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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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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同熙本就是个不肯轻易服软的,这下又多了围观者,他自不会轻易让步。
  “这几年我惯例都是将官符悬在右侧的。”他倔强地抬了抬下巴,俯视徐静书的眼神里有淡淡火气。
  “任何惯例,效力都不会大于成文法条,”徐静书忍住抖腿的冲动,软声道,“《朝纲》第二卷 十八页三十九行明文规定,官符既是官员身份的象征,也官员行使职责时的信物,应悬于腰间左侧尊位,醒目于人的同时也是自省。”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她说这番话时抱了紧手中典章,仿佛这样就能有所支撑,却并无翻阅或偷看的迹象。这般流畅地脱口而出,不熟悉《朝纲》的人只怕要误以为她是临场瞎编、信口开河。
  有人发出惊讶轻叹,忍不住多看这嫩嫩生的新御史一眼。
  李同熙显然也被她这张口就来闹得有些招架不住,眉心紧紧皱在一处,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知地握成拳。
  徐静书当然明白,对于他这种惯常不拘小节的洒脱武官来说,自己这般斤斤计较有多讨嫌。甚至很像个小白眼狼。
  但是她不能退让,她要对得起自己官袍和官符上的小獬豸。
  “不独我一人将官符悬在右侧,武官武将大都有这习惯。左侧要佩刀剑的,官符左悬碍事,临敌时影响出手速度。”李同熙咬牙还击。
  “律法不外乎人情,若考虑临敌这点,确实可悬于右侧。”徐静书认真地点点头。
  李同熙神色稍霁,翻个白眼哼了哼。
  徐静书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可是,上朝面圣时不佩刀剑。”
  她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下抱头鼠窜的冲动。她发誓,李同熙此刻那眼神意思就是很想揍人!
  “储君领兵出身,有时也会习惯如此。你怎不管?!”
  李同熙颇有点恼羞成怒,却又不能真的在殿前殴打纠察御史,便破罐子破摔般将这祸水引向正闲闲在旁看热闹的储君赵絮。
  徐静书回身,果见面色尴尬的储君赵絮立在人群最前方——
  储君符也果然悬在右侧。
  “方才未瞧见储君到来,还请储君海涵,”她执礼颤声,笑容别扭,“请储君,将金符换到左侧。”
  艰难说完后,她在心中含泪捶地:徐静书,你可真是出息大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絮: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下班去财务结下工资。
  徐静书:呆若木兔。jpg


第六十二章 
  今日参与小朝会的大小官员加起来约莫四十人上下,这头忽然围了十来个; 自是惹人侧目。
  与徐静书同巡这区的新同僚罗真回头瞥见这阵势; 赶忙行过来探看究竟。
  罗真透过人缝瞧见赵絮身上的储君金符,当即明白徐静书这是与储君杠上了; 顿时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
  九等小文官第一天当值就同储君“交锋”,会有什么下场?罗真不知道。寒窗十余年; 读过的所有书本上都没见过如此先例。
  况且如今这储君还是个才会走路就坐在马背上随皇帝陛下征战复国、及长后又亲自领军过的铁血人物,她对于“当众被人纠错”这种事会作何反应,旁人真的很难预料。
  随后赶来的那位资深纠察御史拍拍罗真; 小声提醒:“别慌; 站稳。”
  语毕举步走上前。
  “储君……”
  赵絮抬手制止了资深御史; 目光烁烁望着徐静书:“御史贵姓?”
  “回储君,免贵; 姓徐。徐静书。”
  徐静书脊背僵疼; 心中不停道; 不能抖; 不能抖。储君绝不会在殿前动手的; 别怕别怕。
  “若没记错,徐御史方才也认同了李骁骑所言,武官武将左悬官符多有不便。既大家都有此共识; 可见这条规制在制订时就有不够周全之处。既如此; 徐御史也不能稍稍圆融折中?”
