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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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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倒是亮堂得紧,地上摆了三个燃得正旺的炭盆,银炭爆出好听的声响。丫头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廊子上站了一溜太医,个个屏声敛气,听着里头的喊叫声,试图判断夫人生产是否顺利,如若不顺,那就得赶紧喝保命的汤水……
但愿她和孩子不要出一点事,想想吧,她既是唐阎王的侄女儿,又是荣土匪的夫人,她要是出点小事,大梁就要出点大事。
瞧瞧,侯爷才刚让人搬了张椅子,刚坐下喝了杯茶,听见夫人惨叫了声,杯子没端稳,掉地上摔成了碎片,这会儿也是急的在门口打转,脸拉的比驴都长,将急躁的火气平白出在他们这些太医身上,骂他们全都是一群吃干饭的饭桶,不对,是饭缸,夫人疼成这样,你们连半点主意都没有?
啧啧,女人生孩子,不都得经历这么一遭么?急也没用啊。
屋里充斥着女人喊疼的尖叫声还有婆子们此起彼伏的鼓劲儿声音。
张嬷嬷用帕子擦去沈晚冬脸和脖子上的汗,从丫头端着的盘中拿过几片姜,塞进产妇口里,瞧了眼床尾接生的两个稳婆,笑着对沈晚冬道:“已经看见头了,再加把劲儿,用力呀。”
“不成了不成了。”
沈晚冬早都疼得麻木了,她感觉底下都快要裂开了,这臭孩子才刚都快出来了,谁料她缓了口气儿,又给缩了回去。
“荣明海!”沈晚冬紧紧抓住被子,憋着气,尖声喊了声。
“咋了!”
荣明海沉厚焦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你等着,我进来了!”
“滚蛋!不许进来!”
沈晚冬感觉好像生出来一个,瞧见稳婆抱着个脏兮兮的小孩,心里一喜,又一阵疼痛传来。
“疼死了。”沈晚冬哭着,并且骂着:“谁要是再给你生,谁就是孙子!你这个杀千刀的黑鬼!”
正骂着,沈晚冬瞧见张嬷嬷端着加了糖的牛乳过来,忙用勺子给她喂了好几口。
许是吃了东西,又许是听见头先出生的孩子清脆的啼哭,沈晚冬忽然又有劲儿了,倒憋了口气,要紧牙关……
她感觉身子里空落落的,疼痛感也小了许多,抬眼瞧去,稳婆笑吟吟地抱着第二个孩子,连连给她道喜。
真好,终于在夜幕降临时生完了。
她这下真的是没力气了,由着张嬷嬷和几个稳妥的媳妇给她清洗下身的血污,喂她喝药汁、处理孩子的胞衣……她看见两个孩儿已经洗干净,裹上了襁褓,真好,哭声一个比一个响亮。
她瞧见稳婆准备出门,往屋檐下挂条红布带,谁知刚打开门,明海就疯了似得冲进来。
“冬子!”
荣明海一个箭步奔到床边,半跪下来,手颤抖着,想要摸摸这个小脸苍白的美人,可又怕自己劲儿太大,弄疼了她。可怜,她的青丝都被汗水濡湿,下唇被自己咬的尽是血痕,指甲断掉好些,那么虚弱,心疼死人了。
沈晚冬气若游丝,艰难抬手,附上他坚毅英俊的脸,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看着他眼里含泪,莞尔浅笑:
“黑傻子,高兴么?”
“高兴!”
荣明海噗哧一笑,撇撇嘴,两手紧抓住女人的小手,吻着,不愿放开。
或许是屋子太黑,也或许是只点了两盏灯,谁都没看见侯爷偷摸在袖子上蹭去眼泪,高兴至极的泪!
“我都没看孩子。”
沈晚冬扁扁嘴,让张嬷嬷在背后给她垫个软枕来,她将白布缝制的小帽戴在头上,瞧着两个稳婆抱着孩子上前来。
两个稳婆同时屈膝行礼,眼里堆满了笑意,恭敬道:“恭喜侯爷,夫人给您生了对孪生子,瞅瞅,多俊的孩子呀。”
“啊?”
荣明海大惊,口张的老大,都能塞进个鸡蛋。他急忙站起,将孩子的襁褓掀开,亲自确认有小鸡。鸡,果然是俩儿子,他痴痴地坐到床边,喃喃自语:“还以为有个闺女呢,原来是俩小子!哎!”
“怎么!你不满意?”
沈晚冬一听这话就火大,她早知道这男人念叨着想要个闺女,哼,听见儿子就这副模样,什么意思嘛!
