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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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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庆太妃一言不发,只捻着佛珠的动作快了一点。之前南康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一些的,金氏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嫡孙身子越来越差了,若是将来李恪继承爵位,以金氏心性不会轻易让其他孙子孙女沾王府的光。
外甥女和一众孙儿比,外甥女自然往后靠,清源庵离着城内六七十里地,李恪几个想去看她都不容易,隔得远影响也就少了。
处置了金侧妃,庆王沉吟了下,“莹玉就送到净莲庵去修修身养养性,不在一处也省的金氏影响莹玉,母妃看如何?”
庆太妃抿了抿唇,净莲庵她去过,比清源庵环境好一些,“便依你。”
“母妃早些松口不就好了,何必跟姐闹成那样。”庆王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庆太妃下去的气又腾地上来了,“要不是阿萝过分,你姐还一意维护,我能生那么大的气。哪怕你姐装模作样骂阿萝两句,我也不至于说扯平这种气话!她居然还威胁我要进宫找皇后,不孝女!”
庆王妃无奈地扫了一眼庆王,老太妃好不容易忘了这一茬,又让他招惹起来了。
庆王想扇自己一巴掌,好声好气地哄,“我姐那就是气话,跟您一样话赶话赶上了,不是真心的。家丑不可外扬,我姐能不知道这个理,她怎么会真去找皇后。儿子知道,您跟我姐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生气之下说的那些话当不得真的。”
庆王妃也温声细语地递台阶,“可不是,气急之下说的话哪能当真,您啊,可别吃心了。往日里头,公主但凡得了好东西,头一件就是送来孝敬您,公主的孝心,您还不知道。今儿公主可是特意回来陪您过小年的,那些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吧,待会儿公主敬您一杯酒,您喝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对对对,”庆王连声附和,心想王妃就是贤惠,不像金侧妃唯恐天下不乱,只会一个劲的拱火,“咱们好好吃一顿团圆饭,这大过年的,可得高高兴兴的。”
庆太妃神色稍霁,又哼了下,“就怕她不高兴。”
“怎么会,您高兴了,我姐也就高兴了。”庆王赔着笑脸,只要庆太妃不偏袒莹玉,她姐也犯不着跟老太太斗气,回头把老太太气坏了,心疼的还是她自个儿。
忽然之间想起陆夷光,庆王犹豫了下,涎着脸谄笑,“待会儿见了阿萝,您莫要再给她脸色看。”
“她把莹玉折腾成那样,还要我给你她赔笑脸不是。”庆太妃不阴不阳地说道,怒气又有涌上来的苗头。
“您这话说的,只是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这么对恪儿,咱们家岂能轻饶了对方,这也就是遇上了阿姐,不跟咱们较真,要是遇上别人,没这么容易收场。说到底阿萝也是心疼思行,气急了才失了分寸。”庆王觑着庆太妃的脸,“她一小丫头,不懂事也情有可原,咱们一把年纪的,还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不成。”
“明年就要及笄了,不小了,她就是被你姐给宠坏了。”庆太妃不满。
庆王应和,“姐就这一个丫头难免娇惯一些。”
庆太妃拧了拧眉头,要是亲生的这么宠就算了,一个抱养的还宠成这样,都越过了亲侄女,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亲疏远近不分。
庆太妃压下那股不满,不想再计较这个问题,没得又跟南康吵起来,那个没良心的,一遇上阿萝的事就寸步不让,连亲娘的面子都不给。
“问问莹玉,到底是什么肮脏玩意儿,也不知道伤不伤身子。恪儿那你也派人看着点,他头一回没分寸,可别伤了身。还有,把前前后后参与进来的人都给我揪出来,一家子一个不拉都卖到煤矿里去,竟敢谋夺主子,背主的玩意儿留不得。” 庆太妃是不信李莹玉没有帮手的。
庆王以及庆王妃齐声应是。
……
待陆见深沐浴更衣毕,陆徵才走了进去,拿眼打量儿子,精神有些萎靡,不过双目清湛,便放了心。
“手上的伤如何?”陆徵坐了下来。
陆见深也落座,“都是皮外伤。”他划地时候有分寸,年后开印那会儿就能痊愈,不会影响工作。
