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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头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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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把我撵了。二爷当然不能让她走,只好就答应下来,带着大爷去寿王府上表了态。”
姜黎听着这话,无悲无喜,她坐在灯下,看着如意抠手指,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说:“知道就知道了,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因为这个,他没能为我冒险下去,挺好。”
如意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姜黎,半晌才又开口说:“那你呢?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你还愿意跟着二爷么?我跟二爷说过了,会在这里好好伺候你,等着他来接我们。”
姜黎笑笑,皮笑肉不笑的,“再说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会来接她,她也不可能跟他回去了。因为,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地位的悬殊差距,还有沈翼的父母。太多难以解决的问题,让姜黎觉得,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非到在一起,大约就是一辈子的互相折磨。她折磨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折磨他,他们彼此折磨。到时沈翼也会娶妻,那又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与其那样让各种俗世琐事把她们的感情消耗殆尽,还不如保留一份美好的记忆存放在那里,也当此生没白在一起一场。
晚上姜黎一个人睡一张床,阿香和如意两个人睡一张。原都不是骨架子大的人,睡一起也不挤。如意是真累的,不消一会儿就睡着了过去。阿香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入眠都是很快的。剩下只有姜黎一个人,看着房外灯灭,听三三两两脚步声消失在走道尽头。
她从京城到苏州,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个多月很长,长到够发生许多变故。两个月也很短,短到回想起来只是眨眼一瞬。她不知道在这两个多月里,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老皇帝和寿王的对峙是不是还在持续。而沈翼,到底又跟了谁。
金明池的那一场政变,在不久后就在京城里传了开来,让人后知后觉,惊得眉心直跳。但这种消息往别处传得慢,更别说千里之外的苏州城。京城里的传言是,那一日金明池的水都被染红了,场景十分可怖。在那一场政变里,死了寿王,活了老皇帝,是最让人意外的,足可以拿做话本子说讲。
因为寿王兵败,所以参与了那场政变的朝臣也都在当时就赶回了家准备带家人逃亡。但老皇帝当日就下令封锁京城大小城门,涉事者一个也不轻饶。自然,一个也都没有逃掉。
沈家二老在南郊的军营,得到宫里急召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没被召见过,只吓得畏头畏尾的,安安分分跟着宫里来的马车进城去。到了城门边看到重兵把守,严查出入路人,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大事。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马车上也不敢议论,只在心里嘀咕罢了。
沈家二老被接进宫后,被人又领着直接去了长生殿。沈老爷平常在宫里当差,知道长生殿是皇上平日起居之所,心里自然更嘀嘀咕咕,不知道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皇上要见她们?
然在入了偏殿看到躺在榻上的沈翼后,心里就再没了嘀咕。沈夫人在打眼看到沈翼的那一瞬间,就吓得几乎灵魂出窍。她的儿子,脸色苍白如纸,整像个死人一般。好半晌,她才飘着动作去到榻边,却连大声喘气也不敢。
她双眼睁得圆,眼泪仿佛是眸子里滴出来的,眼眶明明干得很。沈老爷站在她身后,也是眉心蹙了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夫人不敢哭,手颤抖得像摇筛子。好容易伸去了沈翼的鼻下,只探了一下就立马缩了回来。她怕啊,怕探过去人是没气的啊。
探过还有微微气息,沈夫人心里踏实些,又去慢慢掀开他身上的薄毯子。这一掀便又被吓到了,只见沈翼身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都是殷血的布条儿。因为全身都是伤,所以也没有再穿衣服。
沈夫人只掀到一半,就没敢再掀下去。把被子再度盖好,她便哭起来,埋脸在自己的手心里,却半点声音也不出。沈老爷也是满眼泪水,嘴里轻轻说了句:“怎么弄的……”
他们不敢大声问,甚至连话都不敢说。这里是皇上的长生殿,虽然皇上现在没在这偏殿里,但他们仍是顾念着不能乱说话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心里问天问地,想把天地捅破砸穿,不过都是想想罢了。
沈夫人哭罢了放下手来,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便只盯着沈翼的脸瞧。她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求,只想知道,她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活过来。如果活不过来,谁来为他们儿子的死负责?