“不不不,满意满意,当然满意了。”
荣明海连声道,他想要抱抱俩儿子,可又不敢,生怕把这对软绵绵的小鬼给抱坏了,比划了半天,还是不会抱,气的一拍大腿,挥挥手,让稳婆先将孩子抱下去,随后,这男人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扔到一边,跪行着爬上床,将沈晚冬环抱住,接过丫头递来的止疼汤药,一勺一勺地喂女人喝。
“好姑娘,今儿辛苦你了,张口,吃了药快睡会儿,我陪着你。”
“这还像句人话。”
沈晚冬抿嘴儿一笑,她见屋里的婆子丫头都退到外室了,倚在荣明海身上,颇有些委屈道:“你真的不喜欢儿子?”
“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你就算生一头猪,那也是我的种啊。!”
荣明海嘿嘿傻笑,大拇指轻揩去女人眼角边的泪,坏笑了声:“不过你要是想再给我生个闺女,那我也不介意。”忽然,这男人猛地摇头,叹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还是算了,好家伙,你在里头喊叫,我在外头急,恨不得进来帮你生。算啦算啦,俩儿子也行,咱不要闺女了,我实在心疼你,怕你再遭罪。”
“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可不许再像以前那样不加节制地碰我了。”
沈晚冬甜甜一笑,枕着他的胳膊,闭眼睡去。
第91章 乳名
微风细雨将漫漫狂尘拍下; 池边怪柳偷偷抽出嫩芽,最是一年春好处,已经换了轻薄水田衣的贵女带着婆子和丫头; 撑着把绢帛做成的伞; 慢悠悠地行在断桥,惹得游人纷纷侧目。
如此春光; 怎能轻易辜负?
沈晚冬趴在纱窗上瞅外头,小丫头们说说笑笑的擦洗廊子里的长凳; 踩着矮凳折了几枝新柳; 编了个精巧篮子; 再往里头装了开得正烂漫的花儿,口里说着:待会儿拿进去给夫人瞧。
沈晚冬莞尔一笑,脱了鞋上炕。
这炕极大; 睡五个人都富余,这是明海特意命匠人砌出来的,他说:北方人习惯睡炕,早晚往灶里塞上木柴烧火; 把炕烧得暖堂堂的,比那又冷又潮的木床可强太多了,咱一家人挤在一块儿也暖和。听府里上了年纪的仆妇说; 女人坐月子时可是得注意,不能吹风,不能生气,也不能熬眼睛; 否则会落下病根,你这丫头总是喜欢看书,别人不敢说你,我可得随时盯着。
德行!
想起这男人,沈晚冬不禁咬唇甜笑,盘腿坐下。
炕的最中间铺了两床绣了福字的红褥子,两个孩子躺在上头,枕着荞麦皮做成的小枕头,才刚奶娘过来喂了奶,这会儿老大睡着了,老二傻乎乎地睁着眼,哼唧着。
已经快满月了,这俩孩子长开了些,比刚生下来时顺眼多了,就是生的时候不足月,现在还是瘦小得很。
明海说孪生子太像,担心奶娘糊涂,分不清,喂奶时光给一个喂,饿坏了另一个,非要在孩子脑门上拿胭脂画个道道,老大写个一,老二写个二。她简直哭笑不得,拿胭脂在这黑鬼额心画了个叉,嗔道:有好几个奶娘呢,饿不坏你儿子。
末了,她翻了个白眼,打趣这男人:以前你惜字如金,现在怎么成了话痨,好烦呀,吵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谁料这男人坏笑了声,也不管屋里站了好些奶娘和婆子丫头,凑过来搂住她,咬耳朵:等你出了月子,会更烦我……
德行!