陆徵便点点头,“这一阵好好养着,别再伤上加伤。”
陆见深应是,顿了顿道,“这次是儿子大意了。”完全没想到李莹玉会来这么一出,幸好只是媚药,若是毒。药,坐在这都是妄想。
“人非圣贤,岂能万无一失,”陆徵笑了笑,庆王府是外家,一起的还是李恪,难免不设防备,“引以为戒,勿重蹈覆辙才是最重要的。”
陆见深恭声道,“儿子谨记。”
见他神色间带着丝丝尴尬,陆徵发笑,揶揄儿子,“堂堂男子汉还臊上了。”
陆见深略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陆徵低笑一声,缓缓道,“为父很高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在那样的情况下,您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很好。若是能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何谈控制自己的人生。你的仕途才刚起步,以后会遇上五光十色层出不穷的诱惑,若是控制不了欲望,终将万劫不复。”
陆见深起身,抬手作揖,“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陆徵往也站了起来,“没大碍的话,就去给你外祖母请个安,老人家挺担心你。”
陆见深应好,又问,“阿萝震怒之下灌了李莹玉的药,外祖母可有怪她?”老太妃对阿萝不甚亲近,他并非一无所觉,隐隐也有猜测。
“有你母亲在,还怕她受委屈不成,这丫头,”想起她干的事,陆徵无奈摇了摇头,“也是够大胆的。”居然想得出这种以牙还牙的招数,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阿萝都是为我抱不平,怪不得她。”虽说手段难登大雅之堂,落在一些外人眼里还会被诟病,然陆见深却是受用的很。
陆徵轻轻一笑,“你娘护着呢,谁敢怪她。”他们自家人就更舍不得了,归根究底都是出于一番爱护兄长之心。
“只是,”陆徵话锋一转,“这丫头手段过于激进了些,过刚易折。”
陆见深静默了一瞬,“我们总能护她周全。”
陆徵拍了拍他的右肩,“那你可得好生努力,这丫头性子冲动,冷不丁就捅娄子了。”
陆见深嘴角一翘,露出事发后第一抹舒心的笑容来。
“爹,大哥。”陆夷光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欢喜,“大哥你都好了,你手还疼不疼?”
乍见她,陆见深有些不自在,当时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自己狼狈又不堪的模样被她撞了个正着,还差一点控制不住冲动冒犯她。
对上她的眼睛,一如往昔的清澄自然,亲近依旧,陆见深如释重负,幸好她一无所觉,陆见深眼底漾出淡淡笑意,“好了,不疼了。”
陆夷光却是不大相信的模样,盯着他的左手臂不放,还凑近了一点。
“府医已经处理过伤口呢,”陆徵见她小狗似的还嗅了嗅失笑,“总不能拆开让你检查一回。”
“那当然不用,下回大哥换药的时候,我再看。”陆夷光说的理所当然。
陆徵好笑,“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看,我不放心嘛,”陆夷光俏皮的眨了下眼,“我得确认会不会留伤疤。”
陆见深笑笑,“又不是姑娘家,留疤也无妨。”
“那怎么行,”陆夷光一脸严肃,“大哥生得那么好看,怎么可以留疤,那不就跟白玉花瓶上多了一道裂缝似的,大煞风景。”
陆见深:“……”
陆徵乐,“那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可以多留几条疤。”
“当然不可以,爹就是极品紫砂壶,更加不能暴殄天物了。”陆夷光一本正经的拍马屁。
陆徵朗笑出声。
陆见深也跟着笑了。
晚上的家宴,气氛略有些尴尬,长辈们尽量粉饰太平,不过金侧妃李恪以及李莹玉的缺席,难免带来一些影响,尤其是金侧妃剩下的两个儿子,惴惴不安。
李恪并无大碍,他只是羞于见人,也是难以接受李莹玉竟然利用了他。
他去李莹玉院里是因为凉月跟她说小丫鬟来报李莹玉跟陆夷光拌嘴后躲在屋子里哭,自己不疑有它,赶了过去,没见到李莹玉,反倒是身体出现异样,那种感觉来势汹汹。
他抵挡不住,浑浑噩噩地要了凉月的身子,凉月一个劲儿哭,他羞愧难当,还想着如何补偿。不想清醒之后却被告知,这是凉月和李莹玉联合起来做的一个局。
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另一个是伺候了他七八年的大丫鬟。
李恪备受打击,尤其是在知道陆见深硬熬了过去之后,更觉羞愧,一直以来他都以陆见深为榜样,陆见深保持清醒战胜了兽。欲,自己却沉湎于欲望中了别人的奸计。