老皇帝坐在正殿里,估摸着沈家二老的情绪平静些了,才叫汪富春把两个人请到正殿里去。沈老爷和沈夫人一开始进宫的时候还战战兢兢,自看到沈翼那个样子后,就再也没了畏缩的情绪。他们随汪富春去到正殿,给皇上跪拜行礼。
在老皇帝让他们平身的时候,沈夫人却伏在地上不起来。她把身子伏得极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而后颤抖着嘴唇冒死说了句:“皇上,民妇求您告知,我儿沈翼,他还……还能不能活?”
第76章 废话
皇上看着沈家二老,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呼不出来。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太医瞧过了,及时止了血上了药。沈翼是个福泽深厚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后头那半截话,其实是听天由命的意思。沈夫人听得明白,自也没再多问。她谢恩平身起来,便和沈老爷一处站着,听老皇上说话。找他们来,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不过是要加封授爵。沈夫人在老皇帝的语气里听到了补偿的味道,但终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加封授爵是要正经文书和册文的,自然不是立下就能给他们,这会儿只是嘴上的封赏,以先做安抚。
沈老爷有些受宠若惊,沈夫人却是一心只在自己儿子身上,无有太多的惊喜。得了老皇上的话,两人退出正殿,仍是去偏殿里守着沈翼。一方面怕扰了沈翼,一方面也因为身处皇宫之中觉得拘谨,是以沈老爷和沈夫人都不说什么话,只是看着沈翼,心里却都是一团乱麻。
好容易挨到傍晚间,又有太监来领他们两个出宫去,嘴上说:“从金明池回到宫里就折腾了一遭,沈将军这会儿只能躺着,便不能给你们带回去。你们回去了也别多分担心,皇宫有最好的太医,什么药材都不缺,沈将军在这里养伤是最好的。明儿一早宫里的马车仍去军营里接你们,你们再过来守着。”
沈老爷和沈夫人能说什么呢,只能随他们安排。跟沈老爷上了马车,一路默声回到军营,下了车仍是一脸沉重之色。回到帐里想着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煦便来了他们帐里,把从李副将军那里得到的所有事情过程都告诉了他们。之前没让二老知道,也是李副将军故意为之。
沈夫人这会儿听着沈煦说这件事,一直把眉心蹙下去,一面听一面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听罢了,却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哭。她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拔了干净,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往床上歪着去了。
沈煦这会儿还担心沈翼的情况,看沈夫人这样,只好问沈老爷,“皇上召爹娘进宫做什么?二弟人呢?难道说已经……”下面不吉利的话他没说出口。
沈老爷很是懊恼,道了句:“我看那样是不成了。”
沈煦眉心也蹙个大疙瘩,忽而踢了下脚边的案几,说:“当日我明明瞧着二弟投靠了寿王的,怎么到头来还是为皇上卖了命?我只当他做戏呢,正好里应外合帮着寿王……”
沈夫人听着这话闭上眼睛,心里气不顺,便深呼吸好几下。老皇帝是如愿了,保住了自己的位子也除掉了想除掉的儿子,并朝中想他下位的大臣都会因为此次的谋反事件被拔除干净。可他们沈家呢,他们沈家可能要失去一个儿子。
沈夫人一想到沈翼躺在长生殿偏殿里的样子,全脸无有一丝血色,心头就如刀剜一般。余下时间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太说话,也不吃不喝。等到次日宫里的马车来接,又跟着进去宫里看沈翼,并帮着照顾他。不过几天下来,自己也憔悴消瘦了一圈,眼窝也陷了进去。
因沈翼只有一口气续着,躺在榻上不知是否能活,所以老皇帝要给他的奖赏一时是给不出去的。寿王的事情结束后,老皇帝把正经封赏的事就先压了压,只先把那些鼓动寿王造反的朝臣都一一查办了,又从下头提拔能力相当的人往上补齐。手里又有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奏折,也都需要一一再过审,政务可以说是十分繁重。
除了老皇帝忙得昏天地暗,此外最忙的就是太医院和这京城里各大小大夫。因为那一场政变死伤无数,死了的人只能好生埋葬,没死的自然要医伤治伤。所有的这些人,也都要记录在册,待整理好之后,也都要以功论赏。