  赵絮神色平静,只眉梢淡挑,谁也看不出她问这话究竟是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从立朝以来的种种迹象看来; 赵絮虽在有些事上比较强硬,却不是个倨傲刚愎的独断者,并不会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
  只是她有权主宰大多数人的前程将来,光这点就足够许多人面对她的冷脸时如履薄冰。
  而且,虽她成为储君还不足一旬,但自武德元年起就以公主身份协理国政,战时又曾执戈跃马征战杀伐,故而那份上位者的气势几乎浑然天成,根本无需音量、语气、神情来强调。通常只要她面无表情,哪怕说着最平淡的寒暄客套之言,旁人都能轻易感受到巨大压迫。
  偏生徐静书性子里有个很古怪的地方。
  本质上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相比“因在任上恪尽职守得罪了储君而前途暗淡”,其实她更怕的只是被人打。
  这大概是小时种种遭遇在她心中留下的隐秘创伤之一。
  其实她真正惧怕的不是迫人威势,也不怕做事辛苦,更不怕将来在官场上被钳制、打压。她甚至不怕黑,不怕鬼,不怕独自走夜路。
  可以说,她不畏这世间大多数无形的压力。一直以来她最大的恐惧都是些最本能却又最实质的事。
  比如吃不饱饭。比如被遗弃而流落街头。比如死亡。比如被打。
  这些会在实质上造成躯体伤害或危及生存的事,才是她真正罹惧惊忧之所在。
  所以只要不断提醒自己“储君绝不会在此刻动手”,她心中的畏惧感就能暂时得到缓解。
  徐静书深深吐纳好几回,嗓音慢慢回归正常,糯糯软软,却不抖了。
  “回储君,下官以为,这条规制确有考虑不周,甚至未顾及实用之处。若将来针对武官武将的特殊情况颁行补充条款,乃至彻底废止这项条款,御史台所有人自当按新律执行。但,在新律颁行之前,请恕下官无折中之权。”
  御史台、大理寺、吏部并称“三法司”。法司者,执掌法度、衡量对错也。因其职责关乎天下秩序,这群人就必须严格遵循律法、典章上的条款去督促大家令行禁止。
  “衣饰仪表、官符位置,这种微不足道得差错说来绝不至动摇国本,但法无大小。既规制成文成款,颁行天下,就注定需要有人去监督其落到实处。若有人能在小规上折中,往后就难保不会在大律上圆融。三法司辖下官员不拘职位高低,都不能以个人见解与好恶偏向私自改动法条约束范围,否则轻则乱象横生,重则……”
  重则,将有可能重蹈覆辙,使言官御史、诸法司沦为党同伐异的利器。
  看似危言耸听的稚嫩阔论,却是血书青史上无数次记载过的教训。许多王朝从鼎盛走向倾颓,追溯最初,都是祸起于小节失守,及至法度威严与公信名存实亡。
  徐静书知道自己这样斤斤计较很讨人嫌,但谁叫她选了当这么个专门得罪人的差?在其位就得谋其事、笃其行、信其责。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她小心翼翼抬眼环顾四下众官。
  今日在场者都是从亡国之祸中过来的,大多是追随皇帝陛下缔造这大周新朝的肱骨人物,其中某些人甚至是参与制定种种繁缛法条的人。
  大周建制才到第五年,前车之鉴不远,徐静书相信他们绝对比她更明白,当初制定这些规则时的苦心与考量。
  只是人有惰性是常情,太平日子里有时难免会觉得没必要计较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节而已。
  她理解他们的人之常情,却也很希望他们能理解她的职责所在。
  众官沉默,面色各异。
  赵絮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将自己的储君金符换到左侧后,竟像柱国鹰扬大将军贺征先前那般,朝徐静书浅浅执了谢礼。
  “多谢徐御史指正。”
  语毕,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退出人群。
  既储君已为表率,李同熙自也不好再闹下去。于是重重冷哼一声,也将自己的官符换了边——
  临走之前同样瞥了徐静书一眼。
  先时赵絮那一眼高深莫测,徐静书没能品出其中真意。但李同熙这一眼她却奇异地看懂了。
  明晃晃五个凶狠大字:你给我等着!
  ****
  今日小朝会所议事项显然比较顺利,午时刚过就有御前近侍振响了退朝玉铃,与会众官鱼贯步出勤政殿。
  徐静书觉得,殿前纠察御史每日要在内城候到散朝,这真的极度不合理。
  明明只需在上朝之前纠错,又不用跟着进殿,退朝时也没什么事非做不可,怎就不能在众官进殿后直接跑路?!在勤政殿外安静陪站大半天,不能说话不能动,是等着散朝后方便被人群殴吗?!