李恪越发厌恶自己,哪还有脸出来见人,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发呆。
若是陆夷光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想说,你们中间主要还是差了一个妹妹的距离。
事实上,陆夷光当然不知道,眼下她正兴高采烈地等着二哥陆见湛回府。陆家即将迎来大团圆,二老爷陆衍以及二少爷陆见湛不日抵京。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雪一直在下; 纷纷扬扬; 伴随着飒飒寒风,耳边只剩下风吹雪落的声音; 忽尔; 加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少爷; 县主来了。”话音刚落,披着猩红色狐裘斗篷的陆夷光已经出现在门口,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神采奕奕的笑脸。
“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待着; 怎么跑来了。”陆见深示意她赶紧进屋。
陆夷光在廊下跺了跺脚; 剁掉雪花才进门,“我听说呂府医来了; 想着他是来给大哥换药的; 便来瞧瞧。”
“听说; ”陆见深戳穿她的小心思; “只怕你是专门派了人侯着。”
陆夷光嘻嘻一笑; 坦然承认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大哥伤的怎么样嘛!”默默加一句; 会不会留疤; 不亲眼瞧瞧,她不放心啊!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陆见深眼尾轻轻一扬; 眸中闪过笑意。
解着披风的陆夷光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揶揄; 笑得眉眼弯弯; “不用客气。”
摆弄着膏药准备换药的呂府医笑呵呵道; “县主放心,大少爷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筋骨。”
“有您老人家在,有什么可担心的。”陆夷光凑了过去,“我大哥不会留疤吧。”
呂府医支吾了下,“这个,得看后续恢复情况。”
陆夷光整个人都不好了,如临大敌,“难道会留疤,这哪行啊。呂府医,你一定得想想办法,我大哥可不能留疤,还留在胳膊这么显眼的地方,那多影响形象。你要什么药,只管说,我肯定去找来。”
面对彷佛留疤的是自己的陆夷光,呂府医一时词穷,只能去看陆见深。
陆见深一脸的无可奈何,“不过是几道疤而已,再说了伤在手臂上,谁看得见。”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夏天无意中卷起袖子被人看见了呢。”陆夷光不赞同,大哥怎么一点美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看见了又有何妨,我又不是姑娘家。”
“可你比姑娘家好看啊!”陆夷光想也不想地说道。
陆见深眼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呂府医以及一众丫鬟低眉垂眼假装自己是个聋子,心里想的是,话虽不假,可好像这么说出来有点不合适的样子。
“额……”陆夷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呂府医的药箱,生硬地转换话题,“呂府医,可以开始换药了。 ”
“呵。”陆见深低笑一声,清冽之中带着磁性。
被嘲笑的陆夷光脸红了红,这世道说真话都有错了,她视线不动如山,一瞬不瞬地注视药箱,彷佛那是个绝世美人。
陆见深到底不舍让她难为情,以眼示意苏木卷起左袖。
随着袖口慢慢卷起,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臂来,裸露在外的那一截手臂肌肉精实,线条流畅。陆见深走的是文官一途,不过弓马射猎也不在话下,还在七岁起便跟着名师习剑,至今也没抛下,当得上一句文武双全。
陆夷光每每撞见她大哥练剑情景,都要感慨上一句,美人如玉气势如虹。奈何她爱睡懒觉,而大哥晨起练剑,难得遇上一回,好不扼腕。
陆夷光也终于不再假装认真地盯着药箱不放,视线转移到陆见深手臂上,见到那刺眼的白纱布就想起昨天的事,登时又在心里将李莹玉骂了一顿。
“轻点,轻一点,不要扯到伤口。”在呂府医拆解纱布的时候,边上的陆夷光碎碎念个不停,五官揪成一团,彷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陆见深被她这模样逗笑了,脑海中浮现昨日她气势汹汹地翻进风月阁的画面,那会儿她也是比自己还生气,心头熨帖,没白疼她。