至于皇孙带领援兵迟到的事情,老皇帝也召了他到文德殿直逼他的眼睛问了他。他伏身在地,吓得满头汗,说的却是实话,只道:“孙儿糊涂,那一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走了一些弯路。幸而及早醒悟了过来,及时赶到救下了皇爷爷。孙儿已经处罚了进谗言的人,如果皇爷爷不解气,要降罪孙儿,孙儿甘愿受罚。”
老皇上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果他真的决定了要他死,那一日再晚些到就是了,或者到了再动手杀了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还是尊称他为皇爷爷,并保护他回宫。人么,在权力这种强诱惑面前,谁又真的能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动了,那就罪无可恕么?那不是的。
老皇帝累了,处理了大半个月的政务,更是疲累不堪。而那个为他出生入死卖命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也还是只有一口气。到底能不能醒,也没有人知道。沈夫人日渐消瘦,脸色一日难看过一日。自从斗争止息下来后,沈家的人也都回到了城里的宅子里。
沈夫人不想再日日往宫里来,就壮着胆子去求老皇上,要把沈翼接回家里去。沈翼身上的伤口这时候也都慢慢在愈合,不再是动也动不得。老皇帝知道那是人家的儿子,自然只能让沈夫人给带回去。这就吩咐太医院的太医,按时按点往沈家看病人去。
沈夫人把沈翼接回家里后,自己便没日没夜地守在他床边。实在熬不住了,才让沈煦替他守着。这样的日子难熬,熬得人心都要枯。便这么熬了整整一个月,太医来诊病的时候也开始连连叹气,说怕是醒不过来了。
沈夫人听了这话,又开始日日以泪洗面,糟践得不像样子。双喜看她这样也心疼,便与沈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轮番帮着伺候。双喜是个脑子有时会大条的丫头,说话偶尔会不过脑子,也常常有思虑不周全的时候。
一日跟着沈夫人伺候沈翼吃药,她端着药碗艰难地喂。看着沈翼还是那副样子,只脸色有些红润了,便在那碎碎念,说什么老爷太太都为你焦心啊,二爷若是孝顺的,就赶紧醒来吧。说着说着那没头没脑的话也就说出来了,只说:“那个叫阿离的姑娘,还在苏州等着您去接她呢……”
这话一说完,忽觉得自己脸上拉过了刀子片儿一般,余光扫了一眼沈夫人,便忙把嘴闭上了。原是如意走前的那个晚上跟她说的,她这会儿又是嘴没遮拦地说了出来。她也知道沈夫人大约是恨那个阿离姑娘的,所以说完后就把嘴闭得死死的。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沈翼那被沈夫人虚握着的手指明显动了一下。她心头忽地一跳,而后便升起一大片悲凉之感。她养了那么多的儿子,为那个姜黎死,又为那个姜黎生么?她慢慢便缩回了自己的手,吸了口气对双喜说:“你伺候二爷,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回去歇会儿。”
双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沈夫人的脸色从恼恨到失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她走后,便自己服侍沈翼吃药,又跟他絮絮叨叨地乱说话。说到哪是哪,自己也没谱。说到那阿离姑娘的时候,自又嘀咕:“也不知道她什么样子,如意都被她哄住了,说她这好那好的。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瞧瞧这个姑娘……”
姜黎自从和姜婧相认后,每日里约出来逛逛街吃吃茶说说话,说说怀了身子的那些事,倒也是十分美好的样子。只是,她们也都惦记京城的事情,不知道到底如何。因就只能等着,把日子简简单单过下去。姜黎不常往梁家去,毕竟算不得真正的亲家,也不能当亲戚来走。
姜婧才怀孕不到两个月,正是孕吐最厉害的时候,每次出来陪姜黎呆不了多少时候,就得回家去。这会儿梁太太给给她买了个丫鬟,去哪都跟着,伺候也算尽心周到。总之,一切都是最寻常的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只有一天提起丁家韦家来,姜婧脸色变黑,半句话不愿多说。姜黎自然能体会她的心境,不再去多说什么,只把韦卿卿难产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她知道。姜婧听完了也没有太多言语,她对丁家和韦家的恨意,比姜黎要多很多倍。