  脑中浑噩空白两个多时辰的徐静书缩着脖子侧着脸,低头贴着墙根疾步快快走。
  亏得她这时还记得“在内城不得无故狂奔”。若非如此,她当真很想团成球骨碌碌滚个疯快。
  茫然的沐青霓大步跟上来:“静书,你……”
  退朝众官的嘤嗡交谈声淹没了沐青霓后面的话。双唇颤颤紧抿的徐静书白着脸,小步子迈得更快。
  好不容易出了内城门,徐静书毫不犹豫地开跑,拼尽全力留给身后的皇城司卫戍与退朝众官们一个拔足狂奔的纤瘦背影。
  一路跟在后头目睹全程的李同熙忍俊不禁:“那小家伙早上不还一副铁头钢牙的样子?储君的面子都不给,该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这时跑个什么劲,呿。”
  他的顶头上官齐嗣源抬手往他后脑勺一拍:“有脸笑话别人?早上若不是你与人家为难,至于闹成那样吗?竟还将储君扯出来挡事……”
  “您这马后炮,啧啧,”李同熙捂着后脑勺笑笑,倒也不怕他,“我认打也认罚,行了吧?”
  “急着找什么揍?在涟沧寺同一帮僧人较劲,回城上个朝又要与殿前纠察御史较劲,平日里缉盗捕贼要同百姓较劲,就你到处跟人较劲的狗脾气,还担心没机会挨打?我告诉你,月底之前若还没查清楚泉山的事,便是指挥使大人有心护着你,我也不会手软的。到时数罪并罚,我亲手打残你,再给你养老送终!”
  齐嗣源单手叉腰,没好气地瞪他。
  这李同熙能力没得说,办差又十分尽心,却是个水泼不进火烧不透的鬼见愁,三天不捅娄子他的上官们就会觉得烧了高香了。
  ****
  “我叫你稽核涟沧寺的常住人员,你能给我查出成王殿下别业内有可疑人士出没!查就查吧,偏又没逮住现行,这都几天了还没弄明白对方是怎么上的泉山,你可真能给我找事。”
  说到这事,齐嗣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正是李同熙今日突然被皇帝陛下召到殿前问话的原因。
  “你说说你这脾气到底怎么长的?那成王殿下的别业是你‘觉得该搜查’就能畅行入内的?没拿到现行你瞎咧咧什么?最后还得我这上官帮你圆烂摊子。”
  被训个满头包的李同熙哈哈笑:“多谢齐大人周全!放心,我办事不会给您和指挥使丢脸的,保管在执金吾的人之前弄明白那件事。”
  他想了想,凑近齐嗣源,正色道:“我有些怀疑那人是走司空台出入的泉山。但司空台在悬崖边,脚下就是涟沧江……”
  这世间真有肉身凡胎之人如此艺高人胆大?!
  “可泉山由咱们皇城司与执金吾两部人马联手巡防,除了司空台,几乎没有布防空白之处。若那人不是从司空台上泉山、潜入成王别业,我就真想不出‘他’还能从哪里出没。总不会是从天而降吧?”
  有人悄无声息避过了泉山的两部联手巡防,出入过成王殿下在泉山的别业,意图不明,这让李同熙毛骨悚然的同时又火冒三丈。
  若不逮着那嚣张的王八蛋,皇城司的面子往哪儿搁!
  齐嗣源认真地想了想,低声叮嘱道:“去寻兵部侍郎纪君正大人……哦不对,君正出外办差了。这样,明日你拿我的帖子去国子学,请沐大人帮忙去泉山司空台实地勘察一遍,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诶?沐大人?沐青霜大人?她如今不是管辖京畿道及镐京各个武科讲堂的学政官么?她有那本事下司空台的悬崖?她敢?”李同熙撇撇嘴。
  国子学毕竟文官为主,李同熙对大多数文官都不是太瞧得上。
  齐嗣源踹他一脚,笑啐:“狗眼看人低。那可是当年循化沐家的小霸王,山地丛林战的翘楚!她十六七岁就能领兵镇守利州边境的金凤雪山,无援军无补给都能打出一比十的大捷战损,区区司空台下十余丈悬崖,对她来说那叫玩,懂不?”
  李同熙目瞪口呆:“这……你编来唬我的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齐嗣源白他一眼,“到时不管查到什么都别急着声张,回来再议。我总觉这事气味不大对。”
  “什么气味?”
