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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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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对李同熙道:“有些家中事需做安排,方才所说的那桩,改日再同李骁骑细聊。”
  “那就不叨扰世子了。”
  李同熙不卑不亢执礼告辞,临走前看向徐静书,莫名眨了眨眼。
  徐静书疑惑蹙眉,却没心思细究,噔噔噔跟上赵澈步子往里走。
  “官考怎么了?我……我没考上吗?”
  按说下个月才出榜,这时若得到什么风声,必定是赵澈特意打听来的。徐静书歪头打量赵澈神情,总觉他有些严肃,心中顿时七上八下。
  “你这泉山踏青怕要提早结束了,”赵澈低声道,“明日随我下山去一趟光禄府,光禄少卿顾沛远有些话要问你。”
  他想了想,噙笑回视她:“你只管依着本心,说你认为对的话,做你认为对的选择。旁的事都不必有顾虑,有我在。”
 

第五十九章 
  武德五年三月十七,微雨。
  时隔不足半个月; 徐静书走进光禄府; 站在当初作为“堂辩”考场的正堂里。
  这一次,端坐堂上主位的不再是主考官; 而是光禄少卿顾沛远。
  虽说光禄府主官乃位列三公九卿之一的“光禄卿”,但历朝历代多数光禄卿多只是尊贵荣衔。通常是由功勋卓著但德高望重、深受帝、后信任的尊长者担之; 重大国事上常需参考他们的意见。
  但因这类人物通常年事已高,光禄府多数实际事务决策权都在光禄少卿手中。
  自武德帝立朝建制以来,光禄府责权范围经过数次调整; 权力已比前朝大得多。辖下不单有号称“帝王手中最后一把匕首”的金云内卫、虽无实际官职却能影响当朝国政方向的智囊国士们;还负责统筹官考事宜; 并管理、补训每年官考招录上来但不能即刻上任的“试俸官”们。
  对于年轻的试俸官们; 光禄府会给出无休无止的补训教导与稽核。若在稽核中大意差错,“试俸”将立刻结束; 遣回原籍自行另谋出路。
  至于那些次次都能通过光禄府稽核的试俸官们; 则需在不断稽核中耐心等待各部出现官职空缺。
  当各部出现官职空缺时; 便会依照光禄府的稽核记档及光禄少卿的意见从“试俸官”中起用合适人选。
  也就是说; “徐静书们”在通过“文武官考”这第一道坎后; 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光禄少卿顾沛远这座大山。
  顾沛远所外显出的性子温和文质,说话不疾不徐,面上常带三分笑; 却并不会给人虚伪敷衍之感; 倒是让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给人以“柔善可欺”的错觉。
  但只要想想“光禄少卿”离位列三公九卿的“光禄卿”仅一步之遥,就知此人绝不简单。
  须知顾沛远此时年岁才不过三十五六。单就这点,足以说明顾沛远不可小觑。
  这样的人; 其温和斯文只是出于良好教养及自身的好品行,绝不表示他庸碌、好糊弄。尤其在公务上。
  这是赵澈昨日黄昏在泉山上特意提醒徐静书的。
  ——不要试图与他虚晃花腔。无论他问什么,你只管言简意赅照实答。
  ——若他要你做选择,顺从你自己的心意。
  想起赵澈的叮嘱,徐静书深吸一口气,原本因忐忑而急促的心跳慢慢平和下来。
  她虚虚垂眼看着地面砖石上的图案,耐心等待着顾沛远发问。
  主座上,顾沛远慢条斯理放下手中茶盏,温声开口:“最初时是缘何想要考官?”
  “家贫,投亲寄居来到京城,得亲族庇护有了读书的机会,便想好要考官谋差,以此立身、糊口。”
  徐静书诚实到这般地步,显然让顾沛远有些意外。
  他眉梢轻扬,笑意渐深:“可本官查阅你文试答卷,对‘为官之人当如何清正持身’颇有见地,行文间所透露出的襟怀抱负也颇高远。难道竟只是为应付官考而笔不从心?”