每每想起这些事,沈晚冬就忍不住脸红,她抿唇轻笑,逗着老二:“你说,你爹是不是特招人厌呀。”
老二好像真听懂了,哼唧了声。
沈晚冬噗哧一笑,俯身,吻了吻老二的小手,转身,又亲了亲老大的脸蛋儿。
这些日子,倒是发生了不少事。
戚夫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整日家昏昏沉沉的,咳血的症候比以前更严重了,晓得她生了孩子,想要来看看,又怕将病气带过来,便让张嬷嬷带话:妹妹好福气呦,一定要好生将养着,等出了月子,一定抱着孩子过来坐坐。
可怜呐,戚夫人这辈子到头才活出点颜色,可大限将近。
前几天听老苗汤说,她生孩子那天,翩红将吴远山接走了,而今他们一家住在狗尾巴巷的大杂院中,三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这翩红姑娘倒也硬气,并未抛弃那已经没了根的男人,也未将疯疯癫癫的李明珠赶走,早晚悉心照料着两个累赘。
吴远山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等伤好了些,能站起来走动时,他又添了新毛病,打女人。不敢打伺候他的翩红,却下死手虐打李明珠,一边打一边咒骂,等消气了,瞧见头发落满地,就坐在门槛上,盯着天发呆。
前几日翩红姑娘做饭去了,没留神,才刚将饭端上去,却发现吴远山拿腰带上吊自杀了,幸好发现的早,否则……
老苗汤说起吴家的事时,总是摇头叹气,说:当日吴大人醒后,求小人帮他个忙,他想单独和夫人您说两句话,小人当时以为他能迈过这个坎儿,谁承想,哎,毁喽。
毁了?
她怎么不太相信,仅凭着这男人当日说“微臣未废”这四字,她就能晓得他在忍。自杀颓靡的举动,怕是做给唐令看吧。毕竟如今除了皇帝和侯爷,再没人能庇佑他,他只能自救。
后来,她让人送了包银子给翩红,也算给刚出生的孩子积德。她将对吴远山的猜测告诉了明海,并且问了他的意见,要不要将吴远山的话托人带给皇上?
还记得明海搂住她,嗤笑了声,道:吴老二果真是把极厉害的钝刀子,只要稍微搓磨搓磨,就能变成要人命的利刃。他想让你给皇帝带话,那你就带呗。我倒想起一事,秦氏的“儿子”自小和皇帝一起长大,二人感情极深厚,我这个舅舅可比不上。等过些日子,我让那孩子来给你磕头,你避过人,悄悄给她说了这事即可,她自然会将话带给皇上。
听明海说,他的名从水,底下这辈从木,秦氏的孩子单名一个棠,小字染心,取自孟浩然《题义公禅房》:‘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这孩子本是女儿身,可自小被秦氏当成男孩儿教养,刀剑骑射、诗词经文都是拔尖儿的好,是大梁屈指可数的神童。
说到这儿,这男人撇了撇嘴,神情相当严肃:咱们家的这三个小子可不能输给一个丫头。
臭德行,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沈晚冬摇头笑笑,低头看去,发现老大醒了,她手伸进孩子身下的褥子一摸,还好没有尿。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丫头们的问安声,明海回来了。
没多久,这黑鬼掀帘子进来,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扔到丫头怀里,头一件事就是过来亲亲她的脸,第二件事是凑上来看他的俩儿子,想要摸摸,发觉自己还未洗手,赶忙让丫头端热水来。
“吃过了没?”沈晚冬笑着问。
“吃了,回来时路过老杨羊肉铺,咥了碗羊汤。”荣明海接过丫头递来的香茶,漱了漱口,抓了把皂豆净手。
沈晚冬让丫头从柜子里取出个绣了连枝花的软枕,垫在背后,她笑着看明海洗脸洗手,发现他这会儿神色黯然,紧锁着眉头,目中似有阴郁狠厉之色,可当转身看着她时,又是一派的温柔宠溺。
不用问,肯定又是为宫里和朝堂的事烦心,可他从来不在她跟前说。
“老大老二今儿听话么?”
荣明海换上燕居长袍,三两步过来上炕,盘腿坐在沈晚冬跟前,逗弄着两个孩子。他如今学会了抱孩子,先抱起老大,掂了掂,轻轻放下,又抱起老二,嘿然一笑:
“老二真是个吃货,比老大重了有四两。”
“你才是吃货呢。”
沈晚冬娇嗔着,她挥挥手,让丫头们出去,随后凑到男人跟前,从后头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瞧着两个孩子,咬了咬他的耳垂,笑道:“总不能一直老大老二的叫吧,大名请太后定夺,乳名咱自己取,叫啥呢?”
“嗯……”
荣明海放下怀里的老二,给俩孩子轻轻把小被子掖好,拿起拨浪鼓轻轻摇,回头,一把将沈晚冬揽在怀里,像抱小孩儿那样抱他的女人,挑眉一笑:“老大叫小甲,老二叫小乙,怎样?”