而后的日子,姜黎带着阿香和如意仍在苏州呆着。她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等沈翼,横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里至少还有妹妹,别处什么都没有。可日子一直这么下去,也有焦心的地方。譬如,带出来的钱越花越少,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如果往长久了想,没有营生的手段,她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第77章 苏醒
沈翼醒过来的时候,京城里的杨柳叶儿已经枯黄三两飘落。初秋的凉意在清早和傍晚来临之后,往人衣襟下头钻。沈夫人看着他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娘”之后,心头除了有乍喜,还有便是熬尽了心力的浓烈难过。眼泪落了两大碗,眼里全是血丝,那脸上的晦暗蜡黄,莹白的香粉也遮盖不住。
这又算大难不死,死里逃生一回吧。沈翼醒后出了屋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那时候的天还是热的,这会儿除了晌午那一阵子,其他的时候已经很是凉爽。他问双喜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双喜不过说:“什么也没有,就是太太每日以泪洗面,糟践坏了。”
沈翼睁开眼睛看到沈夫人的脸时就知道自己的事让她操碎了心,深感不孝,但眼下他的身子也尽不了什么孝道。沈老爷和沈煦来看他的时候,他又把现今朝中的情况问了一二,原来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他爹和他大哥都得了皇上的封赏,他爹得了个三等伯爵。他大哥做了御前侍卫的头领,还在御前当差。还有他娘,被封了一品夫人。这些赏赐,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沈煦跟他说:“皇上现在好得很,还等着你醒了进宫向他讨赏呢。”
沈翼无心赏赐的事情,心里还有两桩惦记的事,一是自己的兵,一是还在苏州等着他的姜黎。姜黎的事情家里无人可问,便先找来了李副将军问军营里的事情。
李副将军跟他回禀:“留守军营的都没事,随将军去金明池的,战亡了小半数。战亡的人,赏赐都送到了他们家里,家里人也都免了劳役,每年也都还能从官府里领银子食粮。剩下的,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也都领了封赏回老家去了,得的赏赐够过一辈子的,家里人也都得了脸。余下还有一千人,已经都养好了伤,也都得了应有的赏赐。大伙儿都在等着将军您醒来,没有您,大伙都没精神,吃饭都不香。”
沈翼才醒不久,脸上没什么血色,笑起来的时候一脸病气。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去不得军营里的,连宫里都去不了,还得将养两日。他又问李副将军,“送阿离姑娘去苏州的护卫回来了么?”
“回来了。”李副将军看他这样,自己说话也弱声弱气的,“回来了一个,说送到了苏州城内,在客栈里住了下来。还留了两个在那里,随行保护阿离姑娘。现在事情都平息下来了,应该都没事的。您也莫要太焦心,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沈翼冲他点点头,没有精神说太多的话,这会儿放心下来,便让他回了军营。李副将军回去给营里的将士带了话,只说沈将军已经醒来,只等身子康健。大伙儿也放心,又有了精神早起晨练。
沈翼便这般揣着心里的事情在家里安心将养了数日,在镜前坐了瞧着自己脸上有了血色,走路也不需要人再搀扶,便收拾了一番准备去宫里见老皇上。他身子弱,不能骑马,便只好坐轿子进宫里去。轿子走得慢,走了很久才到宫门前。
进了宫到二道门前,要下轿子徒步往里走。沈翼便从轿子里下来,慢着步子穿过那长长的夹道往里去。这会儿日头升得高了,从东南方打下光影来,把沈翼的影子投折在夹道西边儿的墙面上。这条路,瞧着尽头是荣华富贵,但实际步步扎脚。
沈翼去求见老皇帝,自然得到了郑重的接见。老皇帝看到他,见他病态仍重,碰也不敢碰他一下,只让他立马坐下。而后是一阵叙旧般的交谈,沈翼没什么感触,大约是身子还有些没醒透。他看着老皇帝,只问他:“末将心里一直挂念一事,姜家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不止姜家,还有许多那时候一起遭难的人。老皇帝早下旨平反了,只是给姜家的那道圣旨还在老皇帝手里。他想得周到,觉得这事儿得沈翼亲自去跟姜家那姑娘说。这会儿见他进宫来,自然要把该给的给他。原来也都是在朝堂上宣布过的,封沈翼为镇国大将军,并任禁军统领一职。因他一直没醒过来,首领的职位还空缺着。
对于给的封赏,沈翼自然领旨谢恩。而给姜家的圣旨,老皇帝也交到他手中,而后叹口气,说:“老五没了,那丫头的姑姑也没了……”说着又深深叹口气,问沈翼,“姜家还有其他人活着么?”