  这老狐狸拐着弯说她两面派,当谁听不出来么?徐静书抿了抿唇,略有些不服地偷偷皱了皱鼻子,无声轻哼。
  “答卷上字字本意,言为心声,”她稍稍抬头,迎上顾沛远打量的目光,“答卷上那些言辞,是经师长教诲,加之数年苦读后才得的真谛。但顾大人问的是‘最初’。”
  她没有说谎,没有耍花腔。
  最初的徐静书啊,就是烟火红尘里一个最最庸碌的小孩儿。历经波折、磨难,厚着脸皮寻了远房姑母庇护,每日最怕的事就是被赶出去流落街头、衣食无着。
  于是想活下去,想吃饱饭,想长大,想有一技之长可以谋份差事养活自己。
  十一岁的徐静书对世间事所知甚少,活得更像一只落单幼兽。所思所行皆遵从本能:除了饥饿和死亡,什么也不怕;除了“吃饱”和“活下去”,什么也没想。
  顾沛远笑着颔首,又问:“许多人入仕的初心,大都是怀着远大抱负与坚定志向。便是如此,其中都有一部分人会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被某些污浊之气所浸染。而你的初心竟只不过是为了谋职糊口,如此这般,你觉你真能做到自己在试卷上所说‘焚身为炬,为公义持身,直至终老’?”
  初心怀志之人,尚且不能个个做到始终如一。她这连初心都只那般庸碌利己,说来着实很难让人相信她的坚定。
  “顾大人说这么多,泰半都对。只一点有误,”徐静书不自知地略抬双肩,将两手拢进宽袖的遮蔽中握紧成拳,“我初心庸碌功利,这半点不假。但这庸碌功利,恰恰该成为顾大人相信我足够坚定的证明。”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语气坦然。
  “大周律中可没有哪条说,‘为官初心必得抱负高远、志向宏大’。世间大多数平凡人都生而庸碌,因此才需读书受教、践行探索,在学识长进与眼界开阔后一点点变好起来。对于没有退路、少人护持的平凡人来说,再无比‘活下去’和‘吃饱饭’更无法背叛的志向。”
  顾沛远笑了:“你既无国子学求学资历,虚岁也才十六,便是如今给机会让你上任,也只能从最低阶员吏做起。文官员吏多清贫,必不能让你吃得好、活得好。若运气不够或能力不够的话,或许要在员吏的职务上几年、几十年,长久如斯,岂能不动摇?”
  “顾大人,我要的是‘有饭吃,活下去’,而不是非得‘吃得好,活得好’。小时家中三口人分食半碗白米饭的日子我都过过,即便只是最低阶的九等员吏,怎么也够一日三餐独自吃上整碗米饭吧?您看,最惨最惨的境地也比我最初时好,我有什么理由动摇呢?”
  徐静书赧然一笑:“当然,若能吃得更好、活得更好,那自是锦上添花,我不会清高到说不要的。”
  就如一棵树,落到土壤里站定破土后,便只会不管不顾地参天向上,想的只会是要比周围的树都大都高,否则便会少了阳光、少了雨露。
  一旦动摇就是自断生路,这才是最无法背叛的坚定。
  至于写在答卷上那些关于“盛世清明”的宏大理想与抱负,也不是违心浮夸的矫饰。那是徐静书这棵小树在成长中开出的小花,也是她的一部分。
  “徐静书,你说服我了。”他没有再自称“本官”,而是“我”。
  这种平等的姿态释放出的讯息,是认同、赞赏及期许。
  顾沛远端起茶盏:“此次京中官考,如无意外,你在文官应考者中位列第二。”
  今年来京应考者人数众多,其中甚至不乏年岁虽长,但曾在前朝亡国前或再战时曾有过短暂为官经验的沧海遗珠,竞争之激烈恐怕是大周开国来最强。
  在这样一次官考中位列榜眼,实在是……祖坟冒青烟了!
  徐静书猛地瞪大双眼,眸底浮起惊讶欣喜。
  可还没等她想到该如何表达心中狂喜,顾沛远便抛给她一个真正的难题。
  “眼下有个紧急职缺,若你选择应这职,那就连‘试俸’都免了,”顾沛远清了清嗓子,“只是这官职不大,风险却不小。哦,相比别部同样职等的员吏,这位置在晋升上还算通达,去年曾有连升三等的先例。”
  连升三等,听起来很诱人啊。徐静书强忍挠头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问:“请问顾大人,是什么……官职?”
  “御史台都察院,殿前纠察御史。”
  ****
  若说御史台在旁人看来是个“专司找茬”得罪人的地方,那都察院就是整个御史台最最得罪人的地方。
  而这“殿前纠察御史”,又是全都察院最得罪人的官职!