“哼。”
沈晚冬扁着嘴轻哼了声,食指点着男人的鼻尖,笑道:“这不好,我倒有个好的,人家都叫你黑鬼,依我看,你儿子也得跟你一道儿。你是老黑,老大是大黑,老二小黑。”
“小黑……这名好熟。”
荣明海皱眉,好似想起什么,哭笑不得:“我记起了,我小时候养了条狗,就叫小黑。”
“滚蛋。”
沈晚冬轻打了下荣明海的侧脸,笑骂道:“哪有这么损自己儿子的。”
说罢这话,沈晚冬仰头看着这男人,他下巴留着胡茬,不知怎地,越发俊朗了,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她咬唇坏笑,拔着他的硬胡茬,眼前一亮,忽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杜老和我爹是旧友,都有整理坟籍,辩学术考源流的心愿,可都未实现。我敬佩杜老的风骨,书上写“乔木故家,文献旧邦”,说的就是不能数典忘祖,要保持浩然正气。我看,老大的乳名叫乔,老二叫献。”
荣明海品咂了会儿,点头笑道:“献也,贤也,古时未有纸笔,靠的就是贤人口耳相传。乔木直且硬,风骨盎然。阿乔,阿献,我看成!”
说罢这话,这男人俯身,指头逗弄着俩儿子,笑道:“听见了没,咱有乳名了,爹娘一起给你们取的,以后你们一定要文武兼备,堂堂正正。”
沈晚冬看着这男人,笑的甜,所谓福气,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平平淡淡,却不乏味,嘴角每天都上扬着笑意。
正在此时,她发现这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
“干嘛?”
沈晚冬慌忙环抱住胸,佯装惊惧,哼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这刚生完孩子,伤口还没好,大夫说不能行房事。”
“谁说要干那事,你怎么如此好色,乱想什么呢。”荣明海白了沈晚冬一眼,笑的十分贱,他舌尖舔了下唇,俯身凑近女人,手伸进她衣襟里,轻揉着那比先前大了好多的柔软,嘿然道:“胀起来了,想来咱儿子的饭有着落了。”
“滚!”沈晚冬红着脸,轻扭动身子,试图挣扎开,可她并不想躲开。
“其实吧,咱们有奶娘,用不着你喂。”荣明海笑的越发坏了,轻喘道:“我没吃饱饭,你懂的。”
第92章 偏心
“我不懂啊。”
沈晚冬用胳膊护住胸; 抿着唇笑,故作天真:“你若是饿了,那就让厨娘给你做点吃的; 想吃什么?”
说到这儿; 她故意一道道念菜名儿:“旋炙猪皮肉、炸冻鱼头、葱泼兔,对了; 再来一道汤,百味羹好不好?”
“装; 你再装。”
荣明海捏住女人的下巴; 使劲儿摇; 随后又抓住沈晚冬纤细的腕子,试图往开扯,坏笑道:“不要作无谓的挣扎; 本将军可不会怜香惜玉,劝你赶紧解开衣裳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呦,你在威胁我?”
沈晚冬眼里都快滴出蜜了; 媚眼如丝:“说说,本夫人如果不听话,大将军您倒是想怎么对付我?”
“哼哼。”
荣明海坏笑着轻哼了两声; 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俯下身,凑近了怀中的美人,狠狠亲了两口。
她身子恢复的不错; 因生了两个小鬼,肚子这会儿稍有些松垮,先前听了苗大夫的话,绑了束缚带,说是这东西可以让移位的脏器尽快复位,也可恢复往日身段。
后来,那苗疆大夫还特意给冬子配了些异香异气的膏子,说是早晚抹在腹部,可消除腹纹,亦可紧致小腹。
末了,那苗疆大夫屏退婆子丫头们,仔细地给他教了按摩手法,说:侯爷是拿刀的,想来懂得掌握力道,丫头婆子们下手没轻重,这种事总归还是贴心人做比较好。
哎,那位苗疆大夫也算是有心了,想来让他早晚帮着冬子按摩,就是想让他亲眼瞧瞧冬子为他生两个孩子究竟有多不易。
当日冬子生产之时,他在外头真是如坐针毡,手心一个劲儿冒汗,头皮还有些刺痛,就好像有人抓住他的发髻,使劲儿往上提。冬子从天明一直到天黑,还是不顺,他实在太烦躁,瞧着廊子上站的那群怂头日脑的太医讨厌,狠狠地喝骂了几声出气。
其实当日大夫诊出冬子怀了两个孩子时,他兴奋之余又惊惧不已,生两个可比生一个危险多了,稍有不慎,母子俱损。私下里,他跟冬子商量过,要不吃药弄掉,咱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谁料冬子当即红了眼圈,窝在他怀里,哽咽: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怕什么,别总往坏处想嘛。
还好,如今母子平安。
他听见婴孩哭啼声、瞧见冬子莞尔浅笑的那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两个孩子真是太小了,又软又红,和小猫似得,头皮和身上还沾着血和胎水,哭得倒是响,不愧是他的种,好儿子!