呂府医特别想让她闭嘴,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她的聒噪,小心翼翼的拆掉纱布,差点就想违反医者父母心的原则故意用点力,看看小县主能不能感同身受地叫起来,最终他用理智压下了这股找死的冲动。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只结了一半的血痂,在血痂中间隐隐还能看到血肉,陆夷光头皮一麻,脸色微微泛白,觉得自己的胳膊也钻心的疼起来。
不等她问,呂府医先说了,“伤口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时间,创面比较大,又是冬天,所以伤口好的慢一些。不过大少爷身强体健,又有上好的伤药在,约莫明天换药的时候,就能全部结痂了,这结了痂,后面好起来就快了。”
陆夷光声音闷闷的,“药补不如食补,吃些药膳是不是会好得快些。”
呂府医回,“老夫昨儿已经写了一些药膳方子给厨房管事。”
陆夷光道,“给我也来一份。”
呂府医道好。
“怎么,你也想做药膳给我。”陆见深见不得她闷闷不乐,引着她说话。
“大哥想吃什么我就让我院里的小厨房给你做。”
陆见深打趣,“我还以为你要亲手做。”
陆夷光眼神飘了飘,弱弱道,“倒不是我懒,就是吧,我怕把你吃坏了,我的厨艺,嘿嘿,嘿嘿。”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知道自己厨艺不精,那便赶紧学两道拿手菜,将来也能应付场面。”姑娘家出阁后头一天要亲手做两道菜孝敬夫家长辈以示贤惠。
陆夷光知道他指得是什么,理直气壮地反驳,“到时候让半夏她们做了就是,他们还敢挑剔不成,又不是找厨娘。”
陆见深还能说什么,正如昨天父亲说的,努力争上游,他站的越高,自然越能护她周全。
呂府医开始重新上药,再用干净的白纱布重新包扎好,他的手刚离开,陆夷光的手就伸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离着伤口还有一掌距离的手腕,“这样疼……不疼?”
陆见深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飞快收回手臂。
“……我没用力。”陆夷光以为自己弄疼了他了,顿感不安。
“不疼,我就是怕你第二下给我戳到伤口上,那就肯定疼了。”陆见深声音带笑,心绪却不大不稳,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陆夷光黑线,“我有这么蠢吗?”
陆见深放下衣袖挡住她毫不避讳的视线,这丫头,彷佛只记得自己受伤的结果,却彻彻底底忘了受伤的原因和经过。倒是有些羡慕她的没心没肺了,所有尴尬的场面都没发生过一般,面对他神态一如往昔。
而自己倒做贼心虚似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陆见深觉得滑稽,还有些辨不出来的古怪。
陆夷光支吾了下,“我就是想确定下是不是稍微动一动胳膊就疼,那不是干什么事都难受。”
“只要不用力就不疼。”陆见深寻思着找个机会跟她细细说一下男女大防,前几天她也是这样直接上手就摸。便是亲兄妹,也得有所避讳,更何况他们不是。姑娘家长大了,合该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让人占了便宜去,惹来后患。
思来想去症结还是在陆见游身上,两人还没学会走路就学会了你踢我一脚我压你一回,打打闹闹长大,导致阿萝对兄妹间的肢体触碰理所当然。
毫不知情的陆见游:“……” 这漫天雪花都是他的冤屈。
漫天飞雪中,二老爷陆衍的马停在柳叶胡同的陆府大门前。他是回京述职的,所以第一站去了兵部,见了上峰才回府。
蔡氏带着一众年长儿女立在风雪里迎接。
“这么大的雪干嘛出来接。”陆衍翻身下马,他遗传了陆家人一贯的好相貌,剑眉高鼻,唇方口正,身躯凛凛却不粗犷,是个极为硬朗的中年男子。
蔡氏眉眼含笑,“孩子们迫不及待想见老爷。”
陆衍朗笑一声,扶起蔡氏,再去看嫡出的一儿二女,接着目光落在眉眼陌生之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陆玉簪身上,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
“老爷,这便是玉簪。”蔡氏一派宽和的介绍。