  别看这官职挂个“御史”的官衔,其实只是九等员吏,连手书奏折的资格都没有。任上职责就是在大大小小的朝会开始之前,稽核即将面圣的大小京官们在服饰仪表、言行站立上不合律法规制之处。
  可怕的是,最大的朝会通常也要八等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上殿!日常小朝会几乎都是五等以上,个个位高权重!
  殿前纠察御史要稽核的对象,连个和他们平级的都找不出来!个个一根手指就能将他们拈成泥!他们却要每日去揪人衣饰对不对,等候面圣时的琐碎闲谈有无不妥!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若遇到脾气暴躁的武官,一言不合怕就要被套个黑布袋打成饼吧?连升三等是“追封”吧?!
  天啊,之所以会出现紧急职缺,闹不好是因为前头卸任的殿前纠察御史“入土为安”了!
  徐静书有些想抖腿。她在心中彻底推翻了先前那个“祖坟冒青烟”的结论。这样的机会,分明是祖坟没选对风水。
  “顾、顾大人怎会觉得……我适合这个职位?”
  “是鸿胪寺九议令段微生向我举荐的你,”顾沛远斜斜睨了她一眼,似在忍笑,“他前些日子上折,力主该替恭远侯沐家的沐霁昀、沐青泽请功,据说就是受你启发。他说,你很适合进御史台。我查了你的官考答卷与堂辩记档,方才又听你一番答言,也觉……还算合适。”
  临场时脑中清晰缜密,应对敏捷,言辞坦诚,辩驳流利;答卷上文辞工整,大处有胸怀,小处顾细谨,对律法也似乎通透熟读。
  除了胆子时大时小之外,几乎就是个注定要进御史台的人。兀自忍笑的顾沛远看她强令自己不要瑟瑟发抖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该如一块亟待成形的铁,需得有诸多锻造、淬炼的余地,最终才会被雕琢成器。若然时时事事完美、周全、圆滑到无可挑剔,虽是天生良玉,却少了许多可能性。
  “当然,若你不愿,我便依官考排名依次往下再找人谈,你等下月放榜后进光禄府试俸再等更合适的职缺。”
  顾沛远稍作斟酌后,补充道:“因御史台这职缺来得急,一下空出五个位置来,督查院在‘殿前督查’这块儿已经快转不过人手了。若按常规,我这里是可以直接交五个人给御史台,你们没得选。抉择的时间虽短,这机会却是信王世子昨日斡旋各方一整日,为你们争来的。”
  他的这番话让徐静书忘了忐忑惊忧,傻乎乎愣怔半晌后,热烫了眼眶。
  不管是昨日傍晚在泉山,还是今日来时路上,赵澈都没有提过他在这件事中做过什么。
  顾沛远说是为“你们”争取的,徐静书却知道,这抉择的机会,赵澈其实是为她争取的。
  打从最开始,桩桩件件与她息息相关的事,赵澈都在尽力为她预留余地与退路。他说过要让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便一直默默在为她争取更多可能。
  却从不拿这些同她讨价还价。
  徐静书抬起颤抖的右手,轻轻按住热流涌动的心口:“我应这职。”
  她不等了。
  要早些上路,早些开启征途,早些追上“那个人”的步子。
  早些成为更好的徐静书,才能早些牵住他的手,一起窝进属于她的小房子。
  当然,前提是她在任上必须谨慎言行,绝对不能祸从口出、英年早逝!
  ****
  从光禄府出来时,徐静书几乎是一溜小跑着上了牌坊外那辆等候多时的马车上。
  坐在正中坐榻上的赵澈放下手中书册,抬眼望着那个急到自己撩了车帘蹦上来的小姑娘。
  “是哪个职缺?你应了还是没有?”赵澈噙笑关切。
  如今他毕竟尚未完全掌握信王府实权,自身又无朝职,虽有些事能打听到消息,但内里细节却也不能在事先完全掌握。
  例如今日顾沛远要找人做补缺前的谈话,这事他清楚;但具体补哪个缺就只能闭着眼瞎猜。
  徐静书蹿过来,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展臂圈住他的腰身。
  赵澈周身一凛,僵直到只会瞪眼:“怎、怎么了?与顾大人谈得不顺利?”