稳婆和仆妇们将孩子擦洗、裹上后,抱到他跟前。他当时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感觉四肢发软,连半点力气都没有,真想抱,可万一摔着孩子,那可怎么好?
他瞧着婆子们给冬子清洗,又给她头上戴了顶白小帽,伺候着她喝了碗馋了参汤的稀粥……他就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直陪着她,等到她睡着了,这才出去。
那时已经到中夜了,一轮明月当空,皎皎之色毫不吝啬地全部洒在碧瓦青砖上,柔柔清风撩动桃叶和青草,发出飒飒之声,太美了。
他让跟着的小厮滚远,徐徐行至书房,将门反锁上。
捂住口,嚎了几嗓子。随后,又从柜子里取出瓶烧刀子,咕咚咕咚连喝了十几口,身上这才有了力气。品着酒气有些上头,他软软地平躺在地上,太舒服了。
如果明儿早上,两个小子能开口叫声爹,想来他的腿都能酥软吧。
“哎,你傻笑什么呢?”沈晚冬轻轻打了下荣明海的侧脸,笑问道。
“没啥。”荣明海老脸红了,他可不会告诉这丫头在想什么,谁知蓦然瞅见这丫头胳膊挪开了……荣明海眼前一亮,手迅速伸过去。
“干嘛呀。”
沈晚冬娇笑着往开躲,还是没留神,被这人趁虚而入。她瞧见眼前这人唇角微微上扬,温柔地看着她,手却做着坏事,轻轻揉捏她有些发胀的柔软……
“别这样,儿子在跟前呢。”沈晚冬微微发喘,娇嗔。
“这就是俩傻子,没事。”
荣明海虽这般说,可还是拉过来床被子,堵在儿子跟前,他解开女人的衣裳,将肚兜撩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对变大好多的柔软,坏笑了声,俯身凑了上去,舌尖挑逗着,随后轻轻嘬着……
“哎哟!”
荣明海猛地起身,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睁得老大,用指尖抹去嘴角的白乎乎的东西,砸吧着嘴,品了下味道,惊道:“没想到还真有!”
“臭不要脸!”
沈晚冬小脸红得都快滴出血,她从身侧拿过方干净帕子,轻擦着胸口的濡湿,才刚这男人下巴上的硬胡茬扎到她的那儿,又被他狠吃了口,虽然疼,可酥酥麻麻的。
“你……”沈晚冬用手背蹭着发烫的侧脸,声如蚊音:“要不要吃了。”
“你说什么?”荣明海故意问,笑着:“你说什么?大声点。”
“讨厌。”沈晚冬嘤咛一身,翻转身子,将头埋进他大腿根,手掐着他的腰,心如鹿撞。
“好啦好啦。”
荣明海笑着,将怀中美人掰正,直面他。
他看着她,凑近了,眼睛不安分地乱瞅,压低了声音,坏笑:“咸的。”
说罢这话,荣明海俯身,吻上她的唇,一路往下……是啊,儿子有奶娘呢,用不着冬子的……
就要吃到时,外头窗子跟前忽然多出个黑影,瞧着梳的发髻,好似是玉梁。
“侯爷,大公子来了。”
荣明海佯装没听见,继续痴缠着。
“侯爷。”
玉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好似怕里头的人没听见,又往窗子凑近了几分,恭敬道:“启禀侯爷,棠哥儿来了,正在院子里候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
荣明海不耐烦地怒喝,他白了眼玉梁印在窗上的黑影,眉头锁着厌烦,冷哼了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在说这话的时候,荣明海闷着头,抱起他怀里偷笑的女人,帮着她往好穿衣裳,给她将头发拢好。随后他又跳下炕,跑到柜子那边,找出件玄色直裰,迅速穿上,等将这些事都做好后,慢悠悠地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板着脸,沉声道:
“让棠哥儿进来吧。”
沈晚冬看着她的男人如此装腔作势,笑着摇摇头,歪在软枕上,等着瞧这位名满大梁的神童。先前明海给她说,棠哥儿今年十三,浑身都长着心眼,做事周全谨慎,很得太后的欢心。可他觉得这孩子和秦氏一副肚肠,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笑骂: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看你心眼小的。
谁知这男人嘿嘿冷笑了数声,道:别小看棠哥儿,先前党人闹得凶时,皇帝为了不惹老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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