沈翼把那圣旨拿在手里,回老皇上的话,“还有一个姑娘,姜黎的妹妹,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印象。”
老皇上摇摇头,他能有什么印象。这些姑娘家,本来就到不了他面前。他对五殿下的事心里有愧疚,但又在嘴上说不出来,所以心里想补偿的心思就越发重。五殿下那时候还年轻,和皇妃也没来得及生下孩子,就遭遇了那件事。想补偿,想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感,现在就只能把这心思用在姜黎姐妹俩身上。因老皇上除了让姜家姐妹俩除了贱籍,还封了姜黎一个极高的爵位——怀思公主,并赐公主府。这样,既有食邑又有府邸,地位且尊贵,便可以不用担心往后的生活。
封非皇家女子为公主的事情不多见,破格封下的,多是因为和亲之事。沈翼看老皇帝下的这圣旨,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犯下的大错,无处弥补,只能都补偿在还活着的姜黎姐妹身上。这样倒也好,姜黎和姜婧都不需要在到处飘零,受人欺凌。
沈翼接下这样的旨意,先替姜家姐妹谢过老皇上。老皇上心里放松了些,嘴上却还是叹气,说:“朕能做的也就这个了。”他也想,若是老五还活着,那该多好。可惜,人死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让自己安心些罢了。
沈翼这会儿看着老皇帝一桩桩地跟他说封赏的事情,心里自还有一事,想着要不一口气都向他讨了算了,免了往后麻烦。他想了想,便开口道:“皇上既已经封了阿黎为公主,那她的婚事还当由您做主。您看,她也不小了,末将也不小了,能不能求您赐个婚?”
沈翼会有这个主意,老皇上是预料过的。有这样预料的自然也不止他一个,另还有的就是沈家的沈夫人。老皇上想着他要不讨自己不提也就算了,这会儿听他开口讨这个婚事,自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事情,朕不好插手。”
沈翼不明白了,就是简单一道圣旨的事情,与国家大事且都无关。且姜黎算不得他皇家的公主,配给他沈翼也没什么影响。他看向老皇上,求问:“为何?”
老皇上手捏椅把儿,捏几下,看着沈翼道:“朕下的所有圣旨,给的所有赏赐,都是昭告过天下的。你刚醒几日,可能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因你的功劳十分大,你爹娘的封赏朕都是当面给的。你母亲的诰命,也算是你挣的。但她当时就拒了,说宁肯不要诰命,也求朕不要赐婚你和那个姜姑娘。朕当时答应她了,不会赐婚。”
沈翼看着老皇上,在他的话里回不过神来。所以他娘在知道当年所有涉事的人家平反以后,想的是他和姜黎的事情?所以就算事情都成功了,姜家也得到了平反,姜黎的身份恢复尊贵,他娘还是不会接受她?这件事她还一直挂在心上,就算他还没醒来,也早早防了一手跟老皇帝求了不准?就是怕他到这时候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求什么得什么?这样的心思,是有多讨厌排斥姜黎呢,是可以想见的。
老皇上看着他的话,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一下椅把儿,松口气站起身来往炕上坐着去,说:“你母亲是不是知道你是因为那姑娘才跟的朕?”
沈翼不说话,算是默认老皇上的问话。老皇帝自己伸手倒了茶吃润喉,吃罢了看向沈翼,“朕也不糊涂,看得出你母亲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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