  “你想,此人既能在两部巡防之下出入泉山而不被察觉,为何会大意到在成王别业外头留个可疑记号让你们发现?”齐嗣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总觉着是自己人,提醒你们泉山防务有漏洞呢。”
  到底是哪个“自己人”这么讨厌?!有话不能大大方方直说吗,鬼鬼祟祟搞什么幺蛾子!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总觉得有人欺负完我的表妹,还在背后说我坏话。眼神突然凶巴巴。jpg
 

第六十三章 
  下朝回到储君府邸的赵絮一进府门,就有人来禀报说“信王世子在偏厅等候”。
  赵絮摒退左右; 大步流星走向偏厅; 扬声喊道:“赵、澈!你个惹事精!出来挨打!”
  与她在外间那“威严冷硬的储君气势”全然不同。
  其实她戎马出身,骨子里还是偏于爽直豪烈的。只是如今身份摆着; 在外间不得不端着些,回到自己府中面对十足信任之人; 当然就不必再那么辛苦了。
  赵澈既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堂弟,如今又是她储君班底暂不能被公开的中流砥柱,两人在私底下的相处自是随性许多。
  被点名的赵澈丝毫没有出来现身的意思; 赵絮神色也并非真的愠怒。
  一进偏厅她就瞧见赵澈正悠闲地与自己的驸马苏放喝茶; 还拿小锤敲松子吃呢。
  “储君何故发怒振声?”赵澈偏过脸望着她; 浅笑从容。
  甚至有点欠揍。
  “叫你护送个人上泉山交给成王,那是秘密任务。懂什么叫秘密吗?!你大张旗鼓留个标记是想显摆什么?怕人不知你成功绕开了皇城司和执金吾的两部巡防?”
  赵絮步子重重地走过去落座; 接过苏放递来的茶盏; 豪迈地一饮而尽; 没好气地说着反话:“瞧给你厉害的!如今皇城司的人被惊得不轻; 都提请要进成王别业搜查了!”
  “咦?”赵澈尴尬地以食指轻挠面颊; “他们不好好反省泉山防务漏洞,搜成王兄的别业做什么?”
  “你在泉山时没瞧见皇城司最近是李同熙在那边坐镇啊?那家伙是个会安分按套路走的主?”赵絮从骨瓷小碟中摸了一颗松子丢向他。
  他笑着抬袖一挥,将那松子挡向驸马苏放。
  苏放稳稳将松子握到掌中; 对赵絮笑笑:“给你剥?”
  “好啊; ”赵絮弯了眉眼,“多剥点。”
  两人只不过四目相对着笑笑,竟就让人嗅出点齁人的蜜意来。
  赵澈支肘扶额; 屈起指节轻叩桌面:“说正事呢。”这俩人,欺负谁不能和心爱的小姑娘腻腻歪歪呢?!
  “你成王兄从那人口中挖出消息了。咱们这头最近先放些风出去,看长庆姑母那头如何应对。至于你父王,只要长庆姑母那头有动静,他必定会望风考虑后路,你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做好该做的准备就行,”赵絮正色叹气,“都是一家人,我会尽量周全让结果不要太过伤筋动骨的。毕竟还要考虑咱们这辈人接下来的路。”
  “我明白。”赵澈笑笑,并不担忧什么。
  假若最后还是因为长庆公主府的事牵连了信王府,他也不会对赵絮有所怨言。上一辈在大政上的某些固有观念已成毒瘤,若不彻底让他们退到朝堂最边沿,将来的进一步革新势必面临巨大阻碍。
  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忍气氛转为凝重伤感,赵絮话锋一转;“眼下皇城司坚持要搜成王别业,这乱子可是你惹出来的,你倒说说这烂摊子怎么收场啊。”
  赵澈敛神,煞有介事地思考片刻:“我未担朝职,这种事自轮不上我来操心。储君定有周全之法。”
  “我生了张替你背锅的脸是吧?”赵絮没好气地握拳在他眼前挥了挥。
  “按照储君最初与我的约定,启用我,是想让我对方方面面的事务进行查漏,以便将来补缺,”赵澈坦然又无辜地一摊手,“我既察觉泉山防务有漏洞,自有责任提醒皇城司与执金吾的人及时补上,以防范于未然。至于事情走向稍稍偏离我的预期,导致生出点小风波,这种事自当由储君裁夺。”
  他说得有理有据,赵絮竟无法反驳,又好气又好笑。
  其实从前赵絮与赵澈这堂姐弟二人的关系并不算十分亲近。还是去年赵澈出外半年后归来,主动找到赵絮,表示愿接受她早前的延揽进入她的阵营,两人才算是相互交付了信任,私下里的相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亲近随意起来。
  苏放将盛着剥好松子的小碟推到她面前,温柔笑道:“我记得你早上出门时,储君金符明明在右侧的。这是被殿前纠察御史逮住了?”
