互相拥抱,他想,那也是幸运的事,至少重要的人还在身边,还未消失。
  过去的事,不管是她,还是他,两人其实都是一身烂账。洗不清,追究也没有意义,只能这样,彼此带着一身污垢相拥。纵然面目模糊,然而体温和气息却温暖真实,谁也不能嫌谁脏。拓拔泓坚定着信念将她抱紧,心里有话,却万般难言了,只盼她的心中和自己是一样的。
  她落泪道:“要是宏儿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拓拔泓道:“他不会有事的,肯定会好的。”
  她低着头抹泪。
  拓拔泓道:“你放心吧,宏儿不会有事。要是宏儿没有了,我一定再给你一个。”
  她啜泣着没出声,十分伤心。
  拓拔泓抚摸着她满脸的泪水,认真而诚挚地:“我说的是真话,我发誓,要是宏儿这回病好,我就给他立太子,还让他留在你身边。要是宏儿没有了,我们就再生一个孩子,还像现在这样抚养他。”
  他一只手握住她湿润的手,另一只手抚摸她胳膊安抚,低了眼,看着她脸说:“反正,咱们不会没孩子的。”
  拓拔泓的诚挚的许愿,或许当真打动了她的心,又或许是没了李益后,无可奈何的将就呢?反正,这一夜,拓拔泓一直抱着她,爱抚着她,而她也没有拒绝。
  拓拔泓陪她照看宏儿,夜里也不回自己寝宫去了,怕她一个人难受,所以寸步不离。
  宏儿病中焦躁哭闹。冯凭坐在大床边,一只手端着小碗,一只手拿勺子给他喂药。宏儿摇晃着脑袋,挥舞着小胳膊,蹬着双腿,拼命嘶嚎。
  冯凭耐心地哄他:“宏儿不哭了,不哭了,吃了药病才能好。”
  她等他哭声低些,闭了嘴,才将一勺药喂进了他嘴里,哪知宏儿猛一下哭声更大了,将药全都吐了出来,同时剧烈咳嗽:“哇~”
  冯凭拿手帕,擦拭他吐到脖子上的药,手帕湿了,药几乎全吐了出来。她看到这情景,眼睛也红了,眼泪也跟着出来:“你别哭了,哭了一天,嗓子都哭坏了,你这么小一个,一直哭,你的肺怎么受得了。身子要哭坏了。”
  她忍着泪道:“你不吃药,饭总要吃的吧?”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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