  “顺、顺利。”她抖抖索索抬起脸,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接连的诡异热情让赵澈不知所措:“吃、吃错萝卜了?”
  “是、是殿前纠察御史,明日去都察院,后天正式上任当值,”她哭丧着脸,颤声道,“为了以、以防万一,我得多亲你几下。”
  若在上任头一天就不幸“壮烈”……
  噫,不管了,有备无患,先多亲两下回个本!


第六十章 
  三月十八,离卯时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 春日的天光尚未大亮; 徐静书在双鹂的护送下抵达御史台。
  临近点卯时刻,御史台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正鱼贯入内; 府门前的石阶上人头攒动。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很急,甚至有人一步垮过两三级台阶; 姿势看起来特别不稳重。
  这与徐静书想象中的“点卯上值日常”完全不同。她本以为场面会很庄严肃穆。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很好的。如此平实真切的忙碌气氛让她忘了害怕人多,忘了惊惧“会不会有歹人窥视在旁等着抓她去放血”,忘了忐忑“会不会上任没几天就因为得罪人而被打断腿”……这类乱七八糟的事。
  总之就是莫名心安。
  “当官可真是……”双鹂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末了只能看着那些赶着点卯的官员们感慨一句; “这个点; 菜市口的人怕都没忙成这样。”
  双鹂以往是信王妃徐蝉的近前武侍。徐蝉不担朝职自不需点卯,因此双鹂也是今日才第一次亲眼瞧见原来做官并不是寻常人以为的那样轻松悠闲。
  徐静书接过双鹂递来的各项上任所需公文、函件; 笑容苦哈哈:“你别在外头干等整日; 白日里我必定不得闲出来见你的; 你到申时散值时来接就好。”
  她这职缺顶得太急; 今日须得熟悉当值时的所有事项与章程; 明早就直接进内城督查小朝会,用脚趾头想想都知今日绝不会清闲。
  双鹂目送她上了台阶后便折身回信王府。
  ****
  门口侍卫简单验了徐静书递上的公文函件,问了几句确认她的身份后; 出言为她指了去都察院的路径。
  御史台辖下分左、右肃政台及都察院三部分。
  大门内第一进的众院落便是御史大夫及御史中丞两位大人及其近前属官们日常处理公务的府衙; 第二进到第六进的院落都是左、右肃政台的地盘,第七进、第八进才是都察院。
  此时离点卯结束明明还有那么两三盏茶的功夫,可沿途遇见的那些身着御史台官服的人全都不知在慌什么; 个个步履匆忙。
  这让徐静书也跟着无端紧张,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紧赶慢赶地到了第七进,小声喘着调整紊乱气息。
  她原以为自己来得够早,进了都察院的院门后,却惊见沐青霓正百无聊赖在回廊下踢砖缝玩。
  沐青霓抬眼就瞧见她,先是一愣,在看到她身着常服抱一沓公文函件的模样后,顿时明白两人这就要成同僚了,于是雀跃地向她挥手。
  虽两人之前并无直接交道,但沐青霓在明正书院时一枝独秀,每年领膏火银时都站在最前头,徐静书对她是很熟悉的。
  至于沐青霓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又为何如此热情,徐静书就有些拿不准了。
  徐静书赶忙小跑着过去,执礼轻喘:“前辈……”
  沐青霓是武德元年进入明正书院的,而徐静书是武德二年入学,按书院学子间不成文的规矩,这么称呼倒也没什么差错。
  “什么呀就前辈?这不把我喊老了么?你可别执礼,出了书院大家就平辈,”沐青霓拍拍自己手上那沓公文函件,开朗笑道,“往后咱们是同僚!况且你又是阿荞的表姐,唤我名字就行。”
  “成。”徐静书回她弯弯笑眼。
  “当初你进书院时,阿荞还托我照顾你来着。结果我去偷偷瞧你好几次,见你好端端的,也没啥需要我照顾的,真是白白吃了她一顿饭。往后有什么难处记得同我吭声啊!”沐青霓豪爽得很。
  “好,多谢啦,”徐静书轻抚心口顺气,小声问,“咱们现在做什么?该去见谁?”