  “殿前纠察御史”这个官职让赵澈竖起了耳朵。
  赵絮拿小银匙舀了勺松子,面无表情地瞟了赵澈一眼:“有个新来的殿前纠察御史有点意思,叫徐静书。是你表妹吧?”
  赵澈不愿对徐静书的前途造成违背她自身意愿的影响,几乎没太在赵絮面前提过她的事。
  所以赵絮只是大略从成王赵昂那里得知“信王府有个投亲客居的徐姓小表妹,赵澈去年带她去过成王府樱桃宴”,今日算是头回照面,当时并不十分确定她的身份。
  听她大致说了早上的事,赵澈莫名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先前还有点闲散慵懒的坐姿顿时庄重不少。
  “如此,倒是可以期许观望。”苏放手拿小锤慢条斯理敲着松子,轻笑。
  他的话里有所保留,赵絮当然懂,赵澈也能听明白。
  过去几年里不是没出过类似先例,只是还没人一上来就选中赵絮作为露脸对象而已。
  有些低阶官员新上任时,或单纯因热血抱负,又或因投机取巧之心,在高位者面前的表现会刻意激进,试图引起注意获得平步青云的机会。
  赵絮多年来着力提拔年轻人,看重的是年轻人锐意革新的勇气,与单纯热血的信念。但她也会担心其中某些人在受到重用后丢了来时志气,抛弃他们曾经言之凿凿的信念,后续尸位素餐、无所作为。
  “嗯,找机会再看看,”赵絮冲堂弟笑得不怀好意,“放心,你表妹那也算我表妹,定会帮你好生打磨。”
  要你打磨!小兔子得抱着哄着,瞎打磨什么劲?赵澈急了,嗓音大了许多:“储君可别故意吓唬人!”
  赵絮被他这一嗓子吼得愣住。
  苏放抬眼看看他,颔首笑喃:“瞧这宝贝的样子,或许不能是咱们的表妹,而是……弟妹?”
  ****
  下朝回到御史台已是正未时。
  徐静书与今日进内城当值的同僚们一道吃了过分迟来的午饭后,整个人才像又活了过来。
  大家去御史中丞江盈那里复命的通途,沐青霓拉着她边走边问:“下朝那会儿你跑什么呀?我瞧你那时脸色煞白。”
  “怕被人打啊!”徐静书压着嗓子,小眉头纠结紧皱,“我也不知什么运气,找茬的全是……不该惹人物。”
  相比之下,那柱国鹰扬大将军贺征虽先凶凶训了她一通,倒是最为配合的一个了。
  “哈哈哈,你可真行!我是说老远看着你们那边人全扎成一堆,你这头回当值就扬名立威,了不起,”沐青霓乐不可支地安慰道,“怕什么呀,不会打你的。”
  “那不还是你告诉我,总有些小鼻子小眼的人防不胜防么?”徐静书含糊嘀咕,弱弱笑,“反正我……小心驶得万年船。”
  沐青霓没听清她前头半句,便只笑着摇头揽住她的肩:“放心!若真有人动手,我帮你打回去!”
  到了江盈面前后,几位资深员吏递交了今日当值记档,又禀明其中提醒后却不肯及时配合改正的官员。
  由于徐静书今日纠错纠到储君头上,便将这事也提出来多说了两句。
  江盈笑意欣慰地看向徐静书:“不怕?”
  “怕到险些抖腿,”徐静书怂怂低了头,诚实无比,“后来忍住了,没抖。说话也没磕巴。”
  “储君不会因为你恪尽职守就给你穿小鞋的,”江盈安以为她是在忧心自己的前途,便道,“那李骁骑虽惯常与咱们的人为难,但你也不必担心,他皇城司的官又碍不着咱们御史台的升迁之事。”
  “我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徐静书抬眸觑向她,小小声声,“就是怕被人打。”
  “咳,你这胆子胆子到底算大还是小?不担心自己前途,倒担心这个?言官御史打不得,这可是古往今来的惯例。”
  江盈好笑地宽慰两句后,便叫他们散了。
  可惜江盈的话并没能成功安抚到徐静书,她还是决定往后下朝都得像今日这样,跑快点!
  因为江大人说“言官御史打不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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