陆玉簪垂着眼帘,福了一福,“玉簪见过……父亲。”最后两个字说出来有些艰难,在她十五年的人生中,早三年,父亲是梁溪那个敦厚老实的酒楼掌柜,再后来,便没有父亲了。眼下天上掉了个父亲出来,陆玉簪没有感受到传说中血脉相融的亲近,唯有陌生以及……怨恨。
就是这个男人,明明有家有室,却欺骗了她娘,令娘一生孤苦,外祖父外祖母晚年伤怀。
神色恢复如常的陆衍点了点头,并未对她多说什么,扶了蔡氏对所有人道,“都进去吧。”
望望并肩走在前面的父母,再看看旁边的陆玉簪,陆初凌嘴角上翘,看来父亲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儿并不另眼相看。
抱着差不多想法的还有陆诗云,家里女儿多尤其还有两个金尊玉贵的嫡女,庶女自然不稀罕了。她绞尽脑汁讨好嫡母和嫡姐,才算是在父亲那占了一席之地,是庶女中的头一份。
横空冒出来的陆玉簪拉响了她的警铃,身世坎坷,姨娘说父亲可能因为亏欠而补偿她。容色倾城,姨娘说她还与仙逝的姑姑有些相似。
幸好,现下看来,父亲待陆玉簪并无特殊。
正屋内,久别重逢的一家人叙了旧,陆衍赏了每个孩子礼物,又略略过问几句,便打发他们下去。
“这几个月辛苦夫人了。”陆衍握住蔡氏的手。
蔡氏脸微红,“妾身做的都是自己该做的,再说了,妾身这儿高床软卧,仆妇环绕,还有凝儿凌儿分忧,哪里说得上辛苦。倒是老爷,整日里忙于军务,才是辛苦了,妾身瞧着,老爷都瘦了。”
“夫人和孩子们都不在,我一个人用膳都不香,可不是瘦了。”陆衍哈哈一笑。
蔡氏不去想留在大同的那几个妩媚姨娘通房,只笑,“那现在咱们一家团圆了,用膳的时候老爷可得多多用些。”
“这是自然。”陆衍转而开始问陆初凝婚礼筹备情况,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打小便乖巧体贴,甚得他宠爱。
蔡氏笑意更浓,大致说了下婚礼情况,末了道,“我人生地不熟,多亏了大嫂帮忙,才能这么顺利。”
陆衍就道,“下午过去时,我亲自向大哥大嫂致谢。”
接着,蔡氏主动说起了陆玉簪,“这孩子乖巧的很,请安到的是最早的,针线活好,时不时做些鞋袜送来。就是人有些不爱言语,也是情有可原,才回家没适应过来。老爷多关心关心她,她心慢慢踏实了,渐渐的就会开朗起来。”
纵然她不喜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楚心慈母女,可也不屑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说到底,罪魁祸首是男人。
陆玉簪安守本份,她也就会当一个好嫡母。这庶女若是嫁的好出息了,也能帮衬家里,受益的是她儿子。
“有你这个嫡母,是她的福气。”陆衍感慨了一回,七分真心,比起同僚家里以磋磨妾室庶出为乐,故意养歪庶子庶女的正室,蔡氏堪称贤妻良母。
蔡氏笑了,“老爷可别打趣我了。”
在夫妻俩说体己话的时候,府内各处因为陆衍的回归都骚动起来,陆衍就是这个家的天。
翠色瞧着神不守舍的陆玉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姑娘,老爷回来了,你合该欢喜的。”
方才面对老爷时,姑娘太冷淡了,第一次见到父亲,岂能如此。翠色都替陆玉簪着急,说句不敬的话,关键时刻能给四姑娘做主的只有老爷。夫人宽宏,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连朝夕相处的情分都没有,不会真心实意地替姑娘打算。
论理,她这个从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没必要操这份心,只人心肉长,陆玉簪待她宽厚亲近,自个儿情不自禁就多了几分真心为她考虑。
陆玉簪目光轻动,转脸望着不满又担心的翠色,笑了笑,“我就是太高兴了,高兴地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翠色噎住了。
“父亲回来,我如何会不欢喜,你看,我不是早早就做好了护膝,只等着过年的时候孝敬给父亲。”
翠色哪能被她这么糊弄过去,高兴的一脸冷淡,当她三岁小孩呢。可她到底是个奴婢,主子宽厚,她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玉簪继续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烟出神,若是嫡母对她不好,她在府内步履维艰,她可能会考虑讨好陆衍,寻求庇护。只嫡母待她不错,那她何必冒着遭人嫌弃的风险去讨好一个不想讨好的人。
她所求不过是寻一户良善人家,嫁一忠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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