  “咱们这次补上来的共五个人,先时那位接引官说叫我在这儿等五人到齐,”沐青霓指了指主院的方向,“再一块儿去见中丞江大人。”
  御史中丞是御史台仅次于御史大夫的第二把交椅。如今的御史中丞名唤江盈,年岁与光禄少卿顾沛远差不多,战时曾主理过钦州的地方事务,还曾参与过大周律《朝纲》、《台纲》及《民律》的制定,是个颇有建树的人物。
  徐静书诧异:“中丞大人不是同御史大夫同在第一进的府衙么?怎么又在都察院这里见我们?”
  “左、右肃政台都另有专门的主簿,都察院目前没有,就由江大人兼管,所以她平日都在前头府衙和都察院这边两头跑。”
  沐青霓是恭远侯沐武岱的堂亲侄女,又是个时常在外蹦跶的人,对朝中这些人情掌故自比徐静书灵通些。
  徐静书点点头,艰难问出最关切的问题:“那你知不知道,这‘殿前纠察御史’的职位为何会一下空出五个缺来?”
  不会真是因为“专司找茬”被人打死打残了吧?
  “噢,听说是被调去右肃政台了,”沐青霓挠了挠脸,“这不开春了么?右肃政台要派‘风俗使’去各州巡查,好像是储君要求今年需多查什么事,右肃政台人手不够,就从都察院调了五位‘殿前纠察御史’去。”
  御史台辖下三部虽共同肩负“纠举不法”的重责,对上至帝后、宗亲百官,下至普通百姓言行不合律法规制之处都有权发声,但三部在日常公务上又各有主责范围。
  左肃政台主要负责监察各州军府,右肃政台监察地方,而都察院则主要监察京官、勋贵的言行。
  而右肃政台每年春季会派出“风俗使”巡查各州,大周疆域广袤,这差事所需人手自是不少,如今又奉储君之名要增加巡查事宜,人手当然不够用了。
  昨日顾沛远之所以强调“殿前纠察御史”这官职升迁快,就是因这官职对各部典章及律法最为熟悉,可随时补上许多职缺,且通常是到任就能上手做事,不大需再特地补训,因而算是各部所有九等文职员吏里晋升机会最多的。
  徐静书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被人揍得当不了值了呢。”
  “你要笑死我吗?”沐青霓乐不可支地拍拍她肩膀,“放心吧!御史台职责就是‘专司找茬’,便是谁心有不忿,那也不至于动手……”
  沐青霓顿了顿,敛笑环顾四下,确认没人注意她俩,这才接着道:“当然,我是说台面上。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会暗中下黑手,这我可就不敢武断了。毕竟这世间从来不缺公私不分、小鼻子小眼的人,是吧?”
  她这严谨的补充让才松了口气的徐静书又白了脸——
  说了半天,就还是可能会被打的嘛!
  ****
  等到补缺五人都到齐后,大家简单互通了姓名。
  另三人分别叫刘应安、罗真、申俊。
  除了徐静书与沐青霓勉强算是相识,余下都是初次相见。
  遂州来的刘应安是个年岁较长的瘦脸男子,话不多;罗真则是上阳邑人士,比徐静书与沐青霓大半岁,三人年岁相近又都是姑娘家,便就自然而然地挨到了一处。
  而那个叫申俊的少年只说了“原州申俊”这四个字后便再无话,似乎有点紧张。
  五人也不耽搁,立刻同去见御史中丞江盈。
  想是身兼数职的缘故,江盈显然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执笔翻着面前卷宗,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五人道:“昨日顾少卿想必已将紧要的事都交代给你们了,本官这里就不再同你们打官腔。今次你们五人补缺紧急,许多冠冕堂皇之事就推后再说。待会儿领了官服就赶紧去看明日小朝会的上朝官员名单和你们的职责事项,明早寅时直接进内城上值。”
  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派让五人脸色各异,不过这是上官指令,没人问他们意见,老实应诺就是了。
  “你们虽不必经历‘试俸’,但也不是到任后就能彻底高枕无忧,”江盈提笔在卷宗上落下批示,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望着他们,神色近乎严厉,“记住,在其位就得谋其事。当值时就须得抛开一应人情与顾虑,只要是违背律法规制之事,你们就必须站出来纠正。若被本官发现有人渎职,剥去官袍退回原籍都是轻的。明白吗?”
  “我等谨记。”五人齐声答。
  江盈忽地想起什么,又对正欲退出的五人道:“沐青霓,你不用住官舍的吧?”
  到底沐青霓是恭远侯家的姑娘,即便江盈此前与她没什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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